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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代人类的奋斗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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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修的，可是太上忘情之法门。”易水有些艰难地问道。
“是”
易水看着如今也看不出修为深浅的无帛，不知要如何开口询问，她知道这几千年中必定有所变故，却不确定自己相问会不会再刺伤人心。
“你可是想问红璃之事，罢了，我不与你说，也无人可说。”无帛依然双目清明，微笑着道，“红璃与我，本就存着利用之心，我虽有察觉，但只当不知道罢了，她毕竟照顾我近千年，我们就如亲人一般，只是没有那猫妖在她心中重要罢了。”
“她走了？”
无帛轻轻地摇摇头：“我本体为吞天鼠，本就可吞天噬地，困住那人的禁制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大补之物，红璃求我，我自然会帮她破开。只是那个猫妖修为不足，被困几千年后已经衰弱不堪，我等不过小妖，哪里来的回天之力，不过一天就灰飞烟灭了。
红璃这几千年来，心心念念便是救她情郎，那猫妖身死，她也弃我而去。我本就不容于世，天道也多有压制，不若就此忘情，三千大道，总有以后无尽岁月去慢慢探寻。”
易水沉默片刻，轻声叹道：“你即选了此路，如此也好！我只是有一疑问，又有何人去为难一个小小猫妖。”
“灰鼠一族老祖曾于一猫妖有不共戴天之仇，最恨族人与猫族有何牵连，红璃在外游历时与那猫妖相识，后又结成道侣，早已经忘了族中禁忌。也许是他们运道不足，偏偏撞入老祖手中，老祖怒极之下对猫妖施了禁制，又强令红璃回族。如果不是有我出现，她怕是还想冒险偷出老祖的宝贝……”
易水回想那个红衣女子，那般张扬肆意，最终却还是逃不过情之一劫吗？
“我的道府就在附近，可要去坐坐。”
“多谢好意，今日相见已是有缘，便不再打扰了。”无帛看着易水道，“倒是你修为日深，若是不能放下，他日必被心魔侵袭，怕要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易水摸摸胸口，苦笑以对。
之后又过了千万年，后世的神话传说纷纷上演，十日大闹洪荒，烧死生灵无数，后有夸父追日，后羿射九日，巫妖两族之间一触即发。
人族赢弱，在两族相斗的夹缝中苦苦求存，却不知妖族为何突然大肆屠戮人族，人族之数大减，无数冤魂在洪荒哀鸣。
此时三清还未在人族传下道统，人族之中的能人又少之又少，符和茧早已身陨，换得百万人族逃出死劫。如今易水一人之力本就有限，只能护着人族退到通天河边，看着汹涌的通天河水，易水想起万年前的一个老人，用自身寿命卜算人族命运的觅踪。
——“我名可浮于水上，载人而行者为‘舟’，此舟成于通天之水，必水不轻覆之，日后我人族可用舟行于河海，不再困守于此。”
——“此河的对岸，有地仙之祖镇元子大仙居于五庄观内，若是日后人族大难，走投无路之际，可在那里寻得一丝生机。”
人族如今大难临头，可大难后必是大兴，从后世来此的易水比任何人都相信人族当兴一语，只要能过得劫难，人族必会如□凤凰。
无数妖族正追在人族之后，千万人族如今已经越来越少，若是再拖延下去，人族必亡。
易水把人族的几个首领聚在一起，让他们开始扎舟渡河，通天河水万物不渡，除去大神通之人，也只有舟可以行在水面。若能坐舟行于通天水中，有河水相阻，身后妖族必然不可再追，待到了河岸，就可求得地祖相救，获得一线生机。
易水立于天上，手中从君灵道人那里得来的几样法宝纷纷自爆，以阻拦妖族片刻。她修为不过平平，也只能用这样办法拖得一些时间。
回首看向已经开始渡河的族人们，易水心中一片平静，万年孤寂，此时了断了也好，只是不知来世能否再和符相遇，还是会成为天地的游魂，渐渐忘却一切。
“痴儿，还不醒来！”
易水眨了眨眼睛，又可劲的揉了揉，外面阳光灿烂，她可爱的木房子还是很新鲜的样子，屋角的蜘蛛也只比之前多织了几圈而已。看着君灵道人还是那副纯真模样，完全和她相处万年的那个腹黑不同，当然，她坚决不会承认是被她言周教成的那付模样，并在之后自作自受。
不过易水也明白了过来，感情她刚才经历的一切是在做梦啊，磨牙！
“你可明白心中所想所愿了？”君灵道人绷着一张嫩脸问道。
易水进行了三次深呼吸，才开口道：“是的，我今生只是个凡人，也只愿做个凡人。”
君灵道人扭过头，轻咳一声：“如此就好，我也要去了，来日若是有缘，自会相逢。”
易水突然福至灵心，拉住君灵道人的袍角：“你可知道大海中有一巨龟，本体不知比你大过多少倍。”
“你说的应是家母！”
易水囧了一下，四肢可以撑起天地的巨大玄龟到底怎么会有孩子的。不过如能把这件事提前告知，也可以还君灵道人一个人情，今天后若是再遇到了……
“我知道一事，你母亲他日或许有一个劫难。”易水说着特意看了看天空，还是那样万里无云，没有找她麻烦的意思，“这劫难乃天地大劫，必要你母亲的身体一用，你最好能让你母亲想一个寄托元神的法门，以免身陨。这样看着我干嘛，信或不信都由你，那么神仙请自便，我就不招待了。”
说完，易水推开挡路的君灵道人，向外面飞奔而去。
符正背着猎物归来，却被奔来的易水撞得后退了一步，又紧紧的抱住，唇对着唇，来了一个热吻。
“符，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
符老实的摇头：“没有！”
“那我告诉你，ILOVEYOU！”
“……”
“反正我已经说了，听不懂可不关我的事。”
“我爱你，水水！”
“……”你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啊，易水黑线。
这时有人从远处疾奔而来，大叫道：“族长，火云部的人都投奔过来了，听说他们族长和一个妖怪私奔了啊！”
—正文完—
第三十七章
符姓符，至于名字叫什么，大概已经不重要了，遇到易水时，他还能牢记自己的姓氏，也许因为那是他对于初始留下的最后的记忆，执着到了灵魂里。
——————————————————前世的分隔线——————————————————
符文渊走出机场时，衣着闲适，表情愉悦，他刚在飞机上有过一场艳遇，是个带着印尼风情的巧克力美人，非常的热情，让他到现在还有些回味那滑腻的肌肤。
“嗨，亲爱的，这里！”机场外，一个金发美人倚在红色的跑车旁，向符文渊招着手。在这个城市，这样级数的异国长腿美女可不多见，路上的男人们纷纷向符文渊投以羡慕嫉妒的表情。
符文渊享受这样的目光，他懒懒地张开双手，和金发美人拥抱在一起，然后来了个热吻。
“欢迎回来！”
“你更漂亮了，亲爱的丽莎，简直光彩夺目。”符文渊笑得十分迷人。
丽莎美人勾上符文渊的脖子，水润的双唇凑到他耳边，暖昧地问道：“亲爱的，你是要先回家，还是……直接去我的公寓？”
“美人相邀，求之不得。”
符文渊坐在了驾使座上，一手揽着丽莎美人，让她给自己拨通手机，他的父母并不知道他回国的确切时间，现在打电话回去，今天晚上就可以享受美味的家庭聚餐。
“妈，我是文渊。”
“文渊！”符妈妈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是不是回国了，回来吧，水水出事了？”
符文渊有些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我前天还和她在网上聊天。”
“她……她出去旅游，结果她住的旅馆发生了火灾，水水她没有跑出来，连身体都烧没了……”符妈妈在电话的另一边忍不住哭起来，他们两家从祖上开始相交，虽然两家的子女没在一起，可她也当易水是亲生的女儿一样，哪知道只是出去一趟，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符文渊呆住了，他家青梅就这样……
“文，小心……”丽莎美人尖叫。
“轰……”
高速公路上一片火光。
——————————————————第二世的分隔线——————————————————
人死如灯灭，可老天有时候也会开些玩笑。
符文渊重生在一个有些与世隔绝，穷得常常揭不开锅小山村里。这里没有水没有电，甚至是任何现代文明的痕迹，一切都还留在相当原始的时代。这里的村人甚至没有人会识文断字，村里最见多识广的老人也只是到过要翻几座大山的镇子，说不清外面的世界到底处在哪个年代，也无法从他的话中推断是否还在地球的历史中。而他是家里的老幺，名字当然没有前世的文雅，只是村人叫惯的一些贱名罢了。因为是还没有什么劳动力的孩子，符文渊在家里并不受待见，却还是以七八岁孩子的身体做着无数的重活。
饥饿、寒冷、劳累以及没有希望的未来，这些都让曾经的天之骄子饱受打击，只是人类想要活下去的本能支持着他走过三个酷夏和寒冬。
他不是没有想过应用他的学识、口才和手段改变现状，但是这个小村子的四周是真正的穷山恶水，气候又恶劣无常，种下的粮食常常颗粒无收，他也只能成为那无米巧妇，一日绝望过一日。
且村人愚昧，他若是表现得反常，他的生身父母怕是要亲手把他梆了，交给村头的巫婆，受尽折磨后被大火烧个干净。
待他到了十二岁，虽然和村人一样衣不裹体，但他出奇的生得清秀俊逸，分明和村人不同。
村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跑错了族群的怪物，他的兄弟姐妹，村里的孩童也对他排斥非常。
村里生活得最好的村长儿子前些时日去过镇上，引得村人纷纷羡慕，符文渊也去从那个年轻人口中套了话，从那些炫耀的连篇废话中，符文渊知道了两件事。他身处的时代是封建帝王统治时期，命如草芥。而和两晋一样，这个时期门第之见深重，又对商贾多有打压，连这吃不饱饭的村人也会多加奚落。像他这样的贫寒贱民，想要出人头地，成为那种人上人，是难之又难。
不过自从他身理上的父亲从村长家里回来后，常常用怪异的目光盯着他，让他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变化了。
半个月后，这个男人终于攒够了足够的干粮，说要带他去镇子。
在兄弟姐妹嫉妒的眼光中，符文渊终于有了离开这个地方的机会，他为此兴奋了半夜，只因要攒足精神才勉强自己睡去。
符文渊被自己的父亲卖了，以一个极低的价钱，虽然那个男人已经兴高采烈，但他知道他的身价必定比那个价钱高上十几倍，但他保持了沉默。
符文渊被关入一个小屋，与很多和他一样的孩子呆在一起时，他一直在谋划着以后的出路。
在进入镇子后，他不是没想过逃走，只是这个镇子也很荒凉，背后是连绵沙漠，又听闻周围群山中多有野兽与悍匪，他独自一人，凶多吉少。
卖身为奴，只是权宜之计，那些奴隶贩子即然来到此地，定然也有平安出去的法子。
十日后，符文渊被带到一个明显繁华了些的城镇，也许是符文渊的长相被奴隶贩子看中，他得到的待遇要好一些，有干净衣服和适量的食物清水。
但是身为奴隶，不准开口说话，不准交头接耳，不准发出声响，不准随便移动，身理需求也要打过报告，有人跟随，种种屈辱，若不是这些年早已经磨砺得更能忍耐，符文渊认为自己可能会疯掉。
他没有机会用他扇动性的语言去鼓动别人，没有一点点筹码引起那些贪婪的奴隶贩子的注意，他们大多背靠着大贵族，最大的愿望也只是成为更大的奴隶贩子，获得金钱，符文渊唯一的价值就是他的身体。
而奴隶贩子看中的也只有他的身体。
禅思竭虑，却身不由己。
结局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符文渊被洗刷干净，像是要做一件重要的仪式。然后他知道，这个国家男风盛行，很多贵族豢养男宠。
而那些男宠都要在年少时就阉割了，养成雌雄莫辨的模样，才能卖上个好的价钱。
奴隶贩子很看重符文渊，小心谨慎，务必保证他的存活。
符文渊如何惜命，也受不得这样的屈辱，即使能保持身体的完整，他也不能忍受自己雌伏于一个男人，做那种背德的事情。
于是反抗，就像他已经疯狂一样反抗，最终，死在乱棍之下，魂飞天外。
第三十八章
第三世，符文渊终于出生在权贵之家，家族在他所处的国家地位崇高，把持朝政，权臣辈出。
但是，当符文渊能够用眼睛观察周围的环境，耳朵能够听到来往之人谈话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这里是一个女子为尊的世界。
不知是怎么的进化历程，这里的女子虽然多是美丽妖娆的，却有着比男子更强的智慧和力量。从远古时代开始，女性在这个世界就占据了主导地位，她们没有经历原来世界女性的悲剧，从女神变成奴隶。
她们开荒拓土，建立国家，抵御外侮，她们也可生儿育女，延续族群，她们地位崇高，无人可以动摇。
宇宙两分，有阴有阳，若是这里的女子代表的是坚韧的阳刚，那男子就自动填补成弱势群体。就如同原来世界的闺阁女子，这里的男子原本也和女子一样劳作战斗，只是随着文明程度的发展，女子的优势越来越大，在社会中的地位越来越重，男子也渐渐成了女子的依附。
到了近代百年，男子被约束得越加厉害，只能活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不得随意面见外人，也不用学习如何管家交际。他们平日穿针引线、学词弄曲，养得身若娇花，无一丝男子气概。
等到过了十四，就可与女子订亲，嫡者为夫，尊称女子为君。平日里小意殷勤，吟诗作画，于女子解闷，其他事上毫无作为。就算是嫡夫，只也当是个玩意，再在必要时充作种马罢了。
符文渊面对此生的尴尬处境，已经能够平静相对。
他是家中的嫡子，又容貌出众，从出生起就很受宠爱，只要不是太过出格的事，对他也算百依百顺。在符文渊的小心运作下，家族对他寄予厚望，把他当作嫡女教养，习武进学，一样也没有落下。
符文渊从小翻遍了书房藏书，对这个世界的发展历史作了仔细研究，他发现与原来的世界一样，这里的男子并非都是一副柔弱模样，只是他们的血性隐藏得太深。从一些野史记载中，男子从军作战时，更加勇猛好战，虽然武力不如女子，却往往能震慑敌军。而在几百年前，男子也可从政，其中也不乏出色者，得以身居高位，想要改变男子积弱的现状，但无一不消失在历史浪潮中。
或许是当权者也发现了这点，她们对男子的打压越来越狠，在两百年前，北方游牧民族所组成的冀国，首先夺了男子外任和内宅之权，内宅交由专门的女子管家，只让男人放养在后院中老死。
符文渊绝不允许自己成为那样的废物，此生不比上世，虽然也是千难万阻，却也不是毫无出路。
到了他十四岁时，符文渊已经成为大家世族中最想要求娶为嫡夫之人，无数女子为他神魂颠倒，无数男子效仿他的一举一动，引以为模范。
一年之后，女皇下诏，招符文渊入后宫，这本就是家族的期望，照例请罪一番就把符文渊送进了皇宫，留下宫外一片的玻璃心。
符文渊向来风度翩翩、温柔雅致，又擅长哄得女人高兴，很快就荣宠后宫。女人之后以还是被称作女人，并非没有共通之处，为女为母者，总是感情细腻，留有破绽。
作为宠妃，符文渊行事手腕都深得人心，并未招得朝中攻讦，反而一片夸赞之声。
身着着妃子的华服，符文渊在心中冷笑，他如何能满足于此时的风光，他要的，是重拾他被踩入泥中的骄傲，不再无力反抗，不再满心不甘。
凤栖三十七年，帝宠妃风华氏突窥觑皇位，谋逆犯上，率军逼宫，皇都十日，血流成河，后罪人风华氏自立为伪帝，改国号文渊。
凤栖五十三年，罪人风华氏亲女皇五女深明大义，亲身行刺，至罪人重伤。皇五女厉言罪人诸多罪状，罪人毫无悔恨之意，望天大笑，故诛罪人于曲灵宫中。
然，其后各国叛乱不断，屡镇不绝。
——————————————————第四世的分隔线——————————————————
从铁血帝王到荒野野兽，饶是符文渊已经心志无比坚定，他也用他那还很稚嫩的声音对天狂怒，就算他在前世是造了不少的杀孽，怕是轮回多少次也还不清，但也不能就这样把他扔进了畜生道，让他从此就束缚在一个野性难驯的身体里，整日与野兽为伍。
没有了文明的传承，没有了同类的共处，更失去了生为人类的骄傲，老天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玩弄着他吗，让他尝尽了这事上的所有滋味，给他希望又把他推下云端。
又为什么，那个承受这一切的要是他？
符文渊这一生投为狼身，这个狼群生活在一个食物匮乏的荒漠上，即使它们就是这里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很少有野兽能逃脱狼群的追捕，也只能坚难求存。
干旱、酷暑、暴风、严寒……
这里地域广袤，没有人类的踪迹，狼群在这里活得自由自在，除了大自然。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就要拥有强悍的生命力和与天抗争的勇气。
经过不知道多少时间的淘汰和进化，荒漠灰狼早就具备了在这里繁衍下去能力，即使是出生不久的幼崽也拥有生存下去的资本。
无论符文渊是多么的不愿意，身为幼崽的本能还是让他健康的生存了下来，而且是这个狠群最强壮的一只幼狼，很早就学会了独立捕食。
在荒野的挣扎求存，符文渊渐渐失掉了做为人的人性，野性当据了主导地位，在他自己还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的时候，他已经和一头荒漠灰狼没有什么差别。
并非是符文渊无法忍受这样残酷的现实而逐渐被野性侵食，他还没有懦弱到这样的程度，只是他轮回转世，唯一保留着的只能那一世一世的记忆，那是他存在的证明，也是他一往无前的源泉，他不能忍受自己有一天无知无觉的消失在世间。
可是他现在只是一头狼，那颗大脑和他的灵魂并不能很好的匹配，不论是原有的智力还是依托大脑呈现的记忆都被压制，他就像个空有宝藏的白痴，渐渐的在荒野撕杀中失去本性。
他，渐渐成长成了狼王，他领导他的族群，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存在。
他也是荒野里最奇怪的狼王，他强大无比，没有野兽敢于向他发出挑战，哪怕是同为狼王。但他不愿意亲近母狼，为族群留下子嗣，引起族群里年轻灰狼们的不满，但是没人人动摇他狼王的位置。
他的寿命似乎比一般荒野灰狼来得悠长，漫长的岁月让他更加具有智慧，一股来自灵魂的不甘让他收服了荒原上所有的狼王，成为自高无上的狼皇。
没有什么会威胁到他，没有什么会来左右他，他是这片土地上至高无上的皇者。
他住在荒野最高的地方，一夜一夜的对月长嚎，似乎想要等来远方的回应。
他并不知道，那只是寂寞。
终于有一天，无数轰响和烟尘打破了荒野的平静，狼王看到无数奇怪的东西和两条腿的生物进入了他们的地盘，那些巨大的东西发出嘈杂的声响，会发出让野兽忌惮的火光，脑中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告诉他，那是人类的战争。
狼王卧在地上，他的腹部已经被一块弹壳划开致命的伤口，血已经染红了他身下的大地，他昂着头，发出长嚎，盖过了战场的硝烟，
所有荒野的生命都听到了皇者的命令，逃离，不顾一切的逃离。
——为他的族民，也为他的尊严。
第三十九章
混沌，不过是一片灰朦朦，无边无际的虚空，这时候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万物星辰，连最基本的物质也没有。恒古的寂静以及暴虐的气流，形成了一个压抑而危险的世界。
这里没有时间的流逝，眨眼一瞬或已数以亿万年，若非天生地养的生灵，哪里能够忍爱得了这没有尽头的寂寥。
不知什么时候起，混沌之中有了生灵的气息，无数先天灵气渐渐结成了一朵青莲，青莲破开，蹦出一个手握巨斧的巨人来。那巨人高过万丈，声若雷吼，从青莲中破出后，仰天一声长啸，一时间风雷滚动，气势摄人。
待这巨人安静下来，他四下顾看，除了他自己，这混沌之中再也没有声息，连他的啸声也没有回响。
作为这个混沌世界的第一个生灵，他生而有着喜怒哀乐，会观察思考，也知道如何于同类交流，但他现在十分茫然，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巨人开始在混沌中行走，他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地方，遇到了多少危险，又多少次自言自语，四顾叹息。
终于有一个，巨人累了，他就这样睡了过去，这一睡又是亿万年。
在混沌再一次陷入沉寂后，在一个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这个光点极为暗淡，若非它是混沌中唯一的光源，只怕会淹没在无数浊气中。
这个光点在狂暴的气流中有如风中残烛，总是忽明忽灭，却始终没有消亡。如此过了数万年，那光点突然变得明亮万分，无数先天之气开始向光点涌入，渐渐形成形体，成为这世间的第二个生灵。
“我是……咦！”
这个生灵十分困惑地着着四周的一切，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百思不得其解。没有参照的物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比以前的身体大的足有几十倍，全身的毛皮油光滑亮，没有任何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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