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人类的奋斗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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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洪荒的天气真是变幻无常，明明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又给人初冬将至的错觉。
洞中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易水已经忍不住开始揉搓身体，她赶紧跑到放有火种的坑边，那里只有一片灰白的木灰，没有一点热量传出来。好在一边堆得满满的枯木野草平熄了易水的郁闷，再看看另一个角落的果子和动物尸体，符在她昏睡时重复了第一天的动作，只是满地的皮毛碎骨还有血液表明符只记住了对他有利的事情。
易水揉了揉额头，让符弄出了火，堆了一个火堆，山洞中顿时暖和了不少。符似乎并不怎么喜欢火焰，他脸上也有愉悦的表情，却离火堆有些远。
短短的一点时间，外面已经是狂风大作，可以看见折断的树枝和小块的石头从洞口飞过，好在因为风向的原因，山洞里还是很平静。易水托着下巴，忧虑地想，如果不给山洞加上道门，下一次风向变了可怎么办。
哗哗的风声中传来雨声，雨水在洞口形成了水帘，根本无法透过它看清什么。山洞中弥漫看水气，感觉更加阴冷，易水也顾不得那些毛皮上的巨大异味，敢紧给自己裹上一张柔软的。符也自己披了毛皮，向火堆靠近了些，易水听着外面鬼哭似的声音，不自觉的向符挪了过去，最后两人挨在了一起。
“符，你是不是记得前世的事？”
温色的火光隔开了外面的风雨，让洞内显得格外的寂静，易水看着火堆沉默着，突然轻轻地问道。话一出口，易水就僵硬了身体，等着符的答案，她也闹不清自己想要符回答是还是不是。
易水屏住了呼吸，却听见轻轻的呼噜声在耳边越来越响，她气结的发现，符这家伙根本就不知在什么时候又睡着了。易水只觉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恨不得把符掐醒，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无聊事。
外面的雨下得就像是天被捅破了，易水向火堆加了好些柴火也没有小一些的迹象，她以前所见的那些特大暴雨与此真是小巫见了大巫。肩上一沉，在他旁边坐着睡着的符倒在了她的身上，双手还抱住了易水的上身。易水一个不稳，砰的倒在了石地上，后脑着地发出一声脆响。易水咧着牙，死劲地推了推身上的符，可惜这人睡得死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易水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在身上裹着光滑的毛皮，她可以自己挪出来，可符像有所察觉一样，双手抱得紧紧的，又让易水动弹不得。易水无奈的不再做无用功，盯了一会洞顶，她又开始观察起胸口搁着的脑袋。
其实易水一直都没有好好打量过符，那一天的忙东忙西说是为生存所迫，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本能在运作，直到今日她都有一种恍惚感，觉得她再张开眼睛时，就会看到宾馆漂亮的吊灯，这里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她明白自己的心态很危险，可一时半会真的很难彻底清醒，还好还有符，还好！
易水闭了闭眼睛，轻轻地出了口气，再睁开时，她认真的打量着符。
符是她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其实也才旦生几天而已。或许是因为他有着一些不知来历的零碎记忆，即使长相平凡，也显得特别，至少在易水回忆歧的风采时，不会把他完全忘在一边。
好吧，符至少称得上浓眉大眼，身材也很完美，只是那张脸并不符合现代人的审美，才被易水归入了路人甲的长相范畴。
戳了戳符的脸，让符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引得易水窃笑起来。符醒着时还很精神很不好惹的样子，可睡着后整张脸就单纯得有点傻呼呼的感觉，就像那些新生人类一样。
呃，估计我睡着了也是一样的吧，易水赶紧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外面的雨还是下个不停，听着听着，易水也有了睡意，于是刚睡醒的某人又闭上了眼。
易水是渴醒的，这时符已经滚到了另一边，打着呼噜，口水润湿了那一片的地面。易水把火挑得旺了些，伸着懒腰走到洞口，就着雨水洗了把脸，又连着喝了几口，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雨水有些甜丝丝的。
找了一处略为凹陷的石面，易水掬了水放入其中，就着水面努力地辨别自己现在的样貌。洞内的光线实在是有些暗淡了，易水看了半天也只觉她蓬着一头黑发，有扮演冤鬼的潜质，其他的也只知道还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漂不漂亮的问题就是天边的浮云。
见洞中被摘来清新空气的花叶还保持着脆绿，易水不在纠结，把可用的都卷成容器装盛雨水，安放在角落。她本想试着用树叶当锅煮点肉来吃吃，她烤的肉实在考验她的肠胃，可惜并不好操作。
认命的串起不知名肉块，易水捡了被符吃掉一半果子谨慎咬起来，这果子果肉粗糙，汁水也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好滋味，只是至少可以安慰一下空空的胃部。
山洞外，类似人类发出的声音隐约传来，易水有些吃惊的仔细去听时，还是只有风雨的声音。摇摇头，易水自嘲自己只是安静的待了一会，就产生幻听了。
吃饱喝足，易水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待符醒后，易水就让他想办法磨出一把石刀来，能弄出几个石碗什么的就更好了，没好的生活就是需要自给自足。
易水把果子放在干燥的地方，不让符随手拿去吃了，等抓了活物一一试过再说。至于猎来的动物，符早就按易水所说开膛破肚，易水只用冲洗干净，胡乱的用火熏了熏，系上绳子挂在树杈上。
忙来忙去的，易水光着的大脚就踩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痛得她差点飚泪。小心的找个地座下，易水忍痛扳过脚板，只见一片白色碎骨已经□了皮肉，表皮下满是血丝。
“符，以后不许乱扔东西，我一定要把你教育成懂文明讲卫生的好青年，哎哟，痛死了。”易水只是轻轻按了按，就疼得叫出了声，轻轻的呼着伤口，狠狠心准备把骨头弄出来，只是有人比她更快，一只大手粗鲁的拔出了骨片，做了这样恶事的人还口气颇为不满：“就这么一个小东西哪里就这么痛了，明明是你说要一起的，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易水的怒气就这么迅速灭得一点不剩下，颇受打击地捂住胸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这个喜怒不定的主。符显然不为所动，背对着易水继续磨他中意的石块，准备按易水所说绑在木棍上做成石矛。
“我不是还教你怎么制作武器吗，怎么会一点用都没有。”易水不服气地小声回了一句，“不能体贴一下女性吗？”
“女性？”符凑到易水身上，吸了吸鼻子，“原来你是雌的，你会生崽子吗？”
“砰”一声尘土飞扬，这次事件不了了之。

第四章

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下午才算停，易水在洞里憋得够呛，因符也一边大刺刺的蹲着，连生理排泄都不知如何是好，她可不能如符一样，找个角落就解决了。忍着洞中无时无刻都有的异味，易水憋了一晚就憋不住了，也得叫符转了个身，也就地解决，再拿花叶埋上，只觉自己的脸皮又增厚了好几分。
待天放晴，易水和符来到洞口，入眼的竟是一片水泽，山下矮些的树木都被淹没到了顶。在阳光下波光凌凌的水面飘满了杂物，向着一个方向快速流动，时而卷起一个浪花，让易水有一种面对着汪洋的错觉。
易水有些不可思议地道：“太夸张了，难道是暴发山洪了吗？”
符却是不理易水的感叹，他几下跑动跳跃就到了水边，手里半举着石矛，死死地盯着水面，等易水跑到他身边，他已经叉起了一条半米多的大鱼。
对于符的无师自通，易水表示非常的欣慰，也许今天可以想办法喝上鱼汤，唔，如果能找到盐就更好了。
这时有一块苍白的东西像浮木一样飘过，一头有着黑色毛发浮动，显然这是一具死尸。
易水捂住嘴，她这才想起那群常识可比婴儿的新生人类，不知有多少在这一次大雨中死去了。易水忆起那一眼瞟过的白花花，保守估计人数在万人左右，应该是有不少人是安全的，不然人之一族怎么还能正常健康地传承下去。
不久后易水就会了解到，新生人类果然并没有损失太多，在危急时刻，歧和茧聚集了一部分的族人，把他们带往了高山躲避大水。
雨后就是烈阳，地上的水退得很快，两天之后就可以看到湿润的大地。坑坑洼洼的水泽地和新生的嫩芽，让大地看起来又充满了生机，也许再过几天，淹没了无数生物的水患大概就再也不见踪迹。
只是这些天的高温让蚊虫多了起来，山洞角落里也隐匿着这些小吸血鬼，它们可不像易水以前见过的那样容易对付，不仅个头大若黄蜂，它的那根“吸管”连兽皮都阻隔不了，当他们成群结对的扑向猎物时，造成的破坏力十分强大。
所以当易水看到歧和茧时，并不惊讶于他们衤果露皮肤上的大红肿包，虽然破坏了那份完美，可看到肿眼帅哥和歪嘴美女时，特别具有喜感。也许这两个人的血肉比他们这些偷工减料的更加可口，他们也被叮得最是凄凉，在易水确认自己最多长得只是清秀的低落后，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好。
“易水，你手上的是何物，你又为何要把他们埋入泥下？”似乎很惊讶遇到易水和符的两人又不解的看着易水卖力挖出的大坑，因为泥土还很松软，带着化开的泥浆，让不擅于此的易水满身的泥污，都有些让人认不出来。
易水累得气喘吁吁地站定，被太阳晒得有点头晕眼花，好半天才辩认出眼前的两人来。随意的用手抹去脸上的汗水，易水指着一边摆放着的尸体，有些落寞地道：“我看他们的尸身暴于荒野，被野兽分食，心中有些不忍，想到女娲娘娘用泥土为我等塑了身体，便想让他们入土为安。”
茧有些伤心的红了眼眶，扭过头去不忍看那些残缺的尸体，倒是歧从易水手中接过了她挖土的工具，那只是磨尖了一头的木杆而已，用来挖工效率低下，可歧仔细的看着，然后恍然大悟的盯着易水，只是他嘴角微微抽动，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歧，怎么了？”易水哪里忍心让他这副样子，忙开口问道。
“这个很好，很有用！”歧开心的笑起来，嘴角形成好看的弧度，让他的笑容带着太阳般的温暖。可易水看到他的眼睛时，却觉得那双黑色的眼睛中有着忧郁，让他的表情带着一种悲悯。
易水怀疑自己眼花了，这种让人闪瞎眼的圣父表情怎么会出现在歧这个纯真青年身上，他一定是太累了。
歧很快察觉到了易水的疲惫，立刻表示埋尸的工作他也会帮忙，然后给了茧一个笑容，茧十分默契跑去寻找更多的帮手。
两人的互动看得易水有些发酸，她现在在这里累得半死，符那家伙早扔下她不知跑去了哪里，像这种完全没有益处的事，他是决计不会干的。
茧很快带来两个面目粗犷，身体强壮的男人，他们的重点部位都略微作了遮掩，行动之间十分敏捷有力，像是充满爆发力的野生生物。易水看得有些发呆，想不到短短的十多天这些新生人类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脱胎换骨也没这么快吧。
不过对上两双明亮干净的眼睛，易水就明白新生人类还是新生人类，只是现在有了活力和野望，就显得生机勃勃。
“他们是伏和獠，特别的强壮，你可以告诉他们怎么做，他们会做得很好。”歧有些骄傲地叫出两个男人的名字，伏和獠显得很自豪，用力的挺了挺胸膛。他们显然对歧怀有敬意，并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如果他们能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整齐一些，易水估计会给他们打高分。
“歧，你和茧似乎有什么事，也许说出来可以一起想想办法？”见歧把两个不错的劳力留给他帮忙，自己要抽身出去，直觉告诉她两个始祖遇到了麻烦，如果能帮得上忙的话，易水是十分乐意的。
“你也知我们人族初生，虽有圣人庇佑，暂时无碍，可洪荒处处都是危地，我人族到底赢弱，要生存于此何其艰难。”歧叹道，“短短时日，有族人因食了草木果实死去，也有丧于野兽之口，那天地之威也不是我们可以抵抗。眼看族人一日少过一日，让人何其痛心，我便欲找寻生存之法，让族人得以延续。”
看着就算脸上带着红肿也是个美男子的歧那忧郁的眼神，易水觉得自己的忧国忧民之心噌噌的往外冒，忙道：“对于生存之道我有些办法，应该能让……族人生活得好一些。”
歧激动地抓住易水的手，眼睛灿若星辉：“有什么办法，你快快说来！”
“歧，你这样让易水怎么说！”茧笑着拉开了歧，向易水温柔的笑笑，“歧就是太着急了，时时刻刻都想着人族之事，你如果有什么办法就太好了。”
“别这么说，帮助族人本来就是应该的，只是我和符都喜欢清静，一直没帮上什么忙。”易水随口说了几句安慰两人，便拉着两人到一个干燥的地方坐下，告诉两人如何制作工具，如何猎取食物，如何建造房屋。易水对这些也不是很明白，只是她到底是从高度发达的文明社会而来，有太多岁月总结而来的经验，总能说得像模像样的。
不过，时代的差距总是有代沟的，易水说出一个很平常的用词，歧和茧也是一脸茫然，不成熟的语言用于描述还未出现的东西让易水耗死了不少脑细胞，好在两人是大神出品，充满了灵性，脑子转得很快，最后连比带画的，总算让两人明白了几分。
至于说加快历史进程，改变历史之类的，易水也想了不少，只是这种时空理论易水根本理不明白，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好的晚上。最后她想清楚了，反正穿越这么扯的事都有了，还在乎什么呢，最多是再轮回一次，况且她也不认为自己真的有什么本事去改变历史的前进方向，只要没什么重大突破，人类的原始生活是一万年还是两万年没什么区别。
她穿到的地方可是洪荒，就她这样一个小小人类又能干出什么事来，真出了什么事，圣人随手一算，立刻就能把她给灭了，担心那么多又有什么用，于是易水教导着两个始祖那是不亦乐乎。
看着歧和茧亮晶晶的崇拜眼神，易水又得意又心虚，忙连连摆手道；“其实这些不算什么，你们要忙那么多人的事，当然没时间想这些，只要平时多注意，这些东西很容易就想到了。”
歧和茧点点头，眼中的热度减少了几分，易水松了一口气，被两个美人那样看着，她真怕自己会化身为禽兽。
一阵肚子的“咕咕”声化解了短暂的沉默，茧捂着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肚腩，看向歧：“歧，我饿了。”
“我这里还留着些吃的。”歧在胸口掏了掏，掏出一个叶子包着的小包，打开来看，是一小块撕得不成样子的生肉，看颜色也不是很新鲜。歧为难的看了看茧，又看了看易水，显然他不知道这么点东西该怎么去分。
易水看到茧盯着那块肉的渴望眼神，心中微酸，不过她还是需要问问：“歧，这种生肉你觉得好吃吗？”
“好吃？吃下去肚子就不会难受，不过有时会让人更难爱。”
易水在心中点头，她现在的身体除了牙齿利了点，和原来的身体构造应该没什么差别，按理应该更适应熟食才对，她吃不下生肉应该不是特别的。
“我有办法让这块肉变得适合入口，还会很香，要不要试试？”
歧和茧有着旺盛的好奇心，甘心情愿的被易水指挥着跑东跑西，收集可燃物品。他们运气不错，找到了一条半死的鱼，还齐心合力抓住了一只不知品种的蛙，易水用她贫乏的生物知识辨别了一下，应该是无毒的。
之后就是取火烤肉，易水已经有了一点经验，忙活了大半天后终于点燃了一个火堆，食物被草草处理就放在火上开始烤了。
歧和茧开始时对这种颜色瑰丽，没有形状却会灼伤手的东西充满了戒备，但当食物的香气飘散出来时，易水听见了吞口水的声音。离得有些远的伏和獠也被吸引了过来，那种眼冒绿光的眼神，易水相信他们可以为了香喷喷的食物做任何事。
这么点食物，五个人显然不够分，易水干脆只是拿了鱼味在嘴里含着，可她心里的欣慰是没人知道的，果然，觉得生肉好吃过熟肉的目前只有符一个人而已。
“我和符住的地方还有些肉，我拿点过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分享的乐趣促使易水说出了这句话，反正符在猎取食物上非常的厉害，在现在保质不过关的时候，不如拿出多余的去给别人。
歧正埋头试验钻木取火，没有搭理易水，其他人倒是连连点头，易水也就拍拍身上的灰尘向她家山洞而去，反正离得并不远，一个来回十分钟就足够了。

第五章

跑回山洞所在，易水目瞪口呆的看着洞口的一块巨石，她只是希望符能弄个挡风挡雨的东西，想不到他直接用上了这么重量级的。易水围着巨石左看右看，虽然不知道这块石头符是从哪里弄来的，可就她的目测来看，这重量怕是要用吨来计算。
虽说至重生后，她要就拎起几十上百斤的东西其实也不是很费力气，可也没有夸张到这个地步。
好吧，这里是洪荒，那些大能举起一座山峰都是小意思，就不兴人类里面有天赋异秉的吗？易水想起对符是带着零碎记忆的转世之人的猜测，也不觉得有多么吃惊，符越厉害他们不就越安全，这是好事情。
易水脑子里的念头一转，又开始憧憬那些远古炼气士和强大的先天神祗，不知道能不能效仿古人，遍访名山，拜一个好师傅，学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缩地成寸、袖里乾坤乃至御物飞行，易水想着想着，捧着脸傻笑了起来。
“水水，你要的活的。”
易水刚听到这一声，就感觉怀中多了毛茸茸一团的温软活物，吓得她又把怀中的东西给抛了出去，然后听到“吱吱”的几声急促的叫声。易水这才看见被她扔出去的是一只白色皮毛的小动物，大约有一只幼猫的大小，它大概是受到了惊吓，整个身子都缩进了一处杂物堆的缝隙，只有一条细细的尾巴在外一颤一颤的。
“符，这个是……符，你受伤了？”易水看到符的手中有一条伤口，像是用利器划开，有十多厘米，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泛白，周围有着干凝的血痂，显然没有好好处理过，看得易水心中隐隐抽痛了一下。符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啃着手中的生肉，没有理会易水，让易水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一时晕头了才会心疼这么个家伙。
努力平伏呼吸，易水也不去和他计较，忙找了清水给他清洗伤口，符此时只在意手中的食物，易水小心翼翼的没有打扰到他，他也就随易水摆弄。易水撕了身上比较干净的布条，仔细地包扎好伤口，又担心在这种情况下会造成感染，可看看符大口吃生肉的样子，易水怎么都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啪！”的一声，符扔出了手中的骨头，刚好砸中准备偷偷跑掉的白毛小动物，只砸得它晕晕乎乎的横着走八字步。易水这才看清那是一只老鼠，长得比家鼠圆一些，也不是那么一副尖嘴猴腮的寒碜样，一身纯白得没有杂色的柔软皮毛，双眼泛着莹莹水光，看上去很有几分可爱。
易水记得曾和符说过要抓一只活物来试毒，没想到他一点都没有忘记，只是这只老鼠这么可爱的样子，易水反而不忍心让它惨死了。
这只老鼠还有几分灵性，似乎知道易水不会伤害她，便小心的绕过符，跑到易水的脚边蹭着。易水被它蹭得痒痒的，有心想养它当作宠物，只是她自己都是这幅处境，哪里还有余力去弄这个。
“符，不如我们养着它，做储备食物怎么样，估计它也吃不了多少东西。”易水想来想去，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她知道符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也只是出于礼貌问一声而已。
符果然没有理会易水，在洞口扔下一地的骨头碎肉后，一个人在洞时来来去去的，不知在干些什么。易水认命的开始清理地上的垃圾，这并不会花多长时间，想必那边的四个等得了。手中动作着，易水忽然叹了口气，想她一个连杀猪都不忍心看的女性，变成现在面对破碎的尸体也面不改色，想想这才几日，易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适应力如此之好。
用树叶把垃圾包起来，易水准备倒入不远处的一个天然大坑里，它被易水发现后就确定了以后的功能。可走到坑边，易水就看到了两个大体积的东西扭曲着堆在里面，可以辨认出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类，衣不遮体，身体也十分瘦弱，不过说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易水的脸色变得苍白，扔下手中的东西，转头就跑回了山洞，拉住符问道：“那里的两个人是你杀的？”
“他们想到我们洞里拿肉吃，你不是说他们的肉不好吃，我就把他们扔了。”符无辜地看着易水，就好像他们平时谈论那些猎物一样的口气，他显然还有些奇怪易水为什么看起来有些反常。
“你……”易水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一些，“你知不知道，你杀的是人，和我们一样的人，杀人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对。”
“你杀人就不觉得……”易水突然说不下去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跟他讲道德法律，那是个什么东西。可是活生生的看到残杀同类，易水就觉得浑身发冷，感觉靠近符就能闻到一种浓郁的血腥气，让她几欲作呕。
“你怎么可以随便杀人，如果我说人肉可以吃，你是不是还要吃人，是不是连我都要吃掉。”易水扔下这句话，转身跑下了山。
“易水，怎么了？”歧扶住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