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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镜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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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那个……我先上楼。”
末卡维:“坐下。”
坐回去了。
卡尔菲说:“……那怎么办?价格多了一位数,要不要去投诉?”其实也不用愁的么,末卡维要真会在意这么些钱,他去要,谁敢说不退。
“不用了,明年收税收回来就好。”大厅里一片死寂,白如若猛灌水。“不过这事儿还是要处理一下的,比方说,这龙是在白如若名下的,乱花钱的责任是不是应该由她负责呢?”
她手上的杯子险些落地,他刚才……怎么叫她的?哈哈,笑死人了,她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这才第二遍听见和她较熟的人叫她名字!第一次是汀格,第二次才是他。叫她名字最多的确实她连见都不曾见过的陌生人!末卡维,你让我见到你怎么能高兴?
不过……乱花钱……她怎么知道!负责负责负责……
末卡维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不知该是喜还是悲,喜的是白如若起码还有点反应,悲的是他一个亲王的力量强到说一句话就能让白如若青着一张脸。要说在她完全不知道以前的“白如若”的情况下,报出自己的名字就是白如若,他不震惊不联想是不可能的。
白如若肯定不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跟他怄气,这几天他想破了脑袋才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中途他甚至猜过她是不是思春了……
“怎么负责?我没钱,你把我卖了也不够还。”
末卡维笑:“不用你还现金,陪我出去走走就好。”
白如若很认真地说道:“我不卖身。”
“这叫卖身?”
“……”要我用我的身子陪你出去走,不叫卖身叫什么?她想了想,正要告诉他“我不去”,却指了指洛塔:“骑它去?”白如若:要不是怕疼,我就一巴掌扇死我自己了!
末卡维摇摇头,突然用汉语说:“步行。”
她也用母语反抗:“不行!”那不累死么?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走吧!”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说中文了……正想拖人下水,再看大厅里,哪还有别人?扼腕!白如若就在想一巴掌扇死自己又怕疼的无限纠结中,跟末卡维保持着一段距离出门了。
背后的洛塔扇着翅膀跟她say goodbye。
***
她跟他并排走在街上,中间的距离可以站下两个重量级人物。但他们成功地吸引了街上的人的目光。
一个亲王光明正大不戴墨镜地走在大街上,甚至比普通身高的血族更高,本身就是一种视觉冲击,何况旁边还站着一个乌瞳矮个子呢?
大家一看那眼睛,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那边新出了腥红奶油布丁,要不要尝尝?”
“不。”难道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她都吃些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
“没。”
“那你想干什么?”
“回去。”
“……那就回去。”
她就是不明白,这样出来走几分钟接受别人的注目礼哪里有意思了?看看看,快看!末卡维的笑都迷倒一大堆蹬着高跟鞋的血族少女了!
白如若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起眼,那些跟火似的目光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哦,末卡维,原来你还是一位春天里辛勤撒花种的欧吉桑!看现在遍地的小菊花,一朵朵都冲你笑呐!
他们正转身,却听见后面有人发疯似的大叫:“哈,白如若。你怎么不继续躲你那亲王大人的城堡里当公主了?我找你、等你那么久,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说着她突然把话卡住了,接下去该怎么说呢?
白如若自诩“好人”,不出一秒,就给那人解了尴尬:“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我很大方……要不要我帮你找一家医院挂挂神经科?”她拍拍胸脯说道,“手术费啊什么的,我帮你垫付啦!”反正我没钱。
那人继续哇哇乱叫。末卡维低头轻说:“她是克撒斐尔。”
“那是谁,我不认识。”
“别装了你明明知道。”
白如若不说话,很好地把克撒斐尔的满口黑色话语屏蔽掉。她当然记得了,末卡维为了那个“白如若”杀了克撒斐尔的丈夫,西力亚伯爵。虽说五百年后还会活过来,可这一大段时间里的变数太大。西力亚死了,克撒斐尔没了靠山办什么都比以前低人一等,当然看她不顺眼。
大街上的人都看着那个穿着破衣的“伯爵夫人”。
八卦谁人不爱。
末卡维笑说:“伯爵夫人,您若是花完了亚历克伯爵的‘遗产’,需要靠这样的方式引起他人注意,那么我可以借给您,还不用利息。”他故意看了看克撒斐尔的周围,“您的挚友斯丽亚夫人呢?就是上次跟您一起去舞会的那位?”
“哦……对了,上次去舞会的服装您似乎穿过一次,那时候的钱就应该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吧?也难怪斯利亚转个身找别人了,啊哈?”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那种高阶级的舞会他们只能听听。
白如若对克撒斐尔也讨厌起来,自己就是跟她们一起喝的“酒”,那样的难受劲儿简直终身难忘。
克撒斐尔叫完了,脸色很苍白,却是一脸诡笑:“姓白如若的,”她右手托起一个透明泛光的水晶球,充满神秘,“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在那样被人讽刺后,还能用这样的脸色说这样的话,堪称牛人也。
她“噗哧”一声笑出来,什么叫“姓白如若的”?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理解她名字的么??白如若?白如若。
末卡维搭上她的肩膀,她也够给面子没在众人面前甩开。他语气奇怪地说道:“走了,回去,不用跟这人浪费时间。”
“怕了?这种水晶球,全曼洛塔只有三个!”周围立马传来八卦人士们的吸气声,听了这句话大家都明白了。那是被诅咒过的东西。
那个泛着淡蓝光芒的水晶球,会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但你只有一次机会。面对那样的东西,谁都没有秘密。克撒斐尔颤抖着她的双唇,她在赌,赌她白如若就是个畸形生物!
水晶球捧到胸前,双目紧闭。
倏然!
克撒斐尔的上空迸溅出极白的光,水晶球里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克撒斐尔笑容恐怖,看向她:“我要你在曼洛塔没有立足之地。”
白如若的全身开始发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哪里得罪了她呢?竟要别人以这样的眼光对她!
她就这么恨自己?她和西力亚的感情真有这么好?是!血族结婚的人不多,结了婚不正代表双方是绝对真心的么!末卡维杀了他,但她不能恨末卡维,因为他是亲王。
所以她要恨罪魁祸首。
即使是一样的名字。
这样的心里真的很奇怪,某种意义上,克撒斐尔把自己心中的恨全部转移到白如若的身上。
替身替到底了。悲……
水晶球的光渐渐熄灭,众人还在一眨不眨地看着它,知道它破碎。他们看到,乌发黑瞳的人鱼变成了一个人,还跟白如若长得一模一样。
白如若只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天旋地转。
他们看她的眼神是那么厌恶与惊奇啊!人鱼虽是血族的宠物之一,歌声纵然再甜美也不能让血族们忘了她们粘乎乎的尾巴。
女吸血鬼们一道道漂亮狠厉的目光简直要杀千刀。
末卡维拧眉转身。
白如若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围满了人??当然就是她认识的那么几个,连平时不大交集的汀格也站在一边,眼眶里水水的。卡尔菲哭得最厉害,白如若没想到自己晕了还能有人给自己掉眼泪,她以为她充其量就是个能走路的人鱼。
末卡维正握着她手。
抽开。
白如若看着天花板,眼前透明的吊灯模糊极了,很像那个水晶球。眼睛有些发酸,声音也不自然:“你们都出去。”
众人不勉强。轻轻地关上门。
雪白雪白的门锁上了,白如若的泪水亦是决堤。
一轮金乌。
破碎的金辉稀疏地照在窗户上,窗帘微微被风吹起,一片片巨大的叶子在初冬冷冽的晨风里微不可见地轻晃。
血族在睡觉。
她轻轻掀开被角,踮着脚尖下楼,推开后门。后门很轻。实心的金属大门居然这么轻?白如若心有疑虑。她是跟他抱怨过这门推也推不开,她力气太小。难道末卡维竟因为这样让人把这么大一扇门换了?她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在上扬。
偌大的后院里,宠物专用小屋中传出洛塔轻轻的鼾声,两只耳朵不时跟小狗似的动两下。洛塔觉出有人靠近,见是白如若,睁开眼睛兴奋地眨巴眨巴几下,接着又迷迷糊糊地闭上。
诶,多像狗呀!
可你怎么比狗大这么多呢!
“洛塔呀洛塔,你应该是训练过的吧?”
洛塔没反映。
“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洛塔轻哼了一声。白如若喜笑颜开,敢情曼洛塔上的动物都是智能型的!
“你知不知道,禁林在哪里呢?”
洛塔的哼声更轻了,但她更高兴了。
“真的?你会去吗?过几天你带我去吧!”
洛塔犹豫地睁开眼睛。
“我只是想去,就这样而已,不会有事的。你看你这么强壮这么厉害,禁林那种地方肯定只有你才去得了啊!别的龙哪有那个胆子呢?”说着拍拍洛塔的爪子,这丫刚成年,爪子都才刚长硬。
洛塔把头抬得更高,还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好像再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白如若“嘿嘿”地笑出声,洛塔太那啥了!戳中她萌点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哈!还有,不许告诉别人!不然地话……嗯哼?”说着比了比拳头。它委屈地停下哼哧:我能说华斯纳语嘛我?不能说我怎么告诉别人……
她又一次拍它爪子:“好了,你接着睡,养足了精神到时候跑……飞快点!别让别的龙追上了!”
洛塔乖乖地睡了。
白如若轻手轻脚地溜回楼上,得意得很,从头到尾她可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正打算扑到床上好好想想什么时候回去,瞥见床头一个两巴掌大的盒子,是曼洛塔罕见的古老木质盒,同样嵌着传统木盒上会有的红宝石,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你和“白如若”究竟是什么关系。木盒里有水晶球,你可以知道任何事实。用你的心问它。不管你看到什么,希望你不要恨我。
白如若看了看署名。
竟然是卡尔菲。
卡尔菲做了什么么?她在知道事实后为什么要恨她呢?卡尔菲活泼真诚,做错什么也不会是故意的。可是,若她错得不严重,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些放在房间里?
这个时候放?
卡尔菲竟然暗中观察她?白如若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和白天一样的淡蓝色水晶球。这个东西……总共只有三个么?那岂不是今天一天就没了俩?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这玩意儿真有那么神?……真的要试?白如若本身就对两个同名,长得又差不多的事情保持怀疑,现在不正可以解疑了么?
犹豫片刻后,神秘的淡色水晶球在胸前闪着光,阳光是暖的,它是冷的。
几年前,卡尔菲和“白如若”同是末卡维妹妹,末卡维却和卡尔菲有些疏远,致使卡尔菲对她有些许不满。但她没有恶意,这是肯定的。
一年前,他却为了她杀了西力亚伯爵,一个亲王威信最重要,怎么能随便杀掉一个伯爵?卡尔菲觉得委屈,为什么末卡维总是看不到她。
不多久,“白如若”去了拉季蓓,打算到比比西森林和西西比森林。拉季蓓上奇奇怪怪的人有很多,其中不乏恶心老巫婆之类的人。卡尔菲只是就近找了一个,让她把白如若弄回曼洛塔,恶作剧而已,本无他意。
哪知那一类家伙本不是什么好人,这点小事怎么肯做,直接抹了“白如若”记忆把她化成人鱼,但依然具有人形。卡尔菲知道后昏了两天,醒来后再也找不到那个该死的巫婆,只好赶紧带“白如若”回去,卖给S商城。
“白如若”前脚赶走,卡尔菲后脚跟着去,她回来了,她却没回来。她不敢说出事实,但也不唯唯诺诺,末卡维与她再疏远也不肯怀疑到她头上,只是每天都会乱发脾气,动用大批的人去拉季蓓找。卡尔菲在那几天里抓准机会死命拉着他去S商城,末卡维很顺利地看到无记忆人鱼版白如若。他当然等不及似的就把人鱼买回去,以致部分手续尚未完成,十七才需要在后来补办。十七补办的时候,这个来自地球的白如若已经在人鱼身上。
买回来后末卡维心情好不少,只是依旧烦闷,偶尔暴躁,让原本的人鱼唱歌,她却不肯,激怒了末卡维,他才放那么多迷草折腾她。至此可以看出,两个人应该是没多大关系的,应该是完全巧合,“白如若”比白如若高很多,瞳色也不一样,脸比她瘦,鼻梁比她高……一样的只有名字,差不多的只有轮廓。
卡尔菲心存愧疚,不敢多留,借留学之名去拉季蓓,静心后回来。后来再见白如若,也能以平常心对待,起码不敢让人看出。直到不久前,白如若想走,被她发现。卡尔菲趁她熟睡未起,在她耳边说:“留下来……白如若。你以为,真有能变成人的人鱼吗?”
白如若很搞笑地把那当成一个梦。
“砰??”
白如若突然清醒,地上、床上、手心上,都是破碎的水晶,在金光下异常刺目,尖锐的光芒扎得她眼疼。
冬天里的曼洛塔虽有阳光,但只有光芒,没有温度。
正午,血族睡得正沉。三种外形,两个灵魂,“白如若”这个名字居然……诶,她该怎么形容呢?“白如若”的记忆,像决堤的水一样源源不断地灌入她的脑海里。“她”和她的记忆交织纠结在一起,纷纷乱乱,理不清头绪。
她竟然不想走了。“白如若”喜欢末卡维,不过……只有一点点,一点点点点点!可她现在已有“白如若”的记忆、思想、感情。
可她必须走。她有父母在家里,如果两边的时间是同步的,那他们该有多着急呢?还有外公外婆……他们年级那么大了,她怎么可以不回去陪他们?末卡维是什么人?只认识了几百天,两边的记忆一加,也敌不过父母的分量。
白如若带上琥珀,写了张纸条留给卡尔菲:为什么要恨。
卡尔菲的要求太奇怪了,她就因为这样便要恨她么?她明白什么叫恨么?不过是人的一种意识罢了,为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而折磨自己,实在太蠢。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未来的事情尚未到来,她要做的只有把握好现在。
楼下,金属门小声的吱呀着被推开,白如若又一次走到洛塔面前。
“洛塔,我改变主意了,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洛塔也睡的正熟,听到声音,抬起惺忪的眼皮。
“就这一次。”
洛塔懒懒地起身,朝她哼唧了几声,似乎再说“只此一次”,又似乎是在抱怨在这种时候叫醒它。
应该不会有人醒的。也许卡尔菲没有睡觉,但她不会追过来。
“喂,你有精神点啦,不然我不理你了。”
洛塔马上哼哧着扑腾翅膀,表示自己已经睡醒了。眼前很快模糊了一片,白如若赶紧看着天空,眼睛一眨不敢眨,但还是有湿湿的液体落在洛塔的爪子上。
洛塔蹲下身,白如若很轻松地上去:“走吧。记得快点!”
洛塔虽然知道禁林在哪,但毕竟在宠物店里待久了。什么叫宠物店?专卖给人宠的动物的店!这样的龙买过来,比起实用价值,观赏价值更大。洛塔速度确实很快,但也已经很久没有飞,大抵有些生疏,在空中浪费了近一个小时左右。
白如若有些着急,但不逼它。轻轻地抚摸它的背,这是最后一次。洛塔不明所以,以为她在鼓励它,找得更起劲儿了。
一直到傍晚,太阳懒懒地只露出半张脸,洛塔飞了近五个小时,体力不支。他们已经到了指挥中心附近,渐渐地开始下雨,朦胧了眼界,洛塔每扇一下翅膀都拍起一片珠花。
“飞低一点吧。”
高度开始下降,但隐隐能看到远处的一片绿色。那是禁林,面积却不大,难怪以她的体力能跑到禁林中心。滂沱的大雨淋不湿身后的指挥中心,雨水顺着隔护层流下,形成一个圆顶形。
单纯的大片浓绿渐渐接近,最后到了边缘。洛塔的速度越来越慢,几乎是擦着顶端的树叶飞。又开始降低,白如若赶紧说:“洛塔!别下去!快了,去禁林中心。”她怎么会忘记上次的那些绿色藤蔓像网一样缠过来?
洛塔呜咽了一声,提升高度,竭尽全力向着禁林中心地段。白如若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是因为这样对待洛塔,过意不去。二是……怎么没人找她?真没发现么!
除了一开始洛塔找不着方向耽搁了两个多小时,一切都还顺利。也没见有藤蔓,不知是它们上不了高空,还是因为这“禁林”只针对血族。如此甚好,她又不是血族,也不能算人鱼。
以洛塔玩命的速度,不久已经降落在那里。雨水完全打湿洛塔的翅膀,变得沉重,洛塔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
白如若回头:“洛塔真棒!以后一定给你找一只漂亮的母龙!”
洛塔是公的……
它马上兴奋的哼唧着,逗得白如若发笑。
雨越下越大,顺着一片片硕大的巨叶留下,雨帘中的禁林别有一番意境。奇怪的是所有的雨水碰到湖面,都不会激起涟漪,湖面是雾茫茫的一片。平静的湖,不平静的心。
白如若走到湖边,镜子似的水面在雾中映出她模糊的面容,洛塔见她远离自己,在后面直哼哼。
“别吵!”
安静了。
她从脖子上解下琥珀,咬咬牙,用尽力气扔到远远的湖面上,明黄的琥珀渐渐下沉。她原想淑女一点,轻轻地放进湖边,最后却像发泄扔石头一样把它扔走了。
雨声依旧。
湖面上的雾气统统在几秒钟散去,显露映不出倒影的湖面。白如若虽习惯了这湖的怪异,但受不了这样的诡异,跑回洛塔的翅膀下躲着。
水面上有影像。
她凑长了脖子去看。
震惊、疑惑、不可思议、不想承认,统统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脑袋当机了,空白一片。
那是什么?谁告诉她那是什么?
风和日丽,娇柔明媚的春光里,爸妈捧着花,在一个墓前蹲下,很电视剧形式地把花放在墓前,笑吟吟的面容不知在说什么。
那样熟悉的面孔……给予她生命,抚育她长大的父母……
白如若泣不成声。影像渐渐模糊,最后一刻,她看清了冰冷的墓碑上刻着谁的名字:白如若。
她死了。可是起码,她的父母没有消极,她知道的,他们一直教她:做人要乐观。
没来得及看清年份,水面又恢复如初。她从抽抽搭搭、泣不成声,变成了嚎啕。洛塔舔舔她捂着脸的手背。
她必须回去。
倏地!身后树上与星空相对应的那些光点,聚集在湖面上,萤火虫一般流转,照亮整片湖、整个世界!如梦似幻的场景,是那样虚渺、不现实。
“你想回去是么,就是现在。机会仅此一次,十分钟后你就永远也别想走了。”
白如若惊愕地回头,竟然是末卡维!他正靠在一棵树上,神情懒散,双手还胸。“你……”你怎么找到我的!而且……“你都知道?!”
“你以为?”
“……你跟踪我。”
他走到她面前,说着用中指和食指托起她脖子上的翻译机:“我根本没必要跟踪你。你还不知道吧,当初兰莉芬在这里面,放了定位仪。不论你去哪,都能知道。”
……腹黑。“这里是禁林。”
他朝她耳边吹了一口气,白如若有些不习惯:“传说禁林里有什么宝贝,根本就是谬传,唯一神奇点的,也就只有这片湖,还这么浅。可笑的是依然有那么多血族前仆后继啊。你一定很奇怪,我是怎么活着站在这里的?”不等她回答,末卡维径自往下说。“以往的那些人,都为了私利只身前来,一个人的力量,怎么抵得过那些藤蔓?”
“你……带了人一起来?”可是她并没有看见别人。
“又在惊奇了吧?我踩着他们的命,到了这里。还在后面站了好久,腿都酸了。”
“啪??”清脆的巴掌声,“你变了。”
“你不是要回去么,现在已经过了六分钟。”
“不回去了。”
“嗯?”
“你全都知道了,而且不也都看见了么?‘我’已经死了,现在回去,跟我父母玩诈尸?”
末卡维低笑,又靠近几分:“那你跟我回去。”
“不。”
“嗯?只剩两分钟了。”
“我说了我……”
她的唇突然被堵住,烟雨中,末卡维低头,捧起她的面庞,俊美的脸上没有温度,血色的瞳眸被长长的睫毛遮住,双眉几乎要拧在一起。
雨越下越大,末卡维放开她:“回去。”
“好。……洛塔怎么办。”
“带我们。”
“他没力气了。”
“洛塔,你有力气么?”末卡维看向它,低声说,“回去了马上给你找漂亮的母龙哦!”
洛塔马上精神抖擞。
白如若默。
转身,离开。白如若看似坚定的、要离开的决心,就这样荒唐地打消了。
白如若:“不许责备卡尔菲。”
“你全都知道了?”
“不要叉开话题!”
“好,我像原来一样对她。”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以。”
“你说一句‘我是蠢货’。”
“行,你是蠢货。”
“你……哼!”
倾侧的雨线,上扬的嘴角。洛塔带着他们在雨中渐渐变远,到最后,连小小的黑点也消失不见,任凭身后如镜的水面上流转的光点渐渐消失。
极远极远地,白如若在心里告别了那些流光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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