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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殇·半面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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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床帏前,冰儿一手举着烛火,帮我拉开帏帐。
一阵悉悉梭梭的响声,渐入耳膜。
“啊——”冰儿一声大叫,烛火掉到上地,熄灭了。一团漆黑……
在那短暂的一刻,我的惊骇也不亚于冰儿。我看到了,有一个东西在光滑旖旎的软缎上慢慢地爬……

第二十二章 兢折团荷遮晚照㈠
“出了什么事?”明珠惊异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也带来一片光明。
在我们三个人的目光中,一条身上带着点点白斑的白花蛇正扬起了脖子,吐着红红的舌芯。
这就是明天要送进宫里的白花蛇,那特有的栊翠庵的白花蛇!
幸亏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毒牙一口咬下去,我命休矣!
“您还打算接着忍下去?究竟要忍到什么时候?”冰儿的脸色惨白,在烛光的映射下显得如灵魅一般。
我虽气得浑身发抖,却保持了最后一份清醒。
明珠也忍无可忍,“太过分了,这蛇已经让人放到了后院,怎么会自己跑到了这里?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害?王妃您这回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强迫自己咽下了一口气,一阵冷风吹过,头脑慢慢清醒了许多。萧绎此刻就在书房,如果惊动了他。今夜,必然会有暴风骤雨……闹大了,传到宫里,恐怕又是一片慌乱。而且就会成为皇室的话柄,到处有人议论纷纷,岂不是全都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我沉着地说:“明珠,去找个人,把这个东西弄走。还有告诉他,不得泄露,否则就是花雨的下场。”
明珠很不能理解,说道:“奴婢不明白,王妃应该让殿下为您做主,为什么还要这样忍气吞声?”
“别问了,快去。本宫自有主张。”我硬着心肠说道。
“奴婢真是后悔,现在才相信那老和尚的话……”冰儿忽然流泪了。
我分明听到了冰儿心里的哭泣:“奴婢先告退了,奴婢有些不太舒服……”
“你……”由不得我细问,冰儿居然低头跑了出去。
我知道是我让她伤了心,她一心为了我,却得不到我的回应。
只有叹息了。
白花蛇被弄走了,卺褥换了一套大红的。那红色耀眼得如同江边的晚霞,挽留住的虽是短暂的辉煌,却是如此地透彻。
萧绎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如初了。我两颊生晕,两眼含情,绽开了最灿烂的笑容,来面对我的夫君。
萧绎有些鄂然,他笑了,说:“佩儿,你这个样子,让本王想画一幅荷塘影动图……”
“荷塘影动?”这次轮到我惊愕了。
“哈哈哈……愿谐鱼水之欢……”萧绎一脸的暧昧。
“啐……殿下也会这般淫词浪语……”脸上发热的感觉是那么熟悉,象新婚那晚的难忘的颤栗,心不禁有些浮躁了。
“粉面含春,犹如清晨滴露的荷花,如此妩媚清灵,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愿为榴下之臣……”那声音犹如晨钟,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着我的心脏,震撼着每一寸雪肌下隐藏着的萌动。
那压抑久了的萌动忽然间得到了缓解和爆发,我扑到了萧绎的怀里。仿佛一个在冰冷的江水里孤零零游动的灵魂,一下子抓到了一只救命的槁木,心里燃起了重生的希望。
毕竟这个男人的心里装着我这样任性的一瓢,我流泪了,管他三千弱水,管他的心能分成几瓣,此刻,他只是属于我自己!
他的身躯被我炙热的冲动沉沉地撞击着,似乎有片刻的犹豫,但最终也全然不顾了。
我闭着双眸,迎接那金石相撞,水花飞溅的永恒。
那雄壮的大手覆在我的螓首,那深情的热吻吸取了我全部的力量,全部的血液,无法呼吸,无法言语,只觉一阵热流徐徐传入我冰冷的娇躯。我忘记了刚才的忧虑和恐惧,忘记了所有的怨气和不满,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已经化为零。天地苍穹,冰河山川,在这一刹那都凝固不动了。我的眼里只有漫天的飞花,无边的繁星……天地之间,一片混沌,只有我和他与日月同辉,与江河同奔,缠绵之爱,涓涓之流,没有尽头……
我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力量去计较他的冷酷。我发现,只要他爱我,我就会愿意牺牲一切,化成一朵碧莲,跳入无底的淤泥中傲然挺立,为他绽放一切菁华,甚至愿意流着血泪,为他深深地扎根在那恶臭的塘泥里,不再挣扎……
这一夜,不是新婚,却品尝了最美的甜露,饱受了无数风雨过后的虹彩之馨。
希望永远不再醒来。
去它的白花蛇,我不怕你的毒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所嫉恨的徐昭佩此刻身上已经罩上了一层金光灿灿的仙人衣。那份笃定,有雷霆万钧之力,能挡得住千军万马……
蹄花满地,一枝寒梅如故,却怎比桃柳之媚骨?飞絮独琼,数朵兰花飘香,然不见碧荷之殇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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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兢折团荷遮晚照㈡
痛与快乐经常并存着。我的痛苦和快乐在萧瑟的秋风中越发地显出一种最后的壮丽和凄美。只是无法想得太多。因为想多了,也不能挽回一切。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普通元年秋天,又一个瓜熟蒂落的时节。这年因改元而大赦天下。
天监十三年,因太子冠礼也曾大赦天下。对皇亲贵族来说,加官晋爵,得意非凡。为了体现皇恩浩荡,特别免去了收成不好的地方的租税。而鳏寡孤独都有所体恤。但是却乱了法纪,一些罪大恶极的囚犯因此得到了赦免。
而这次照例如此。司徒临川王萧宏又加封为太尉、扬州刺史、安右将军,位高权重,这位皇叔想必更加蠢蠢欲动,不安于室了。
我一再摇头,慈悲为怀,倘若没了限度,恐怕将来会后患无穷。可是纵然贵为皇子妃,国家大事却根本没有说话的地方,只有叹息了。当初父皇曾经三筑浮山堰,却仍阻挡不了淮河的泛滥,但是那治国的决心却昭然可见。听说那时候,倾一国之力而治水,没想到堤决人亡,增添了无数的幽魂野鬼。这件事对父皇是个沉重的打击,给他的心里埋下了阴影。因此,父皇更加埋头礼佛,希望佛祖施恩,能够减轻自身的罪孽。
我和萧绎坐在车上往宫里去,今天丁贵嫔在显阳殿设宴,因为她的儿子晋安王萧纲被封为益州刺史,即将赴任而去。对一个闲置的郡王来说,这才是建功立业、施展才华的机会。
从东汉末年,州已经作为最高行政区固定了下来。刺史按职权来说,一般分为两类:一类是都督刺史。除了管一州的民政外,还兼管其他数州的的军政,权利很大。还有一类是单车刺史,只管理一州的行政事务,不同军事。因此权利小,地位低。士家大族均以任此职为耻。魏晋以来,时局动荡不安,和这种地方官制有很多关系。各州的都督刺史上马管军,下马治民,势力极大,往往拥兵做乱,为害一方。因此历朝的皇帝为了防止地方刺史作乱,就常常以宗室亲王出任都督刺史,以拱卫京师,镇守四方。事实证明,这也是个百害无一利的,反会导致同时操戈,骨肉相残。
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了。西晋的“八王之乱”自不必说了。刘宋政权也是如此,孝武帝即位后,即对其叔父荆州刺史刘义宣和其弟南衮州刺史刘诞虎视眈眈,伺机下手除掉。于是,激起了两次兵灾。当时民间曾经流传着一个歌谣“遥望健康城,小江逆流萦,前见子杀父,后见子杀兄。”
每一个新皇帝即位,都要大杀王公贵族,诸王也不甘心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于是天下狼烟四起,生灵涂炭……对百姓是无穷无尽的灾难。太子是不能离开宫廷的,因为作为三兄的晋安王就要身先士卒了,真的希望以后的萧氏子弟不会再重蹈覆辙,再上演一次历史的悲剧……
周围集市很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走江湖卖艺的、做小生意的,一副盛世之景。健康城虽经历了无数风雨,却仍然有它独特的神韵。
秦淮河的水带着脂粉的香气依然向东悠悠而走,每到夜晚,无数的灯火缀在水面,闪闪烁烁,自有一番风流妩媚。
街面上出现了几个奇装异服之人,高高的帽子,宽大的衣服,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语言。我问萧绎:“那些高丽人还没有走吗?”
萧绎点头:“高丽人仰慕我大梁天威,前来朝贡,这是好事。也预示着我大梁的兴盛不衰。怎么?你不希望我大梁强盛吗?”
我知道他这是故意逗我,遂说道:“昭佩一个小女子哪管那么许多杂事?我只管自己那一隅还管不过来呢?”
“这是杂事么?这是国家大事!”萧绎又郑重起来。
“是,殿下,小女子见识短浅,请您海涵。”我故意装着愚钝,因为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变聪明了,既然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次我到了宫里,决不会逞能。
……
显阳殿,位于太极殿之后,是贵嫔的寝宫。按礼,母以子贵。皇储所生,不容无敬。因此六宫三夫人虽与贵嫔同列,应以敬皇太子之礼敬贵嫔。
显阳殿后,就是御花园。从飞梁重阁看去,花园里藤萝坠地,假山涧水,,别有一番清幽。还有一条平坦的石路直接通向后宫,就在这个清幽之地,我故地重游,总是能够想起永兴公主和皇叔的丑态,心里有一种本能的拒绝。这宏伟的宫殿上边是高拱的檐角,从侧面看,顶上是人字形的高拱。那高跷的檐角似乎也不甘寂寞,拼命地向高空延长。
听说台城外新种了一排排的桔树,而在这园中也有一棵,孤傲地伫立在花园的一隅,树上结了几个瘦小的果实,清涩的绿衣上微微泛起了金黄的底蕴。
记得屈原有首《桔颂》:“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缘叶素荣,纷其可喜兮。曾枝剡棘,圆果抟兮。青黄杂糅,文章烂兮。精色内白,类可任兮。纷緼宜修,姱而不醜兮。嗟尔幼志,有以异兮。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闭心自慎,为终失过兮。秉德无私,参天地兮。愿岁并谢,与长友兮。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年岁虽少,可师长兮。行比伯夷,置经为象兮。”
好一朵金橘。热爱自己的故土,用清高的志节来昭示自己不随波逐流的心。
与此相比,旁边的一株石榴,让人厌弃。虽然果实累累,却张开了妖娆的笑脸,轻浮地朝着行人微笑。
穿过殿廷,一直向南走,在殷殷绿柳的伴随下,有一条长长的夹路,再走到头,就出了朱雀门。朱雀门外又是别有一番风景。除了有些萎靡的低柳,就是浓密了一夏天的槐树。但,我还是很少走朱雀门,那道门让我郁闷不减。
显阳殿气势辉宏,还带着一丝凝重之感。
殿内的陈列很简单,只稀落地摆着几件玉器,墙壁上还有一幅画,画的是汉文帝刘恒亲尝汤药孝顺母亲薄太后的故事,听说是太子亲手所绘。侧殿有一尊通体透明的玉观音,清晨的香火刚刚熄灭,还残留着淡淡的烟气。
丁贵嫔正绽开了观音般的微笑,和众多的王妃公主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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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露冷莲房坠粉红㈠
殿里已经摆满了珍肴,父皇和贵嫔都是崇尚节俭之人。对贵嫔来说,这已经是大大地破例了。太子妃和晋安王妃早已经围绕在贵嫔周围了,后边依稀看到了袁兰芝的笑脸。
晋安王妃王灵宾是一个贤淑得不能再贤淑的女人。我一度佩服她的度量,晋安王身边女人如云,虽然年纪尚轻,却已经有了七、八个子女了。她却能平静得象高空中淡淡地漂浮着的白云,没有一丝不悦的色彩。这位被称为“王家之女师”的女子,确实是一个种母仪天下的典范。可惜只做个王妃了。
萧绎拜过贵嫔和母嫔,就到兄弟中间去了。而我见过礼,则随侍在贵嫔及众位夫人妃嫔之后。
众人坐定,只听贵嫔笑道:“今陛下本想来亲自主持这个‘家宴’的,可惜这会忽然有北魏来使,所以暂时由本宫代劳了……”
这时只听执事太监宣道:“传贵嫔敕旨:‘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萧氏子弟要为我大梁之振兴鞠躬尽瘁……”
“谨遵贵嫔懿旨。”众口同声。
只见贵嫔坐在上首,手中还习惯地捏着一串桃木的佛珠。她的微笑能让人不知不觉产生敬仰之情,这份雍容,这份大度,这份通达,是在悠悠岁月的磨练中逐渐升华出来的一种极致。她笑吟吟地说:“看到你们兄弟这么和睦,本宫就放心了。”
贵嫔的下首,坐满了后宫夫人嫔妃。我的婆母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我只低头一瞥,就看到萧绎眼里的不悦。太子和父皇在一起,不知怎么,我有些微微的遗憾。
照例贵嫔又对晋安王和王妃进行了一番训诫,然后又退下休息了。
只见那个吴淑媛今天打扮得无比娇俏,这个亡国之妃,曾经是东昏侯萧宝卷的宠妃,如今又飞上了高枝,依然享受着她的富贵荣华。他的儿子,萧绎的二哥豫章王萧综,正闷头开怀大饮。
我最奇怪的是今天袁兰芝居然没有随侍贵嫔而走。酒宴周围摆满了灿烂的菊花,在空荡荡的大殿上展示着它的厚重和深沉。我的府里几乎没有菊花,因为我厌恶那份耀眼的黄色。那黄色仿佛对我是一种挑衅,告诉我它才是人们眼里的唯一。
而且,今天喝的酒就是宫里珍藏多年的菊花酒。
袁兰芝站在那里正和众位夫人、王妃说笑,俨然一个自家人,没有一丝生涩的表情。
晋安王妃忽然说道:“兰芝,听说你有一个绝妙的柔腰,还有一个拿手绝技,给大家表演一下可好?”
“让王妃见笑了,一定是贵嫔说的,兰芝只试过一次罢了。”袁兰芝的笑就是那样似水的温柔。
“演练一下又有何妨?”晋安王妃从头上拔下一枝金簪,放置在席上,笑道。这时周围的宫眷们都随声附和。
袁兰芝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那,兰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她的双瞳朝我这边射过来一道精光,那光芒似乎有些羞涩。
我看了看旁边的萧绎,正微笑着遥空向晋安王敬酒,心方才没有上旋。我抬起头,向她做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只见袁兰芝转过轻盈的腰身,慢慢地向后翻转而去。那纤细的腰身仿佛象蛇身一样柔软无绵,不费吹灰之力就反身扶地。然后,一个让我惊讶的事实出现了。
她全身的绵软让人无法想象。她把身体渐渐地贴进地面,然后徐徐地向放簪子的地方移去。这是,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一个焦点。这时,袁兰芝仿佛是一个发光的月亮,正在夜空的映衬下散发着它圣洁的美丽。而周围,是集聚的满天星斗,静悄悄拢在它的身边,为它们心目中的嫦娥仙子心甘情愿地做陪衬。
她的樱桃小嘴,此刻正向那金簪近去。那乌黑的秀发,白皙的皮肤,如花似玉的娇容,看呆了周围的萧氏子孙们。终于,那簪子被那樱桃小口轻轻噙住,然后又慢慢地翻转回身,直到她口含金簪,一袭白衣,亭亭玉立在大殿中央,那份天然无雕琢的傲然气质,象极了春天怒放的一朵白色幽兰……
周围是一片掌声,喝彩声……
我自知这次绝不是我逞强的时候了,而是让这个还没有名份的女子大大地出了一把风头。
晋安王妃鼓掌后说道:“好,兰芝,既然你拿到了这只簪子,它就是你的了……”
“兰芝谢王妃赏赐。”
我自愧不如,晋安王妃这套收买人心的手段真是高明,居然做得一点痕迹都没有。看来,她是提前在为自己树立威信了。难道,这袁小姐真的要给晋安王做侧妃?
我正在暗自思度,却看见萧综借着酒气走向自己的母亲。“母亲,你去和父皇说,儿臣要这个女子做我的妃子……”
吴淑媛显然有些尴尬,花容一怒斥道:“休要胡说,人家已经有主了……”
“哈哈哈……有主了?为什么好东西都是人家的,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轮不到儿臣?”萧综一阵狂笑,让人浑身如芒刺在背。
“母亲,你告诉我,难道儿臣真的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你快告诉儿臣……”
吴淑媛本是九嫔之首,平素是个极要颜面的人。此刻,脸色惨白,明显已经怒极。

第二十三章 露冷莲房坠粉红㈡
“休要胡说,快下去休息……”吴淑媛气急败坏地说道。
只见萧综挣脱了吴淑媛的羁绊,晃晃悠悠地朝这边走来。手里居然还提着一壶酒,不时地往嘴里倒去。
袁兰芝的脸上红云满天,小声地说道:“请恕兰芝先行告退……贵嫔的药该吃了……”然后向众位夫人妃嫔深施一礼,匆匆而去,一阵香气飘过……
我手里正拿着一只石榴,忽又看见一盘金橘,想起御花园的景色,不由一声轻笑,摇了摇头。
谁料,这下竟桶了马蜂窝。萧综瞪着圆圆的眼睛,指着我说:“你在笑本王?笑本王喝醉了么?”
我一惊,连忙说道:“昭佩没有……昭佩只是有感而发……”我看着手里的石榴和金橘,试图做番解释。
我看到萧绎看着我摇头又叹气,不禁声音低了下来。
“哈哈哈……湘东王妃可是又要作诗?”耳边传来了萧纶的讥笑声。
我欲反唇相讥,却终于忍了下来。
这时,晋安王和王妃走过来解围,“二哥,六弟,看在本王的份上,咱们今天只谈兄弟情分,不谈其他……本王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哼,少说风凉话了。哈哈哈……为什么只让你出藩?而不让本王去?父皇如此偏心,本王不服!”
“二哥,父皇留你在身边,想必更有重用……你……毋须多想……”晋安王安慰说道。
“少来了,三弟,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功劳是你的,美人也是你的,天下的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尽了。你少猫哭耗子了,本王不领情……”
“这……。”晋安王尴尬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吴淑媛无奈地叹气,欲言又止,说不出的懊丧。
“甜……甜啊……”萧综拿起席间一个石榴,咬了几口,咀嚼了几下,随即又吐了出去。”本王就喜欢这石榴,里甜外红,果中极品……”
我瞧他这样子,哪里是喝醉了?说话居然如此条理清晰,明明是借故生事。
“怎么?湘东王妃又有何高论?”萧综的眼睛真的是过于犀利了,根本就没喝醉,我的眉头只这么轻轻地一蹙,就让他发现了。我心里知道他这口气是冲着萧绎来的,因为父皇非常欣赏萧绎的才华,让他生妒已久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兄长?难不成真的是东昏侯的余孽,骨子里流的都是那荒诞不堪的血液。虽说只是传闻,但是宫里的人都已经心照不宣了。其实父皇一直没有亏待他,是他自己太不知足了罢。
既然是冲着我们来的,恐怕想躲也躲不过去。我看着萧绎,正冲我摇头。心里有些怒气,如此懦弱,怎么能让他们瞧得起?
我欲拂尘而去,却怎奈风雨重归?
萧纶忽然插了一嘴,“若论做诗,本王也是不差,怎么?要不要一比?湘东王妃?”他这话到是说得不差,在兄弟中间,萧纶也算是个有才之人。
可惜这次我丝毫没有作诗的雅兴。看到这样子令人生厌的场景,任谁也勾不起诗兴来。何况我已答应萧绎,再也不在这种场合卖弄文采了。
“豫章王何不尝尝这金橘的味道?却为何偏喜这看似浑圆华美,内心却琐碎不堪的石榴?”我没有理会萧纶的话。
“那金橘有什么好?酸涩难忍……”萧综不屑地说。
“这金橘有何不好?”我举起了手中的橘子,轻轻拨开它的外衣,一瓣一瓣地呈现在众人面前,“这个味道,虽然也是酸中有甜,但是凡是吃到它,就会生出一种圣洁的骄傲。”
“骄傲?同样的有酸有甜,到怎么和骄傲相提并论起来?”
“这金橘眷恋故土,移栽难已成活,难道您就不为它高洁的志向而心生敬佩吗?”
“哈哈哈……”萧综灿然一笑,“本王到以为湘东王妃真的有三头六臂呢,原来不过说的都是孩子话……好,本王领了……本王倒是要看看,吃了金橘,如何得志向高洁了?哈哈哈……”说着又抓起一个金橘,却连皮都吃了进去……
“你看你呀……快随本宫走……本宫有话对你说……”吴淑媛终于忍无可忍了,亲自拉起萧综的胳臂,往外走去。
“母亲,儿臣不去……儿臣还没喝够呢……”萧综依然不想离开。
“够了……脸都让你丢尽了,快走……”在吴淑媛的怒斥下,萧综的声音终于渐渐远去。
我心头一松,总算送走了一个瘟神,可以清净一会了。我正想和晋安王妃说几句话,却又被萧纶拦住了。
“别走呀!湘东王妃,今天就以这金橘为题,再赛一回诗吧!”萧纶的笑里有那样一抹坏意。
“昭佩……”萧绎终于忍不住了。
我笑了一下,这次我是不会再逞能了。湘东王殿下,您放心吧。
我于是低声说道:“六哥,昭佩才疏学浅,比不上六哥的万分之一,上回不过凑巧赢了,才凑了一首歪诗,让六哥见笑了。今天既是家宴,那昭佩就以家礼称呼六哥了,还请六哥海涵……”
萧纶嘴里也正咀嚼着一只金橘,听我一说,不由瞪大了眼睛。我被他疑惑的眼神扫得有些不自在了,正欲再说几句客套话。
忽然被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要刺破了耳膜。“哈哈哈……今天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本王以为看错了人呢?这还是那个言语犀利、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湘东王妃吗?老七,你是怎么调教出来的?哈哈哈……本王倒真有些不能适应……”
“你——”我有些恼了。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怎么我连退路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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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十里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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