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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殇·半面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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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众人的簇拥下,没有回头再看哭泣的母亲,毅然登上了马车。车上,新娘的泪水潸潸而下……
……
经历了车马劳顿,傀儡一样被引着进行拜天地、合卺礼等一套必不可少的程序,终于得到了暂时的宁静。
我觉得浑身酸痛,真想一头倒下去。想起临行前母亲的叮咛,才忍下去。母亲叮嘱说,我是她全部的指望,我一个人的命关系着全家人的命,不能再任意妄为。出嫁前那天晚上,父亲还凶狠地对全家人说,谁要是把我投水的事泄露出去,就要了谁的命。
此刻,烛摇影动,屋内放置着一个小巧的金质香炉,不时传来阵阵氤氲,让人感觉心浮气躁。红色的衾褥,红色的帷帐,红色的人,整个屋里一片妖娆的红。
只剩下我和他。
还有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等待。
感觉有什么东西提到了喉咙中,这是我生平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呼吸声也犹在耳边。
我踟躇之间,眼前一亮,盖头终于被挑开了。
我面前出现一个英俊的男人。虽然有一只眼睛晦暗而无神,但是眉宇之间凝聚了一种天然的王者之气。他见到我,脸上呈现的是一片惊喜和诧异。
无形之中有一种压力随着他高大的身形移转而来,感觉呼吸紧迫起来。
这就是我的夫君了。在看到我的一刹那间,他的脸上由惊喜而换成了一份不可捉摸的微笑,这让我本来就不快的心凭空增添了更多的懊恼。
我丝毫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脸上除了新娘的娇羞,还有一眼就能看出的红肿的双眼。
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终于说了一句话:“怎么?我很丑吗?”
“丑?没有。但是觉得你很劳累,路上没休息好吧?”他的话带着一种磁性的温柔,和我想像中的湘东王大相径庭。
看到我惊愕的样子,他哑然失笑了。
“佩儿,你肯定还没来得及照镜子。”他说着,拿了一把镶着绿玉的铜镜立在我面前。
天!这是我吗?好憔悴的新娘。一路上泪水和风尘裹在一起,我的妆都花了。虽然冰儿和喜娘不停地为我修补,但还是惨不忍睹。
“辛苦你了,佩儿。这天公真不做美。”他体贴的语言中隐隐流露出心痛。
“佩儿”是叫我?我的身子不由地一震。我很惊讶于自己的失控,居然无法让自己冷若冰霜。
“怎么,是不是很冷?”他的声音仿佛有一股力量,穿透了冰冷的空间,敲击着我的心脏。
我迟疑地问到:“你知道了,你不介意?”
“哦,你是指……”他很诧异。
“你难道没有听说?路上……的风雪。”我不想隐瞒下去。这样的事在皇室里肯定会众说纷纭,引起轩然大波。
第一章 碧水清荷露瀼瀼㈡(2)
“什么?你是说……”他好像忽然明白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因果宿命吗?难道我真的是不祥之人?”我轻轻问道。抬眼望去,却看不出他的表情是喜是忧。
“当时,疾风大起,发屋折木③。我听到的是人们的凄冽的惊呼声,更可怕的是屋顶的砖瓦都掉了。”那呼啸的北风,落地的砖瓦声仿佛化成了游魂的哀号,让我心有余悸,我仍不免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哀愁和惊惧。
他静静地听,然后沉思了片刻。
“难道这真是上天在惩罚我?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看到了,帷帘已一片雪白。母亲曾说,谁家的女儿出嫁碰到这样天气,定是天所不容,是不祥之兆。”索性一口气说个痛快。
“可怜的佩儿,这不是你的错!”我感觉自己被他拥在怀里,我没有拒绝。
“也许是我上辈子做错了,要我今生来受惩罚吧!”感觉自己就象秋天的大雁在凄凉地哀鸣。
“就为这个自怨自哀,佩儿,太多愁善感了。”他亦无奈。
“风雨欲来满城摧……”我喃喃自语。
“天有不测风云。这只不过是时令变化而已。”他摇头。
不知何时,泪已坠落。
他轻轻抹去我的泪痕,“是本王疏忽了,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你不想嫁给本王。”他那一只眼睛神采奕奕,露出了款款柔情。
此刻,我虽然勉强挤出了一点儿笑容,心却动摇了。那一声声“佩儿”,融化了我心里的冰。
他突然眉毛一挑,半是试探半是疑惑地问道:“真的没有嫌弃本王?”
仿佛被人揭穿了内心的秘密,我没等他说完,立即大声分辨:“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真是欲盖弥彰,我发现自己欲辩无词。
“怎么?”他忽然把脸逼近了我,我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他那仅有的一只眼睛里,仿佛看穿了我,让我无所遁形,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他抬起我的下巴,那只眼如清泉一般澈亮无暇,让人一览无余。他严肃地看着我说:“听着,佩儿。本王虽自幼就有伤残,可除此之外,也是文韬武略,不输给任何人。”
“我,我……”伶牙利齿的我嗫嚅着,脸红了。
他的表情舒缓下来,说:“佩儿,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是一体的,生生死死,不离不弃。记住了,我才是你的天!”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刻,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我有点进入新娘的状态了。
他的手小心翼翼摸着我的脸,象欣赏一个稀世珍品一样,让我觉得无所适从。他拿起我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说:“佩儿,我终得找到了你,你是我心里最珍贵的东西,知道吗?”
“我能不能有个条件?”我不甘心就这样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庸。
“哦?还有条件?”他诧异地问。
“恩,”我点点头,我发现他很久没用“本王”的自称了,我的口气也已经软了。
“我不想要什么,只能让你一生一世把我放在你的心里,”我指了指他的胸,很郑重地说,“是全部的心。”
他愣了一下,居然笑了:“王妃,这些要求,本王全部答应了,哈哈哈……”他抚摩着我的秀发,陶醉在其中散发的淡淡的香气里,不可自拔。
“真的可以做到吗?”觉得自己和平常女人没什么两样,就这样一句话,就觉得心头暖暖的,即使是假的,此刻也觉得满足了。
“佩儿,不要担心,从今以后放心地把你交给我,我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又是这声“佩儿”,我彻底投降了。虽然已经喝过了合卺酒,那酒意依旧唇齿留香,甜而不绝,香而不腻。
我满足地闭上了双眸,一任他细碎轻柔的吻如雨落下。因为一个夫君的承诺让我满足了。这算我的海誓山盟吧,我心中暗念着“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熏熏然地靠在他的怀里。我想,这就是我将要和我共度一生的男人吗?让我用整个身心都来爱的夫君吗?
床边是一扇屏风,盛开的荷花中间,两只蜻蜓悄然卓立。那荷花栩栩如生,仿佛闻到了那淡淡的清香。
对面是一幅字画。我看清了,是《洛神赋》。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居然在我的新婚洞房里出现,我的心情莫名的轻松了,仿佛卸了一块巨大的枷锁,好舒服,好舒服……

第二章 最怜红粉几条痕㈠
昨日的狂乱和迷情让我羞惭不已。我真的很后悔,我那次真的不该去寻死,太草率了些。
凌晨醒来,他的手还紧紧地攥住我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的心很笃定。萧绎,不管生老病死,荣辱与共,你我风雨共济,碧落黄泉,永不相隔。
今天还要祭祖烧香,并接受王府内外所有人的拜见。
我身心俱疲却夜不能眠,于是轻轻地起来,坐在镜前开始梳妆。看到镜中的我,面如红霞,艳若桃李,戴上金钗和我母亲陪嫁的紫玉耳环,一种天然雕琢之美中流露出无限的尊严。
一阵异动,感觉有一到目光紧紧地把我锁住。在镜中,我看到他的一只眼里饱含着对我的眷恋和不舍。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我问道,我已经进入一个贤妻的角色中了。
“佩儿,你美可入画,梦中只见你凌波而来……”
我恍惚间觉得自己醉了,毫无保留地醉倒在浓情蜜意里,再也醒不来了。我甚至想,以后他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我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不分彼此地成为一体了,我心中最灿烂的花朵从此只为这个男人而绽放。
大概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此刻根本看不出来他的眼睛有什么问题。
这时候的他,满眼深情,没有郡王的尊严和自傲,我不由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笑什么?”
我正要作答,只听外边苏嫫嫫的声音传来:“请殿下和王妃更衣……”
我打量了一下满屋的凌乱和暧昧的气息,脸再一次发烫了。
他却哈哈大笑,很有风度地说:“进来吧。”
所谓礼不可废,可是礼仪太重,未免劳民伤财。皇家的重负又岂是他人能够懂得?
直到傍晚,我才坐在主位上接受完府外官眷命妇的礼拜,终于是府内的人了。我想除了萧绎的母亲阮修容在宫中,府里恐怕也没什么女眷了。
我正在想今后怎么打理这庞大的内务,忽然发现后边有四个女人很不同,看服饰不象一般的奴仆,她们好象还有仆人,是什么人呢?萧绎是没有侧妃的。
“苏嫫嫫,那四个是什么人?”我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苏嫫嫫本来是一直在宫里照顾萧绎的,现在是王府里的内务总管,毕竟在府里多年,老练而通达,善于察言观色,深谙此中道理。
“禀王妃,她们是……殿下的贴身内侍。”苏嫫嫫很小心地看着我回答。
“内侍?”我正慢慢品一杯西湖龙井茶,马上停了下来。
我知道这内侍等同于妾室。头一阵眩晕,手里的茶差点没洒出来,幸亏冰儿及时接住。
天,我真是糊涂。我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萧绎的身份了?他是皇子啊,我真傻,还去相信他所谓的什么“全部的心”。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一个女人要和其他女人争一个男人。可是还是不能选择地进入了这个战场,我最生气的是自己的轻率和愚笨,连这点都没想到。
我怒不可遏,可冰儿小声地附耳说:“小姐,忍啊,别忘了夫人的话。”
我平息了下怒气,定了定神,觉得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只不过区区一天的时间,就打碎了我的美梦。
自古以来,财富和权利的多少决定着这个男人拥有的女人的多少。我的父亲不就是这样,自小就看到母亲和父亲的侧室尔谀我诈的斗争是多么的激烈,还有母亲的泪水让人又同情又心痛。但是谁知道这样的荣宠能保持多久呢。看看母亲,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将来,我感到不寒而栗。
我暗暗地嘘了一口气,也罢,该来的终究会来。既然一只脚已经踏上了船,另一只脚也一定要跟上来,决不能后退。否则只会掉入无底的深渊,万劫不复。决不能象母亲那样活着。
“叫她们过来吧。”我只有端起那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才配得上王妃的身份。
“奴婢清涟”“奴婢红英”“奴婢芙蓉”“奴婢嫣然……拜见王妃!”耳边一阵婉转莺啼,我不由再次长吸了口气。
果然不同凡响,听这名字颇有渊源,雅而不俗。再观几位,清涟虽瘦而娇,红英微丰而媚,芙蓉亦嗔亦喜,嫣然两眼含笑,真是春兰秋菊,各有千秋。
好个萧绎,皇子的生活是如此之奢靡娇纵。我徐昭佩真是低估了。
我细细审视,只有清涟看似柔弱,其他三位都是恭而不惧,举止得体。
“恩,很好听的名字。是殿下所取?芙蓉,你说吧。”我很和顺地问道。
“启禀王妃,因殿下喜爱荷花,才为奴婢们改的名字。奴婢的名字是因殿下那首《采莲赋》而改的。奴婢本名韵凝,殿下说,莲之别名,亦芙蓉……”
“《采莲赋》?哦,你念给本宫听听……”我来了兴趣。
“王妃,奴婢不才,只读过几年私塾,在此献丑了。请王妃莫怪。”真是巧舌如簧,欲扬先抑。
我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浅笑盈盈。
“但说无妨……”
“是,王妃,”芙蓉顿了顿,立刻用那醉人的声音咏起来。“紫茎兮文波,红莲兮芰荷。绿房兮翠盖,素实兮黄螺。于时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鹢首徐回,兼传羽杯。棹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故以水溅兰桡,芦侵罗缣。菊泽未反,梧台迥见,荇湿沾衫,菱长绕钏。泛柏舟而容与,歌采莲于江渚。歌曰:“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
我居然陶醉在此赋鲜活灵动的意境中,萧绎的才气果真逼人,只是太轻艳了些。
也难怪,品人的口味也如此之好。
“禀王妃,殿下说了,赋最早紧的是要讲究‘情灵摇荡’,这样才能如此传神新巧。”芙蓉好像能猜中我的心思,连忙加以解释。
“很好,很好,”我一边赞叹一边问道,“因此你们的名字都和荷花有关?”
“是,王妃。”芙蓉柔声回答。
好个文人雅士,好个皇家公子,真好,好得高雅洒脱,不留痕迹,本来以为我会很平凡又很安稳地度过我的一生了。可是谁又知道做一个王妃真的不是那样容易,我要承受的实在太多太多……
一来就是四个,虽然我是堂堂的正妃。她们对我恭恭敬敬,但是我一想到我的夫君身上可能会留有她们的气味,忽然觉得头晕。
出嫁前母亲要我把《诗经》带上多读,要我品读《关雎》、《葛潭》大义,说是讲后妃之德的,要我谨记,毋失妇德。我一直很奇怪,到底哪里是讲后妃之德?哪里又有一点涉及宫闱?
总而言之,作为人妇,是决不能有妒忌之心。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多久。虽然夫君对我一往情深,但是他毕竟是个郡王啊,今后身边恐怕还会有多少数不清的女人呢。
也罢,可怜天下痴情红颜,她们又何尝不是可怜人呢!
“来人,赐茶!”我轻声细语,关怀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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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最怜红粉几条痕㈡
“明珠,传我的话,就说王妃身体不适,请殿下别处安歇。”
明珠是派来服侍我的首领侍女,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出自“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之中,萧绎在这方面之才,恐怕常人均鞭长莫及。
“小姐,这不好吧,您还是新婚呢!”冰儿提醒我说。
“有什么不好?众多美女,左拥右抱,又不在乎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我余怒未消。
“哈哈哈,谁惹我们王妃生气了?”正说着,他的人没到,声音却飘进了屋里。
“哼……”我装作没看见。
明珠和冰儿知趣地离开了。
萧绎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牵起我的手,“来,佩儿,快看。”
满以为他会来哄我,可是他却让我看什么?我的怒气慢慢转为惊异。
“佩儿,让你来看看我的心。”萧绎的神情很严肃。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呵,窗外居然是碧池。我还没有时间细细观赏王府的风景。这汪水就在书案旁,举目可见。天已见凉,池中还能依稀看到残荷的败影,岸边几株绿柳稀黄,却仍在倔强地抵抗严寒的侵袭。
此情脉脉向谁诉?为待佳人挽残妆!
“佩儿,本王之所以爱荷,不独因它是花中君子,还有就是因为你喜欢。这荷花池就是为你而设。”萧绎说。
我默默无语,心里却涟漪起伏。我想像着来年夏日的夜晚,我沐浴着清风,听蝉的歌唱,月下赏荷的清幽,沁爽而适意,一切的不快在慢慢地消失。
怪谁呢?身份的高贵也错了吗?我的口气渐软。
“唉,‘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③,不知是何意?”我仍旧矜持着。
“哦,怎么?不喜欢吗?”萧绎真的被我将了一军,愣了。
“晨露之短暂,如人生之须臾。我到想起了传说中的貂禅就是‘露中生,影中死’的,不知殿下怎说呢?”
“天妒红颜,奈何薄命。佩儿何以这样伤感?”
“昭佩自知非红颜,但想必福泽浅薄,早晚必如这残荷败柳,一逝如斯……”我怅然道。
“如果碰到赏花惜花之人,放进温室,怎有衰败之理?佩儿,你多虑了”。
月色如水,凉意深深。他揽着我,我就这样静静地靠着他,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么?”他先打破了这寂寞的沉静。
“想貂禅,想她到底化身为清风还是明月?想嫦娥,冷宫的滋味真的好吗?若是我来选择,自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他紧紧我,说:“本王在的地方,不会让你感觉冷……”
“君子一言,不对,殿下一言九鼎,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本王反悔,难道就不是君子吗?”萧绎故意扬起了两道剑眉。
我偷偷笑了,说:“昭佩是女子,如果殿下和昭佩在一起,怎么能做君子呢?”
他有些诡异地看着我笑,仿佛我中了他的圈套一样。
他忽然抱起我来,说,“本王早就不想做君子了,哈哈哈……”
“啊,”我恍然大悟,此意非彼意。我顿时又羞又恼,“人家说的是孔老夫子说的,唯小人和女子……”
话没说完,一个热吻堵住了我的嘴,我还在挣扎着,力气却越来越小……眼前出现了一圈一圈的光晕,昏昏然如一苇叶飘飘而去……
注③:出自南朝齐·萧悫《秋思》

第三章 应为洛神波上袜㈠(1)
自古多情空余恨,明知自己在沉沦,却不可自拔。
清晨醒来,浑身疲乏,枕边的人已然不见了。只有明珠在旁伺候。
“殿下呢?”我惊疑地问。
“禀王妃,殿下让奴婢转告王妃,他去书房写奏折。还说王妃多日来诸多劳累,要您多休息一会儿。”
“哦,奏折?”看来萧绎不是个贪恋枕席的人,还在蜜月中,就舍得离开温柔乡。看样子我要重新审度一下我的夫君了。
我正沉吟中,冰儿端了香汤进来,说:“小姐,要不要上茶?”
我点头。这是我的习惯,每天早晚都要喝一杯菊花茶,有时要加些莲芯才好。冰儿恐怕这里没有我喜欢的,特意从家里多带了些来。
“禀王妃,清涟来向王妃请安。”明珠说道。
“她到是个识大体的人。”我奇道。
“是,王妃。奴婢多嘴说一句,这清涟是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她的一位远亲原本是伺候德皇后的。皇后虽然已经有了三位公主,因为清涟自幼聪慧可人,因此得到了皇后生前的怜爱。皇后亲自教她读书,所以她也算是个知书达礼的人。听说德皇后薨后,丁贵嫔把她指派给殿下。而且,听说她的命相和殿下犯克,虽然名义上是殿下的侍妾,可惜平时连殿下的面都见不到。”明珠看来对清涟很有好感,居然为她说了这么一大片好话。
“既如此,请她进来。冰儿,把我那件金绣玉锦裙拿来,更衣。”
冰儿知道我的想法,这件裙子是我母亲亲自绣的,整整绣了半年。上边是用金丝一针一线精心绣上的,是我最喜欢的荷花,盛开的荷花花蕊中是一个个珍贵的和阗白玉片,裙边缀的是颗颗粒大的东海珍珠,远远看去,如点点星光,绚丽夺目。我很喜欢,也很感激母亲为了我独出心裁,费尽心思。我哪里舍得穿,不知为什么今天我就是想穿上它,展示一下自己的高贵和美丽。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叫,冰儿居然脸色都变了。原来裙上的一根金丝挂在了屏风上。
屏风上飘下了一个东西。明珠捡起来一看,脸色骤变。
“那是什么?”看这两个丫头的失常,我觉得惊讶。
“禀王妃,奴婢早想和你说,这屏风里的荷花是真的啊。这是殿下夏天亲自采撷的荷花花瓣,用宣纸压制,培干,再用外邦寻来的一种粘剂精心制成。为了让它永远保持荷香的味道,特别用了荷花花汁做成的香料熏了两个月呢!天,殿下一定会责罚奴婢,这可怎么办啊?”明珠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惊恐。
冰儿一听这话,也焦急地望向我,眼里居然泛起了泪光。
原来是这样,我接过来那东西,真的是一片干了的荷花瓣。从我第一次进这间屋子起,似乎不时地飘过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荷香,还一直以为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
“殿下居然做这些事?”我心里暗想,好一个风花雪月的湘东王。
“王妃,奴婢又要多嘴了。请王妃恕罪。”明珠居然跪了下来。
“快起来,明珠,本宫不是说过了吗?没人的时候不许这样。”我一向对下人很和气。人都是父母生养的,谁天生就是下等人呢?可惜,这个道理没人去讲。
我摇头叹息。“明珠,你说吧,本宫向你保证没事。”
“启禀王妃,殿下这样正是为了您啊。他听说您喜欢荷花,就让人把花园开了一处荷塘,还有您看这字画,也是殿下亲自写了挂上去的。殿下他不许奴婢说,他说如果奴婢有半点泄露,就让奴婢去洗衣房……王妃,奴婢愿意伺候您,您千万别赶奴婢走……”明珠说完趴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
我木然了,心里掀起一片涟漪。我亲自去扶起明珠,又看了看那幅字画。“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我最爱读的就是这曹子建的《洛神赋》。
原来这熟悉的感觉,都是精心营造的,我的心为之所动。
“好了,明珠,起来吧!你哪都不会去的,本宫暂时还需要你。”我给明珠吃了个定心丸。
“还愣着?傻丫头,帮本宫梳洗打扮啊。”一语惊醒梦中人,两个丫头手忙脚乱地忙碌起来。
我把荷花瓣轻轻地放在梳妆台的盒子里,心里的灿烂如室内挤进的一缕阳光。
经过一番修饰,仔细看镜中的我,两只双眸如水般清澈,亭亭玉立的身姿如紫叶闻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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