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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妻成凤-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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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有些害怕,这山楂从未见过,也是闻所未闻,不知是否有毒。
看出宋宁的退却,江南掏出帕子擦了擦,轻轻咬了一口道:“酸酸甜甜,正是解馋的好东西。宋小姐没见过,不敢下口也是正常。只是这山楂,又称山里红,也是一味药材,医书上记载‘山里红,又名山楂,质硬肉薄,味微酸涩。 枝密生,且有细刺,小枝紫褐,老枝灰褐,功长于化饮食,健脾胃,行结气,消瘀血,故小儿孕夫宜多食之,若以甘药佐之,化瘀血而不伤新血,开郁气而不伤正气,其性尤和平也’(以上参考自《医学衷中参西录》、《本草经疏》),便是冬日里生了冻疮,捣碎了山楂肉涂在冻疮上,一月有余便可痊愈,且自此再不生冻疮。”
宋宁几乎都要把眼睛瞪出来了,看向山楂的眼睛里满是震惊,转头道:“照此看来,此树乃是真正的摇钱树了?只是江小姐何故仅将它栽在院中,何不取之来赚取银钱?”
江南摇头道:“说出来倒叫宋小姐见笑了,我江南胸无大志,只要能同我夫郎平平淡淡过日子便好,有他相伴,便是蓬门荜户,粗茶淡饭又有何不甘?”
宋宁拱手行礼道:“这话倒叫宋某汗颜了,既是如此,宋某此番倒是白来了,就此别过。”
江南拉住宋宁,好笑地看着她:“宋小姐真是奇怪得很,明明来了,听我扯了这一大堆不相干的事,正事连影子都没见着就要走了?倘若回去凌哥哥问起,倒是我不懂得待客了?”
宋宁见江南眼中诚意十足,想了想还是不甘心放弃大好的机会,到底还是随着江南去了堂屋。
沈煜早就知道是宋宁来了,只是他一个男子,虽是已婚,总还是不好同女子一起。一个人总是无趣,他见两人离了院子进了堂屋,转身取了托盘,端了两杯茶进了堂屋。沈煜把茶放在两人旁边,在江南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江南点点头,沈煜朝宋宁行了个礼,熠熠然出去了。
宋宁端起茶杯,吹了吹,抿唇喝了一口,觉得茶水里竟然带了丝丝甜意,见江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指着茶杯问道:“素来只知道江小姐非池中之物,今日细见,竟是家中的物事均不是一般的东西。不知这茶,又是何物?”
江南笑道:“凌哥哥同我像亲兄妹一样,我同他的妻主本该亲近些,你也莫叫我江小姐,我也不叫你宋小姐了,不如这样,你年长我几岁,我唤你宋姐姐好了,宋姐姐看如何?”
宋宁正愁无法与江南亲近,她原也是不喜欢客套的人,只是这江南表面上看去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实际上如何却是连江凌都不知道的。
听岳母的话,单单是小小年纪就知为了留住娘亲一下子装傻那么些年就知非一般的庄户女子可比。现在听得这话哪有不乐意的,更何况今日她本就是来打亲情牌的。
宋宁放下茶杯,道:“既是如此,我就不与你客套那些个繁文缛节了。我同凌儿一样唤你南儿妹妹,你也唤我宁姐姐吧。只是这茶究竟是什么茶?”
江南知她是诚心相交,凌哥哥对自己也是真心爱护,眼前的女子既然对凌哥哥好,那自己亲近些自然是好的,也不藏私:“此茶又名花茶,乃是将几种花曝晒风干,泡的时候先放几片茶叶倒半杯水,再将花瓣放进去将茶杯倒满,过一会再喝,茶香四溢,味道却是清新里带着香甜,除此之外,这茶还有美肤养颜的功效。”
宋宁简直要激动地站起来了,没想到这江家村是真的卧虎藏龙,忙道:“南儿妹妹果真是奇人!我今日乃是来寻南儿妹妹入伙的。”
江南伸手把玩着茶柄,另一只手放在椅靠上轻轻地敲着:“宁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大夫,如我记得没错,宁姐姐是开茶馆饭馆的。我,”她转了调子,语气淡淡的,“何德何能,能入的了宁姐姐的伙?”
宋宁自然知道没这么容易,不过她是商人,巨大的利益在面前岂能不动心?岂能就此归去?她转了转眼珠,劝道:“南儿妹妹莫要如此自谦,耀江镇谁不知南儿妹妹医术高超,叫姐姐佩服得
紧。早往日里未见得妹妹面的时候,凌儿总在我面前夸你。说来不怕妹妹笑话,姐姐还为此吃过醋。妹妹的心思我自是知道的,少些麻烦总是比多些麻烦的好,只是妹妹可曾想过,你我的夫郎当然不怕陪妻主吃苦。你就忍心让他陪你受苦?自然妹妹现在不至于那般凄惨,但我听岳母说过妹妹家早些年的境况,妹妹就不想让夫郎过的更好些?”
江南微微有些心动,只是面上还是那般的神色,似是女子说的她完全不在乎。
宋宁狠狠心道:“南儿妹妹如此急着成亲也是有原因的吧,难道你没想过,若有一日,大批的财富甚至整个国家的财富都握在你的手中,那时还有谁敢觊觎你的夫郎?谁敢动你的亲人?”
这话倒是彻底说进江南的心坎里了,虽说煜哥哥嫁了她,但难保证那个叶之萧回去说话颠三倒四,叶巡抚一生气,寻个莫须有的名头将她打进大狱里,若是她手握重财,到时候连女皇都不敢动她,小小的叶巡抚算什么?
江南站了起来,止住宋宁继续往下说的想法,她直勾勾地看着宋宁,似是要将她看透。宋宁直视着她,江南也看着她,一时间两人再没说话。
28
28、甜蜜(小修) 。。。
江南忽然笑了,歪头道:“今日我若是不答应,宁姐姐是不是以后每日都会来同我交流感情?”
宋宁有些不好意思,她正打着如此的想法,没成想居然被别人识破了,她用手摸了摸鼻子,没有接话。
江南开口道:“好吧,我愿意同宁姐姐合作,只是,妹妹我尚且有个疑问。”
宋宁道:“是什么疑问?”
江南道:“宁姐姐是为何认定了我就是你要找的最佳的合伙人呢?”
宋宁正色:“不知南儿妹妹可还记得你为凌儿做的土豆片?凌儿说味道甚好,我便吃了两片,果然是不一般。说来惭愧,后来我让凌儿同你问了做法,回去在我家酒馆里让厨子试着做了写在了菜单里,熟客来的时候送上一碟,久而久之竟成了酒馆里的招牌。那时我便悄悄地留意你的消息,只是顺江府离这太远,妹妹平日里又藏得深,若不是今日上门,怕是会与妹妹这样的人物错过了呢。”
江南愣住,没想到从那么早就注意她了,她讪讪地笑笑:“姐姐还真是细心,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两人又商谈了一些细节,江南道:“宁姐姐,你是知道的,虽说我入了伙,但我一向不喜欢生意上的应酬,那些个事就只能麻烦姐姐出面了。”
宋宁自是知道她的意思,能得江南的入伙,就是忙些又有何妨?立马点头同意了,说了一会子,宋宁起身要走,江南站起身道:“还是我送宁姐姐回去吧。”
宋宁忙道:“我自己回去就成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凌儿有孕了,我想摘些带回去给他,他,他吐得有些厉害。”
江南拍拍宋宁的肩,笑道:“竟是‘有心插花花不发,无心栽柳柳成荫了’?煜哥哥早说待院子里的果子熟了,要包些去给凌哥哥吃,方才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便已经带了些去了。其他的果子也无妨,只是这山里红,头三个月的孕夫是万万不能食之的。倒是临产前需要多吃,可扩张产道,叫孩子出来的容易些。宁姐姐也无需在意,我可不是送你的,我是去接我家夫郎回家的。”
注意到宋宁诧异的眼光,江南叹息一声,“哎,我家夫郎,你若是放他出去,便同放马一般,不出去找自是不会回来的。你看,这都一上午了,再不去接,怕是晚上都不会回来。”
江南关了门,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胡大娘家,宋宁喊她进去坐坐,江南摇了摇头,扯了嗓子喊道:“沈夫郎,你家妻主喊你回家吃饭了。”
沈煜原是陪着江大叔同江凌在里面说话,待听的江南这扯开嗓子的一喊,两人均拿绣帕捂着嘴巴笑了起来,沈煜站起来跺跺脚,红着脸道了别跑出去了,只留下两个男子里面继续笑着。
沈煜一路红着脸到了门口,见女子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急匆匆地朝宋宁行了礼就拉着女子走了。
江南感受到男子紧握的温度,心里像抹了蜜似地甜,两人一路快走,约莫过了一小会便到了家。沈煜光上门,对着江南淬道:“你方才喊那么大声是做什么?江叔同凌哥哥都快笑的肚疼了,你,你!”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跺跺脚准备回内房。
江南拉住他,将他揽入怀里,委屈道:“谁让煜哥哥你一出门就忘了你还有个妻主在家望眼欲穿了!我若不去接你,怕是我站成了望夫石也望不到你。”
沈煜听了这话,脸色稍缓,语气却还是极气的:“谁,谁忘了还有妻主了?从哪学来的甜言蜜语,真真是羞死人了。”
江南抱住他不松手,忽然道:“煜哥哥,不如我们雇些人来吧,院子这么大,我每日在医馆中,你一个人打扫这么大院子实在是难为你了。再说,院子里有了人,江珊那般的女子也不敢再来滋事了。”
沈煜凝神想了想:“倒也是,不过雇人总没有买些奴仆来的适当,比较买来的奴仆对自己的主子总是衷心些。”
“无妨,权交给你,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沈煜挑眉:“你这算是把家里的事全交给我了?”
江南默然,小声念叨,这家不早就是你当家作主了么,她转念一想,在他耳边轻声呵气:“煜哥哥,你要当家作主我自是肯的,但这之前,你我尚有一事没有解决。”
沈煜有些不快,面色立刻沉了下来:“怎么?要纳个小侍?还是说,那位苏公子本就是你养在外面的蓝颜?”
江南囧,唇吻上男子的耳垂,身子却在不停抖动道:“煜哥哥这醋吃的可真是晚啊,不过我说的可不是这事,我说的是,”她压低了声音,在沈煜耳边吐出几个字。
沈煜立即就要挣开女子,江南却愈发抱的紧了,沈煜下了死劲去掰女子的手,奈何她实在缠的太紧,他气急反笑:“你不放,是不是?”
江南浑身抖了一抖,但想到昨晚上的一夜风情,色心渐起,竟将怀里的男子推到了墙上,俯□就要吻过去。
沈煜侧头一躲,狠狠地往江南脚上一踩,江南立即痛呼起来,抱着脚不停地转圈,眼睛里包了一泡泪,像是随时都会掉下金豆豆般。
沈煜得了手,忙急匆匆往内室跑去,丢下一句:“中午我不吃了。”就迅速消失在女子的面前。江南瞠目结舌,没想到沈煜的运动能力这么强,看来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带着他跑路倒是蛮容易的,不过他这一脚,下脚可真狠。
江南跛着脚往偏房走,一边走一边埋怨:“煜哥哥真是的,也不过是正常妻夫间的床弟之事嘛,作甚反应这么大?真真是痛死我了。”
原来方才江南在沈煜耳边说的那几个字是“还有生小包子的事儿没解决。”
江南没想到沈煜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比较她是女子,更何况两人新婚,腻歪一些本是常事,没料到她这夫郎看似不同于一般的闺阁男子,内里倒比一般男子更加羞涩。她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他内心深处隐藏的那些大胆的想法全都诱出来,才对得起她今日被狠狠踩的这一脚哇。
两人各自歇息,此事暂且不提。之前江南伤了手歇了几个月,医馆里的事总是大师姐同小师妹担待着,师傅身体也有些不好,故而新婚第四日,江南就同沈煜说要去医馆,沈煜想了想,正好他也要去镇里买些人回来,两人拿了银钱坐着胡大娘的驴车去了镇上。
穆凝正在点数药材,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忙站起身把手在长衫上拍了拍,打趣道:“哟哟哟,这是谁啊?满面春风的,还带着这么俊美的夫郎呢,也不怕被别人看了去?”
江南将包袱里兜着的各式糕点倒在了柜台上,穆凝伸过头,嗅了半天,摸了摸鼻子,不满道:“什么味道的都有,怎地没有桂花糕?”
江南笑道:“大师姐可真是说笑,这桂花方才开,你就忍心摘了那飘香的花儿来做桂花糕解馋?便是你肯,我也是不肯的。”
穆凝嘟囔着嘴道:“是了是了,一定要等你心尖尖上的夫郎嗅过了,倦了花香你才肯做来与我们吃是不是?哎,我早知道,除了你夫郎,谁都是外人,都是不重要的。”
沈煜本是听着两人说话,闻得话题扯到了他,撇嘴道:“你们女人家的事又扯上我做什么,明明是大师姐懒得很不肯自己做来吃,你若是勤快些,后院里不是有桂花树,你自来摘了花做糕点吃便是。”
穆凝往里缩了缩:“我可不敢,我又不是师妹,师爹若是知道了还不扒了我几层皮。”
两人大笑,原来后厢房里确是有一株月桂,乃是她们师傅师爹成亲的时候载下的,算是两人之间的定情树,平日里除了江南,谁都不能靠近,更别说摘了花去做糕点。
沈煜见两人打趣的愉快,忙道:“南儿,我去市集里买人了,你留在医馆吧。”
江南点点头,也没送他,让他自个儿走出去了。
穆凝见沈煜走的老远才低声问道:“就这么让他一个人去?你不怕他这般的姿色会被那些个女痞子给调戏了?”
江南懒懒地撇了穆凝一眼:“谁敢动我的夫郎?除非她这辈子都不生病,或是能一个时辰之内赶去百里之外的县里,否则她敢动我的人?”
穆凝啧啧嘴:“哎,若是让别人看见你这副样子,还有谁会说‘江南江大夫仁心仁术,是个大大的好人啊。’”
江南眼中冷光一闪,扬起调子道:“哦,怎么,大师姐认为我不是好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不太好~~~半更下。。大家表打我~~~~
补完了~~~来虎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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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买人(更完) 。。。
穆凝忙赔笑:“怎么会,师妹乃是耀江镇大大的好人呐。”
江南这才敛去眸中的冷厉,她当然是个好人,只是倘若有人犯到了她头上,便是地狱修罗她也是能化身的。
再来说沈煜这边,他自医馆出来,一路直奔市集。说是市集,倒也不是市集,乃是官府开办的奴隶市场。官兵们将那些抄了家的官员的家眷绑了,插上草标,每月十三集中在奴隶市场贩卖,所得的银子全部上缴。
除此之外,为了防止有奴隶私逃,他们无论男女老少均被打上烙印,一旦被买下,既是当场被主人杀了,官府也不会去管。
奴隶的户籍落在奴籍,并且进了奴籍的奴隶均没有姓名,官府以代号称呼她们,若是被人买去,则由主人赐名,不得使用自己的本名,除非除了奴籍,才能改回本姓。
沈煜盘算了一路,待到了奴隶市场,方才想的全盘打乱。他本是想着,乡下院子虽大,好在并无甚外人,也不需要接待什么访客,只他与江南,或是村中人,又或是江南的朋友回来,大约两三个女仆役便可。
至于伺候的小厮么,他本身在村中这许多年,也早就不习惯有人在身边伺候,再说,沈煜哼一声,买那些年轻貌美的放在家里,即便是江南洁身自好,也难保那些个有下流心思的寻个由头往她身上贴,因而他原是只打算买两三个女子奴隶便好。
谁知一到奴隶市场,方知什么是真正的“视人命为草芥”,入目的满是插着草标的穿着破烂衣衫的奴隶,上至七八十岁头发斑白的女子与男子,下至三岁的幼童,沈煜自小便失去了亲人,知这些人必也是同他一般,至亲的人早已死去。他的心往下沉了沉,但还是与其他的来买仆役的人一样,只在八、九岁左右的女子间打转。
他转了一圈,见那些女子大多畏畏缩缩,一点儿女子气概都没有,这样的女子即使是做了奴仆,也撑不起主人的面子。再说若是主人有事,定是第一个跑的。沈煜摇了摇头,另外几个均是面上有残缺,若是买回去,怕是会吓到村里来窜门子的男子,想到这里,他脚步一转,打算下个月再来看看。
忽地大腿被人抱住,一个沙哑的男声传来:“这位公子,求你买下奴家吧。”
沈煜低头一看,男子头发披散,衣衫破烂,依稀可见身上的鞭痕,甚至有些鞭痕已经化脓,他慢慢低□道:“不是我不愿意,且不说今日我本就不打算买个男子,这市集上这么多的人,我为何要买你呢?”
男子慢慢放开沈煜的腿,须臾才哽咽道:“公子一看便是心慈的人,奴家的妹妹她,她再不延医请药就要死了。还请公子给条活路,将奴家兄妹二人都买下吧。”
沈煜冷哼:“我不是那等富贵人家,不过有些闲钱来买仆役罢了。买了你,连你妹妹也要一起买下,还要为她请大夫,这等亏本的事,我可不会去做。”
那男子当场磕起头来:“奴家什么都能做,奴家可以煮饭,绣东西,打络子,寻常女子做的奴家都能做。奴家的妹妹只是病了,她力气大得很,不信,不信你问她。”
这个她,指的乃是旁边站着的一个女兵,沈煜斜眼看过去,那女子忙点头:“他们兄妹二人都挺能干的。”
沈煜思索片刻:“为何你要帮他们说话?”
这话倒也实在,反正卖掉奴隶的钱一分也落不到这些女兵的手里,这女兵这般为他们兄妹说话也着实奇怪的很。
原来此前这些奴隶全都在离镇子很远的铜矿里做工,因这个男子的妹妹曾救了这女兵一命,这女兵才替他们说话。
沈煜皱了皱眉:“既然如此,她为何不为你妹妹请个大夫看病?救命之恩,也该涌泉相报吧。”
那女兵道:“官府有规定,除非这些奴隶被人买下,主人为他们请大夫看病,否则,就算是病死也不准别人请大夫。”
沈煜问那男子:“你叫什么?”
男子知是有了一线希望,忙答道:“奴家母姓水,奴家名叫水惊鸿,奴家的妹妹叫水潇,奴家一家人都唤她水水。”
须臾,沈煜跟着那女兵绕到了男子的妹妹细细地看了,见女子虽是病着,但答话十分得体,不巴结讨好也不是一味地清高孤傲,这样的女子正是对了沈煜的胃口,他既看不起那些卑躬屈膝的人,这些人他从前见了太多,罕有雪中送炭,多是落井下石之人。而那些所谓的清高之人,表面高风亮节,暗地里肮脏的事情做得也不少。
问过两人的价钱,沈煜让男子随他进了成衣店,替两人各买了件粗布衣裳,水惊鸿千恩万谢后去了内间换过衣裳,扶着水潇跟着沈煜去了医馆。
江南正同穆凝询问小师妹的境况,得知她又去了深山里挖药材,不禁摇头叹息。两人正说着,沈煜大步迈了进来,江南见他孤身一人,探头往外看了看,见一男子扶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穆凝
知他二人必是有话要说,斜斜看了一眼,将那两人带去了后院。
见人走了,江南才快步走近沈煜,执起他的手,触及指尖便觉男子手掌冰冷,不禁埋怨:“手怎地这般冰?早说让你多穿些衣裳,你偏偏不愿。”说着将男子的双手握住放到嘴巴轻轻呵气,待男子的手稍稍有了些暖意,才道,“怎么没见着你买的人?莫不是都入不了你的眼?”
沈煜抽回手,转头看向门外,眼神空洞:“方才那两人便是我买的人,那男子名叫水惊鸿,女子名叫水潇,是一对兄妹。”
江南看了看沈煜,轻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煜低下头,须臾才轻轻开口:“原来,原来被抄了家的人下场是这般的凄惨。我从来,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奴隶生了病,只要主人不许,就是病死了也不能请大夫看病。”
江南知他定是想起了他自己的身世,她并未遭受过那种事,也无法去揣摩他的心境,只能将他揽进怀里,一下一下拍他的背:“煜哥哥莫要伤心了,可还记得宁姐姐前几日来寻我的事?她同我说要我与她合伙呢,过几日她便要在镇上开家茶楼,说是请了县里的舞狮队来助阵,到时候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沈煜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静默了一会,沈煜道:“且去看看我买回来的人吧。”
两人起身,江南替沈煜整了整衣领,挽着手去了后院。水惊鸿到底是男子,穆凝在为水潇上药,他不便留在房内,只在外着急地转圈。
沈煜见他站在外面,眉头一皱:“你身上的伤处理过了?”
江南一惊:“怎地这男子身上也有伤?”
“自是如此,都是鞭伤,有的甚至已经化脓了。”
“你怎地不早说?”
沈煜有些委屈,“我以为大师姐会看的。”
江南无语,抚额道:“大师姐是女子,而他是男子啊。”
沈煜自然知道是自己错了,但他今日遭受到的打击甚大,一时之间忘了倒也数正常。忙拉拉江南的衣袖:“你快些拿药膏与我,我将他带到小师妹的房间去上药。”
沈煜得了药,拉着水惊鸿去了放药材的房间,江南则转身去了穆凝此刻所在的地方,一进门便见穆凝满脸严肃,她上前去探了探床上女子的脉息,惊道:“天葵?”
穆凝点点头:“正是天葵。”
江南看了一眼沉睡的女子,见穆凝脸色沉重,试探着问:“那解还是不解?”
天葵乃是一种药材的名字,将天葵磨成粉,遇水必融,无色无味,平常人食之无事,若是受伤的人喝了掺了天葵的水,则身上伤口经年不愈,流血不止,最后不是因伤口溃烂感染而死便是失血过多而死。
水潇既是中了天葵,想必是有人暗地里给她下了药,想她不知不觉地死去。这味药,除了大夫,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奴隶是没有权利看大夫的。下药的人不是心机够深就是阴毒无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人必是知道沈煜已将两人买下,若是尾随而来,得知水潇被救,怕是会牵连不少人。
穆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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