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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回头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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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他忽然站起身来,边穿外套边说了一个字:“走。”
我茫然的抬头:“去哪儿?”这都快晚上十一点了,难不成在把我踢走之前他还要请我吃顿好的算是酬谢我这小半个月的无用功?
周慕辰也没答话,看了看表,说:“快点!”然后一把抓起我的手腕飞快的冲出了门口。
第15章
周慕辰的手紧紧的箍在我的手肘上,初秋的夜里,连野猫都被冻得懒于发/春了,我却全身燥热莫名。
到了校门口,他伸手打了一辆车,然后说了一个我没听过的地名。我默默的咽了两口口水,心里却又有点失落。因为一上车,他的手就回归了原位,自然得好像他刚才真只是抓着一只怀春的野猫狂奔了半个学校的路程而已。
车子在几条小路里穿行着。已经来了C市一年多,但从未自驾出行的我对路况也不甚熟悉。眼见着路上行人渐少,我心里越来越没底。虽然从理论上来讲,那种什么什么的情节应该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但我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这大半夜的,要这条路的终点真是个宾馆什么的,我是要下车还是不要?
我嗫嚅着说:“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周慕辰好像很专注的在想事情,并没有说话。那倒霉催的司机却忽然在前面似笑非笑的说了句:“小姑娘,你竟然不知道那是哪儿?不过那儿可不是你们小年青儿应该去的地方啊!”
我倒抽了一口气,虽然我不太清楚C市的小年青儿不应该去哪儿,但从司机那二不挂五的调调里,我直觉那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果然,那车最后停在了一个灯光昏暗了无人烟的大门前。我打眼一看,不禁一愣,想不到啊想不到,周慕辰竟然会对这种地方这么熟悉……那大门旁边的一块醒目招牌上,方方正正的写着:老年活动中心。
我瞬间哭笑不得:“来这里做什么?”我觉得哪怕真是去个宾馆都比到这里来的合理吧!
周慕辰答得极自然:“找个地儿让你弹琴。”
我目瞪口呆:“这儿?老年活动中心?”
周慕辰再不答话,比了个跟他走的手势。我猛地有些紧张,那场景,那氛围,怎么想怎么觉得马上要去偷鸡摸狗。最关键的是,还是进老年活动中心偷鸡摸狗,估计全中国改革开放几十年也找不出这么闲的没事的。
周慕辰显然对这个地方颇为熟悉。经过九曲十八弯的绕着外围转了大半圈之后,周慕辰终于在后方一处破旧的铁栏杆处停了下来。那铁围栏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有些年头了,但我实在想不出周慕辰是要如何带着我穿过这足有两人多高的障碍。就算那铁条已经锈迹斑斑,但也足有小拇指粗细,难道周慕辰天生神力,竟打算生生的掰断它?
周慕辰仔细观察了一阵,把手搭在其中一根微微有些弯曲的铁条上。我不禁颤声道:“要不算了吧。你别把自己的手掰坏了……”
“谁跟你说我要把它掰断了?”周慕辰闲闲散散的转过头来,手里已经拎着半根铁条。
我目瞪口呆,“你,你怎么弄的?”
昏暗的路灯下,周慕辰嘴角微扬,竟是露出了一个浅得十分不像笑容的笑容。那一瞬间,我以为我自己眼花。他在笑?他竟然在笑!虽然笑得很是隐晦,但他货真价实的在笑!
从我认识他以来,这应该还是第一次见着他笑。恍惚之间,竟然忘了再看得仔细些。
“小心些,衣服蹭上铁锈可不太好弄干净。”他低低的说了一声,身子一低,已经从他弄出的那个缝隙里钻了过去。身法那叫一个敏捷熟练,看来打小没少练习钻人院墙。
“愣着干什么?快点!”看我还愣在外面,周慕辰低声催了一句。我这才赶紧学他的样子猫着腰从那缝隙里挤过去。周慕辰又把那铁条装回了围栏上,我这才看清原来单单那一条是断开的,不过卡在槽里看起来和其它的铁条没什么不同,掰一把才知道这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但谁又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来掰铁栏杆玩呢?原来周慕辰还深谙这偷鸡摸狗之道,我对他的感觉立马又升华到一个难以言状的程度,就像是发现某雄才伟略的皇帝原来钟情于烤白薯,既惊讶,却更多的是莫名兴奋。
穿过了那围栏,内里就如入无人之境了。当然我直觉的认为这鬼地方应该也不会有人吧,如果从墙角拐出来一个除我和周慕辰之外的人形生物,我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见了鬼了。走在昏暗且有些阴森的老楼里,那感觉很像是解放前的谍战片,既要风驰电掣又要轻手轻脚,难怪特工的身体素质都是顶好的,天天这么踮着脚狂奔,能不好吗?
周慕辰显然对这地方已经熟到家了。在楼里一阵七拐八绕的奔了一阵之后,他终于在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然后,他伸手在门顶的门楣上摸了一阵,放下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磨得很旧的钥匙。然后,他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门。
一台看着就有些年岁的钢琴静静的立在屋子中央。月光透过老旧的窗台,将那琴上轻薄的灰尘和斑驳的漆色照出了一股别样的风情。我心念一动,忘情的失声高呼:“这是哪一辈祖上传下的文物?”
周慕辰也不甚在意。他直直的走到钢琴前面,随手掸了掸琴盖上的灰尘,然后把盖子揭了起来。他用食指随意在琴键上一摁,发出了一个清晰的音节,那声音钻进我耳朵的时候,我竟然没来由的颤了一下。寂静的夜里,那个音节带着些旖旎的回音,说不出来的好听。
周慕辰说:“央晓,你过来。”
我默默的走上前。月光下,象牙白色的琴键散发着一股柔和的微光,像是要把周慕辰搭在上面的那根手指融了进去。我咽了咽口水,他的手怎么能漂亮得这样?
“先试试这琴的音准怎么样?他们估计已经很久没用过了。”周慕辰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很自然的坐到了琴凳的一边。
指尖触到琴键的瞬间,我被那柔和的凉意激得低叹了一声。这是一台质感非常好的钢琴,虽然我弹过的钢琴并不多,但这也不妨碍我在弹出第一个音节的刹那就爱上了它的音色。从琴盖上的灰尘来看,它确实是很久都没用过了,但还能保持这么好的音准和音质,只能说明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者们用的东西那真是不一般的上档次。
我试了几个音之后就停了下来,赞叹道:“真是好东西。”
周慕辰撑着头,笑得有些得意,说:“你要不要先练练手?”
我想也没想,就已经摁下了那首折磨了我童年幼小心灵一百遍一百遍的《致爱丽丝》。童年阴影果然是不可小觑的,自从我爸妈彻底明白我连上县城礼堂都有点困难之后,我就整整四年再没摸过琴边。如今再这么弹下来,竟然一个音符都不带错的。要当时考级的时候能有这发挥,说不定我就奔着维也纳去了。
不过现在的心情却和那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我深深的记得,那时候只要一坐进考级教室,我就心无旁骛的只有一个目标:赶紧把那曲子弹完!在这个目标的驱动下,《水边的阿狄丽娜》生生被我弹成了火里的特种部队,铿锵有力节奏昂扬。我一走出考场,老师就在旁边扶额长叹:“央晓,你是赶着弹完了回家去挺尸吗?”
但现在,我却只想慢一些,再慢一些……直白一点就是,矫情一些,再矫情一些……我想我这辈子能想到的最矫情的话就是:我宁愿那一刻就是永远,让他深邃的目光再也不要从我身上移开……
但,还没等我把这矫情的句子画上一个句点,一个啼笑皆非的声音就掐掉了后半截的抒情:“我只叫你练练手,没叫你开演奏会,你是准备弹到什么时候?”
琴音顿止,一切美好的幻想全部消散。我窘迫的按着琴键,指尖僵得跟冷冻鸡爪一般。
我压根不敢转头看周慕辰到底是什么表情,只觉得他目光灼灼,快要把我的脑门烤出一个洞来。
“你以后还是别在人面前弹琴了。”周慕辰的声音里忽然带了一股浓浓的揶揄,“头晃得跟踩了电板一样,小脑不发达一点的都要被你晃晕过去。”
我绝对听见了自己脸部血管爆裂的声音!还是全方位地毯式的那种!他要不要这么直白,要不要这么犀利啊!
“喂,开个玩笑,要不要脸红得跟要滴血了一样啊?”周慕辰的声调微微有些上扬,此话一出,我更是恨不得把脸贴到地上再也不起来。
听得出来他心情好得无以复加。这到底是个什么生物啊?平时脸板得跟冰柜似的,那谁的冷笑话讲得工作室的人笑翻一片,他却允自岿然不动,现在三言两语把人弄得快憋出内伤来,他就高兴了!
“你,你还要不要听那配乐啊?”我拔高了声音故作正经的吼了一声。这丢人实在丢到家了,再不转移话题我的体温肯定得把自己烧死。
周慕辰耸了耸肩膀,用手指了指琴,那意思是叫我可以开始了。
我这才稳了稳心神,把那谱子在心里过了一遍,伸手开始弹奏,我这憋了半个月不知旷了多少节课才挤出来的大半首“旷课之作”。
第16章
我时常都很羡慕那些青春偶像剧里的女主,无论她们平时如何废柴小白花痴一无是处,但在关键的时候她们总是能如同变形金刚一般,战斗指数陡然飚高如有神助。就像年少无知时看那台版流星花园,眼看就要出丑人前时,女主忽然如同肖邦附体,一首《梦中的婚礼》弹得技惊四座戳人耳膜,然后撂下一句华丽丽的“我只会这一首”后转头走人,只留下一个惊艳的传说和恶势力们惊恐膜拜的眼神。
看完那片子之后我忧伤了很久。作为一个天天练习且被迫怀揣着金色大厅这种崇高理想的音乐苗子,竟然还比不上一个百八十年不摸琴奋斗在温饱线上的贫苦少女,因为在某一天我也深情款款的谈起这首曲子并期待老师给我一个惊叹的眼神,她却只是冷冷的说了句:“央晓你考级曲目练好了?”
这就是现实和文学的差距!文学中的贫困少女要弹琴,只需要练到可以勾搭富家子弟的水准即可,而现实儿童要弹琴,则必须练得足以勾搭到考级教师里那一排冷艳高贵的老师。且老师并不是男主,他们不玩“我的眼里只有你”那套,他们眼中只有众生平等,皆是虚妄。
在某热播剧的女主靠一根手指弹个G大调就让男主死心塌地的同时,我十指并用气喘吁吁,我心目中的那位男主,却只是坐在边上不停的翻白眼。
末了,周慕辰只做了一句评价,深深的震撼了我脆弱的心灵。他说:“央晓,其实你不会弹琴对吧?”
我真恨不得把老家那钢琴老师拉到周慕辰面前来,让她掷地有声的告诉他我的琴声到底活活折磨了她多少年,以证明我那货真价实的学艺时光可不是虚幻出来的。但那时,我只是讪讪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我也深知,刚才弹出的那一段有多么的烂。
但那能怪我吗?谱子挤出来我这也是第一次弹啊,而且都小三四年没摸过钢琴的人了,哪能真跟那些动不动神人附体的女主们相提并论!要是这都能行云流水,那我早跟李云迪四手联弹演奏去了,还跟他在这儿费什么劲啊真是。
半晌之后,我涨红着脸,不服气的嘟囔:“我,我这是新曲子还不太熟。要碰上我拿手的曲子你就知道什么叫专业了。”
周慕辰挑了挑眉毛,半眯着眼,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不削,他说:“你又什么拿手的曲子,弹来听听,看看专业是个什么概念。”
我顿时悔得差点没把舌头咬下去,没事儿吹什么牛皮啊真是!
周慕辰见我不动,还不咸不淡的催了句:“快点啊,专业选手可不会只发呆吧。”
我无奈的把手放回琴键上,边想着到底要弹什么边咳了两声,说:“听好了啊!”然后随手按了几个和弦。忽然福至心灵,顺着那和弦的尾音按下了《卡农》的前奏。
我尽量克制着脑袋再不要那么戏剧性的摇晃,也尽量不想着去看周慕辰的表情。但余光瞟到他缓缓把支着头的那只手放下来的瞬间,我还是不自觉的呼吸急促了一下。
要是我的灵魂能脱壳而出,就应该能明目张胆的去看一眼周慕辰那时的表情。我设想过很多次那个场景,那样的月光下,那样的旧屋里,有着那样一双漂亮眼眸的青年,他还会用一种怎样的目光来看着眼前这个红着脸并小心翼翼的女孩儿?
但那时我不能转头,也不敢。在那以后的无数次回忆里,我都有些遗憾,为什么那时候我没有装作若无其事的偏头去看他一眼?或许,只要有那么一眼,我也能发现他是否有那么一秒钟对我动心过。
这个问题一度困扰了我很久,甚至比后来那一晚周慕辰那些伤人的话更让我纠结。或许我难过的,从来都不是他用那么冷酷一种方式让我死心,而是总有那么一些让我误以为他也动过心的画面,在我脑海里赶也赶不走掐也掐不死。随着年纪的增大,我逐渐将那些画面归类成为少女的臆想,不断的心里暗示那些我以为的柔软其实并不存在。也只有这样,我对那段日子的惆怅才能微微减少一些,因为最难忘的,不是从来就没有过希望的绝望,而是总觉得希望就在眼前,却不明不白的就失了望。
不过,那时的我还并没有如同现在这样想得开。虽然我并没有看到周慕辰的表情,但是他也没有再如开头练手时一般将我打断了去。许久没碰琴,竟然还有些怀念那样的感觉,不知不觉间,我略有些忘情起来。手指随着乐曲高/潮的来临越动越快,情绪也在心猿意马间越拔越高,到第一个高/潮部分结束时,我欢快的呼喊了一声:“听我给你来个加强版的!”
说话之间,指尖加速,已经把卡农变成一首铿锵激昂的进行曲。
我清清楚楚的听见周慕辰笑了一声。这次没有揶揄,没有嘲讽,就是纯粹开怀的笑了一声。我心里猛的一阵排山倒海的雀跃,指尖更是用力,愣是把这冰冷的老屋子弹出些派对现场的范儿。
可还没有等我把周慕辰的笑声听个够本,他就忽然一把摁住了我的手。
我瞬间愣住,也忘了旋律,呆呆的转头看他要做什么,却发现他正急急的朝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我莫名其妙的想问他怎么回事,但话还没出口,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就钻进了耳膜,在突然静下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猛地紧张的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有人来了,这破地方竟然有人来了!
周慕辰微微皱眉,屏气听着那脚步声,虽然好像还在十分远的地方,但是却掩盖不了它越来越近的迹象。
顿了两秒,周慕辰不着痕迹的把琴盖合上,然后一把抓起还处于脑死状态的我,迅雷不及掩耳的躲到了墙角那个厚重的窗帘后面。一股浓重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环绕不去,我立刻屏息,难以相信此刻数以亿计的灰尘正争先恐后的往我身上降落。
的心脏像接了个强力起搏器,每一下都要冲出胸膛走向世界。不过这样剧烈的震动并不是因为那个快要走到门口的脚步声,而是因为……紧紧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温暖的手。
一束光从靠走廊的小窗外面透了进来。透过窗帘的缝隙,我看见一支贴在窗户玻璃上的手电筒和一个模糊的人影。那束光在屋子可及的范围内照了一圈,好像没什么发现,然后就从玻璃上拿了下去。
我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见那脚步声挪向了门口。在门口发出响声的那一霎那,我的紧张终于从周慕辰的手挪到了门口那个即将冲进来的人。
天,我人生第一次偷鸡摸狗,难道就要以被抓个现形而告终么?苍天可鉴啊,我就是进来谈了两下琴顺便挑了一下情,劳民伤财的事可一点没做,要因为这样而落下个案底什么的,那也太冤了吧!
抓在腕上的那只手忽然挪到我的掌心,紧紧的握了一下。我心里狠狠的一暖,周慕辰,你是在告诉我不用担心么?
门口传来锁片转动的声音,我的心也跟着提到食道口。
但那锁转了一阵,却没有打开。过了片刻,那脚步声就又渐行渐远了去。
我仍死死的立在窗帘后面一动不动。而且,抓着我的那只手也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窗帘之后突然就成了这世上最美好的地方,即使这里味道不怎么好闻,视线也不怎么开阔,但那只温暖的手把这个空间变成了一片天堂。
第17章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愿意在这角落里就这么站下去。
无情的灰尘啊,你尽情的落吧!无论你是多少年前就沾在这窗帘上,只要你不弄出点动静扰乱我这一池春水,我今天刚换的这身衣服就随便你落了。但浑身上下那么大块面积,你哪儿不好落脚,为什么就要扎堆往我鼻子里钻呢?
正当我含情脉脉不得语之时,忽觉鼻息有异,还不等我调息抵抗,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就那么响亮亮的打了出来。在那窗帘被这气息震得一抖的同时,腕上那只手也飞快的挪了开去。
我耳朵里“嗡”一下,这不知道是今晚第几轮血气上涌,脸皮的温度就没消停过。
周慕辰淡淡的咳了两声。我看不见他脸上什么表情,片刻之后,他首先掀开了窗帘走出去。我急忙跟上,别说,没了周慕辰的窗帘之后,除了黑暗阴森空气污浊之外就再没剩下什么了。
周慕辰径直走到门边,伸手去开门,但拧了半天也没打开。我有种很奇妙的预感,果然,他回头沉声说:“门锁住了。”
我傻眼,突然之间内心充满了一种复杂的矛盾挣扎。就算我非常想跟周慕辰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但要在这破地方关一晚上,我想我在心满意足之前,就会被窗户灌进来那初秋的凉风吹得瞑目了去。
“你不是有钥匙吗?”我也有点慌了。
“进来的时候放回原处去了。”周慕辰皱着眉在那门锁上捣腾了一阵,最后还是放弃了。“门是从外面锁上了。有钥匙也没用,还得找人从外面来开门。”
屋里有两扇窗户。一扇连着走廊,就是刚才手电筒照进来的那扇。我走过去推那扇窗,才发现窗户是封死的,要从这里出去只能砸玻璃。另一扇窗倒是开关自如,不过外面就是两层高的楼墙,我们要是会点什么壁虎游墙纵云梯之类的绝活,从这里出去绝对潇洒惬意得很。不过很不幸,我生来恐高,这老楼的层高又出奇的过关,一眼望下去,觉得如临深渊,别说跳了,光想一下我就膝盖发软。
我说:“那怎么办?”心里竟然忍不住泛起一丝轻微的窃喜。既然上天非要我和周慕辰共度一晚,那,那我也就从了吧。
周慕辰也不说话,直接摸出手机来,也不知道是打给谁。响了一阵之后那边显然没人接听,他收线回头,我正好抬眼,一瞬间目光竟对接在一起。
周慕辰竟然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把脸挪了开去。我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忽然想起刚才窗帘后面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一下也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两声,装作没事的问:“那,那现在怎么办?”
周慕辰坐回琴凳上,淡淡的说:“等一会儿吧,我已经发短信叫人来帮我开门了。”
我“哦”了一声,发现四下除了那琴凳就再没别的坐处,也只得装作自然的挪过去坐到另一侧。老屋里一时四下无声,我甚至能听得见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
但这么沉默着,着实比哑了还让人难受。我深吸看了一口气,决定主动挽救这尴尬的气氛,想了想便装作随口问:“你对这里怎么这么熟啊?”
周慕辰淡淡了我一眼,说:“打听别人隐私不好。”
我胸口一闷。这人,怎么变脸比变形金刚还快,刚刚弹琴的时候谁笑得那如沐春风的来着?正要赌气再不说话,忽然又听见他低低的说:“以前我在这片住过。”
我愣愣的抬头看他,他也不看我,自顾自的往下说。要不是这屋里就我们俩,我真要怀疑他其实是在跟另一个人说话:“那时候我外婆是这里的干部,这里的东西有很多都是她一手一脚置办起来的。”说着他的手搭上琴盖,“这台钢琴,刚搬进来的时候很新很漂亮,后来就没人弹了,现在落灰落成这样子。”
他的语调很低,也很平静,明明是有些伤感的话,可单从他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一点伤感的味道。他好像只是在说着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既没有感慨,也没有兴奋。
“那最开始的时候是谁弹呢?”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这么好的琴不弹岂不是可惜了?”
周慕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瞬间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不该问的话,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去。果然,周慕辰冷冷的说:“央晓,你真是一点没有眼力价。”
好吧,虽然我很不情愿,但他说的是实话,我在眼力价这个问题上,我确实有着超乎常人的缺陷。不过这点自知之明丝毫不影响我对他这样有分量一句评价的羞愤难当。我别过脸去,决定无论他再说什么,我也绝对不搭一句腔。谁再搭腔谁是蚂蚱!
“喂,央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蚂蚱就蚂蚱吧,更奇怪的东西我也不是没当过……
周慕辰眉角一挑,有些神秘莫测的说:“那人为什么只把门锁了,却没进来看看。”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也有点感觉起来。那巡夜的是有点怪,我们弹得那么大声,怎么着他也应该推门进来瞧瞧啊。“为什么啊?”
周慕辰低低的笑了一声,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我身上忽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你笑什么啊?”嘴皮子都有些不利索。
“哦,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听到的一件很有趣的事儿。”周慕辰笑得更深。他忽然咳了两下,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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