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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不下堂:糟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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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一句,陈霜降还等了一下,看苏幕没有说话了,还以为没有自个的事了,就拎着水桶往回走,没想到苏幕傻傻地居然也跟着来了,陈霜降无奈地说:“回家的话,你该走那一边。”
“啊,是啊。”这一下不止是脸,连耳朵都蹿得通红通红的,玲珑剔透,格外的好看,苏幕啊,啊了半天,顺着陈霜降指的方向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跑了回来,很小声地对着陈霜降说,“瘦了很多……自己多保重。”
啊,陈霜降茫然地伸手摸了摸脸,看着苏幕很有点仓皇逃窜的背影,看了一会,才猛然清醒了过来,突然有点意识到苏幕话里面蕴藏的那种关心,慢慢地走着,忽然也觉得有些脸红了。
十几天专心料理下,原本陈霜降以为是被骗的棉种,居然还真的抽出了小嫩芽,碧绿碧绿的,瞧着格外的可喜,然后小嫩芽渐渐地长高长粗,还顺利地开出了粉红或深红的花朵,一整片的,非常漂亮的花朵。
从住在县城里面的舅舅那里听说,京城那边开始流行一种棉布,贴身穿又软又舒服,据说就是用这个棉花做的。
这一个消息让陈家人都有点兴奋,转头看那一亩地的棉花立刻之间眼神都有点不一样了,连风吹过,都仿佛能看成一串串黄灿灿的铜铢在招手一般,心情一好,杨氏的笑容都要比平常要多许多。
只不过,今年的年景并不大好,入夏之后已经刮了好几个大的台风,雨水下的也很急。幸好在海边的人家已经很习惯台风来临了,房子都是用大块的岩石用稻草黄泥垒合起来的,很是坚固可靠。就连长久没有修葺过的陈家也只是被掀飞几片瓦,漏了一阵雨,没有出现大的状况,只是这雨下得实在是有点大,好几十年没有这样的大雨了。
陈世友很有点担心,拿了两块油纸把箩筐一包,不辞辛苦地,居然在这样的大雨中把盐棚储存的盐全部挑回了家。看着浑身湿透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的陈世友,杨氏很有点埋怨,陈世友却是很有点担心,捧着热水小口小口地喝,一边望着天,忧郁地说:“这雨下得太猛了点。”
一连下了五六天,这雨还没有停止的趋势,反而因为新一轮的台风到临,更是跟黄豆一样猛砸。
PS:老外公生病住院了,明天的车回老家,也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手上存稿不多,可能要拜托谁来帮更了。
真的不是弃坑。
第十二章:水患成灾夜逃难
陈世友总有点不大好的预感,翻来翻去整夜地睡不着,因为风太大,怕窗户承受不住这种里,早早地就用木板把窗口门口给固定了一遍,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房间里黑的跟墨一样,弄得稀化不开。
凑到窗户缝往外看了看,风雨太大,几乎看不到什么东西,陈世友呆呆看了一会,自言自语地说:“这雨……把土都泡化了。”
只是天不由天愿,陈世友叹了一口气,吹熄了油灯,刚躺了回去,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铜锣声,隐约的还有人在喊:“倒堤了,发水了,倒堤了,发大水了!”
听到第三次,陈世友才听清楚了这一个喊话,立刻吓得弹了起来,赶紧点灯,下楼看了看,顺着门缝涌进来的水都已经积了浅浅的一层,陈霜降常用的那一个小箩筐也不知道从哪里漂了出来,缓缓地在水面上滚动来滚动去。
“发……发水了,赶紧起来!”傻了一下,陈世友赶紧拼命地喊,往楼梯跑了几步,又赶紧下楼,淌着水把装盐的那两个箩筐一背,连拖带拉地把已经化了一半的盐给拖到了二楼。
“起来,起来,发大水了!”
陈霜降睡得浅,醒的也快,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清醒,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衣服穿衣服,还拿着梳子给自己梳了一个整齐的小辫子,被同样迷糊的陈采春撞了一下,才猛然意识到,这是发大水了,准备逃难了,要赶紧收拾值钱东西才是。
听着陈世友杨氏跑上跑下,忙着把一楼的东西往二楼搬的匆忙脚步,那声响仿佛一下一下敲在陈霜降的心头一样,越是想着清醒,越是觉得脑筋迟钝不能思考。
这个时候陈霜降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她那一双刚做了没穿几次的新鞋,赶紧去翻出来特地换上了,然后扯了一个包布,很努力地把衣柜里地衣服都往里面塞,还没有等包好,陈世友就叫走了,陈霜降来不及大包,只能傻乎乎地全给抱上了。
杨氏看了一眼就骂:“笨蛋,赶紧放下,带不了这么多的!”
陈霜降这才清醒过来,把包裹给扔在了床上,刚只来得及拿了自个的小荷包,就被陈世友拉着拖了下去。
等出了门才发现,水涨的速度要比预料的快,本来还只是浅浅地到脚踝,只不过这么收拾了一会,就已经没到陈霜降小腿肚了。
台风还没有过去,风雨很大,就算是带了伞,但是也根本撑不了,只能吃力地顶着走,几乎是一瞬间就被湿透了,幸亏这是夏天,没觉得冷,只是衣服湿湿贴在身体上感觉很不舒服。
几乎是一出门,陈霜降就后悔了,新换上的鞋有点大,并不大合脚,淌水走几步就觉得要被水冲走一样,很不大好走。
而更危险的路还在后面,陈家后面是一条小河,河边的路并不宽,而且一片水茫茫的,根本分不清楚哪里是路哪里是河的。
幸好这一条路是走惯的,而且水并不算太满,陈家的茅缸刚好是建造的河边上,只淹没了小半个,这个时候就成为了一个显着的路标,尽量远离着河靠着另一边,跌跌撞撞的,一个紧拉着另一个的手,总算是安全走过了靠河这一段。
这算是逃难吧,扯着陈世友衣角跟着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陈霜降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回头看了看,忽然就想到了一个毫无关联的事情,这水要是再涨上来,迟早会淹没这一个茅缸的吧……
一想到自己的脚居然踩在这样的水里,陈霜降立刻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赶紧快走了几步。
等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人人渐渐地多了起来,都是携家带口匆忙跑出来的。陈世友找了一块高地把几个孩子抱了上去,然后跑过去跟那边的人打听了几句,然后沉重着脸回来了,消息确定了,倒塌的是隔壁清县的那一段海堤,台风又刚好撞上大潮汛时间,海水一下子就蜂涌了进来,因为涨潮,就算是开了闸门,水还是根本放不出去,这已经是没有办法可想了,除非等到退潮,不然这水是不会退的。
“怎么办?”杨氏有点急了,陈家的地势有点低,按照这样涨水的速度,很快就会被淹没的。
看了看天,风速虽然并没有减少多少,却是渐渐地转成了东南风,“回南了,这台风快过去了。”
水渐渐地满了上来,刚才还在石头下面,一会就漫过石头,浸到了陈霜降的脚,吓得陈霜降赶紧尖叫。
这里怕是也呆不下去了,陈世友一拍大腿,做了决定,去官道。
官道的路基垫的高,水还没有漫到这边来,除了陈世友这一家,还有不少熟人也满当当地挤在这边,看过去,都是苦着一张脸,很有点无助地望着那一片水茫茫的天地。
台风刮了一夜,在天亮的时候终于渐渐地停息了,天也慢慢地晴朗了起来。
陈世友想了想,让杨氏留在这里带着孩子,他自己下了水慢慢地摸回去看看情况。
陈霜降正翘首展望着,忽然听到咕噜咕噜肚子饿的叫声,回头一看,陈采春红着脸别过了眼,陈霜降刚想笑,又是咕噜一声,这一会是从她肚子里面发出来了,立刻也有点脸红了。
杨氏正担心陈世友中,听到这一声响,顿时有点火大,咕咕哝哝地骂:“死丫头就知道吃,也不知道你爹怎么样了?”
还没有等她骂完,咕噜一声,陈书楠的肚子也叫了,然后再咕噜一声,她自个的肚子也叫了,最近吃的都是稀的,又是紧张地折腾了大半夜,难免会觉得饿。悻悻地在身上摸了摸,这一家五口的,临走前还收拾了半天,但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带点吃的,身上一粒米都没有。
不过只要有钱,还是能买到东西的,在官道边上就是一个烧饼小摊,居然还开着,只不过平常卖七个铁铢一个烧饼,现在卖到了两个铜铢一个,差不多贵了一倍的价格,而且还很有点供不应求的架势。虽然心疼,但是杨氏还是担心真把孩子饿坏了怎么办,只好狠狠心买了四个,包回来。
第十三章:大灾过后人两分
陈采春跟陈霜降两人一个,陈书楠一人一个,杨氏也撕了半个,剩下的仍旧包好,准备等下留给陈世友。
不过一个点钟左右,陈世友就回来了,拧着衣服摇头说:“不行,深的地方都到胸口了,我没敢再进去。水闸已经开了,不过水太深,估摸着也要放上一整天的。”
商量了好一阵,陈世友跟杨氏去村长里正那里看看,小的们让他们自个去外婆家住几天。
“认识路吧?”陈世友很有点担心,“采春要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陈采春一手拉着陈书楠,另一手拉着陈霜降,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外婆家陈霜降是去惯的,离的也并不是很远,这一路又都是官道,除了少数的地方,基本没什么积水的地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不好走的地方。只不过不时地看到,三三两两脸色愁苦的人们走过,陈霜降才感觉到一阵害怕,要是这水涨得再高一点,再猛一点,那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三姐,这水还会涨么?”陈霜降忍不住还是问了。
陈采春这才注意到陈霜降的手有点抖,不只是她,就连她自己的手也都有点抖,想到昨天那一场大水,才觉得后怕,居然他们就这么安全地走过来,在那样漆黑的晚上,那样狭窄的小路走来,都还是完好无缺。
“说什么呢,只要不涨潮水就会退下去的,衙门也会有人来抢修堤坝的,别想了。”这个时候,陈书楠倒是最冷静的那一个,看着那两姐妹很有些疲倦的样子,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烧饼,递了出去,说,“吃了赶紧走路,没准还能赶上吃饭的。”
陈采春相当高兴地接过来分成了三份,刚往嘴里一塞,突然又生气了,忿忿地咬了一大口:“刚才你明明已经吃了一个了,怎么还有一个,娘真是偏心!”
在外婆家呆了三天,陈世友倒是托人带来口信说,让他们再住几天,只是外婆是跟着舅舅一起住的,家境也不是特别的好,一下来了三个客人,舅妈立刻就有意见了,尤其是做饭的时候,因为心疼粮食,舅妈总是要指桑骂槐地嘀咕骂几句。
陈采春性格最是火爆,好几次几乎都要跳起来骂回去,都被陈霜降给拉住了,陈书楠就建议还是早点回家吧,想想也是都已经三天了,水也应该退了,于是就从外婆家出来往家里走了。
虽然已经放了三天,但是低洼处还是有不少的积水,土也没有完全晒干,附近的那一条小河的水面都跟路持平了,看着仿佛是小河一下子变宽了一倍样。
陈世友跟杨氏正在家里收拾,水居然漫到了二楼楼板上,就算是陈世友辛苦地把那两箩筐拖到了二楼,最终也没有逃脱被水化掉的命运,留下一层的薄薄的淤泥,看着格外的凄惨。而一楼,因为有门槛挡着,水还没有退干净,夫妻两个正一盆一桶地往外勺水,看到姐弟三个突然回家有些惊奇,不过也没有多说话,点了点头,说:“来帮忙吧。”
一家人忙活了一整天,才把家里打扫了干净,只是楼下的地面是泥土铺的,被水泡了三天,泥泞的不得了,花了很长的时间,才重新干燥结实,踩上去的时候也不再粘在脚底甩不掉了。
就算是这样,陈家村的灾情还算是比较轻的,倒塌的可是那边的海堤,几乎是直接面对上浪头,据说当场就被卷走了好几个,因为房子树木毁坏压到的也不在少数。
因为这一次大水,之前积累下来的盐全部被水融化,回归了大海,陈世友忐忑不安了好几天,后来才知道衙门出了告示,免除了一年的税收,只是赈灾的粮食也是轮不到这边了,这几年一直天灾人祸的,总有灾情更严重的地方存在。
这个告示一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陈世友也觉得担心了,盐税虽然是免了,但是对于盐户来说,未必就算是好事,盐户不能从事其他行业,所有生产出来的盐也只能卖给盐司衙,免税的时候盐司衙都是半价收的盐,也就是说,盐份量没有少,拿到的钱反而少了一半。
海水淹没到的地方,大部分的庄稼都倒了焉,甚至颗粒无收,陈家刚长出棉铃的那一亩棉花地,一下子全倒了,无论怎么收拾,那碧绿的叶子还是渐渐地黄了枯了,连同陈家一家的希望慢慢地枯萎了。
盐没了,棉花倒了,大水之后,陈家的日子一下子难过了起来,陈采春的短工又被辞了,一下子仿佛雪上加霜一样,就算是几个小的很懂事地不要吃好,不要穿好,尽量帮忙做活,对于这个贫穷的家庭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改变不了悲惨的状况。
因为这一场大水处境悲惨的,并不只有陈世友家一户,办学堂的苏家也是过得相当的艰难,他们家里并没有田地,全靠着学费生活,大水过后,大家都没有余钱,立刻就没有了学生,学堂办不下去,苏先生也没有了进项。
没有办法下,苏家只好托了亲戚,另外找了一份工,在大水过后的一个多月,苏家黯然地搬了家。
那天陈书楠去送行,回来的时候,背了好几本书,说说苏幕送给陈霜降的。陈霜降一开始不肯收,倒是陈书楠有些伤感地说:“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的……”
陈霜降这才默默地接了书,把最开始拿到的那本书拿了出来,对比一下笔迹,就能知道,那次是被陈书楠骗了,那本诗经根本也就是苏幕送的,随手翻了一页,念一句:“北风其凉,雨雪其雱。”觉得不吉利,又翻了一页。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陈霜降放下书,忽然有点明白了苏幕的心意,低了头,脸上刚飞起两朵淡淡的红云,很快地又消失不见了,这还真的跟陈书楠所说的一样,之后可能再也见不着面了,把书合了,小心地压到最下面,就像是忘了一样,很久都没有去翻看过。
第十四章:思卖女采春挨打
苏家的事情仿佛只是一个开端,逃难的人家渐渐地多了起来,其中还有跟杨氏很要好的一户人家,杨氏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居然有好几天没有对着陈采春陈霜降骂了,只是那种阴沉的脸色,看的陈霜降更是觉得压抑。
看着烧饭的柴火都没了,陈霜降刚想跟杨氏说一声要去买了,一看杨氏正跟陈世友算帐呢,眉头拧得跟两条麻花一样,吓得陈霜降往门后面缩了缩,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去打点柴火。”
拿了镰刀跟麻绳出门的时候,正在洗衣服的陈采春很担忧地问:“你要去哪里,山上的话会被人骂的。”
就算是无主的山地那也是有人占着随手打理过的的,要是像陈霜降这么没头没脑地跑过去,还真的会被臭骂一顿回来。陈霜降想了想说:“我去棉田,棉花杆子应该还在的。”
棉花地是陈家租来的,虽然陈家已经好久没去照看了,但是那些褐色的杆子还是顽强地屹立着,先是用镰刀试了试,陈霜降发现自个打错主意了,这个杆子比她想象的要硬很多,一镰刀下去几乎砍不了多少。怕弄坏镰刀,陈霜降只好用手一根一根拔出来,再抖干净土,用麻绳捆成一捆。
棉花的根扎的还是比较深的,不一会,陈霜降就开始觉得手痛,又红又肿的,看看这一棉杆也有不少的一捆了,陈霜降就用绳子扎紧了,背着往回走。
在村口的时候,居然看到陈采春急匆匆地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冲着陈霜降喊了一句:“小妹快跑,娘要把你卖了当小妾,人牙子都来家里了!”
这一下打击太巨大,陈霜降一下子就懵了,不自觉地就送了手,背着的柴火掉下来砸到脚跟都不觉得痛,只会傻傻地站着。
陈采春急得了,推着陈霜降,说:“赶紧躲来,不要回家了。”
“能躲哪里去呢……”忽然间陈霜降就想到了陈采女手臂上的那一圈紫黑色的伤痕,硌人的肋骨,顷刻之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陈采春并没有说错,人牙子确实已经到了陈家。
陈家的境况要比陈霜降所知道的更糟糕,陈采女留下的那两个小银馃子并不够买上这一包的棉种,杨氏还向她姐姐另外借了钱,加上过年的时候,已经是不小的一笔数目了,杨氏姐姐已经忍不住向要讨回这一笔债务了。
在那一次私盐跳海水里之后,伤得有些狠了,陈世友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常年不能断药,杨氏已经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没有办法下,就把主意打到了两个女儿身上。
“采春不行,都已经养到十岁了,再两年就好嫁了,彩礼也能收不少的,这样太亏了。”
对于这剩下的两个女儿,陈世友一直还是比较心疼的,但是家里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听到这句,闷闷地回了一句:“四丫头难道不是你生的,这么作贱她!你看看大丫头,好好的一个人,现在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当娘的看着就不觉得心疼,害了一个,害要接着害另一个么!”
杨氏还从来没有见过陈世友这么疾言厉色的样子,被吓了一跳,抹着眼角说:“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么,这里用钱那也要用钱的,家里米缸都空了好几天了,再下去连糠都要吃不起了,你当我乐意干这事么,可是有什么办法,能卖的都已经卖了,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难道还要等着全家一起饿死不成?我可怜的儿啊……”
虽然不情愿,但是陈世友也知道杨氏说的也是事实,蹲在门槛上把一碗开水喝得吱溜吱溜响,最后终于狠狠地点了点头,放碗的时候用力太大,几乎要把那那口碗给磕成两半。
两夫妻商量的时候,陈采春刚好洗完衣服,想过来找几个衣架子,不小心听到了这一个谈话,几乎是当时就愣了,一想到卖身,她第一个想到就是陈采女,大姐最初也只是说卖出去当丫头,好吃好喝还不用多干活,结果却是收了洪家的聘礼成了小妾,被大妇欺侮的那样凄惨。
一想到这个,陈采春就害怕得浑身发抖,而这个时候刚好约好的人牙子来敲门,被杨氏迎了进去坐着谈,一边还叫着“四丫头,四丫头,跑哪里去了?”
吓得陈采春赶紧扔了洗衣盆,不管不顾地蹿了出来,赶紧找陈霜降通风报信去了。
陈霜降被吓得不轻,完全没有了主意,陈采春让她去外婆家,她也就很听话地跑到了外婆家,只管哭,什么话都不肯讲。
看到陈霜降跑了,陈采春才安心一点,把陈霜降丢下来的棉花杆捡了起来,背回家。
找不到陈霜降,人牙子还以为杨氏是在哄她气呼呼地走了,杨氏丢了面子,也生气上了,正好看到陈采春背着柴火回来,一下子就明白了,上去直接甩了她一个巴掌,问:“是你这死丫头说出去的吧,说,四丫头跑哪里去了?”
“你要卖了小妹,我才不告诉你!”陈采春红着眼眶,梗着脖子,全身都有点发抖,用很有点仇恨的眼光盯着杨氏,叫,“你卖了大姐,卖了小妹,又想卖了我,难道丫头就不是人,就要由你这么糟蹋,你怎么不就去卖了弟弟的,人家小厮可比丫头值钱多了!这么不待见我们的,当初又何苦生我们下来,一把掐死还不省了这么多年的口粮,也省的我们来这般受苦的……”
这一番话说下来,杨氏都快气疯了,哪里还能听得进陈世友的劝,一回头刚好桌子边有把扫帚,一手抄起来,没头没脑地对着陈采春死命地挥下去,噼里啪啦地追着打。
陈采春也不叫也不躲,光是抱着头缩着脑袋,呜呜地哭。
刚好陈书楠进来,看到这架势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把陈世友给叫了来,才算是把杨氏给拦住了。
揍了陈采春一顿,杨氏也没觉得好过多少,她虽然偏爱儿子,但是这女儿毕竟也是从自个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说完全不疼,那也是不可能的。
第十五章:赵老太劝女多思
想想陈采女那一身的伤,再听听陈采春这么诛心的话,杨氏顿时觉得一口气赌在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使劲地咽了两下,一下子就把眼泪给憋了出来,哽咽地说了一句:“你以为我乐意么……”
陈霜降的外婆娘家姓赵,夫家虽然姓杨,但是死的早,所以大多数人都还是叫她娘家姓,是个圆圆脸很慈祥的小老太,在这一群小辈里面,她最亲的是陈采春,因为是双胞胎,杨氏来不及带,小时候的陈采春几乎有大半年都是在外婆家渡过的。但是赵老太最喜欢的却是陈霜降,因为这丫头听话懂事又勤快,光看着就让人心疼。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省心的丫头,却突然跑了过来,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哭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都快断了气。
赵老太被唬了一跳,哄了半天,才哄出陈霜降一句话:“我会洗衣服做饭,纳鞋底打络子,种菜摸虾,我会干很多很多活,还会赚钱买米,外婆你让娘别卖我,我会干什么事情,我不会偷懒的,别卖我去当小妾……”
半天,赵老太才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禁脸色有点难看,抿着嘴,拉着陈霜降的手说:“走,外婆跟你回去,这都造了什么孽啊?”
等赵老太牵着陈霜降慢慢地走回到陈家,都已经是晚饭的时候了,下午刚这么闹过一场,一家人都什么心情,坐成一桌,闷闷地拿筷子戳着碗。
看到赵老太带着陈霜降回来,杨氏就算是有气也不好发,勉强笑了笑,然后就把几个小的给打发到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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