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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不下堂:糟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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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半天果然是让何小猫转移了一些注意,听着陈霜降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情,何小猫似乎是若有所悟,半天才是仰起小脸郑重地对着陈霜降说:“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饭,再不浪费。”
也不知道怎么的,听得何小猫这么保证,陈霜降只四处望了望,看着这手臂粗的栅栏,突然地生出一种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的悲观念头,抱着何小猫更是觉得一阵的悲痛。
何小猫毕竟还小,又是哭了这么久,没多久就是偎在陈霜降怀里睡着了,陈霜降挑了个稍微干净一些的角落,靠在墙角,本想着整理下思绪的,只不过这些天一直紧绷着一根神经,进了牢房虽然觉得担忧,又是别有种终于来了的放松感,不一会就是沉沉地睡去了。
等陈霜降醒来的时候,感觉应该是睡了许久,但是牢房里面光线昏暗,只有转角那边点着一个小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一动不动地抱着何小猫睡了一夜,陈霜降只觉得手脚都是麻木了,稍微活动了下,这一动,就是把何小猫给吵醒了,朦胧地睁开眼,似乎是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半天才是扁着小嘴,带着点哭腔说:“娘,我饿。”
大约也是天亮了,没一会,昨天见过的那个牢头就是慢慢地过来送饭,几个粗糠面包,一盘见不油星的清炒芥菜。
何小猫哪里见过这种东西,她饿了一夜,只是听到有东西吃,就是欢呼一声,一下就扑上去,抓一个面包大大地咬了一口。
第一百五十七章: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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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粗糠面包的人都是知道,这东西最是扎喉难以下咽,何小猫这么不明就里地大咬了一口,立划就是被刺得眼泪汪汪的,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又是想到刚跟陈霜降保证过以后一定会好好吃饭,顿时就是可怜兮兮地望向陈霜降。
这饭刚拿过来,陈霜降就是担心何小猫拿了支金钗正跟那牢头说话想着换一份饭菜,听到何小猫这边动静,赶紧过来看,那牢头却是趁机袖了东西,等陈霜降抬头的时候,那牢头早就是走得没影了。
陈霜降没办法只能是把面包扳碎了,包上一些菜叶,一点点地喂着何小猫。
正艰难地吃着,忽然又是听到一阵的脚步声,然后就是看到何如玉快步走了过来,叫一声嫂嫂,只管定定地看着,眼泪刷的就是下来了。
这一回,司马沂也是跟着过来,跟牢头吩咐了几声,撒了一把赏钱,那牢头就是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不一会又是回来开了牢门,沅王府下人蜂涌而进,动作利索地在牢房里面打扫起来。
陈霜降看着何如玉叹气说:“这种地方的,你又巴巴地过来做什么呢?”
何如玉亲手拿了个食盒打开,把里面的吃食一样一样的摆出来,何小猫哪里还能忍住,只扔了那粗糠面包,扑上来,直满满地塞了一口,还含糊不清地对着何如玉说:“姑姑最好了,这里的面包都是扎喉咙的,难吃死了!”
看着何如玉又是红了眼眶,陈霜降怕再是引她哭,赶紧让何小猫去边上专心吃饭去了,一边跟着何如玉说话,问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消息。
沅王也不是什么朝廷要员,不过他毕竟是顶着个王爷的头号,知道的倒是比陈霜降更多一些。
前些日子郭无言确实是送来了一份急报,说是何金宝突然带着一队士兵出了边关就是再没有见回来,有百姓见他跟马匪一块出没,有说是被俘的,也有说是自己投诚的,郭无言做不了主就是请朝廷示下。
无论什么原因,何金宝身为主帅却是阵前离营,本就是大忌,又是沾染上了投敌嫌疑,司马子夏虽然是不信,只不过却是恼他做事鲁莽,所以才是下令围了将军府,也是想着等以后给何金宝个不痛快。
这急报没收到多久,又是一封八百里加急,来信的却不是郭无言,而是原来镇守虎啸关的大将应兰平,说是何金宝勾结马匪骗入边关,全军奋力反击才是保住这一城池,副帅郭无言却惨死阵前,引得天子震怒。
听得司马沂说起这些事情,陈霜降一下就是怔住了,不动不响,半天都是没反应,看得何如玉都是着急地快掉眼泪了,陈霜降才是幽幽地叹了口气,说:“王爷,你帮我给边关去个信问个究竟,阿珗也在那边,他怎么样,可安好……宁良也该是在那里,他地头熟,没准还能有个什么主意。”
话虽然说的是何珗跟宁良,但只要是有眼的人都是能看出,陈霜降最桔心的怕只还是何金宝,一双眉头皱得紧紧地,盛着满是担忧,却是唯独没有一丝的怨恨。
对何金宝,司马沂一向不满,现在又是惹出这种事情,害的妻儿为他入狱,司马沂把陈霜降当成自家长辈来看,看得这种情况只觉得一阵的怒火中烧,要何金宝真在他面前,真恨不得扑上去,一把掐死了事。
正愤怒着,却是看到陈霜降仍是做出这种表情,司马沂不由也是生出了一阵的恼怒,直喊着:“这种不忠不孝的人,你理他死活做什么!我去皇帝那求情,总不能祸害到你们头上的……”
“不,这么大罪名,皇帝不一定会听我的,得多找几个人,高桑,司马汜,戚商人,贾原正……吴潜主意多,我去找他问问。”
司马沂这一通脾气发下来,陈霜降只觉得有些晕,听得他咕咕哝哝地报出一长串的名字更是觉得有些惊心,实在是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司马沂居然是认识了这么许多人,听到司马沂说为她去找这些求情,陈霜降非但没有觉得欢喜,反而更是觉得惶恐,司马沂究竟是为了什么要特地结交这些朝廷重臣的。
还没有等陈霜降想明白,司马沂就是急轰轰地要往外走去,陈霜降只觉得不妥,真要让他出去,没准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只是司马沂毕竟是王爷,又是好心,陈霜降也不好直接说他不要去,只好扬声说:“快回来,我还有些话跟你说,听完再去也是来得及的。”司马沂这才
###了脚步,回转了过来,脸色仍是不好,看着陈霜降###该不会还是信着他吧?“
”他在这里是堂堂的四品将军,又是开国功臣,你也说那边叛乱的都是些边陲小国,弹丸之地,就算是人家许了他什么好处,真投敌去了,就算是那边一个皇帝也没有我们大周的将军好,干嘛还要闹出这么许多波折,担上这千古骂名呢?“
陈霜降说了半天,司马沂总算是有听进去一点,只不过神色还是有点愤愤,说:”还真是便宜了那家伙!“
陈霜降也没心思去跟闹别扭司马沂说了,想了一会,又是说:”去信到边关的事先缓一缓吧,王爷也先不要去活动了##皇帝也没定下罪来,这么着急地找人求情反而是显得我们心虚了。
看司马沂答应了,陈霜降才是放心,转头悄悄地跟何如玉说:“王爷那你也劝着,别让他出去求人了,下回你们也不要过来了,好容易才是脱了关系去的,别又是沾染上这些晦气事。”
何如玉哭着说:“怎么样我都是姓何的,嫂嫂别再说了。”
陈霜降也是有几分伤感,伸手替何如玉理了理发髻,说:“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总是要留个人在外面料理的。”
哭了一回,又是说了一会话,牢头都是来催好几次了,何如玉他们只能是起身要走人,何如玉还拉着陈霜降的手不肯放,直说:“嫂嫂还想要什么,我让人给你送来。”
牢房已经被打扫干净,何如玉又是送了好些棉被衣服吃食,陈霜降摇头,忽然又是点头,凑到何如玉耳边,小声地说:“能是让人送点水来梳洗,还有带些……来,我那个来了。”
从州才开始陈霜降就是觉得下腹有些坠坠,里衣有些湿凉,算着日子也该是那个来了,那边坐牢前途未明,这头却是一直担心着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虽有几分尴尬,心里面的害怕却是少了几分,想来这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何如玉看来也是差不多的心思,脸红了红,神色倒是放松了几分,低低应了声,才是跟着司马沂出去了。
想来是何如玉上下打点过了,牢头的态度立刻就是殷勤了许多,不一会就是送来了一桶热水,陈霜降梳洗换过衣服,又是好好地给何小猫洗过,这才是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看何小猫睡了一夜,辫子都是松了,就是干脆松了开,拿了梳子,慢慢地给她梳理起来。
何小猫也是年少不知愁,只笑嘻嘻地靠在陈霜降膝上,哼着陈霜降完全听不懂的小调,很是自得其乐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何小猫这么欢乐的样子碍到了谁的眼,忽然就是听到隐含着怒气的声音说:“你们倒是自在!”
一抬头就是看到司马子夏立在牢外,斜睨着眼,一脸不悦地盯着陈霜降看。
陈霜降吓一跳,赶紧按着何小猫拜倒在地上,大气都是不敢出。
司马子夏也不避讳,往前走了几步,就在手下端来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身来,挥手就是让人退了下去,然后对着陈霜降问:“你就不怕?”
这是在说陈霜降入狱的事情么?
陈霜降想一下,老实地回答说:“怕是怕,只是我家老爷不是那样的人。”
“你就是这么信他?”
“我是他的妻,我自然是信他的。”
有好一会,司马子夏都是没有开口,陈霜降偏又不敢抬头,顿时觉得惴惴难安,只反复地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半天司马子夏才是说:“你们夫妻两个,这些年来可是给我惹出了多少事情来。”
陈霜降心一震,也拿不准司马子夏究竟是在哪个事情,难道是陈霜降藏匿了佟皇后的那事,一想到这里,陈霜降哪里还敢说话,只将头伏得更是低。
司马子夏也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忽然又是问:“你爹叫陈世友?”
陈世友死于战乱,尸骨无存,虽然伤感,不过这事毕竟是过去地有些久,陈霜降也是有好几年没有听人提起了,愣了一下,还以为司马子夏是在跟她追究温王妃的事情,赶紧把经过详细地说了一回,然后又是说:“当年我二姐被拐走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认不得,这些嬷又都是道听途说的,我们也是不知道真伪,所以也是不敢说。”
第一百五十八章: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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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有这个事情的,跟我说说你爹的事情,”
难道不是因为温王妃么,陈霜降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听到司马子夏说这个,话,她也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只能是司马子夏问上一句,她答上几句。
好半天,司马子夏才是问完了离开,对于何金宝叛变的事情,也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弄得陈霜降疑惑不已,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来,司马子夏这一个堂堂九五之尊怎么突然就是对陈世友这一个早已经离世的人闹起了兴趣。
陈霜降这边在想着心事,何小猫就是万分的无聊起来,不过她毕竟也不是什么胡闹的人,也不敢吵闹,只管自己抓着自己的小辫子玩,玩累了就是枕着陈霜降沉沉地睡去,这一派天真无知的样子,倒是让陈霜降莫名地心安了许多。
因为有何如玉上下打点,在天牢的日子也不算是太遭罪,只不过这白白等待的日子实在是难熬了一些,何如玉在外面也是打听不到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过了小半个月,才是知鲨司马子夏派了刑部尚书高桑去边关支援。
对于高桑,陈霜降并不是太熟,光是听何金宝以前说过,这人最是公正冷酷,想来也该不会是冤枉了人。
最让陈霜降吃惊的是,在这些天里面,那边何家也是有探望过几次,朱灵告诉陈霜降,本来何家几个男子也是想着过来看的,只不过毕竟不大方便!所以只在外面帮着走动打探情况,只是毕竟不在官场上,也是有心无力。
钱芬芳依旧寡言,们夫人仍是聒噪,说话也不中听,但是光是肯来大牢探望,陈霜降就是有些感慨,对何夫人的怨恨也是淡去了许多,只叹气跟朱灵说:“早就是跟你们断了关系,皇帝英明,想来也是牵涉不到你们那边,又是何必来趟这浑水的?”
朱灵也是带着苦笑说:“其实本来我也是怕事,不愿意来的,只不过金富说,这一笔写不出两个何字来,除非是割肉拆骨的,不然哪里真能断了这手足的。”
陈霜降一时无话,半天才是说:“倒是我不是了。”
朱灵只说:“知道你不是。你就是赶紧出来,有空也是让那两个小的给老爷磕个头,这些年来要不是他拘着,太太早就是闹到王府去认亲了,也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情来。”
“老爷他……真改了。”
朱灵也是有几分尴尬,想半天,才是悄悄地告诉陈霜降,“连那些好色的毛病都是改了,更是把太太管得牢牢地不准她生事,金富二直说是被你骂醒的,总要我好好谢你的。”
听着朱灵噼噼啪啪跟倒豆子一样说着话,陈霜降只有种峰回路转的不真实感。
一边想着何金宝孝顺,当初闹得要分家,想必他心里最是难受,这些事情被他听到肯定高兴。一边又是有几分的不安,只觉得这场景就像是戏文里经常唱的那样,心愿已了死能瞑目,不由就是全身一个,冷颤,只管抱着何小猫,忍不住就是悲伤起来,还是这么小的一个丫头……
在这个,天牢里暗无天日地不知道呆了多久,连懵懂无知的何小猫都是觉察到了害怕,时常做着噩梦,哭闹着吓醒。
陈霜降只能是整日整夜地把何小猫抱在怀里面,才能让她稍微地好睡一下,又是累又是怕,没几天下来,这俩母女都是立刻地消瘦了一圈,只觉得风吹吹就倒一般。
这天牢门却是突然地开了,就是看到何如玉哭得跟泪人一样,看见陈霜降又是努力想笑,哽咽了半天,才是跟陈霜降说:“哥哥回来了,阿珗回来了,他没叛变,他没叛变!”
陈霜降只觉得恍惚在梦中一样,由着何如玉给她收拾着东西,搀扶着出了大牢,等着炫目的阳光照射下来的时候,陈霜降才有了一种真实感,不由回头望望大牢阴沉的大门,又是转过脸对何如玉说:“我有些累,睡会,你别慌。”
这话音才是刚落,陈霜降忽然就是软了下去,吓得何如玉尖声大叫,赶紧让人扶她上车。一边往家赶,一边派人去请大夫。
陈霜降是真的累到心力憔悴了,这两个月来,她一直为何金宝跟何珗吊着心,一边又是要照顾何小猫,几乎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也没怎么睡过觉,一直绷着这一根心弦,这骤然一放松,只觉得困顿非常,半是睡觉,半是昏厥地过去了。
睡了大半天,陈霜降才是幽幽地醒转过来,一睁眼就是看到何如玉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
###问了句:“小猫呢?”
“她没事,大夫看过,只说有些惊着了,吃过安神的药,正睡着呢。”
“金宝他到哪里了?”
“今早刚得到的消息,总还有五六天的路程,阿珗他也没事,嫂嫂你别说话,再睡会,等下我叫你吃饭。”
何如玉似乎有几分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只不过陈霜降这会精神还没有恢复,人都有些恍惚,也没有多注意到,只是跟她又说了一会话,还是撑不住,很快又是睡了下去。
养到第二天,陈霜降才是觉得好些,就是要张罗着回将军府去,何
如玉还想劝,陈霜降却是说:“我住这里也是不合规矩的事情,这种时候要是有人再说你们闲话,那就是不好了,而且你哥就是要回来,总要把家里先收拾下的。”
看陈霜降坚持,何如玉也只能是依了,却是派了好些丫鬟婆子跟着陈霜降回去,只说尽管先用着,等方便了再遣他们回来就是。
陈霜降也没有跟俩如玉多客气,就是带着人回了去。
虽然多少有些心理渗备,不过等陈霜降看到这一片狼籍,几乎是像是被一群强盗抢劫过一般,连大门上都是有两个破洞,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砸出来的。
看丁半天,陈霜降只觉得一阵的怒气,只不过看这样子都已经是过去好久,又是不知道谁弄的,就算是想找人也找不到,只能是强忍了下来,叫人上去敲门。
敲了半天,这门刁是小心地开了一条缝,探出了一个脑袋,哆嗦地说:“来过好几回,没什么东西剩下了。”
要不是陈霜降眼尖,认得那是小桃,叫了一声这大门估计又是要飞快地关上了。
仔细看了半天,小桃这才是突然冲了出来,直叫着“太太”。呜呜地直哭,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是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的,原本有些伤感的情绪被小桃这么一哭,反而是淡了许多,带着笑意对着小桃说:“还不让我们进门的,大街上哭鼻子,也不怕人笑话。”
小桃这才是回过神来,赶紧把人让了进来。
相比起大门的狼籍,将军府里面也是好不了多少,那些家具摆设,坏了一半,不见了一半,要不是小桃他们这些天慢慢收拾出一些,怕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是没有了。
官兵来抓人的时候。下人们就是吓坏了,偷跑了几个,后来官兵来搜查的时候,又是跑了部分,等陈霜降把人收拢过来,这偌大的将军府也就只剩下了五六个…人,基本也就跟个空府没什么两样了。
这么一点人怕是无法打理这整个将军府的!没有办法,陈霜降想了下只能是让他们先收拾个落脚的地方出来,等日后慢慢再整理了。
除开一个小桃,其他几个以前都是在外院伺候的,陈霜降没有用惯,他们也没做惯,光是把正院子收拾出来就是花费了许多时间,好不容易才是坐定下来喘口气,小桃就是抱着一个盒子偷偷摸摸地进了房。
虽然还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这事总算是平安过去,陈霜降的心情也是好转了许多,看见小桃这个样子,也是笑着调侃了她一句:“这么鬼祟的样子,做贼去了?”
小桃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把那盒子往陈霜降面前一放,说:“要是我早做贼了,也不至于才抢出这么一点的。”听小桃这么一说,陈霜降才是觉得这盒子有几分眼熟,不就是陈霜降平常放首饰的那一个,只不过上面沾了不少土,像是刚从地底下挖出来一般,所以她一时也没认出来。打开一看,却是满满的一盒,不仅是陈霜降常用的那些首饰,居然还有半盒的金银馃子,一些房产地契,装的满满当当的,差点都是合不上盖子了。
“那群大兵太凶,来得又快,我也不敢多拿,太太那一个樟木盒子没有抢到真是可惜,那里面可都是值钱的。
小桃本来还有几分得意,等把里面东西拿了出来,才是发现,她这匆忙之间把东西都是塞到一块,盒子底下压着不少首饰,都是娇贵着,哪里能经得起这么压法的,几乎都是变形了,也是碎了不少玉饰,顿时就是让小桃垮了脸。
陈霜降也是不以为意,看过一眼就是抛开了,对小桃说:”多亏了你,不然就是连这一点也是保不住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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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想起了那些天的担惊受怕,小桃不由就是落起泪来,惹得陈霜降也是有了几分心酸,黯淡了一阵,才是回过神来,听着小桃絮絮叨叨地把这些天的事情说了一回。
这家里的东西也不是旁的什么人抢去的,毕竟是京城重地天子脚下,也没有那么大胆子的人,陈霜降他们被抓过不久,那群大兵又是回转了过来,只打着搜查罪证的借口,把何家上下翻了个通透,顺手牵个什么拿个什么的都是平常,就差没明目张胆地往外抬家具了。
领头的还就是跟何金宝称兄道弟了好多年的何全味,再比较一下小桃,卖身契都是被她藏着了,又拿了这么多钱财,真是离了这边哪里都能安身了,小桃她却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动,陈霜降立刻生了几分感慨。
虽然小桃一直在说,何全味没有动手,好好地坐在客厅喝茶,大约是跟他没有关系吧。
好歹也是看过这么多年,陈霜降就算是再怎么天真懵懂,也是不会相信这种事情,人都是何全味带来的,要不是他指使的,那些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何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家里哪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
单就是这么一点东西,却是硬生生地磨灭了那十几年所谓的生死兄弟之情,这事光是回想起来,就是让陈霜降颇有些失落,又是想着她这半个外人都已经是如此了,要是被何金宝知道了,还不知道要难过成什么样子了。
只吩咐了下去,这个事情以后就是不要再提,那些逃奴,愿意回来的仍是同以前一样,不愿意回来的,自己拿了银子赎身去就是,陈霜降也没打算去报官追究了。
办完了这些琐事,陈霜降忽然就是想起林姨娘母子来,问了人才知道,他们是跟陈霜降同一日放出来的,只是他们孤苦无处去,又不好是接到沅王府里,所以何如玉就是把人安置在何家,他们原先的小院子里的。
林安宁倒还好,看着只是瘦了一些,更寡言了一些,林姨娘却是大不好了,她胆子小,身子又弱,才是刚入狱没多久就是一病不起。牢头也是怕着出了人命担上干系,胡乱请了个大夫,林姨娘也是挂心着林安宁,憋着一口气,硬生生地撑到现在。
等陈霜降过来看的时候,林安宁正眼泪汪汪地伺候着汤药,林姨娘脸色蜡黄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只把陈霜降骇了一跳,赶紧上前问:”怎么就是成了这样子,大夫怎么说的?“
林姨娘神智还在,只不过病了这么许久,连是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对着陈霜降这边张合着嘴,陈霜降凑近了也没有听清楚她这是想说什么。
从当初给何如玉做夫子开始,到现在给何金宝做幕僚,何林两家自然要比旁人亲厚一些,陈霜降看得林姨娘这样子,不由是有几分的悚,疚,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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