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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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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则是一碗酒——意喻大昊国泰民安,江山昌盛,社稷长久。
凌帝做完这些,由礼官宣布“礼毕”,节日的庆典就正式开始了。顿时台下的百姓汇入一片欢乐的海洋。
这一过程,全部落入躲在车内掀开窗帘观望着的莲生眼睛里。
她呆呆地看着凌帝从高高的祭台上走下,施施然向这个方向走来,一时惊为天人,甚至有点难以置信:这一统大昊江山、受万民朝拜的威严而霸气的君主,竟然就是自己的父亲?!景仰和崇拜与一种微妙的幸福感难以遏制地在心中泛滥开来。。  。。  最好的txt下载网
四、端午(4)
然而,凌帝刚一登上马车,就乱没气质地往软座上重重一倒,一边扯开重重厚重的宫服露出脖颈,一边大声抱怨着:“切!累死朕了!那些老不死的!所以我才讨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莲生笑嘻嘻地挨近凌帝:“爹,累了?莲儿帮你揉揉肩。”
凌帝凤目微阖,享受着肩膀上传来的轻重适中的力度,满意地微哼了一声,顺势把头枕在莲生的腿上。
刚进车来的赵喜见到这幕,又是一愣。
凌帝拖长着鼻音,带着慵懒的睡意,对赵喜说:“吩咐下去,摆驾鉴湖。”
莲生好奇地低头问凌帝:“爹,我们去鉴湖干啥啊?”
“去看一年一度的龙舟竞渡。”
“龙舟竞渡?”莲生一颗心儿立刻飘起来,随着车外初夏醉人的暖风,倏忽就飞到了十里荷花的鉴湖上。从一浪比一浪高的聒噪蝉鸣里,她仿佛能听到隐隐的欢乐的鼓声。近了,更近了,她仿佛都能看见那身披金鳞、目点朱漆的龙舟,一艘艘地,正并排栖息在湾岸边,只等一声令下,激起千堆雪……
然而,躺在莲生怀中的凌帝却微不可见地笑了。
“而且,恐怕到时,还会有比龙舟竞渡更有趣儿的事发生呢……”
鉴湖,正如它的名字,像一面湛碧的明镜,镶嵌在明珠之城央月的东南隅。
国中最大的佛寺——大明寺,也坐落于鉴湖湖畔重重山光湖影的掩映之中。一年四季,这里的香客游人络绎不绝。
此时,莲生换了女装,侍立在凌帝身侧。
他们身处的这艘画舫,正处于鉴湖南畔的垂柳绿荫里。从这个角度看出去,湖面上晴好的风光和那十数艘争奇斗艳、蓄势待发的龙舟,尽收眼底。
桌面上摆的是一样四色的精美茶点。湖风若有若无地带着荷香袭来,此时若再有一杯香茗,那么你就会领会此时凌帝惬意极矣的感受了。然而莲生却没有这等闲情逸致,她那双幽亮的大眼此时正不住地在湖对岸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中搜索,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终于一亮:“有了!”
一艘明黄色的龙舟边,两个少年正挽巾结带,谈笑间登上龙舟。其中身材较矮、年龄较幼的那个正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剑眉星目,神采飞扬;而他身边的那个却只一直默然含笑,眉若清山淡柳,目似深林皓月,不染一尘——不是顾焌和顾炻是谁?
原来这也是皇家传统的余兴节目——由皇族中的小辈儿和世家子弟们组成一支龙舟队,与来自民间的那些弄潮少年们一起,竞夺那锦标。胜负皆有,输赢不计,仅仅象征性地联络一下民心而已。
“难怪刚刚在车队里不见这兄弟俩,敢情是准备划龙舟去了?”
思忖间,三声鼓响。
十几艘龙船如箭离弦,射出湾岸。其中一艘明黄色的更是一船当先。
岸上雷鸣般的欢呼喝彩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大有盖过隆隆鼓声之势。莲生看得目不转睛,两只小手紧捏成拳,身体也不知不觉地僵直了。
对于龙舟竞渡的场面,唐人有诗云:“两岸罗衣扑鼻香,银钗照日如霜刃。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鼓声渐急标将近,两龙望标目如瞬。坡上人呼霹雳惊,竿头彩挂虹霓晕。前船抢水已得标,后船失势空挥挠。”(张建封《竞渡歌》)可谓将这如火如荼的场面刻画得入木三分。
正当赛程过半,顾炻所在的龙船抢先渡过湖心的时候,突然一声呼喝:“有刺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四、端午(5)
一片兵刃出鞘声。莲生脸色骤变,顾不得看龙舟竞渡,护在仍旧气定神闲喝茶的凌帝身侧。只见岸上数十银甲卫士与五六个突然出现的黑衣蒙面人乱斗成一团,不时刀刃相击、火花四射。那五六个黑衣人显然是高手,此时正不要命地想突击上画舫。只是凌帝的禁卫军也并非等闲之辈,只见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
就在这厢场面凶险之时,湖对岸突然也一阵骚动。人群四散逃离,一时呼喝哭喊四起,凝神听去:“锦标倒了!快逃啊!”
莲生大惊,朝湖东的锦标处看去。
原来,这锦标是插于湖中高达十丈的粗木彩杆,上饰霓绮锦标。先到达杆处的龙舟上须得有胆大心细的爬杆能手,沿彩杆上爬,夺得锦标。若有他船后至,则先夺锦标者仍为胜。所以龙舟竞渡到了最后,很大程度上是看哪家的小伙子能爬。
只是此时,那粗木彩杆已被拦腰砍断,带着锦标倾倒,眼看着就往岸上那些观赛的人群砸去。若是往年,没有船队夺得锦标或是锦标落水,都会被视为极端不祥的预兆。而此次连标杆都一同入水,这在那些封建的小民们看来,还不知有多大的祸害呢。
莲生看看那头,再看看这头,一时也没了主意,然而,这厢岸上的砍杀声却弱了下来。定睛望去,那五个黑衣人已经边打边撤,丝毫没了片刻前的拼劲。莲生惊疑不定地看向凌帝,发现后者也正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她,这更肯定了她的想法:“行刺是假,砍标是真。”
当下,莲生当机立断,朝凌帝欠了欠身,运出踏燕步,倏忽飞出画舫,直向湖东奔去。
仿佛只是眨眼间的事,标杆已近在眼前。其去势很快,眼看就要砸向岸上一个躲避不及、瞠目结舌的幼童,一旁许是孩童母亲的妇人早已双膝酸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却看到一艘龙舟上一条矫捷的身影腾起,莲生眼角扫过,欣喜地喊了一声:“炻哥哥!”
顾炻表情镇定,处变不惊,只短短说了两字:“杆头。”
电光石火之间,莲生已经领悟了顾炻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只见顾炻身形一矮,顿时落于莲生身下,莲生足尖顺势在顾炻肩头一点,稍一借力,如箭一般直窜倒下的杆头而去,在千钧一发的关头,莲生用尽全力向标杆杆头一推,沉重的标杆终于偏移了几寸,朝一旁轰然倒下。虽然只是几寸之差,却足以跨越生和死的分界,而莲生也被巨大的反推力生生甩出,只觉得在半空中飞了良久,手终于攀到了一个硬物,才硬生生地摆荡了几下,悬挂在了水面上方。
低头一看手中,莲生啼笑皆非:原来刚刚情急之中,竟然顺手把杆头的锦标拽了回来。
朝岸上看去,人群已经平息了骚乱。
顾炻正在那里,抱着九死一生的小童,还给那个正三跪九叩、千恩万谢的妇人。那怀里的小童却仿佛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咧开缺了门牙的小嘴,向顾炻嘻嘻地笑着。面对这无邪的笑容,此时,顾炻脸上终于流泻出一丝微笑,那微笑如同云破日出,高山雪融,一下子将顾炻整个眉目照亮。
如果不是岸边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莲生还会一直沉浸在那微笑里。她狐疑地转头望去,发现岸上的人群都在对她指点侧目。她上下打量,这才发现——原来那个一直被她手攀住的硬物,竟然是一艘龙舟的龙头。
霎时,赵喜的公鸭嗓在脑海中轮番炸响:“赤莲小主子,这龙舟竞渡,向来是不允许女子参加的;也不可接触龙舟舟身,特别是龙头,这会招致灾祸,比锦标落水还不吉利,所以切莫贪玩啊!”
“会招致灾祸”、“特别是龙头”、“比锦标落水还不吉利”……
这一个个骇人的字眼在莲生脑海里来回碾过,眼见着岸上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她在众人谴责的目光里悬挂在龙舟头上,手足无措,一时间头晕目眩,几欲落水。
“莲生。”
一声轻浅的呼唤,刺破了重重谴责十面埋伏的包围。莲生睁大眼睛望去,竟然是一直静观其变的凌帝!此时岸上的喧闹也顿时沉寂下来,众人皆朝一个方向望去——
那人一袭红衣临波照水,如朝霞方炽,绯莲初开;锦缎般的青丝,随风轻柔地摆荡,泛出让人目眩神迷的潋滟波光。最奇的是,那人竟然足点一朵红莲,逸立粼粼水波之上,面目庄严俊美,宛如传说中的踏海而来、普度众生的观世音大士。
此时,凌帝向莲生伸出手去,再度轻声地呼唤:“莲生,过来。”
这一刻,她仿佛受到了宿命的感召,手一松,身如轻燕,斜斜地飞入凌帝的怀中。甫一入怀,便闻到凌帝衣襟上散发出的淡淡莲花的清香。凌帝抚慰似地轻拍莲生瘦小的后背,然后,忽地把莲生高举过头。莲生愣怔地看着身下这个男人。
“顾莲生。”凌帝突然喊出她的全名,并不高声却足以响彻整个湖面,“你是朕御封的大昊赤莲公主,是上苍降下保佑我大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神女!”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这波光璀璨的湖面上宛如神迹的一幕。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嗓子:“神女护我大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于是众人纷纷跪下,诚心伏拜,一时间“神女”的呼喊此起彼伏。
看着凌帝泛出的狡黠笑意,终于让莲生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袒护她。
这固然掺杂了一些动机不纯的小小手段。然而这手段是最*人心的陈年佳酿,让人心驰神往,目眩神迷。凌帝做到了,他成功地虏获了一颗幼稚憧憬的心和莲生对他全身心的仰赖。他成功地为莲生构筑了一个美好的幻觉,让她以为纵然被整个世界所弃绝,这世间还有一处是她可安心容身的天下。
他带着静谧莲花香气的怀抱,就是她全部的天下。
只不过这幻觉过于美好。
以至于当它走到尽头时,梦中人仍旧不辨到底是庄周梦蝶,抑或蝶梦庄周。
然而此时此刻的眼泪却是真实的。它就这样,一滴一滴地,溅落在凌帝如玉的容颜上。
“傻莲儿,哭什么?”
凌帝把莲生收回自己怀中。然而那张小脸却一直不愿意抬起,只是深埋于凌帝的肩颈间。只有凌帝才听见了,那一声微不可闻却动人心魄的“爹——”

五、缘起(1)
你在看着。
我知道。
此时此刻的你,正试图点燃一盏静夜里摇曳的灯火,拂开竹简上千年的落尘,信手翻阅这不为人知的历史的一页。于是,在推开的那扇门后,你看见汉的赋,唐的诗,宋的词,在白鹤翩翩振翮的俪影中,在斜阳寒鸦点染的高岗上和离人得得的马蹄声里,纷至沓来;你看见燃烧的远征,奔流的英雄,嘹亮的号角在浩瀚的苍穹之下,如同连绵不断的烽火。
你比任何人都看得破,却比任何人都执著;你比任何人都清醒,却又比任何人都沉迷。
正如此时,你看着那个面如初莲的女孩,看她逆着比肩接踵、川流不息的人潮穿梭,手里仍旧攥着那幅霓彩锦旗,双眼焦急地搜索着。她看见人海里似曾相识的背影,顿时笑如春花开展,然而人潮席卷过后,只留下她一人在原地怅然若失地踌躇。
她听见有人靠近,一个少年清澈的声音在身后说道:“人们常常用‘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来形容美好的姿态,今日一见,原来世间真有如阁下一般的女子呢。”
她蓦然回首。榴花初开的午后,汹涌的人潮在身边径自来去,永远停驻的,却是那五月少年恍惚的笑颜。
于是,你记住了这样的一个初遇。
你听见历史锈蚀的齿轮开始在暗中吱呀轮转,所有舞台上的主角终于汇聚,宿命的轮回不可逆转地开启。而一切均缘起于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的相遇。你明白一切都已不复昨日,也再无法回首,不管日后的一切在后世人的记载中,将有多少人拍案称奇,而又有多少人,将扼腕嗟叹。
女孩眨了眨那双透如水晶、黑如子夜的眼睛,微笑着说:“这位公子谬赞了。在下又怎能与那传说中的洛水女神相比!”
少年温煦一笑,正待开口,不远处走来另外两个身着黄衫的少年。
“是你。”顾炻看着莲生,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少年,“严公子,我和焌儿正要去多谢你呢。”
“严晓星参见四皇子、五皇子。”少年利落地单膝跪下,“四皇子、五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炻伸手虚扶了一下:“严公子无需拘礼。”
莲生这才注意到,原来眼前的少年身上也是那淡黄色的紧身便衫,想必刚刚也在那条龙舟上:“刚刚在龙舟上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顾炻这才解释道:“刚刚标杆倾倒之际,我们的龙舟来不及变向,多亏了这位严公子,及时转舵,才免去了舟毁人亡的噩运。”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却描绘了难以想象的惊险。
少年此时如和风一笑:“四皇子言过了。当时任何一人处在这个位置,都会这么做的。”然而想当时龙舟之速如风驰电掣,能在迫在眉睫的时刻,力挽狂澜,可见也绝非等闲之辈。
顾炻微微颔首:“听令尊严将军说,公子七月就要随军屯驻北疆了。”
少年点点头:“不错。家父年事已高,两位哥哥又在朝中供职,晓星愿替父兄之责,为我皇镇守北疆。得以在临行前结识四皇子、五皇子,还有……”他若有若无地看了莲生一眼,“赤莲公主,晓星荣幸之至。希望日后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说罢,朝三人行礼告别。行出百米后,少年再度回首,目光却一直凝注在那巧笑嫣然的容颜上:“赤莲公主,有朝一日,我们定会再次相见。”
“炻哥哥,你们可让我好找啊。”
“哦?何事?”
莲生笑嘻嘻地从背后拿出那幅霓彩锦标,放到顾炻手上:“哪。”
“哦?这是要给我们的?”顾炻眉轻挑,似是有点惊异。
五、缘起(2)
“不。这是你们应得的。”说罢,莲生脸一偏,定定看着从刚才就一直默不做声、表情别扭的顾焌,“焌弟弟,今儿个怎么了?你一直不说话,难不成还在为上次的事儿生气呢?可是要姐姐给你赔个不是?”
顾焌这才勉勉强强把小脸转过来,目光仍旧羞涩地躲闪,不敢直视莲生。好久,才用细如蚊蚋的声音呐呐地喊了一声:“见过莲姐姐,上次……上次是我孟浪了……”
这回轮到莲生瞠目结舌了,任她生了颗七巧玲珑心,也绝对猜不透顾焌这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上演的是哪出,更加无法预料到今天的意外,给顾焌小小的心灵以多么巨大的震撼并在日后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顾炻一直打量着这两人滑稽的表情。这时才掩唇一笑:“我代焌儿说吧。”
顾焌急了,扯住顾炻的衣袖:“四哥哥说话算数!说好不告诉外人的。”
莲生轻敲了顾焌的额头一下:“你莲姐姐算是外人吗?”
原来标杆被砍之时,顾炻和顾焌同在那艘龙船上,眼见着龙船就朝断杆上撞去。危急关头,有不少人像顾炻,严晓星一样迅速做出了反应,也有不少公子哥儿像顾焌般两股战战,呆愣当场。顾焌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会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只是当顾焌看到顾炻当机立断地跳出龙舟与莲生会合,再见到在莲生与顾炻无间的合作之下,那个本该命丧黄泉的孩童竟然奇迹般地得救了。那一刻,顾炻矫龙般的身姿和莲生稚嫩却坚毅的侧脸,深深地镌刻在顾焌的视线中;那一刻,他就在心中暗暗立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也能并肩站在那光芒四射的两人身旁!
“其实,还有一件事。”顾炻顿了顿,皱起了眉头,仿佛是在犹豫该不该说。
“四哥哥!”顾焌仿佛被烧痛了尾巴的小猫一样蹦了起来!
“炻哥哥,别管他。咱们说咱们的。”
“四哥哥别说!”
顾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下也为难了,不知是说还是不说。
莲生逼向顾焌:“怎么着?敢做不敢说,你还是个爷们么?”看顾焌小脸儿憋得通红,莲生狞笑了,“这样,坦白从宽,刑罚可免!你自己来说!”
在莲生杀人般目光的逼视下,顾焌终于不得不屈服了:“说……我说就是了……”低着头,蹭着两只小脚,两手还不安分地扭着衣摆,活脱脱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他怯怯地抬起眼,“莲姐姐,你可得答应我,我说了,你可不会笑我。”
“知道了,要说快说!哪那么烦人?”莲生豪迈地一挥手,不耐烦的语气倒神似凌帝。
“我……我……”顾焌咬着嘴唇,原本红艳艳的小嘴唇此时被咬得发白,“我刚刚一时没憋住,尿了……”
“哇哈哈……”这一回可差点没把莲生笑岔气儿,敢情刚刚她跟丢他们两个时,顾炻是带着顾焌换裤子去了?
只见她一手握拳,连连捶着身后的墙,一手抚着肚子,一张清秀的小脸儿笑得飞起两抹霞晕,清澈的泪珠也从眼眶里涟涟滚落。看见她这样,顾炻也不禁跟着舒展开了一个笑容。
顾焌气得一跺脚:“莲姐姐,你说好不笑我!四哥哥——”发现顾炻也眉眼含笑,“怎么连你也笑我!”
“这可怨不得我,这事实在太好笑了……谁叫你这么大了还尿裤子啊!”莲生伸出手指,刚要擦掉睫毛上挂着的泪珠,眼前就递来一方白丝手绢。
顾炻一边把怀里的手绢递给莲生,一边转头对顾焌说:“焌儿,看来你是逃不出你莲姐姐的五指山了。” 。。  。。 
五、缘起(3)
莲生擦完眼泪,顺手把手绢往怀里一塞,肃整了容颜,这才开口:“炻哥哥,你们在龙舟上的时候,可见到是何人砍断了标杆?”
顾炻思索了一阵,这才缓缓摇头:“没有。是个黑衣人,还蒙着面。”
“这事儿一开始就透着蹊跷。是什么人要打着行刺的幌子砍断标杆呢?砍断标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如果说黑衣人一开始的目标不是凌帝,而是在龙舟上的顾炻和顾焌——莲生和顾炻对看了一眼,两人均神色凝重——那么最可能的幕后主使就是……
“哟,这不是莲妹妹吗?还有四弟,五弟,人可真齐啊。”
说曹操曹操到。他还穿着早上那套绛紫色银丝纱罩衫,只是手里多了一把象牙骨扇,在手里轻轻摇着,带起荼靡香风一片,倒仍是一副*倜傥、潇洒不羁的公子哥儿模样。
顾炻三人面带异色盯着他。还是莲生先开了口:“煊哥哥,这一早上就没见你的人影,什么行情,让哥哥你繁忙得连侍驾也顾不上了?”
“哪里什么行情?不过是路上巧遇一个友人,邀我喝酒,我盛情难却,才……”顾煊微微俯身,压低声音道,“父皇没问起我吧?”
“……友人?”莲生绕着顾煊踱了几圈,还一边用鼻子用力嗅了嗅顾煊,唬得顾煊一动不敢动。
“我怎么觉着,有股不寻常的味道?……”莲生眯着眼,掩去眸里潜藏的犀利,附在顾煊耳边轻轻说道。她的本意是想说有股子血腥味儿,不料听在顾煊耳里那完全是另外一番意味了。
“不寻常的味道?糟了,定是青竹这个狐媚子……早叫他不要用什么玫瑰花水……”顾煊喃喃低语,苦着脸懊恼地道,“我就知道瞒不过莲妹妹这个小人精。还望各位千万不要把我今天去清风馆的事跟父皇说啊。”
清风馆?顾炻与莲生狐疑地对看了一眼。
顾炻试探着问道:“那二哥,你可知道今天父皇遇刺之事?……”
甫听见“遇刺”两字,顾煊脸上神色在片刻间数变,眼神中有暗光一闪而过,然而发自内心的慌乱震惊确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他,并不知情。
“什么?真有此事?”顾煊匆匆向三人抱拳,“那我得先行一步了!”
看见顾煊离开的背影,各怀心思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良久,还是顾炻说了一句:“夜色已深,约定起驾回宫的时辰快到了。”
三人就着清凉如水的月光走在河畔。
对岸繁华的酒楼妓家都点起灯笼,挑起高高的酒招幡旗,曳落水面。街道上仍旧车水马龙,人流不息。隔着一水,叫卖声、丝竹管弦之声还有酒客行令声仍旧依稀可闻。相较白日的繁华,夜晚的央月别有另一番情致。点点灯火,共空中一轮明月在水中溶溶漾动,一时间不辨天上人间。
在路上,莲生忽然想起一件悬而未决的事。
“清风馆是什么地方?”
“咳咳咳……”顾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顾炻的神情也不太自然。
“怎么了?”
“那个……不是你这年龄应该知道的。”
“为什么?”莲生不依不饶,“那焌为什么咳得这么厉害?他定是知道了。”
“焌儿不一样。他也和其他皇子一样,长期在宫外行走,所以知道这些事儿不出奇。”
“不管。若你们不告诉我,那我就亲去那地儿看看。”
顾炻为难地看看一脸倔犟的莲生,又看看顾焌。顾焌很识趣地向前走了几步的距离,把空间留给两个“大人”。
顾炻这才弯身俯在莲生耳畔,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五、缘起(4)
莲生的脸腾地红了,幸而月光下看不太出来:“原来世界上竟然有这等奇妙的事。哪天我也要乔装去见识一下。”
顾炻也没有劝阻,只是宠溺地说:“记得叫上我和焌儿,好护你周全。”
“喂,你们俩叽叽咕咕完了没?再不跟上,我就先走啦!”顾焌在不远处招呼着。
“来了!”莲生轻快地小跑过去,顾炻也快步跟上。
那个夜晚,清凉的月光把三个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端午遇刺的事让整个赤城震动不小。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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