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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猎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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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丹士一倒,中年妇人被死亡的威胁击溃了,脸色泛灰,嘎声道:“不要逼我,老道可以告诉你谁是主事人。”

“你不知道?”

“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不是要卢家兄弟割下我的耳朵带走回报吗?”

“我……”

“你奉谁之命来取耳回报的?”

“这……吊客吴风。”中年妇人不得已吐实。

“胡说八道!”

“我说的是实话。”

“大嫂,你把我邪剑修罗看扁了。”符可为阴森森地说:“吊客自命不凡,业艺深不可测,凶残而自负,肆虐江湖廿余载,从不与人结伴,所以能保持神出鬼没的自由行动。他确是在本城逗留过,但却是被人引来的,引他来的人决不是对江的水蛇,而是你们的人。

追踪吊客的潘义和也上了当,那位招在下赶来的潘义和是假的,恐怕你们已把真的潘义和埋葬了。你如果认为我真的如此不济,今晚所发生的事足以纠正你的错误。说吧!你真的不愿招供?”

“该说的本姑娘已经说了。”

“可惜在下不相信你的话。”

“你……”

“你是自己把匕首丢下呢?抑或是等在下用修罗刀击伤你活擒逼供?你是个女人,被男人逼供的结果你应该可以想像的。”

“你不会得到口供……”

“其实,在下已经得到想知道的口供了,只想由你口中证实而已。大概你想不得已时自杀,你死好了,有你不多,没你不少;在下会抽丝剥茧,把你们的主事人一个个揪出来,把匕首丢下!”

最后一声沉喝,把中年妇人吓了一跳,也许是心中太过紧张,也许是惊吓过度,也许是本能的反应,浑身一震之下,左手猛地全力向外一拂,一道电虹破空而飞,这枚两头锋利的飞梭,以全速连续向符可为飞去。

符可为神动体动,从容向右迈出一步。

第一枚飞梭落空,第二枚掠过符可为的左臂外侧,第三枚被他的左手轻轻托住了。

“我知道你是谁了。”他欣然道:“我真以为你是个大嫂,原来是廿余岁的大闺女,你的易容术颇不等闲,难怪见过织女费英英的人,对你的像貌人言人殊,各有各的说法,在下已经向贵主事人接近了一大步。还给你吧,接着!”

飞梭抛起,不徐不疾向织女费英英飞去。

织女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接抛来的飞梭,梭一入手,娇叱声震耳,电虹反飞,将接回的飞梭重行射击,人亦随在梭后,挺匕疾冲而上,眨眼间便近身了,匕首行雷霆一击,是拼命的时候了。

小飞梭闪电似的到了符可为胸口,他右手一抄,再次抓住了小飞梭,信手向前一抛。

“铮!”

清呜震耳,织女费英英不敢不用匕首拨打折回的飞梭;太快了,反应出乎本能。

飞梭被匕首震飞,而握匕的手已被符可为扣住了脉门,向下一按。

“哎……”

织女在无穷凶猛的压力带动下,被压得向下挫,右膝着地,整条右臂已不听指挥,而且痛入心脾,小臂似乎骨头全碎了,匕首坠地。

接着,咽喉被符可为的大手扣住了,像抓任鹅的脖子,徐徐发力,往上提拉。

手被往下压,颈被往上提,这滋味真不好受,想嚼舌自杀也没有机会了。

“我不要你死。”符可为阴森森地说:“我要破你气血二门,制你的手脚经脉,再交给地龙的手下弟兄,他们的老大被杀,满怀怨毒,想想看,他们会如何向你报复?”

“饶……饶我………”织女嘎声叫,语不成声。

“你饶过我吗?”符可为扣喉的手略松:“谁是你的主事人?”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知道指示我的人是小孟尝朱天和。”

“我不能饶你,因为你今晚已第二次说谎了。”

“我没……没说谎……”

“你与武夷丹士所说的话,在下已经听到一大半,好像你说过客户坚持多花银子一千两,要一件证物。”

“这……”

“你既然知道客户,当然知道小孟尝以外的重要人物。哼哼!我要把你们的根刨出来,方能一劳永逸。”

“我……”

“我不会与你多费唇舌……”

“你赢了,我……我招!”织女终于崩溃了。

“你保住了你自己的命,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好好详谈。”符可为说,一掌将织女拍昏,先安顿好武夷丹士的尸体后,挟着织女出屋而去。

☆☆☆

☆☆☆

☆☆☆

上游繁昌县西北大江中流,有一连串沙洲。

鹊洲是其中最大的一座沙洲,上起铜陵,下迄三江,连绵数十里,把江水分为三四股分流河道。

洲上有几座小村落,芦草杂树丛生,各种水禽种类繁多,不仅可看到鹊群,有时可捉到十余斤重的天鹅,七八斤重像大雁一样的鸨。

洲西北的那座三家村全是猎户,以猎水禽为生。最北面的一家,门前有一座广场,四周栽了不少柳树。

这天破晓时分,宅中人尚未起床,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长啸,声震九霄,把在天空盘旋的大群水禽惊得急鸣着四散而飞。

沉重的木门开处,闪出一个手挟连鞘长剑的中年人,展目四顾,眼中有惊讶的神色,用目光搜索四周的动静。

左侧不远处的柳树后,踏出蓝袍飘飘的符可为,脸上涌起令人莫测高深的笑容,背着手从容不迫,一步步向大门接近,那雍容的气慨,这像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什么人?”中年人惊问。

“老相好。”符可为笑答:“在下是艳芳姑娘的老相好。说难听些,是她的恩客或嫖客。老兄,相烦通报一声,她不会拒绝接见我的。”

“咦!你……你是……”

“你应该知道我的来历与来意。”

门内涌出四人,其中就有改穿男装的艳芳,和扮老汉的人,手中赫然握着那根两尺二寸的假箫。

另两人皆年约半百,长像凶猛极为健壮,所有的人皆带了兵刃。

“真是你!”扮男装的艳芳骇然惊呼:“咱们在芜湖的人全部神秘失踪,必定是栽在你手上了。”

“所以在下方能找到此地来。”他笑吟吟地逐渐接近:“在下人来了,当然耳朵也来啦!艳芳姑娘,你也未免太无情无义了,你这一走了之,找得我好苦呀!”

“你……”

“你们一哄而散,故意乔装打扮分道各奔东西,在下真不知往何处追才好,几乎打消再与你共度良宵的念头。现在好了,在下总算找到你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五个人两面一分,一言不发便布成半弧阵势。

铮!一阵剑呜,艳芳第一个撤剑。

老汉的箫举起了,老眼不再昏花。

最左侧那位凶猛中年人,手中的虎头钩冷电四射,最外侧的双股叉锋利又沉着。

符可为站在三丈外,神色渐冷。

一声龙吟,他拔剑出鞘。

“女王蜂,你好毒,可惜太聪明了,聪明过度的人常会做出笨事的。”他左手一扬,丢出三枚蜂尾针:“还给你,你有什么话好说吗?”

女王蜂以行动作为答覆,挺剑碎步欺进。

五比一,五个人无一庸手,暗器更是歹毒霸道。

他一声长笑,突然身形暴起,鱼龙反跃远退出三丈外,这两起落便没入芦苇深处。

五男女先是一呆,然后放腿狂追。

在这种人迹罕至,鬼打死人草高丈余的地方追逐一个人,不仅是白费工夫,而且随时有受到击袭的危险。

搜遍了四周半里方圆的隐蔽角落,五个人一直就不敢分开搜索。

半个时辰后,五个人心事重重,忧心仲仲地向不远处自己的茅屋走去。

其他几座茅屋的人,早就关门避祸,静悄悄的声息全无,门窗紧闭不见人踪。

五男女鱼贯而行,老汉走在前面上面走一面说:“那家伙决不会一走了之的,在这里等他明攻暗袭,绝对讨不了好,咱们必须立即离开。”

挟双股叉的大汉走在最后,哼了一声反对道:“不要被他的名头唬住了,咱们五个人足以埋葬了他,在此与他决战,总比离开后被他跟踪搏杀好得多。”

握虎头钩的人也反对撤走,大声道:“对,那家伙久走江湖,是追踪的能手,咱们一走,必须分开觅地藏身,那就……”

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符可为冷酷的语音:“那就在黄泉路上没有伴了,打!”

“哎唷……”挟双股叉的人狂叫着向前一栽。

“嗯……”握虎头钩的人上身一挺,吃力地止步,艰难地转身。

符可为出现在后面两丈左右,剑并未出鞘。

“你……”

握虎头钩的人嘎声叫,全力将钩扔出,身躯也随之向前仆倒。

变化好快,人影冉冉而至。

女王蜂大喝一声,三枚蜂尾针向急速扑来的符可为射去,针出手人往侧方伏倒,滚入草丛。

符可为从掷来的虎头钩下方穿越,恰好接住仆下的虎头钩主人,再长身而起向侧扭移,三枚蜂尾针全射入虎头钩主人的背心。

他丢掉挨针的大汉,一声冷哼,长剑出鞘,但见电芒一闪,那位挥剑扑来的人一剑走空,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電孖書下载自已的胸膛却被电芒剖开了一条尺长大缝。

同一瞬间,假竹箫吹出一枚丧门针,射向他的小腹,速度惊人。

一连串惊险的变化,几乎在刹那间连续发生,所有的反应皆出于本能,各自出手攻击忘却生死祸福,每一举动皆生死立判。

符可为剖开了用剑人的胸膛,余势未尽,扭身出剑猛扑刚吹出丧门针的老汉。

就在那一扭之下,未能完全躲开吹针的袭击,吹针贯入他的左胯外侧,总算避开小腹要害被贯入的危险。

剑芒如匹练排空而至,势若电耀霆击。

老汉已没有机会再装吹针,箫离开嘴唇,本能地大喝一声,箫出云封雾锁绝招自保,迎向疯狂涌到的剑山,功贯箫尖潜劲山涌,内力修为十分惊人。

剑箫的虹影在刹那间接触,可是并未传出兵刃交击的接触碰撞声,假箫是特制的紫铜合金所铸造,注入内劲,挡刀剑足有余裕。

箫挡不往剑,就在电光石火似的乍发乍合间,剑虹突现扭曲的光影,硬从箫影的几微空隙中突入,人影乍分。

瞬间的接触,生死已判。

砰一声响,符可为扑倒在地,已远出两丈外,再奋身一滚,便消失在芦苇丛中。

老汉向前冲出八尺外,猛然丢箫止住冲势,双手抱住左胸下方心坎部位,身躯慢慢前俯,想叫叫不出声音来,大量的鲜血从手掩处渗出,有如涌泉。

终于摇摇晃晃向前一栽,手脚开始抽搐。心房已被贯穿,一切都完了。

一切都静止了,似乎时光也静止了。

血腥扑鼻,阳光毫无感性地照在四具尸体上。

沉寂中,最后传出几声濒死者的痛苦呻吟,然后着归寂静。

这就是人的最后归宿:死亡。

人活着真不容易,用尽心机伤害别人,不择手段使自己活下去,活得安逸幸福,活得有权有势有名有利。

一旦死了,什么都不存在了,而人总是要死的。

死亡的打击凶狠而残忍,四个人在片刻间就结束了生命。

女王蜂是个最聪明的人,而且走在中间,为人机警,身法也快速绝伦,发针之后便脱离斗场,逃得性命极为幸运,不敢留下来察看结果。

洲长十余里,任何地方皆可藏身,想离开却有困难,没有船就插翅难飞,除非她谙水性,从水里走。

符可为对女王蜂有所顾忌,不然就不至于躲入芦苇隐身,因为吹针贯入左聘外侧,针毒见血即化,随血液的流动而流向心脏,血液起了特殊变化。如果他再猛烈地活动,针毒的蔓延必定更加快速,所以他不得不断然脱离现场,先求自保。

…………………………………………………………………





第 四 章

就这短暂的片刻,仅离开现场不足廿步,他已经感到不支了,头脑昏眩,手足发麻。

幸亏他已经知道吹针的毒性,早已备妥解药。

在密不通风的芦苇深处,他藏好身躯,强提真力从百宝鉴中取出解药吞服,片刻方有余力取针。

他的估计完全正确,确是江湖上令人闻之色变的丧门毒针,暗杀的霸道利器。

针长三寸,后面有斜漏斗形的柔软尾翼,吹射的有效威力距离,可达箫长的廿至卅倍。

吹箫人的真名是追魂箫萧劲,内功火候极为精纯,以内力吹针,在百尺外行刺百发百中

江湖上见过追魂箫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不论黑白道朋友皆恨之入骨。丧门针上的化血奇毒,虽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但毒入心室便注定非死不可,而不管击中何处,毒抵心室仅片刻工夫,即使射中下肢,死亡的时刻差别也有限。

追魂箫与太平箫、毒箫同列字内三箫,但以他最为阴险,一向在暗中算计人,这次丧生在符可为剑下,真是老天有眼。

符可为虽备有解药,但也感到萎靡不振,手足无力,短期间难以复元。

直至未牌初,他终于恢复活力,饥渴交加,是出去的时候了。

回到现场,四具尸体不但已经僵了,而且血腥引来了大批苍蝇,令人作呕。

沙土容易埋人,他用双股叉挖坑,流了一身汗,方将四具尸体埋妥。

这是江湖好勇斗狠的人,最后的归宿,沟死沟埋,路死插牌,不需墓碑,也不需后人凭吊。

他到了另一座渔村,饱餐一顿后开始追踪。

他不需向村民打听,算定女王蜂决不敢露面与村民打交道。

再次回到现场,沿女王蜂逃走的踪迹追踪。他是追踪的能手,在这种荒僻的沙洲上,不难分辨不久前遗留下来的人踪兽迹。

一个时辰后,他看到里外的天空中,水禽一群群向四面八方惊飞。而在他脚下,有野鸭的羽毛,虽则经过细心掩埋,仍难逃过他的神目。

“你吃饱了。”他向水禽惊飞的方向喃喃自语,嘴角噙着令人心悸的冷笑:“你一个大姑娘,大白天岂敢往水里跳?你太聪明了,聪明过度常会犯下错误做笨事,你该尽早抢一艘船远走高飞的。也许,你以为我被丧门主母针要掉老命,不需急急离开吧!”

晚霞满天,暮色四起。

洲上水禽的数量多得惊人,似乎满天皆飞翔着各色各样的水鸟,成群结队在天宇下飞翔,寻觅可栖身的临时窝巢。

☆☆☆

☆☆☆

☆☆☆

洲西的一处小村河滩上,岸上搁了两艘竹筏,那是捕鸟人运送猎物的输送工具,一旁还搁着五六只方型大鸟笼,相当扎实,分为两处堆放,笼内没有鸟。

女王蜂像幽灵般从芦苇深处钻出,兴奋地奔向河滩,奔向两具竹筏。

刚拖起竹筏,正想拖至廿步外的水滨,只要推入水中,就不怕有人追来了。

堆放鸟笼的地方,突然站起符可为的身形。

“你才来呀?”符可为含笑接近:“想往无为州走?不错,无为州很偏僻,容易避人耳目,宜于藏匿。但北面水道比南面水道凶险得多,你一个人操纵得了这艘竹筏吗?要不要我助一臂之力?”

女王峰脸色大变,那娇艳动人的面庞突然失血,变得苍白冷灰。那一身男装沾满草屑沙土,真像个穷苦的猎鸟人,如不是佩了剑,真不像个武林高手。

“你……你躲在此地?”她吃惊地问。

没有退路,她必须往水际逃命。

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廿余步距离有如千里之遥,她决难快得过天下闻名的修罗刀。

“是呀!在等你哪!”符可为笑吟吟地站在丈外说。

她心向下沉,符可为那种笑本来很和善,虽则令人感到莫测高深,但在她眼中看来,这种笑毫无和善的可亲感,相反地可怕极了,那是猫儿对放在爪前的老鼠的笑,豺狼对爪前小羔羊的笑。

“铮”一声剑呜,她拔剑出鞘,摆出拼死的姿态。

“你一定还有不少蜂尾针。”符可为的神色似乎更近乎友善了:“也许你仍有杀死我的希望,我想你不会把谋杀我的理由和盘托出,是不是?”

她的剑向前一引,锋尖升至进击部位,脸色庄严,左手五指半屈半伸,呈现反射性的颤动。

“你不说话,但你会说的。”符可为的手在身侧自然下垂,无意拔剑:“你并没有与在下参剑的打算,因为你的剑术造诣不登大雅之堂。你主要的杀人手段是行刺和谋杀,你干的是武林中最卑鄙最可憎的行业。所以,我也要用修罗刀杀你。”

她懒得回答,双目紧吸住符可为的眼神。

“我所站的地方,是你的蜂尾针最具威力的有效射程。”符可为仍然微笑:“机会不可错过了。”

两丈,固然是蜂尾针最具威力的有效射程,更是修罗刀的致命距离。修罗刀比针沉着,劲道更凶猛百倍。

因此,双方皆怀有戒心。

双方的神意,已在作震慑对方心神的凶险纠缠。双方的劲道和神意,皆达到登峰造极的爆发边缘,任何些微的变化,皆可能诱发突然的、可怕的、无以伦比的狂野袭击,不发则已,发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在下已获得不少重要线索。”符可为继续发话,不在乎因说话而分神:“已经不需要太多的口供,留不留活口已无关宏旨了,织女费英英已经说了太多。她不说不行,因为比死更凄惨的遭遇,令她心神意志完全崩溃了。你呢?你的这遇曾经估计过吗?”

女王蜂眼神一动,剑慢慢发出龙吟。

“你的内力修为火候很纯。”符可为徐徐向左移动半步:“不然决难用这种细小的针杀人于三丈内。这五六年来,你从未失手过,死在你冷血暗杀下的人太多太多了。我想,如果在下把你公开拍卖,你猜,有多少人会来竞买?价钱高到何种程度?如果将你……好!厉害!”

就在他说话分神的瞬间,一枚蜂尾针已一闪即至,他恰好斜移一步,针擦右胁而过,险之又险。

“你很不错,深得暗器三昧。”他神色保持轻松:“有些暗器名家十分自负,自命不凡,指名攻穴或专射致命要害,认为这是了不起的绝技。可是,这种人失手的时候也多,甚至因而送了自己的老命。

你与我真是臭味相投,棋逢敌手半斤八两。暗器发出,只要能击中,不管是不是要害,中了就成功了一半。只要能贯入人体,贯入何处并不着要。所以这些年来,你我都活得好好地。但今天,你我之间必须有一个人从江湖除名。”

女王峰开始移位了,因符可为的移位而不得不移动采取有利位置应付逆势。

“你最好把剑丢掉,身法定可灵活些。”符可为徐徐移动徐徐发话:“妄想用剑拍击暗器的人,定然是天下间最可笑最可怜自作聪明的笨瓜,这道理你应该懂。我给你收剑的机会,保证不会乘机给你一刀。”

女王蜂引诱符可为拼剑的计谋落空,只好乖乖收剑入鞘。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掌心沁汗,真是不吉之兆,证明她心中已有激动,手心有汗一定会影响发射飞针的力道与技巧。

当然,她志不在与符可为拼剑,只想藉交手而制造发射蜂尾针的好机会。符可为绰号称邪剑,与天下间名门大派的正宗剑术有异,还没听说过有击败邪剑的名人高士,与这种人拚剑,简直在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笑。

“不要逼我。”女王蜂收剑入鞘,干脆将剑解下丢掉,看情势,已经没有用剑的任何机会了:“放过我,从今以后,决不会有人暗杀你,除非你自己结下的死仇大敌不放过你。”

“是你在逼我。”符可为道:“易地而处,你会不会追根究底?咱们都是玩命的人,不弄清楚怎能安心?天天耽心有人暗杀,不发疯才是怪事。”

“我不能告诉你什么……”

“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哼!”女王蜂沉叱,双手连挥,用的是满天花两手法,针雨控制了两丈余正面空间,势如狂风暴雨。

蓝影冉冉而退,在针雨到达之前飘退,沉重的人体却轻如落花飞絮,退势似乎并不快,但其实比针的速度要快些。

飘出三丈,针雨也纷纷势尽劲消坠地,虽则仍有些向前飞行,但已无法伤人了。双方的距离已经拉至五丈以上。

女王蜂转身撤腿便跑,以全速向水边飞跃。

“哈哈哈哈……”

狂笑声震耳,逐渐到了身后。

“你死吧!”

女王蜂突然转身怒吼,第二批针雨再发,数量比第一次更多,劲道更惊人。

可是,当双手的蜂尾针破空飞出时,她心中一跳,脸色骤变,知道完了,心向下沉,浑身发僵。

已追至身后三丈余的符可为,猛地向前一仆,就在身躯贴地的刹那间,电虹已经以令人肉眼难辨的奇速,到达女王蜂的胸口了。

双方的动作,似乎配合得天衣无缝。

女王蜂已无法闪避,仅本能地勉强扭动身躯,修罗刀长驱直入,贯入右胸下方,浑身一震,如中电殛。

针雨从符可为的背部上空呼啸而过,全部落空,有几枚几乎贴枕骨而过,危机闲不容发。

符可为是在对方飞针出手后再向前仆倒发刀的,修罗刀竟比针雨快了一刹那,计算之精,妙到毫巅,后发先至,难怪女王蜂连闪避的机会也未能抓住,仅来得及扭身躲胸中要害被刀贯入的凶险,生死间不容发。

他一跃而起,大踏步上前。

女王蜂双手捧胸,转身踉跄奔向江边。

他徐徐跟进,大声说:“你想死在水里,办不到。”

女王蜂脚下大乱,但仍向前奔,快到达水边了。

“事关在下的生死,在下不能怜悯你。”符可为的语音逐渐沉着了。

女王蜂痛得浑身颤抖,脚下渐慢摇摇晃晃。

“在下如果找不出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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