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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花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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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姹笑道:“怎么会呢?我一个妇道人家,平日里也极少听人谈起这些话题。小时候自己也读了些书,却只知记着些里面的典故自己琢磨,如今听你一说,倒又像是明白好些东西似的。”
凌云笑着伸手点她的鼻梁,“我看你呀,还好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子,怕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子姹挑眉:“何以见得?”
“就凭你这份隐忍的本事。”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接而又叹息,“你吃的这些苦,我心里都知。但一个人既然将这些苦痛全都忍了下来,忍得久了,必也得撕个口子来发泄。你若是有哭有闹还好,那样我还不必担心,可是你从头到尾一言未发,我直觉,这不是你……你心里有火种,只是还没有被点燃。”
他这一番话,说得平静无波,却让错愕中的子姹心里直打鼓!
没等她有更多的反应,凌云又接着道:“为官者,也需得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才是为官之道!其实论才华论幍略,三王爷龙恪也不输与七王很多,可为何却落得如丧家之犬般呢?就在于他不能忍,他若是能坚守在太上皇身边,忍到他驾崩那一刻,介时圣旨一下,七王虽不说一定不能成,但必定会难上许多。”
“所以,”说到这里,他又微笑了,“你幸好只是我的妻子。”
“唔,当然……”子姹稳下心神,含糊地点了点头。
“少爷,吴将军来了!”雨墨站在屏风外,朝里禀道。
“他亲自来了?”凌云坐起来,回问了一声。雨墨道:“是,吴将军过来邀您一道入宫见驾,皇上回宫了,并且路上还遭遇到了险情,皇上差点被刺客所伤……”
“咳咳——”
子姹忽然猛地咳嗽了几口,直咳得双肩剧抖,双颊通红。凌云立起站在床边,叹息着抚了抚她的背,揽着她在怀里,又急忙问:“皇上可有受伤?”
“这个……雨墨不清楚……”
“嗯,”凌云应了一声,等到子姹平息下来,才道:“我这就来了。”回头又嘱咐子姹:“你先歇着,我去唤喜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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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盔甲未除的凌宵站在西林苑门口,望着那扇微开的窗户发起了怔。窗户里人影晃动,但可惜,却不是她的影子……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喜儿坐在床边,焦急地抚着子姹的背。而子姹仍在咳嗽,捂住双唇的白绢落下了点点红渍。喜儿含泪跪在床下,说道:“小姐!到底怎么了?我才出去一会儿功夫,怎么就落下这毛病了?”
子姹急喘气,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蹙眉指着外面道:“喜儿,你去看看,宵儿回来没有?去问问他,‘他’有没有受伤?”
喜儿一愣,顿觉她指的是谁,当即气道:“你怎么一点也不爱惜自己?他有那么多人护着,受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须你如此挂心?你倒是由着性子把自己弄垮吧,你就这么折磨我吧!”
子姹一听,立时平静了些,喘息了几口,倒又把胸口那阵腥甜给压下去了。“傻子,我只是一时有些急躁,哪里就要命了?去端些茶水来吧,我压一压就没事了。”
喜儿抹着眼泪起身,转身从桌上茶壶里倒了些水,递到子姹唇边喂她喝了下去。
“你别怪我,”子姹挪开杯子,怔怔地道,“我一听见他遇刺,便就想起了那夜的事,近来也没做恶梦了,陡一想起,到底急躁了些。”
喜儿无言坐下,伸手一下下抚着她的背脊。
天色已近黄昏,园里树影摇动,四周一片寂静,连丫环们都已不知去了何处。
凌宵踟蹰了半晌,终于还是抬脚跨进了门槛,穿过挂着空荡荡秋千的花园,缓步上了台阶。
门内,喜儿在抽泣着低语:“……这孽障也不知何时才得了结?这么不分白天黑夜地来折磨人,难道他欠你的还不够么?”
子姹叹息着劝道:“好了,我不过就是心急了一下嘛。我与他之间,谁欠谁的如何说得清?我是傻了,他的事本不关我的事,即便是我欠了他,如今也用不着让我担心。”
“你知道就好了!”喜儿抿嘴,“他如今是一国之君,自有成千上万的人去护他周全,你白操这份心,岂不就是害苦了自己?你还怀着他的孩子呢!有个闪失,他难道还会心疼你不成?”
“喜……”
“砰!”
屏风处,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屋里两人同时一惊,张大眼望向了门外,“是谁?!”喜儿惊恐地望着门口,双手不禁握紧了子姹的手腕。
“是我。”
门口处,一只泛着冷光的银质头盔在地上盘旋了两道,在门槛处缓缓停了下来。凌宵自屏风后缓缓走出,带着些不可思议,还带着些颤抖,定定地望向床上的子姹。
“宵儿……”子姹下意识地出声,唤完后,才惊觉先前的话语。“宵儿!”她惶恐地望着面色凝重的他,几乎要冲下地来,喜儿一把将她扶住,慌道:“小姐!你不能下地!”
子姹双手撑在喜儿身上,望着凌宵停在屋中,隔着三步远的距离,却仍能感受到他身上冰冷的气息。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孩子的生父是谁。”他微微垂目,冷眼望着子姹,“因为我不想让你回想起那些伤心事,我不想你伤心。可是你刚刚——”
“宵儿……”她流着泪,心碎地摇头。
“我不想你伤心……可是,”他顿了顿,眉头揪结起来,喉头也滚动了一下,“可是,我现在不得不问一问你,——他,究竟是谁?”
子姹抬起眼眸,咬紧了下唇,眼泪像泉水一般从她眼角涌下,瞬间就滴湿了手下的被面。“不!”喜儿冲上前跪在地上,紧拉着他的盔甲:“二少爷!求求你不要问了!求求你——”
“走开!”他一声低吼,吓得喜儿也怔住了。而子姹盯着地面,紧咬着的下唇已然松开。“好,我说!”几个字击得凌宵与喜儿俱皆一震,子姹望着他们,唇畔浮起了一丝飘忽的笑。
“他,就是龙煜!”
“皇上?!”虽然先前已然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但此刻他还是忍不住心头的震惊,往后猛退了一步。片刻后,他才稍稍定下心神问:“那他——不!为什么我一点也看不出来?而且连向来明察秋毫的大哥也没发觉他对你——”
“你们如何能看得出来?”她冷笑一声,道:“他几乎死在我手下,已然将我恨之入骨,又怎么会表露出半点暖昧让你们猜测?”
049 真相
深秋的拢月山庄寂静而萧索,宽大的正房里,秦子姹于暮色中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处雕花大床上的罗帐、与环绕在她身上的坚实臂膀让她瞬间回想起了方才所发生过的事。
黯然又闭目,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别哭……”龙煜用胳膊单手撑起身子,将她的脸轻轻贴向自己。他离她如此之近,彼此身上的气息清晰可闻。“龙煜,你一定要这样把我逼到绝路上去么?”她紧闭双眼,语速低沉,胸脯却在一起一伏。
“姹儿……”他面有歉色,将她揽得更紧。
“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你才甘心?”
她缓缓睁开眼,目光里透露出一丝无畏的坚决,那目光那样强烈,竟使得原本柔弱的她也显得坚毅起来。
“姹儿!”龙煜坐起,把她的肩膀扭转过来,一时也无法直视她的双眼,只是贴紧她,在她耳边做最轻柔的低语:“别怪我……我承认我有错。可是你难道忘了,十年前我在秦府后园的草地上给你做纸鸢时跟你说的话了吗?我说过,我要为你做一辈子纸鸢的,若不是为了等你长大,我何以会等到如今还未曾亲近过任何女子?”
“这跟我毫无关系!”她忽然叫道,双手推开他,愤怒使得她的身子在不停颤抖,“你亲不亲近谁,都与我毫无关系……龙煜,你不该缠着我不放,你有你的天下,而我自有我卑微的人生,我从来没想过跟你在一起!你将来必会有大把爱你的女人,但那些人绝不是我!”
“胡说!”龙煜低吼,将她松开了些,瞪她一眼,又松手将衣服给她一件件套上。“我自小眼里只有你一个,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知不知道刚才那话让我多难过么?以后再不准说!下山后我会让舅舅去退亲,——你是我的。”
“我不是谁的!”子姹大吼,眼泪又狂涌出来,“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我自己的日子,我不想跟你一起,不想跟秦家任何一个人有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我没有逼你!”
这样发自心底的怒喊声是龙煜从来没有从她的口里听过的,那一刹时,他不由怔了一怔。但是片刻后,又沉下了脸色来,环住她身子的手也更加冷硬,“你不觉得你太固执了吗?谁说我必定会有大把女人?”
子姹冷笑:“夺位称帝,不就是你的目标么?自古帝王家,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但是,这些都与我无关,我现在恨你!我恨你!——”
她猛地将脸移开,带着满腔的愤怒望向屋里不知名的去处,窗外的暮色渐重,屋里只有微微的亮光,而床头挂着的长剑在镜子的反光下显得冰冷又刺目……她闭上眼,泪水又顺着脸庞滚落。
一夜之间,她就从一个待嫁的处子变成了一个污秽的不洁女人,她要怎样去面对隐忍了一生的母亲?怎样去面对未来漫长的日子?
思及此处,只听“唰”地一声,那闪着寒光的长剑就被她一把抽在手中,毫不犹豫地架在了颈间!
“姹儿!”龙煜上来阻拦,却被她奋力一喊推到了一边,那泪水随着身体的颤抖一点点落下,跌在地上跌得粉碎。
“龙煜,我恨你……”流泪说罢,那剑已然抬起横到了脖子中央:“是你害了我!你自私,你卑鄙!你再也不是那个小时候会陪伴在我身边的人!你是禽兽!”
“姹儿!你别犯傻!”龙煜腾地扑上去,伸手一夺,紧紧握住了剑刃,死也不让它贴近她的脖颈!
“你!——”
秦子姹呆呆地望着他攒得铁紧的手掌,望着那鲜血一道道从掌心与剑刃之间流下来,再望着他脸上的怒意与眼中的心痛,眼泪又如泉水般直淌而下。
“你放开!”她冷声嘶喊。
龙煜一声闷哼,将剑尖甩下朝地,正要来伸手抱她,争夺之中,剑尖却又在她手里忽地扬起,直刺向了他的心窝……
“唔——”他捂胸跌坐在地上,一双眼透着万分地不可思议,死死地盯住了她。受伤的右掌撑在地上,掌边四周顿时有了一片殷红,而他抚着的胸前更是血流如注,煞时就染红了他的白色中衣。
秦子姹瞪大眼睛,像僵死了一般望着眼前的一幕!剑尖拔出时喷出的血柱落到她的白裙上,看上去就如雪地红梅般刺眼又夺目!她紧揪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喘息着,眼神里是浓浓的恐惧。
“煜……哥哥……”
伴随着一声下意识的轻呼,长剑掉落在地上,发出“呯啷”一声脆响,却使得这屋子更加地寂静可怖。
“姹儿——”
地上的龙煜脸上已渐渐失去血色,但仍然坚挺地保持着坐立的姿势。深吸一口气,他闭了闭目,说道:“姹儿,快去屋外找卫玠进来!我快顶不住了……听话,快去……”
可是她还是在惊恐地直往后退,“不!——”她抱住自己的头,眼睛在不停流泪,但眼神里却是一片茫然……半刻后,她已退到了门外,门槛绊得她几乎摔倒,待得稳住了身子,她便立即转身冲出了大门,奔上了下山的山路!
“姹儿!——”
身后传来满含焦虑却又无力的呼喊,可是她已经管不了那许多了!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下山去!逃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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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你应该就都知道了……”
西林苑寂静的厢房里,子姹仍保持着单手撑着床沿,身子前倾的姿势,泪水早已经滴湿了身下的床褥,手掌及处,一片湿凉。
喜儿早已经哭倒在一旁的锦榻上,微微抖动着身子。而仍站在原地的凌宵,此刻泪水也已经泛滥了整个脸庞。
子姹抬起头,唇畔又有了一丝苦涩的笑,“留下这个孩子,一是因为心中的歉疚,二是因为,有了他,我便感到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与我血脉相连,以致我不再那样孤单……”
“事后他那么长时间失去消息,原本我以为他已经被我杀死了……我为此自责不已,为什么我当时会那样不顾他的生死,头也不回地下了山……是以娘死后,我也想过剃度出家,更想过要死……可是,秦世昌夫妇逼着我嫁来了这里,我只好怀着这份罪孽就这么过日子下去。可是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回来了!从前所有的一切也都重新回来了……”
050 贺彩
书评加更,下午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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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凌宵咬牙嗔骂一声,紧抿着嘴大步上前两步握住了她的手:“难怪那夜见到你时,你身上沾满了那么多的血,也难怪自那夜之后,他也失去了踪跡!他说那两个月去了别的地方,原来竟是去了养伤!——姹儿,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一个人把这么多的事藏在心里,你就不难受么?!”
子姹张开泪眼,轻轻冷笑,“我能怎么说呢?说了,你又能帮我什么呢?二少爷如今既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那么你打算怎么做,也是我秦子姹管不着的了!”
凌宵听了这话,蹙眉顿了一顿,“你原来竟是这样看我?我凌宵原是这样的人!”他冷笑,握紧了双拳。子姹低头不语,怔怔地望着地面。片刻,他终于长叹了一气,双手在半空迟疑了一下,接着轻轻揽住了她的肩,“别怕,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而我,还是从前的我。”
“宵儿……”子姹心神一恍,流泪唤出声来。
“二少爷,”喜儿自榻上站起来,哭着说:“小姐真的无依无靠,只有你这么一个信任的人,大少爷虽然也好,但终归还是伤害过小姐,喜儿求求你,体谅一下小姐的苦处吧!”
凌宵望着喜儿,默然无语。
“少夫人!该用晚膳了!”
朵儿端着食盒从门外进来,见到三人这一幕,顿时愣了愣,好半天才犹疑地唤了声:“……二少爷,原来您也在啊。”说罢将目光落在了子姹肩上,一动也不动。
凌宵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惊觉原来自己的手还落在上面,赶紧收了回来,略为难堪地站开了两步。一时间,四人俱都有些讪讪地。凌宵走到门口,捡起掉落在地的头盔,嗫嚅道:“你们……快些吃饭吧,我先回屋了!”
“哎,二少爷——”
朵儿冲着他的背影唤了一声,可是他已经大步走出去了,廊下窗口闪过了他的影子。朵儿回过头,望着仍自有些不安的子姹和喜儿,顿了顿,忽地笑道:“那个,二少爷是来给少夫人送伤药的吧?怎地连水也不喝一口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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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两天,因为第三天就是初九的登基大典了,所以宫里城外异常忙碌。但凌府里却显得安静了很多,凌云兄弟一个负责整个大典的进行,一个负责所有的安全守卫,因而日夜守在宫中,竟是连府也没回。
到了初九这日一早,便连府里也张灯结彩起来。新皇登基,乃全国之大庆典,但因继位的手段不够正统,故政事厅内议事后俱都担心会有百姓心存不满的情绪,横生事端,以致扰乱大典,因而便下令各臣子无论官职大小,府内俱须鸣炮点烛,以示拥护。而作为百官之首的凌府,自然需带头作个表率,除了鸣炮点烛之外,竟是又将园里内外修整一新,披上了红灯彩带来。
子姹的伤已然好了些许。因伤在背后,并不太影响走路行动,是以到了这一日,她心头忽然纷乱不宁,喜儿规劝不听,也只好扶着她下了地来,去园子里站了站。
这一日竟是连风都没有。天上没有一丝浮云,天空蓝得一望无际,阳光无遮无掩地映照下来,晒得身上温暖妥贴。喜儿扶着她在花亭里坐下,替她将斗篷拢紧了些。
“还是不能大意,若是再着了凉,可就不得了了。”喜儿边说边坐下了。
子姹微微一笑,顺了她。望着天际,喉间又幽幽叹息了一气出来。自从那日跟凌宵说出了真相之后,她这心里忽地开阔了许多,也坦然了很多,那些自己从来不敢认真去回想的事情一旦被这么赤裸裸地再现,那些伤口更深,而有些想法也就更为坚定。
“小姐,你听——”喜儿忽然指着院墙外,两眼亮亮地说。墙外远远地传来数声长而悠扬的钟鸣,伴随着锣鼓钟罄之声,雄浑而无比。“好像准备开始了!”
子姹的眼睛也亮了亮,但瞬即也就黯了下去。半刻,她将双手抚上微凸的腹部,脸上又升起些飘渺的笑容。“他终于如愿了!……”说完这一句,那飘渺的笑又渐渐转为了苦涩,再低头看着掌下时,一滴眼泪也正好落下掉在手背。
喜儿不由叹气,叹完又笑道:“这天气多好,要不,去镜湖边走走罢?”
子姹点点头:“也好,顺便去老太太屋看看。”
喜儿一听,撅起嘴来:“去那里做什么?去了她也不见得有空……”她原本想说“也不见得待见你”来着,可一想到自己原是要开解她的,倒犯不着再提起那些让她徒添心事了。子姹斜睨着她,却含笑道:“你这丫头,倒会记仇。”喜儿仍道:“要我忘了那些可不可能!我可不像小姐这么忍气吞声的……当日那三拐杖下去,亏得你和肚里的孩子还顶住了,若是换成别人,只怕早就——”
“好了,”子姹笑道,“那三杖实则是护着我的。”
“……护着你?!”
子姹撑着廊凳,站了起来。“凌家的家法颇严,当日那些仆妇原本是想依家法下了我的孩子,或者直接逼死我,我初进门时就细读过家法,原来出了这等事竟是连身为大家长的老太太也不能公然阻拦,是以那三杖下来不但震住了仆妇们,也封住了她们的口。”
喜儿听得目瞪口呆,下了花亭,子姹又道:“那三杖重虽重,但老太太年轻时也是习武之人,杖杖下来都避过了我的要害,所以孩子并没有被打掉。”
“可你当时却有了求死之心!”喜儿噙泪说。一想起当时她的模样,她就心疼如刀绞。
“是的。但是……却不是因为这个。”说到这里,她停了停步,但说完又立即抿紧了双唇,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回头指着院门外道:“听听,外面街上似乎也热闹得紧,知道你现在心痒痒,不如你去门口瞅瞅,我唤朵儿跟我同去紫竹苑?”
051 登基
凌府与皇宫相隔并不太远,中间只夹着王府大街、宁国大街、陈庆大街,凌府就座落在虎阳大街之上,与其余三街呈并行排列。也正因为相隔不远,当日余莫愁才会从太极殿出来之后,就在最快的时间内到达了凌府“行刺”。
喜儿出了大门,看着街上来来往往奔走相告的人群,一时间也跟着兴奋起来。想她自幼跟着孙含烟和子姹呆在秦府,从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曾见过如此热闹非凡的景象?只在门口略站了站,便下了石阶,随着人流往前边走去。
前面街口一拐右,就是玄武门了,不知是风水还是别的原因,这里建朝以来便是事端频生之地,而当日龙煜领兵攻打皇宫时也是这道门先自被攻破。如今八九日过去,血腥不再,门前开阔处聚住了好些仰首以待的百姓,面带忧色者虽有,但大多倒都是面怀希翼之色的人们,且还有拢手堆笑售卖小食和胭脂花粉的货郎们,如此看来,那“戾气”倒果真如子姹平日闲谈时所说,在渐渐化为“祥和”了。
喜儿走近人群,也踮脚翘首遥望着大开的门内。门内是一道铺着火红地毡的长长通道,通道两旁每隔三步便有一个手执长矛的盔甲士兵,一路望过去,威严而壮重。而通道尽头就是百步玉阶的下方,玉阶上每隔一阶都站了一名手捧各式吉祥玉器的白衣宫女,喜儿只看到三个,而再上的位置则被玄武门的门楣挡住了视线,看不到了。不过大家都知道,那上面正就是举行大典的圣殿所在,如今的大溏新帝承武皇帝正在里面接受加冠仪式。
喜儿真想再走近点看看。可是玄武门前足足派了有百余个执着武器的禁卫军在把守,人们走得再近,也只能在距离门口一丈远的地方眺望。
“……听说加冠之后还要去太庙祭祖,是这样吗?”旁边有百姓这样问。
有较年长的回答说:“加冠祭祖,而后回金銮大殿登基接受百官朝拜,历代都是如此。不过此番由监国御相操办,仪程又多了几道……在太庙祭祖之后还加上了点将封官这一层,唉,‘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朝官人们有福啊!得以在历代圣祖灵前谢恩上任!……”
喜儿一听,心里又高兴了几分。因为点将封官都与大少爷二少爷有关,子姹要是知道,一定也会欢喜的,尤其是这整个大典都是由凌云总揽操办,那份骄傲自然又是不同一些。
心里这样想着,也就越发急切地想要多打听到一些东西。踮起脚尖一张望,却见到门口正好出来一个人,拿着玉牌给禁卫军查验。
喜儿心头一喜,便不顾一切冲到最前面,扬起手来大声唤道:“雨墨!雨墨!”
刚刚走到门外的雨墨闻声一看是她,不由吃了一惊,快步走了过来,把她拉到一边。“喜儿?你怎么来了?少夫人知不知道?”
喜儿激动地道:“就是小姐让我出来的!雨墨,你带我进去看看好不好?”
“不可以给外人进去的……”
“我知道你有办法!你就带我进去看看吧!”
望着她那双满含殷切的眼睛,雨墨迟疑了半晌,终于点头了:“好吧,跟我来!”
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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