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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花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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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不是,已经在大哥与皇上之间,做下了选择?”凌宵有些担心地问。
子姹一愣,缓缓摇头:“不……这不存在选择,从头到尾都由不得我选择。我仅只是意外地与他有了个孩子而已,这说明不了什么!”
她说得断然决绝,眉目间神情较之凌府时看起来已英朗许多,她的坚强和奋发本是凌宵所期望见到的事,但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在为她感到安心和钦佩之余,他的内心里又多了些类似利物划过的感觉,那是在听到提起龙煜的时候,忽然就有一种很轻微却很尖锐的疼,就那么直直地划过了心坎,在这晚风里丝毫也没有想让人忽略它的意思。
她已然无形中渐渐接受了孩子生父的事实,他最为担忧的事情已然发生,而他却无力改变或阻止。或许,也不是他完全不能阻止,而是因为只要是她所想要的东西,他都不会去阻止吧?
瞬时,他也苦笑了一声,双拳已在身侧握紧。长舒了一口气,眼眶里已有些酸涩。他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凌云将要回京的消息,但是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多此一举,——他虽然因为凌云对她的不珍惜而感到心疼,但是她说的是对的,她的决定更是对的,凌云已经于她无关,那么他回不回来,也是不重要的了!
“姹儿!”对着夜空长舒了一口气,他又轻轻地笑起,于这圆月初升的月色里,显得无比的轻松与畅快。“无论怎么样,就算你已经不再是我大嫂,咱们也还是朋友,是不是?”
子姹一听这句话,也不禁有些动容,望着他,很郑重地点头:“当然,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一直都是朋友!而且,你也是我这一生最最真挚和最最信赖的朋友!”
无声的微笑同时在两个人脸上漾开,在这一刻里,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一种不需言说的,能够足够维系终生的共识,已经暂时在两人心中落定。
“你记住,只要是你想要的,不管是皇后的尊位还是永远的自由,我都会竭尽全力为你争取到手……”
凌宵毫无邪念地摊开双手,将她拥在怀里,闭目咬紧了下唇。人世间多数人都把友情当成了最最不可亵渎的感情,可是有时候,那些原本出于善意的友好却正好成了最最锥心的刺。
与此同时,宫墙外的柳荫道上,秦子嫣正在急步往这边赶。劝阻不了她的云衣和荷香只好也同仇敌忾地跟着一道奔了过来。
御湖到馆陶宫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子嫣一路上脚步未停,已是有些气息不稳,前面就是馆陶宫的正宫门,她立在树下望了望,正要提裙过去,却见左前方忽然来了一名年轻女官也迈向了宫门。子嫣凝眉望了望那女官,认出是紫阳殿的宋若幽,因着方才与龙煜那一闹,眉头一皱,当即停了步。
“她来做什么?”她冷声问道。宋若幽是龙煜身边信得过的随从之一,平日里是极少出来的,这天黑了还独自到此,不能不让人疑惑。云衣探头望了望,答道:“想是过来找夫人的罢?”子嫣心里烦躁,又不便趁这时候进去,当下脸一沉,朝二人道:“咱们从那边宫门进去!”
荷香于是带路,沿着柳荫道进了宫殿右侧的宫门。这时园里宫灯已然着起,加上天上月色,虽不是十分清楚,四处景物却也清晰可辩。
进了长廊,正要踏上鱼池边的石阶,忽听假山后头传来了男女言语声,一时疑惑,不由停了步。只听:
“……宵儿,老太太身子骨可还好?”
“好着呢!前两日还去你原先住那院里走了一遭。”
“那就好……”
子嫣听见那道轻柔的女声心中顿时一惊,先前的怒火也暂且压了下去,沉吟了半刻,回头冲着同样惊异的云衣和荷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轻步绕到了假山后,隔着花丛皱眉一瞧——月光下,秦子姹与一身戎装的凌宵相对而立,两人相视微笑,在子嫣看来,神色亲密犹如幽会中的情人。
“凌宵?”紧皱着双眉她睁大双眼,顿时惊呆。凌宵与曾经做过他嫂子的子姹——
“谁?”还没来得及细想,角落里就忽然传来了喜儿警惕的声音。子嫣急忙将撩开的花枝放下,退到了长廊下的阴影里。喜儿站在阶上四下望了望,见无动静,又缓缓退了回去。子嫣再度站出,望着假山的方向,先前脸上的忿恨已然不见,却换上了一抹寒气沁人的冷笑……
103 大局已定?
目送凌宵走了之后,子姹与喜儿回到了花园里,远远地瞧见徐嫂在廊下与人说话。朦胧灯光里凝神望了望,对方隐约是个年轻女官。
“像是紫阳殿的若幽大人。”喜儿说。子姹看着也像,蹙了蹙眉,行走的脚步也放慢了些。若幽已经望见她了,浅笑上前请安:“奴婢叩见夫人。”子姹忙唤了请起,待要让进殿里,若幽却道:“皇上因明日里要接见钦天监、礼部等大臣议事,估摸着白日里没功夫过来,因此唤奴婢前来知会一声,请夫人好生歇息着。”
若幽一边说着,脸上一边别有意味地浮现着淡淡的笑意,子姹一听,顿时有些赧然了,怪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直在心里责怪龙煜多此一举。若幽见她此举,抿唇浅笑不语,眼睛望向她发侧,那目光里含意又更深奥了些。子姹忽然心慌地侧过身子,下意识地抬手抚上发髻。
“奴婢暂且告退,不阻扰夫人歇息了。”若幽再度嫣然欠了欠身子,神态恭谨地退下了长廊。
子姹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摸摸脸上,隐约还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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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里的天气已经热得人。发昏,晌午过后日头偏了斜,却还是热烘烘地一片。不光是馆陶宫那边的子姹恹恹地没有一点精神,只顾着摇着团扇散热,就连这边原本冬暖夏宜极为舒适的紫阳殿里,龙煜也是敞着冰丝锦罗的袍子在面见群臣,此刻,他正与钦天监正卢永、监副聂胜、御史大夫史一民和礼部尚书郭怀等人商谈册后大典之事。
“皇上,臣等已经推算过,六月廿三。日宜嫁宜娶,又宜祭祀,乃册后之黄道吉日,文书在此,请皇上过目。”卢永与其余臣子一道立于玉墀之下,将手中文书折子呈与上前来的刘斯,又垂首退回原地站好。龙煜接过望了望,微微笑了笑,而后面有忧色地抬头看向右首的若幽:“六月二十三,临近产期了吧?”若幽想了想,点头确认。
龙煜沉吟一会儿,再问卢永:“可。还能提前些日子?”卢永想了想,为难地拱手道:“回皇上,今日初八,在仲秋之前之两月中再无上佳吉日……”
龙煜摸着下巴凝神思索未语。一旁卫玠见了,上前。道:“据太医说,产期应是七月初三、四左右,大典那日从馆陶宫出来至太极殿这一段,若是将步行改为凤辇伺候,其余一路上小心担待着,料应无碍。”说完,又不由低语补充了一句:“依臣之见,还是趁早办妥,以免夜长梦多。”龙煜点点头,舒了口气,和颜向底下道:“那就定下这日子罢!礼部那里,即日起与秘书监一道开始拟好大典仪程,定好各司职人员名单,上呈至南书房。切记,一切花费断不可省!”
“微臣遵旨!”众臣齐呼。
接下来便是礼部将细则一一向上禀报之时,龙煜。听着,卫玠与一旁作着笔录,遇到疑惑之处,便停下略作商讨。渐渐地一日又过了大半,落日余晖漫入了窗棱,将地上映得斑驳一片。
“好了,今日先议到这里吧!”郭怀领着旨意退下之。后,龙煜望着外头景色,忽而觉着有些倦乏,直起身子说道。众人一见,便也连忙拱手告退:“臣等定将典礼预备妥善……”
龙煜点头浅笑,。正在站起,门口却忽地进来一个人,脸色凝滞地望着殿内说道:“诸位且慢!”大伙不由回头,齐齐望向了她。
秦子嫣正在殿门内,脸色不喜也不怒,只两眼定定地望向龙煜。龙煜眉头已然蹙起,声音跟着慵懒了下来:“朕与群臣正在议事,郦郡夫人这是做什么?”
子嫣也不着急,瞟了一旁臣子一眼,稳稳说道:“皇上,臣妾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请皇上明示,并想请诸位大人在此作证,而非有意不懂规矩。”
大伙见她来者不善,不由面面相觑。龙煜将手畔狼毫笔往笔筒里一丢,面无表情地道:“什么事?”
“臣妾想知道,皇上是不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立凌夫人为后?”子嫣抬起下巴,愈加坚定地问。龙煜双眼眯起:“要不然,你当朕在开玩笑?”“好!”子嫣重重点头,“那么,臣妾再问各位大人们一句,一个幽居宫中却不贞不洁与人暗中私通有染的女人,还能够母仪天下么?”
众人心慌更甚,连呼吸也紊乱起来,个个对视完了又齐齐瞅向龙案后一脸寒霜的龙煜。子嫣冷笑一声,不急不徐地道:“各位大人,怎么不回答?莫非,你们也能接受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做你们日日三跪九叩的国母?”
“这……”
“你闹够了没有?”龙煜猛地一拍案,一改先前的温和,坐直了身子,连目光也寒冷起来。殿内顿时无人再出声,子嫣把脸撇向一边,将要说的话也未说了。卫玠在一边望见这剑拔驽张的一蓦,目光闪动地轻咳了两声。龙煜缓了缓神色,不耐地冲她一挥手:“你先回去吧,别在这儿搅和了!”
“不!”秦子嫣断然吐语,将脸正面向他,“皇上以为臣妾是在有意搅局么?那么敢问皇上,假若我说的字字属实,皇上又当如何?”龙煜又有些不耐,拖口就道:“如若属实,朕弃了这旨意便是!”
“好!”子嫣又点头,并扫了众臣们一眼,说道:“今儿诸位大人们可都听真切了!皇上,我知道此刻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我半句,但我仍请你给我三日时间,三日之后,我必会让你看到一切事实!”
说罢,她一丝不苟地行了一礼,而后一脸平静地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一阵香风萦绕在鼻尖,和着窗外的热气一道充斥着整座大殿。龙煜竖起双眉,咬牙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抬身朝臣子们一挥:“下去!速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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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里白天子姹都会要小睡上一阵,但这两日起,却是心烦意乱地怎么也睡不着,今日到了黄昏这一阵,方才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时正好碰上太医送了药过来,屏着呼吸一口气喝下了,那太医院的小内侍却腼腆地与她道喜:“奴才恭喜娘娘。”
这内侍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子姹见着他面相乖巧,想着这贺辞八成是哪个老油子教会他的,便有意撅着嘴道:“你跟我道喜,究竟何喜之有啊?”内侍慌乱地望她一眼,见她面色“不悦”,赶紧伏地道:“回娘娘,奴才恭贺娘娘还有十余日便要行大典成为皇后娘娘……”
子姹那本是玩笑话,一听他这么说,便把手里漱口的茶也放下了,“十余日?……谁告诉你的?”
内侍道:“大伙都知道了,方才奴才过来的时候,个个儿都撺掇着奴才向娘娘道贺。”
子姹眉头微蹙,顿了顿之后,拿起一旁的绢子印了印唇角,柔声唤了他起来:“往后别叫什么娘娘了,听着别扭。你等等再走,——喜儿进来!”
喜儿正在外头逗宝儿,一听她呼唤,慌忙xian帘进来了。子姹道:“你拿些钱出来,代我打赏这位小公公则个。”喜儿点头,从橱柜里摸了几个金、银锞子,小内侍慌得不敢收,子姹笑着劝了两句,他方才惶恐地接过道谢告辞。
内侍走了之后,喜儿收回目光,望着子姹:“你不让人家唤你娘娘,那往后得怎么唤你呢?怎不能直呼你皇后。”子姹不以为意地笑道:“你倒有闲心担心这个,这天都要黑了,还不快去催催厨下把晚膳早些弄好?我近来可是乏得很,夜里须得早些歇息才好。”
喜儿笑道:“我去过了,约摸还得一两刻的功夫!二少爷不是拿了好些酥饼酥糖的来么?来吃两个解解馋罢!”她边说就边从斗橱上将碧玉圆瓮笑嘻嘻地抱了下来,子姹摇头笑了笑,“你吃罢!方才喝过mi茶,这口里还甜得紧。”
二人正说着,宫女盈儿从门口走过来禀道:“夫人,郦郡娘娘来了。”
“……郦郡娘娘?”喜儿与子姹对视一眼,眼神里闪过些忧郁。子姹沉吟了一下,定定道:“在哪儿呢?”“在宫门外了,于公公说夫人若是不想见的话,可以吩咐下去说歇着了。”
“于公公”是馆陶宫的总管,叫于英,他既这样说,想必是来自紫阳殿那边的旨意。子姹叹了口气,原本不想吃东西,这会儿也拿起正在发呆中的喜儿手里的酥饼来轻轻咬了一口,说道:“请她进来吧。”
盈儿愣了愣,俯首道:“是。”
喜儿碰了碰子姹:“小姐,为什么要让她进来?你不怕……”子姹扬了扬嘴角,说道:“怕有用么?再说,她也该来了。你小姐我最近连连造下这么多的‘孽’,如今竟是连册后的日子都已定了下来,她若还不来看看,反而不正常了。”
喜儿轻轻瞟她一眼,手里绞着手绢儿,满眼忧色地望着殿门口。那副样子,竟是十二分地提防着子嫣带着人马怒不可遏地冲进来打人似的。
104 不速之客
一阵恭谨谦卑的请安声过后,门口人未见,倒先闻见一阵扑鼻的香气来,子姹抿嘴,由喜儿搀着到了大殿玉墀处,隔着珠帘等着。片刻,秦子嫣由云衣荷香一左一右伴着到了门庭下,望见帘后的子姹,停下了脚步。
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妹,在这个偌大的宫廷里单独相见,竟是头一回。眼下,隔着珠帘,子姹忽地想起上一回如此见面还是出嫁那一日在自己的房里,没料想一晃便已是如许久。
子姹没动,子嫣一颌首,已有宫女上前撩开帘子让了她进内。隔着三步远的距离又默然对视了一阵,子姹偏过头,吩咐喜儿让了座,自己唤了声:“请坐。”盈儿已经奉了茶上来。
但谁也没有坐。子嫣微微哼了一声,挥手让宫女们退了下去,望着一旁垂挂着的长长的帘幔,放缓了声音说道:“你现在是越发得意了,先是相国夫人,后是皇后娘娘。有时候我不禁想,在秦家院子里抖瑟不安地过日子的时候,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这一天呢?”
子姹凝神不语,身影渐渐变得僵直。子嫣冷笑一声,环顾了一圈四周,手指勾动着仍在晃动不止的珠帘,而后走到她面前,望着她,又道:“秦子姹,恪守本分才是你的护身法则,永远不要贪图不属于你的东西!”
透着狠意的声音在大殿里。飘荡,子姹仍是垂头不语,一旁喜儿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手震震地想要开口说什么,被子姹瞧见,又瞪了回去。子嫣蹙眉:“那一日你极大的本事,敢掌掴我母亲,今日里却又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敢情是他不在,你连话也不敢说了?别忘了你当日跟我发下的誓!”
“二小姐!”喜儿再也忍不住了,紧紧。搀着子姹胳膊说道:“小姐敬您是御封的妃子,才让了您三分的,请您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小姐当日跟发了誓,那又如何?不是小姐要见皇上,而是皇上逼得小姐不得不见!你以为她愿意么?”
“你算什么东西!我说话也有你。cha嘴的余地?”子嫣一声沉哼,目光凌厉地瞪了过去,喜儿一阵哆嗦,脸色已被吓得发白。子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地笑了笑,回过头来,依旧静静地望着子嫣:“郦郡夫人,请你也别忘了,你现在是站在我的宫里,要打人骂人,还请看仔细了!喜儿她不是你的下人,她是我的侍婢,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规规矩矩地说话没人会怎么样,但是你若是在这里撒泼——”她停了停,目光也冰冷起来,“到时候难看的可不是我也不是喜儿!”
秦子嫣被她突然间这一出声弄得一怔,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面前娇小但却浑身散发着一股莫名力量的子姹让她再一次见到了紫阳殿外毫无可惧的秦子姹,她心头为之一震,咬着下唇恨恨拂袖:“你不过是仗着有他做你后盾,因而如此嚣张,倘若连他也庇护不了你时,我倒要看看你又能如何?”
子姹毫不在意地笑了,“夫人这话可就错了,没有了。他,我还是我,自从我再也没什么秘密可被你们要挟那一天起,我就再也不打算那么窝囊地活着!因为我发现,我的隐忍不但救不了我自己,反倒连身边人也保护不了,所以,即便我真的是个囚徒又如何?我过的是我自己的日子,你不犯我,我自不会犯你。”
“你的意思是我跟我母亲犯着了你?”秦子嫣双眉。倒竖,声冷如冰。子姹却也不甘示弱,嘴角噙着一口冷笑,一字一句地说:“她当然犯着了我!难不成若是我掌掴你了的云衣十来巴掌,你会不替她出头?”见她不语,又道:“至于你,我觉得你该把这笔帐算到他头上才是,你来找我又有何用?我倒巴不得你能将我们几个一股脑儿赶出宫去,也省得在这见不得天日的地方守着青丝变白头!”
她说完,将脸朝。向了窗外,那目光里有着一lou无遗的坦然,仿佛外面遥远的天际里有着她人生里再也难得的寄托。秦子嫣蹙眉听完,脸色先是忿然,而后是沉凝,到后来,竟又渐渐变成了如深潭般的莫测宁静。良久,她叹了口气,出声道:“好了,我也不瞒你,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皇后之位,它一定是我的!无论你生的是皇子还是皇女,你都不可能凌驾于我之上,这个,你必须明白!”
她凑到子姹面前,目光里的狠意和决然几乎可以将矮她半分的子姹淹没,子姹没有退缩,定定望着她,却也被这股狠意弄得心头动了一动。
因为心头的疑惑,子姹皱了皱眉,但看在子嫣眼里却又是另外一种含义,她扬唇睥睨着她,冷笑道:“你虽说得如此淡定,我却不相信你真的会无动于衷?没有一个女人会不虚荣,也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喜欢荣华富贵,尤其是你——像你这样卑微惯了的女人,这是你扬眉吐气的最好机会,你怎么可能会不对就要到手的尊荣视若生命?——秦子姹,两天后我就会扳回局面,而我倒要看看,你会怎样再扳回去?”
秦子姹只是冷冷望着她而不语,那目光静得使她语气更加阴狠:“不过,我会让你再无回寰的余地!”
对视了许久许久,子姹方才舒了口气,轻轻摇动着手里的团扇,于浅绿纱幔之下轻瞄着她,“你说的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这个人生来‘卑微’,没资格与高贵的夫人您一块儿斗法,就不奉陪了。皇后也好太后也罢,夫人若是喜欢,随便要什么都可以,一切都与子姹无关。”
一番话轻飘飘地落了地,子嫣顿时气结,沉着脸瞪了她半天。子姹望见,又一派悠然地道:“你也可以顺便一道转告他,其实根本不必绕这么大个弯子来做这表面功夫,打定主意要立你那就立你便是,何苦拖着我来下这一趟浑水?”
子嫣蹙眉:“立我?”
子姹冷笑道:“不是为了要立你,又怎么会把你接进宫?”
“小姐!”喜儿一旁听了,不由出了句声。子姹笑了笑,又摇起了团扇。秦子嫣眉头一动,心里明知事情并非如她所说,但听着此话已是觉得她对龙煜有了误会,也不由暗暗欢喜起来,于是口里一声轻哼,脸色也好了不少。“总而言之,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
说罢一拂袖,已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大殿。
待得殿外再无声响,喜儿赶紧拉着子姹道:“小姐!你方才说那话做什么?我觉得皇上倒不像是那个意思了……”子姹满不在乎地笑笑,“我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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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府。
凌宵才在府门石狮子前下了马,就被停在门口两辆大马车引去了目光。看了半天,没觉得眼熟,便问迎了出来的沉香:“谁来了?”
沉香接过他手里的马鞭,说道:“秦府里的候爷夫人与杜丞相夫人一道前来拜见老夫人了。”
凌宵听了一怔,“这非年非节的,老太太身子又无不妥,她们巴巴儿地跑来做什么?”沉香望着他,撇撇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又不是大少爷为相时期了,没有那么一两码事儿,能专程结着伴儿来探老太太么?”凌宵听完作势拿马鞭往她脑袋上挥了挥,吓得她赶紧护住了头上的麻花髻,追在后面嚷道:“您要么就不回来,一回来就拿着咱们这些小的们打趣儿!……”
一路闲唠着到了园子里,沉香问:“是先去紫竹苑还是先回梅香苑?”
凌宵顿了顿,背起手来扫了一圈园里的花木,“去紫竹苑吧!”说着便往右首踏上了湖畔石径。沿途刚好经过梨雪斋,满院的梨树已然结满了果实,凌宵望了望那空寂的院子,咬了咬下唇:“他们俩现在到哪儿了?”沉香想了想,回道:“前日里听凌叔说起,大少爷似乎是也听闻了一丝消息,回了信问京里的情况,另外说是已经到了大理边境了。”
“大理边境?”凌宵在湖畔停了步,手扶石栏说道:“那理应这一两日便可到达泷国边境了!”
沉香亦不大懂,只耸了耸肩。望着那一院的兰花,却又蓦地想起一事来,慌忙道:“是了!这两日你不在,昨儿宫里郦郡娘娘吩咐人送了封信给你,放在我这儿呢!”
“郦郡娘娘?”凌宵呆了呆,“她送信与我做什么?”
沉香把信从袖笼里拿出来,望着他不怀好意地笑:“那可难说。一来有可能替您保媒,二来指不定是仰慕您的风采什么的……”
“少胡说!”凌宵夺过信,往她头上拍了拍,白她一眼低头摊开信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就挑起了眉。沉香好奇:“说的什么?”他却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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