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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花时-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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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胡说!”凌宵夺过信,往她头上拍了拍,白她一眼低头摊开信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就挑起了眉。沉香好奇:“说的什么?”他却又不慌不忙地把信折起,塞进了怀里,“没什么。”
“不是保媒?”
凌宵没好气地瞥她一眼:“保媒,保你嫁给我?”
沉香一愕,俏脸上腾地红了红,抿着嘴跟上了他的步伐。
105 他的真心
进了紫竹苑,便听见老太太的声音:“……秦夫人既然如此看得起老身,那么老身是不遵也不行了。宫中之事本非我等妇道人家所能过问,但眼下之事也牵涉到凌门家声,老身自也当挺身一说。”
“如此,那就多谢老夫人了!”秦夫人刘氏的声音跟着响起。
凌宵在门口略站了站,听到里头起身说要告辞,连忙抬脚走了进去。“二位夫人这就告辞么?”杜夫人笑道:“哟,是大将军回来了!”说罢与刘氏对望一眼,那刘氏道:“大将军这几日军务繁忙罢?”如此寒暄了几句,二人方才告辞。
凌宵搀着老太太送了她们到院门口,刘氏临走却别有深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让人心里老大犯疑。凌宵蹙了蹙眉,看着管家送了她们出去。
在门口站了一阵,老太太忽地叹了口气,“真是笔搅不清的孽账!走错一步,步步皆错啊!”说罢,摇头转身进了门槛。凌宵听得一愣,片刻后方才跟着进屋,“老太太这话何意?”
老太太不答,捧起手旁的茶。盅定了会儿神,问:“你明日里可在府中?”
凌宵想了想,道:“明日须得进宫一趟。”
老太太点了点头,脸色仍是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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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了早朝,凌宵在太极殿前。顿了顿,李资望着他犹疑不定的脸色,不由问道:“是不是馆陶宫出事了?”凌宵摇头:“不是。”停了一会儿,还是摸着下巴道:“是郦郡夫人突然下旨唤我进华岫宫一趟,我不知是去还是不去。”
“华岫宫?”李资愣了愣,“无端端地。她召见大将军你做什么?”
凌宵烦恼地摇头:“我哪知道啊?知道就不会这么犹。豫不决了。本不想去,她又在信中说因大哥不在,想跟我聊聊关于姹儿的事……”
李资听了蹙眉点了点头,抬眼扫见四周人影耸动,。便拉着他进了禁尉处,关上门道:“不管怎么样,那就还是去一趟吧!你不是一直想把夫人接出来么?眼下郦郡夫人找你,我琢磨着她是担心夫人危及了她的地位,是以在想法子阻挠册后之事。”
凌宵低叹,握拳砸了一下台面,说道:“我何尝不知?。但是要做到这一步谈何容易?再说即便接了她出来,以后要怎么安置,那是难上加难!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之下,我没有把握在救下她之后,还能将她们保护得万无一失。再加上皇上如今也……”他忽地顿了顿,微微叹息道:“他们二人原本有情,往后若能共偕白头,也是人间美事一桩。姹儿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温暖和安心,我若是冒冒失失地搅了局,岂不是太自私了么?”
“大将军,”李资叹。了口气:“有时候,人也是要自私一点的。这帝王家的男人,身边从来不缺美人,自古有几个娘娘能独宠到老?夫人眼下深受皇上宠爱,却也有了个郦郡娘娘,也不知将来究竟会如何,倒不如大将军你——”
“好了李资!”凌宵回过身,笑了笑,“只要是姹儿愿意去做的事,我都会顺着她的意思。假如将来她真的在皇上那里受了伤害,我一定会尽我所有的力量去替她疗伤。——哪怕只能做个后备军,我也愿意。”
“大将军!……”李资蹙眉望着他,双目里满含担忧。凌宵笑着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咱们是在沙场上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你应该支持我才是!”
李资咬唇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片刻后凌宵顺着御花园的甬道走向了华岫宫的方向,太监在前面客气有礼地引着他,一路上时不时地献着殷勤。凌宵也简短地应着,没一阵便到了目的地。
“大将军请稍候,容奴才入内通报一声。”叫元德的太监堆笑作了个揖,转身入了内。凌宵背手立大殿前门廊下,无聊地观赏起了园中一树火红的炽焰花。隐约听得里面一阵细细的对话声完毕,元德就又一路碎步地走了出来。
“大将军,娘娘有请。”
凌宵点了点头,跟着他入了殿内。踏入后宫内苑这是头一次,虽说也去过馆陶宫两回,却也恪守着礼节未入殿内而只在园中与子姹相见,此番倒也不敢有甚差池,稳稳走着目不斜视,是以除了迎面而来一道道绯红的轻纱帘幔之外,却也只闻见一缕紫阳殿时常有的龙涎香。
郦郡夫人秦子嫣一身淡雅装扮跪地端坐于大殿中央一张梨木花几之后,在她身后两侧各竖着两道嵌着苏绣的雕花大屏风,宫女们捧着玉如意玉佛手恭身立于屏风下。见到他入到殿来,秦子嫣款款站起,含笑道:“大将军,请坐。”
凌宵作了个揖,端正坐于她对首。子嫣从宫女端来的茶盘里捧出一盅茶,亲手奉到他面前:“凌相从来都是好风雅之人,身为凌相手足,大将军自然也非凡俗人。这是从三十引之高的云雾山采来的头道毛尖,其香浓扑鼻,请大将军细品。”
“谢娘娘。”凌宵道谢接过,细呷一口,赞了道“好茶”,而后将茶盅放下,双手置于膝上静而不语。子嫣瞄了他一眼,扬唇笑道:“今日请大将军前来,乃是有些话想问问将军。还请将军能够直言不讳。”
凌宵顿了顿,颌首:“娘娘请问。”
“大将军理应听说过前几日皇上下了草诏,要立姹儿为后一事。姹儿本已是凌家人,如今又被册立为后,总归有些于理难合。如今凌相不在京中,我便想问问将军,你有什么看法?”秦子嫣柔柔婉婉地说着,面色眼神里看不见一丝忌恨之色,仿若此刻与他谈着的不过是些再闲不过的闲话。
凌宵望着她,目光闪了闪,半刻后垂眸道:“娘娘抬举凌宵了,册后立妃本是君父之私事,眼下后宫无主,缔纳中宫也是情理之中,凌宵作为臣子,除了拥护庆贺之外,还能有其它什么看法?即便是秦家三小姐曾经嫁入凌府,自古以来再嫁入宫为后的先例也不是没有,凌府上下忠君爱民,断不会有异议。”
“大将军此话当真?”秦子嫣含笑相问。凌宵肃然道:“臣如若有二心,定遭天谴!”
秦子嫣嫣然道:“大将军言重了,我并没有怀疑将军不忠之意。只是这毕竟牵扯到凌家家声,难道将军不会觉得尴尬么?再说凌相不日回京听闻了此消息,介时又会如何?无论怎么样,姹儿总是我的妹妹,这一点,我总得替她考虑着,你说是不是?”
凌宵半垂着头,不置可否。秦子嫣叹了口气,又道:“大将军,今儿也没外人,我且与你说几句真心话。如今整个京城人都知道我与皇上自小青梅竹马,情义非同寻常,可是皇上是个仁义之人,因为她腹中的龙子,架不住御史们的劝谏同意册立她为皇后,可是,这对姹儿真的有好处吗?她一个庶出的女儿,将来要面对成群结队的妃嫔们的争宠,她要如何去应付?我知道你是个忠诚善良的人,难道你,就真的要眼睁睁看她在这深宫里挣扎过活?”
凌宵抿嘴定了半刻,抬头说道:“我相信她,我相信她可以很好地处理这一切。我也相信,皇上会待她很好,直到最后一刻。”
“可是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她吗?”子嫣声音微微高扬起来:“你曾经也待她那么好,为了保护她和肚里的孩子,不惜挺身冒认下这笔帐,不惜为她与凌云刀剑相向……这一切全都表明你心里是十分在乎她的,难道到了眼下,你就真的一点也不为她将在这无底深宫里度过一生而感到心疼?”
“娘娘!”凌宵陡然出声,面色震惊地望着她。她冷笑一声,又道:“凌宵,你原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地到了这关键时候,却又当起了缩头乌龟来?若当真是淡定如水,三日前的黄昏,你又怎么会在听闻紫阳殿前之事后,潜入馆陶宫与姹儿相会?”
凌宵听完腾地站起,握紧双拳瞪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子嫣也冷笑着站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与她那些事,以为瞒得过多少人呢?你与她在园子里卿卿我我,互诉家常,这些事,我可都没有冤枉你吧?”
听完此话,凌宵脸上倏然变白了些,他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子姹,假若此事抖落出去,那么她……他不敢想下去。他咬紧牙关,望着秦子嫣,神情再也不如先前般镇定。
子嫣幽幽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并不是想以此要挟你们,她好歹是我妹妹,今日请你来,本就是想听听你的真心。你且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真心待姹儿好,想给她幸福?假若她同意也钟情于你,你是不是敢从这宫里把她带走,然后远走高飞?”
106 温馨
她目光坚定且带着些迫切,看在凌宵眼里,那就是一种迫不及待想要借他之力除去子姹这个隐患的表现,凌宵顿了片刻,以更加坚定的目光回望着她,说道:“我从来没有动摇过要保护她的信心,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只要是她觉得开心的事,我都会毫不犹豫地为她去做。如果她肯出宫,我随时都可以抛下这功名利禄,与她离开此地!”
“那她肯不肯呢?”
“她……”他低了头,把脸撇向了一边,“为了腹中的孩子,她自然是不肯的!不过她……”
“好!”子嫣慕地叫了声“好”打断了他的下文,目光里亮影烁烁,“大将军果然威武!有了将军这番话,姹儿真是有福了!”她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替他换了杯热茶,“大将军,今日我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凌宵把茶一口干了,抱拳道:“但不知娘娘问了凌宵这些,作何用处?”子嫣面上一阵不自然,讪然笑道:“不瞒大将军,我得知了将军的心思,也方便行事……相助将军。”
凌宵听完垂下眸,默然了片刻,拱手道:“娘娘若再无别的事,凌宵就告退回府了。”
“元德,送送大将军。”
走到殿门处,凌宵忽地回头。望了望,只见秦子嫣还是含笑静静站立在屏风前,大殿内除了一炉龙涎香还在飘溢于鼻尖处以外并无别的,便蹙眉抿了抿嘴,下了石阶。
绯红的帘幔轻轻飞舞在大殿之。中,龙涎香的味道飘荡在大殿每一个角落,左首绣着梅枝闹春的屏风后头,歪在榻上的龙煜望着屏风上精致绝伦的雕花,眯眼舒了一口气。片刻,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有条不紊地整着稍显凌乱的衣衫,抬步走了出来。
秦子嫣迎了上去,望着他,浅浅。扬起了唇:“皇上,方才你可都听见了,凌宵与秦子姹早有私情,且凌宵私自潜入宫中与秦子姹幽会,而秦子姹也是为了孩子才与皇上虚与委蛇,这个,我没有说半个字的谎吧?”
龙煜口里嚼着果脯,背手下了玉墀,走到香炉前拿。银箸拨了拨香灰,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子嫣蹙眉,轻哼道:“难道皇上要说话不算话,一意孤行立这样的女人为皇后吗?”
龙煜仍然不出声,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子嫣咬牙绕。到他前面:“皇上!我不是为了自己才来争这个的!你总说我是为了这个后位,请您认真想想,我秦子嫣真的就那么不堪么?如果皇上真的这么想,那么你就让我一辈子当这夫人,抑或打入冷宫也行,我绝无怨言!可是,你当真要将这一腔真心如此廉价地抛给秦子姹吗?她可仅仅只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才肯接受皇上您的呀!”
她语速快而坚决,就算一串串惊雷一样,她的话。使得大殿里突然间呈现了好一阵的沉默。龙煜定定望着香炉,半晌都没有动,那挺拔的身影看上去依然挺拔,只是那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连咬出了血丝来他也未曾发觉。
“皇上……”子嫣有丝。心慌地,欲伸手来触碰他,却被他猛一撂开,差点跌倒在地。“皇上!”她站在五步外,失声又唤了一句。这样的龙煜她未曾见过,此刻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阴冷……那不仅是失望和痛心,还有着如同费尽了全部心思最后得来的却是一场空的落寞和悲伤!
他放下手里的银箸,眯眼望着窗外天际,“好好歇着吧。”
“皇上!”她愣了愣,而后冲上前去跪下挡在他身前:“皇上,您答应过我,若是我说的话字字属实,你便下令废了这道圣旨,今日臣妾斗胆恳请皇上践约!皇上如若不肯,臣妾便不起来!”
“滚!!”
随着一声怒吼,龙煜暴喝着当胸踢了她一脚,直将她踢得惨叫着扑倒在地上,宫女们见状,抖瑟着上前跪在一旁求饶。子嫣流泪爬起,抬手抹去嘴角殷红的血迹,恨恨地冲他道:“你踢我不要紧!但是今日你非得下令更改旨意不可!——史一民,你出来罢!出来为皇上执笔拟诏!”
她这一声大呼,不但嚇到了冲进来的卫玠与刘斯,竟是连盛怒万分的龙煜也是惊得一怔。只见从右首那绣着夏荷莲叶的屏风后头走出来的官服齐整的一名官员,不是御史大夫史一民又是谁?!
“史一民?”龙煜眯起眼,双眸如利箭般射向了他。史一民抹着额上的大汗,惶恐地跪倒在地:“微臣……叩见皇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龙煜的声音愈发沉重阴森,史一民颤栗着无法作答,一旁秦子嫣接过话头去:“是我叫他过来的!我早料到皇上会不肯践诺,所以唤了他在皇上到达之前避于屏风后方!皇上,当着臣子之面,您不会再不守信诺吧?!”
“秦子嫣!”龙煜暴怒,一手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提起,从齿缝里挤出一道声音:“你在威胁朕!”
“臣妾没有威胁皇上……”子嫣哭着,一字一句地道:“臣妾只是为了皇上着想,也为了自己对皇上这一颗真心……臣妾知道,今日是得罪了你,罪该万死!你要杀要罚,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求皇上能够为自己想想,别再让一个无心于自己的女人白白糟践了一番真情真意!”
龙煜抡起的巴掌定在空中,咬牙瞪视着她,久久也未曾将手落下去。一旁卫玠见状,慌忙跪地说道:“皇上,君无戏言,册后之事乃举国大事,如若就此作罢,恐怕对子姹小姐以及小皇子大为不利,大将军之事其中另有隐情也未可知,臣恳请皇上三思!”
一股让人不安的僵滞气息顿时充斥在大殿之内,龙煜木然无语,那原本透着坚毅的眼角此刻已然泛红,揪着秦子嫣衣襟的手掌也开始微微有些颤抖。秦子嫣偏头冲卫玠厉喝道:“你知道什么!秦子姹亲口告诉我,她说皇上册立她为后只是虚情假意,根本就没有丝毫真心!”
龙煜听后面上一怔,刹那间之后咬牙喝问:“你说的当真?”
秦子嫣径直望向他:“当日这话不只我一人听见,皇上要是不信,可以去把宫人们全都唤来问话!这华岫宫的人可以算是我的人,会替我遮掩,但那馆陶宫里的人总不会吧?”
“……”
龙煜定定望着她,半晌无语,片刻后手指缓缓松开,让她重又跌坐到了地上。卫玠见状,上前担忧地唤了句:“皇上——”龙煜把手掌一抬,制止他说下去,而后背手立在门厅处,眯眼直视着前方,片刻后如静水凝波般抛下一句话:“卫玠随朕回宫。传旨下去,今日之事,若有人泄lou半句,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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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眉月的月光洒在大地,带来一室幽静。寝殿里帐幔低垂,风也轻得无法撩动半分。
龙煜立在翠纱环绕的凤床前,定定望着床上沉睡中的人影,好半天也没有动作。殿内幽幽的夜明珠光将他的身影投在帐幔上,又透过帐幔落到了被褥中间,变成了一道歪曲了的阴影。
睡梦里的子姹幽幽叹了口气,翻身时,唇角却又缓缓放松下来。龙煜撩开帘幔,缓缓倾身下去,侧身躺在她身旁,揽着她的腰腹,闭眼嗅着鼻前的发香。刹那间,两个人都静静地没有动,半刻后,子姹轻轻睁开眼,望着面前相隔不足一尺的他,眨了眨眼睛,“你——”
“别动。”他按住她的身子,轻轻命令着,却仍未睁眼。子姹顿了一会儿,便也放弃了,将脸贴在他胳膊上,闭目吸了几口气,入鼻的却尽是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一时间有些心暖暖地,挪了挪身子,在他胸前找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舒服吗?”他懒洋洋在她耳边吐语,看不见神情的脸庞上只有鼻尖上方笼着一层微弱的光晕。子姹点点头,脸上漾开了一道弯弧,闭上眼,再轻轻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
龙煜将薄被往她身上拉紧了一些,那动作自然得如同照顾自己。屋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夜明珠的光辉柔柔地充盈着屋子四处,映得满室温馨。再也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显出半点不安,仿佛像这样交颈而卧原本就是让人再熟悉、再安心不过的一种姿态。
直到黎明来临,朝霞灿烂了一小片天空,窗外的雀鸟将沉睡中的子姹吵醒,龙煜方才伸手扶着她的腰,助她挪了挪身子。“你今日,不用早朝?”子姹微微喘息着问道,问完,又抿了抿唇。龙煜将手抵住她的腰,再度将她揽紧,“还早,再睡会儿。”夏日里清晨总还是有些寒凉,子姹窝在他怀里,从没有如此的驯服。
“我昨夜,梦见他了。”她闭眼悄悄地说。
龙煜倏地睁开眼,抚在她背上的手陡然僵住,两道寒光从深眸里射出:“梦见谁?”
子姹轻轻睁开眼睛,低下头,勾唇望着他腰上的玉佩,“孩子。是个男孩儿,很漂亮,像你……”
僵住的手掌转而更紧地贴住了她的后腰,片刻后,屏住呼吸的他将下巴搁在她额上,双眼眯着,轻轻舒了一口气。
107 皇后?
南书房里,龙煜对着龙案上写了几个字的宣纸出神,若幽随侍在侧,一边磨墨一边望了望那纸上的字迹。
“卫玠呢?”龙煜问。若幽想了想,放下墨答道:“应是在秘书监。”龙煜点点头,提着笔又默然无语。半刻,写下两个字,又停了笔。
若幽望着,忍了一阵,还是开口道:“皇上当真要废了册后圣旨么?”龙煜冷然无语,垂眸望着笔尖。若幽看了看他,轻轻地又道:“那一日皇上采来的芙蓉花,子姹小姐可是拣了最鲜艳的一朵别在发髻上呢。”见龙煜手下顿了顿,她继续垂眸恭谨地道:“皇上差奴婢前去传话时,奴婢亲眼所见。”
“皇上,凌老太君入宫求见。”刘斯急匆匆地进来传禀,打破了室内有些让人窒息的气氛。“凌老太君?”龙煜望着底下刘斯的脸,凝眸了半晌才道:“传请大殿内相见。”
“是!”刘斯俯身颌首,快步退下。
龙煜望着门口片刻,也弃笔拂袖站起了身。
紫阳殿大殿里,凌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一身整齐宫装由府内命妇伴着立于殿内右首,龙煜还未入殿就已望见,蹙眉望了望一旁的刘斯,大步进了殿里。
“老太君!”
凌老太太闻声回头,从从容。容拉着旁边命妇一道行下跪礼。龙煜连忙伸手扶住她,礼让赐了座。客套寒暄二三之后,龙煜打起精神温言相询:“太君今日不顾劳累入宫见驾,可是有甚要事?”
老太太肃颜回道:“回皇上,今日老。身入宫,确是有事要恳请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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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喜儿迈着小碎步xian帘进。了内殿,走到正在翻书的子姹面前说道:“老太太今儿入宫来了呢!”
“老太太?”子姹停下动作,抬头望着眨巴着眼睛的喜。儿,目光闪了闪,“她入宫来做什么?”喜儿摇头道:“不知道。我只刚刚听三喜说,凌老太太入了宫里,如今正在紫阳殿与皇上说话呢!还有,昨儿个二少爷也进宫里来了!”
子姹一听不由失笑:“宵儿入宫来不是很正常的么?。他三天两头进宫一趟,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不是啊小姐,”喜儿急道:“昨儿可不是皇上召见他,。而是二小姐华岫宫召见他呢!”
“秦子嫣?”子姹被。勾起了注意力,撑腰站了起来,手里的书也随之放下了,“你还听到些什么?”喜儿想了想,说道:“我还听到三喜说,好像昨儿二少爷走后不久,皇上也从华岫宫出来了,脸色很不好,当时他还听见殿里有二小姐与皇上的吵闹声。”
子姹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到了最后,一颗心竟是没来由地沉了沉。她扶着桌沿,两眼怔怔望着地面,——秦子嫣召见凌宵做什么?她跟龙煜为什么吵起来?这本来不关她的事,可是一旦扯上凌家和凌宵……她这心里,好像总觉得牵着条什么线似的,一时半会儿也放不下来。
“小姐,你说,这老太太进宫是不是为了大少爷呢?”喜儿琢磨着说。子姹瞟她一眼,说道:“凌云的事他自会有主张,岂用得着老太太出面?”“那你说是为了什么?她那么大岁数,巴巴地进了宫来,总不成是为了散心罢?”喜儿噘着嘴,不明就里地道。
子姹叹了口气,眉目里有些忧心,但又不是那么确定地:“我担心是宵儿有事……可是要想知道的话,就只有亲自去看看。可是我因了这肚里的孩子必得使得老太太听了不少闲言碎语,这会儿可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你不必去了!”
喜儿正要劝说子姹一同前去看看,殿门外却传来一道高亢清脆的声音,子姹眉头一皱,听声音已知是谁来。才与喜儿对视了一眼,秦子嫣的身影就已经盛气凌人地出现在门口。
“担心么?”她在离子姹约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冷笑道:“我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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