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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花时-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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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煜沉下脸,把脸撇到了一。边。子姹也不在意,径直笑着转了身。
“哎,还有这个——”他忽然又在后面指。着案上朱漆镂花的锦盒唤道,“走那么急,当我会吃了你么?!”瞪了瞪她,看着紫珠把盒子捧起了,才又把身子一转,面向了屋里。
出了廊下,紫珠抱着锦匣浅笑。道:“夫人,您猜猜这里头是什么?”子姹提裙下了石阶,随口回道:“不外乎是些珠宝首饰,又能有什么?”
“夫人可猜错了!”紫珠走到她面前,把那匣盖打开了。给她。子姹一望,不由停下了步来,只见那锦盒里装的竟是一大盒分好了类的花木种子,香香的一片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类别,抓起一小把来才发现每一个小盒里都夹着个小纸条,上面写好了种子名称。
“真想不到皇上也会做这样的事!”紫珠微笑着,将盒。盖盖上了。
子姹没出声,一脸淡淡地下了长廊。
阳春三月时分,园子里花木正当茂盛,莺啼燕舞。繁华一片,撩人的桃枝上已经结出了黄豆大小的果实,杏花树绽满了枝头,夹杂在一路柳林当中,粉白兼了盈香,惹得蝴蝶们也纷纷落了翅。再有那火红的海棠,也是开在当季,不在那湖畔,却绕着花径一路蜿蜒,一派春光无限。
“凌相,这边请——”
太监恭谨地于。前方为一身齐整官服的凌云引路。紫阳殿时有大臣来往,甬道也遵巡了皇家一贯的庄严通达的气派,但是在这位驾临四海的年轻监国御相面前,宫人们还是不敢有丝毫差池。
凌云顺着甬道一路前行,面上是十年如一日的和善温良,梳起发髻、束着玉冠的他看上去与平日的潇洒飘逸又是不同,平添了三分贵气四分儒雅,颀长的身影立于这五颜六色的花树之下,又兼具十分超然神韵。
浏览着满目园景,凌云面色平静,一派悠然地跟着太监踏上了长廊。
长廊这一方,子姹低着头,心事重重地望着地下,任裙裾在脚尖处飘飞。她还在想着她心里的事,她还不知道,长廊尽头有一个人已经恍若雷击地止了步,望着渐行渐近的她再也无法移开目光,——她半勾着头,瘦削的身子一如当年,白晳的面孔只剩了天生的一股柔弱,望着脚尖的目光已比岩石更为坚定。
是她。
鼻尖有股莫名的酸意蓦然来袭,他抿紧双唇,俊秀的双眉已然紧皱,心里的疼痛随着他意识的清明,正在一点点、一丝丝地往上涌,涌到喉间,甚至眼眸。往日盛满了温柔的深邃双眼在这一刻,温柔又再次回转,围着那道渐渐清晰的淡紫身影,再也收不回来……
春日的阳光总是那样和煦,但似乎也温暖不了眉间那一抹冷凝。叹了口气,子姹抬起头,可是突然间,心里就有什么东西咚地落地了——
隔着丈余远的距离,她与那双眼睛隔空相视,她看见了那里面的震惊和痛楚,就好像看见了自己心里那股赤裸裸的惊痛……她陡然停了步,原本交合着握着丝绢的双手缓缓松了开来,随着风,垂落在裙裾两旁。身旁的紫珠望见这一幕,已经诧异地默然退到了身后,也许,她也是被这份心酸刺得无法言语。
莺愁蝶倦晚芳时,纵是明春再见隔年期。
子姹收回目光,垂眸望着青砖铺成的长廊,那里有数百年留下的踏痕,能留下陈年情事的,也许只有周而复始的季节。——不,也许连季节也忘了,那年太极殿前的春光亦如眼前般明媚,但伤痕仍在,心伤仍在,眼前的人的心里,也许早已不在了……
人生一世有多少时间可以供人沧海桑田?四年来,无数次地她以为已经做到了无比冷情淡定,可是此刻,她竟又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了,心底里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这一刻间已然泛滥,可就是没有找到一丁点淡定的影子。
也许,他的温柔依旧是她的致命伤,可是恍若隔世的两个人,也许,从此就真的要形同陌路了罢?从她打定了主意要籍龙煜的恩宠来复仇那一刻开始……
吐了口气,隐去唇角边的一抹苦意,她平静抬起头,缓缓跨出了脚步。
“姹儿,你是我的妻子!……”
“姹儿,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姹儿,这一辈子我们都会在一起!……”
曾经一字一句落在她耳边的话语还多么清晰,那踏出去的沉重无比的脚步地声,就好像是它们的回音。从长廊这头至那头这一段距离不过数丈长,却好比,千余年那般遥远!
一高一低的身影终于在斜阳微晒时有了交错的那一刻,他望着一脸漠然的她缓缓走近,视线平行向前,并没有落于他身上半分。只差一伸手,他就可以触到她的衣袖,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听见她的呼吸,他看着她走近,看着她经过,回转身——再看着她稳稳地走远,她没有留给他一个字,一句话!……
“姹儿!”
双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紧,心里的痛楚再也无法抑住。温柔的声音因为承载了太多的痛楚而变得低沉,于斜阳下,于清风里,清清楚楚飘入了她的耳际。
她再一次顿住,这一次,平稳的双肩居然有些摇晃。然而也只有这么一片刻,等到回神,她就立刻快步转出了长廊!
“姹儿!……”
长廊那一头只余下一抹淡紫,在陪伴这一方传去的痛彻心扉的呼唤。
161 决定
161 决定
“小姐,回来了?”
回浣溪宫的这一路上子姹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停步,直到进了前殿,才被喜儿迎上来的招呼声惊醒了似地,怔怔地望着某处。喜儿望见她奇怪的神色,不由有些吃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子姹不说话,咬着牙进了殿里坐下。喜儿拉着一脸惶恐的紫珠悄声问:“究竟怎么了?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紫珠嗫嚅着望了望子姹,才开口说起:“方才,在廊下遇见凌相,然后就、就——”
“……他?!”喜儿也失声惊呼起来。再回头望了望子姹,眉眼间的不解已经换成了担忧。“小姐,”她走过去,跪坐在她身边,待要说点什么,但看见她心神不定的模样,又说不出口了,只是也默默地陪着坐着,好一阵也不知道干什么了。
“不是做了素斋么?拿来吧。”不知过了多久,子姹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喜儿回神,看了她一眼,回身去了厨下。端起茶来正要喝,却看见绿珠与太监元青一道入了下廊下,一路说说笑笑地也不知说些什么。
子姹本来就不大管她们,这会儿心里落寞,更是不愿去招呼她进来。只是没一会儿喜儿端着膳食回来,坐下后却说道:“小姐,皇后今儿回了一趟秦府,又一脸晦气地回来了呢。”
“为什么?”她有些意兴阑珊地,。伸手拿起牙箸,也没抬头。喜儿道:“估摸着是秦家那些家事罢?听绿珠说,那刘氏与杜姪早就不和,时常在府里闹得不得安宁,秦家父子是哪边都cha不上手,哪边cha手都是个祸事,所以只好找到皇后这里来了。”
“有这事?”子姹愣了愣,停了筷子,扬。眉望着她。“你怎么没早告诉我?”
喜儿一脸茫然:“我以为……你没兴趣听这个……”
“糊涂!”子姹瞟了她一眼,索性把。筷子放下了,“秦家所有的事情都是大事,更何况刘氏与杜姪之间?这秦杜二家因了这门亲事走到一起,如今婆媳有了矛盾,里头可谓大有文章可做。”
说罢,她原本颓然的面色又恢复了千分精神,一双。眸子也透着坚韧,仿佛先前的落寞只是一时错觉。
“我虽只与杜姪见过一面,但也多少知道她的性子,。跟刘氏一样,也是个吃不得亏的主,这两个人硬碰硬,倒是有得瞧了。我估计,这回秦子由被调回京这一桩,只怕也是个导火索,一来杜姪会怪刘氏在龙煜面前说不起话,失了势,二来刘氏也会怪责杜安没有下功夫替秦子由在龙煜面前保官,这么着,于是家事就成了政事,不拉上秦子嫣才怪。”
喜儿听完,脑子也明白过来了,立即道:“所以——”
“所以这也算是老天爷帮了我们,”子姹复又坐下,。定定地瞧着她:“我们正愁没有更好的机会下手,在这节骨眼上,便lou了个破绽于我们。”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最近都光顾着去打探云衣为什么在秦子嫣病倒时回避她的事去了!”喜儿高兴地扶着她的肩膀,“还是小姐考虑得周到!”
子姹笑笑,接着说道:“云衣那里也不能落下,等我们摸清她的底细之后,我们再开始。一眨眼,又已经任秦子嫣逍遥了一个多月了,再不动手,她只道我真成了任搓任捏的面团。”
“那要是摸不清呢?”喜儿烦恼地,“眼看搬出来都半个月了,我打听了这么久,也还是没有摸到半点眉目。”
“摸不清,那少不得就要动点硬的了!”子姹慢悠悠地,半眯着眼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再柔弱。“咱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于我们不利。——对了,要你打听李资的事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哦,”喜儿坐直,“李将军自那回凤仪宫闹了变故之后,一直被秦子嫣授意的大臣针锋相对地排挤,由于后来二少爷又不在了,所以三年前又被调回了朱雀营,也就是代替了最原先二少爷的那个官职。”
“统领朱雀营?”
“唔。”
子姹敛色站起,沉吟着踱了几回步,方才停步说道:“如果是统领朱雀营,那么还算不上太坏……四年前屯营里就已有近二十万兵马,近年来国运昌盛,想必又增加了不少,如此一来,倒可以与杜安他们搏一搏。”
喜儿蹙眉:“可是杜安他们手里也还有两个兵镇的节度使,另外还有东阳、赤水两个屯营的兵啊!就算他们比不上朱雀营,每个地方才十万兵,加起来也有四十万了!”
“我们如今又不开战,比兵力做什么?”子姹拂着身畔纱幔,语调定定地,“暂且他也帮不上忙,但是关键时候又非要有这么一个人不可,所以必须先跟他取得联络,到时只需要他能拥护我,这就够了。而朱雀营毕竟是隶属于君主的第一屯营,只要他是稳稳地站我们这一边的,那我们就不怕。”
喜儿沉吟了一会儿,于是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去联络他?这里是后宫,他是外臣,如果直接召他进宫觐见,必定会引人注意。”
子姹也蹙了眉,想了半天,似是打定了主意,“怎么着我都得出趟宫,很多事情守在这里是根本没法子做的。”
要对付秦子嫣不是口里说说然后逞逞口舌之争就算了,照眼下的情况来看,不但不能跟她硬碰硬,更是连照面也少打几个好些,倒不是惹不起她,而是为的不让她在自己动手之前先跳了脚,不到合适的时候,激怒她并没有好处,所以,一来自己是不能守株待兔,以免又落了被动,二来是必须在她还在忍耐的这个阶段里,迅速扰乱她的阵脚。
而思来想去,目前可以做的有两点,第一当然是找准云衣的死穴,用她来直接对付秦子嫣,第二则是想法子分离秦家与附庸在秦家周边的这一堆人,只有架空了秦家,才能真正动摇到秦子嫣的地位。当把这棵大树的根部挖松了之后,要将它撬起就简单得多了!
为此,子姹在屋里想了许久,到傍晚时,就把喜儿唤到跟前,附耳交代了几句。喜儿听罢,一脸讶异地问:“这个……可kao吗?”子姹笑笑,笃定地,“只要你想法子让人去摸清了他的规律,依着他的性子,想不上钩都难!”
喜儿向来信奉自家小姐的心智,于是当即就抓了一大把金锞子银锞子出门去了。
而到了夜里,将要就寝的时候,龙煜也果然来了,子姹点了龙涎香,与他静静坐于lou台阑干处,一边对着棋局,一边赏着亭台月景。
时值月半,月光洒于人间,带来一庭惬意。龙煜扫了子姹一眼,见她神色不如日间轻松,便挑眉落子,说道:“下棋要用心,心不在焉地,想什么东西?”
子姹叹了口气,将棋子落于空白处,“我想起沂儿当时出了馆陶宫之后,连在灵堂里那四十九日也再没有去看过,那会儿心里难受,实在是不忍,如今一想起,竟是觉得对不住他了。所以这些日子心里总是有些闷闷的,舒畅不起来。”
龙煜听了,神色顿即放柔,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掌,劝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别老放在心上了。”顿了顿,又显出了些歉意,“我近来也的确是事务多,六部里现都正在陆续地调动官员,还有进攻陈国之事已经提上日程,此战绝不许败,因而时常要与臣子们倾谈。要不然,我便带你出城去走走。”
子姹摇摇头,把手抽了回来,“这倒罢了。我只是觉得心里闷,想找点事来做做。”她抬头望着他,眼中透着浓浓一股希翼,“城里的天心庵,一向来香火极旺,听说许愿拜佛是极灵的,反正你近来也没什么空闲陪我,我想去那里住几日,听听**静静心,你说可好?”
“住几日?”龙煜倒不觉有它,只是听到这个,却摸起了下巴。“佛门清净之地,去住住倒也不是不好……可是一去就几日,剩下我怎么办?”他抬眼瞄她,面上竟有些微赧。
子姹静静地,又落下一子,“你一去洛阳便是三五日,还不是照样过?况且,不是还有皇后么?”
“少胡说!”他忽地沉了脸,没好气地:“你别以为这几年我就跟她怎么地了。”
“那又是‘怎么地’?”子姹扬了眉,好整以暇地望了过去。直望得他不耐烦地一挥手,瞪起了她。子姹也不理他,竟自盯着棋盘,又接过了紫珠捧来的香茶。想是还放不下这根刺儿,他忽然叹着气,十分郑重地抬起她的下巴,“你记着,无论怎么样,总之往后我只守着你一人便是。”
子姹微笑,片刻后垂眸指着棋盘,“该你了。不然,我可要赢了你——”带笑的媚眼如丝,看不出半点涟漪,瞬间就把走了神的人拉了回来。龙煜轻哼了一声,不服气地挑眉落子:“小丫头,想赢我,你还嫩了点!”
162 玄武门内
162 玄武门内
隔日一早,紫珠早早地端了茶水进屋,“夫人,方才元顺说,驾舆都已经在玄武门门口准备妥当了,只等夫人一到,马上便可出发。”
子姹坐在妆台前,喜儿正在为她梳头,平日里不出门一身懒散,今日却也淡淡地上了一层妆,将那粉粉的双唇涂润了,白晳的脸庞也晕红了。再将那及膝的青丝懒懒地绾了个髻于头顶,余下的发丝便用了缎带松松缚住。
“知道了。”子姹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柔声应着,想了想,又指着妆台上一枝紫莹莹的玉钗与喜儿说道:“把那金步摇换下,今儿是去寺庵里,别要弄得太过招摇。”又望见绿珠捧了衣服出来,于是盈盈起了身,就地换起。
没片刻便一齐出了殿门,一路上子姹交代紫珠:“你就留下罢,宫里的事你便照应着,约摸三五日便就回来了……”紫珠尽皆应着,搀着她上了长廊。
按规矩本还要去紫阳殿一趟,但龙煜说了,他从早朝下来直接去玄武门候着她即可,于是出了浣溪宫,径直就上了甬道。只是在御花园里,偏就遇上了正好也出了宫来的那位高傲贵妇。
喜儿看了看子姹,只见她一。脸平静,仿佛遇见的不过是个再常见不过的熟人。“皇后娘娘。”面对面地见了,子姹也只是在距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含着半分笑定定不动。
“这一大早的,你这是去哪儿呀?”秦。子嫣抬高了下巴,带着些讥诮问道。眼光睃了睃她浑身上下,又看到喜儿绿珠手上挽着的包袱,想是也觉着是要出门,于是蹙起眉来,又道:“走亲戚?”
明知道子姹无亲无故,却偏偏。说了这样的话来,无非是幸灾乐祸地想看子姹摆脸子,只是子姹倒不跟她计较,微颌了首,未发一言。
子嫣于是冷笑一声,说道:“我倒忘了,你娘是孤儿,所。以才被卖到了勾栏院里,又哪来的亲戚?若是有亲戚可走,早八百年就离开秦府了!”
子姹仍是不语,面上波澜不惊。便是连喜儿在胳膊。下连推了她好几下,她也好像半分没察觉似的,依旧端庄娴雅一派。子嫣见状,愈发看不顺眼,沉了声道:“你即便是出了禁宫,也还是个妃子,见了我难道不懂得行礼吗?”
“娘娘!”
秦子嫣话音刚落,身后就忽地传来了若幽的呼。唤声,猛一回头,正见她领着两名太监正色站不远处,眼望着这里。“若幽?”子嫣蹙了眉,以为是在呼唤自己。不料想她只是向她福了福身,唤了句:“皇后娘娘”,而后就径直走向了子姹,“娘娘,皇上已经玄武门等候多时了,正派我来看看呢!”
子姹含笑回望。她,点了点头,扫了秦子嫣一眼,“我正要过去,只是这里……”
若幽一顿,知是为了何事,回头看去,秦子嫣正一脸寒霜站于那里,于是笑了笑,冲她道:“皇后娘娘,皇上正在玄武门,娘娘若是有兴致,一道去散散步可好?”
秦子嫣不置可否。若幽于是又道:“皇上几日都未见着太子殿下,方才正说要过东宫看看呢。”
“是么?”秦子嫣拖口问了句,见着若幽笑吟吟地,于是也借机下了台,“既然这么着,那便一起过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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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内,龙煜正坐在一边的花亭里,百无聊奈地敲着桌面。
“刘斯!”眼看着朝阳升起,还没见人到,他不由不耐烦地唤起人来,“若幽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刘斯抱着拂尘探头一望,喜道:“皇上!来了来了!您看——”
龙煜跟着起身,望了望果然见着若幽与众宫女在侧,伴着一红一浅绿的俩人走了过来。他又皱了眉:“怎么皇后也来了?”
刘斯茫然摇头。
没片刻已到了跟前,龙煜也只好咳了一声下了亭子,到了空地上。
“臣妾见过皇上。”二人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免礼。”他平平摊起手来,接着又不知说什么好。原本想着子姹出门,自己虽不能陪着去,但总觉得像送小妻子回娘家小住似的,心里蛮欢喜,早想着要来个温馨些的送别,此时皇后一来,好多话便不好说了。当下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看在旁人眼里,倒像是满肚子不高兴似的。
子姹也不语,但脸色比起来可顺眼多了,即便是不说话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好。
秦子嫣望着龙煜,心里就猜着这事儿八成跟子姹这趟出门有关。她虽然还不知道子姹究竟要去哪里,但是像这样一关就关四年,一放呢,才不过一个多月就放她独自出了门,虽然心知必定明中暗中都会有侍卫跟随,但这男人心里头到底怀的什么心思,却连她也看糊涂了。
但心里终究是老大不高兴,自己出门这么多次,没见有一次是他送过自己的,即便是回娘家,也从没有与她一道回去过,往日只道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不可与一般人家的夫婿相比,但这会儿见着这么偏心,心里就气恼起来,于是也打定了主意站在那里,不开口。
一帝一后一妃俱都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这情况倒也少见。刘斯与若幽虽然想打破打破这僵局,思来想去似乎说什么也不合适。于是也就静静立在旁边,望着脚尖不动了。
子姹望了望渐渐升起的阳光,暗暗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先出声了,“皇上,时候不早,我先登舆了。”
“哦……好!”龙煜舒了一大口气,上前伴着她一道上了凤辇。上了辇后,要想再“温馨”已是无法发挥,于是只好握着她的手,难舍地嘱咐:“一切要小心,虽然有侍卫相随,但到了庵里,也不好近身相护,你不要私自出庵,否则难免会有意外。”
说罢,看着她重重点头,心头还是不放心地,叹了口气,眼神无比真挚:“我辗转了一整夜才下定决心让你独自出去,姹儿,无论如何,我们已经重新开始了,你就给我一颗定心丸吃,答应我一定会回来!”
子姹不料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怔住,不知如何反应是好。他又把她的手握紧了些,“答应我!”
面对他不容退缩不容拒绝的神情,子姹暗自咬唇,嗫嚅着点头了:“唔,我答应你……”
163 天心庵
163 天心庵
驾辇一路往西,走了约摸一个时辰之久,才穿过大半个都城到了城西的天心庵。庙庵算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庵,两日前主持如心大师就已接到了宫里宣华夫人要来小住的旨意,于是早早地贴出了暂停香火供拜一日的通告,领着众姑子候在门口。
凤辇停住,太监上前宣了圣旨,将圣上与夫人赏赐之物一一交付予方住持与掌事长老之后,子姹方才由喜儿搀着下了辇。众人三呼千岁自不在话下,子姹面有歉色与众人双手合十尊称了声“叨扰”,由面目慈善的如心伴着入了殿堂。
庵里单独辟出了一座禅院与子姹等人居住,虽然是佛门寡欲之地,可看之物并不多,但因院内种了几株古老的紫藤,一篷篷架在院子四角,倒也清幽怡人。子姹于大禅房里住下,喜儿与绿珠则分住于左右两侧,大略查看了一番,行动却也方便,出了院门不远便是通往姑子们歇宿的宿房,另有一方是出外堂的路。
侍卫们是不可入内来的,于是在外堂专设了一处地方以供轮值歇息,而子姹出来也并未带多少宫人,只喜儿绿珠并粗使宫女两名,皆留在院里陪伴。如此收拾安排了一番,就到了夜里,小姑子端了斋饭入院,喜儿自是陪着子姹在房里吃的,后子姹见着绿珠自个儿捧了膳食入房,于是招手唤了她留下,“出了宫就没那么多规矩了,多个人一起吃,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绿珠还有些不敢,端着食盘站在门口怔了好一会儿,喜儿笑着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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