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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花时-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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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绿珠还有些不敢,端着食盘站在门口怔了好一会儿,喜儿笑着起身拉她,才又高高兴兴地坐下了。
当天夜里,等各房里都熄了。灯歇下了,喜儿摸黑进了子姹房间,就着房内夜明珠的亮色,看见子姹也正端坐在卧榻上,并未歇下。
“现在走么?”她问子姹。子姹走到窗。前望了望外面天色,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事不宜迟,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你看——”喜儿拍拍手里的包袱,放在禅床上将它打开。里面却是两套齐整的男子服饰,以及两套姑子的灰袍。“咱们先穿着这袍子出去,然后到了外面再把外衣一换,就成了。我已经打听过,这一带一向来风气都还不错,加之又听闻有皇妃住在这里,府衙也调派了许多捕快巡视,路上应该没问题的。”
喜儿边说边拿着袍子走到子。姹身边,替她换将起来。换好衣裳之后,又将她满头青丝塞进了帽子里。乍一看,倒与平常修行的比丘尼们毫无二致。
“行了吗?”子姹摸着头上帽子问喜儿。喜儿顿了顿,将。夜明珠收起,开了房门。“行了!”
微黯的残月里,两道身影沿着回廊一路出了禅院,。走的却不是大门,除是从左侧里一道无人看守的小门出了庵。一路上除了碰上几个夜归的尼姑、相互打招呼时微微受了些惊之外,其余别无异状。
“小姐,这边!”
出了小门,喜儿小声唤着后面的子姹。到了幽暗。地,已见有一辆马车停在此处,进了车里,喜儿先将包袱里的男衫赶紧取出来给子姹披上了,又快速将她的长发挽成了一个高髻,梳得不太好,倒也不要紧,用玉冠一束,便也是清俊少年一个。
“车夫,可以走了!”。xian帘一呼,那赶车的汉子就挥起鞭来。喜儿缩回身子,挽着子姹,这会儿脸上才现了些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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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大街上的玉雪楼是这一带有名的青楼,屈指一算开了已有二十余年。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弄到如今,生意也还过得去,至少楼里二三十位姑娘日日里都能接到客,而假若有什么大闲小事的,随时关门也能操持得了这下半辈子。
玉雪楼的老鸨春娘站在二楼栏杆处,执着丝绢印了印唇角,望着底下七八桌客人。年逾五十的她身子已有些发福,当年苗条的身段一去不回来,香雪罗的衣裳套在身上,除了体现这里领头的身份之外,似乎并不能带来些别的含义。她由丫头珠儿伴着,缓缓下了楼梯,也许,再操劳个三五年,再捞足些资本,她也可以洗手不干了,这欢场里的光景早已看腻,人世间男欢女爱似也不过如此。。
与擦肩而过的恩客们打了招呼,春娘站在梯上不免又叹了口气,比起那些姐妹来,自己想来还是要好些的,虽是做着这下流的营生,但总好过在大宅院里成日里以泪洗面,当年一道出来的姐妹从的从良,早的早夭,都是些薄命红颜,那些还在人世的往往在外头见着了她,也是挽着手叹惜苦海无涯。于是叹惜韶华不再之余,又颇觉了些欣慰。
“妈妈,外边来了两位公子,指名要见妈妈。”
到了楼梯下方,正待要去几个熟客们面前敬一敬酒,姑娘小青走了过来,指着门口角落里两名生涩的少年说道。春娘顺眼望了望,开口问道:“是哪家的公子?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坐?”
小青笑了,说道:“回妈妈的话,这二位公子说是妈妈的故人,专程来见妈妈的。”
“哦?”春娘犯起了疑,思索了一阵,抬步走向门口。
为首的少年一身银白锦衣,眉间有一枚淡淡的狭长紫痕,身形虽显单薄,但看起来却隐含着一股贵气,站于这风月之地,却淡定得如同天边浮云。就连他身后的侍从,看起来也是与一般恩客极为不同。
春娘一路走着,一路打量下来,望着他们那细致的雪腮,心里却有了底。于是人未停步先已笑,“二位公子驾临鄙楼,老身有失远迎,失礼了!”
少年望见,先是回了一礼,而后敛色直言说道:“妈妈客气,在下今日来乃是有一事相求,不知妈妈可否借一清静之地说说话?”
春娘阅人无数,早已猜出这二人是女儿身,心下也好奇她们所来何事,于是也不多话,点头便道:“二位请随我来……”
没片刻,四人沿着过道一路出了大堂,进了后花园,又顺着甬道径直入了后面一座精致小院。
春娘含笑回头:“这是老身之居所,还望二位勿弃,请进——”
两人略为谦让,就跟着她进了其中一间布置雅致的厢房。入内之后,春娘唤了珠儿在门外候着,回头顺手将手带上,伸手作引:“请坐。”那少年撩袍坐下,随从立于身旁,端的是尊贵儒雅一派作风。
“先前听老身女儿所说,公子相称为老身故人,恕老身眼拙,请教公子贵姓?”春娘面含浅笑,于少年对首坐下,翻开两只细晶白瓷茶盅,执起茶壶来斟了八分满。
少年含笑颌首,问道:“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探知妈妈名讳春娘,请恕在下唐突,请问一声,春娘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玉雪楼里有位名叫孙含烟的女子?”
“含烟?!”捧着茶的手指一震,春娘面色突变,紧盯着对面少年:“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含烟早已离开玉雪楼二十余年,你怎地打听起她来?”
少年垂眸,黯然低叹,“当年孙含烟走时,是春娘念在姐妹一场的情份上,心怀恻憬归还了卖身契,又予了钱物与她,方使她找到秦家并安下了身来,春娘若是还记得此女,那么也当记得,她走时已怀了三月身孕……”
细晶白瓷的茶盅几乎掉下地来,春娘望着她,目光里惊诧无限:“难道……难道你是秦家那位三小姐?”
“不错!”
少年伸手将头上玉簪拔下,顿时一头及膝青丝飞扬而下,笼罩于双肩,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方玉令来,目光炯炯望着春娘:“我就是孙含烟之女,秦子姹。”
“哎呀!”春娘一愣,盯着她手里的玉令睁大了眼睛,瞬间回神后不由跪倒在地:“草民叩见宣华娘娘!”
“春娘快请起!——喜儿,快扶春娘起来!”子姹慌忙直起身子,唤了身后作侍从打扮的喜儿上前。春娘被喜儿搀扶着坐回原处,脸上的惊色却还未完全褪去。子姹一见惊着了她,很是过意不去,于是越发温柔起来:“春娘请不必如此,按理来讲,我还得唤春娘一声姨,如此大礼,却是折煞我了。”
春娘忙道:“娘娘哪里话!今日真是没料到娘娘玉驾至此,在这污糟地方招呼娘娘,实在是心中难安。”
子姹见她如此,想了想,便唤喜儿道:“你且去外头候着,我与春姨有话说。”喜儿应声出了门,又将门轻轻掩上了。
“娘娘今日玉驾至此,不知有何吩咐?”久经了数十年风雨,春娘此刻已经镇定了下来,但是言语间仍是恭谨有礼。子姹笑了笑,说道:“春姨若是再如此,我便不敢说了。我今日来这里原来求春姨相助,春姨如此见外,我也开不了口。”
“这……”春娘迟疑了,看了子姹半晌脸色,也只好点头道:“好吧,当年我与含烟乃为手帕交,今日夫人既如此有诚意,我便斗胆应了这声‘姨’,夫人有什么话,只管吩咐便是,含烟妹子当年在秦家受尽了苦,我也知道,但为了不想去影响她,是以这么些年也未曾去找过你们,后面却没料……唉,冲着这份上,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应下夫人所请。”
164 计划
164 计划
提起了孙含烟的死,无疑又勾起了子姹心底最深重的伤痛,她垂了眸,幽幽说道:“我虽未见过春姨,但是从小娘便提起您的好,总是说假若不是您待人和善,也绝不可能在玉雪楼里保下我来。不瞒春姨,我今日来此,也是为我娘报仇有关!”
“哦?”春娘抬起头,“我只知道当日你娘是失足坠了崖而身亡,难不成也会是秦家那婆娘掌的主意?”
“虽不全是,但也拖不了干系了!”子姹咬着牙,眼眶里已有泪光闪动,“当日之事与我被挟持入宫,后又在宫里被皇后秦子嫣害死了小儿之事,坊间已传言许久,想必春娘也已经听说过,这些都与秦家有关。而我娘在死之前那十来年,在府里受尽了刘氏的欺压,秦世昌根本只听刘氏一人所言,而从未将我娘放在心上过,可怜我娘孤苦了一世,原指望我能嫁个好人家,自从离了秦家,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却又被刘氏逼着嫁到凌家,从此种下这解不开的一世孽债……”
“可怜的孩子!”春娘听着听着,也不由红了眼眶,“我原以为那刘氏顶多也就是苛薄些而已,过得两三年便就好了,所以才允了含烟前去找那秦世昌!早知道是这样,我便是让她嫁个穷家汉子也好过去遭这份罪!”
二人说着说着,竟自相对唏嘘起来。烛光随风摇曳在屋里,把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偏生这后院又静谧至极,以至空气里全都充盈着一股伤感的味道。
片刻后,子姹抬头叹了一气,。面色平静地望着春娘说道:“我娘已死,我孩儿也已死,更有无辜的大将军凌宵也无故被害死,而刘氏母女却至今逍遥快活无比,我若不报了此仇,将他们秦家弄得家破人亡,我便愧对我母亲。所以春姨,我有个计划,必须请你帮忙。事成之后,我自会好好报答春姨。”
“这……”春娘忽然蹙眉沉迟疑起来。这。可不是小事,要知道她要对付的是秦家,是皇后的父母皇帝的国丈,动辄便是杀头的罪……即便是为了孙含而义愤填膺,但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她也不免犹豫起来。
子姹知她心思,见状眼神也黯。了下去,“我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并不能保证一定会万无一失。万一事败,我也只能担保一定会拼尽全力保住春姨无恙,春姨对待我娘已经恩重如山,所以,如果今日春姨拒绝我了,我也绝不会怪你的。但是这个仇,我是非报不可。”
她定定望着案上杯盘,神色万般坚决。春娘怔怔看。着她,眉头越蹙越紧,半晌后,已是咬唇出了声来:“你这娃儿背着皇妃的名头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什么计划,你说吧!”
“春姨!”子姹闻声抬头,目光里充满了惊喜。春娘叹了。口气,伸手拍她的手背:“好了,谁让我与你娘是姐妹呢?能为她做点事,我就是死了,也会觉得欣慰。你快把你的计划细细说来!”
“唔!”
子姹点头,缓缓起身,望着窗外幽暗的天色说道:“。我听说秦世昌自从做了候爷之后,仗着自己有皇上做kao山,又是国丈,所以也渐渐不那么听起刘氏的话来,时常地在外头狎妓买春,所以我想,请楼里的姐妹出手帮帮忙,以秦世昌为引子,打入秦府里去,见机行事先戳散秦家一家人的关系,最好是使得杜秦两家反目成仇。”
春娘沉吟了一。下,微蹙了眉,“可是秦世昌后来再也不来玉雪楼了,姑娘们要怎么才进得去呢?即便是进了去,秦家一家人都那么邪乎,也未必能成得了事呀!”
子姹叹气,回转身道:“这个不必担心,我已有了主意,他最近这段日子常去朱雀大街上的万花楼里,只要春姨稍做安排,让个机灵些的姐妹去到那里即可。秦世昌性喜渔色这已不是秘密,如今府里又添上了两房妾侍,所以只要引起了他的注意,要打进去并不是什么难事。而刘氏与儿媳杜姪之间已经明显出现了矛盾,介时自可从这里寻找机会下手。”
春娘想了想,缓缓点了头:“万花楼的老鸨我也认识,相隔好几条大街也谈不上什么对头,平日里撞见了也会点头打个招呼。假若我去说声,让个姑娘过去借个地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子姹听了,却抿嘴迟疑了一下。春娘瞧见,于是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不妥么?”子姹含笑摇头,“既是熟识的,行动起来当然会顺利得多。只不过我觉得还是咱们找个尚未破身的女孩子,兼之家世不幸的,愿意独自前往的好些,这么一来便少了许多走漏消息的机会。毕竟这事牵涉到皇后,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如春姨这般与我推心置腹。”
“倒也是。”春娘蹙眉点头,“我一无儿女二无牵挂,自是不怕的。旁人的确难说……还是你这孩子考虑得周到。”子姹弯了弯唇,端起了茶盅来。“哎,”春娘想了想,忽地眉头一扬,拍着大腿说道:“你这一说,我这里上个月还真进来了个女娃儿,是从南边儿来的,家里遭了祸事,老母被杀了,兄长也被诬陷问了斩。这女娃儿不肯相信官府的说辞,怀着满肚子怨恨一路流落到了长安,我见她可怜,便收下她了,我看让她去可正好!”
“哦?”子姹一听这么巧,于是坐下了身子,“那她现在在哪里?”
“就在前院里呆着呢!我还没让她接客,这几日正在学着些琴棋书画,原本就有些底子,人也聪明,眼下也学得差不多了,——我这就让珠儿去把她叫过来!”
说着她便起了身,走到门口与珠儿交代了几句,那珠儿便就小跑着去了前院。
回到屋里,春娘又与子姹说了些关于这女娃儿的情况,才说到这女娃儿多么聪明的一个妙人儿,那珠儿就引着一个绿裳女子入了屋来。
165 婉清
165 婉清
“这就是婉清,——珠儿先出去吧!”春娘挽着那姑娘到了子姹跟前,子姹一瞧,只见她粉面桃腮,顾盼流离,生就一副袅娜身段,着实是个千里挑一的美丽女子。于是也起了身,于烛光下更加仔细地打量着她来。“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当看见她眉目间虽刚强明慧,但见着自己仍有些拘谨,于是含着浅笑,温温婉婉地问了一句,借此让她放松下来。
“奴家姓宋,贱名婉清,五月十五满十七。”女孩儿盈盈一拜,想是见她虽然身着男装,气度高贵,却又是个甚为亲和的美丽女子,于是也迅速平静下来。
子姹对于她的冷静感到十分满意,看了春娘一眼,也笑道:“你不用怕,我只是找你说说话,我姓孙,你若不弃,可唤我一声姐姐。”在没有确定用她之前,子姹还是谨慎地掩护了一下自己。
宋婉清微感讶异,但是也大方地点了头,在子姹引领之下于案旁坐下来。春娘坐在一旁,望着面对面这二人,替她们斟了茶。
子姹捧着茶碗问道:“我听春娘说,你家兄长被官府误判为了弑母的凶手,果真有此事?”宋婉清听完,目中忿意顿起,但面上仍是尽量平静地道:“祁州知府草菅人命,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我家兄长枉死,也怨不得人,谁让人家是当官的呢?”
子姹听着这话,心里已有了。底。于是沉吟片刻,又道:“这官场黑暗,历代来向来如此。不说那山高皇帝远朝庭管不着的地方,便是这京城里,也是有着不少的贪官污吏。有些人仗着有家世有后台,在这长安横行霸早已经弄得怨声载道了呢!”
宋婉清叹了一气,望着地上附言。道:“可不是?就是这天子脚下也是如此,更何况咱们那穷乡僻壤?吃了亏,便也只好埋在肚子里算了。”
“听姑娘的谈吐,文雅不俗,敢情。曾经读过书?”子姹问。宋婉清低了头,面上惭愧不已:“实不相瞒,家父在世时也是乡试的秀才,在城里大户里教人子弟。奴家幼时也跟着念过些诗书,只是实在拿不出手。”
“姑娘过谦了。”子姹道,却又叹息:“凭姑娘如此人品,足。可以觅个好人家托付终生,从此相夫教子,于这太平年间,也可安稳过下余生,如何却又入了这风月门来?”
一句话戳中宋婉清的苦处,她抬头苦笑一声,望着。子姹道:“姐姐只道这太平年间好生活,可知我孤苦一人,本已定下亲事,无奈夫家见我母死兄亡,早已经毁了婚约,另觅了妻室!姐姐且说,这天下男子,何曾还有什么好的?这风月场里固然污浊,但莫非只由得人来玩我,而由不得我来玩人?我早已下了决心,抛却这身子骨,随波逐流!”
子姹听罢,也不由怔怔地无语起来。这天底下喜。新厌旧之事,何处不曾有?便是那口口声声要守护她的那几个人,不也是先后将她推开了一边?于是心里忽地也有些怅然,一时也说不上话来。
春娘见状,遂叹。气道:“生为女人,便已是注定了苦命,清儿也不必如此,人的命数都说不定。这边失了塌,指不定那边就得了幸,谁又知道呢?”宋婉清抿了抿嘴,低头不语。
子姹复又抬起头,浅笑与婉清道:“姑娘聪慧伶俐,断非寻常女子可比。如今我这里有一事相求,想请姑娘替我帮个忙,不知姑娘愿否?”
婉清看着她:“什么忙?”
子姹使了个眼色与春娘,春娘会意,起身与婉清笑道:“清儿随我来。”婉清不明其意,却也乖巧地随着她入了屏风后。子姹安然坐于原处,执起茶壶又替自己斟了茶。
没多一会儿,春娘便挽着婉清一道走了出来,子姹瞧她们的脸色,却是一脸平静,看来像是已经谈妥了。重又坐下之后,婉清犹疑地捏着裙摆,像是有话要说。子姹道:“姑娘若是有话要问,直说无妨。”
“唔。”婉清点了头,大大方方说道:“孙姐姐,方才春娘已经跟我说了,我愿意去走一趟。只是我想,姐姐既然有撼动秦候爷的魄力,想必一定是了不得的人物,往后若是有了什么讯息,我可要怎么告诉姐姐呢?”
子姹望了望春娘,见她含笑摇了摇头,便知她仍未将自己的身份说出,于是笑道:“一旦有消息,目前你且将之告诉春娘即可,往后等我安排妥当了,自会找法子主动与你联络。至于我的身份,相信聪明如你,必会猜到的。”
“哦?”婉清扬起眉来,望着她眉心间那一处紫色印迹,怔怔出了神。
子姹却轻笑了,缓缓起了身,“好了,我得走了。这件事于我来说至关重要,全都有劳姑娘了!”说着又从腰下解下一方晶莹润泽的祖母绿玉珮来,交与她手里:“今日出来得匆忙,没有料到如此之快就与姑娘巧遇,这枚玉珮也还值些钱,且送与姑娘当个见面礼,等我回了家后,于你于春娘,都自会再有重谢。”
“姐姐客气了!这玉我可不敢收——”
“收下吧!”子姹将她推过来的手合起又推了回去。婉清想了想,便收下了,“姐姐放心,清儿定将此事办妥当便是!——我送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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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半盏茶的功夫,春娘送了子姹与喜儿出了玉雪楼。旁边也有进进出出的客人好奇地往这边打量,子姹为免被人惦记,一直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到了门外,喜儿赶紧往那门口一召唤,车夫便就拉了车过来,春娘扶着子姹上车,面上热情地笑道:“公子好走!改日再来呀!”
子姹于车内含笑点头,挥了挥手,车马便已驶动。
到再也看不见她们的地方时,喜儿回头摇着子姹的胳膊,低声问道:“怎么样了?”子姹笑了笑,淡淡地:“自然是安排好了。”“太好了!”喜儿高兴地,“那么接下来回宫我们就要开始跟皇后宣战了吧?”
子姹扶着额角摇摇头:“等见了李资后再说。今儿夜里做得顺畅,是因为春娘与娘当年的交情极好,李资那里我估计就没那么好对付了。他是宵儿手里出来的人,宵儿对龙煜那么忠心,就连那时候凌云被罢了官,他也没有生出半点对朝庭的不满,顶多也就是因了我而不满龙煜,所以我担心李资也会跟着他一样。”
“不会吧?”喜儿立即反驳,眉间有丝不确定地,“二少爷生性忠厚,誓死效忠朝庭是意料之中的。可是我见过李资,他跟二少爷比起来要狡猾些呢!呃……或许也不能说狡猾,但总之我觉得他就不会是那种一根筋的人。”
子姹撑着额角懒懒地倚在车壁上,口里吐了一句:“但愿吧……”接着眯了眼,kao在那上头闭目养神起来。
喜儿xian帘望了望外面天色,只见已是子夜时分,再看了看两旁街景,估摸着还得小半个时辰方到得天心庵,于是拿了个kao枕塞在子姹后脑后,让她半躺着歇了下来。自己却不敢睡,这车夫虽是挑了庵门前长得最实诚的请的,却因了此番出来避人耳目,是以也不敢掉以轻心,虽是两眼一个劲儿地往下耷拉,也还是打起万分精神来看着车夫将车驶回了原路。
好不容易到了先前出来的小门前,喜儿悄悄推醒子姹:“小姐!到了!”子姹蓦地惊醒,随着她下了地来。喜儿付了车钱,又多给了二两银子,嘱咐那车夫休得言语,车夫是个年迈的老头,捡了这便宜,立即千恩万谢地作揖远走。
小门仍然虚掩着,子姹一身疲乏,也懒得再换衫了,就这么扬了扬手,唤了喜儿跟上,一路蹑手蹑脚回到小院。
夜色下这一路走来,神思却又清明了不少,站在院角紫藤架下,与喜儿侥幸了一回此番出门竟无人发现,末了嗅着夜空里春夜独有的清新,且没有了先行回房的意愿。于是支使了哈欠连天的喜儿先回了房,自己却在架下犯了阵心思。
宋婉清虽已应承下来,凭她的容貌与聪慧要打动秦世昌也不是难事,但是毕竟才刚刚开始,还没有眉目,到那时会出现什么样意料之外的状况,却也是把握不着。
但是想来想去,又觉得这么猜度实在犯不着,便对着夜空长舒了一气,微微笑起,转身走向了大禅房。
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昏暗的屋里没有半丝亮光。虚掩了门,她从衣袖里摸出了夜明珠,拈在指尖。夜明珠的莹光缓缓充盈了整间屋子,屋里摆设还和走之前一样,门口放着她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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