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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缓缓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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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宫人始反应过来,一个个屈膝跪地,欲收拾这些碎片。我厉声尖 叫道:“看谁敢动一动――”
宫人们闻言,赶紧歇手,蜷缩于墙角,吓得低低饮泣。毁坏帝王的殿室,是杀无赦的死罪,罪,无可恕,或至株连九族。
十四,之前还想生,此刻,眼见生已不能逃离这腌臜污秽之地,死,又复何惧?!
果然,甫一会,一抹熟悉的青色衣角进入我视线。我抬起小脸,傲视着自个头顶之上的一代君王。
他眼中,初始为不信,随即,再看回满殿的狼藉与半卧于这碎片中的我,脸色,渐渐转作金纸一般。口中发出的,却是疲惫到极至的沙哑字句:“没有人,能够代替十四在朕心里的位置。十四儿,何必介意这些?”
我有一刹那的恍惚,似不敢相信自个的耳朵,我几乎毁了他大半个昭阳殿,我以为他一定会震怒暴起,至少会将我撕个粉碎,但我得到的,仅是他这样一句看似波澜不惊的答复?!
他,方才所言何意?没有人能够代替十四在他心里的位置?可是,他心里,又到底有多少个不同位置,可以同时容纳左一个右一个女子!他,竟然说什么?让我们不要相互介意?因着,我们每一个人,于他,都是与众不同的,没有人,能相互代替?!
我又急又恨,兼着失望无比,胸口处,那股难耐的愤怒,因着没有出处,而更加升温。我尖声道:“十四,倒是极不明白,陛下的国柞,莫非只能靠陛下的龙御来驾驭不成?!”
这句话,即便是对一名普通的男子而言,也是极难忍受的人格污蔑,何况,是言及堂堂一国之君。但,一言既出,我放肆地直视着他的眼眸,嘴角,却噙着一丝报复的快意。
话语甫落,我只觉身子被人以极重的力量击倒,脑袋“嗡”地一声,半边脸孔宛如火烧一般灼热,唇瓣,被突来的力道撕裂,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溢出。
他,打了我!
这是他,第一次出手打我。下手,却,丝毫没有余力,宛如用尽了全副臂力,尽数付予方才的掌掴中。
我捂着自个的脸颊,强撑着自地上支起身子,复半卧于满地的狼藉之中。双眸,似可喷出火来,恨恨地与他对视。
他面色惨白,额角青筋突突地暴起,目眦欲裂,厉声喝道:“朕怎样治国安邦,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朕!朕,十几岁起兵,杀人无数。朕,既治得了千千万万人,还治不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戴十四?!来人――”
立刻,有随侍的锦衣军应声跃入,身后的宫人闻言,跪倒一片。
我以为他会指着我发落,但耳内听到的,却是他酷戾无比的旨意:“将今夜所有当值的宫人拖出去,一一杖毙!”
作者题外话:大家想看到下面,就要给安娜投票,收藏,留言哦!!!不然安娜会小心捂着自个的新文,吊足大家的胃口:)
第七章 未妨惆怅是清狂 (2)
我惨呼一声,不顾自个的伤足残掌,一下扑到他的近前,扯住他襟袍,凄声道:“陛下,十四知错了!求陛下放了那些宫人……”
他,果然厉害!他深知十四已视自己的生死为草芥,既行出这番作死之行,必已不打算苟活。故,他不罚十四,却降罪于满堂的宫人。唯有力惩这些无辜的宫人,才能够叫十四即刻屈服。
我连连惨呼,泣不成声。身后,传出宫人们仓皇的哭声、讨饶声,十四的心,几乎被之撕裂。
我连连扯着他的衣角,匍匐于满地的碎片中,顾不得自个身上的割伤,哀哀求道:“求陛下开恩,放了他们!十四,知错了。求陛下放了他们,陛下要十四做什么都可以……”
他垂下视线,冰冷地望着脚下哭成泪人的我,道:“朕,今日不给你些教训,难保日后,你还会行出翻天的行径来!”言罢,一挥袍袖,挣开我的手臂,欲扬长而去。
我被他的力道震落于地,在他身后嘤嘤泣道:“陛下如果还想,留下十四的命,求陛下饶了他们,十四,知错了……”
我自知无望,转身再去求一旁暗自抹泪的李裕:“李公公,求你和圣上说一句,求圣上息怒,放了那些宫人吧……”
李裕刚欲开口,眼见自个的主子已经大步迈出朱门,只能丢给我一个凄惶的眼神,踉跄地追随而去。
我向着空空的殿门处,口中迭声兀自哭诉着:“当日十四为了救陛下,甘愿舍身赴死,可是,十四犹在民间苦苦求生,陛下却左拥右抱,不但新纳了嫔妃,日夜承欢,让十四,让十四……”
我知道他已离去,不会再听见我的哭诉,但是,我仍向着朱门,哀哀而泣,喃喃地低诉着心内的悲音。这份孽缘,因何屡斩不断,却,催人肝肠。令人,痛,不欲生。
苍天,待十四何其残忍?何其不公?
我越哭越伤心,伏在地上,不肯再起。正埋头哭着,忽觉身子一轻,已被人打横抱起,耳畔,传来他去而复返的叹息:“念你曾救朕一命,今日之事,朕不再追究。那些宫人,朕也一并赦了。但,十四如若再犯,必数罪连坐。”
我闻言,如获至宝一般,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望向他,口中仍不敢相信地复问:“陛下当真赦了那些宫人么?”
他苦笑,挑眉道:“朕,何时打过诳语?”
我始安心,心头一松,全身的力气顿失,身子如水一般散乱于他怀内。所幸,他终于赦了那些无辜的生命,不然,十四,虽死,也难偿命。
我低低道:“陛下要带十四去哪里?”
他低哼一声:“十四咂了朕的昭阳殿,让朕无处安身,朕只能带你暂去月华殿歇息。”我不敢再强挣,只得由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将我抱出昭阳殿,向不远处的月华殿所在行去。 。。 。。
第七章 未妨惆怅是清狂 (3)
天上缺月如冰,将清冷的光华泻下,映着他如玉一般的容颜。他忽于我头顶低道:“十四儿,给朕养育一双儿女吧。”
“朕,一直都想要朕与十四的血脉。若为男子,以朕的胸襟加以十四的天资,将来,定可为朕将这大好的吴越疆土弘扬光大。若为女子,则可承袭十四的容颜与心性。朕,一定会将天地间最好的一切都给她,为她找一个可以与之匹配的驸马,让她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我身子一僵,别过自个的视线,不欲与之交接。没想到,此时此刻,他会对我说出这些话。
十四与他的孩子,一定会是俊美无匹,抑或清丽出尘的吧?可是,这一生,十四已经没有机会再有自己的子嗣了。凌波师傅在十四醒来后曾言:十四所中虫毒太深,毒,虽可去,但,终及一生,也不可能再有为人娘亲的机会。
他此刻向十四说出这些,对十四,何其残忍。我悲极反笑,笑容在这如水的月华中,显得愈发清冷。
他眸光一沉,冷声道:“十四,不愿有朕的孩子?”
我心知他误解了十四的笑意,但,不愿再作解释。十四,如将这个事实告诉他,只会加深他对十四的愧意。十四,不想他因着内疚,而对十四宠幸。十四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情意。
我抬头看向苍穹,也掩去眼中几欲滑落的热泪。就让这个秘密,成为十四一个人的伤痛吧。
他的容颜,因着我的沉默,愈加冷寂。遂,不再发一言,抱着我,穿过中庭,登上长阶,来至月华殿内殿西侧的一方软榻上。这是他平日处理政务、批阅奏章劳乏时临时的歇息处。此刻,烛火通明,银炭正旺,将殿外轻薄的春寒,驱逐殆尽。
一连数夜,为了我,他大概未曾合过眼。更漏已迟,夜色已深,距其上朝的时辰,估计已无多时。
他轻挥下衣袖,屏退了近旁的宫人。我听见不远处朱门虚掩的声响,此刻,内室中,只剩下我和他。
他解去外衣,看着榻上的我,只说了一句话。
“朕此刻就要你。”
语气,极清冷,没有丝毫的温度。言罢,翻身上榻,褪 下我上身的罗衣,连内里的底裙都不屑于除去,直接将自己冰冷的手指攫住我紧涩的花蕊。复一挺,随着我吃痛的一声闷哼,深深地占领了窄小的花径。
我迷茫地望着他,不知自己此刻是该挣扎,还是该顺从。欲挣扎,但他眸中的冷冽让我不敢妄动,欲顺从,但身下,包括我的心口处,均,痛楚难敌。
我惨然道:“陛下不能放了十四么?”
他理也不理,低下头,一口咬住我脖颈细嫩处,似嗜血一般深深地吮 吸着。随着他的唇齿,我痛得一阵一阵战栗,口中溢出吃痛的低吟。但是,听在他耳内,却仿佛催情的春 药,遂,更加肆无忌惮地对我施暴。
我喘 息不胜,低低呼道:“求陛下放了十四……”但,剩下的话语,均被他以吻夺去。哪里算是吻,分明是暴行,我的唇瓣及丁香均被他咬破,腥甜的血气充盈于我与他相 交的唇舌之间,那种见血的快 感,更引燃了他疯 狂的兽^性。
这一刻,他变成了一个令十四完全陌生的恶魔。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七章 未妨惆怅是清狂 (4)
我全身发抖,口中,发不出任何声音,不知道,他下一步,还会对十四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行径。蜷缩于软榻之上,宛如待宰的羔羊。
但,我的退缩,无疑成为他盛怒的引线。他铁臂一挥,扯过我的身躯,嵌合于自己身下,坚硬如灼铁一般的龙御,贯穿而入。没有丝毫前兆,不带丝毫怜惜。他的身躯高大而精壮,而十四,至今仍只有娇小而纤细的身量,一瞬间,十四的紧窄,几乎被他的巨大撕裂。
我吃痛地缩紧身子,他强忍着自己,一动不动,在我身上傲然道:“说你要朕。”
我咬紧唇瓣,难以承受他眸中的深意,干脆紧紧闭上眼睫。他深吸一口气,复长身一挺,登时,我痛得看不清眼前任何东西,口中连声哀鸣。心内,却深深明白,此刻正向我施 虐之人,索要的,并不是我的呻^吟,也不是我的求饶,而是,我曾经给予他的深情。
因之,得不到,故,强取。强取,仍不复得,故,以残忍代替原本的婉求。十四,心内都明白。可是,这份情,十四再也给不起。
我的胳膊上,足上,小腿上,俱是之前被破碎的瓷片等割下的血痕,此刻,被他的力道摩擦,浑身,均痛得不能再忍。
我一狠心,张开唇瓣,乘着他对我肆虐的同时,狠狠地自他紧贴我的脖颈处咬下,力道之深,随着他在我体内一阵又一阵狂 野动作而加重。他痛得蹙眉,身下却丝毫未放松对我的凌虐。只是,强硬的双臂将我的纤腰更紧地契合于自己,口中发出一声声毫不顾及的低吼,仿佛我身内有更甘美的蜜汁,完全可以抵销他此刻被我撕咬的痛楚。
我的齿间,再次尝到他腥甜的血气,身下虽剧痛,但心内,终不忍。
遂,松开唇舌,仰卧于凌乱的锦褥之上,仿似一滩弱水,索^性任他取求。
我乍现的软弱,被他尽收眼底,之前,密布阴霾的双眸,此刻,登时有璀璨夺目的柔情闪现。俯下身,在我耳畔重重喘 息道:“朕的十四儿。”有万语千言,尽在这短短数语中。我明白他语中的狂喜之意,心内,却,悲伤难抑,珠泪,随着他的话音夺眶而出。
他托起我的小脸,深深吻入我的喉中,复吻去我的热泪:“朕,给十四的,从来没有再给过旁人,以后,也不会再给第二人。”我的珠泪,随着他的誓言,止不住地盈落。明明是不可信,但,十四的身子却偏偏再次起了反应。
明明,心里那么痛,可是肉身,却止不住要沦陷。那种熟悉的蚀骨快 感,被这个天生的恶魔引出,妖娆地钻入我每一寸肌肤,于彼处,点燃深可入骨的饥 渴。而,他的蹂躏,是唯一能暂时解渴的鸩酒。
就在那三尺见宽的软榻之上,我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唤起,于他怀内,辗转起伏,仿似飘零的蝶翅,随着它的主人,翩跹飞舞。
既然不能逃离,就让十四仅再沉沦这一夜吧。
作者题外话:可恶的新浪系统,大家凑合看拼音吧。十四的后妈要睡了。明天过来看大家的投票、收藏和留言哈。今天更满了整一章,明天安娜看情况,看能否再努力更些,如果没有,请大家见谅^^
第八章 风朝露夜阴晴里 (1)
翌日晨起,甫睁眼,枕畔之人已经不在。
有宫人前来服侍我更衣,许是因着御书房乃诗书礼仪之恭谨所在,仅简单梳洗一下,便领我复返回昭阳殿。有小巧而精致的华丽车辇前来接送我,刚下车,便看见李裕公公一早候于昭阳殿外殿的长阶前。
甫见我,即深施一礼,口中低道:“老奴给娘娘请安。”
我不答。十四并不想久居于这宫禁内,遂,就仍当自个是双乞吧。李裕并不敢生气,一路陪着小心,弓身随侍我近前。殷勤照拂,似比敬奉其原先的正经主子还要尽心。
我眼光瞥见他两鬓花白的头发,心内终不忍,叹一口气道:“公公,歇会吧。十四,简单随意即可。”
他乍听闻我又肯承认自个是十四,登时,老泪纵横,唏嘘不已,口中泣道:“老奴总算听到娘娘又和老奴说话了。老奴心里,实在……高兴得紧!”
我垂下眼睛,低道:“敢问公公,今儿初几了?”
“回娘娘,今儿四月十二了。”
是吗,已经四月十二了?十四离家已盈一月,临行前,师傅提及,如无意外,五月必归。京城之湖州,相距数百里,即便路上有脚力,至少也得费时近一月。十四,即便此刻即返,也赶不及在师傅归家之前回去了。如果师傅返家,寻不着十四,不知要怎样担心。念及此处,我不觉又叹一口气。
李裕赶紧问:“娘娘叹气,有什么心事么?”
我摇一摇头,轻问:“公公怎么不陪着圣上,反留在十四这儿?”
李裕立即笑开了花般回道:“回娘娘,圣上早起吩咐奴才,从今儿个起,奴才就留在娘娘身边服侍娘娘。老奴心里,可高兴着呢!”
我不禁被他逗乐,悄悄环顾昭阳殿内妆点一新的陈设。钱镠,哪里是留着李裕在我身边服侍我,他昨日见我咂了他的昭阳殿,今儿赶紧将自个身边最得力的大内总管留下看管我,省得我再惹祸端而已。
但,这个老人家,自打他第一次见十四,无论旁人如何,一直待十四不薄。姑不论其是否因了主子的旨意,至少,他心里确实为了十四好。
我行至书案前,暂借了天子的笔墨纸砚,于素白的宣纸上写了一个药方,转身递于他:“劳烦公公去药司跑一趟,照这个方子,给十四抓了来。”
毒虫的剧毒,无意中根治了我的咳症。但,无论师傅想尽办法,十四体内的虫毒,却始终不能尽除。只能每日靠着师傅的汤药,一点一点缓解,或许,天长日久,终有一天能药到病除。只是不知,十四的小命能不能活到那一刻。
我随身带出的药丸本就不多,包裹内,连同所剩无几的药丸,还有师傅给十四的及笄之礼银簪,都随着十四身陷京兆府大牢而不知所踪。此刻,只能再循着记忆,将药方写下来,从宫中的药司重新抓药熬制。
李裕闻听又是什么药方,顿时吓得变了颜色。我轻声安慰他道:“不碍事,这是解十四身上虫毒的药。十四的药丸都叫京兆府没收了去,还要劳烦公公再跑一趟。”见他仍不放心,遂,低声又道:“公公,可拿去给圣上先过目,再给十四送来。”
他始放心,赔笑道:“娘娘哪里话,折杀老奴了。老奴这就去给娘娘把汤药煎了送来!”话音未落,人已经领命去了。
第八章 风朝露夜阴晴里 (2)
医女先前已为我换过手上的白绢,满身被碎片的割伤,也都一一敷了伤药。但,此刻,一双手不能用力,诸事不利,连本书都提不起。我心烦意乱,静静坐于寝宫内紫檀透雕的圆桌之前。脑子里面,不停盘算,自个要怎样,才能再次逃出生天去?
眼角余光看见身旁一名随侍的宫女,一身宫衣,眉心有一颗天生的红痣,小脸上一团稚气,看起来比我还要小几分。我柔声道:“宫人叫什么名字?”
她赶紧屈膝施礼,回道:“回娘娘,奴婢叫芝儿。”
我轻道:“芝儿入宫几年了?”
“回娘娘,芝儿刚入宫,今儿算来才三个月。”
我再问她旁边的宫人:“你呢?”
一旁的宫人忙屈膝回道:“回娘娘,奴婢叫灵儿,入宫二个月了。”我似有些明白,眼光再自旁边的几个宫人面上询问过去,那些个宫人均屈膝回道:“回娘娘,奴婢们入宫都不长,最长的春儿姐姐,也才四个月。”
我复低道:“宫人们听说过一位名唤云鸢的宫人么?”
两旁的宫人俱是摇头不知。我失望无比,半晌才道:“新罗的贞姬小主,身子可好些了么?”
那些宫人还是摇头不知。
我苦笑,看来,他为了不让我知晓不该我知晓的东西,确实花费了不少心思。十四,原本不想问及,因为十四只是个过客,再见故人,问出自个本不想知道的细节,均,徒增伤心而已。
但,因着昨夜的软弱,竟,又一次失身于他。身子沦陷了,心力,也跟着复软了一层。此刻,当着满堂的宫人,竟傻傻地问出这些个不该问的话来。
反正,自个终是要走的,这凤凰宫内的人与事,又干十四底事呢?
见我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那些个宫人们竟一个个吓得跪地。名唤芝儿的宫人到底年纪小些,忍不住迭声道:“娘娘,不要怪罪奴婢们,奴婢们确实不知道这些个。”
芝儿迟疑片刻,结舌道:“回,回娘娘……”她看着我,不敢再说下去。
我沉声问:“怎样?”
她赶紧叩头,压低嗓子道:“上头吩咐过,奴婢们只管服侍娘娘起居,要谁敢多一句嘴,除非是,是……不想活了。”
我笑了,轻道:“是圣上的旨意么?”
芝儿摇头:“不是,是管事的宫人吩咐的。”
我兀自再叹一口气,管他是谁人说的,横竖,都会始自他的严旨。十四真傻,竟然问这么傻的问题。
我起身,有宫人为我掀起面前的帘子,轻轻行至内殿的朱门外,望向远处巍峨连阙的殿宇。云鸢,即便在这深宫内,再过数月,也可以返家与娘亲兄嫂团聚了。可是,十四,还不知道自个的娘亲在哪里。
我猛然觉得不对,复低声问身边的宫人道:“可听说过蓉妃娘娘?”
没有人应我,我复问道:“如今这宫内,是哪位娘娘主事?”
两旁的宫人,即刻跪了一地,一个一个,不敢抬头再看我一眼,身子,只如筛糠一般颤抖。
我自知无用,遂,不再为难他们。强自镇定地坐回到屋内,如坐针毡般等着我要等的人回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章 风朝露夜阴晴里 (3)
一直到用完午膳,李裕方才领着一个小宫人奉了熬好的汤药来。
我径自喝了,将空盏交给近旁的宫人,轻道:“你们都下去吧。留李公公近前服侍便可。”其余宫人应声,均退去了。
我方指着自己数步之外的一只软凳让道:“这会圣上不在,公公就在这软凳上坐一会吧。跑了这半天,想必也乏了。”
李裕吓得忙弓身施礼道:“回娘娘,老奴的腿脚灵便着呢。娘娘有话尽管问,老奴听着。”
我轻道:“敢问公公,圣上可曾为难蓉妃娘娘?”
之所以这样问,十四,终是不放心。
不论,她是不是墨荷。当日,她一直对十四暗自照拂,最后,不但成全十四救己心爱之人,还将十四送至凌波师傅那里,救了十四的小命。即便,她不是墨荷,也必与林生、师傅等人有着更深的关系,还是十四的救命恩人。
只是,当日钱镠遇刺,所有同行之人,只有她一人随之受伤。但,射中钱镠的箭锋染有剧毒,而射中她的第二箭,竟没有。即便是,再冷静的刺客,也不可能在如此危险紧急的关头换箭,先射敌人以毒箭,未死,复,换射以无毒的第二箭。除非,这名刺客事先已知,自己的第二箭,将射中何人。而其身手,更是非一般杀手所及的敏捷迅速,不但避过了钱镠的近身死卫,心肠,也更非常人之所及的狠戾。
射中第二箭之后,即,选择自裁,将秘密,随自己的尸身永远埋葬,同时,也保护了他想保护之人。仅从此点而言,他,也堪称侠士。心存所谓“大志”之人,才能行此离经叛道之迹。
岂料我甫开言,李裕公公即闭上嘴巴,身子明显一缩,弓身施一礼,向后连退两步,扬声道:“回娘娘,恕老奴无知。”
我脸上惨白,钱镠,他又对墨荷抑或蓉妃做了什么?!
我看着李裕,后者,一脸避讳之色,眼睛只看着自个的双足,不肯与我目接。此时,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等着我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看来,我只能去请教始作俑者。
我呆坐于凳上,半晌,才复道:“敢问公公,因何称十四为娘娘?”
李裕立刻喜道:“回娘娘。自打娘娘――”他口型已发出“死”字之意,随即觉得不妥,强打住,斟酌半天,方换了个字眼道:“自打娘娘为圣上换血离宫后,圣驾醒来第一句话,便是――”刚说了一半,又止住了。
我低问:“圣上,说了什么?”
李裕复施一礼道:“圣上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喊着娘娘的名讳。”
原来钱镠醒来喊的,是我的名讳“十四”。而他,作为宫人,不得直呼主子的名讳,所以适才,又吞吐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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