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碾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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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钳制在一瞬间消散了，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那个让我胆战心惊的笑容。

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流殇透着数不尽的沧桑与感慨的声音，

“你…。和你的娘亲一样的固执……”

……

而在第二天我们离开的时候，钘的身边果然就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容色绝丽、翩若惊鸿的女人，她身上的飘飘然的气质与流殇及其相似，就连脸上那种清浅的笑容也与流殇仿佛是如出一辙般，所以我对流殇的大部分的不满就直接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想着想着，我的视线又转到了钘的身上，他脸上依旧挂着温和淡雅的笑，仿佛是一点儿都没有将他身边的佳人放在眼里。

钘，他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吧，这是不是才是流殇让那个叫芷汀的女人跟在我们身边的原因，是要培养他们的感情？我的眉在不知不觉中微皱了起来。

“师姐，你怎么了，为什么皱着眉头？”钘边说着边伸出手抚上了我的眉。

我怔怔的看着他，明明刚才他是看着前方的云海的，怎么我刚刚皱眉他就发现了？

自己却又在突然之间明了，这个人，他的全部的心思都是放在我身上的，所以只要我有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他就会马上察觉到，可是钘，你的情深要让我用什么来还呢？

“没事！”我摇了摇头，然后淡淡的瞥了一眼芷汀。

“主子，前面就到冥若山了！”青羽一边控制着云团飞行一边说道。

第十七章　要救它

冥若山并不只是单纯的一座山，它其实是仙妖两界之间的一道结界，只要经过了冥若山我们就可以到妖界了。

这道将仙界和妖界分开的结界是在上古的时候就存在了的，它其中蕴含的繁杂的上古咒文限制冥若山不能使用任何法术，否则会遭到反噬，自古以来还没有谁敢与之叫板。

所以要通过冥若山上是不能够架云飞行的，只能够徒步通过冥若山，而在冥若山的周围仙界和妖界也都分别派了天兵和妖卫驻守。

青羽将云团停下来的地方刚好是结界在仙界这边的出口。

“咦！这里怎么都没有天兵守着呢？”离涵好奇的问道。

离涵的问话刚好说到了我的心里面，不是说有专门的天兵负责驻守吗，可是为什么这里连半个天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前世我从没有都来过仙界，对于这些都不是很明白，可是看青灵和青羽的样子，他们应该是知道这处地界所具有的奥妙吧！

果然，就看见已经走到那类似一到门前面的青灵双手结出了一个繁复的手印打在了那道“门”中央的虚空中，那里微微涤荡起了些许能量的波动，这里应该是被下了一个特殊的禁止，只有用与之相对应的手印才能够打开。

心里想着，我的脑海中接着又闪过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将青灵和青羽看低了？

接着，耳边传来了青灵恭敬的声音：“主子，我们这边的结界已经打开了，可以进去了。”

我斜眼看他：“青羽，为什么这里都没有天兵守着，这里对于仙界来说应该是一处很重要的所在。”

“主子，这里的周围是有天兵驻守的，但是他们只会在有人触动了禁止的时候才会出现。”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扭头看着青羽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青羽，仙界都有谁知道这个禁止的解法呢？”

青羽顿了一下好似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回主子，只有仙界的几位天帝、龙皇和守在此处的华灵仙帝知道。”

我轻笑着：“原来是这样啊！”

正准备往前走，右手突然被握住了，耳边是钘的声音，“师姐，走吧！”

心里漫起一丝暖意，嘴唇抿出一道小小的弧线，任由钘拉着我往前走，现在我和钘都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这样的举动是不合适的，可是我是个会在乎这些的人吗？

身后只有离涵在那儿大声的叫喊：“你这个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钘，我不是都告诉你了，这个女人一点儿都不喜欢你……”

……

冥若山里除了不能够使用法术外和其他的普通的山倒是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是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缠缠绕绕的藤蔓。

冥若山并不是很高很宽，如果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走的话也就半天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到了。

这一路上走的并不是很太平，毕竟这里是仙妖界的结界，这座冥若山里肯定还有其他的仙或者是妖，碰到的是仙界的人还好，如果是妖界的那么就免不了一场杀戮。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这一路人太扎眼了，路上遇见的妖类并不多，那些小妖根本就不敢找我们的麻烦，而对于一些实力高的妖也都被青灵、青羽或是亦寒解决掉了。

对于这些死去的妖类，我的心里并没有半分的动容，我的前世只是一只冷血的蛇妖，我知道什么叫做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就像是我们魔妖的覆灭，那也只能说是我们的实力不够，我不会因此而去怨恨任何人，但是……

“师姐，等一下。”原本走的好好的钘突然紧紧的捏了一下我的手将我定在了原处。

我微仰起头看他：“怎么了？”因为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钘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的人，那么他此时让我停下来一定是发生什么了事情。

“主子，前面好像有动静！”青灵在我身后说道。

我看了一眼好像是在细细思索着的钘回过头对着青灵青羽他们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钘和青灵他们都带着一些凝重的表情，而且…。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钘他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

“有热闹可看了，快点儿，快点儿！”离涵在一边催促着。

这条小龙，我怀疑他肯定是在龙宫里面呆久了，被闷坏了，现在只要遇到一点儿事情就立刻两眼放光的往上扑，这一路上如果不是亦寒守着他，他肯定自己就先去和那些妖精们较真儿了。

等到我终于到了那处引起钘他们注意的地方的时，对于眼前看到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在那片空地上有两条巨蛇缠斗在了一起，而在一旁的空地上还有一条巨蛇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这三只蛇妖竟然都显现出了原形，看来它们已经经过饿一场激烈的打斗了。

那条通身血红的是帝皇血蟒，帝皇血蟒生性凶残，身含剧毒，在蛇类中绝对算得上是王者的存在，此时的它稳稳的占据着上风，而另一条被它一直压迫着的和那只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都是变色蛇。

想不到这么快就遇到自己前世的“同类“了啊！

以这三条蛇的修为肯定是早就发现了我们的，不过它们现在可顾不上其他的了，虽然帝皇血蟒一直保持着上风。

它每一次发起的凌厉的攻击好像都可以将它的对手置于死地，可是偏偏那条变色蛇却每每都能够在关键的时候避开要害，而且只要一找到机会它就会不要命的反扑，这这情形这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分不出胜负了。

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身旁钘担忧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嘴角漫起一丝冷笑，难道他认为我会为了这些我前世的同类而不忍吗？

我转身准备离开，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扫过了躺着的那条变色蛇，视线刚好触到了它碧色的眼睛。

我的心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已经没有什么生气的眼眸里盛满了悲伤、盛满了自责，盛满了疼惜，但是这些都不能够掩饰住其中所蕴含的浓浓的幸福，那是我所期盼了几百年的东西啊，心开始钝钝的疼，眼睛涨涨的。

“师姐？”钘在拉我的手。

我一惊，迅速将视线从那对碧色的眼里移开，对着钘斩钉截铁道：“钘，我要救那条蛇！”

“好。”钘没有任何犹豫的答道。

第十八章　回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亦寒的原形，竟然是一条黑龙。

当亦寒的黑色巨大身躯窜入那缠斗中的战团中后，不到片刻的功夫帝皇血莽就和变色蛇分开了，变色蛇退到了躺着的那条蛇的身边，而亦寒则立在变色蛇的前面与帝皇血莽对峙着。

纵然帝皇血莽是蛇类中的王者，但是面对亦寒，这头不知道已经修炼了多少年的龙，即使不甘也只有妥协的份儿，这场战斗还没有开始已经决定了输赢，我的目光转到了那两条变色蛇身上。

刚才与帝皇血莽拼杀的那条变色蛇已经幻化成了人形，虽然衣衫破裂，满身伤痕，但却依旧难掩其卓越的风姿，只见他满脸悲怆的抚上了地上的那个巨大的蛇头，手下有淡淡的绿光闪动，再看去的时候，地上的那条变色蛇已经变成了一个眉目如画却面色苍白，眼睛微阖着的女子。

他慢慢的轻轻将那女子娇小的身躯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充满了哀伤的脸上竟然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他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唤：“梦儿，梦儿，睁开眼睛看看，夜哥哥来了，梦儿，梦儿……”

钘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轻轻的拽了拽钘的手，声音平淡的问道：“钘，那条蛇还有没有救？”

“那条蛇的妖丹已经碎了，但是还没有彻底消散，应该还有救，只是不知道到底要花费多久的时间。”

只要有救就好，至于那需要多久的时间就不是我现在需要去考虑的，我从钘的手里抽出了我的手径直走到了那一男一女的面前：“如果我说我能够救她呢？”

男子迅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有无数的波光流动，然后慢慢转为寂灭，他复又低下了头，一边轻抚着女子苍白的脸一边依然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轻缓的说道：“如果你可以救梦儿，我清夜的命就是你的了！”

我笑了笑，真是只聪明的蛇妖，这么快就看出我的企图了，虽然我欣赏他们的深情，但是我从来不会做无用功，既然我愿意救，那么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两只蛇妖至少都是千年以上的大妖了，虽然上一世和他们是同类，但是毕竟妖和仙还是有一些差别的，有一些妖能够做到的事情仙不一定做得到，但是有一些仙能够做到的事情妖可未必能够做到，比如说对于炼丹疗伤仙就要比妖强上许多，所以我刚才才会对钘有那一问。

“师姐~~~”

我回头，对上了钘幽深的墨黑色的眸子，那里面好像有好多的东西交织在了一起，让我无法理清头绪，心里有一些不安，这个样子的我是不是让他感到害怕了呢？但是这确实是我真实的一面啊，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这样的我，钘，你…还愿意跟在我身边吗？

我知道刚才的这一幕已经完全落入周围几个人的眼里了，即使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但是心里呢？

钘没有再说什么，可是我的心里的失望和不安却在渐渐的扩散。

……

继续往冥若山上走的时候，我们原本的七个人已经变成八个了，那只身受重伤的变色蛇已经被青灵收在了乾坤袋中，按照青灵的说法，那条变色蛇此番遭到如此重创，虽然已经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至少需要昏睡五百年左右的时间，而在清夜一脸温柔的亲手将那条变色蛇交到青灵的手上后，他的脸上就再没有出现过其他的表情，他身上的伤势也比较严重，但是他拒绝了我们的帮助。

而我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来管其他的，因为…。我看着走在我前面的那个白色的挺直的背影，从刚才开始他就没有和我说话了，也没有牵着我的手，钘，他好像生气了！

我的心里堵的慌，钘他是不是开始厌恶我了，那样子的自己，那么自私，那么狠心，怎么办，如果…如果钘他真的不再理我了怎么办，不，不会的，钘他对我那么好，他不会的，对，他一定不会的。

稍微稳了稳神，我连忙急走跟上了钘的步子拉住了钘的手，他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也没有甩开我的手，刚才在心里飘散的不安与失望顷刻之间烟消云散了，等我突然察觉到自己心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时，原本已经微微上翘的嘴角突然僵住了。

我这是怎么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得如此依赖钘了，就是在龙宫的时候也不会这样的，难道是因为离开了离境，而钘又是可以让我可以完全放心的人，所以我才会有那么奇怪的心思？？

钘就这样一路上拉着我的手走着，而我却陷入了心里的疑惑中，一直到青羽报告说妖界的结界之门快到了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

在出发之前我们就已经商量过了，现在妖界和仙界的关系正处于紧张阶段，如果此时几个仙界的人光明正大的进入妖界，我敢说肯定是我们前脚刚迈进去，后脚就被人家给抓了，所以我们打算扮成妖后再进入妖界。

这又不得不说到仙界那些丹药的好处了，当初我说出自己关于这一点的疑虑的时候，青灵直接拿出一颗丹药将此解决了，这种丹药可以让我们身上的仙气转变成妖力，虽然那只是表面上的，但是这也足够了，不过这种丹药是有期限的，一般一颗能够维持一年左右，而且这种丹药非常珍贵，也就是仙界的几位天帝和龙皇能够一下子拿出几十颗来。

在吃过了青灵拿过来的丹药后，我们到达了结界之门，那里果然是有妖卫守着的，这点和仙界倒是有些不一样，那些妖卫们肯定也是了解如今的局面的，每一个都检查得很仔细。

当脚踏上妖界的那一刻，看着熟悉的景致，我的心里久久都不能够平静，拉着钘的手都在微微的抖动，从我在仙界重生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就有一个这样的愿望，能够再一次踏上妖界这片我所熟悉的土地，而今天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墨言，我回来了！

第十九章　痛往昔

无论是仙界还是妖界，其实对于我而言都没有多大的区别，我真正在乎的只是墨言而已，只是他而已。

御风飞行时，我的心里有一种感情在慢慢流动，刚才从清夜的口中已经得知，妖界的玄云山一直都在，但是因为玄云山周围的迷幻阵，所以其他的人根本就进不去。

听了清夜的话，我的心里有一些诧异，千年前妖皇将魔妖一个个都赶尽杀绝了，而且他们既然已经破解了迷幻阵，又为什么还要将玄云山留着呢？

虽然心里想不明白，但是我要去玄云山这是什么都阻挡不了的。

我在问清夜关于玄云山的事情时，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的波动，他只是单纯的听命与我。我知道他应该是知道当年魔妖的事情的，毕竟那时候魔妖在整个妖界里的名声还是挺大的，如果不是……

妖界的结界离玄云山并不远，只是飞行了小半天的时间我们就已经到了玄云山的山脚下，由于玄云山周围的迷幻阵的原因，玄云山的山脚弥漫着浓浓的白雾，根本就找不到可行的路。

“青灵青羽，你们就在这附近的山上找一处作为我们落脚的地方，记着地方要隐秘一些，而且还要能够容纳足够多的人。”我对着青灵青羽吩咐，这也是我原本的打算，毕竟玄云山以及它附近的这些地方是我最熟悉的，也更好掌控。

青灵和青羽都对着我行礼：“青灵/青羽遵命。”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眸微抬看见了钘黑着一张脸，刚才一路行来，虽然他还是没有和我说话，可是他的态度已经渐渐柔化了，还以为他已经不生我的气了，想不到我这几句话一出他直接就黑脸了，他肯定是听出我的画外音了吧，可是…。

我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我要到山上去一下，钘要和我一起吗？”

看着钘臭臭的脸突然之间布满了愕然，他整个人都愣怔在了那里，我的心情真的很不错。

看他没有什么反应，我直接甩开了他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着：“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一个人去了。”

钘在我我快要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我陪师姐。”他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些红晕？！

我的心里真是畅快极了，这个钘，他不过才十六岁而已，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可是他已经有多久没有流露出这样带着一点窘迫的情绪了。平常，他的总是一副彬彬有礼，温和淡雅的模样，但那都不是真正的他。

看着这个样子的钘，我发现我好多年都没有再行动过的魔爪竟然开始蠢蠢欲动了，如果不是周围还有几个人盯着，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钘。

“你这个女人！”被凉在一旁的离涵不满的对着我叫唤，然后又对着钘说道，“钘，我也要去！”

钘脸上的窘迫迅速的褪去了，冷着一张脸：“离涵，你好好和亦寒待在一起。”

钘从来都没有给我离涵好脸色看，而且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其实我知道这正好说明了离涵在钘的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他对不熟悉的人才会戴上那副满面微笑的面具。

但是离涵还偏偏吃这一套，他小心的看了钘一眼，然后不满的低声说道：“好嘛。”

我笑了笑拉着钘对着青灵他们示意了一下，视线从清夜的身上经过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里好像闪动了一下，然后我和钘就走进了那一片浓浓的白雾中。

身后还有离涵小声的嘀咕传来，“就知道是这样，要女人不要兄弟，哼，本殿下才不稀罕。”

呵呵…

……

那些浓浓的白雾在我眼中根本就阻挡不了我的步伐，我走得很从容也很安静，在踏进这个迷幻阵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被那些伤痛填满了，这里就是我生活了五百年的地方啊，就连这里的每一棵树我都能够清晰的记得它们的位置。

这里是我最初的家，这里有温柔的安抚我的墨言，那个我无比珍视的男人。有那个我视为唯一的朋友的狐一，虽然他背叛了我们，可是我不怪他，从来都不怪，只是在他伤害了墨言后，我们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钘一直安静的跟在我的身后，但是从我和他相交的手上，我能够感觉到他想要带给我的温暖。

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前世的一幕幕在我的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放，当我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一片空出来的地方，那里竟然还是和当初一样，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每一次墨言就是在这里教我们这些小妖的，眼睛里的泪水很自然的就流了出来。

钘好似没有注意到我的泪水一样，他和我并排站在一起看着前面的空地：“这里是师姐曾经做什么的地方呢，让我猜猜，是修炼？”

我点头：“嗯，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也是我的实力一步步提高的地方，也是…”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眼睛里的泪水已经泛滥成灾，心里好痛，真的好痛，即使有钘一直在我身边，即使遇见了离境，可是曾经的墨言是谁都取代不了的。

钘将默默流泪的我拉进了他的怀里，牢牢的抱住我，他的身上好温暖，像极了曾今我在那个人的手心里感觉到的温度，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师姐，想哭就大声的哭，这里只有钘一个人，没有人会看见的，师姐好好哭一场吧！”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了解我？

再也控制不住了，我埋头在钘的怀里大声的哭了出来：“呜呜…。。啊…呜呜，钘，钘，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墨言为什么要死……。狐一为什么要背叛…。呜呜……呜呜…。。他们都不要我了…。。呜呜…。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呜呜…。。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拼命的哭着，在钘的怀里诉说着我内心的悲伤，对于那些已经消散的美好的曾今，我只能够用这种方式来彻底发泄我心中的痛苦，

我的哭声久久的回荡在山间，道尽了无数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可是还不够，仅仅这样还不够啊，我只能继续大声的哭泣，直到声音都渐渐变得沙哑，直到我再也哭不出来了，直到我慢慢的闭上了我的眼睛，将我抱在怀里的少年还在一下一下轻柔的拍着我的背，让我觉得很舒服，真的很舒服……

第二十章　想要的

这里是哪里，我茫然的在一片茫茫白雾中穿行着，我为什么在这里，记得刚才我不是和銒一起到了玄云山上吗？怎么会在这里？

不，我不要待在这里，这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不，我不要这样，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我开始在这未知的领域里奔跑，

前面好像有个人影，我连忙跑了过去，却在渐渐接近那个背影的时候放慢了步调，那个背影，

墨言，是你吗？

我停在了他的身后，再不敢前进分毫，直到那人慢慢的转过身子，那双潋滟般的紫色眸子落入我的眼睛里的时候，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真的，真的是墨言。

他的眼睛里是一如从前的温暖和煦，他冷峻的脸在看着我的时候多出了一种异样的暖意。

我怔怔的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他。

他对着我浅笑：“小蛇~~~”

就这么一声轻唤，让我彻底的崩溃了，泪水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打湿了我的脸，墨言的脸在我的眼睛里变得朦胧起来，我一惊，连忙挥起袖子胡乱的在自己脸上抹着，我要好好的看清楚墨言，我不要他的身影在我的眼睛里变成模糊的一团。

“小蛇，你怎么还是这样倔强呢，我不是教过你，在任何人的面前都要保持着足够的镇定吗？”墨言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可是，你不是别人，你是墨言啊！”我抽泣着说道。

墨言无奈似的摇着头：“你呀~~~”

看着就站在我面前的墨言，就连他脸上的任何表情都尽收眼底，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