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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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水看着火儿与溟夜无法磨灭的相似之处，心头微痛。
守在洞外的五个人看到无水终于出来了，全都激动地围了过来。
“王！”
“姑姑　——　”
“主人你出来了！”
“水水…你没事了……”
无水微微抬起头，“对不起，这些日子让大家担心了。”
那轻轻浅浅的一笑，像极了那个人的神情，不，应该说，她就是那个人。
“我该叫你流觞还是风涯？”
“随你欢喜。”
“不管作为哪个身份，其实你不必为我牺牲这么多。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我现在谁都不想要。”无水的态度很决绝。
“娘亲，娘亲不要火儿吗？娘亲……呜呜……”火儿迷迷糊糊地呓语着。
无水轻拍火儿的背，“乖乖睡，娘亲没有不要你。”
御流觞的双手紧握成拳，原以为已经看开了，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是，看样子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她抱着和溟夜的孩子。更无法面对她那样冰冷残忍的拒绝。
“我到底哪里不够好？万年前是这样，万年后又是这样，每一次，你都丝毫不给我机会。”
阡陌，隐错等人适时地闪到一边，这样复杂的感情纠葛还是不要牵扯进去比较好。
“那么，汐儿又是到底哪里不够好？万年前你拒绝了她，万年后又是这样，每一次，无论她如何痴心相待，你都丝毫不给她机会。等你自己弄清楚这个问题之后也就不需要再来问我了。”
“万年前？你什么意思？”不仅是御流觞，除了千草之外，几个了解内情的人都有相同的疑问。
“自己去找答秦吧！如果，你的心里还有她，即使不用任何灵力，你都能知道她是谁，如果你的心里从未有过她，那知不知道也都没有意义。”（魔尊说话就是深奥啊…）
“小狐狸，我老了，都活了万儿八千岁了，不想再去接和那些风流韵事，你们后辈去折腾吧！”
几人看着即使是衣衫褴褛依旧难掩绝色风华的无水，皆是无语。
无水的视线落在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千草身上，“你是……？我想起来了，你是鲛族的王，千草。”
千草听到无水突然提起他，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怔怔地抬头看着她。
金子猛得一拍他的肩膀，“犯什么傻呢？不是一直盼着主人记起你吗？”
“主人，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那只小鱼？”
无水点点头，神色哀伤，“后来不见了，我哭了很久，整天抱着空掉的鱼缸，睡觉的时候也不松手，总想着，或许哪天早上醒来它就回来了。”那时候，她拥有的东西真的很少很少，每一样都是异常珍视。
千草听着无水的话红了眼眶。
金子将千草推到无水跟前，“这件事你该自己跟主人解释。”
无水不解地看着千草。
千草嗫嚅着说道，“浅浅，我不知道该叫你什么，请允许我叫你一声浅浅。”
无水笑了笑，“我本来就是，你可以这么叫。”
可能是无水的微笑给了他勇气，千草一鼓作气地说道，“其实，那只小鱼就是我。因为那时候正好遇上我的天劫，我被天雷击中打回原形，因缘巧合之下流落到了沧焰国差点被人卖了煮掉，是你救了我。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东海出了一点事，不得不走。很抱歉，你救了我，我却只言片语都未留下就走了。”
无水了然地点点头，“难怪，在无回结界的时候你窥视到我的记忆之时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了是不是？可是，为什么那时候不说呢？”
千草不说话，金子只好代他回答，“主人，因为他喜欢你，不想告诉你是希望以崭新的身份面对你，而不是永远作为你的一只宠物。”
金子刚说完千草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无水天真地眨了眨眼睛，开心道，“是吗？我也很喜欢小鱼呢！”
一听这话便知道她根本就没懂金子是什么意思。
金子正无奈而同情地看着千草，却立即被无水的话惊得魂飞魄散。
“金子也很喜欢小鱼的，小鱼走了之后金子三天没有吃饭，天天看着鱼缸发呆，几乎飞遍了沧焰国的每个菜市场，就怕你出了什么事。之后金子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呢！”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诡异起来。千草愤然道，“他是因为没人给他欺负，太无聊才会找我的吧！”
无水腾出一只手拍拍金子的肩膀，同情地安慰道，“在兰陵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对千草不简单，现在知道这层关系就明白了。路漫漫其修远兮，相信你会化腐朽为神奇的！”
金子只是苦笑，“我确实是太无聊了，居然会对一只笨鱼动心。”金子说完之后便逃避般地离开了。
如果说无水那番话千草还不明白的话，那么金子最后那句话已经说得再明显不过了。
金子跑掉了，无水只得转向隐错，“手好酸哦！小错儿你过来！”
隐错一边滴汗一边小跑上前，“姑姑我来了！有何吩咐？”她一会儿浅浅，一会儿无水，他快反应不过来了。看来要完全适应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火儿太重了，帮我抱下。”
“呃　　…这个，那个…姑姑，我可不敢。”隐错朝阡陌投去求助的眼神。
“我来抱吧！”御流觞上前接过火儿。火儿不满地嘟囔着趴在御流觞肩头，不出一会儿脏兮兮的小手就把御流觞白色的衣服蹂躏得惨不忍睹。
无水看着火儿实在可爱，忍俊不禁得凑上前去“啵”的一声在火儿脸颊上亲了一口。
“娘亲是登徒子……”火儿在睡梦中呢喃。
无水的脸黑了，愤然地看向御流觞，“你教的？”
御流觞轻咳一声，“她是自学成才！”
“小狐狸，火儿可爱吗？”无水嘻嘻笑道。
御流觞不懂无水为什么要问这个对他而言近乎残忍的问题，有些艰难地答道，“可爱，你生的，当然可爱！”
无水满意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那，小狐狸，你喜欢我的火儿吗？”
御流觞感受着怀里肉肉软软的小身体，实在是讨厌不起来，“恩。”
无水立即兴奋道，“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小汐儿一定也喜欢火儿的。”
“汐儿？”御流觞更不解了。
无水神秘笑而不语。她一定要给火儿找个天下间最疼爱她的相公。小狐狸很温柔，小汐儿更温柔，所以，他们的宝宝一定会是天下间最温柔，最有耐心的男子，会宠溺和包容火儿。否则，她实在担忧若是其他人会被火儿欺负死。
至于，他们的宝宝如果不是男孩怎么办？无水完全没想过，不是男孩的话，就一直生，生到男孩为止。
御流觞看着无水的笑容心里莫名地犯憷。
无水心情很好，开心地招呼阡陌，“阡陌，你过来。”
阡陌依言上前。
“近一点，靠近一点！”
“是。　”
“再近！”
“……王？”
无水这才伸出手，扣在他的面具边缘，阡陌立即紧张地握住无水的手制止她，但随即又自知冒犯而松开。
于是，无水就这么残忍地将阡陌的面具摘下。
丑陋不堪的容颜立即暴露在阳光之下。
隐错惊得目瞪口呆，他知道阡陌的容貌毁了，一直都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真的难以接受那当清逸俊美的阡陌会变成这副比魔兽都丑陋的样子。
御流觞也蹙起眉头，只有千草在心不在焉地看着金子离开的方向犹疑不定。
无水的手抚向阡陌的面颊，阡陌微微瑟缩之后便咬着牙承受了。
只要那个人是她，不管她对自己做什么都没有关系。
连隐错都有点看不去了，想要制止无水，却终究还是不敢。可是，当看到阡陌眼中强忍的不堪和痛色之后便再也忍不住，急切出声道，“姑姑，您别这么对阡陌…　　”说着就想帮阡陌把面具戴上。
隐错还未来得及动作就被无水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傻了。
无水居然微微踮起脚尖，凑近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吻上阡陌的唇　　…
御流觞惊得差点摔掉了怀里的火儿。千草总算是回过神来，满面惊愕。
三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阡陌的容貌一寸寸恢复过来，白皙的肌肤渐渐显露，精致的轮廓一点点蔓延　　…
直至无水离开，阡陌已然完全恢复了当年的容貌。
“阡陌，我答应过你，会帮你恢复容貌。”
阡陌知道，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是用这样的方式。
他知道那只是为了启用她的内丹渡与他真元，帮助他破解蛇帝留下的封印和邪咒。
但是，这个“吻”却是他心中最旖旎的梦境。
够了，王，阡陌已经知足。
［VIP］第068只　无悔缠绵
无水出关之后，将整个魔界都设立了一层结界，原本癫狂的妖魔们这才纷纷安静下来。
魔尊恢复一身通天彻地的魔力，少主诞生，魔界难得有喜事，妖魔们全都欢欣鼓舞，狂欢了三天三夜。
美酒，艳舞，欢声，笑语，真是逍遥快活赛过神仙。
而无水也不阻止他们闹腾，这魔界冷清多年也该热闹起来了。
至于天帝…
她就是要嚣张给他看，如果他还敢来找他麻烦的话，她不介意再多一项累人的头衔。
之所以不想争些什么也是因为天性懒散，与世无争，但是，如果这样反而带来更多的麻烦，逼得她不得不动手，那便另当别论了。
无水斜倚在大殿的王座上，两侧均有长相俊俏的小妖伺候着，或倒酒，或捏肩捶背。
她的视线随着不远处一个圆滚滚的小人儿移动着，眉宇间温情脉脉，淡化了她的冷漠流离，使得两个小妖胆子微微放大了些，身子慢慢地往她身上靠过去。
火儿那小家伙手里拖着个大大的酒瓶，喝得醉醺醺的满屋子乱跑，阡陌怕她受伤，担忧地一路跟着她跑，煞是头疼。
狂欢的众妖魔的视线则是随着阡陌来回移动，虽然已经整整三天了，他们还是无法接受阡陌的新形象。
猫十三娘的口水更是流了整整三天，上次金子没有搞定她已经馋了好久了，这一次再看到这么清逸绝尘的阡陌，更是色心大发。
猫十三娘妖娆一笑，在圣殿中央舞动着身躯，台下叫好声此起彼伏，她眼神柔媚地看向护在火儿身后的阡陌，扭动着朝阡陌靠近。
阡陌全副心思都在火儿身上，周围的欢闹和歌舞全都没有注意，直到…
…直到火儿那小家伙突然刹车，“陌陌哥哥抱！”
“只要你别再乱跑，怎么都行！”阡陌无奈地抱起满身酒气的火儿。
哎！整个一小酒鬼，这小家伙生性属火，生下来之后压根不愿意喝水，把酒当成水喝，而且是喝得越多，喷出的火焰越大。而无水也不管着她，任她喝得高兴。
既然无水不说什么，阡陌也就安心下来，这孩子本来就体质特殊，再来点怪癖他还真不该大惊小怪。
阡陌发现猫十三娘是因为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一转过身去便看到全身烧得漆黑辨不出容颜的女人瞪着碧绿的双眼，姿势诡异得顿在了那里。
“你……你是？”阡陌一把捂住火儿的小嘴，阻止她继续喷火。
“喵……”
“猫十三娘？”
“喵　　…属下该死，冒犯少主！”猫十三娘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底下哄笑一片。千草笑得东倒西歪，前仰后合。
金子一把将他靠过来的身子扶起来，“有这么好笑吗？”
“哼！那只该死的色猫也有今天！火儿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干嘛老和猫十三娘作对？”
“我喜欢，不行吗？”
“行，我有什么权利说不行。”金子冷漠地说道。
金子走上前去，走到猫十三娘跟前，拾起袖子擦了擦她焦黑的小脸，“火儿顽劣，你不要见怪！”
猫十三娘怔怔看着金子，早就傻掉了，金子好温柔啊！
帮她解围的金子的形象在她心中立刻光辉了起来，其地位直超阡陌，逼近无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千草本来还在努力思考着怎么解决金子这件事情，想着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可是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金子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冷漠，让他压根没有机会说明，甚至开始怀疑是否是他误会了什么，金子根本就对他没有那个意思的。
就这么辗转反侧了整整三天，千草早就受够了他突然莫名其妙对自己不理不暖不冷不热的样子，当金子走向猫十三娘的时候，这种情绪终于全都爆发了出来。
等金子再回头去看的时候千草已然不在座位上了。
之后，金子随意地推掉猫十三娘的纠缠，招来一个小妖在他耳边认真叮嘱了几句。
小妖立刻忙不迭地点头，悄悄退出圣殿。
“火儿，过来！”无水朝火儿招了招手。
火儿从阡陌身上挣脱下来，屁颠儿屁颠儿地蹬蹬蹬跑过去，小身子摇摇晃晃的，阡陌看得心惊肉跳，真怕她摔个四脚朝天。
火儿扑进无水怀里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冲着无水旁边的两个俊秀小妖一人喷了一下。然后，脑袋埋进无水的怀里蹭啊蹭，脆生生地控诉着，“娘亲是登徒子，娘亲是登徒子！”
“你这个小恶魔！”无水一把将她的身子拎起来，“谁让你这么嚣张的。”
“娘亲！”火儿无辜地回答道。
“呃，咳咳……我让你嚣张点，不是让你对自己人嚣张明白吗？你再这么胡闹，就没有人喜欢你了！”
“娘亲也不喜欢吗？”
无水很想说，她就喜欢她那嚣张的小模样。但是为了日后魔界的安宁，还是谆谆教诲道，“恩，娘亲也会不喜欢。”
火儿抵着唇，最终郑重地点点头，“火儿明白了，对坏人才要嚣张，对朋友要温柔。”
“火儿真聪明！”无水点头赞扬道。
火儿得到夸奖欢呼着冲到下面，“小猫咪小猫咪对不起啊！是火儿不乖，你打火儿吧！”
“这这这……少主！十三不敢。”
“不行的！你一定要打！”
“十三不敢！少主您别再过来了！”
“呜呜…　　小猫咪小猫咪帮帮火儿吧！要不娘亲就不喜欢火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追着满场乱跑，好不热闹。
无水的两个侍从在看到火儿犀利晶亮的目光射过来之后惊慌得迎面相撞，然后立即逃之夭夭。
火儿锲而不舍地满场挥发她的“温柔”。
“柒柒哥哥，那天火儿把你头发烧掉了，火儿不乖，柒柒哥哥我给你捏肩好不好？火儿很温柔的……”
“叶叶哥哥，那天我把你树叶烧枯了，火儿不乖，火儿给你浇水好不好？火儿很温柔的…”
“尊上！求您还是让少主嚣张一点吧！”
无水神色讪讪，万分无语地看着众人的一致诚恳要求。
御流觞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高高的城楼围拦之上，圣殿之内的欢乐他完全无法融入。
天界的仙神虚伪，魔界无水的决绝，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冷冷的夜风浸透了他的思绪，汐儿，汐儿到底是谁，想着无水那些蒙昧不清的暗示，心头一片纠葛。
突然间，一道金光落下，将他的身体笼罩，然后竟将他带到一处幻境之中。
只见周遭白鹤翩跹，浮云流动，其间金莲朵朵盛开，美轮美奂。
“何方神圣，速速现身，何必装神弄鬼！”御流觞警惕道。
“风涯，你我君臣好久不见。”
声音从后面传来，御流觞猛然转过身去。
只见，身后的男人一身金黄龙袍，身形欣长，双手负于身后，正语笑晏晏地看着他。
那张笑得完全无害的面容之下是怎样的包藏祸心，如果之前他还没有察觉的话，那么，在得知无水的真实身份之后，他早已经彻底觉悟。
“璿宵！”御流觞蹙眉看着他。
听到御流觞对他直呼其名之后，天帝璿宵面上的笑容有片刻间的动摇，但随即又是风轻云淡道，“无水对你怎样？给了你护法还是圣君之位？又或是……入幕之宾？”
御流觞的神色骤然凌厉，一道犀利的风刃飞射过去，璿宵竟是不闪不躲，而那直射他眉心的风刃在他眉心一指之远的距离停住，然后化为虚无。
御流觞心中惊愕不已，璿宵的灵力已经到了他无法探测的地步。
璿宵含蓄一笑，“今时不同往日，你们这沉睡的一万年，难道我就不会做些什么？”
“既然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今日来找我又是为何？”御流觞不屑道。
内心软弱的人就算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有安全感，更无法成为真正的王者，无法令人臣服。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曾经是朕最看重的臣子，朕怎忍心你步入迷途。龙熙都已经看透，你怎生还是看不真切，为美色所惑？”璿宵似是料定在魔界备受冷落的御流觞会被他说服一般，神色满是势在必得。
御流觞只是在心中冷笑，甚至连揭穿他也已经不屑多费言语。
“你的话说完了？”御流觞转身就走。
但是…立即有天兵天将拦住他的去路。
璿宵的气定神闲终于被打破，“毕竟无水与你也是名义上的夫妻，你对她不忍，朕能理解，朕可以保证不会再对无水下手。毕竟，天界真正的敌人还是企图颠倒乾坤，大逆不道的邪帝殇夜。无水为什么一直不接受你，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女人，总是忘不了她的第一个男人。他们之间看似情绝，实则难断，只要殇夜还在这世上一天，无水随时都有可能再被殇夜蛊惑。”
“不可能！”御流觞断然说道。虽然心里早就认同了天帝的话。他早就想过要除掉蛇帝，但是却从未想过要和天界合作。璿宵的话令他有了短暂的动摇。
璿宵冷笑一声，“为什么不可能？当年殇夜那样对无水，无水投胎转世之后还不是对他死心塌地，百般迁就牺牲，甚至还愿意为他诞下子嗣。无论无水表现的多么绝情冷酷，她放不下殇夜的。自从当年她从三界手中救回他之后，就已经注定与他纠葛。当年谁人不知无水对殇夜的庇护和宠溺，谁人不知他们的关系暧昧不清？现在他们还有了孩子的牵扯，更有可能藕断丝连。而你，殇夜一日不死，你就注定永远无法得到她。”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想要我重回天界。”御流觞袖下的双拳紧握，璿宵的一字一句都割在他的心上。
“只要你回来，你将恢复一切荣耀和尊贵的身份。女人固然是得不到的最想要，但是也别对痴心待你的女人太残忍了，现如今樱汐陷入殇夜的魔爪，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救她？毕竟，当年她是因你而死。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朕全都清楚。但是，为了保住你，朕还是没有拆穿樱汐善意的谎言，成全了她的牺牲。难道这些年你从未有过愧疚？难道……你真的忍心？”
与天帝一番交涉之后，御流觞失魂落魄地穿越弱水之滨，跌跌撞撞地来到幽莫谷之外。
樱汐，樱汐……
她怎么会是樱汐……
那个未曾爱过，甚至从未记起过的女子，却用她的死深深在他心里烙印上一道悔恨的痕迹。
当年，狐帝上神在凡间无意间救了那雪樱花妖一命，自此那花妖便对他心生仰慕，痴恋不绝。
她语笑嫣然，对风涯说，她要好好修炼，总有一天会在天庭与他相会，报答他的救命之恩。风涯只是水袖一挥，乘风而去。
而当她终于历经磨难位列仙班并且被分到狐帝座下之后，却是风涯一次次被无水拒绝心碎神伤之时。
她甘愿做他小小的侍女，日日如影随形，远远地望着他整日以酒度日，渐渐落寞。
他酒醉得罪了无数仙神，她暗地里一次次地去给人家赔罪：他经常游荡，夜晚露宿池边树下，她悄悄为他披衣盖被，天一亮便迅速如晨雾般消失。
风涯不是不知道樱汐所做的一切的，只是当时的他眼里心里除了无水谁也容不下。他不懂，不懂自己到底哪里不好，居然连一个被三界唾弃的邪魔都比不上。
最终，在一次酩酊大醉，樱汐为他擦洗清理之时，他将她当成心心念念，可望不可即的那个女子…
将她压在身下，急切地亲吻掠夺，急切地想要得到拥有，她的挣扎令他更加愤怒，一声声都是“水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水水，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身下女子细细浅浅一声“是，我是你的……”彻底沦陷了他的理智。
那一夜，谁与谁抵死缠绵，那一夜，谁的心碎一地　　…
当二人被发现赤果躺在床上之时，风涯还未苏醒，樱汐已经拖着疲惫的身体，承担下一切罪责，承认是自己迷惑勾引狐帝，败坏天界威严圣浩。
等风涯醒来得知一切之后，诛仙台上，樱汐早已经决然跳了下去，被剥去所有修行，经历六道轮回之苦。
这个一直如影子般可有可无存在着的女子，就这样消失了。
他甚至还未来得及伤怀，还未来得及愧疚，还未来得及感受，她已经潇洒地彻底离开，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带走，就如同从未来过一般。
御流觞开始明白，为何灸黎国那样完全不适合雪樱花生长的气候却奇迹般的漫山遍野都是清丽的雪樱；开始明白，为何君汐筱那样如影随形，不离不弃的感觉令他如此熟悉；开始明白这一切因果循环莫莫之中早已经注定…
此刻的幽莫谷之中聚集着所有最可怕最凶恶的一切生灵。
幽莫殿上，双目血红，面容阴森的男子怀中揽着一个精致如同搪瓷娃娃一般的娇小女人。
溟夜淡淡睥睨座下一眼，那些个凶神恶煞的邪灵立即瑟瑟发抖。
“报——　　报魔君大人！外面有人入侵！”一个漆黑的骷髅骨架行动娇捷地飞奔过来，惊慌地禀报。
“何人？”溟夜慵懒地问道。将一杯酒递到君汐筱嘴边，君汐筱嫌恶地撇开头去，溟夜丝毫不在意地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狐帝风涯！”
溟夜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君汐筱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
“只有他一个人？”溟夜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血红的眸子变得更加嗜血妖娆。
“是！目前只有狐帝一人，但不知道他是否只是来打头阵的。”
顿时，所有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