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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香如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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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得意,却让思无益万分不爽!

「你既然想砍,为何不自己动手,还要别人砍给你看?」

「大胆!」执刀的黑衣将刀尖指向思无益,一旁泼血的靛衣拿靴尖轻轻顶他,眼睛飘了下喇摩的方向,提醒他留意主子的脸色。

「本王这身衣裳,是来到柳京才新裁的。若染了血,岂不可惜?」

丝绸做底,湖水镶云边,一看就知道所费不贷,确实染血可惜。

不过,真让你没有亲自动手的意愿的,还是因为你太挑人吧?

「放了这些无辜的老百姓,老子就任你打到死透,也不反抗。」思无益说得咬牙切齿,喇摩一开始最乐意对他做的事,就是亲自执鞭打得他体无完肤。

就算他穿著的白战袍被他的血喷红了,也没见他闪避过,更不曾听他为他的白袍道声可惜。

「给本王一个放人的好理由,听你的,也未尝不可。」喇摩又笑出最擅长的那种无辜又和善的面容,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跟天朝昔日礼贤下士的那些诸侯一般有气度,正与他家私逃的性奴打商量呢。

「对新收的领民怀柔,於你,於你的国家,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嗯嗯,继续。」喇摩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继续个屁!「......这些人,虽然都只是市井小民,贩夫走卒,地位卑下。可他们的营生是送往迎来的,要宣扬政绩,要广收民心,没有比他们更好的工具了。」

「对啊,有道理。」喇摩搥掌,双眼圆睁,转身吩咐呼和:「教他们说些好听的,都会说了再将他们放了,每人发个几两碎银当宣传的费用,明白了?」

「明......明白了。」呼和又无奈又想笑,主子爷只要遇上思将军,真的就没正常过。

「你也明白了?」见黑衣脸都僵了,不赞同的情绪都快掩不住,喇摩便笑著多问一句。

「属下......也明白了。」主子就是他的天,说什麽办什麽就对了,黑衣也不敢多嘴。

「那就押下他,回了。」喇摩口吻很是轻松,挟剑贴著臂後,唇角一勾,率先开步走了。

那些乡亲虽然没被砍头,几人身上挂彩却是难免,押解他的阵容尽管疏漏,也没上头枷手铐脚镣,思无益见闵爷爷老阿婆被拖得鞋都掉了,袜子污糟不堪,便也不敢中途再想脱逃。

到了一处华丽的宅邸外,思无益认出这位址原是他的塾学同窗柳惠元的故居。他的父亲是经商能人,据闻近年柳家在这对父子的手中跃升成京城首富,想必这金漆大门里的雕梁画栋,小桥流水,琉璃露亭,百花争艳,都是首富无计可迁走,这才不得不割舍,留给蒙罕人侵占的珍宝吧。

「喂,老爷爷能不能跟老子关一起?他腿脚早年受过伤,现在成了痼疾,环境太潮湿了对他不好,其他人怕是没空留意他的状况......」到了二进的内院里,思无益被留下来推进一间空房,看见其馀的乡亲还要再往後边赶,思无益忍不住出声留人。

陈述却让进房来的喇摩打断了!

「你自身难保,还想保他人?」

「是你亲口说的,要让他们宣扬你们蒙罕的德政,那就该善待老人家!」

「你哪只眼看见我苛待他了?」他住的地方还比这里乾燥得多,但喇摩懒得说出口,手指一扬,押解思无益的那两人立刻将他往地上按!

「呃!」思无益忍下冲到嘴边的询问,因为他想起他曾应承过的话。

可接下来眼前看见的景象,却让他无法忍受!

「要杀便杀,要剐就剐,老子不是牲口,你别来这套!」

两块烙铁还没烧红,搁在被抬进来的炭炉上,袅袅朝空扬著无色的轻烟。

「你对本王,从来就无信用,处置你的事,本王不打算听你的。」一众乡亲不在这里,阴险鬼便露出了真面目,眼若成刃,思无益早被割得肤肉不存了!

「你想弄死我就痛快点,搞这些花招,你不嫌累?!」

「呵呵,呵呵呵,累?怎麽会呢。」要能弄死早就弄了,搞得今天这步田地,你以为我就欢喜?

作家的话:




(10鲜币)思家儿郎028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28





喇摩状似閒散地坐进铺了整张斑斓虎皮的马扎里,双腿交叠直伸,靴跟搁在矮凳上垫脚,伸指一勾,立即有人奉上一盅热气腾腾的,盖子尚未掀开思无益就闻著浓浓的老参味儿,混著极鲜极嫩的禽肉香,从他的鼻孔直钻胃底。

於是,腹中很是配合的咕咕作响起来,提醒主人今儿个的遭遇多有不幸。逃跑藏匿花销不少攒积多日的体力,那只他躲在厨房开小灶亲自料理烤得焦黄的大鸡角他才啃了一只腿,偷挖启封的陈年烧酒也才喝半碗,不知道他匆忙之间跑给人追了,那鸡和那酒最後都便宜了谁?

「饿了?」不是喇摩耳力好,实是思无益的腹鸣太响,恐怕连站在廊外的汉子们都能听见。

思无益闭唇不答,不单跟喇摩置气,实是也怕嘴巴一张,被汤馋出来的口水就要如瀑而下。

他娘的老子哪种刑罚都不怕,就怕连死都得当上饿死鬼!

不过,这种话谁会没事平白招出来?思无益可还没饿傻。

「你,拿过去,一次灌了,一滴都不许剩。」

捧来的那人低声应诺,驱前躬身,双手接过那盅人参鸡汤低头行至思无益跟前,押住他的人朝後扯拉起他上身,捧盅那人腾出一手掐住思无益的颔骨迫他吃痛张嘴,另一手便将滚烫如火油的汤汁徐徐灌进他嘴里。

谁都多少有烫口的经验,这时可不能让这般烫的汤水误入气道侵浸入肺,脆弱的脏器受不得这样的折腾,要没当场就死,日以继夜的凌迟肯定让人生不如死,捱不了的也许会乾脆跪求一死了。

思无益被烫得扭头想躲却受制,直想骂娘却不敢轻易敞开喉咙怒吼,痛觉从唇舌一路划割入食道,不过一盅不得不吞的煲汤,就能激出铁骨男儿不能自控的男儿泪!

「瞧瞧,竟让思将军喝得热泪盈眶,感动不已?这与你家里厨子料理的味儿差不离了,是吧?」

喇摩下颔朝烙铁一点,旋即有人以火钳子夹起其中一块走到思无益身後,押人的也一左一右动手扯他上著,让精壮的上身得已整个裸到腰间。

「让本王想想,这奴印,该烙哪儿为好......」在蒙罕,奴印烙的位置愈明显,代表愈得主人轻贱,尤以头脸为最。

体内的伤远比体外的致命,思无益合著眼,整副心力都扑在刚得的烫伤上,嘶嘶地专心吸著凉气给烫伤降温,无暇去听喇摩说什麽。

「这里,还有这里,都来一个,想来必然很不错?」直到喇摩两颊都扇了一下,思无益这才发现这厮已然站在他跟前,正拿指甲抠他唇上的伤处。

「嘴巴闭上烙一个,往後开合的时候,瞧来肯定也有趣,你觉得呢?」

指头钻进他嘴里,指甲继续抠弄已然肿胀的舌头玩。思无益用力咬下,却正好咬著自己被扯长的前端,痛得不得不闷哼!

「胆子也没少烫,都肿得恁肥了,嗯?」喇摩以指甲用力掐著继续朝外扯,思无益忍不住呕呕出声。

要烙就快,磨叽什麽?思无益睁开眼瞪过去,喇摩望之,一声冷哼,手上倒是岀他意料的放过了他。

「再瞪,就烙你双眼,让你想逃也识不清地头,辨不出方向!」

思无益也闷闷一哼,扭过头不与喇摩对视,意识却迅速陷入昏沉,等他觉出不对劲,已连眼皮都重得快要抬不起。

见思无益眼神开始涣散,喇摩下颔又是一扬,拿著烙铁的那人走向里间,一个中年男子便轻著脚步提著药箱迎出来,与他一齐站在喇摩面前,施施然地拱手作揖。

「缛节可免,做事吧。」喇摩抬手一挥,深幽的目光仍粘在思无益身上,看不出喜怒。

「是。」来人蹲在思无益右侧打开药箱,取出一小张薄得透光的人皮,低著头请示,「王爷,需垫於何处?」

喇摩因军功再晋一级,此时已非郡王,而是仅次於比肩王的四界王里,封地在南的尊南王了。

「......哪里最易去除?」气恼归气恼,还是替这厮备下了後路,喇摩也拎不清自己对思无益的心思,厘不清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

「筋肉愈少,自然愈容易。」大夫回禀,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贸然给出暗示。

这大夫师承其父,他的父亲曾是轰动天朝的快刀怪医,因为屡屡犯了人命,最终逃至蒙罕继续悬壶济世,传了一手开膛剖肚割肠清淤的绝学给三个儿子,说起刨皮易皮去疤这等本事,此人的技术还较两位兄长更为精良。

「那就......」喇摩想过好一响,方道:「两侧肩头吧。」

「是。」大夫将浸过独门药水的人皮铺在肩骨突起处,再取出另一张铺在另一肩,然後退开。

「铁印不够烫,得再红点。」大夫见拿烙铁的对著人皮就要烙上去,连忙唤住。

「嗯,那就先换另一块过来。」隔著一层,烙印反而容易不全,被人看出破绽。

换上来的烙铁捂在炭上够久,通体暗放红光,大夫见了又急忙唤住:「这样却也太烫,连骨头都烙出痕迹来的话,就算届时换上新皮,还是隐约看得出烙印的形状的。」

「那你看著办,行了就出声。」喇摩明知他该坐回马扎上看人上烙就好,可他靴底好似沾了米浆,站久了就移不了。

「是。」大夫是个眼尖的,打小就跟著父亲东躲西藏的躲官兵,哪里能容他练不出讨生活、讨命活的好眼色?

小心放眼扫视屋里一圈,大夫心里对自己的判断更加有把握,在场的也就喇摩自个儿看不见他对思无益有多要紧,也难怪无病无痛的,还要派人重金请他,从蒙罕一道过柳京这儿来了。

作家的话:
马扎:胡床,椅子古称




(11鲜币)思家儿郎029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29





第一个恢复过来的知觉,就是喘不过气的窒息。

再来就是痛。人还活著,就被当成肉放在火上烤的那种痛。

想伸手扒开喉咙,让流动的凉气直接灌进肺里,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整具身躯,似乎让人拿藤软刺利的荆棘给团团困住了,每个毛孔都有根锐刺探进扎穿,无法言喻的痛感,直直扎进脑髓,让他疼得不住颤抖。

体内此刻正燃著恶火,将愈来愈少的稠血滚得沸腾,缺乏水气的脏器应当快被烤得熟透了吧?整个鼻间塞满火舌直接炙上肉皮的兽毛烧焦味儿,也难怪一丝活气儿都甭想有缝钻进来。

突然,有个凉凉的东西涂上嘴巴四周,思无益就像滨临渴死边缘的马匹,转头想张嘴伸舌去舔,舌根一动,却又疼得呜呜出声。

凉凉的东西稍离之後,换了形体再贴近。粘稠感没了,却更清爽,徐徐自嘴唇滴进他乾涸的嘴里,化成能让沙漠之花短短数日自萌芽到结籽的救命甘霖,浇熄妄想窜出喉头的火焰。

不够,不够,太少了,思无益贪婪的吞咽著,身体不安地蠕动,给水的腾出一手安抚地轻拍他赤裸的胸口,逐渐唤醒他的神识。

不过几滴水,思无益便觉得力气回来了几分,睁开眼等眼睛适应後,他看见了熟悉的一张脸。

是那个曾照顾他的哑巴少年,阿斯。

看见思无益眼神清明,不悲不怒的看著自己,阿斯原本因专注而抿住的唇松开动了动,对他说了一句蒙罕语。

『思将军,再来喝药。』

提到喝药,自遇见喇摩便被千般折磨的记忆犹如江浪一波波地朝他扑来,想骂娘,喉咙还被肿肉挤著,连微弱的耳语都发不出。

阿斯真是提篮不离身,自里头拿出另一个水袋,解了囊口,飘出的却是苦苦凉凉的药味儿,闻得思无益直觉皱眉,将头撇到一旁去。

打小他就身强体健的,五六岁看过家里照顾他的ㄚ鬟反覆的喝药吐药再喝再吐,最後头伸出帐外死在床榻,嘴里的药汁细细一条流到地上,流了好久也不见停,积在她鞋子四周积了好大一滩,颜色乌黑气味甚臭。自此,喝药便成为他心里的阴影,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之一。

阿斯将他的脸扳回来,温驯的眼里有笑意,虽然极淡,『我喝过了,不会苦。』

堂堂七尺男儿,岂容稚儿取笑?思无益想拿过囊袋自己灌,忘了手脚俱被困住。

『不要动,小心伤。』阿斯担心思无益蹭到双肩的烙伤,那种滋味他识得,非常不好受,要是没有王爷相救,溃烂与失温早就要走他的命。

阿斯一向寡言,今儿个却频频以唇语与他沟通,思无益有些不解,阿斯对他的以眼相询只是一笑,虽是一闪即逝,还是让思无益察觉出异样,晕厥间有块缺失的记忆浮现了一角,让他一阵惊愣後,又想破声骂娘!

趁思无益整理思绪的当下,阿斯喂他喝了几口药。这药主疗消肿,本来酸苦带涩,王爷屏退众人亲自喂了思将军一回,便命大夫再多加几味润喉好入口的药材。他熬好後放凉,发现新增的甜味久久不散,装袋之时手指沾上,他又好奇舔了口,这回口感非但不恶,还挺回甘,心想这位名满大京的大夫,果然名不虚传。

『是不是烙了?是不是?!』

阿斯早有预备,思无益头一转开他便捏紧袋口,来不及止住的几滴药汁滴在思无益的脸颊上,阿斯欲拿巾子给他擦,又被他恶狠狠的目光吓得一时不能动弹。

『烙在哪里?说!』

阿斯明白思无益的感受,垂下头不忍再看他。他出身平民,得罪权贵才被恶意烙了官奴的奴印,割去舌头,抛弃在落著大雪的野外。思无益与王爷关系匪浅,出身想必不寻常,要是知悉双肩同时被烙下官奴与尊南王府家奴的印记......

虽说之前在军营里,王爷早收他为性奴,可终究没上烙,只要他不惹王爷生气,他是外邦人,回京王爷给他弄个平民做做,也未可知。

现在烙了印,尘埃落定,他就一辈子当定奴隶了,还是专属尊南王府不得跟其他权贵通换的。要是知道这般不堪的事实,思将军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他上回看见的那样宠辱不惊,处之泰然?

「阿斯,比给老子看......」声音像车轮辗过砂砾,思无益才说这麽几个字,食道顶端的嫩肉被震动的痛,直疼得他人中冒汗。

阿斯闻言,将手里的药袋系绳缠回去,放进提篮里,然後撩开长及一半大腿的衣襬,褪低宽松的长裤,拨开耻毛,让思无益看他腿间。

落印之处尽秃,皮肤凹凸不平,一枚清晰的官奴印记,烙在下腹连接男根的部位,被烫缩的皮肤让那根秀气的家伙不是勃起状态也往上提著,茎身上阴囊上还有犬类留下的齿印,看得出事发当时,伤势绝对不轻。

『.....你这伤,也是喇摩那浑蛋干的?』思无益看了心里一紧,忍不住都要替眼前这厮瘦弱的少年痛起来。

阿斯摇头,脱掉上衣,让思无益看他前身後背,到底有多少鞭子短刀炭火留下的疤痕。

『是王爷,救了我......还替我报仇。』阿斯嘴唇轻颤,眼眶含泪,这些伤痛,他一日无法或忘,因为他还活著,与他一起被凌辱的家人,却俱已不在人世!

就算把那些人都抓来杀个一千遍一万遍,也无法消除他的仇恨!少年恨恨咬著牙,心里深信王爷会替他主持公道,迟早有那麽一天,会让他亲眼看见比肩王也被灭门,冷眼指使仆役迫害他的巴耶尔泰五子乌力吉头被挂上城墙,直到烂成白骨,他也要日日去看!

阿斯的话,再配合他的神情,思无益大概知道阿斯给他看这些的目的了,喇摩虽伤他轻贱他,但也护他保他不死的那一段旋即浮现心间,让他气得再次撇开头。

这种不像施恩,却还是让他欠下恩情的对待,比黄莲还苦,却比人蔘还延命。

一时之间,思无益也拎不清自己对喇摩是敬还是恨,厘不清自己究竟该用怎麽样的态度,来面对这厮总不乾脆取他性命,只一再羞辱他身体、践踏他尊严的敌人......

作家的话:
有空回头检查,发现漏子还真多啊,汗。。。。。。




(13鲜币)思家儿郎030 H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30





喇摩飞身下马,朝门夫抛去缰绳,走进大门随口喊来第一个瞧见的下人,命他找管家到大厅见他。

「王爷。」老管家走路慢,动作不利索,给主人给客人行礼却还是一套套的,从不见怠慢。

这管家来历不一般,是南迁的句篸左相留下来的老家仆,一辈子都服侍三代高官的主人家,年及而立就当了管家,本事自然不一般。

老人家有双睿智的眼,太子一见便知他高深。将他配给喇摩,用意自然更高深。

「左腿好些了?」喇摩明白太子的用意,善待老管家,得到他的好感,顺著他这条藤摸出来的大小甜瓜,肯定不会少。

「劳王爷挂念,已经好多了。」老管家跟喇摩客气呢,谁都知道陈年的风湿,是要带进棺材里的。

既然本事了得,又为何当了弃卒?就因他老了,手脚又不便,他的儿子媳妇将左相的浑话照著跟他说了,於是老人家也自愿留在柳京的左相府,等著有天收复失土了,主人家迁回来那时,立马能有个乾净的宅子住。

「还是坐著吧。」喇摩伸手做个请,心系与他同留老宅那些仆役性命的老管家不敢不从,慢吞吞腾过一旁的椅里落座。

「三日後,只要不出柳京,本王去哪都乘轿。您人面广,给本王找找,轿子不需奢华,合乎正二品士大夫的规格就行,轿夫的任用比较麻烦,您得仔细过滤,既要健壮耐步行,也得可靠不异心。太子殿下颁这旨令日子押得这般近,可能做到?」

柳京的轿夫七八成都失业了,因为北边来的官爷们无论文官武官,家人女眷,出入都有自家的坐骑;那些出外叫得起轿子来接的,多数都跟著懦弱的君王躲到阿利水以南了,同他们一般留在京里的,都是阮囊羞涩的王公,家门落拓的贵族。

失去消费能力最大宗的上流阶级,柳京多数的行业也走进了萧条期。这些失业的轿夫很多都没本事转业、没钱做小生意,为了三餐温饱,也只能包袱款款携家带眷,到乡下或回家乡找田地种口粮去了。

与奉旨亲率三万军马,前来接收阿利水以北新领土的太子殿下齐赴柳京,喇摩为的不止是思无益而已。让总会继承大统的太子殿下扮白脸,施德政,而他这昔日的监军继续来这当句篸人民人人恨得想千刀万剐的黑脸,这才是太子要他此行同来的主要作用。

谁要他既是太子的姨表弟弟,又是最倚重的心腹?一将功成万骨枯,太子要他藉此行再上一层楼,立威立出功名来,待巴耶尔泰下台,那比肩王府可就等著他去住了。

不过,万事起头难,句篸的民风也甚强悍,喇摩可没太子想得那般乐观,但求最後能功过相抵,保住现在的身家地位,那就得上圣玛寺长跪活佛座前叩上三百首,感谢他的庇佑了。

蒙罕是在草原上立国的,王公贵族多是草原民族以及天朝所谓的<色目人>之後,生活习惯与处事性情俱与句篸割让地这一水来自单一民族,尽是黑发黑眼黄肤、仇外情结遇坚不折的黎民百姓大相迳庭,想要他们真心臣服於外侮政权,接收後武力镇压虽说少不了,可一昧严刑峻法也不行,怀柔招抚,以夷制夷,起用当地人才,这是一定得做的工作。

北半边的句篸,物资丰饶,居住条件自然比大漠要强上许多,可在拢定民心之前,断不能让蒙罕国民徙居来此。

历史为证,暴政之下,民心求变,将一昧倒向驱逐外族政权的地下组织。长此以往,便会与芽眼繁多的竹根一般待得雨季来,就能一鼓作气、揭竿而起,届时暴民如雨後春笋般前仆後继地冒出头,驻守於此的蒙罕军民那些逃不及的,哪怕是老弱妇孺,恐怕也要成为泄愤的牺牲品,先被凌辱一番,再杀个乾净。


「能,王爷尽可放心。」老管家稳重从容微微颔首,接著又道:「阿斯小哥吩咐老奴秉告王爷,与他同屋的那位已能说话如常,劳他代为求见王爷。」

喇摩嗯了声,表示知道了,又问府里其他事,待老管家遵他吩咐下去办事,他才起身,往他独居的那进院落左近的浴池散行而去,中间停在花园里,站两棵年龄肯定比他年长的老木樨前闻香一刻,再进浴间,热水果然已经备好,两名容貌姣好的句篸少女额抵池沿青石,一动不动的伏身跪著。

「都出去。」这样的美女,贴著墙边站的还有两个,喇摩挥手不要她们过来替他除下衣饰,赶人的时候眼睛只扫过腾腾冒著白烟的池水,谁也不看。

「是。」王爷从没拒绝过她们四人的服侍,这声都出去,让她们脚下不敢迟疑,心里却惶恐。

「你!」走得最慢的那个,被王爷喝住,胆小的她都快哭出来了。

「是......是!」是不是这些时日她服侍得不好,现在才要算总帐?这时应当双掌押住裙前,躬身为礼就行,可女孩儿太紧张,脚一软就跪了下去,只差没有双掌掌背贴眉上,将头往地磕,对著喇摩再行大礼求饶命啦。

「去找阿斯,要他领那人来伺候。」

少女如蒙大赦应诺,因为脚还软著,只能连滚带爬而去;与她相较,半刻後出现在他身旁的汉子,行走间便显得从容许多。

「脱。」喇摩懒得跟他废话,这厮嘴巴既脏又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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