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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俺稀罕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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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打架,这是伍行观察过得出的结论,嘴角不由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野兽除了伴侣,敌人,其实还有同类存在的,只是这种同类不是靠嘴说,也不是靠血缘,而是靠彼此的身体确认的,这些人身上的残酷味道和超出一般人的身手,让于釜愿意和他们切磋“嬉戏”,交流感情。

刚开始,所有人都还目标明确的冲着于釜挥舞着拳头,可不知何时起,群殴变成了混战,必杀的招式变成了下三滥的泼皮打架,当亲眼目睹一幕“猴子偷桃”后,伍行的头隐隐抽痛了,即使再像野兽,他们仍然有人类的略根性,他真的不喜欢这个圈子,想象某一天可能有一个男人搂搂他的肩膀,拍拍他的屁股,或是和他吵架的时候来个“袭胸”……

伍行打了个冷战,于釜,真的想在这个村子里定居下来吗?

“娃,你再不阻止可要见血了。”老村长慢悠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伍行苦笑,阻止一群打红眼的疯子,他自认还没有这么大的威信,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在老村长老神在在的微笑下,主动走进正屋,将门关上,与老村长分坐主宾席,那对夜叉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站在老村长的两旁,昏暗的室内只点着一盏豆大灯光的油灯,灯光摇曳下,如果不是老村长长的和蔼可亲,他几乎要以为自己进了阎王殿了。

见伍行终于死心地肯老老实实听他说服,老村长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这是个聪明而敏感的孩子,和那个拥有野兽般直觉与战斗力的孩子是个不错的互补,想到能从石头村那两个小家伙手里将人抢到手,老村长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很多。

“自我介绍下,老朽是石尾村的村长,名字已经忘了,大家都叫我石老爷子,或是老不死的,这两个是我的亲人,石玄、石墨。”

亲人?这种介绍总觉得怪怪的,不过伍行更在意的是两人的名字,玄、墨,果然是黑的,夜叉,伍行面无表情的心想,又看了他们一眼,觉得取名字果然很重要,朝他们点点头,也自我介绍道,“我叫伍行,外面那个叫于釜。”

老爷子的介绍简洁,伍行回答的更简单,两人也不在意,这个村子里的人有谁没有过去,又有谁愿意提到过去?老爷子直接进入正题,“石头村的人在找你们,小娃,除了我这,你没地方可去的。”

伍行挑眉:“没那么严重吧,不过是打了个架。”

“嘿,小娃,你在欺负老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吗?打了个架?石头村的劳动力都折在外面那娃的手里,这个冬天没有人狩猎,饿死个把个人都是小意思的。”

这个伍行倒是从没想过,他就想到了自己和于釜可能会被抓去剁手跺脚游街杀头,对于自己造成的后果却没多想,这么现实而贴近生活的后果在他心里反而比杀头游街更不现实,很矛盾,但人一般都会担心一些相较遥远的危险,而对咫尺的危险视而不见,说起来,是因为他以前从来没担心过钱的问题,不知道生活艰辛吧?

想归想,伍行并不是老好人,“那又如何,若是那天我们输了,下场也好不了,当时他们抓不住我们,现在更是休想。”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爷子捋了捋胡须,他左边的石玄呵呵笑着将一只卷轴从身后取出,递给伍行,伍行狐疑地打开,发现居然是一张通缉令!

好快!

是伍行的第一印象。

画的真抽象!

是伍行第二印象,他倒是不担心凭这张画像让人认出来,除非对方脑子也很抽象,他将卷轴卷起,交还到石玄手中,看着老爷子说道:“凭这还不能留下我。”

“你这娃还真是不知什么叫死心,”老爷子颇有种都是你逼我的感觉,示意右侧的石墨又拿出一张卷轴,直接抓住一头垂吊下来,是伍行与于釜手握着手往前走的画面,时间就在刚刚,好厉害!

伍行心跳了跳,老兵村果然是卧虎藏龙,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罢了,画像写实到连眼神都顾及到的地步。

“好画,”伍行小心翼翼地接过,来这个世界十年,他一直遗憾没有一张自己的画像,看到这就忍不住想据为己有,“不知是谁画的。”

“这人你也认识。”老爷子顿了顿,似有意卖弄,伍行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稍稍思考了下,想到一个从刚刚就没看到的人,“张家兴?”

想到那空荡荡的右手,又道:“可惜了。”

老爷子被打断了说话的兴头,本有些无趣,听伍行这么一说,也跟着嘘唏,“是可惜了,当年他可是我们军营里绘图最好的能手,那次战斗要不是有他的地图……可惜了……”

上了年纪的人似乎都很爱回忆与说故事,偏偏老爷子的故事又都是不能说的,但仅仅语焉不详的几个词,伍行也能猜到出大概,应该是一场很惨烈的战斗,与一个不堪回首的往事。

厅里陷入了沉默,连一直笑呵呵的石玄也只是微微扯着嘴角,维持着一个笑的弧度,伍行很不适应这种感觉,他用力吸了口气,故作轻松的道:“也许不可惜,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除死无大事。”

“除死无大事?”老爷子喃喃重复一遍,突然大怒道站起来吼道,“什么叫除死无大事!还不如死了算了!”那怒气蓬勃的五官一时尽显威严,“若是我的儿郎们都这么想,不是在战场上做了逃兵、叛徒,就是死的一干二净!除死无大事!好一个除死无大事!我,我……”

“娘子,你没事吧?”门被“哐当”一声推开,于釜一个大步冲了进来,他的兽皮早已破烂,松松垮垮的碎布挂在腰间,身上伤痕累累,眼神却极亮,脸上满是焦急,见伍行好好的坐在那发呆,松了口气大步上前,想将人好好护在怀里,又不敢,只好站到了他的身前怒视着前面不断发抖的老头,紧随其后进来的张家和等人则是紧张的围着老村长,又是拍背又是抚胸,好半晌老村长才缓过神来,推开挡路的众人,手指指着伍行方向,想再骂几句,可隔着于釜,看着他那护犊子的表情,这话怎么骂感觉怎么不对,骂的不爽啊,最后只是叹口气道:“你这小娃,不去出家可惜了。”

“出家?住到和尚庙去?”伍行还没反应,于釜已经炸毛了,转身双手紧紧环住伍行,大叫道:“娘子,娘子,伍行,是不是那个老和尚来找你了?我没有杀人,他不能说话不算数,你不能跟他走。”

如果说死亡是伍行最恐惧的事,那么失去伍行则是现在的于釜最恐惧的事,手上护腕带着幽光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这个威胁,这是个不能碰触的逆鳞,伍行不知道,老村长更不知道。

所以他只能在愕然自己的乌鸦嘴同时,为于釜这一单纯孩子感到同情,事实上,屋里所有人都目露同情,认定的伴侣死亡或是出家,虽然都是离开,但这说明了自身的魅力问题,于釜,明显很不合格啊。

老村长也不气了,笑眯眯地看着于釜紧张兮兮的动手动脚,突然冒出一句老不羞的话:“要不要借你一张床,小娃?”





、妻奴在妻不在奴

“床?”莫名其妙的疑问。

本就被老村长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一惊一咋的伍行,被于釜缠着已经够烦的了;一听到这句话;也不管于釜明白不明白;二话不说抽出一只手就朝于釜脸上甩了过去;先将人打懵了再说。

“啪!”一声响;全场静。

“哦(请拉长音)……”明显看好戏的声音;围观群众的脸上充满了暧昧;一个个兴致勃勃地盯着于釜。

伍行心里冷笑;他们太抬举于釜了;尊严什么的可不是用一个巴掌打得掉的;更别期望他会恼羞成怒,果然,于釜只是轻摸了摸脸,疑惑的看着他,:“娘子,伍行,你打我做什么?”而后又很兴奋的说道,“你不打算出家对不对?呵呵,呵呵呵……”

“碰咚”“碰咚”身后摔倒声此起彼伏,于釜兄,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如此没有威严,怪不得你搞不定自己老婆,几人同时“啐”了一口,眼神交流,即使不是为了新增加一个同伴,冲着攻方的名誉与地位也要将人留下来,传授几招再说。

“咳咳,”这个时候还是要老村长镇的住场,“言归正传,小娃,凭这幅画留得住你了吗?”

伍行沉吟不语,于釜则是欣喜地盯着那幅画,爱不释手,想碰又不敢碰,手在身上反复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地轻轻抚摸卷轴上的画像,一边看画一边看伍行,边看边傻乐,旁人已经彻底明白了他老婆奴的本质,基本除了唾弃他就是无视,倒是那些充当“老婆”角色的男子们对他颇为满意,表现为那些私下修理自家男人的小动作,狗子“婶”更是明目张胆的用力揪着狗子叔脸上那和他如出一辙的大胡子,从狗子叔露出的那口白牙来看,估计已经揪下几根,呃,十几根了。

“如果我们留下来,那石头村找上门来了怎么办?那可是一个冬天的口粮,他们一定会叫我们负责的。”伍行暗暗收回视线,挑眉看向老村长,已经决定暂时把自己的良心丢去喂狗。

“娘子,伍行,我可以……”一个憨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总共35人,28人被打的吐血下不了床,没有一个死的残的,”伍行平平地复述于釜的战绩,平平的问了一句,“你可以在他们好之前负责他们所有人的口粮,也可以保证治好他们吗?”

“……”于釜的治病功夫伍行可是亲身试验过的,被这么一反问,他只能默默地转过身去接着研究画像,样子如同受虐小媳妇般,突然又转过头来一脸凶狠的说道,“只要找到人给他们治病就行了吧!”

于釜的突然变脸让众人惊疑,然后兴奋,伍行却当做没看到,继续看向老村长,老村长却装傻的看向于釜,伍行冷笑,恶狠狠地转头看向于釜,声音轻柔的不像话,“找大夫,说的轻巧,你有钱吗?小心大夫没找到,先被人送进了大牢!”

“他们抓不住我的!”

“可他们抓的住我!”伍行的声音也高了起来,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手痒痒的又想给他一巴掌了。

“他们抓不住你的,伍行,我会先撕了他们!”于釜越说越认真,大有种撕几个人给他证明证明的意思。

“……”于釜,我一点也不感动,真的,你可以再呆一点,把台拆的再彻底一点,感受到周围似笑非笑的视线,伍行的脸火辣辣的,红一阵白一阵,有种坏事没做成,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挫败感,他决定不绕弯子了,豁出去地将脸丢到底,“老爷子,”其实他心里是想叫老狐狸,或是老不死的,“给句话吧,到底让不让我们安心地住在这里。”

“小娃,如果你只是在担心这个的话,”老村长的话里透着话,“那你们只管安心住下,不过,这个忙可不是白帮的。”

“我们不需要……”感觉能力受到质疑的于釜再次嚷嚷,直到伍行忍无可忍的喝道:“闭嘴!”

于釜眯眼,“你怀疑我?”

伍行不能理解于釜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较劲,让一个村子的老兵替他们分担掉债务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何况并不是无偿的,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于釜究竟在介意什么?

“……”

“……”

短暂的尴尬静默后,伍行抬头看向四周,那些老兵们装模作样地看天看地看对象,如果不是嘴角挂着一抹看好戏的笑意,他们真的很无辜的路人甲乙丙,揉揉胀痛的额角,伍行也怒了,“这是我的选择,你可以同意,也可以反对,反正,我是没有能力偿还的。”

“你、说、什、么?!”于釜双手紧握着伍行两侧的椅子把手,脸紧紧的贴近伍行,直视他的双眼,那锐利的视线几乎要刺伤了他,于釜从来没用这样的姿态面对过他,这家伙,莫非真的戳中他的逆鳞?武力真的是他最大的骄傲吗?

“你是我的娘子,你却不相信我的能力,你的,我的,你的,我的,你的不是我的,我的不是你的吗?”声音沉沉紧抑,“喀嚓”一声,两边的椅子柄被生生的掰断,断口已被捏碎,碎片深深地扎进于釜的手心,血滴迅速染红了他的手面,他只是紧紧的盯着伍行,见他没有反应,便大吼了一声冲了出去,而伍行,仍是直视着前方,仿佛于釜仍在和他对视。

良久,伍行才怔怔地转向门外,原来,他才是他最大的逆鳞,凭自己的能力保护他才是他最大的骄傲吗?

“为什么?”低低的声音里有从未有过的迷茫,从未有人为他付出的如此多而又如此理所当然,在他什么事只考虑自己的时候,已经有人将他的安危放在了他自己的前面,与他自己的荣辱绑在了一起……

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于釜时,他又表现出比他想象的更在乎自己,这份重量已让他感受到了负担,无以回报的负担……

“当然是因为他稀罕你,把你当成自己的伴侣了,喂,干豆芽,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亏你还是读过书的人呢。”

伍行转头看去,说话的是刘三家的那个痞子,他懒懒的靠在刘三身上,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不屑,伍行垂下视线并不接话,自己的感情不是谈资,他们也没好的解决感情问题的地步,只是与老村长的交易也谈不下去了,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小丑,他才发现,刚才能与老村长理直气壮的谈交易,是因为,他的身后站着于釜,那个野蛮的呆子,就他自己,还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

从感动到依赖,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伍行发现,他有些拿捏不住自己的心态了,现在的于釜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我……”

“哐当!”门又被迅速推开,于釜狂奔进来紧紧抱住伍行的腰,将脸死死埋在他的颈窝,一副不勒死伍行或是闷死自己绝不罢休的样子。

毫无准备的伍行被勒的直翻白眼,本就弄不清的心意在这一刻更分不清再看到于釜是什么感觉,只能努力抬起手求救,嘴巴更是只剩喘气的份,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挫,多么的符合“干豆芽”的称呼,他估摸着,于釜再用些力,他这干豆芽就得成半截豆芽了。

至于周围的人是不指望了,见到于釜大展雄风,他们一个个兴奋的不行,看样子恨不得于釜现场就把伍行给办了,一个个激动的双眼圆睁,双拳紧握,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索性,于釜终于松手改握着他的双肩,粗喘着气大叫一声:“娘子!”

“快呀,快呀。”周围传来小小声的催促声,也不知道在催促着什么,连伍行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盛怒的于釜会怎么对待他。

“娘子!我,我,俺……”

“说呀,说呀。”围观的老兵竟不约而同的往前倾了身子,眼睛更是不再掩饰的黏在他们身上,今天是注定要演猴戏了,伍行在心跳越来越大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稍稍走神,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只能说是气氛使然,就连老村长都捋着自己的胡须到一半不动了。

“娘子,伍行,俺,俺,”于釜的脸憋的通红,突然大吼一声,“娘子,俺稀罕你!俺会保护你!你要相信我!!”

简直是气势十足!气吞山河!气贯长虹!气……死人了!!

不提伍行那精彩的脸色,就连周围因身体过分前倾而再次摔倒的老兵都脸色狰狞的围了上来,二话不说拉起于釜就往门外拖,不小心揪断几根胡须的老村长更是胡子一抖一抖,不知是痛的还是气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于釜前脚才大嚷大叫的和几个人扭打着出去,后脚老村长就中气十足地喝道:“石墨!叫小的们好好锻炼锻炼他,真是不争气!石玄,关门!”
作者有话要说:如题,于釜的憨傻好欺在于他对伴侣的感情而不在于他的本性,如果犬了,奴了,说一不敢二了,某离以为,他本身就失去了魅力。




、这样太狡猾了……

门再次关上,门外依旧一片肉体打击声;门内依旧一盏小灯;气氛却全然不同;伍行森森的问道:“老不死的;戏看够了;报酬就算付过了吧?”

“咳嗯;”老村长继续捋胡子;“小娃;你说啥呢;你们住下就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了;你们的事不就是我们的事吗?”

此话一出,两人心里同时浮现出于釜刚才的话,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的事就是你(们)的事。

真是好算计哪,老不死的狐狸!相较之下,突然觉得于釜刚刚的这番话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伍行假惺惺的说道:“是啊,是啊,我们的事就是你们的事嘛。”

该死的小狐狸!老村长也在心里咒骂,虽然后半句话大家都知道,可没说出来就只能算是心照不宣,到时这俩小娃翻脸不认人他也只能吃个哑巴亏,真是心眼小到半点亏不吃,又不是我们让你演戏的,你当我们那么爱看猴戏啊,啊?

老人心里碎碎念,一个用力,又揪下了一撮胡须,心疼的他眉毛都倒竖起来,见伍行同意留下,不再装客气,挥挥手就开始赶人,“快走,快走,明天记得早起,村里不养闲人。”

稍稍掰回一城的伍行并没有多少兴奋感,因为,更大挑战还在门外哪。

于釜,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

伍行独自一人坐在老村长家客房的桌子前,面前是热腾腾的饭菜,他却食之无味,外头的打斗声已经停止好一会了,还是没看见于釜回来,他从一开始将门窗紧锁,到现在已是坐立难安。

不会打出个好歹来吧?一边是服从自然法则,打斗时凶残成性,一边是战场上下来的血腥屠夫,即使是友好切磋,也难免不会下重手。越想越怕,伍行“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快步走了出去,正巧遇到端着汤来的张家兴,见他一只手稳稳端着盘子,伍行还是忍不住紧走几步接过,入手一沉,不由得多大量了他一眼,想不到他的力气那么大。

“怎么?别瞧不起人啊。”张家兴夸张的挥了挥右手臂,一点也不生气伍行的打量的眼光。

伍行不好意思的抿抿唇,想了想,和他一起回屋,边走边问道:“外面结束了?”

直到将盘子放下都没有听见身后的回答,伍行疑惑的回头,见张家兴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不住的“啧啧”出声。

伍行的脸皮到底没他厚,很快就抗不住,最主要的是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有些尴尬的擦了擦脸,问道:“怎么了?”

“你明明很关心于釜的嘛,干嘛平时一副不待见他的样子。”

“我有吗?”伍行坐下,侧过身,重新拿起筷子用饭。

“哎,我说,你这样可不成,惦记着人家又不让人家知道,小心他被其他人拐跑了。”

“如果是那样不是很好,他不用烦恼,我也清净了。”嚼着饭回答的含含糊糊的,也不知有多少出自真心。

“是你不用烦恼,他清净了吧?”张家兴索性坐到伍行的对面,自动自发的勺了一碗汤推到伍行面前,然后又勺了一碗自己喝,说话同样含含糊糊的,“真不知道他那直肠子到底是怎么看上你这些弯弯绕绕,还不干不脆的,像他这样死心眼的憨货,出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伍行用力放下碗筷,碰到旁边的汤碗,洒出一些汤来,他脸色不善的看着张家兴:“是他找你诉苦了?还是他让你来抱不平的?!”

张家兴一口气喝完最后一口汤,站起来,举手示意无辜,“都不是,其实我们注意你们很久了,你知道,我们村很久没有新鲜血液了,看到有一对儿有希望的,大家都很兴奋,往石头村跑的勤快了些,不过,你真的不喜欢他?”见伍行张口,他又好像不感兴趣了,挥了挥手,话题一转道,“行了行了,脸色别那么难看,我可不是专门来说八卦的,”他似乎很喜欢说话带手势,只剩下的右手忙的不亦乐乎,挥赶的动作更是让刚刚被八卦的伍行脸色青中透黑,张家兴可不管这些,汤也喝了,啰嗦也发完了,他只想交代完马上走人,难得今天哥哥不在家,他能好好睡上一晚,“于釜晚上不会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一定要和大家比试打猎,你还是早点睡吧,省的明天他回来了,你又不得安生了。”

伍行没管他说的到底是不是反话,他条件反射想看看窗外的天色,却发现窗户关的死死的,这是刚才为了避免于釜闯入,现在想想,很幼稚,那人,只要他一句话,就是不关窗,他也不会进来的,同样,只是他一句话,他就一个劲的要和人比试,这人,怎么能傻的这么,这么……

伍行心烦意乱的掏出刻刀,摸了摸身上,已经许久不曾随身携带木头了,翻翻包裹,也没有,看到床头于釜的那个大包裹,伍行顿了顿,虽然明知道那里头不可能有木头,还是鬼使神差的打了开来……

哗啦啦。

一大堆木雕在伍行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滚露了出来,还有些掉到了床下,有花,有草,有他心血来潮雕的大黄小黄,还有那个被毁了四肢与脑袋的大哥的木雕,伍行从里头勾出一块布料,上面带着点点血迹,破烂不堪,很像他那天丢弃的衣服,一只木簪被包裹在布料中,布料一抖,就掉了下来,是他那天头上戴的,伍行一样一样细细看过,手指微微颤抖,他以为,这些东西都被于釜拿去泄愤了,可显然,它们被收藏的很好,就连逃跑,于釜都将它们随身携带着,却没有告诉他。

他只会在主权上宣布占有,让他知道他的霸道,他的执着,却从不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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