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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俺稀罕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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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行翻翻白眼,好吧,看来这头野兽对于回家的执念非同一般,又是买衣又是做饭,还认打认罚,但也微微松了口气,既然他不是一般人,伍行觉得,自己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的贞|操问题。
被折腾了半天的伍行认命地闭上眼睛稍微休息,只是一向出现在梦里的豪爽笑声,变成一双通红的兽眼和一声声缺乏安全感的叫声。
“娘子,娘子,娘子?娘子,你别睡了,快起来,我们到家了。”
伍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知道一路上的折腾让他的身体更不舒服,而造成一切的魁首不但不知道悔改,反而不停的晃动他的肩膀,并不停地把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直到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住手。”有气无力地想推开压在身上东西,却忍不住闷哼一声,磨磨牙道,“你在做什么?!”
于釜紧张兮兮地将家里所有兽皮都盖在娘子身上,却发现他的娘子身上虽不像刚才那样烫呼呼的,却一下子变得冷冰冰,脑袋却热的不正常,叫着闹着也没反应,吓的他连忙去找药,才转身便听到娘子低低嘟喃一声,一个激动便扑了上去,把自己当成是大型棉被,却不想迎来的是娘子恶狠狠的磨牙声。
作者有话要说:〃娘子!啊,娘子,〃
虽然这句话是咱自己写的,但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的笑场,因为离尘瞬间想到了一句世界名言。
“茱莉亚,啊,茱莉亚”
、奇耻大辱
于釜委委屈屈地站在床边,看着伍行一脸厌恶地将盖在身上的兽皮丢到一旁,忙把手上准备多时的汤药递了上去。
伍行不动声色地抽抽鼻子,眉头微皱,好苦,抬手摸摸额头,有些烧,抬头在男人与药碗之间绕一圈,一个深呼吸接过药碗便一口气喝了个光。
好苦,伍行深深皱起眉头,又强压下去,却感觉一只手有些僵硬地摸摸自己的头,说,“好乖,娘子真厉害。”
伍行的脸一黑,侧头避开那只手,于釜也不在意,从伍行手中拿回药碗便憨憨一笑离开了屋子。
伍行这才有空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屋子,石桌,石椅,石门……甚至自己现在所坐的都是一张打磨的光滑巨大的石床,屋子没有窗户,采光应该是靠石门上方三米多处的几个拳头大的小洞,他环视了一圈,果然在一个角落找到几个拳头大的石头,比划了比划,大概能堵上小洞,只是谁能堵到那么高的地方就是他无法理解的了。
推了推石门,果然,刚刚看男人轻易推开的门实际上重量并不轻,至少他是绝对无法推开,如果他判断没错的话,这里与其说是山中的小屋,不如说是藏在某处的密室,只是怎么又成了这傻子的家了?
时间已不早了,等伍行稍微了解了下所在的环境,天便完全黑了下来,只是石室里依旧明亮,端详着石桌上的奇怪石头,伍行到底没敢乱动,谁知道这种会发光的石头是什么东西,天色稍亮的时候明明感觉不到它有发光。
周围安静的环境,合着地上自己摇曳的影子像是巨大的黑手拽的他的心几乎喘不过气来,没有人知道他对于幽闭安静的空间有特殊的恐惧,幸好此刻他又发着烧,无法保持完全清醒的大脑反而让他对恐惧反应更迟钝,只是他也无法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中一个人睡过去,只好强撑找些事情分散注意力。
当他随手放下有些沉重的石筷子,想再试试它旁边的石碗时,却窘迫的发现,自己一只手居然拿不动!
奇耻大辱,伍行正想双手试试,突然一只血淋淋的鸡腿出现在石碗里,然后整只石碗被塞进了他的怀里,伍行只觉得手中一沉,一惊,比接住更快速的抛出,就听见一声惊吼,整个人被拉进一个臭烘烘的怀抱。
“娘子,小心!”于釜皱着眉头在伍行身上到处摸索着,“有没有伤到哪,娘子,疼不,唉唉,娘子,别躲啊,让为夫好好看看。”
伍行的脸红了白,白了黑,铁青着脸紧紧揪着自己的衣领,大喝一声:“住手!”
于釜果然停下动作,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看着伍行,还时不时斜眼往下瞄瞄伍行身上,老实僵在半空中的手蠢蠢欲动。
伍行往后退了一步,孤独的恐惧,被当做女子的难堪,生病的痛楚,都来源于眼前这个装糊涂的男人!他是能屈能伸,容易退让,无论是对大哥的感情,对出家的执着,还是对被绑架的不在意,但他还有最起码的底线,身为一个男人,在最孤独,最害怕,最软弱的时候,被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当成女子一样对待,所产生的绝不是感动,而是耻辱!最大的羞辱!
“我们好好谈谈。”
伍行是个在大事上绝不感性冲动的人,所以他能够随口就和于釜定下十日之约,因为那在他看来不过是个游戏,并没有什么切身相关,此刻则不同,这关系到缠在自己身上的乱麻是否能够一刀切除。
利眼横扫男子,伍行退后几步坐在室内唯一的一张石椅上,对上男子疑惑而无辜的眼神,“别对我装疯卖傻,现在我要还信,我就是白痴!”
于釜的眼睛眯了又睁,睁了又眯,最后完全睁开眼睛与伍行对视,伍行则惊讶的发现男子的眼神在睁开迷上的瞬间不停的在无辜与狠辣之间变化,当他的眼睛完全睁开,不,这么形容并不准确,他的眼睛与平时睁开的角度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给人的感觉就仿佛一头睡狮完全苏醒般,与平时那种,只是代表着熟睡的相反定义的睁眼完全不同,犀利而尖锐。
伍行的背已经完全湿透了,但他不能移开眼睛,否则将是完败,他握紧双拳,冷声说道:“说出你的目的。”
“我需要一个妻子。”声音低沉而憨厚,却给不了伍行天真的感觉。
“山下的女人很多。”
“我不能下山。”
“我帮你带上来。”
“你很好,不需要换。”
“我不是你的妻子。”伍行的声音斩钉截铁。
于釜的声音却更加低沉,沉的似乎带点儿“呜呜”的声音,“你想反悔?”
“我根本就没答应过。”
“你我定下十日之约。”
“那已经作废了!”伍行的声音因带上了些懊恼而加快了许多。
“作废?”于釜低头轻轻重复,低沉的嗓音因为疑问而微微上扬,却让伍行的汗毛根根竖起,他忍不住站起身来往后退去。
这人想要干嘛?他会不会突然发疯?要说这个家伙神经没有一点问题,伍行宁愿把名字倒过来写!不过,把他激怒,让他杀了自己或放了自己不就是自己的目的吗?想到这里伍行不退反进,直直地站到于釜的面前,生生地撞进那双清醒而认真的眼瞳!
为什么要强调清醒?因为这是对伍行心理建设的讽刺,和于釜异于常人思考回路的证明——
“以月为媒,天地为证,你是老天送给我的娘子,十日之约是你的对我的考验,我接受,而你放弃,那么你就必须接受上天的安排……”
伍行只觉天雷滚滚,忍不住微侧头越过于釜看看他身后石洞中透过的月光,没闪电啊……
“你这句话从哪学的?”伍行实在很不想破坏这么严肃紧张的气氛,但他继憨傻,单纯,狠辣之后,实在不能接受这么,这么……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于釜。
果然,于釜一呆,似乎话被打断有些卡壳,“怎么,这句话不对吗?大家明明是这么说的啊。”
“你所谓的大家是指?”
“……”于釜张张口,最后眼睛一眯,一把抓住伍行的下巴,狠狠地咬上那苍白的唇,“你是我娘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伍行也眼一眯,紧紧合着唇,嘴角露出一丝狠笑,便放任自己强撑的神经陷入黑暗。
、愚夫会在乎情敌吗?
苦涩而浓稠的汤药,半熟而无味的兽肉,阴冷而空寂的石室,伍行发誓,他已经受够了!
用尽所有力气抗拒送到嘴边的药汁,勉强压抑下因为闻到药味而反射性作呕的冲动,伍行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支撑着自己靠近他的脸:“放我下山找大夫!”
男人摇摇头,搂住气喘吁吁的娘子,执意将药碗靠近,“娘子乖,喝了药很快就会好的。”
“你这个蒙古大夫,赤脚医生,无良密医,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我不要再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医生!医生!这里说的大夫,懂不懂,懂不懂!!”
用尽全力大喊,伍行只觉得眼冒金星,难道自己又要病死了?不,我不想死,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
再睁开眼,是一片白色的纱帐,伍行有一会儿回不过神来,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个很累很累的梦。
“吱呀”一声推门声,伍行微微侧头,就见一片金光闪闪,刺激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便只看到撒入一室的阳光,光是看着,便觉得身上暖洋洋的,昏昏欲睡,无心计较刚刚看到的是什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只是天不遂人愿,半开的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伴随着“娘子,娘子”的呼声,一片阴影挡在了他的面前,令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让开!”
“娘,娘子?”激动的语调变得疑惑不安,伍行冷冷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男人,就是因为他,自己险些病死。
“让开!”
“娘子?”语气微沉,明显的不悦,却被一个清脆的童音打断。
“让开,让开,师傅快来看看,伍施主可是无碍了?”
“阿弥陀佛,法悟,出家人怎可如此浮躁,回去将《般若》抄习三遍。”
“是。”明显沮丧的声音。
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僧,伍行这才醒悟,自己原来又回到了镜台寺。
“镜因大师,有劳了。”
“施主不必如此,”镜因大师切了一会脉,双手合什道,“老衲依旧是那句话,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施主切勿过于执着,否则,与身体有碍。”
“大师说的是,伍行也已放下,前些日子却似着了魔般,也亏得大师没有为我剃度……”
“你要出家?!”募地一声大吼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侧目看去,只见于釜满脸通红,“我不同意,你是我娘子,你出家了,俺,俺,俺怎么办?!”
直到镜因大师离开,伍行都持续保持沉默,似乎想就这么漠视于釜的存在,任由他在面前走来走去,坐立难安,脸色变化不停,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这个男人却意外的好懂,一般情况下是个憨傻的家伙,一紧张就退化,张嘴不离一个“俺”字,一生气就暴虐,顺者昌逆者亡,一认真则锋芒毕露,霸道强势不容拒绝。
想到面前的家伙性子如此多变,又不像是多重人格,至少没有那么明显的人格变化,更像是性格诡异,伍行只觉得阵阵头痛,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怎么招惹上他的,想到自己的秘密很有可能被这个家伙知道,伍行就忍不住心一抽,自己在神志不清时到底漏没漏过底?
偷偷斜视两眼,目光灼灼,一对上眼便转换成可怜兮兮,伍行一阵恶寒,被当成妖魔烧死,和被疑似妖魔的家伙看上,到底哪个更不幸?伍行还是决定沉住气,反正这家伙不能下山,他说的话估计也没人信,自己根本不用害怕,至于被他看上,笑话,看上自己的人还少了吗……虽然男人是第一个。
下巴一紧,下唇突然一痛,微抬眼皮,果然自己又被咬上,狠狠的,男人松开口,凶狠地加大手上的力气:“你是我的妻子,却为了别人而想要出家?你信不信我去杀了她!”
离别的那日仿佛重现,虽然不再执着,却并非不再爱,心痛的无法呼吸,想到这个不按理出牌的男人可能伤害到他,伍行一手紧紧握住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腕,这一刻,他忘记了男人根本连他所爱的人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他已经成亲了,我和他根本不可能!”
“不过是成亲,你敢说自己心里真的放弃了,没有一点奢望?!”
直白的低沉嗓音,紧盯的犀利眼眸,伍行知道这一刻撒不了谎,太过逼人的气势让他几乎气急败坏,双手握着他的拳头不知是想阻止还是想发|泄地低吼道,“不想放弃又怎样?!心存奢望又怎样?!对于一个心里没我的男人,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可以怎么办?!啊!!我除了亲口为他祝福,祝他们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亲自为他们送行,愿他们一路平安,一生幸福,亲手埋葬自己的感情,我还能怎么办,你说啊,你说啊!”
“你这么逼迫我不就是想听到这些吗?该死的家伙,你要听,我就告诉你,我舍了对他的执着,就是为了保留对他的爱,你永远……唔。”
强烈的男人气息霸道的萦绕在他的口鼻,火热的温度包围着他的唇舌,他一直以为这个野兽般的男人是不会接吻的,此刻才有了深深的危机感,阵阵的后怕,尤其当男人的手在他的后背缓缓摩挲时,他忍不住微微颤抖,男人却放开了他的唇,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背上的抚|摸依旧,“不怕,不怕,娘子,为夫不会伤害你的,你若还爱他,便继续爱吧,如果哪一日,你厌了,便好好看看为夫吧。”看看为夫如何将那人比在脚下,睁开的眼睛开始眯起,原以为是名女子,男人?还是一个丧失资格的男人?有何资格和自己争夺这份上天赐予的宝物?不过一眼瞎之人罢了。
第六章新的文字(3)(修)
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逼得男人紧皱起双眉,快速将手中香甜的果子塞入口中,压下舌底浓浓的苦味和反呕的冲动。
整整半个月了,他的病终于好的差不多,而这药他也不打算继续服下去,他的积蓄并不多,既然不打算出家,便万万没有赖在这里白吃白住的道理,除去这段时间的住宿费和药钱,恐怕连回乡的路钱都格外紧凑。
小心地点好银子,伍行打算把它当做香油钱捐给寺里,显得不那么俗套,又能使得良心稍安,再将自己的两件衣服打个包袱放在床的上面,简单地环视了一下房间,看看有什么遗漏,却在看到桌上的甜果时停顿了一下,伸手缓缓拾起一个,咬住嘴里,甜的让人心慌。
自从那天因为男人的拥抱亲吻而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气怒之下病情加重后,男人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却每日和着药汁让送药的小沙弥带些甜甜的东西来给他压味,大多都是些野果,常见的,不常见的,有次甚至还有一小碗的蜂蜜,他知道男人是对他第一次喝药时的呕吐吓着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因为适应不了药的苦涩将胆汁都吐了出来。
这些天,也许是病情转好,他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也许是因为上辈子是病死的,他对病痛有着强烈的心里阴影,一旦身体不适,情绪就很不稳定,容易受外界刺激影响。
仔细想想,自己也可笑,这里的人哪懂什么情啊爱的,尤其是这样的山野村夫,对于他们来说,老婆就是娶来生孩子过日子的。至于是抢的,骗的,买的,还是媒妁之言,哪有那么讲究,许多人甚至连拜堂也没有。
自己其实不用把事情看得这么严重的,他只是需要一个娘子,而他恰逢其会,这疯子又还没发现和他不好过日子,自然就不想换了,这么简单的意思,可笑自己当时竟没有想清楚,真真以为自己有多么重要,这个疯子有多么蠢笨偏执。
或许,他应该去和他道个别,将一切都说开了,斩断了,毕竟不管当初是谁忽悠了他,让他大半夜的站在山上做傻事,还阴差阳错地将自己当做娘子,也不管他的想法行为是多么的不守常规,甚至是不通世俗,他至少他有勇气说出去,做出来,而不像自己,是个懦夫……
眼神迷茫一瞬,又苦笑清醒,这就是暗恋的遗憾么,自嘲的笑笑,便决定先向镜因大师辞行,再去找那个男人好好谈谈,却不料在送上“香油钱”时遭到拒绝……
“阿弥陀佛,施主实不需如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施主用药所需材料均是由于施主提供,施主所住香房为于施主每日砍柴挑水所换,老衲如何能厚颜再贪此功,收下施主的谢意?”
“您是说于釜?”伍行倒是完全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如此“通情理”,这钱,大师看来是怎么也不会收了,难道自己在走之前还得再承一份情?
所谓“债多了不愁”,可这情债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釜愚夫,这才是本文的本意,可是离尘也不知道怎么把好好一忠犬写成了疯狗,话说,上辈子伍行是病死的,不会是狂犬病吧?啊,哈哈……好冷。
、诵经的渔夫,倒霉的娘子
“若未来世,有男子、女人,久处床枕……此皆是业道论对,未定轻重,或难舍寿,或不得愈。男女俗眼,不辨是事。但当对诸佛菩萨像前,高声转读此经一遍……”
伍行照着大师的指示,找到了正跪在大殿中间的男人,默默地听着他一口流利地诵读着《地藏经》,心里百味陈杂,几日来的耳闻再也不能装作听不见。
据说半个月前,有个男人抱着昏迷的自己闯进了寺里。
据说,这个男人满脸胡渣,双目赤红,见人阻挡便攻击。
据说,有个男人在他病榻前不吃不喝守了一天一夜。
据说,这个男人在菩萨面前一遍一遍诵读着祈福的经文,其间毁坏大殿物品若干,包括一扇大门。
据说,有个男人打伤了寺内武僧若干,险些被压往官府。
据说,这个男人抱着自己哭的像个孩子……
一个个据说,压的伍行喘不过起来,他可以想象这个“据说”中的男人是如何的不安与不耐,又是如何的压抑自己的性子,只为了救活自己。
恨过,怨过,恼过,感动过,愧疚过,不屑过,害怕过……可以说除了爱过,自己的大半种感情都在他身上产生过。
前后相加,不过短短几天罢了,伍行苦笑,摸摸怀里的信,或许应该偷偷一走了之?如此莫名地被迫背负好大一笔感情债,伍行对于当面讲清的可能性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看到大殿柱子上大片的龟裂痕迹,和明显新安的大门,感觉一阵心悸,这男人心里住着一头野兽,在自己面前便已经偶尔放出来吓吓人了,只怕自己前脚走,后脚就得出人命了。
“弟子于釜;以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经九十九遍之功德;回向给俺娘子,愿他身体早日康复,现世增福增寿……”
伍行一阵犹豫,却发现于釜已经念完经,听到“九十九”和后面的祈愿,觉得浑身都僵硬了,他知道既然对他没兴趣,最好的做法就是马上离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可是这一刻他却只能僵僵地站在大殿外,一动不动地看着男人规规矩矩地磕完头,站起来,然后转过身咧着大大的笑容,几个大步冲向他,却由在一步外生生地停住,一脸憨傻地说道:“娘子,我就知道是你。”
“哦。”伍行僵硬地扯下嘴角,转身就走。
“娘,娘子?”于釜有些傻眼,“娘子,你还在生俺的气哦?”
努力控制步伐跟在伍行后面,于釜开始了一千零一遍的解释,“娘子,那天真的不能怪我,都是娘子不好,在我面前想着另一个男人……哎哎,娘子,不是,为夫是说,娘子若是还爱着那个男人,就继续爱好了,为夫会让娘子忘了他的……伍、行!你站住!你再走一步,我就去杀了那个男人!”
伍行随着男人在身后不停变换着语气大呼小叫,脸色也是红了白,白了青的,觉得自己刚才那会会被打动,完全是再次魔障了的表现,猫捉耗子是天性,人见着了便称它一声好猫,感动两声完全是情感泛滥,同理,明明知道这家伙脑袋里有三种极端,偏偏还被他偏激的行为感动的差点……
伍行脚步一顿,差点什么?自己一再的犹豫是想差点什么?
一个转身,看向对着自己一脸凶残模样的男人,嘴巴无声的动了几下,伍行知道自己应该狠下心再次拒绝,话已到口,却变成了:“我想吃烤肉,必须是完全熟透,味道正常的,弄不到你今晚就别在我屋外守着了。”
“啥?”男人的凶样一下退化成傻样,对着快步离去的伍行大喊,“娘子,换个惩罚行不?”不能在屋里呆着,连屋外都不让守了,那他咋守着自个媳妇?半晌,呐呐地自语道,“煮熟是没问题,可是咋样才算是正常,平时的味道就不错啊。”
伍行可懒得理那个傻子,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心软了,但他已经决定找机会离开,因为感动而把自己一辈子赔进去,他做不到,以那个傻子愚蠢的性格,在烤肉符合标准以前他是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的,甚至晚上也会遵守约定不再他门外呆着,那么他就有充足的时间离开。
利用别人的感情原是他最不屑的,现在却别无选择,于釜的感情太直接,太浓烈,他的心却已经装不下,将信压在砚台下,伍行默默地坐了小半个时辰,便光明正大地从正门离开,未免横生枝节,没有向任何人告别。
第七章新的文字
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伍行漫无目的地四处旅行,这是个刚刚结束战争才几十年的国家,既没有刚建国时的萧条,也没有快没落时的混乱,一派安居乐业,生机勃勃,可是伍行却找不到可以糊口的手艺。
说来尴尬,前世的伍行是因为没钱看病自己选择安乐死的,却没想到借尸还魂到一个同样年纪的男孩身上,十六岁的男孩会什么?前世的他连初中都没念完,而这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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