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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俺稀罕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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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要我是村长我还用得着这里和你啰嗦么,你说说你,啊,好好一壮小伙,当初你放纵这小子把人赶跑了我还没说你,你倒好,现在直接就把人给卖了。”大牛越说越气,用力拍了下身下的屁、股,痛得张小铁哇哇大叫。

惹得张铁匠也一个不爽一个巴掌挥了下去:“就你小子惹的事儿,现在还敢吵,闭嘴!”收拾完儿子,他才郁闷的扣扣鼻孔,“你以为我想答应么?老爷子的辈分在那摆着,谁敢弗了他老人家的意思,只要他老人家肯回来,别说是一个壮小伙,就是想让我家这个臭小子给他做儿媳妇都没关系!”

“爹!”

“闭嘴!”
“啪!”
“呜!”一声训斥,一个巴掌,再加上一只破袜子,世界就安静了。

大牛咂巴咂巴嘴,从腰后抽出一支旱烟,点上火吸上两口,才道:“我说老伙计,你是真这么想?你要知道阿彪那孩子是不错,但总归是个男的,你们老张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啊,这话你在我面前讲讲就算了,若是让旁人听去,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可就得假戏真做了。”

“啐,什么假戏真做,本来就是真的,当初指腹为婚的时候,并没有说小铁是男的就作废,是我厚着这张老脸硬是赖了这门婚事,可如今,与其让这小畜生和阿女那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在一起,连累到命都没了,还不如闭着眼睛把他嫁出去,好歹我有个送终的人。”

“阿女……”大牛啧啧吸着烟嘴,不知说什么好,这小姑娘原本看着还好,最近却是越来越过分了,不但怂恿张小铁带头闹事,差点把一个无辜的人烧死,现在更是攀上了县里的高官,还不知道会给村里带来什么灾祸,即使没事,于村里的名声终究有碍,“你都考虑好了?”

“嗯,今天等他们把东西送来,就让他们顺便把小铁带去,省的我看着心烦。”

“嘿,这不就成了嫁儿子,老张,咱们又可以多敲几车粮食了。”

“粮食算什么,我听说他们猎了条虎皮……”

“呵呵,恭喜呀,老伙计!”

“同喜,同喜。”




、第四十六章

于是伍行他们到来时看到的就是两张灿若菊花的老脸,和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只能用眼睛凌迟他们的可怜孩子。

虽然张家兴他们挺开心的;伍行却始终无法解开心里的疙瘩;他本就不是个自来熟的家伙;更不易与人交心;客套地将东西送到两个老人手里;道歉的话半个字都说不出口;这件事说破天去都是他们有理;为什么反而还要他们出钱出粮呢?伍行归结于自己的心肠不够硬;随便敷衍两句;伍行就远远的避开了;这群人,不坏,但对他而言也不是好人,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满心的厌恶,不由庆幸感情比他更为直接的于釜没有跟来,看看天色,已经傍晚了,今天看来得在这里过夜,也不知道于釜会不会寻来……

“伍大哥……”

一个弱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伍行回头,怔了一下,心情复杂地低念道:“阿子。”

小姑娘还是那么瘦瘦的,不,更瘦了,在这傍晚的秋风中,衣服空荡荡的飘着,比起一把骨头,好不到哪里去,这才不到几天而已。

当初那样不欢而散,不想再见已是如此陌生的感觉,犹记得那个午后,他在窗边雕刻着那朵红花,亲口承诺过会为这位姑娘雕刻一个更漂亮的木雕,哪曾想过不到半天,就被逼逃出了这个村子,在他被人诬陷殴打的时候,只想起于釜,只咒骂于釜,却半点没有记起这位完全能给他做证明的姑娘,究竟他已完全的失望,还是太过于凉薄?

只是此刻都不重要了,看到这位喜欢自己的小姑娘如此自我折磨,本是灵动的双眼现在满是担忧与不安,他吁了口气,扬起一抹她最爱看的温和的笑,招招手道:“阿子,大哥还欠你一个木雕呢,还要不?”

“要!”阿子眼睛一亮,随即又摇摇头,双膝一跪,便“梆”“梆”“梆”地磕起头来,“大哥,求你原谅阿女吧,她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

“阿子你这是做什么!”伍行笑容一收忙跑上前扯住阿子的胳膊不让她再磕,饶是如此,她的前额已是殷红一片,“你这是在逼我么!什么也不说就先磕了起来,如果你是说她唆使别人想把我逼上死路这件事,很抱歉,我做不到。”

阿子浑身一颤,连忙解释道:“不会的,不会的,伍大哥,我姐姐她是做错了事,但我们自己村的人我们自己还不清楚么,姐姐只是想不开想要报复一下而已,她绝不会想害死人的!”

“或许吧。”伍行淡淡的回答,他会出于客观考虑,为免自己良心不安,担下于釜打人的恶果,却不代表他本身没有喜恶,宽厚慈悲如同圣人,阿女到底有没有那么恶毒的心思谁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厌恶她,尤其想到她这么做是因为觊觎于釜,真真是圣人也发怒,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伍大哥!”阿子的眼神已趋近于绝望,仿佛他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伍行心中一惊,难道这个村子这么热衷烤人,现在轮到这个始作俑者了?人命关天,伍行努力压下心中的私怨,皱了皱眉道:“你先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嗯!”阿子擦干脸上的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仿佛伍行已经答应她了一般。

原来,当初伍行摔下山时,于釜碍于约定不敢出现在他面前,只好趁他昏迷过去时将他送到了最近的一个村庄,也就是石头村,然后用两只山猪的价格买下了当时卖身还债的姐妹俩,要她们负责照顾伍行。

“当时为了凑足给爹爹下葬的钱,我们借遍了周围的邻居亲戚,可大家都过的苦哈哈的,不得已才借了高利贷,没成想利滚利,不但祖传的房子抵债了,连我们姐妹俩都差点进了火坑,幸好当时遇见恩人。”

“两只山猪的钱就够你们抵债了?不但赎回了人还赎回了房子?”伍行理财虽然不够靠谱,这么简单的漏洞还是能发现的。

阿子难得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其他人不行,恩人绝对没问题!”

伍行哑然,然后不得不心有戚戚地点点头,然后更加的不悦,如果真是这样,阿女的做法就不是简单的拈酸吃醋,而是以下犯上,立时死了都没人同情的,“这件事被人知道了?所以阿女快要死了?”

“不,不是,”阿子说到这里已经有点难以启齿了,但还是不得不说,脸已经因为羞愧而红了一大片,“姐姐只是被逐出了村,然后,然后,现在成了县令大人的贴身丫鬟。”

“那不是很好么。”伍行的声音已经有些冷了,原来昨天阿元说的漂亮伶俐的小姑娘就是她?在他看来这个处罚已经不能算处罚了,她们还有什么好不满的,难道还想让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是的,不是的,”阿子敏感地察觉到伍行的态度冷淡了许多,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伍大哥,姐姐不只是被赶出了村,她是被放逐啊!死了都不能葬在村子里,是要变成孤魂野鬼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姐姐,伍大哥,我求求你,你就原谅姐姐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阿子……阿子!”伍行惊疑的声音变成断喝,曾经敏感而善良的小姑娘,善良依旧,敏感却变成了神经质,这些日子她该担了多少心,害怕了多么久,而那个被放逐出去的“姐姐”,却已经傍上了大款,要说是村里人帮忙介绍的,他打死也不信,前脚放逐,后脚攀富,这种行为令伍行不齿,却不忍再逼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只好面对冷静下来的她,再次妥协,“也许现在的生活,是阿女自己想要的呢。”

“不可能!姐姐她,她……”阿子说的吞吞吐吐的,伍行却已经明白,那位泼辣的,蛇蝎心肠的美少女贼心还不死,还在肖想着不属于自己的野猪肉,也不怕噎死她!

伍行早就下过决心,要将于釜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此刻更是动了当面断了一位少女痴恋的心思,女人,对他单恋,他可以心软,可以怜香惜玉,对于釜单恋,杀、无、赦!“我们先去见见阿女!”

“嗯!”阿子笑的眉眼弯弯,她可不知道伍行心里想什么,很快乐的说道,“我们现在出发的话,天黑时就能到县里了,还好我提早准备好了干粮,我们赶紧出发吧。”

看着阿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宝贝似的捧在怀里,伍行的嘴角抽了抽,现在?可一个小姑娘都不怕,他也说不出怕来,而且估计心里压着火今晚他也别想睡的着了,干脆早点解决也好心里踏实。

心意既定,伍行转身就去找张家兴交代去向,阿子则喜不自禁地跟在身后,那厢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人已经离开,阿彪正在和张小铁玩大眼瞪小眼,你沉默我聒噪的游戏,大概也只有半天一个屁都懒得放的阿彪才能抗的住小小年纪就毒汁乱喷的小鬼,伍行先是难免幸灾乐祸地在站在小鬼面前无声的嘲笑一番,朝阿彪竖起一个大拇指以示鼓励,然后拉着看热闹的张家兴到一旁解释,张家兴先是不以为然,后面却嘿嘿笑着催他赶紧上路,一副等不及看好戏的样子。





、第四十七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哥哥就爱水芙蓉。

咳咳;当然;这种歪诗绝不是无才的作者自己编的;而是县里流传已久的一句话;关乎启蒙大计;不得这句话真髓的男人不是男人;不知这句话真髓的女人不是女人……

好吧;其实水芙蓉就是本县最大也是唯一一家妓院;院里的头牌就叫水芙蓉;嗯;已经叫了好几十年了,算是一大特色吧。

此刻,张家和就侧身站在于釜身旁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所以说,阿釜你何必舍近求远呢,一晚,只要一晚,哥哥我保证你成为男人中的男人!”

于釜搔搔头,仔细打量着面前这扇关起的大门,很漂亮,就是太不牢固了,估计一拳就能将门打一个大洞,再加上一脚就能进去了,抽抽鼻子,哈啾,于釜用力揉了揉鼻子,什么味道,香的发臭,好难闻,还是阿行身上的味道好闻,想到味道,于釜又想到香精,想到猪苓,闷声打断张家和的吹嘘:“哪里有卖香精。”

“啥?”张家和的脑袋一下转不过弯来,于釜已经转身走人了,“哎,你等等,等等,你反悔了?”

张家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虽然带于釜来着是不怀好意,但他的风险也很大好不好,先不说和伍行仇上加仇,就是家兴知道他晚上在这种地方过夜也会给他好看的,好么,现在都差临门一脚了,这家伙居然临阵脱逃!绝对是临阵脱逃!外强中干的家伙!张家和心里腹诽着,手里的力气也不小,现在也由不得他了,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于釜大概也是觉得自己不厚道,难得没有发脾气,而是解释道:“这还没开门,我们买完香精再回来还来得及。”

张家和哑然,妓院是晚上开门没错,现在还是大中午也没错,但是被一个什么都不懂,完全没来过的菜鸟反过来教育,张家和不淡定了,他紧了紧拳:“谁说的?那得看人,一般人当然是晚上,我们的话,现在就行了!”

“是么?”

“当然!”斩钉截铁的回答,突觉不对,回头一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阿药!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阿药睡眼惺忪地松松站着,抬了眼皮看了他一眼,“很吓人么,果然是打算吃外食了,你别介意,我对破坏别人感情没兴趣,回去不会乱说的。”

张家和这下是真的欲哭无泪了,本来没有的事你现在一脸习以为常,说什么不会乱说,估计一回去就得坐实他沾花惹草的嫌疑,他真的很无辜好不好。

“我只是陪阿釜来的,阿药你可不能……”

阿药一甩腰带,不耐烦地打断道:“我早半个时辰就来了,该看到的都看到了,那么一老实孩子,你也好意思把责任往他身上推,其实偶尔会想换换口味很正常,敢做不敢当才没意思。”

“……”一老实孩子会自己一声不吭跑了把他丢在这水生火热中么,现在他不但是吃外食,还兼诱拐好孩子,敢做不敢当,再扯下去,他估计得成败类第一了。

“阿药,你老实说,是不是阿诺又惹你生气了?”

阿药沉默半晌,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少转移话题,晚上我在水芙蓉做东,你带上阿釜,如果不来,你就自己掂量着办吧。”

“啥?”张家和第二次傻眼,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阿诺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阿药生这么大的气,犹豫了一下,发现阿药已经推开了水芙蓉旁边一座房子的大门,他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要做什么?”

“呵,”阿药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做些准备而已!”

张家和知道再劝没用,还是要从阿诺那入手比较好,他就奇怪了,他明明不过“可能”是下任村长,为什么这些狗屁倒灶的烂事都要他操心,村民讨不着老婆他要管,村民闺房情趣不和谐他要管,现在连村民感情不和谐他都要插上一脚,他到底是“可能”是村长,还是三姑六婆呢,当然,张家和不知道,他其实还有一个更贴切的称呼——妇女,嗯,夫男之友,夫男主任!

此时他只能头疼地先把不知发什么神经,完全没有审美细胞却突然对香精感兴趣的于釜找出来,那家伙说是买东西,他身上可没有钱哪。

幸好于釜的身材长相太过显眼,他们两个前一天还在为性向而战的两人今天一下就站在妓院前面大谈男人与女人的问题,想不招人注意都难,顶着过路人“这才对嘛”“终于回到正确道路上”的欣慰眼神,张家和颇为狼狈地在一家只有姑娘家才会进的小店铺里找到了正一脸认真听取店家意见的于釜,看到徐娘半老的老板娘那如丝的媚眼,猩红修长的指甲,张家和只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要从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妖婆手中解救心甘情愿的小老虎,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小兄弟,我这里的香精可是全县最好的了,难道就没有一款入你的眼?”老板娘慵懒地倚靠在柜台上,胸被夸张地挤压在身体与柜台之间,更显高耸,于釜侧头避开老板娘伸过来要摸脸的指甲,抬头不耐烦地道:“别碰我,老太婆。”

老,老太婆?!

门内门外的两人同时瞠目结舌,然后一个捂着肚子“扑哧扑哧”地笑了起来,一个则是粉面变恶鬼,恨不得生吃了他。

“啪!”的一声用力一拍桌子,老板娘一把夺过于釜真正闻的香精,怒道:“给老娘滚!老娘不卖了!”

于釜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还兼着莫名其妙:“我又没说要买,你生什么气。”

“你,你!”

“阿行说,不能和老人动手,我不打你,不过,不许再用手指着我的头。”

如此尊老爱幼的一句话,能从一个不服管教,曾经对老人痛下狠手的野人嘴里听到,如果是伍行,他该觉得无限欣慰了,就连张家和都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要知道这厮可不懂什么老有尊卑,昨晚才把一大堆叔叔辈的揍了一顿,可老板娘不这么想,她先是“好,好,好”的连点了三下头,突然就掀开帘子跑进内屋去了,看到两人莫名其妙,于釜也不在乎,拿起下一瓶继续闻。

张家和也终于凑了上来,见于釜一脸忍耐的表情,颇觉有趣:“我还以为你喜欢这玩意儿,看样子是伍行喜欢了?真看不出来,哎,看看这瓶怎么样?”

于釜不理,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伍行抓狂的样子,还是多说了两句:“娘子不喜欢这些,是我喜欢娘子香香的。”

“呦喝,看不出来啊,那你喜欢什么味道的,说出来听听。”

于釜面露怀念,然后更加郁闷,低头加快了动作:“我不知道。”

“啥,不会吧,我说……快闪开!”张家和用力一把推开专心致志的于釜,两人之间,于釜刚刚站立的柜面上,郝然插着一柄寒光闪闪的……

菜刀!

老板娘一手插着腰,一手握着刀柄,面露寒色地冷笑:“小子,上一个敢说我老的已经变成粪便被狗排了出来,你以为你能幸免?”

张家和大气也不敢喘,他是听说过这家店的老板娘爱装嫩,最忌讳别人说她老,可没想到居然彪悍到这种程度,于釜……这下忍不住了吧?

于釜愣愣地看着刀劈的地方,眨眨眼,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啥?”所以说,傻眼也是能习惯的,但是于釜,你的脑袋到底是怎么转弯的,你不是应该大吼一声把人抓起来转个两圈丢出去么?(喂,喂!你想让这小疯子引起公愤么。)

老板娘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抓着刀的手松了紧,紧了松,难道这小子怕了?

“你很强,我尊重你。”

老板娘的脸色变化莫测,张家和也一脸诡异,这小子是没见过泼妇么,于釜也没打算打哑谜,他点点头说道:“我很强,你的身体太弱,又老了,但是敢向我挥刀,女人中,你是第一人,你很强,我不打你。”

同样理所当然地说出瞧不起人的话,老板娘却勾起一抹舒朗的笑,风尘味去了很多,“哎呦,真是个实诚的孩子,还真没人敢在老娘面前承认老娘厉害的,哈哈哈,小子,老娘喜欢你,做我儿子吧!”

这算是拍到马屁上了么?张家和有些无力。

“我不要。”于釜的回答还是千篇一律。

“你不是没爹没妈么,我也没有儿子女儿,多配啊,嗯?”

“不要。”

“以后我这家店可都是你的了,白拿东西不好么?”

“我的东西本来就不用花钱。”有人供奉,也能以物换物,钱什么的,多余,不过……阿行好像喜欢?

老板娘是何等人物,见过的男人比于釜打过的野兽都多,见他神色间细微的动摇,她马上再接再厉:“不用你改名换姓,只要你叫我一声春花娘,以后在县里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让你横着走!”

“我不……”

“他同意了!”张家和突然插口,嘿嘿笑着将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傻小子扯到了一边,低声给他传教,“她可是水芙蓉的上任花魁兼老板娘,有她在,你想学什么不容易。”这只是表面上的,春花虽然退了下来,能量却没跟着退,更甚者想要把这朵春花栽进家里的老不死不知有多少,有她在,别说于釜以后再打架闯祸,就是他们村子只要不作奸犯科,走在街上都能跟着迈大步子,不用担心踩死踩伤一些花花草草。





、第四十八章

如果说于釜原本还有一丁点动摇,这回可是下定决心彻底摇头了;让一个老女人来帮他挽回男性尊严?想都别想;任凭张家和说得口干舌燥都没有用;老板娘也无法;只听过强抢媳妇的;还没见过强认儿子的;不过她并不担心;只要于釜还想要香精;她就有的是机会;说实话;这么憨实又认真的娃,她可是越看越中意。

当于釜几乎快翻遍所有的花,嗅觉都快麻木时,终于闻到了淡淡一丝熟悉的味道,他惊喜地将瓶子凑到鼻子底下用力一闻,抬头看向老板娘:“这是什么味道?”

“什么?”老板娘打了个哈欠,她在于釜耳边念叨了一个多时辰,这死小子一点反应都不给,弄得她也无趣的很,看着他一瓶一瓶反复闻啊反复闻,整间店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香味,对于她这样鼻子敏锐的人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折磨,那个张家小子倒是聪明自个溜出去了,可怜她就在自家店里,才走出门口就被拦了回来,这么会,她已经有了会被熏死的错觉,咋一听于釜的问话还反应不过来,直到于釜又问了一次,她才精神一振,看向了他手中的瓶子,挑眉一笑,“秋牡丹?适用于清热解毒或是杀虫,很矛盾的一种花,小子,你怎么看上它?”

“秋牡丹?牡丹?”想到伍行用一副清冷高贵的样子看着他,头发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就乐不可支,一脸傻笑,估计伍行再拎根鞭子,他能立马摇起尾巴,“我就要这个,20斤!不,50斤!”

“嘭!”老板娘撑着下巴的手一下掉在柜台上,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惊的,“嘶”地倒抽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手里这瓶有多重?”

于釜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的瓶子,不满意地道:“二两?”

“是一两半!你以为是卖酒啊,论坛的,别说五十斤,最多只有五两!”

“太少了,不够!”

老板娘理了理云鬓,理都懒得理他了。

于釜眉高高皱起,打架他行,威胁人他也行,但是讨价还价……“最少四十九、四十八斤!”

看他少说一斤跟割了一斤肉似的勉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无辜的那个,老板娘干脆出了柜台一扭一扭地进了内室决定睡觉去,这小子实诚归实诚,可也太牛嚼牡丹了些,四五十斤,就是用来洗澡也不用这么多,足以把人熏成臭的……嗯?老板娘突然顿住脚步,想到这粗人可能怎么使用这么多香精,她突然有了些兴趣,虽然她厌恶有人糟蹋她的手艺,但她不介意为无聊的生活找点乐趣。

“你真的要这么多秋牡丹香精?”

“嗯!”于釜一脸认真的点头,已经在考虑是不是等伙就上山抗头野猪回去今晚好做猪苓,至于张家和的邀约,早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呵呵呵,也不是不可以,”老板娘重新坐回柜台后,笑得那叫一个妖娆,那叫一个颠倒众生,虽然这个笑容在于釜看来有那么点恐怕,尤其是那张涂成大红色的嘴——别的老爷眼中最想采摘的鲜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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