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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野奇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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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
    木板宽如手掌,面积大,打在身上并不太痛,但时间一久,那又当别论。
    如在平时,就算是用铁鞭来抽他,他也受得住。可是,目下他成了砧上肉,毫无抗
拒之力。
    他感到奇怪,全身穴道并无受制之象,气机也未受损,体内的余毒也没有发作的征
候,怎么浑身脱力,手脚无法运劲?
    老人毫不留情地用力揍他,一板下去响声刺耳,皮肉猛烈地痉挛,五内翻腾,眼前
发黑。
    全身都在木板狂风骤雨似的抽击下抖动,一连百十下,打得他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痛得他天昏地暗。
    全身都在冒汗,皮肉充血,一股腥臭刺鼻的气味,若有若无地充塞全室。
    邻房,冷魅惊惶凄厉的叫声,也令他心向下沉:“永旭!永……旭……老伯,求求
你,求……求求你不要再打……再打他!”
    终于,他昏过去了。
    一盆冷水泼醒了他,接着,老人捏住他的鼻子,恶狠狠地问:“你从何处把人拐来
的?招……”
    他已奄奄一息,哪能回答?
    老人并不因为他只剩下半条命而放松他,哼了一声阴森地说:“你不招?灌你一瓶
脏水,让你尝尝滋味。”
    鼻子被捏住,不张口怎成?
    口一张开,硬而冷的铁壶嘴便插入他的口中,一道令他作呕的辛辣液体,硬往他的
腹内灌。
    他挣扎,他反抗,他拒绝……
    可是,一切徒劳,浑身痛楚难当,挣扎的力道小得可怜。
    铁壶挪开了,他想呕吐,却无法呕吐,因为老人的手抚弄着他的咽喉和肚腹,赃水
无法呕出来。
    他感到天族地转,不知人间何世。
    老人的话,像巨锤般在他的心头重重地撞击:“你招不招?这女人是从何处拐来
的?”
    “我……我没有拐带……”他声嘶力竭大叫。
    他以为自己叫的声音必定够大,大得十里外亦可听得见;其实,他的叫声比蚊鸣大
不了多少。
    “你这小子皮肉生得贱,不打是不会招的。”老人恶狠狠地说。
    “啪!”一声暴响,胸口挨了一记,不等他感觉到痛楚光临,第二记已经着肉。
    又是一顿好揍,木板像暴雨般落向他全身的每一部位。
    大概除了双目和下阴之外,没有一块皮肉是完好的,以体无完肤四字来形容,可说
再恰当不过了。
    邻房,冷魅的凄厉叫声已不易听到了:“老……老伯,饶……饶了他,求求你,我
和他是……是朋友,不……不是被他拐……拐来的……”
    第二次昏厥,第二次奇臭的冷水浇头。
    他的皮肤殷红,肌肉逐渐肿起来,幸好木板无法击破肌肉,所以没有创口,不至于
流血。
    又是一阵好打,他已经完全失去动的力量,痛楚已令他麻木,仅在被打中胸腹时,
尚能发出一两声虚脱的声音。
    双脚已支撑不住身躯,他垂吊着任由老人抽打,身躯随木板的打击而晃动,成了个
无意识无反应的木石人。
    第三次昏厥,第三次苏醒,灌下第三壶臭水。
    每一次灌下的臭水,滋味都有点不同。
    老人拍拍他红肿的脸颊,怪叫:“清醒清醒,小子,你招不招?”
    怪!他似乎有了些少元气,咬牙大声说:“没什么好招的,你……”
    “从何处拐带来的?”老人掴了他一耳光大声问。
    “我与她是朋友……”
    “胡说八道!你这小子贼眉贼眼,一看就知道是个为非作歹的贱贼……”
    “周某顶天立地……”
    “呸!顶天立地?你连站都不愿站呢!”
    他吃力地腰干一挺,双腿挺直了。
    “你要是不招,老汉就打到你招为止,我不信你是个铁打的人。”
    “你就是剁在下一万刀,在下也只是一句话,冷姑娘是在下的朋友,你何不去问问
她呢?”
    “哼!那贱女人恋奸情热,她的话还能信?”
    “你……”
    “只要你承认是拐带妇女,老汉便饶了你,把你送官究治,总算免了皮肉之苦。”
老人诱使他认罪。
    他胸膛一挺,厉声道:“老不死!你这吃糟糠长大的……”
    “叭叭!”老人给了他两耳光,凶狠地说:“你居然敢骂我,你是不到黄河心不
死……”
    木板再次在他身上暴落,每一记皆令他感到痛人心脾,无情的彻骨奇痛,浪潮似的
淹没了他。
    这次该是最凶狠的一次,他开始呕吐,大小便不禁,木板所中处,开始沁出血珠。
    砰一声大震,大门被撞开了,跌人披头散发,双手被背捆的冷魅,膝行而前,声嘶
力竭地狂叫:“老伯,你……你要杀就……就杀了我吧!不……”
    老人一脚把她踢得滚至壁角下,厉声说:“滚开!你这不知羞耻的践妇,那么,你
招!”
    冷魅脱力地挺身跪起,哀叫道:“我……我招我招,求求你不要打他了。”
    “那就招。”
    “我……我招什么?”
    “招他是怎样拐带你的。”
    “这……我……我是自愿跟他来的。”
    “胡说!你不招?”
    “我说的是实……”
    “说!说你是被他拐来的。”
    “老伯,招了你……你就不打他了?”冷魅绝望地问。
    “不!”老人断然拒绝,信手又抽了永旭两记:“他不招,该打;你招,是为你自
己脱罪。”
    冷魅一咬牙,突然全力向前急撞。
    老人又是一脚将她踢翻,破口大骂:“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要打你,分开来
打。”
    冷魅挣扎着爬起,大声咒骂:“老不死,你这老猪狗,本姑娘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不
错,但他却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你可以杀了我,我绝不会为苟且偷生而来侮辱
他,你……”
    永旭厉叫一声,失去知觉。
    冷魅狂叫:“永旭!永……”
    她向前一冲,重重地昏倒在永旭脚下。
    地面上臭水淋漓,她就蜷仆在臭水中。
    老人丢下木板,摇头苦笑:“很好,很好,英雄美人,他们真可以配成一对。”
    老人扶起冷魅,将她抱至墙角放下,解了她的绑,然后走近永旭,仔细地验看永旭
的身躯。
    良久,老人突然跳起来,欣然大叫:“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第十二章 顷藤摸瓜

    老人奔至畚箕旁,急急拾起木匣,回到永旭身旁,从匣中取出一枚毫针,毫不迟疑
地扎入永旭的丹田穴。
    永旭的腹中突然咕噜噜怪响,接着,下身不禁,泻出一大堆污秽,腥臭扑鼻。
    永旭全身各处,共挨了十六针。
    永旭本来气若游丝,去死不远,但第十六针陶道穴上的针起出时,他浑身一震。接
着,他的呼吸逐渐加重。
    老人在一个小瓷瓶中,倒出三颗丹丸,另加一壶淡紫色的液体,全部灌入永旭的腹
中,方解下永旭搁在干净处。
    净过手面露喜色,喃喃自语:“要不是这小子是条硬汉,我也无能为力,好,天下
间恐怕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治得了入体已久的螭虺蛇黄毒,想不到我这快入土的人,
居然找出了治毒的秘诀。”
    冷魅被灌入一碗异香扑鼻的液体,不片刻便清醒过来,挺身一看,愣住了。
    老人微笑着站在她面前,含笑问:“是不是感到浑身舒畅,精力充沛?”
    她伸伸双手,这才发现束缚已解,惑然问:“老伯,你……你……”
    “起来说话。”
    “老伯……”
    “沿角道出后门有一口井,你把这小伙子抱到井边,替他洗干净一身肮脏。会不会
醒来,必须等半个时辰之后,他才能神智恢复。”
    “这……这……”
    “他体内的奇毒已经离体,三五天之后,他便会精力尽复,淤肿全消,又是一个生
龙活虎的人,这一顿苦头对他来说,是值得的。”
    老人说完,便转身出门而去。
    冷魅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目送老人出门而去。
    久久,她似乎想通了,跳起来大叫:“老伯,老伯……”
    没有回音,她毫无顾忌的抱起永旭,狂喜地向大门奔去,她觉得自己的力气好大,
精力似已完全恢复了。
    半个时辰后,冷魅坐在床沿,盯着沉睡不醒,脸色浮肿走了样的永旭,大串泪水流
下脸颊。
    她心中焦灼,怎么永旭毫无苏醒的迹象?
    “永旭,永旭……”
    她忍不住附在永旭的耳畔低唤,她真怕永旭就此一睡不醒呢!
    说他是睡未免牵强,永旭其实是昏过去的。
    房门开处,老人手持一只茶杯,杯内有褐色的液体,怪味冲鼻,怪味中似又可以嗅
到股清香。
    老人将茶杯放在桌上,向她说:“他快醒来了,醒了以后,叫他喝下这杯药。”
    她拭掉泪水,站起说:“他……他的筋骨……”
    老人呵呵笑,说:“你以为用木板就可以打伤他的筋骨?要打伤人,此地的竹筋最
好不过了。”
    “这……”
    “天色不早,你可以到厨房准备饮食了,你总不会要我老人家煮给你吃吧?”老人
笑嘻嘻地说。
    “我……我要等他醒来……”
    “那是当然,他就会醒来了。”
    床上的永旭身子一伸,发出一声呻吟。
    “永旭!”冷魅狂喜地叫。
    老人呵呵一笑,出门而去。
    永旭浮肿的眼皮眨动了几次,终于完全睁开了,看清了冷魁,虚弱地问:“冷梅,
是……是你吗?你……你可无恙?”
    冷魅忘情地抱住他,粉颊偎在他颔下,泪下如雨喜极而泣,含含糊糊激情地叫唤:
“谢谢苍天,你……你醒来了……水旭,永旭……”
    她哭了,哭得好伤心。
    “我……我没……没有死?”永旭喃喃地问。
    冷魅仍在哭泣,她真该大哭一场。
    永旭叹息一声,低声道:“不要哭,小梅,你是一个坚强的人。”
    冷魅一震,缓缓抬起头,泪眼盈盈问:“你叫我小……小梅?”
    “嗯!我……”
    “那……那个人……”冷魅的声调都变了:“那个人就是这样叫我的,坑了我一辈
了……”
    “我抱歉……”永旭喃喃地说。
    他知道,冷魅所说的那个人是荆绍正,荆绍正已经死了,但冷魅心中的创伤却依然
未复。
    “如果你丢不开心中的负担,忘不了心中的创伤。”永旭继续低语:“你会发现,
往后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那会像我一样,忘不了战乱带来的仇恨,结果是天涯飘泊,
浪迹寻仇,不死不休。”
    “哦!永旭……”冷魅哭倒在他怀中,酸楚地说:“你……你不会死的……”
    “废话,小梅,谁又能不死?世间只有干年树,天下难逢百岁人……”
    “我是说,你这次死不了,你的奇毒已经离休。”
    “你是说……”
    “那位怪老人用酷刑来折磨你,用宝贵的药物相辅,把毒物退出体外了。”
    “哦!真的?”
    “当然是真的。”冷魅起身将茶杯取来:“这一杯可能是培元固本的灵药,赶快喝
下去。”
    他顺从地喝下了杯中的药汁。
    冷魅让他躺好,含泪微笑:“我……我不怕你叫我什么了。”
    “那我叫你冷魅。”
    他的脸上出现笑意但浮肿的脸面,笑起来反而狰狞可怖,难看已极。
    “你……那我就叫你浪子。”冷魅在他耳畔说。
    “我本来就是浪子。”
    “为了我,不能改变吗?”冷魅幽幽地说。
    他叹了一口气,陷入沉思。
    “你还要追寻下去吗?”冷魅追问。
    “小梅,我真想回家。”他谨慎措词:“依顺天王与南昌宁王府打交道的情形看来
你想,顺天王会不会放弃东山再起,重新茶毒苍生的恶毒念头?”
    “我想,不会。”
    “是的,他实力仍在,培植的新一代羽毛已丰,像姬少庄主这些人,雄心壮志绝不
低于顺天王。”
    “你是说……”
    “我一个流浪,是不是比上千上万的人破家流浪要好得多?值得的。”
    “我……我不阻止你。”冷魅言不由衷。
    “谢谢你。”
    “但……允许我追随你,好吗?”
    “这……”
    “答应我。”冷魅语气极为坚决。
    “我……”
    “我绝不向你要求什么,等到有一天,你讨厌我了,你只要说一声滚,我就会……
就会……”
    “小梅,我想拥抱你。”
    他全身乏力,一身浮肿,怎能动弹?
    冷魅伏下拥住了他。
    久久,久久。
    “你想不想回家?”他问。
    “家早已破了。”冷魅心中一酸。
    “等我办完了这件事,随我返回我的故乡,我们同心协力,建造一个温暖可爱的家,
这是我的希望和憧憬。”他断断续续的说:“但在事情没有办妥之前,我不能对你有什
么许诺。”
    “我也没有要求你许诺什么。”冷魅幽幽地说:“我完全信任你,我甘心情愿把生
命寄托在你身上。哦!永旭,永旭……”
    永旭的元气恢复得很快,身上被木板打击的肿痛算不了什么,毒已离体气血流畅,
内外伤在药物的滋养下,以惊人的速度复原。
    掌灯时分,他头面的淤肿已明显地消退,双目已可完全张开了。
    冷魅已将灯光备妥,正在准备寝具,在墙角下堆了一堆稻草,铺一张草席一条薄等,
就是她今晚的宿处。
    本来老人要她在邻房住宿,但她拒绝了,她不放心永旭,晚上也许需要她照顾。
    一切妥当,房门响起叩击声,
    她拉开门,欣然间在一旁说:“老伯请进。”
    老人神色安样,背着手含笑入房。
    永旭挺起上身倚在枕上,老人赶忙说:“不要起来,在三五天之内,你恐怕得躺在
床上养息,不要和我客气。”
    “老伯救命之恩,小可必须叩谢。”
    “不必客气,算不了什么。”老人按住了他:“小伙子,你对白天老朽治毒的手段,
是否感到奇怪?”
    “老伯是非常人,小可确是不解,小可失礼,还没请教老伯尊姓大名呢?”
    “呵呵!你们来和州,不是要找蛇郎君吗?”
    “是的,哦!老伯……”
    “老朽不想再在江湖上现世,假死隐身免去不少是非,没料到依然是非上身。”
    “要不是恰好遇上老伯您,小可性命难保,请问老伯,小可所中之毒,到底是何种
毒物?”
    冷魅替老人奉上一杯茶,喜悦地说:“宰父老伯,我们花了不少工夫,用尽一切方
法打听你老人家的下落,到头来反而是你老人家找到了我们,真是苍天有眼。”
    老人正是蛇郎君宰父卓超,天下第一役蛇宗师。
    “这与苍天无关。”蛇郎君说:“那天要不是小伙子纵走侵入詹家的那群恶徒,以
换取詹二爷一家三十六口的安全,老夫也懒得管这档子闹事。”
    永旭心中一动,笑向冷魅说:“小梅,你看出来没有?”
    冷魅哎了一声说:“是了,老伯这一双眼睛……”
    蛇郎君点点头,淡淡一笑:“眼神有点像,是不是?老夫就是那位老门子。不过,
你们永远也见不到老夫的庐山真面目,老夫的易容术,比起那易容第一高手灵狐郭慧娘
并不逊色。”
    “老伯难道就此退出江湖了?”永旭问。
    “是的。也许,也许我会找一两个弟子传以衣钵,但役蛇之技说难真难,想学的人
找不出几个。”蛇郎君语气中有感慨:“小伙子,你所中的毒,大概这种毒物,要不了
多少年便会在世间绝迹了。”
    “老伯,那是什么毒?”冷魅好奇地追问。
    蛇郎君喝了一口茶,慢斯条理地说:“那是出自岭南穷荒绝域的一种罕有毒蛇,名
叫螭虺,长约一丈左右,生了一个有独角的头,形如螭首,所以叫螭虺,是蝮蛇类中最
毒的一种。当地的人,有时误将它当作鸡冠蛇,但鸡冠蛇的毒比它差远了。它的毒牙属
于沟牙,因此连它的口涎皆有毒汁渗于其间。这种毒蛇,却可医治最可怕的背痈与一切
无名肿毒,对颠痫也有奇效,也可医治痹症,浸酒服用可起瘫痪沉疴,可以说是起死回
生的神奇妙药。”
    “可是,永旭几乎因此送命,怎能算是药?”冷魅说。
    “丫头你不懂。”蛇郎君笑着说:“世间任何药皆可杀人,只看份量多少而定,连
甘草吃多了也可致命。”
    “这……这个我懂。”
    “懂就好,任何东西,只要有特殊的功用,就会有人不顾一切去搜求,螭虺生长不
易,数量有限,时至今日,岭南似乎已不易发现它的踪迹。”
    “那么,用这种毒淬暗器伤小可的人,必定也是役蛇的高手了?”
    “你所中的毒,并不是螭虺毒牙中的毒,毒牙中的毒入肤即令人浑身麻痹,不需攻
心便可令人顷刻死亡,哪能等你拖上十天半月。”
    “那……”
    “那是蛇黄的毒。有些蛇到了冬天,有一种怪习惯,一入冬眠期,它会找到一种古
怪的泥状物含在口中过冬,有人说那是渗有消化液的营养肉类。这种泥状物,其色灰蓝。
硬如弹珠,称为蛇黄。蛇黄用来淬暗器,毒虽然并不剧烈,但十二个时辰内如不用独门
解药救治,便难活命,任何仙丹妙药也无能为力。”
    “老伯也无能为力?”冷魅追问。
    “老夫知道毒性,可是解毒的药物难求,但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老夫仍可勉强救治,
超过十二个时辰,老夫便无能为力。”
    “可是,老伯在鬼门关把小可拉回阳世了。”永旭无限感激地说。
    蛇郎君拍拍永旭的肩膀,微笑道:“这是你的幸运,也是你坚忍不拔的强韧生命活
力所获得的成就。老夫决定死马权当活马医,利用迫毒法试试运气,你在惊怒痛苦交煎
之下,全身血液贲张,在老夫各种药物的洗涤冲刷下,毒物终于脱体排出;小伙子,如
果你半途屈服了,不再抗拒认了命,你就不会如此幸运了。”
    “这该是老伯了不起的成就。”永旭说。
    “不错,老夫做了别人从来没有做的事,而且成功了,这是十分得意的事,也是我
这一生中最快乐的事。”蛇郎君得意地说,脸上有了满足的笑意。
    “老伯知道使用这种蛇毒的人吗?”
    “这……”蛇郎君低头沉思:“这种毒不能放得太久,久了就会变质,毒性虽毒而
不猛烈,唯一的长处是十二个时辰之后便无药可解,属于慢性奇毒,只适合用来暗算人,
来源又奇稀,使用的人不多。”
    “不多并不是没有。”
    “早些年,听说一个行脚岭南的走方道人,曾经捉到一条螭虺,是不是连蛇黄也弄
到手,就不得而知了。”
    “那位道人是何来路?”
    “那时老夫刚撒手不过问江湖之事,也就未加理会,懒得去打听。”蛇郎君说:
“暗算你的人,如果是那位老道的党羽,日后你得特别小心,假如他用蛇牙毒来对付你,
顷刻无救。”
    “老伯有解药吗?”
    “有,但必须在眼神未散之前使用,相见也是有缘,我送给你一些防身。但请记住,
老夫尚在人间的消息,你们切不可透露丝毫口风。”
    “请老伯信任小可。”永旭说,连声道谢。
    “我信得过你,你是个很了不起的铁汉。”蛇郎君说,向冷魅一指,又道:“至于
这小丫头,就靠不住了,你得好好管住她。”
    冷魅脸一红,啤了一声说:“老伯,你就把我看得那么不中用?”
    “呵呵!你忘了你要招供的事了?再追逼一两分,你什么事都会招出来。”蛇郎君
一面说,一面往外走:“不早了,你们好好歇息。”
    同一期间,詹二爷的祖宅附近鬼影憧憧。
    几个轻功已臻化境的黑影,先包围宅院的四周,然后由五个黑影破门而人,遍搜每
一个角落。
    宅内不见有人,是一栋空宅。
    次日,这群人大索和州附近,公然向当地的宿棍讨消息,查问詹二爷的下落。同时,
也追查神龙浪子与冷魅的去向。
    第三天一早,痞棍们传出顺天王与姬家父子,在乌江镇江边,五更天与浊世狂客江
通决斗。
    浊世狂客偕十大弟子与十余名功臻化境的好友,把顺天王的手下亡命屠歼净尽,自
己也伤亡惨重。
    破晓时分日乌江之霸八爪蛛蜘的打手丫发现浊世狂客雇船上航,随行的八个人中,
有四名里了伤巾。
    当天午后不久,有人在下游大胜关附近江面,捞起两具带有刀剑创伤的尸体。
    这些消息以奇快的速度,传至江湖朋友耳中,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顺天王尸沉江底的消息,不胚而走。
    有人追踪浊世狂客的船上航,但在池州便失去该船的踪迹,有人猜想浊世狂客已遁
入九华,或许已遁至黄山避风头。
    但有人说,浊世狂客已潜返东流山区大小罗天,重新准备训练另一批门人弟子,作
为日后东山再起的本钱。他已和南昌宁王府正式决裂,无法再获得宁王府的支持。
    总之,顺天王与浊世狂客就这样失去踪迹,没有人知道乌江大决斗的真相。
    姬家父子也失去踪迹,成为江湖秘辛。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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