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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野奇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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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顺天王与浊世狂客就这样失去踪迹,没有人知道乌江大决斗的真相。
姬家父子也失去踪迹,成为江湖秘辛。
同时,神龙浪子中毒身死和州的消息,也在江湖中轰传,令大魔那些黑道朋友们惋
惜不已。回回
一连住了五天,永旭已经可以在外面活动手脚了,但体内贼去楼空,他需要养息一
段时日。
蛇郎君这几天,为了安顿詹二爷一家老小,远至巢湖隐身,并不知和州所发生的种
种变故。
冷魅一直留在永旭身畔,照顾永旭已令她忙不过来,哪有闲工夫出外打听消息?可
说与外界完全隔绝,更不知外界的变故。
又是五天,蛇郎君留下的粮食即将告罄,永旭已完全恢夏。
他得走了,走向茫茫天涯。
他要踏破铁鞋,追寻顺天王的下落,他必须找到顺天王永除后患,免得这恶贼再招
兵买马东山再起。
好不容易等到蛇郎君返回,那已是他养伤的第十三天了,等得他心中冒烟。
蛇郎君是从巢湖詹二爷隐居的地方返回的,这位老怪杰并未与人接触,不知和州所
发生的事。
老人家赠给两人一些专治蛇毒的丸散,在两人的感谢与祝福下,重回巢湖照顾詹二
爷去了。
临行时一再叮嘱,两人不可泄漏他仍在世间的消息。
两人径运和州,猜想化名为毕夫子的顺天王,必定早已逃离和州了。
一到和州,两人先落后,重新购置衣物行囊,方外出打听消息。
乌江镇八爪蛛蜘骆大爷的府第,近来一直门前冷落,主人拒见外客,说是到香淋镇
休养去了。
自从银剑应奎应大刀殃神之召,带人至和州助顺天王对付永旭,几乎送掉老命,抬
回几个成了白痴的打手以后,八爪蛛蜘成了个丧了胆的人,怎敢留在家中自找麻烦?因
此闭门谢客,打手们一个个都躲起来了。
近午时分,永旭一袭青袍,手提包裹佩了剑,施施然踏入乌江镇。
看外表,他文质彬彬,宛若临风玉树,相当够气派,与上一次江湖混混的打扮完全
不相同。
人是衣裳,这时,他赫然像是一个有身份地位,外出游历的公子哥儿,谁敢说他是
专门敲诈土豪恶霸的神龙浪子。
他同行的人是冷魅,一式男装打扮,显得更秀逸,更年轻,粉面桃腮琼鼻樱唇,一
双充满灵气的大眼动人心魄,碰上大胆些的姑娘,保证会出毛病。
她脸上的冷已经消失无踪,情有所托心情开朗,她的冷魅绰号已不再存在,爱驱走
了她仇恨世人的不正常心理,目下她像是重生了。
永旭在骆家的大门外止步,打量了片刻,转头向冷魅说:“小梅,看样子咱们得打
进去。”
冷魅嫣然一笑,说:“别问我,一切由你作主。”
永旭举步上前,抓住巨大的门环,急而重的连叩了十几下,啊司声震耳,引来不少
人驻足旁观。
叩门声不断,声音越来越大。
不见有人来开门。
永旭哼了一声,一面叩一面大声叫:“开门!青天白日,门关得紧紧的,骆家是不
是遭了祸事了?”
门终于拉开了。
门子怒声呼喝:“不要叩了……咦……你你你……”“哈哈!你老兄还记得我。”
永旭说。
门子脸色大变,骇然往里退,猛地关门。
永旭一脚踏上尺高的门限,靴尖顶住了门扇,门关不起来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永旭推门说:“瘟神上门,赶不走的。”
门子顶不住门,心中一急,放手扭头逃命,正想高声呼叫示警,背领被永旭一把抓
住了。
“你给我站住!”永旭笑嘻嘻地说:“你们家青天白日闩上门,偌大的宅院冷冷清
清的,告诉我,骆大爷呢?遭天报呢,抑或是遭了瘟疫?像他这种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的豪强恶霸,遭了恶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门子矮了半截,惊怖地哀叫:“放手!放手……大……大爷不……不在家。”
“到何处去了?”永旭问。
“到……到乡下去了。”
“这里有谁照料?由谁主事?”
“由……由应……应……”
“银剑应奎?好,他的胆子真不小,居然还敢留在镇上,我正要找他,快去把他请
出来见见老朋友。”
门子恢复了自由,战栗着说:“他……他他不在,在……在街尾杨家……”
“那你就快去请呀!在下等他,他如果不来,在下放把火把这凶宅烧个精光大吉,
快去!”
“是是……”
门子慌乱地应着,冲出院门撒腿狂奔。
两人通过空荡荡的院子,一脚踢开大厅的中门,毫不客气地将包裹往几上一搁,大
模大样往太师椅上一坐,等候主人现身。
冷魅在他身旁另一张交椅上落坐,噗嗤一笑说:“听说你到处公然勒索,就是这副
德性?”
他开心地笑,大声说:“你可不要冤枉好人,这副德性能勒索?小兄弟,这叫做打
劫。”
“你也打劫?”
“绝不,那会影响神龙浪子的清誉。”
“那你今天……”
“今天例外,只要他们能供给令人满意的消息,他们就不用破财消灾。”
蓦地,后堂口传来了中气充沛,声如洪钟的语音:“登门公然勒索,你们未免太大
胆了。”
永旭安坐不动,泰然地说:“这年头,胆子不大保证会饿死。老兄,出来吧!在下
早就料定骆家绝不会是空屋,躲在里面主持大局的人,也不会是等闲之辈。”
堂回踱出一个豹头环眼,年约半百的彪形大汉,一袭宽大的宝蓝色罩袍极为体面神
气,左手旋着两枚铁胆,右手五指不住伸屈,似乎手指有毛病。
冷魅脸色一变,笑容僵住了。
永旭却毫不在意,甚至大模大样靠在椅内的身躯也没稍微移动。
这种坐势应变不易,太师椅本来就沉重,两边的扶手十分结实,如果受到袭击,不
啻陷死在椅内。
大汉在他的右前方丈余止步,大环眼凶光景射,杀机怒涌,显然被他那毫不在意傲
慢无礼的态度激怒了。
只见他右手五指伸屈加快,沉声说:“小辈,你狂够了没有?”
永旭呵呵笑,搭在扶手上的一双大手略微挪动,依然保持笑嘻嘻的神态。瞥了对方
一眼,说:“我这人世故得很,长了一双世故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狂的人看
了我的态度,便认为我狂,谦虚的人不妨说我谦虚,你老兄的看法如何,那是你的事。”
“你……”大汉冒火了。
“请坐下来谈好不好?人一坐下来,火气便不会那么旺,你可曾看过坐着打架杀人
的人?”永旭显得更为轻松,拍拍身侧另一张太师椅:“这是上首客位,让给你坐,坐
上位的人该不会火气旺暴跳如雷?”
大汉无名火直冲天灵盖,但居然忍下了,咬牙强抑愤怒,左手的铁胆旋动声更急,
哼了一声说:“孙某要将你毙在椅中!”
“那你就动手吧!不要光说不练。”永旭说,神色毫无异样:“你那双鸳鸯铁胆,
三丈内可裂石开碑,不发则已,发则必中。当年在信阳庐山堡,阁下的一双铁胆曾经风
云一时,铁指功艺惊群雄,几乎把庐山堡主给活活吓死,用来对付我一个武林后学,简
直是割鸡用牛刀,必定马到成功,你还顾忌什么?”
大汉一怔:“你认识孙某?”
“你那双鸳鸯铁胆,不是阁下的活招牌吗?”永旭的口气充满了嘲弄:“江湖朋友
如果不知道铁胆追魂孙奇,赶快卷包袱回家抱孩子洗尿布,乖乖呆在家里,免得碰上了
孙奇枉送性命。你阁下名列江湖十五名人之列,三怪之首,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在三怪
之中,论真才实学,你比价怪韦松略胜一分两分,比笑怪马五常则高出许多,至少你的
铁胆就比他们利害,他们无法伤得了三丈外的人。”
他脸色一正,像在向老朋友打招呼,坐正身子又说:“上次九华盛会,瘸怪韦松不
幸落水,被天台姬家挟持,不得不助恶,好可怜。笑怪马五常则为大邪助拳,目下成了
南昌宁王府的把势护卫,一登龙门身价百倍,爬上了高枝,富贵荣华指日可待。你老兄
怎么越混越槽,每下愈况做了地方恶霸的护院?在下真替你叫屈,怎样,温得还不错
吧?”
大怪铁胆追魂孙奇气得发昏,快要爆炸了,厉声说:“你既然知道在下的来历,竟
敢出言……”
永旭举手急摇,抢着说:“且慢且慢,你怎么火气这么大?慢慢说好不好?”
大怪一声怒叫,脚一动人已近身,右手一伸,巨灵之爪已光临永旭的顶门。
永旭右脚一勾,勾住了大怪的左膝弯,猛地向上一挑,真力骤发。
大怪虽则身材魁梧,但太师椅又宽又大,要想抓住永旭的脑袋瓜,必须俯身出手,
一双脚便与永旭的双脚靠在一起,靠在一起力道便不容易发挥,根本用不着防范永旭的
双脚弄鬼。
可是,上当了。
永旭的脚上功夫非同小可,劲道骇人听闻,一勾之下,大怪浑身一震,接着的一挑,
真力山涌,大怪身不由己,身躯凌空而起,惊叫一声,从永旭头顶上空飞越,砰一声大
震,撞在案后的照壁上,似乎房屋亦在撼动。
冷魅跳高大环椅,摇头苦笑说:“永旭,你这鬼心眼多的人真可怕,难怪你把那些
名号响亮的武林名家,整得一个个灰头土脸。”
永旭仍然安坐太师椅内,呵呵大笑道:“好说好说,对付那些自命不凡的江湖名人,
用小巧的手段比用拳来脚往要灵光得多,要让他们装模作样神气地立下门户再动手,保
证占不了这些便宜。”
太师椅距后面的照壁不过丈余,飞越的身躯无法改变姿势,大怪也来不及改变,脑
袋硬向照壁上撞,撞了个结结实实。
大怪总算能及时运功至头部,免去了撞破脑袋的危险,但也有点受不了,倚在壁上
摇摇欲坠,晕头转向,一双手狂乱地扶壁支撑身体,防止跌倒,好半天才眼前清明,凶
狠狠地转过身来。
冷魅的目光,从永旭的头顶超越,落在咬牙切齿神情可怖的大怪身上,说:“你在
冒险,他如果用铁胞对付你,你坐在太师椅中,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永旭右手一举,手中赫然有两个铁胆,五个手指灵活地旋动,铁胆也随之灵活地转
动,说道:“放心啦!孙老兄这副鸳鸯铁胆,由于是一大一小,打造十分困难,可说是
他最心爱的玩物,要是丢掉了,他再想打磨适合他指劲的铁胆谈何容易?如不是生死关
头。他才不愿使用心爱的宝贝呢!”
大怪竟然不敢从椅后面扑上,绕出一旁作势进击。
永旭绕过头来,盯着大怪笑,右手一伸,说:“你老兄是不是掉了东西?是这两个
吗?”
两枚铁胆光芒耀目,把玩过久显得油光水滑,静静的在他的掌心中不动。鸳鸯铁胆
虽说是一大一小,其实相差有限,如不留心,很难分辨大小。
他扣住铁胆的五个指头,赫然是蓄势待发的功架。
大怪是行家,本能地移位戒备。
“别客气,拿回去吧!”永旭说。
大怪想扑上,却又不敢。
永旭手一扬,将铁胆轻轻抛出说:“物归原主,君子不夺人所爱。”
大怪先是一怔,哪有夺获对方致命兵刃又轻易送回之理?但铁胆是抛来的,显然不
是诡计,便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接。
铁胆一入手,大怪突然松手,似乎碰上了鬼,骇然急退两步,噗噗两声铁胆落地,
滚了几渡方寂然不动。
“你…你你……”大怪语不成声,脸色大变,眼中有恐惧的神色,原来接触铁胆的
手不住发抖。
“怎么啦?烫手是不是?”永旭笑说。
大怪凶焰尽消,死死地瞪视脚下的一对铁胆,似乎想从铁胆中找出什么毛病来,久
久方悚然问:“你……你是怎么弄的?”
“转动的速度剧烈,当然会发烫,是不是?”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孙老兄,你是替八爪蛛蜘看家的?”
“孙某在骆家作客。”
“哦!原来如此,拾回铁胆,你可以走了。”永旭挥手说。
大怪死死地瞪了他一眼,拾回两个铁胆,一言不发向厅门走去,在举步跨越门限的
刹那间突然转身。
永旭安坐不动,沉下脸说:“你如果妄用铁胆侥幸,在下必定废了你。”
大怪不敢发射铁胆,僵住了。
“你这一走,最好不要回来。”永旭加上两句。
“你……你就是神龙浪子?”大怪硬着头皮问。
“不错,在下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什么规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想对付在下的人,必须付出代价。刚才阁下以铁指功行凶,
在下不曾回报,已经便宜了你,下次你可没有这样幸运了。”
“孙某替你记下了。”大怪咬牙说。
“记下就好,在下随时等候你找回场面。”
“后会有期。”
大怪说完,转身就走。
冷魅呼出一口长气说:“三怪中,大怪最为凶狠自负,心黑手辣,眶毗必报,你惹
火了他,真是自找麻烦。”
“你放一百个心。”永旭说:“像他这种死要面子的人,只会欺善怕恶,日后我敢
保证他听了我的名号都会打冷战,我在东他必定往西躲,离开我越远越好。”
“你是怎样整他的?”
“夺铁胆时在他手上弄了手脚,半个时辰后,他手上的麻木感觉方可消失。”
“我真怕他突然用铁胆行凶,而你却因在太师椅里,毫无戒备的意思。”
“你如果怕他,他就会吃定你,所以我满不在乎的神态,反而令他莫测高深,心中
不无顾忌,怎敢贸然出手?再说,他那两个铁胆如果伤得了我,我还敢激他吗?这点知
己知彼的功夫,就是我的本钱。”
“总之,我认为你的确在冒险,他名列三怪之首,岂是浪得虚名之人?”
脚步声急促,银剑应奎出现在厅外,脸色苍白,走得太急呼吸不正常,看清了椅中
的永旭,脸色更苍白了。
他此刻进退两难,在门外发怔。
“进来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广永旭招手叫他:“自己找座位,咱们好好谈
谈。”
银剑应奎一咬牙,踏入厅内问:“你又来有何贵干?”
“来找你付消息。”永旭懒洋洋地说。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且慢,咱们把话挑明了说。”永旭抢着说:“你带着爪牙去为大力殃神助拳,对
付我,我来找你名正言顺,有何不对……你……”
“我可是客客气气来找你的,你要把事情弄复杂,我可不负任何责任。”
银剑应奎重重地坐下,愤愤地说:“你到底想怎样?说吧!”
“听说顺天王那群人,在贵镇江滨黎明时决斗,是真是假?”
“真的。”银刻不假思索地答。
“对方的主事人是浊世狂客江通。”
“不错!”
“可有目击的证人?你看到了?”
“本宅的两位弟兄巡夜,无意中经过江滨,听到了人声,便悄然接近,听到了双方
的对话,目击双方展开空前猛烈的排斗。”
“结果如何?”
“人都死了,最后只听到浊世狂客有气无力的声音,吩咐幸而不死的四个人赶快去
找船,尸体都被推落江中,现场除了血迹之外,没留下什么?”
“不是说江通还剩下八个人吗!”
“哪两位弟兄只发现五个人,有三个负了伤,其中包括江通在内。”
“可否请那两位老兄来谈谈?”
“办不到广银剑应奎断然拒绝。
“在下保证不为难他们。”
“他们早就走了。”
“走了?怎么……”
“他俩目击这场武林罕见的大决斗,吓得胆都快破了,如果让江通他们查出是目击
的证人,那还得了?当天他俩一声不吭收拾行李,领了工钱便溜之大吉了。”
“那你怎么知道?”
“他们走后的第二天,一位弟兄向我辞工,临行方将这事告诉我,他是那两位仁兄
的好朋友。他要我今后要小心防范意外,所以我把所有的人都造走了,我自己躲到街尾
去,就是怕江通派人来灭口。”
“这么说,除了找那两位仁见之外,是不可能知道详细的经过情形了。”
“恐怕是的。”
“骆大爷的朋友大力殃神呢?”
“不知道他的下落,很可能被杀了。”
“自从阁下从和州返回后,他没来过?”
“他如果来了,那还得了,在下已打听出顺天王那群混帐东西,认为咱们的人不该
撤出和州,未能继续替他卖命,放出话要找咱们算帐,要不是毒无常恰好碰上替咱们讲
情,乌江镇恐怕早已成了瓦砾场了。那些畜生嗜杀成性,来了还会有好处?如在下所料
不差,他们是沿江滨而来,想从乌江渡找船渡过对岸的,狭路相逢碰上了浊世狂客一伙
人,不知怎么一回事,在江边拚上了,两败俱伤结局甚惨,遗憾的是他们仍未死光,那
浊世狂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来,在下依然是白忙一场,所获的消息,与外面谣传的消息大同小异,只不过
活着遁走的人,从九个减少到五个而已。”
“在下只知道这么多。”银剑应奎苦笑着说。
“好吧!就算你只知道这么多,在下仍然是十分感激。诸多打扰,恕罪恕罪,咱们
告辞了。”
银剑应奎反而一怔,不是来找麻烦的?
永旭离座,抱拳说声得罪,提了包裹情冷南向外走。
银剑应奎不安地在后面送客,接近院门,突然问道:“周兄,你真的杀了毒郎君向
国良?”
永旭转身点头说:“不错,在下有杀他的正当理由。”
“那么,尔后你得小心毒无常,他是毒无常的爱徒,毒无常已猜出是你杀的,所以
他自愿助顺天王一臂之力,在和州附近出了不少力。”
“哦!谢谢你的消息,毒无常还在不在和州?”
“他走了,大前天走的。”
“他没随顺天王走?”
“没有,据他说,早些天他逞强到詹家祖宅,自告奋勇去擒詹二爷,光天化日之下
硬闯,碰了大钉子。”
“怎么?碰上鬼了?”
“碰上了一个怪老人,被怪老人用超尘拔俗的指风打穴术制住了,捆住手脚丢人一
间国房中。幸而怪老人有事外出,他用真气解穴术冲开穴道,挣断绳索逃出屋外的要紧
关头,被一条蛇在踝骨上咬了一口。”
永旭心中暗笑,毒无常必定碰上了蛇郎君,吃了苦头乃是意料中事。
“他是用毒的一代宗师,但对蛇毒却不怎么高明,忍痛逃至一家农舍,花了七八天
工夫,方将蛇毒驱出,几乎送掉老命。”银剑应奎继续说出毒无常的遭遇。
“玩毒的被毒蛇咬伤,这叫报应。”永旭大笑着说。
“他怀疑纵蛇咬他的人是蛇郎君,更怀疑擒他的人也是蛇郎君宰父卓超,可惜他无
法证实。”
“他没提到是否找蛇郎君报蛇咬之仇?”
“他怕得要死,那位怪老人可能给他吃了不少苦头。他在和州找顺天王,仍想与顺
天王合作,后来得到顺天王与浊世狂客江滨决斗的消息,方失望地走了。”
“他会找得到顺天王的。”永旭说。
“顺天王已经死了。”
“你放心,他是死不了的。”永旭冷冷地说:“浊世狂客的那几手鬼画符,还不配
替顺天王抓痒搔背,凭他那几个大小罗天的弟子,就想与顺天王拼命,不啻鸡蛋碰石头,
肉包子打狗。毒无常是个老江湖,消息极为灵通,我只要钉住毒无常,不难找出顺天王
的下落。呵呵!谢谢你的消息,请留步,后会有期。”
永旭断言顺天王未死,是有事实根据的。
他与浊世狂客在九江较量过,浊世狂客的艺业并没有传言中的可怕,比起具有太乙
玄功会五行遁术的顺天王来,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当初顺天王在四川兵败之时,十万大军将他合围,恶贼依然能够从容遁脱,就凭浊
世狂客那区区几个人,恐怕还不够顺天王随行的几个高手屠杀,怎敢妄想杀死顺天王?
这是不可能的。
从银剑应奎口中,无意中得到毒无常与顺天王合作的消息,永旭大喜过望,立即决
定追踪毒无常,希望能由毒无常的身上找出顺天王的下落来。
毒无常凶名昭著,心狠手辣,向人讨消息手段恶毒,谁也不敢拒绝合作这种人寻踪
追迹,可说无往而不利。
要找毒无常的踪迹并不难,这家伙名列三残,不折不扣的江湖成名人物,从不隐瞒
自己的身份,自负得很。
而且他的相貌特殊,也容易在一般民众口中打听出他的去向,这比追踪那些有意隐
起行踪的人容易多了。
毒无常从和州前来乌江镇,探詹宅受毒伤之后,打听了江滨恶斗的详情才走的,走
的方向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是走陆路,北至江浦走南京或者凤阳,第二条路是从渡口过江,到江边去找
必有线索。
毒无常是从水路走的,昨天一早乘渡船过江去了。这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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