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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宝典-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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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欧养娘也看不上龙香叶,可是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还是持怀疑态度。
杜恒霜却知道,龙香叶被山贼掳走的事儿,一直是龙香叶心里的结,总是担心别人会知道。
如今她这么说,肯定是想把这件事栽到杜恒霜身上呢。甚至还拿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事!
说实话,就算龙香叶能成功栽赃,杜恒霜也不十分在乎。
只因为这种事,一般是为了让萧士及对她离心离德,不再有感情。
而萧士及当初是跟她一起去的洛阳,到底是谁被劫走的,萧士及亲眼所见,龙香叶想破坏杜恒霜在萧士及心里的形象,是不可能的。
那么她想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要坏掉杜恒霜的名声?然后借名声问题。让萧士及不得不对自己处置一番?
但是萧士及岂能不知道这事是跟龙香叶有关,到时候,肯定所剩无几的母子情分都没了贴身医王。
杜恒霜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愣怔的模样出神。
若是她真的心狠手黑一些,就应该对龙香叶听之任之,纵容她把这个谣言造出来之后,再示弱反击,彻底败坏萧士及和龙香叶的母子之情。也好牢牢把萧士及的心笼络住,让他心里只有妻子,连亲娘的地位都没有……
可是想来想去,杜恒霜还是不想这么做。
不是她特别善良,而是这么做,就算能彻底败坏龙香叶和萧士及的母子之情。她杜恒霜的名声也会被败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就算萧士及知道真相又如何,外面的人不知道。就是辟谣,也会有许多人故意混淆视听,硬把屎盆子扣她头上。
这样一来,她两个已经出生的孩子,可就抬不起头做人。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更要被传为山贼的野种了!
冲她来的阴谋诡计,她还能隐忍三分。可是谁要冲着她的孩子。对不起,她恕不奉陪!
杜恒霜手里一紧,将手上把玩的糖白玉梳子捏成两半。
“夫人?”欧养娘征询地问着。
“没事,你先下去,记得多盯着慈宁院,还有太祖母那边,也要露个口风。她才是日日夜夜跟老夫人在一起的人。”杜恒霜淡淡吩咐着 ,让欧养娘下去了。
欧养娘刚走,萧士及就回来了,坐到她身边笑道:“孩子大了,越发顽皮。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杜恒霜回过神来,笑道:“这才两个孩子,你招架不住了。我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你又当如何?”
萧士及大笑着抚了抚她的肚子,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怕几个小毛孩子?!”说着,又在杜恒霜耳边道:“今儿委屈你了。你放心,我已经命人送舅老爷和舅太太回去了。以后没事,不会让他们上门的。”
杜恒霜笑道:“总是亲戚,不好做得太绝。不过,我现在有孕,确实精神头不济,就怕怠慢他们,失礼就不好了。”
“怎么会?他们如果还觉得怠慢,那就只能怠慢了。”萧士及不以为然地道。
知数正好带着彩儿过来磕头,闻言笑道:“侯爷不知呢,就因为我们夫人今日没有去二爷院子里见舅太太一面,舅太太心里一直不高兴。不然也不会在老夫人那里借故给夫人脸子瞧。”
杜恒霜忙道:“算了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说它作甚?”又问道:“这个小丫鬟是谁,你带来做什么?”
彩儿给杜恒霜和萧士及磕头,道:“奴婢是慈宁院伺候的彩儿。”
萧士及一见是自己放在慈宁院的人,忙道:“可是有事?”
彩儿就把刚才对杜恒霜说的话,又学了一遍。
话音刚落,萧士及已经将手里的茶杯怒掷在地上,那茶叶茶水星星点点,溅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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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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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抽薪 (4K,阿喵宝宝灵宠缘+8、9)

萧士及勃然大怒,脸色黑沉,竟然将杯子都摔了。
知数吓了一跳,忙和彩儿跪在一起。
杜恒霜想了想,道:“知数,把前儿海西王府送来的蓝底红痕烟霞锦拿两匹出来,给彩儿带回去。一匹给老夫人,一匹给太祖母,就说是侯爷孝敬两位老人家的。”这是要给彩儿找个由头,让她带点儿东西回去,不让龙香叶怀疑。
知数忙应了,和彩儿一起站起来。
“下去吧。”杜恒霜挥挥手,打发她们出去。
等这两人都出去了,杜恒霜才嗔道:“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你要再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不告诉你了。”
萧士及重重地叹一口气,苦笑道:“我这不是心里烦么?——你说,这种话,她如何想得出来?”
杜恒霜没有接话,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等萧士及面色如常了,才道:“不管老夫人是如何想的,既然她一直担心这件事,我看,不如想个法子,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也不让她再忧心了。”
萧士及看了杜恒霜一眼,心道老夫人忧心的是什么事情,你会不知道吗?
杜恒霜笑了笑,没有点穿萧士及的心事。——就算是夫妻,牵扯到对方父母的事情,还是不要太心直口快。言多必失,说得太多,将来对景,总会让对方心里有个疙瘩。
杜恒霜将心比心,也替萧士及想过。试想若是龙香叶是自己的亲娘。而萧士及一副讽刺挖苦看不起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会很不舒服。——就算萧士及没有说错,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自己就是会难过,会接受不了。
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再不好,也是自己的亲生子女,自己打得骂得,但是容不得一个外人来教训自己的孩子。
夫妻之间,有一个坎不能逾越。就是对方的父母。
这跟爱不爱无关。
不是对方爱你。就可以把自尊放到脚下给你踩。
再真的爱,都经不起这样的践踏。
父母的为人处事,就关系到对方的自尊。
谁不希望自己的爹娘为人大度,通情达理?
但是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做子女的。也不能将对方抛弃。
这是他的包袱。既然选择跟他在一起,就要一起背这个包袱。
所以杜恒霜没有在萧士及面前谴责龙香叶见不得人的心思,她选择解决问题。而不是去纠缠这个问题为什么会产生。
“……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萧士及担心地看着杜恒霜。难道她想把龙香叶送走?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龙香叶这个人,说实话,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令人放心,也才能把很多事情控制在萌芽状态。
杜恒霜坐到萧士及身边,握了握他冰凉的手,语声轻柔,“我看,是时候了。你想个法子,把那伙山贼招安吧。”
“招安?”萧士及看着杜恒霜,慢慢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勾了起来。
这倒是个不动声色的好法子。
只要把那群山贼招安,自然就能让知画走到人前。
当大家知道他们去洛阳的路上遇到的山贼大当家的夫人,其实是杜恒霜以前被山贼掳走的丫鬟,自然就会顺理成章地想到,他们这一次遇到山贼,不仅没有大的损伤,而且可以全身而退,就是因为知画的关系。
有了这一层关系,就算龙香叶被山贼掳走的消息传出去,也无大碍。
大当家的夫人认识龙香叶,龙香叶怎么会吃苦头呢?
更不会有人吃饱了撑的,想到别的地方去……
退一万步说,就算龙香叶浑水摸鱼,跟人说被山贼掳走的是杜恒霜,知画一站出来,就算别有用心的人也没法子再起波澜。
用膝盖想也知道,有知画在,杜恒霜一根毫毛都不会有事。
说不定,很多人还会认为,他们去洛阳的路上遇到山贼,其实是两方人策划好的,故意为之,就是为了招安张目呢!
只要掐断了这个“山贼”的源头,以后不管有什么闲话传出来,大家也只会当做是无稽之谈,或者一看就能看出来是谁居心叵测,硬是要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
公道自在人心,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萧士及猛地抓住杜恒霜的肩膀,欣喜若狂地道:“太好了!太好了!你这个主意太好了!”说着,竟然情不自禁地在杜恒霜脸上亲了一记。
杜恒霜顺势依入他的怀里,低声道:“反正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把这件事揽上身,也是为陛下分忧。对了,这件事,你一定要请示陛下,从陛下那里得到密旨之后再行事,且不可自作主张。”
萧士及微笑着点头,“我自然知道。你放心,我明儿就进宫,求见陛下,先征求陛下的同意。”
杜恒霜这才放心。只要山贼被招安,知画走到人前,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人算不如天算,龙香叶决计想不到,知画竟然就是那伙山贼里面的大当家夫人!
而且这样做,从源头上掐灭遭遇山贼一事的不良影响,也间接挽救了龙香叶和萧士及的母子关系。
至少,这件事不会再被有心人闹得满城风雨了。
两人谈笑间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儿,心情都很好,晚上歇得也很好,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萧士及就换上朝服,骑着马,带了两个亲兵,往朱雀大街行去。
他起得早,街上还没有多少行人。
朱雀大街宽敞通达,在长安城纵贯南北,正是南来北往的一条主要干道。
“快追!别让这小子跑了!”
“在前面!就在前面!吃了酒不给钱,还想赖账。没那么便宜!”
“抓住他!抓住他!”
一阵阵的喊声从前面传来。
萧士及抬头,看见七八个大汉正往这边奔行过来。
再前面是一个穿着黄色衫子,带着黑色蹼头的高挑少年,手里抱着一个包袱,低头狂奔不止,生怕被后面的人追上。
萧士及冷眼看着这群人追过来,正要勒马往旁边让一让,却见那少年在他马前堪堪停下脚步,拽着萧士及的马头,急匆匆地道:“这位官爷。请救我一命。定有重谢!”
他抬起头,竟是一张芙蓉柳面,唇红齿白,圆亮的瞳仁。就像是一汪白水银里泡着一丸黑水银。那股飞扬跳脱之意。直要破眶而出!
漂亮倒是其次,关键是那股洒脱自如的气质,极是出尘。
天底下竟有生成这样的男儿……
萧士及有一瞬间的错愕。
那少年见萧士及呆呆地不说话。似乎被自己的容貌震撼住了,心里微微一晒。
他长这么大,对旁人这种惊艳的眼神早习惯了。
可是眼前这个官爷,比自己生得还要美,至于露出这幅惊艳的样子吗?
后面的追兵渐渐近了。
那少年一着急,一手抓住萧士及的马鞍,一手搭在马屁股上,双腿用力在地上一跺,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就上了萧士及的马,坐到他身后,连声道:“官爷,小人得罪了!——这些人,完全是故意敲诈勒索,不是小人故意要吃霸王餐啊!”
那些追兵眼看就到了跟前。
这些人都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
追到近前,一见萧士及的服制,还有他带的亲兵,立刻就知道这是大官儿,不是他们能惹的,马上打一个呼哨,转身四下逃走,就如水滴一样,很快就融入了朱雀大街行人的汪洋大海之中。
整个过程当中,萧士及一直一言不发,既没有呵斥那些追赶的人,也没有理会坐到他马背上的那个少年。
等那些追兵都跑了,萧士及才右手往后一抓,揽过对方的腰身,往地上一掼,将那少年就崔马背扔到地上。
那少年刚还得意洋洋看着那些追兵远去,还没来得及谢过萧士及,就被对方从马背上扔了下来,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
“哎呦!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人家借你的马背坐一坐而已,你至于要这样下狠手吗?”那少年揉着后腰站起来,一手抱住包袱,仰头冲萧士及嚷嚷,居然连声“谢”字都没有。
萧士及虽然不图对方一个“谢”字,可是看见这等没良心的狼心狗肺,不仅不感谢他帮他解围,反而怪他下狠手把他扔下马,心里着实膈应。
马鞭扬天一甩,往自己的马屁股上狠抽一鞭。
那马嘶叫一声,如闪电一般往前冲去。
“啊?这就走了?!”那少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萧士及带着两个亲兵纵马远去,忍不住跺了跺脚道:“长安城的这些官儿,真是不知所谓!”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闲汉袖着手,笑呵呵地道:“这位小哥是第一次来长安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那少年抱着手里的包袱,满脸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那闲汉呲了呲牙,指着萧士及远去的背影,道:“如果不是第一次来长安,你怎会连大名鼎鼎的帝国双璧之一的战神都不认得?——再说,就算不认得‘战神’,你总认得柱国侯的服制吧?”
“……我为什么要认得柱国侯的服制?!”那少年气鼓鼓地道,冲那闲汉瞪眼。
“哟呵!还跟大爷我扛上了!——你难道不知道,这长安城是天子脚下,三品大官满地走,四品五品多如狗吗?!不认得这些官爷的服制,你来长安做什么?送死吗?!”那闲汉放下胳膊,满大街比划,“你看你看,那边的几个坐轿子的,就是去上朝的尚书和侍郎。还有这边,骑着马,佩着刀的,一定是兵部的。还有再前面,拿着胡饼边走边吃的,就是两个给事中。级别虽低,可是却是天子近臣,就连一品二品的大官见了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
一套一套官经说出来,凸显了长安人民的政治素质。
那少年这才信服得拱了拱手,“这位大爷,我对官儿不感兴趣,可是您这见识,却让小人心服口服。——长安果然是人杰地灵,天子脚下,连一个普通老百姓都如此见多识广,小人佩服佩服!”
“好说好说!”那闲汉十分得意,就要拉这位少年一起去喝酒。
少年忙道:“壮士相邀,本不该辞。可是我出来有一会儿了,若是还不回家,家人该等急了。——以后再来领教壮士的酒量!”说着拱一拱手,转身大步离去。
那闲汉看着那少年的身影融入越来越多的行人当中,渐渐失去了踪影,才哼着小曲,背着手回家去了。
那少年快步离开朱雀大街,又拐了好几个弯,最后来到大兴善寺门前,伸手叩了叩门。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小和尚打开门,看见是那少年,忙双手合什道:“施主可回来了,令师快要急哭了。”说着,打开门,将他放进去。
他匆匆穿过大雄宝殿,来到寺庙后面的禅房,推开最大的一间屋子,笑嘻嘻地道:“师父,我回来了!”
一个中年汉子转过身,看着他摇头,“你又跑出去了。出去就出去,带几个人跟着也行啊,一个人出去,你也不怕惹出祸来。”
那少年想到今日的事,心道还真的惹出事了,不过小爷我吉人自有天相,已经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了,一边想,一边却笑着把包袱送到那中年汉子跟前,道:“东西拿到了,师父瞧一瞧。”
那中年汉子打开包袱。
里面是一件上好的狐皮大氅。
粗看跟一般的狐皮没什么两样,可是仔细看去,那大氅上的白色狐毛根根分明,毛尖居然是银白色的。就算是大白天,也如月光泻地,洒下一片银辉。
居然是最最难得的银狐皮子做的大氅。
“这样好的大氅,我老金活了四十多年,也只在当年萧家的老祖宗那里见过一次。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又在长安见到了。”那中年汉子老金拿手细细抚摩着银狐皮子。
那少年笑着道:“我看这皮子确实不错。今儿万贵妃要来礼佛,我们要在佛前唱戏,到时候找机会献给她就是了。”
老金点点头,“小月仙,今天的大戏,就等着你来唱了。你是我们戏班子的头牌,一切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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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5章 子嗣

这容貌靓丽的少年便是春喜班的头牌小月仙。
春喜班是从江南来长安唱佛戏的戏班子。他们在江南是家喻户晓的名班,来长安也不是无名之辈。
除了照规矩在佛前唱三天佛戏之外,别的时候,就需要预约才能听他们唱戏,还要是一定品级的官员家眷才能约到,架子大得很。
据说在江南,人称“江南王”的从三品云麾将军萧铣是春喜班的后台。
前朝大周德祯帝的皇后萧皇后,就是萧铣的姑姑。大周朝,萧铣任职罗川令,本来就是在江南一带经营自己的势力。
萧铣归顺大齐之后,被封为从三品的云麾将军,同样镇守江陵。
可以说,如今的江南,只知有萧铣,不知有大齐。其声望军威,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这样的萧铣,当然让永昌帝既想笼络,又是猜忌。
“大将军如今在风尖浪口上,我们不得不帮大将军打点一二。”那领班坐到一旁喝茶,坐姿笔挺,表情肃穆,一派军士做派,完全不像是戏班子的领班。
小月仙笑了笑,用手在那银狐大氅上轻轻抚弄,漫不经心地道:“只要万贵妃收了这大氅,我们就万事不愁了。”
众所周知,永昌帝的宠妃便是万贵妃,她是宫里的常青树,跟在永昌帝身边二十多年,从垂髫少女,到年近五旬,一直长盛不衰。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有儿子。——不以子而固宠,才是真正的宠妃。那些年轻鲜嫩的小妃嫔、小贵人,看上去花好月好,可是完全不能跟万贵妃相比。
“她来大兴善寺做什么?”小月仙将大氅小心翼翼地包好,好奇地问道。
那领班抚着胡子笑。“……还不是为了皇帝?”
“难道她还不知足?!还要更多的宠爱?!”小月仙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更是鲜活生动。
妃子到宫外礼佛,无非是为了两件事。一个是为了自己固宠,一个是为了求子。万贵妃的年纪已经过了生子的年纪,肯定就是是为了固宠了死亡名单。
领班嗤笑一声,“宠爱还有人嫌多的?不过,”领班话锋一转,又道:“她这一次来,倒不是为了自己的宠爱。她啊。是为了皇帝的子嗣……”
“皇帝的子嗣?”小月仙皱起眉头,撇了撇嘴,“皇帝不是有儿子吗?不仅有儿子,还有孙子、孙女。”扳着指头给领班数,“大皇子是太子。二皇子是毅亲王,三皇子是万贵妃所出,可惜早就死了。四皇子虽然病怏怏地,却也活着长了这么大。若不是多病,这四皇子也要封王出宫了。——您说,皇帝做什么还要求子?!”
领班嗐了一声,指着小月仙的手指头道:“你也数了皇帝的这些皇子。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活下来的皇子,有个什么共同的地方?”
“共同的地方?”小月仙面上有几分狐疑,低下头细细一想。恍然大悟地抬头拊掌道:“活下来的这三个皇子,都是先皇后欧阳紫所出!”
“对了!”领班赞赏地伸出大拇指,“这些皇子,都是先皇后嫡出。没有一个皇子,是妃嫔所出。就以万贵妃的盛宠。生的皇子活到十一二岁,却也死得不明不白。你想,这件事是不是很蹊跷?”
“有什么蹊跷的?”小月仙的眼睛瞪得更大,“都是原配嫡出不好吗?你看,大皇子封太子,下面的两个皇子跟他是嫡亲兄弟,只有襄助他的,不像别家皇子,为了皇位斗得你死我活,自家兄弟杀了个遍……”
“呵呵,呵呵……”那领班听了小月仙的话,低声笑了一回,才道:“一母所出就能兄友弟恭?小月仙,你果然是没有兄弟姐妹,不知道这里面的水很深啊。——帝王家,无父子、无兄弟,你还想怎么样?椅子只有那么一张,只能有一个人坐上去。大家都是一母所出,谁比谁差多少?这样子的情况,才要斗啊!换做是只有大皇子是先皇后嫡出,别的儿子都是妃嫔所生,除非是皇帝想换太子,否则的话,没人能跟太子争,也没人敢跟太子争!”
小月仙皱眉思忖半晌,缓缓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这就是双刃剑了。虽然一母所出更亲近,但是在皇位面前,这些都算不了什么的。”
“就是这个理儿。一般人家,哪怕是公卿士族之家呢,一母嫡出的兄弟肯定亲近。而且你要知道,有共同的敌人,一母所出的兄弟才能更加亲近。若是一家子只有嫡出,没有庶出的兄弟姐妹,这家子嫡出的兄弟照样会斗得你死我活。所以啊,女人就要聪明一些,不要便宜占尽,好处占尽。让家里多几个庶出的儿子,反而能让嫡出的儿子更能抱成团。男人嘛,哪有儿子重要?”那领班说得十分得意,“所以我的浑家就看得极明白。让我纳妾,生了几个庶子,如今都跟嫡子练手呢!”
小月仙:“……”。
领班见自己把小月仙给绕糊涂了,在心里暗暗好笑,伸手拿起咪壶,给自己灌了一壶茶水,又道:“刚才扯远了。你看见了皇帝活下来的皇子都是先皇后所出,这一点不假。还有一点,你看出来没有?”
“还有什么?”小月仙放弃了思考,“领班,你就别卖关子了!”
领班笑呵呵地道:“你再想想他们的年纪?”
小月仙一支葱管似的手指头抵在嘴角,璀璨的双眸一眯,猛然想到一件事,道:“他们都是大齐立朝之前生的!”
“有点意思了。”领班又给自己灌了一壶茶,咂嘴品了品,摇头晃脑地道:“长安的水不好,煮的茶比江南差远了。”
“只是有点意思?!”小月仙怒了,站起来叉腰斥道:“快给我说!”
领班瑟缩一下,条件反射一样站起来,立得直直地。大声道:“是!”
这时候,他居然不像是领班,而是军士。
而小月仙居然也不像是戏班子的台柱,反而像一个高贵的公主,气势十足。
“你做什么?!——还不赶快坐下!要是让外人瞧见,立马会有人起疑心的!”小月仙连忙做手势,让领班坐下来。
领班一愣,摸着后脑勺笑了,“呵呵。忘了,忘了,莫怪,莫怪。”说着,坐下来。继续道:“还是说皇帝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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