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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剑练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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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看不见室内的一切,可是他的听觉很灵敏,从室内轻微的呼吸之声,他已判断有人在室内的东边。

岳文海缓缓向东边走去,突然……

一股劲风向他袭了过来!岳文海反应极快,电光石火般向一侧闪避!就在这同时,巧云失惊地叫道:“小姐你怎么啦?”

忽然传来一阵冷冷的声音道:“谁叫他进屋来不老实的?”

岳文海一愕道:“在下刚才走进来并没有冒犯姑娘之处,不知姑娘话中之意何指?”

“哼!”冷冰冰之声又响起道:“你不移开面具,怎么会直接向我坐的地方走来?”

岳文海哑然失笑道:“姑娘,你错怪人了,在下刚才完全是凭听觉……”

巧云不等岳文海说完也插嘴说道:“他现在的面具还是戴得好好的,小姐你……”

巧云话声未落,岳文海听到像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道:“好啦!是我刚才错怪他了,现在他可以脱下面具看看我的背影。”

岳文海依言将面具脱下,室内的景像,看得他不禁一呆!原来室内布置得非常富丽堂皇,珍品珠宝,毫光闪闪,价值连城……

在距他不到五尺之处,背向他坐着一个白裳少女,长发披肩,身段窈窕,丰臀白臂,宛如仙女之姿……

岳文海惊愕之下,突然想起这背影好似在那儿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了。

巧云也感到很惊讶,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家的小姐的背影,肯让陌生男人瞧见过。

岳文海此刻蓦然想起在被智禅追赶途中,瞥见一条白影从他眼前掠过,不正是像她的背影。

他本来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脑海中意念一转,便已明白,急忙伏拜在地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好啦,不要穷酸了!”

白袖微微向后一摆,岳文海便觉得有一股绵绵柔力,把他从地上托了起来。

巧云对岳文海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你还不快把面具戴上。

岳文海会意,迅速戴上面具。

室内立刻又响起夜莺般的声音道:“你叫什么名字?”

岳文海忙答道:“在下岳文海。”

岳文海顿了一下问道:“姑娘你?”

笑声如似珠走玉盘,打断岳文海的问话道:“你的名字很好,我叫韩翠,喂!岳文海,你说我的名字好不好?”

岳文海忙点头道:“好!姑娘的名字的确很好,尤其‘桃花仙子’的雅号更好!”

韩翠一愕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绰号?”

巧云忙接口道:“是我告诉岳相公的,小姐救他和送药的事,不能不让他知道呀!”

韩翠冷哼一声道:“鬼丫头!谁叫你多嘴?该打!”

韩翠白袖一拂,一股劲风向巧云袭去。

巧云怪叫一声道:“小姐,你可还没有过河便拆桥,下次我可不给你当红娘了。”

韩翠恼怒地骂道:“死丫头越闹越不成话了,如果惊动了爹,连你的小命恐怕都保不住。”

岳文海笑问道:“令尊是……”

巧云忙接口道:“岳相公恐怕还不知道我们‘啸风楼’楼主的大名吧?啸风楼主韩尊天,他的大名如日中天,震慑天下,谁个不知……”

韩翠怒喝一声道:“臭丫头,你又多嘴了!”

岳文海听了浑身一震,失声道:“什么?啸风楼主?他就是你爹?”

他想不到会到“啸风楼”来,从小就常常被他伯伯钦佩的啸风楼主,这天下的一楼二谷三大宫中的第一高手,竟然住在这儿,竟然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儿,使得岳文海不由大惊起来。

韩翠噗嗤笑道:“我爹又不是老虎,看你吓成这个样子。”

岳文海定过神来道:“我已久仰他老人家的威名,听说他一声长啸,就会石破天惊是吗?”

韩翠微微一笑道:“其实我爹是个善良的老人,并不像传言中的可怕。”

巧云冷笑道:“‘啸风楼’真正可怕的是‘母夜叉’!”

岳文海剑眉微皱问道:“母夜叉是谁?”

韩翠笑道:“是我的舅母,‘落魂谷’的女主人。”

岳文海怔了一下,问道:“原来‘落魂谷’的女主人竟是你的舅妈?”

他早已听闻江湖上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落魂谷主,想不到与“啸风楼”有这样深的关系。

韩翠点头道:“她自从我母亲去逝后,便常来‘啸风楼’照顾我,对我很好!”

蓦然——传来一阵呼唤道:“翠儿!翠儿!谁在你楼上说话呀?”

巧云花容失色道:“叫岳相公快走吧,你舅妈来了!”

韩翠忙摇了一下手,制止巧云说话,高声答道:“没有什么人,舅妈有事?”

岳文海心中惊愕一下,急忙说道:“在此多有不便,在下告辞了!”

韩翠低声道:“别忙走,今夜我想带你去看一场热闹,现在躲一躲吧!”

她伸出晶莹似的手指,拉开壁间挂的绣幔,把岳文海推进去,然后拉拢绣幔。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走进一个年若五十多岁的老太婆来。

岳文海由于好奇,悄悄把面具脱下,从绣幔缝中向外窥视,看得他不禁惊讶不已。

原来走进来的那个老太婆,身高八尺,花白的头发,麻面圆目,塌鼻猴腮,双目凶光闪闪……

巧云一脸恐惧之色,呆站一旁,韩翠则用一块黑纱垂罩在面上,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

那满面凶光的怪老太婆,进门后双目如鹰,扫向室内每个角落,口中不断发出奇异之声道:“好奇怪,我明明听到有人说话?”

韩翠缓缓道:“刚才和巧云在说话。”

那老太婆摇头道:“不对,不对,好似有几个人的声音。”

韩翠笑道:“舅妈多疑了,我房里还会有谁?只有巧云一个。”

巧云趁机接口道:“小姐的绣阁,哪个虎胆敢上来呢?”

“劈拍!”一声,一掌打在巧云嘴上,快如电火似的,岳文海仅见那老太婆微微动手,巧云便挨了一个嘴巴。

老太婆怒喝道:“谁叫你这个死丫头插嘴?”

巧云被打得双目流泪,满脸委曲。

岳文海正窥看之际,突见那老太婆一双凶眸,竟移动停在绣幔上。

他不禁浑身一震,急忙戴上面具,不敢再窥视下去。

那老太婆见绣幔颤动,疑心顿起,冷冷道:“奇怪,那挂在壁间的绣幔,怎么会颤动起来?”

韩翠暗暗吃了一惊,但立刻镇定下来,缓缓道:“巧云,快关上窗户,外面起风了。”

老太婆冷哼一声道:“怎会是风吹绣幔?一定是有人藏在里面,我要掀开察看明白。”

说罢,一步步向绣幔走去。

岳文海闻言,大惊失色,正欲想运功一击时,突然一声冷冷的沉喝道:“舅妈留步!”

那喝声如似闷雷在屋内响起,那老太婆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停下步来。

转身冷冷问道:“为什么?”

韩翠冷笑道:“舅妈可知本楼的禁令?”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那绣幔里,悬挂本楼历代楼主的神技,除了楼主之外,谁也不准掀动绣幔!”

那老太婆愕了一下,怒喝道:“鬼丫头你说得有理,把你带大了以后,连六亲也不认了,好了!走着瞧吧!”

怒气冲冲地奔出室外,她每落脚一下,全楼便颤动一阵。

巧云见那老太婆去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小姐,你今日冒犯了姥姥,小心将来她的儿子折磨你啊!”

“呸!”韩翠吐了一下口水,忿忿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她‘落魂谷’里那个丑八怪的宝贝儿子也配吗?”

巧云正色道:“小姐,你千万不能这么说,落魂谷主阴正寰可不是好惹的人,何况你们现在还是亲戚。”

韩翠恼怒道:“好了!别说了,我‘啸风楼’几时怕过别人?”

岳文海在绣幔中听了她们的对话,灵机一动,轻轻取下面具,反身向壁间一看,果然见壁间挂了几幅巨大的图形,从右数起前八幅图都是一些拳掌绝技,第九幅图却是用黑布遮住的,布上写了四个大白字:“擅动者死!”

岳文海看得心惊魄动,正在忖思间,突然觉得身后轻风一动,一只手向他肩头抓来!岳文海悚然大惊,火速转头一看,只见韩翠站在他的面前。

韩翠蒙罩在面上的黑纱,微微在抖动。

岳文海满面通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韩翠低声问道:“你没有掀动那块黑布吧?”

她的语气并没有责备岳文海之意,还满是关怀之情,这使岳文海更大惑不解。

岳文海忙点头道:“没有!”

韩翠发出微笑之声道:“那就很好,因为只要接触到那块布,立刻便要死亡!”

岳文海动容道:“如此厉害?”

韩翠点头道:“谁骗你,五年前我的师兄张信成,曾偷偷地潜入此楼,掀开了这幅绣幔,学会了前八图的绝招,他贪心不足,想揭开第九图时……”

韩翠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不是我爹来得快,他便立刻要惨死当场!”

岳文海听得心惊魄动,问道:“后来呢?”

韩翠笑了一笑道:“后来我爹迅速切断他的右臂,剧毒算是没有浸入内脏,伤愈后就把他逐出‘啸风楼’……”

韩翠幽幽一叹,结束她的话道:“他虽然只有一只手,但凭着‘啸风楼’八种绝技,已成为武林第一流高手,在江湖上为非作歹,我爹恨之入骨,总想要找到他,把他除掉。”

韩翠一口气说了许多话,顿了一下,指着挂着的八张图笑道:“我对你说得太多了,时间不多,你愿不愿意学这些绝学?”

岳文海急忙躬身一礼道:“多谢姑娘的盛情,只恐怕在下愚鲁,一时学不会。”

韩翠道:“学多少算多少。”

她伸出右手,在第一张图上指划着“撼天拳”出手的姿势,详细说了一遍。

片刻间,岳文海便牢记了那八张图上的招式。

韩翠笑道:“你虽然学会了,但是火候还不够,以后要找时间多多练习。”

岳文海兴奋地拱手谢道:“姑娘盛情,在下何以为报?”

韩翠抿嘴噗嗤一笑。

巧云啐了一声,笑骂道:“你真是个呆子,只要你以后不要忘记我家小姐就行啦,现在要你报答什么?”

韩翠走出绣幔,看看天色,已是炊烟四起,倦鸟归巢,早已经天黑了。

她低声问巧云道:“今夜他们在寒林寺聚集可是真的吗?”

巧云点头答道:“是我亲耳听到的,绝没有错。”

韩翠轻声道:“你去看看爹和舅妈现在在干什么!”

巧云身形一晃,穿窗而出,去势奇快如电。

韩翠转身对岳文海道:“你速到‘啸风楼’外谷口等我,但是千万记住,不准脱下面具。”

岳文海苦笑道:“姑娘为什么老叫我装成瞎子怪人呢?”

他看见那面具丑陋难看,而且戴上后便看不见东西。

韩翠笑道:“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岳文海摇了几下头,作出无可奈何状,踉跄地走出“啸风楼”。

月亮冉冉从东方升起,银光普照大干世界,如同白昼。

岳文海在谷口等了约有半个时辰之久,未见韩翠和巧云二人前来,心中十分纳闷,仰视苍空,月华似水,照着山谷里幢幢树影,阴森静寂得使人有点害怕。

在这万籁俱寂中,岳文海思潮起伏,往事如潮水般涌向他的心田,灵隐寺里父亲的遗言,又在他耳边响起……

岳文海长长叹了口气, 自言自语道:“岳文海呀!岳文海,你要报父母的血仇,必须要立志做人,苦练武功,将来才能报仇雪恨,出人头地……”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啸风楼”时,韩翠面授给他那八张图上的武功招式,何不在此练习一番?心忖至此,他剥下面具揣在怀里,开始比划起来。

他从第一张图开始练习,一直到把八张图上的拳掌招式全都练习完毕,觉得那些图上的招式虽然杂博深奥,一时无法完全学会,可是他已学到了五六成功夫。

就在他兴奋之际,突然听到一声悠长的银笛之声,划破了寂寞的长夜!霎时便有七八条黑影,宛如天际神龙般从山谷两边向他冲来!那些黑影来势似电,眨眼间便把他围在当中,掌影拳风,宛如巨浪般袭向他周身各大要穴。

岳文海大吃一惊,沉声喝问道:“什么人?”

那几条黑影全不理会他的沉喝,掌风已完全罩住了岳文海!

岳文海定了一下神,双掌同时推出!他这推出的一招,乃是“啸风楼”的绝学“拒虎御狼”,完全是防守的招式。

几条黑影,同时发出轻“咦”之声!顿时,像似几团黑云,向他四周飘散。

岳文海见对方的轻功路数很似“啸风楼”的绝学“御云乘风”,不禁呆了一下。

就在他呆愣片刻之际,那几条黑影散而复合,联手又向他攻来。

岳文海突见满天蒙蒙掌风,如网形罩了下来,使他顿时想起“啸风楼”的另一式绝技网天掌!网天掌非同泛泛之招,随同掌式,四周如同山岳般压至,五丈方圆之内顿感窒息。

岳文海悚然心惊,可是他临危不乱,立刻拔起身形跃了两丈高,冲出网天掌之外。

当他立定身形之际,才看清对方那些黑影,都是黑布蒙面女子,一个个身轻如燕,晃动之间,都落在岳文海四周,把他又重重围了起来。

一时之间,他不知如何来对付她们,那些黑布蒙面女子,却又开始移动身形,这次她们的移动似乎极其缓慢。

岳文海立刻看出她们是在布一种阵式。

霎时一个念头掠过他的脑海,他忖道:“莫非韩翠、巧云二人被她的父亲和舅妈监禁起来,‘啸风楼’派出一批高手来捉拿我不成?”

念头一动,他厉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啸风楼’的人?”

那些黑布蒙面女子恍如未闻,仍在移动她们的身形。

岳文海大怒,喝叱道:“你们难道都是哑巴不成?”

其中一个黑布蒙面女子冷哼一声答道:“谁是哑巴?胡说!”

岳文海见对方有人接腔,立刻冷冷问道:“你们是些什么人?在下与你素昧平生……”

刚才开口说话那位蒙面女子,打断岳文海的话道:“少说废话,你能逃出我们的掌招,今夜便可以出得啸风谷!”

她这两句话激起岳文海的豪情,他仰首长啸一声,一式“苍龙出穴”向那蒙面女子攻去。

片刻之间,岳文海连续攻出五招,如长江巨浪,一波波向对方卷去。

那蒙面女子惊咦了一声道:“岳文海你也会‘啸风楼’的招式?”

原来,他这一招“苍龙出穴”,正是“啸风楼”第五图上所载的绝学。

岳文海冷笑一声道:“再接几招试试!”

他大袖一摆,“玉佛朝阳”、“巫山云断”、“苍狗吞月”等招式,齐都施展出来!几个黑布蒙面女子身形飘逸,在他招式中转来穿去,身形灵巧已极,并没有一人受伤。

岳文海见状,暗暗心惊,大吼一声,一式“伽蓝五式”

中的绝技施展出来。

蓦然——空际白影一闪,电光石火般地飘下来一人,罗袖轻轻拂动,便化解了岳文海的招式。

好几个蒙面女子均停步躬身,对那白影人执礼甚恭。

岳文海定神一看,只见谷中站立着一个黑纱蒙面、白裳拖地的娉婷女子。

那女子虽然蒙着面孔,但风仪与气质,站在其他几个黑布蒙面女子当中,有如鹤立鸡群……

岳文海看清白裳蒙面女子之后,躬身一礼道:“韩姑娘你……”

韩翠微微摇手,没有要岳文海说下去,她笑道:“‘啸风楼’的绝技,你已习得十分之五六,该如何来谢我?”

岳文海聪明绝伦,顿时悟出刚才那几个黑布蒙面女子围攻他,原来正是来考验他学习“啸风楼”绝技的程度的。

岳文海拱手一礼,笑道:“姑娘用心良苦,在下一时愚昧不察,请多谅宥!”

刚才同岳文海说话的那个黑布蒙面女子,此刻突然用手扯开她面上的黑布,笑问道:“你看我是谁?”

岳文海惊咦了一声道:“嗨!原来你是巧云!真是人小鬼大!”

巧云的小嘴撇了几撇,嘻笑几声道:“楼主现正在练功,至少两个小时内不会出来。”

她转头对韩翠道:“小姐,我们走吧!”

韩翠淡淡一笑道:“你们要小心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乱动,巧云你背起岳文海,叫他戴上面具。”

岳文海听说又要巧云背他,双颊立刻绯红了起来,急忙摇头道:“我可以自己走,不劳巧云姑娘了。”说着大步向谷外走去。

约莫奔驰一个时辰,巧云突然停下身形。

韩翠抬头一看,只见前面是一座高山,山脚下有座年久失修的破寺,寺内一片漆黑,静寂得没有一点声音。

巧云低声道:“到了……”

话声未落,山上忽然传来几声低啸。

韩翠急忙领着她们隐身潜入寺内,藏身在神像之后。

岳文海悄悄问道:“你们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韩翠笑道:“看热闹,好戏就要上场了,静静地看吧!”

寺门“咿呀!”,一声向外打开,几条黑影走了进来,寺内立刻燃起火炬,熊熊火光照亮了整个大殿。

岳文海悄悄地向外窥视,只见大殿四周站立了四个劲装彪形大汉,每个人都手举火炬。

就在此刻,寺外走进来四个黑衣大汉,扛着一只大炉鼎,放在大殿中央。

岳文海剑眉微皱,悄悄问道:“他们干什么?”

韩翠忙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

岳文海正在狐疑之际,突然感觉一怔!原来,此刻寺外又走进来三个衣冠整洁、仪宇轩昂的人。

三个人中其中的一人,岳文海已认出那是“妙相宫”的高手,曾经追赶过他。

岳文海心头微懔,暗忖道:“想不到‘妙相宫’的爪牙今夜来到这里,韩翠带我来此不知用意何在?”

韩翠似乎看出岳文海的心事,淡淡一笑,用蚁语传音对岳文海道:“三天前我一人尚不怕他们,现在有这么多人还怕什么?”

岳文海笑了笑,这时他才明白,三天前是韩翠一人把他救走的,当时“妙相宫”在那里的高手如云,韩翠竟能把自己救走,她的武功实在高不可测了。

大殿外鱼贯走进来七人,五男二女,年龄均在四旬以上,一个个太阳穴隆起,双目精光闪闪,一看便知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七人进入大殿,分立两侧,他们一个个面色都很凝重,彼此仅交换一个眼色,却没有说一句话。

岳文海惊讶地认出那七人乃是“妙相宫”的七大护法。

继七人之后,又走进来五个老者,他们穿着青、白、蓝、紫、黑五种不同颜色的衣袍。 岳文海仔细察看到那五个衣袍不同的老者,年纪都在六旬以上,须发俱白,每人都生具异像。

站在大殿里的人,见那五个老者走了进来,他们都躬身为礼,非常尊敬的样子。

岳文海暗忖道:“这五个老头子,大概在‘妙相宫’里有崇高的地位……”

寺外传出一声宏亮悠长的呼叫声:“宫主驾到——”

那呼叫之声,如似洪钟,足足拖了半盏热茶之久!殿里所有的人,都垂首躬身,不敢仰视。

寺外缓缓走进来十个锦衣大汉,各个都身佩长剑,并肩进入大殿,排立两边。

继十个锦衣大汉之后,走进来五对妙龄少女,一个个都手提彩灯,莲步缓移,簇拥着一个气宇不凡,身着红袍的儒士,慢慢地步入大殿。

大殿里立刻响起一片欢呼之声:“恭迎宫主!”

那穿红袍的中年人,微微点头,态度极其倨傲地说道:“各位免礼!”

韩翠见状,冷冷地低声道:“妙相宗!你的臭架子倒不小!”

岳文海惊讶问道:“什么?那身穿红袍的人就是妙相宗?”

韩翠急忙用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下,示意岳文海不要说出声音来。

妙相宗走到大殿中央上方,落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他一双虎目向四周扫去,好似两把利刃插向各人的心上,所有的人都打了一个寒颤,不敢抬头仰视。

妙相宗突然仰面发出一阵得意的冷笑:“嘿……嘿……”

那笑声如似虎啸龙吟,震得大殿上的屋梁格格作响,瓦楞横飞。

他略收意,喃喃自语:“岳斌呀!岳斌!想不到你遁入空门,改名唤姓,二十年后落得个如此悲惨的下场!”

他突然一拳击在面前的桌子上,咬牙切齿地恨道:“田火儿这个没有用的东西,派在灵隐寺卧底两年,竟没能取到‘神火环’,真是有辱师门……”

妙相宗话声未落,门外突然踉跄地走进来一个铁索反捆双手的人,他竟是在灵隐寺卧底两年的智禅!智禅双膝跪在妙相宗面前,哀求道:“弟子罪该万死……”

妙相宗怒喝道:“田火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执法何在?”

一个灰衣中年人应声而出,向妙相宗躬身一礼道:“宫主有何吩咐?”

妙相宗手指七煞三郎田火儿冷冷道:“拉下去,执行本宫极刑!”

那灰衣中年人向左边一招手,便出来四个劲装大汉,挟着田火儿向门外走去。

岳文海暗喜道:“智禅!你对我爹忘恩负义,现在也是你应得的下场!”

蓦然——站在左边的五个老者中,一个白袍老者走到妙相宗身旁,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妙相宗点点头,高声道:“把田火儿拉回来,古老替他讨饶,暂时免死,残去他一目一臂,喝下本宫‘迷魂汤’听候发落!”

几声惨叫,田火儿的右眼被挖了出来,左臂齐肘切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使人不忍卒睹。

岳文海低声对韩翠道:“‘妙相宫’的刑法好残酷!”

韩翠道:“慢慢看下去吧,残酷的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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