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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死去的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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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有点不对劲”
“我们读下去吧,肯定会明白的”用咖啡兑着咽下最后一片面包后,我再次拿起了日记。里面的佑介已经快升六年级了,而这个时候,有关于‘那混蛋’的叙述又出现了。只是和之前所提到的样子渐渐开始不同起来。
“四月十五日 阴 晚上我在房里的时候,那混蛋走了进来,大声质问我是不是在邻居面前说他的坏话。我回答我只是说了实话,那混蛋脸一下子通红,给了我一个耳光。顿时我的脸上留下了那家伙红红的手印。用冰敷了还是一阵阵的疼”
“四月三十日 雨转阴 从学校回来后,那混蛋正在沙发上看报纸,我装作没看见他想直奔厨房而去的时候,他一下子发怒起来,说我用轻蔑的眼光看他。我说了没有,但还是被他踢了一下肚子。这时电话响了,我算是得救了。否则我肯定会被一直揍下去的。这个时候妈妈一点都不会帮我。”
“五月五日 晴 我不想呆在家里,所以一大早就去朋友家玩了。傍晚回来的时候,妈妈正在哭。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搭理我。晚上,那混蛋又喝得烂醉回来了”
我越往下读越搞不懂这个“混蛋”到底是谁,他三天两头对佑介动粗,而且住在这个家里却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感觉。这么看来应该就不是亲戚才对。
“我现在越发觉得刚才你的话可能会言中,从这个男人的行为上来看,是一个婚后慢慢开始施暴的典范”
“没错吧?”
“但我还是不明白,这么快就再婚”
“嗯,这倒也是”沙也加把日记拿到手边,看到下一页后表情愉悦了很多。
“佑介好像还是很喜欢妙美呢”
“上面怎么写?”
“五月七日 雨 我用纸揉成团和妙美玩起了投球,妙美一开始玩的不太好,但后来就能接到球了”
“猫也会接球?”
“当然会,就是用两只爪子抓住求,我看到朋友家里的猫就是这样的”
“嗬,总之佑介受到新来同居者的影响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而且在日记上也几乎没再出现其他人物了”
“是啊,啊,不过这个‘大婶’又来了哦”沙也加说完,拿着日记的手开始僵硬起来,眼睛盯着一处。
“写了什么?”
她慢慢地把日记本转向我,我接过来看了看,日期是五月十一日。
“五月十一日 晴 傍晚大婶把她的孩子也带过来了,说想让她看看妙美,我把妙美带了过来。大婶的女儿有点口齿不清地说,‘你好,我叫沙也加’,声音真可爱”
我倒吸了一口气,望着沙也加。
第三章
1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段时间,谁都不说话,先把目光移开的是沙也加。
“你在这里出现了”我对她说,“不可能刚巧有另一个也叫沙也加的人,这就是你”
沙也加一语不发,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开始摇摇晃晃走了起来。她在窗户前停下,背朝着窗,窗外依然在猛烈地下着大雨。
“果然,以前我来过这里”
“看样子是这样的”
“怪不得啊……”她小声叹息,“也就是说,这种奇怪的感觉不是错觉呢”
“刚才你说你记得是有人带着你来这儿的,这个人就是‘大婶’啊”
沙也加用手捂着头,表情像在整理着复杂的思绪一般,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她说,
“那这个‘大婶’就是我的妈妈?”
“正是如此,你妈妈名字是什么?”
“代奈,代替的代,无奈的奈”
“代奈女士啊,原来这样”我点点头,“大概以前大家都叫她代婶,但年幼的佑介却听成了‘大婶’,或者是发音不准,嗯,应该没错了”
“代婶……”沙也加自言自语着,抬起头来,“也就是说妈妈曾经频繁进出过这个房子?”
“只能这么认为了,而且,从目前为止的内容上来看,她被这个家雇作保姆的可能性很高”
沙也加脑袋微倾,目光朝着蜡烛的火焰,可能正试图抓回失落的记忆吧。
“你听说你妈妈做过类似工作吗?”我问。
她当即就摇起头来。
“没听说过,我对母亲接近于一无所知”说完还冷笑了一下,继续说“也难怪,我连自己都一无所知呢”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看到日记上。
“总之,应该就像我们刚才想的那样,你们在这段时期里住在这儿附近,然后才搬到横滨去的”
“但爸爸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房子的事儿呢?明明有那么重大的意义”
“正因为意义重大才想隐瞒的吧?”
“这么说也有可能”她慢慢拿起日记,“大婶……吗”她嘟哝着,又开始回顾起之前的日记内容来,“这些都是妈妈吗,以挑西瓜的技术闻名,特地来给佑介做饭的也是我妈妈呢”
从她的侧脸上,依稀透出一种重识年幼时去世的母亲的愉悦,当然也夹杂着因为自己完全不记得这些内容的焦躁。我沉默着,凝视着正挑读关于“大婶”部分的沙也加。
直到翻回到日记的第一页,沙也加才把日记放回了桌上,小声叹气,
“妈妈好像是个很开朗的人呢……”
“和你记忆里的她有出入吗?”
“不太一样”她微笑着,“我印象里的妈妈身体很不好”
“我们读到这儿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大婶’身体很虚弱呢”
“我也这么认为”说着,沙也加盘起腿,托着腮。
我又翻开了日记,“沙也加”的名字,在那之后经常会出现。
“五月二十日 阴有时有雨 从学校回来后,沙也加来我家玩了,她正和妙美追逐嬉戏着,妙美好像和她玩得很开心。”
“六月一日 雨 我在房间里学习的时候,一下子门打开了,沙也加冲了进来。她说了声对不起,她在找妙美。大婶买东西的时候把沙也加寄放在了这里,她来了之后家里一下子欢快了很多。那个混蛋也不敢动她”
“你对佑介以及御厨一家而言是个挺重要的人物呢”我把日记给沙也加看,说道。
“那关于我自己家,上面有没有写什么呢?”
“可能会写,我们先按顺序看下去吧”
然而,关于“沙也加”的家,几乎没有做过任何叙述。我读着有一种感觉,佑介这本日记里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围绕这个家里的。尤其在父亲去世之后,这个倾向变得更为明显了。究其原因,自然和‘那混蛋’脱不了干系。
“六月二十六日 雨 那混蛋喝了一天的酒,所以我准备尽可能的不出房间,还把房门从里边儿上了锁。到了晚上,那个混蛋喝得醉醺醺的,开始咚咚敲起我的门来。还大声叫喊,快开门,快开门。我开门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太可怕了,安静下来之后我都好一会儿没敢去厕所。”
“七月十日 阴 吃完晚饭那个混蛋回来了。因为看上去又喝醉了,所以我转身准备回房间。那混蛋一看,说,你为什么要逃?把我推倒了。我差点受伤,妈妈要上来阻止的时候,那混蛋变得更暴力了,把桌子都掀翻了。那个混蛋真是脑子不正常”
暴力逐步升级了,我想,“那混蛋”的暴行,似乎每在日记里出现一次就会严重一分。
“八月十二日 雨 要是没有那种混蛋就好了,我本来快乐的生活,却因为那混蛋而变成了泡影。这个家已经完了”
“八月三十一日 晴 今天暑假结束了,我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在学校里就可以不用见到那个混蛋的嘴脸了,要是没有星期天和节假日就好了。”
“九月八日 晴转小雨 那混蛋又发狂了,我完全不知道他发什么火。发飚似的吼叫着,扔东西,还把窗户都打碎了。我试图想逃走,从后面投来一个烟灰缸,正好打中我头部,疼死了。我摸了摸,肿起了一个包。我瞪了他一眼,他更是像发了疯一样上来踢我,妈妈只是在一旁哭泣”
读着佑介遭到暴力的内容,我一下想起了什么,看着沙也加的脸。
“你有没有看到过这一幕呢?”
“这一幕?”
“就是少年被暴力相向的场面,有印象吗?”
沙也加皱起眉头,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虽然觉得看到过,但我不知道会不会是电视里看到的……”
“也就是说对于这方面,你并没有留下什么特别深刻的记忆咯”
“嗯”,她点点头,然后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你想说什么?”
我犹豫了一会儿,舔舔嘴唇张口说。
“佑介虽说不算是幼儿的年龄,但还算是个孩子,而他遭到了‘那个混蛋’的暴力。另一方面沙也加,也就是你这段时间频繁进出着这户人家。所以很有可能会亲眼目睹到施暴的那一幕”
“然后这一幕就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里,对我的性格产生了影响,我就变成一个不会爱小孩的人了——”她的口气像是在朗读书本,“你想这么说吧”她向我投以认真的目光。
“即使受虐的不是你自己,只要这个场景在你眼前反复出现后,你受到某种程度的影响也不足为奇”
对于我的话,沙也加陷入了沉思,沉默了几分钟,我也闭上了嘴。远处又传来雷鸣声。
“我,还是不知道”她低着头说,声音有点哑,“我还想找些可以参考的依据”
“嗯,也对”我点点头,“我并不是把这个想法强加于你,我只是想说有这种可能性而已,起到参考作用就行。”
“我会借鉴的”她拿起日记,“好像剩得不多了呢”
“嗯,要是里面有线索就好了”
后面的日记里,佑介每次都会写到遭受‘那个混蛋’的暴行后对他的憎恨。到了那一年的年底,少年下定了一个决心。
“十二月十日 阴 我已经忍受不了了,我不想在这个家里再呆下去了,我决定离家出走。到哪里去呢,随便哪里都行,反正只要不是这里。我把储蓄统统拿出来,乘电车远走高飞。不管什么工作我都肯做,总比在这里呆着要好。”
然而这个计划似乎没有实行,上面也没写确切的理由。只是能够看出并非出于一时冲动。佑介之后也一直在日记里表露着对于出走的强烈憧憬。
“十二月三十日 晴 还有一天今年就要过去了,这一年是我最倒霉的一年。想到明天还要接着过这种日子,脑子也要不正常了。我想去远一点的地方,比如牧场之类的,我想过放牛牧马的生活。但要是我走了之后,大家肯定都很难过吧,自私的事我又不想做。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一月一日 阴转雨 那混蛋把大家都叫到了家里,准备庆祝一下元旦节。他无非只是想找个借口喝酒而已,果然,他大口喝起了葡萄酒、威士忌。不过,今天他没有打人,心情出乎意料的好,还给了我几千块压岁钱。我准备作为我离家出走的资金,不管那混蛋装得怎么和蔼,我是绝对不会被骗的”
“一月三日 晴 今天很冷。我出门的时候,戴上了妈妈给我织的水蓝色手套,很暖和。那个混蛋果然只有老实了两天,今天那些亲戚走了之后他又开始发起疯来。说大家都瞧不起他,还打我的头,把妈妈也推倒了。这么一来我只能出走了,但还是很矛盾,我也不能一个人逃啊”
从这里看出,佑介没有离开家的原因似乎是不想把母亲一个人留在家里。我能体会这种心情,但却不能理解母亲的态度,为什么不阻止‘那个混蛋’的行为呢?如果阻止不了,那为什么不搬走呢?
随后的日记,直到最后二月十日的那篇,几乎都是一个格调。虽有离家出走的愿望,但又不能独自一人逃离,佑介的心情一直徘徊在两个念头之间。
只有一个地方的叙述,和其他的略微有所不同,内容如下:
“一月二十九日 晴 我还是想着昨天的事情,今天一天什么事都没做成。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今天晚上还会发生那样的事吗?或许之前一直在发生着也有可能。昨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偶尔注意到了那种声音,很可能以前没有听到。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难受了,心情非常不好。今天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在院子里打了个照面,我马上就逃走了。明天该如何是好我还不知道”
我纳闷前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翻到了前面一页,却没有一月二十八日的日记。
“到底发生什么事,佑介看到了什么呢”我问沙也加。
“上面写着听到声音了吧,而且还是晚上,这种时候听到奇怪的声音一般都会很害怕才对”
“不过佑介写的是‘心情不好’呢”
“而且他还说‘想到之前每天可能都在发生着,就非常难受’呢”
“也就是说……”
“嗯”她瞥了我一眼,头低了下去。
我发出一声叹息,没理由否认佑介目睹的是父母的性行为。也就是说‘那个混蛋’真的是少年的继父吗?
看完日记的最后一页,我合上了本子。可能是被少年的心情所感染,我也变得沉重起来。
“那么……”我轻敲自己的腿,“我们总算是把日记通看了一遍了,接下去该怎么办呢”
“我想想”她盯着日记封底凝望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这本日记写到这里就结束了呢,还有纸没写完呢”
“可能先到这里,佑介就离开了这个家吧”
“离家出走?”
“应该是”
“这样也太贸然了吧,虽然他几次三番提到想离开这个家,但每次他的口气都听起来很犹豫啊”
“也就是说,发生了某件事让他下定了决心”
“这样的话,至少上面也该写一下的啊,而且我在想,如果他离家出走的话,不可能把这本日记留在这里啊。其他东西可能没带,但这日记一定得带上的。要不然就烧掉什么的”
“嗯,应该是……”我想说下去,不过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话,确实如她所言。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段时间的确发生了什么事”沙也加自言自语道,“佑介的房间被保持着他小学六年级时候的样子,何这本日记结束的时期刚好一样”
“我们再去一次他的房间看看如何?说不定会找到另外一本日记”
“嗯,我同意”她拿起手电筒,站了起来。
走进佑介的房间,我们把蜡烛点上火,开始搜寻起来。首先把书架上的书一本本仔细翻查,接下来看了看书桌的抽屉里,但却没有发现日记一类的东西。再打开小整理柜的抽屉,发现里面尽是一些没拆封的内裤、袜子之类的。
“没有啊”查看完书桌抽屉的沙也加发出疲倦的声音,在床头坐了下来。好像里面的弹簧生了锈,发出了恼人的金属磨擦声。
“那么”我坐在了佑介的小凳子上,盘起腿,“该怎么办呢,这个房间似乎已经找不出什么东西了。也只有父母那个房间了吧,果然还是那个保险箱,我们想点法子,还能打不开它?”
“就算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找到和我以及我妈妈有关的东西也可以”沙也加慢吞吞地说。
“小沙也加和‘大婶’……吗”我挠挠额头。
读完佑介的日记后发现,沙也加和她母亲对于御厨家来说只是局外人而已。即便这样,沙也加幼年记忆的丧失也和这户人家有着什么关联吗?
沙也加发出叹息,用手指按着眼角。
“累了吧”我说,“这么暗,增加了对眼睛的负担呢”
“有一点”她笑笑,然后立刻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说“继续刚才的话题,或许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呢”,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刚才的话题?”
“我曾多次看到佑介被欺负的场面,因此性格就发生了扭曲……”
我皱皱眉,“我没说性格扭曲,只是说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不是,我觉得是扭曲了,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吧?”
“完全看不出来”我回答,“要是不听你说这些话,你从各方面看都是一个很普通的女生啊”
“从前就这么认为吗?”
“从前就是,否则我不会和你交往的啊”
“是吗……”沙也加撩起刘海,不断按着放在膝盖上的手电开关。开关打开的时候,能够隐约看见她裙裤的里面。
忽然她笑了出来,说,“那么这果然是我自己的胡乱猜想吗?”
“什么呀?”
“这次又回想了和你之间的事情,就是以前交往时候发生的事情”她说,“我本来想,你应该很早就注意到了我的缺陷,然后你试图来理解我。除了你以外,谁都不会这么做。所以我才被你所吸引了”
我苦笑道。
“你对我期望值太高了,不过世上的恋人大部分都会这么以为的,觉得自己独一无二”
“不是这个意思……我该怎么说呢”沙也加一边说,一边露出了自嘲式的笑容,耸了耸肩,“我真傻,到现在还在竭力辩解这个,明明已经没任何帮助了。我不说啦,要是影响到你的心情,我表示道歉”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抱着胳膊,无意识地闭上眼睛。
2
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我和她被分到了一个班级,成为了我们两人的首次相识。而之前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过她,长相也不出挑,很普通的一个女孩儿,至少我这么看。但我们坐在一块儿交谈起来之后,我便彻底改变了对她的印象。
她完全不会像大部分女孩子那样无聊地吵嚷、叫喊,而一直躲在别人背后,给人一种永远在观察着世事变迁的感觉。我一开始以为那是因为她内向的原因,但立刻就发现事实不是这么回事。她望着那些同年级学生的眼神,无异于正观察着实验动物的学者。或者说,她是一个正观看着‘高中二年级’这场戏的观众。也就是说,她自己绝对不会踏上这个舞台一步。当然这和她孩子般的姿态有些格格不入。
这样的沙也加在我眼里看来却是新鲜的,我曾经感到能够很她说上话就很快乐。那时的我以成绩比别人好了一点为荣,表面上似乎和每个人都很友好,其实心底想的是“怎么每个人都那么幼稚呢”。
“仓桥总是这么无趣啊”有时我会这么跟她搭话,“总是给人一种站在高处俯视别人的感觉”
而她对此也没作出反驳,而是问我。
“说这话的你又如何?你看上去也有这种感觉呢”
被她这么说,我却丝毫不生气。
“我?是啊,我也有点无趣呢”
听了我的回答,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点了点头。
“是啊,那我也有点无趣,但那也没办法啊”
“为什么?”
“因为”她耸耸肩,“大家都是小孩子嘛”
这句话让我心中暗自窃喜。
我们学校附近的文化馆将举办一场题为‘迈向国际化社会的学生的对策和职责’的演讲,对象是大学生。我约了沙也加去听这个演讲。
“其实我一个人去听也可以,不过我觉得两个人听更好,因为听完后还可以互相交流感想呢。而且以我估计,仓桥你整场演讲应该不会打瞌睡,其他的人,一定连什么叫峰会都不知道呢”
随即她轻笑了一声,回答我“很可能噢”,答应了和我一起去听演讲。
从那以后,我和她的关系一下子近了起来,一块儿到咖啡店里聊天,节假日也开始约会了。我们聊的话题又多又杂,各种类型都有。我们唯一的约定是,不进行没有价值的对话浪费时间。
“我一直在寻找可以这么聊天的对象呢”
“我也是”她说。
不久,我们在她家附近的阴暗处接了吻,然后交往一年左右的时候,在她的房间里发生了性行为。我是第一次,她说她也是。
“这样的事情算不了什么”那个时候我对她说,“每个人都会做,和衣食住行没有区别,要是赋予它什么重大意义就没劲了”
沙也加似乎也接受这个说法,
“以此为由跟对方撒娇还是可以的吧?”
那当然,我回答。
我不知道那句话算不算是理解了沙也加,其实倒不如说她很理解我,那时候,我的确是想求得这样一个知己。
“你睡着了?”
听到叫声,我睁开了眼睛,沙也加似乎在偷看我。
“不是,我正好在想些事儿”
“我想去对面的房间查看一下”
“好,我也去”我从椅子上站起来。
沙也加也从床上直起身子,这时,格子花纹的床单一角露出了什么白色的东西,似乎是一张纸。
“这是什么”
我掀起床单,看到枕头边放着一张美术纸笺。我拿了过来,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很多人合写的。我把手点筒的光对准了表面。
突然一段话跳入我的眼帘,我身体一下子就像被捆住一样无法动弹。
“怎么了?”沙也加在一旁问。
我把纸笺对着她展开,用食指指着上面某段话,看清楚的一瞬间,她也睁大了眼一句话说不出来。
“御厨佑介君,请安息吧”——上面这么写着。
3
我们并非没有考虑这种可能。这个房间的时间停止在佑介六年级的时刻,以及那本日记如此不自然地间断,这些事都使得我在脑海的角落浮现过这种想法。只是这种想象有点不吉利,所以没能说出口。
我拿着纸笺,重新坐回椅子上。然后一段一段读着上面的话。
“御厨 祝你在天堂里过得幸福 山本宏美”
“永别了 地道战的塑料模型我会保管好的 藤本洋一”
“真是不敢相信,我太孤单了,我还想和你一起玩。小野浩司”
同学们用各种颜色的水笔表达着自己的悲痛之情,这东西一定是葬礼的那天,由班主任亲手交给遗属的。不难想象,这里所写着的一字一句,无一不刺痛着遗属,特别是母亲的心。
里面有两段引起了我得格外关注。
“还有不久就要毕业了,真难过 太田康子”
“这样一到每年的二月十一日我们就会想起御厨佑介来的 田所治”
还有不久就要毕业,正是说明佑介果然在六年级的时候死亡的。而二月十一日,正是最后那篇日记的后一天。佑介并不是没写日记,而是已经不能写了。
“你怎么看?”我把纸笺递给沙也加,问道。
“什么事怎么看?”
“就是佑介的死因啊,他为什么会突然死了呢?日记上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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