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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死去的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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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没有”她浑身看了看,说道。
我坐在她边上,“你跌倒之前还说了奇怪的话”
她用左手摩擦着右臂,“是吧,很奇怪吧”
“做梦了吗?”
“嗯,算是吧,不过觉得和做梦有点不同,我感到那个我亲眼见过”
“那个?”
“就是我说的那个有窗帘和花瓶的房间”沙也加跌跌撞撞地直起身子,回到了她刚才倒下的地方。我跟在她后面。“这里有一扇门,我还走进了这个房间”她指着走廊的墙壁,重复着和刚刚一样的话。
“但这里没有门啊”“也没这样的房间,这堵墙的对面是日式房间呢”
“是啊”沙也加按着太阳穴,“但我确实是记得这里有一扇门,我走了进去。奇怪,真是奇怪,为什么没有呢”一边说着一边自嘲地笑了出来。“我真傻,没有就是没有,我说了也没用”
“你会不会和别的房间搞错了呢?”
可能她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陷入了沉思。不过没过多久,又带着自信满满的表情摇晃起脑袋。
“肯定没错,就是这里。我就是看着身后的餐厅打开那扇门的”
我发出一声叹息,用手电照了照墙上。却没发现这里安装过门的迹象。
取而代之引起我注意的,是边上的柱子。
“这是什么?”差不多在我眼睛的高度,有一根长度三厘米的横线,似乎是圆珠笔画上去的。
“下面也有呢”沙也加说。
的确如此,在我发现的横线下方几厘米处,也画着同样的线。再往下看了看,又找到几根。
“是不是比身高时候画上的?”
“比身高?”
“童谣里不是有的嘛,‘把身高刻在柱子上’”
“喔,那个啊”
这种事我儿时也没有做过,所以误以为只有在歌里才会出现,其实这么做的人随处可见。
我用手电筒顺着柱子往下照,最下面的记号大约离地面有80厘米,上面不光画着线,还写有几个小字。
“上面写的什么?”沙也加问。
上面的字很难辨认,“佑介 三岁 五月五日”
“嗯,果然是为了比身高画上去的”沙也加点点头说,“这就是佑介的成长纪录啊”
“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
“怎么了?”
“你看最上面那根线嘛,怎么看也超过一米七十了哎”
“那又怎么了……”沙也加张着嘴停住了,瞪大了眼睛,说,“佑介六年级的时候就去世了呢”
“六年级的话,也就十一二岁吧,就算是发育早的孩子也没长一米七十这么高吧”
“那这里刻的是谁的身高?”
“要不是佑介的话,那一定是他哥哥的咯”我一个个照着柱子上的记号,说道,“这样一来肯定哪里也刻了名字”
“也有可能……”
我们找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陷入了沉默。
“还是回到门的事情上吧”我对沙也加说,“你确实记得这里有一扇门,你从门里走进了房间吧?”
她默默点点头。
“那个房间里除了花瓶和窗帘,你还记得什么东西吗?”
“其他东西……”她的目光又开始飘移起来,一直延伸至手电筒照不到的黑暗深处。
“好像很暗……我记得很暗”
“你在那间房间里做了什么呢?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呢。我不知道,想不起来”沙也加两手抱头,然后扬起脑袋看着我,目光带着恐惧之色。
“怎么了”我问。
“虽然想不起来,但记得似乎是很可怕的事情”
“可怕?”
“嗯,只要想到那个房间,就产生一种莫名的不安,似乎在我的体内有另外一个我在对说,不能继续往里走了。我能想起来的是,我似乎地拒绝了我自己……”她仿佛支撑不住靠在了旁边的墙上。
“头开始痛了”
“还是休息会儿吧”
我再次让她坐到了卧室的沙发上,她弓着身子,两臂放在并拢的双腿上,脸趴在上面,背部不住地颤抖。
看到沙也加这副样子,我非常明白,她刚才所描述的记忆场景决不是没有把握的。然而在现实里,她所说的地方却没有门,也没有房间。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还是认为是她记错了来得妥当,可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觉呢?
这个问题似乎一时半会儿无法求得解答,并且我们正在面临越来越多的谜题。无法理解的事情接踵而至,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但一个都解决不了。
尽管被强烈的无助感侵袭着,我仍然准备一个一个去攻克它们,我把沙也加留在了一楼,独自走向位于二楼的御厨夫妇的房间。
从地上的工具箱里取出锤子和螺丝刀,我走到放有保险柜的壁橱前。虽然这个保险柜是多年前的东西,但看上去非常坚固,柜子的门边几乎没有缝隙。我用一字螺丝刀的顶端戳着,试图把它撬开。发出吱嘎一声,但门却丝毫没有损坏之意。我换了个地方又试了试,结果完全一样,连螺丝刀都快弯了。
虽然知道弄坏锁是最快捷的方法,但这个拨号盘式锁貌似造得极为牢固。我把螺丝刀插进去,用锤子敲了敲。声音倒是不小,但完全感觉不到打开的迹象。不过我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准备先这么干一会儿。
大约持续了三十分钟,保险柜的门和锁只是有些晃动的程度,几乎和我动手之前没什么差别。我开始有点泄气,放下工具,又在摇椅上坐了下来。
我开始觉得,或许比起弄坏保险柜,找出拨号盘的密码或许会是一条捷径。这个柜子的主人肯定也会生怕自己忘了密码而写在了什么地方吧。
我拿起手电筒,照着房间的每个角落。虽然内心期待着这个保险柜的密码会藏在某处,不过户主有没有这份童趣还是一个很大的疑问。
我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窗户边的天文望远镜上,望远镜旁边有一只看似是放置备件的木箱。我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放着几个用布包起来的镜头和滤光片。
里面还一块儿放着一张观测记录用纸,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七月二十五日 早晨 水星观测’几个字。笔迹和那些信上相同,应该是出自御厨启一郎之手。
不过我觉得这玩意儿似乎没多大用处,又回到了保险柜旁,拿起螺丝刀和锤子又开始用蛮力施起工来。
大概敲了十次左右的时候,我感觉身后的门打开了,回头一看,沙也加走了进来。
“太吵了睡不着吗?”我问她。
“不是因为这个,我心情静不下来”
“嗯,不难理解”
沙也加坐在床上,“我一直在想我爸爸的事情”
“嗯”
“我在想,我爸爸为什么会不告诉我这个房子以及受御厨一家照顾的事情呢”
“不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他没有必要把自己以前犯下的错误都告诉你啊”
“是吗?但我觉得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
“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呢?”
“虽然不能肯定,但我想会不会是为了我才这么做呢”
“为了你?什么意思?”
“我爸爸可能一直担心我想起过去的事情,他觉得要是我知道这事儿而回到这里来的话,说不定记忆就会恢复,所以才什么都没告诉我的”
我摆弄着手里的榔头和螺丝刀。
“这样的话,我们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错误的咯?”
她摇摇头,好像在说,我也不知道,转身拿起刚才读过的那捆信。
“嘿,你说这些信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如果是别人寄来的信这样一直保管着还能理解,但作为寄出人一直拿着你不觉得奇怪吗?”
“或许出于某种原因,中野政嗣把这些信还给了他呢,比如启一郎去世之后,作为追忆物品之类的”
“如果是这么费劲得到的东西,为什么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又没有带走呢,这个理论在分析佑价日记的时候也提过”
我吼了一声,对于这里的居住者突然消失一事,还没有掌握任何线索。
“而且”她继续说,“为什么每一封信都只有信纸呢,干吗不装在信封里呢?”
“应该都扔了吧”
“什么目的?”
“不知道啊”我只能歪起嘴,“你想说明什么?”
“我倒也不是想说什么……”她握着那捆信,一直抚摸着。
“会不会是不知道这里的地址?”
“地址?”
“嗯”
“地址怎么会不知道,嗯,应该是长野县小海镇……”
我说道这里,她开始不停摇头。
“我不是说这个,一般房子里至少得有标明所在地址的东西吧?比如寄来的明信片啊,名片什么的,可是这里完全没有这类东西”
“被你这么一说的确如此啊”我手叉着腰,看了看周围。“你想说,是有人故意这么干的?”
“我只能这么想了,不是吗?一般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啊。只是现在不知道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我们沉默良久,又是一个找不到回答的疑问。我面朝着保险柜,把螺丝刀插进了拨号盘的缝隙里。
“这个保险柜能打开吗?”沙也加略显担心地说。
“现在还不好说,刚刚开了一个小口子呢”
“如果能轻易损坏的话,保险柜就不保险了呢”
或许沙也加本意并非开玩笑,不过这句话让我的心情缓和了一些。
“所言及是啊”
正笑着的时候,螺丝刀的顶端打滑了,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尖锐的刀头刺伤了我的左手。就在手臂和肘部正中间,开始流起血来。
“啊,糟糕”
“没关系,伤口不是很深”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医药箱”沙也加说。
“医药箱?”
“在厨房有,我刚刚看到的”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沙也加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只茶色的小箱子,侧面画有一个红十字标志。
“这个放在厨房?”我问。
“是啊,碗柜最下方那扇门里的”
医药箱里有头痛药、胃肠药、涂抹药膏大致都有,几乎所有的药品都没有拆过封的痕迹。
“有创可贴呢”说着她从里面拿出一只细长的盒子,是一支管状的软膏,也没有用过的样子。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药品,我不太想用”
“生产日期刚好是十年前”沙也加看了看盒子边上,说道。
“那就算了”
“嗯,那我就帮你包扎一下吧”
她用未开过封的纱布按住伤口,缠上了绷带,缠的手法非常熟练。我这么夸了她之后,她把绷带放回箱子后回答,“我习惯给美晴包扎了”
“美晴经常受伤吗”
“嗯,是我弄伤的”
听她一说,我无语了,真怪自己多嘴。
她做了个鬼脸,耸了耸肩。
“我自己把她弄伤,再自己帮她治疗,像傻瓜一样吧?”
我没有说话,摸了摸她给我包好的绷带,试图想找些别的话题,朝医药箱里看了看。
我发现盖子的反面缝着一个口袋,好像是用来放病历卡一类东西的。我伸手从里面取出一张小卡片,既不是病历卡也不是投保单。
这张纸上写着‘家庭健康卡’几个字样,还有经常看病医生的联系方式以及家庭里每个人的常备药品。这一栏上都没有内容,只写了名字。
上面并排写着:御厨启一郎、藤子、佑介几个名字。藤子似乎是佑介的妈妈,也就是沙也加称之为‘老奶奶’的女性。
在血型这一栏上面,只有启一郎写着:O型
“他父亲是O型?”说着,我把卡片递给了沙也加。
“O型?”不知为何她的表情有些阴沉,看了一会儿后,小声嘟囔,“真奇怪啊”
“怎么了?”我问。
“佑介的日记上写了自己的血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说着她拎起手电筒走出了房间,我连忙跟在她的后面。
来到卧室后,她从桌上拿起日记本,哗啦哗啦的翻起来,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有了,你看这篇”她把日记本给我看。
这里是刚刚无意中飞快扫过的地方,写的内容是佑介在学校里接受了体检。
“五月十九日 晴 今天是体检的日子。我长高了一点,真开心,但是体重却没怎么变,真是不可思议。检查完身体后又验了血,查了血型。一共分为A、B、AB、O四种血型,其他还有Rh阴性和阳性,据说一千个人里面只有一个是阴性的。我的血型是AB性,Rh呈阳性。近藤有一本通过血型看性格的书,不过完全不准。回家之后我问了妈妈的血型,她说不知道,好像以前的人都不查血型的。本来也想问问爸爸的,但他今天因为工作不回家”
我看了眼沙也加,“佑介是AB型啊?”
她默默点点头。
“这样啊,果然很奇怪”我说,“如果父亲是O型的话,不管母亲是何种血型,孩子绝对不可能是AB型的”


5
“喂,车钥匙能借我一下吗?”沙也加冷不防说道。我脑中正思索着新冒出来的谜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钥匙?没问题”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你要干什么?”
她做了个搞怪表情,借过了钥匙。“想去散散步”
“散步?这个时间?”
“马上就回来”
“你怎么一会儿要去散步,这里还什么都没……”说到这里我立刻反应过来,真恨自己的迟钝,表情扭曲着。“我知道了,我也要去,一个人去很危险呢”
“没关系”
“我也想去,难不成你让我忍着?”
沙也加苦笑了一下,把车钥匙又还给了我。
“还是血型的事”我们坐到车上开了一会儿后,沙也加开口了,“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如果两边的血型都没有验错的话”汽车轮胎似乎要陷入泥泞的地面里,我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说道,“那么佑介就不是启一郎的孩子了”
“果然……”她似乎正憋着一股气,过了会儿又慢慢吐了出来。“也就是说,佑介是养子?”
“不是,我觉得不可能。那封信上不是还提到了佑介的出生吗?说‘生了个男孩儿,太好了’”
“啊,对哦,那既不是养子,又不是御厨老先生的亲生子的话……”沙也加似乎有些犹豫,没有说下去,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么有可能就是母亲、也就是藤子夫人跟别的男人所生的孩子”
“难以置信,从日记上来看完全没有这种苗头呢,只有这种可能了吗?”
“不,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也很低”
“为什么”
“佑介验血的那天,到家之后肯定跟母亲说了自己的血型了吧。如果他是母亲和别的男人所生的话,听到儿子的血型是AB型应该很紧张才对。然而在这篇日记里完全察觉不出来”
“说的也是,也就是说御厨老先生知道佑介不是自己的孩子,却依然很疼爱他……”沙也加捂着脸,“不行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总之还必须得出现一个人,就是佑介的亲生父亲”
车开到了水泥路上,虽然雨暂停了一会儿,但雨刷还是不能停下来。路上连街灯也没有,而且还异常蜿蜒曲折,所以前方视野出奇的差。但时间刚好碰得巧,反向路上完全没有车开过来。看了一眼车上的电子时钟,现在已经接近午夜两点了。
我把车停在了松原湖的停车场里,在湖畔的公共厕所里解了手。在破裂的坐便器里一边排着小便,一边心里反省着,我到底在干什么呀,光做这些怎么来解决沙也加的烦恼呢?
从厕所出来,我走到了湖边,尽管雨点小了很多,但水面上仍旧泛着无数的波纹。而在一湖之隔的对岸是郁郁葱葱的森林,森林前方有一团薄雾正缓缓的朝这边移动着。
“好像像恶魔住的地方一样呢”不知什么时候沙也加走到了我边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夜晚的湖泊呢”
“虽然很可怕,但总觉得氛围不太一样,好像时间停滞了一般”沙也加看似把脸转向了我这边,我也回头看着她,目光交汇后,她先移开了视线。
“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啊”她说。
“没这回事,偶尔做些刺激的探险也不错”
“坦白说,我对这次的事情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觉得到这种地方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但说到这里说不定就会恢复记忆的也是你啊”
“说实话,这只是自我安慰罢了。想对自己说,我也是付出了努力的,留下一些实际成果。其实也就是想要一张免罪符而已。只不过——”话说到一半她停住了,然后面向着湖的方向继续道,“如果不是和你一起的话,我是不会来的,多半是……”
听到她带些告白语气的话,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承认心里有些暗自窃喜,但也不可否认,有另一个试图按捺这种情绪的自我在作祟。
“我在来之前,曾经想过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我们俩之间。说实话,就算发生了我也不会介意的。我还妄想着一旦发生了,说不定可以把痛苦的现实给忘却。但你却无动于衷,纯粹只是在为我解决着难题。还是说,接下来你会有所行动?”
“不会”我矢口否认,“我在来之前就下了决心,绝对不可以发生这种事情”
“果然没错”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和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当时你说的是,做爱这种事情完全不代表什么”
“立场不一样了啊”
“也是啊,我已经成为别人妻子了”戏谑地说完后,沙也加用鞋尖蹭了蹭潮湿的地面。
“那件事之后,你没有恨过我吧?”
“哪件事?”
“就是我单方面提出要分手的话之后”
“啊……有些年头了啊”
“要是你现在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不,也没关系”我双手插进口袋,右手碰到了之前买的开车时用来醒脑的口香糖。递给她一根,她说不要,摇了摇头,于是我也就没往嘴里放。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啊”我把口香糖放回口袋,说道,“我们约好不相互束缚的,所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当时我的确有些震惊,而且感到不可思议。明明之前还没有任何迹象,却突然就说有了喜欢的人要分手”
“是啊”沙也加朝湖泊的方向走了几步,两手在身后握着然后一下子转了过来,“坦白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有了其他喜欢的人才和你分手的?其实正相反,要和你分手在先,然后我才找了一个替代你的人”
“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呢?”
“虽然用言语不太能表达,说得通俗点,就是这场梦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完全不通俗啊”我苦笑着,“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两人的对话吗?虽然内容很多,但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把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否定了。周围的人都是傻子,每个人都不可信,他们根本不知道事物的本质——我们经常会这么说吧”
“记得,的确如此”
安提克的咖啡店,咖啡和MILDSEVEN,便宜但很小的酒吧。啤酒和炸土豆片——
“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但有时候突然会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把周围的一切全部否定,光我们两人活下去这种事情,绝对做不到。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人都要完蛋。已经不是小孩了,也该醒一醒了,我就是这么告诫自己的”
“也就是说”我说,“你改走现实路线了啊”
“也能这么说吧”
“对于展望将来这方面,以前我确实有点过于乐观了。你想找个稳重一点的人的心情我完全理解”
“不光如此,我该怎么说呢”沙也加神情有点为难,“我觉得我们俩人都在利用对方”
“不错”我点头,“的确有点这种意思”
“你理解我了?”
“似乎是,不过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是啊,已经过去了呢”她舔舔嘴唇,“不过再让我说一句,你不觉得那时候的我们有点像吗?不对,简直太像了。我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镜子里倒映出的自己一样,时间长了就会很难受”
“嗯……”我回忆着那时候的一幕幕,踢开了脚下的泥土。回忆起那时我们俩傲慢的对话,以及赶时间式的做爱。
顿时感觉胃了好像堆起了什么重物。
“雨好像下大了”沙也加看着湖面的波纹,说道,她的头发也湿了。
“我们回去吧”我说。

6
我们在淅沥的雨中踏上了返程。我一边把着方向盘,脑海里一边回想着刚才她的告白,而其中最触动我心的一句话是‘我们两人实在太像了’。我那时也是这么感觉的,而且这种相似并非仅仅体现在性格、思考问题方式和价值观上面,连支撑着我们俩个体的某些流淌在心灵深处的东西都能找出共性来,而当时的我阻止了自己去深究这件事。这么说来,其实那个时候我的确意识到了事情的本质。我回忆起,和沙也加相识的时候,自己并不是一个很快乐的青年,只会盯着一本集满了惹人厌的照片的相册看个不停。
我爸爸是一个医生,但并没有经营着很大型的医院,而是那种每个街道都能碰到的普通又保守的江湖医生。这个医院只有两个护士,其中一个是我妈妈。
初中一年级的时候,他们告诉我其实我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据说有个亲戚离婚之后产下的孩子,问他们能不能领养,而他们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从此我就成为了一个过继养子。
尽管我对把我养大的双亲心存一份感激之情,但我还是有些震惊,心灵受到了创伤。那时的我又正处于对父母叛逆的年纪,这个消息无异于雪上加霜。
“你还是我们的孩子,这点是不会变的,你什么都别想,和以前一个样就好”养父这么对我说,我默默点点头。我也不知道除此之外我还能表现出什么反应。
也许就如养父所言,和以前一个样应该就可以了。但我却做不到这一点,他们不是我真正的父母的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我的父母也不可能没注意到我的变化,从此,我一家人的生活立刻就被搅乱了。
那时,有一个女人出现了在我面前,是在我放学的路上突然叫我的。那一刻我立即意识到了她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所以她提出要跟我谈话后,我不假思索地就跟了过去。
她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问我父母以及家里的情况,我基本上都没能完整回答,只是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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