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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的诅咒-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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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一弃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突然在“无地自容”坎面口子上蹲了下来。然后以鲁家“指度”之技察看起来,接着又趴伏在地,仔细辨看一番。他这样是因为不会“伏龙探根”,所以只好笨手笨脚地在地上又趴又跪地。
虽然所有动作状态都像个木瓜,但没有人小会看他,也没有人敢小看他。他是个绝顶高手这个概念已经在对手心中先入为主了。所以不管他如何的笨拙动作都被认为是故弄玄虚、高深莫测。
“别耍什么鬼跳舞,做什么傀儡戏,你要说不出那老杀才怎么赢我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也懒得听呢。”直角人形虽然这样说,但谁都听出来她是在催促。
“如果我说出来后,你也认为有道理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情的真相。”鲁一弃说。
“算是条件吗?”直角人形问。
“就算是吧。”
“先说说是什么事情,我必须要知道条件的秤锤儿(份量)。”
“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将‘无地自容’改形了,其中有缺儿,也就是说现在坎中有地能容身。”
“你看出来的还是猜的?”
“也看也猜,看是用的心中眼,猜是用的眼中心。”
“这么说的话你应该很有把握了,干嘛还要问我?”
“彩头之戏,也算是敬老之举。这要是说出你这么输的,又再破了你的坎面,你便没有平衡之处。年老之人虽不怕羞却是怕怒。”鲁一弃的语气越来越轻蔑骄狂,这和他平常的风格大相径庭。
“嘎嘎嘎,好好好,你真够狂地,不但说我会败给老杀才,怎么着,还试图破了我这‘无地自容’。好,如果是这条件,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改了,其中有地儿插脚。”
“和我想的一样,‘阴世更道’无旁路。这种坎面摆下,要是没解儿,又没人从这边踩坎的话,前辈不是也一样走不过来吗。”
“少说废话吧,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是把前话给圆了再说。”
“那前辈听好了。前辈之所以会输,倒非‘背飞星’不利,也非前辈手段不高,而是输在你这体形上。‘背飞星’的运用,是以脊**射毒。三十六处**道,射向不一。但面对面的攻杀之中却是需要弯腰、侧身以及背对才能得手。这三种身形都是技击之术中露破绽的状态,对于不知你持有‘背飞星’的对手,会以为是大好的攻杀机会。却不知抓住此时机的话就正入你杀法之筹,这也是应了暗器的突杀特点。但只要是知道你持有‘背飞星’的高手,见你使出这等身形便急退,你也没奈何,这就是暗器成为明器后的尴尬。前辈因为当年受伤,身形一直呈攻杀的弯腰状。这样的状态又有哪个知道你持有‘背飞星’的对手敢径直面对,只能是距离较大的辗转纠缠,包括像天葬师前辈这样的顶尖高手。所以我估摸这么多年来,你与天葬师老前辈的较量只是口头之争,并未有过实质的对决。而天葬师老前辈练就的腹语之功,恐怕也是为了与你纠缠时所用。这腹语之功,可闭七**气息,以丹田气门转换内息。别人练成此功是万不得已时才偶然用一下,天葬师老前辈却似乎已经成为习惯,与你之争可谓旷日持久、用心良苦。”
天葬师听鲁一弃说到此处时,不禁频频点头。
直角人形听到此话默然了一会儿,但紧接着又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老杀才,老贼骨头,从我得到‘背飞星’后就一直躲着我,直到逃到这天边似的归界山来,整个儿缩头乌龟。”
“也或许,他将你引到此处有其他用意呢。”鲁一弃刚才刺激直角人形,是希望她能够一时兴起,放言让他们破坎而不进行面对面的对决。但这老东西虽然是了受些刺激,却是很有分寸。鲁一弃此时则是一招不成再行他式,希望能将直角人形引到另一个可以刺激到她的话题上。
“你别打岔,还没说到正题呢。”直角人形断然否定了鲁一弃的意图。
鲁一弃轻叹了口气。天葬师也于同时叹了口气。他们两个多少显得有些无奈。
其他人却都是屏住气息,他们都迫切地想知道天葬师将如何赢得直角人形。
“虽然你始终处于弯腰状态,但这却影响了你的另两个攻杀形态,侧身与背对。三十六脊**的射毒方向,要是没有这两种姿态,就无法概括到所有方向。说道这里前辈你老人家大概已经知道我意思了吧。”鲁一弃知道说到这点,以直角人形的修为怎么都该明白了。
“你以为我只有‘背飞星’的杀器吗?”
“肯定不止,但能伤到天葬师前辈的只有‘背飞星’。”
“我不信!我不信!你给我说仔细了!你说仔细了!”直角人形突然发出的吼叫让人听地如裂耳膜,脑门筋儿直跳。
直角人形的反应比鲁一弃预料的要大得多,他开始有些后悔了。自己对对方的性格了解不多,考虑得不够周全。连续两次刺激都未达到目的。而现在切实刺激到的点儿,却不是自己预想要走的路数。这步棋走得险了,结果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但事情逼到这份上,不说也不行了,是条道儿就得走到底。
第三十八节 论输赢3
“以你现在的直角弯腰状态,或许可以稍以侧身而对,却绝无法背对而攻……c三十六脊**射毒,有一方向便永不能射到,就是朝下。天葬师老前辈只要突然以急速的滚地刀式,或者以贴地飞身招式,直入你胸腹下方位,你如何应招。”
没人说话,人人都在自己脑中构想这样的情形。
鲁一弃继续说:“你当年人称‘白玉千织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还会唐门的另一种绝学——‘千丝织’。‘千丝织’之妙之毒之利又是江湖中少有人能敌的,但如果你这‘千丝织’的丝根根都如天蚕丝一般坚韧,那天葬师前辈这一杀虽然是贴身近距,成不成功却是还在两可,因为其刀虽利却并不见得能断天蚕丝,特别是多根天蚕丝并列。可你的丝虽然剧毒,其坚连棉丝都不如,又怎么挡得住他那样的刀势、刀劲。”
“照你那么说,我早就该死在他手里了。”此时直角人形的声音反到平静了、低沉了。
“你只是会输给他,但他杀不了你,除非他自己也想死。在这样近距离里出刀,在你中刀后,不管是立死还是重伤。三十六脊脉中蕴力之毒会立时裂**反冲,溶血崩脉。方圆几丈之中会尽数被‘背飞星’之毒笼罩。距离太近,所以他也没有机会逃出。‘背飞星’之毒连前辈中后都不能自解,天葬师前辈又怎会有得生机。”
鲁一弃不是练家子,攻杀之法分析得也不一定十分准确,格杀之势也描述得不够精彩。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地惊心动魄,仿佛一场血溅毒漫的厮杀就展现在眼前。
“我是输了,是输了……”直角人形的语气很是沮丧。但她头颅突然艰难地昂抬了一下,声音重新变得刺耳挠心:“所以我更不能让你们走脱了,只要灭了你们,我还是胜了他一筹。”
“何必呢!”天葬师悠然而叹。
“何必呢。”鲁一弃的话语依旧平静。“你又何必一定要与他争这个输赢。他当年将你引到此处。是为了不让世间俗之人见到你的现在模样,怕你受到更大的伤害。自己又以大半辈子的时光与你不离此地,缠而不杀,斗而不恼,却又是为何。这世上多少恩爱誓盟的夫妻,他们又能做到如此吗?”
鲁一弃并不知道天葬师的真实意图,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将他放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去考虑的,而且是放在一个有情意的好男人的角度去考虑的。
“你说得没错,但你那场输赢之争的分析却错了,我赢不了她。”天葬师说话了,而且话一出口又让所有人一阵惊愕。
“当年我受朱家恩惠,替他们血洗江湖八大门派。在对崆垌派一战中,将她两个在此做客的兄弟误杀了。她设计取得‘背飞星’找我寻仇,当时我对其容貌惊为天人,再者又是我错在先头。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与她对决,始终是我逃她追。后来她被唐门高手所伤,因我与她有仇,不便出面,于是求助朱家高手将她救起。等她伤好之后,便将她引到此处。她的‘背飞星’之功我早就细细研究过,你说的杀法我也早就想到。但只要她不想死,我也就不能死,我要陪着她。她只是个可怜的女人。当我想到滚杀之法后,为杜绝与他纠缠中会下意识使出此招,我已经刺断腰侧双脉,已经不能再低身弯腰施展滚地刀法,所以我赢不了她。”
原来如此,难怪天葬师移动身形总是直直地,像鬼影般漂移。大家都没想到这样两个绝世的毒杀凶煞还有这么一番性情故事,不免心中感慨。就是直角人形自己,也一时默不作声,似乎心中有所触动。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你却是个更可怜的男人!”鲁一弃对天葬师叹然而言。然后他回头对直角人形说道“刚才天葬师老前辈说,你们两个的功法都是欠缺在一个‘情’字上,可在我看来,欠缺的是你而不是他。你与他在此孤独而对了大半辈子,难道就没有一点心思情衷所动。”
“你住口!”“不要再说了!”直角人与天葬师形齐声阻止了鲁一弃。
直角人形声音低弱怪异,像是突然间犯了病一样。
“你怎么了?”天葬师瓮声的话语中有掩不住的焦急。“是不是刚才暗启了‘背飞星’?”
“是的,你个老杀才、老贼胚,这下你可得意了。就几句话便要杀了我了。”直角人形低声骂着,却听不出真正的恼怒和愤恨。
“这可怎么好!我这么多年与你斗口谩骂,不与你说我心中之事,就是生怕你在启了‘背飞星’之时动了性情,那样毒不能重敛,会倒侵自身。今天也是情之所至,一时口快多说了几句,却没想到让你在启‘背飞星’时动了性情,心胸肌脉不能为控。这怎么是好?这怎么是好?”天葬师一时言语慌乱,彻底失去了一个高手该有的镇定和风范。
“对了,杀了他们!‘背飞星’之毒不能重敛,就必须毒渡他身才不会自侵。杀了他们!将毒发出过了他们之身,你就会没事的!”天葬师突然间就冷静了下来,声音阴寒冷酷地说道。“我在这边阻住他们,他们无路可走。你启开坎面过来将他们毒杀了。快呀!”
“你个老杀才,死不要脸的,不要对我太好,你真想让我立刻就死呀。让我先把这口气转过来,把**口中的毒液稳住,这才能启开坎面过来。”
天葬师再不作声。但无形的死亡气息却瞬间腾跃起来,纵横起来,让人胸气不能透转。
鲁一弃没有想到,自己开始本想挑起他们两大高手对杀,后来又想以情动人让两个年事已高的人不再杀。却怎么都没想到这样的结果,变成两个绝世高手开始要对自己这些人围杀了。
利老头、杨小刀和年切糕立刻一起朝天葬师那边迎过去。他们与天葬师有过一番论刀,知道天葬师没有把握赢过自己三人。但这次却不是一般的阻杀,更不是论刀,而是真正的也是必须的生死相博。天葬师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他们过去,这关系到他守护了大半辈子人的生死。所以天葬师虽然空着双手,不但不退,反向这三人飘来几步,整个人就像一片利刃朝他们**。
第三十九节 难了步
那边直角人形似乎也回转过气息,缓慢走到一侧石壁边,在壁脚处抠挖了几下,又在上方石壁上敲拍了几下……此地天色阴暗,距离又远,鲁一弃看不清她到底在干什么。但从位置上判断,这应该是“无地自容”第三扣的机栝所在。
位置确实没错,只是将机栝置于石壁根部却是有些奇怪。按“无地自容”的坎理而言,第三扣为落雨三角锤,自己原来判断此处不会设置真正的三角锤,而会用石头替代。对方也承认将扣子有所改动,但坎子家对经典的坎面一般都是改形不改意,所以第三道扣子最终该是从上方进行攻击的。现在石壁中暗藏的机栝却是在石壁根部,这却是和一般从上方攻击的扣子设置不一样。一般为了保证扣子的可靠性,机括的总弦和启杆都不会距离扣子太远,而且尽量不会设在下方。那样的话在扣子动作后,攻击过程中或许会对下方的主弦和启杆造成损坏,导致扣子不能落得彻底。可这里却不是!难道此道扣还有其他落法?
直角人形做完这些后,就开始缓慢仔细地往这边迈动步子。步子虽然很小,却不是挪动,而是有起又落。每一步落点坚决不拖沓,像是要将什么东西一下踩住似的。
“记清楚她脚步方位,看看有没有什么规律。”鲁一弃小声对独眼说。
其实独眼早就在仔细看了。其实除了独眼,胖妮儿也在仔细看着。但就算看出步法又能如何,等那直角人形过来后,“背飞星”一射发,他们就再没有可能从那里走过。
这边天葬师和利老头他们始终没有接上手。说实话,利老头他们真的不敢杀也不知如何杀。虽然天葬师论刀的一番话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可那只是理论,具体怎么操作攻杀,三人之间应该如何协作配合,他们三个人都知道。而天葬师也没有想要杀他们,他只是要阻住退路,等直角人形来杀了他们。
直角人形很快已经走过一半距离的坎面。也就在这坎面的中心位置,她停顿了一下。不知她是再次调整血脉气息,还是在运筹如何解了下一扣的机栝。可就在她要再次有所动作的时候,突然间有响亮的马蹄声顺石壁传来,断断续续地,却非常清脆响亮。
“马蹄声?怎会有马匹登上归界山了?那边望阳道可不是一般的骡马牲口上得来的呀!”天葬师瓮声而言,显得很是惊讶。
“听蹄踏声响应该是‘赛羚蹄’,这种特制马掌是墨家独创。能让马匹像羚羊那般攀跳于山石之中,所以你们听那声响是断续的。”一直沉默的瞎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么是墨门援手来了?不对呀,不是说好他们是在天梯山下等我们的吗?”看来胖妮儿也是江湖走老了,不会轻易凭个马蹄声响就确定来的是什么人。
就在大家都不知怎么回事的时候。“阴世更道”出口处的那一点黯淡的落日余光被一大团黑影塞住了。随着清脆怪异的马蹄声,有一人高手喊道:“立砚池的刘只手在此,前面可有鱼头家的?”
“立砚池”是替代墨门的暗语,“鱼头家”则是替代鲁门的暗语。刘只手是久走江湖之人,他知道自己已经带人闯入险恶地界,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和暴露鲁家人的身份都是危险的、愚蠢的,所以他用的是暗语。
“鱼头家的一撇子被阻在这里,赶紧过来接迎一把。”胖妮儿高声回道,他老子是西北贼王,她自己也没少在贼帮中混,当然听得懂各种江湖暗语。而她说的“鱼头家的一撇子”,就是暗指鲁家门长。
刘只手听到这话后,立刻一马当先就朝这里冲过来。
“当心,有毒有扣,先停住!”虽然这一冲,有可能就将直角人形之危给解了,但鲁一弃心中不忍如此对待墨家之人,所以赶紧出声示警。
就在鲁一弃出声之时,直角人形突然飘飞而退。脚未沾地,一下就回到她刚才立身的地方。然后身形转向冲过来的人马,不动不抖,凝固一般。
最前面的刘只手听到了鲁一弃的话,又见一个怪异的身形突然飘飞过来。当即身形上纵,高高跃起。马前冲的惯性将他又朝前方送出许多,直到了坎面上方。因为听到了鲁一弃的话,他不敢下落到地面上来。于是双腿一张,撑在最窄处的两边石壁上,强行在高处稳住自己身形。
后面的人却没有刘只手幸运,因为狭窄如同槽道的“阴世更道”中,他们看不到前面的情形,只能盲目地跟着前面马匹朝前冲。刘只手座下的那匹奔马在距离直角人形一步远的地方嘎然而止,就像瞬间被冰冻凝固了似的。紧接着,后面的跟着的人和马也同样嘎然而止,枯木立石一般。发生的一切不像被施了毒,倒像中了魔法一般。只有最后面两个大概也听到鲁一弃的示警,及时勒住马匹。
“黑娃,你们两个赶紧往后退,千万不要碰前面的人和马匹,这是‘背飞星’之毒,其凶无比。不但中者立刻血凝而死,而且还能再传,毒过百身其性都不减。”墨门与鲁家相比,他们更倾重于江湖,所以江湖见识胜出许多。这“背飞星”之毒一出,刘只手就看出来了。而且他似乎还十分了解这种奇毒的性质特点,知道这种毒通过碰触就能再传,就算连续毒死一百个人后,其毒性都不会减弱。
“哈哈!好了,毒渡活身了,你个老贼婆没事了。”这边天葬师鼓掌而笑,同时身形飘忽,往后一撤。放弃与利老头他们三个的对峙,退回了原来位置。
利老头他们三个一起长长舒出一口气来,背上大片冷汗湿滑湿滑地,从脖颈处直流贯到裤腰里。
“喂,鲁家那小子,你的命也真算好的。这个时候、这个地界竟然还有人来替你们送死。”直角人形边说边朝着那些死人死马移动步子,到尸体旁边后,将她那光滑无一根细毛的脑门贴在中毒的尸体上。
第三十九节 难了步2
“这是命门回毒……将施展出去的毒液毒料重新收回来。”胖妮儿悄声告诉鲁一弃。鲁一弃微微点头,其实他心中已然知晓。同时他也终于知道,那直角人形整个头部大都皮肉堆垒叠盖,为何就头顶脑门处光滑,且无一根毛发。原来此处是她命门,且是常常有剧毒“背飞星”会从此处吸入或回入。
回毒过后的尸体便不再僵硬,一个个都软塌到地上。
“我跟你拼了!”黑娃和另一个没中毒的墨家弟子,见这样一个怪物无声无息,不动不抖间就要了几个兄弟的命,心中虽然也惧怕,但还是发一声喊就要往上冲。
“不要上,你们不是对手!”刘只手赶紧制止,但效果并不太好。
“别动。”鲁一弃不忍再有人伤亡,不由地也喊了一句。他的声音虽然不高,那两人却立时停住了,就像听到一句必须绝对服从的命令。
直角人形转过身来,堆垒的皮肉间射出的精光将鲁一弃上上下下踅摸了好一会儿,然后轻声叹到:“你这小子真的很好,说实话,我找不到你身上一点缺儿。你的气相就像块圆滑的石头,形走流线,婉转自然。但只要需要,随时也能给予对手无与伦比的重击。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能够以点知面,以面了心。几句话之间,你就能将我们的事情和心思抖搂清了。要不是你,我这辈子恐怕都听不到老杀才那几句人话,也无法知道他的真实用意。念你这点好处,我本该放你们过去,但朱家对我也不薄,托我之事我又不能不办。这样吧,你不是有信心解我这‘无地自容’吗?刚才我自己已经解了一扣,走了半扣。现在我退走,留下一扣半给你,生死全凭你自己手段和天数吧。”
“是呀,都这把岁数了,没几天活了,何必还在意什么输赢呀。我也回去了,等哪天闲了,再来听你说说你那些没羞没臊的骚弄事儿。”天葬师话未说完,人就已经飘然而去。
“你个老杀才,耍刀子断了自己鸟根儿的恶胚,你还是快回去把自己剁吧碎了喂你那群亲爷爷吧,听我骚弄事儿,还是想想你娘是怎么把你给骚弄出来的吧……”直角人形恶毒地回骂着,而身形像影子般贴着黑石壁,朝五更明的口子那边飘然而行。突然恍惚了下便不见了踪影,不知是怎么走的,也不知是往哪里去了。
骂声听不见了,周围显得异常地静谧。只有黑娃和另一个墨门弟子骑着的马匹偶然踢踏一下蹄子发出声清脆的声音。
“哪位是鲁家门长?”刘只手依然双脚叉站在高处石壁上,目前为止他还不能下来。他人已经是在坎面的上方,下面的坎扣一点都不清楚,就这样贸然滑下铁定是会送命的。
“千锤百打结如金,珠润转磨如脂凝。”鲁一弃虽然不是老江湖,但坎子家都比一般人多一份小心。来人虽然为了自己不惜生命,不过是否真是墨门中人还是需要确定一下,因为朱家人是什么事情、什么招数都能够使得出的。于是他高声说出穆天归教给他的联络切口。
“点滴玉帛胜虹色,书批圈点千古文。”刘只手朗声回到。切口正确,整首诗描绘的就是个“墨”字。
“在下鲁一弃,受墨门前辈穆天归所托,前往正西之地启宝镇**。”
“我早就接到师傅的羽叶子(鸟带的信,一般指鸽信),说鲁门长会前往天梯山,刘只手带人翘首静候多日。这两天见江湖异动,仙脐湖一带血腥冲天。估摸与门长有关,于是带人前来接迎。”
“那么多谢刘兄,眼下刘兄还得在上面多撑一会儿,让我们破了余下一扣半才能下来。”
“你尽管放心动手,不必在意我。如果用得着我的话,以命相付都不是问题。”
鲁一弃心中真的非常感动,他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朋友打见面时就信任他、服从他,对他可以以命相付。这也难怪,因为他身上所带气相、气度对别人的震撼、征服和诱导是他自己无法体会到的。
余下的一扣半,会者也许举手之间就能解决,对于木瓜来说,就算研究上一辈子或许连半坎都难过。按“无地自容”原先的坎理,这是道绝杀坎。触弦即杀,不死不休。但鲁一弃通过刚才的指度发现,这坎面与原本的“无地自容”有很大差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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