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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的诅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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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候再将刀头横塞到马鬃网的网眼里,刀杆搁在肩膀上。然后再次吐气发声,并将腰背力量施展到极限。与此同时,他右臂在刀杆上用力一个横砸。
“韧藤马鬃网”的确很结实,而且还具有一定的韧性和弹性。但不管什么绳子,在被抻长到一定程度以后,它的韧性和弹性就会急剧下降。而且不管多结实牢固的绳索,在纵向受到极大拉力以后,那它的横向承受能力就会变得很脆弱。从小就背纤拉绳拴缆系船的郑五候对于这些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的方法也是最佳的。
扣子终于损了,“韧藤马鬃网”破了口,虽然不是太大的口子,但在五候一阵刀割手拉下,也足够他钻出困境了。
钻出网的郑五候感到一阵晕眩,他知道毒气运转了。他将已收作原状的朴刀刀杆撑住地面,稍稍定了一下神,便迈步朝墙壁走去。
这个本就实心眼子的小伙子是不是被毒坏了脑子,他要去帮助鲁天柳就应该上楼,他要找人解毒就应该想法子打开封口的门。可是他都没做,他是走向的墙壁,走向墙壁边那多出的那四根柱子。
第十一节: 柳叶落
(生查子)小楼飞絮长,随性梯阶断。
颊面可怜破,只为阻柳下。
旋音,非是凡人听。
真个求死难,不禁尘满腔。
郑五候来到撑柱前面,将耳朵贴在柱子上,眯着眼仔细地听着。
这是干什么?这是“立柱”工法中的一种,叫“听隙”。造房子的时候,立起的柱子与梁椽之间的配合、与地基石座间的配合,连接柱与柱的横跨梁与柱子的配合,这许多的连接配合中有好多部分和方位是眼睛看不到或看不出的,所以为了辨别这些部分配合的好坏,就必须用耳朵听,这就是“听隙”的工法。这工法就是在一处柱、梁或其他部位敲击,在另一处将贴住壁听,然后根据听到的声音和木材的材质以及配合的结构方法,来判断这中间是否存在问题。一般的匠人只能跨一个点听,最多两个,而高手可以跨听多个连接配合点。
五候此时就是通过柱子上的传音,从而判断楼上的情况。楼上早就没琵琶声了,刚才五侯与“吴钩”对决的时候,上面倒是发出一阵粗重东西砸在木地板上的空响。
而现在是什么情况呢?他通过柱子听到上面有一个他非常熟悉的脚步声,在躲闪腾挪,那声音和步法应该是在躲避什么。五侯的心放下了许多,身手依旧如此敏捷,说明了鲁天柳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五候还听到另一个怪异的脚步声,那声音比鲁天柳的要笨重,但是十分迅捷,可以听出来,是这脚步在追逐拦阻鲁天柳的脚步。
五候没有多想,他从圆筒形的竹篓里拉出了一根绳子,一根极富弹性韧性的绳子——捻股牛筋绳,他要将绳头两端各挂在两根柱子上。这捻股牛筋绳是立柱时用的定直绳。竖起的柱子要保证是笔直不歪斜的话,就必须经过多次调整,用这绳子四面将竖起的柱子固定住然后调整,既可以保持柱子不倒,而且在调整中推拉垫移都不需要解开绳子,因为绳子是有弹性的,只需要直接推动那柱子就行。明朝无名氏修撰的《新工智物说》有记载:西地匠使筋带竖杆柱,力工皆简。
柱子上有挂“韧藤马鬃网”的铁扣,绳子很容易就系牢在柱子上。五候再将自己的“如意三分刃”搭在绳子上,然后往后退步,将绳子拉直,绷紧,就如同是在拉一张巨大的弓。他退的方向有些偏斜,不是朝着对面多出的两根柱子中间位拉的,而是偏向其中一根立柱的方向拉过去。这是“立柱”技艺里“两柱定角位”的工艺方法,而在这里却变作威力巨大的“筋绳牵刀射”,这可是地地道道的杀人技法,是五候在学习“立柱”一工时,鲁联帮着他琢磨出来的,他为练这个下了不少苦功。
五候终于将绳子拉绷倒柱子前面,他一边拉住绳子,一边将耳朵贴在柱子上,他必须听清楼上的声音才可以将朴刀射出去。可就在此时,晕眩再次出现,他感到脚下发软,身体再也撑不住捻股牛筋绳的巨大拉力,一时之间他不知是随绳滑回原地还是松手射刀。
只是这一犹豫间,手中没能抓牢,“如意三分刃”飞射而出……
鲁天柳面对那尸臭越来越浓重的女人,她脑子中没有一丝对付的办法。因为她从没学过活尸这东西应该怎么对付,所以她最有用的招法是躲。
柳儿展双臂侧向滑步,两脚之间的距离并不大,身子的拧转幅度也不大,整个滑步过程中,两手中的“飞絮帕“很自然地挥舞了个太极绕。那身段真是又美又轻巧,就真是如同抄水的燕子。
活女尸连连扭动,双脚脚尖竟然也离地而起,虽然不是太高,只有一寸左右,但在距离上却纵出很远。特别是最后落地前的一段距离,活女尸的脚尖是在地面上拖过去的。这样子好像展翅滑翔落下,脚蹼划过水面的肥雁。
虽然在动作上有很大差异,但结果却是一样,鲁天柳照旧没能摆脱女活尸。那女活尸依旧和她面对着面,唯一不同的是女活尸纵出的距离虽然远,但比起柳儿的滑步距离还是少了点,所以变成了一个斜线的对峙,将鲁天柳封挡在房子另一边的角落,那里也是燕尾形双楼梯左侧的楼梯口。
鲁天柳的眼睛余光瞄了一下周围环境,她知道自己的位置可以慢慢朝那梯口退,然后找机会溜下楼梯。可是上来另一边的楼梯是有厉害坎面的,那么这边的楼梯也应该有。而且只要是两边坎面儿一样,自己就不容易脱身。女活尸的动作并不慢,自己翻出栏杆并从阶面搁边走下去是需要时间的,这个时间女活尸是不会给她留下。如果两边的坎面不同或者已经改了,那自己不正是自投罗网吗?
柳儿不知道这活尸是不是也有思想,但如果那楼梯可以顺利下去,那这女活尸还将自己往这里逼不就太笨了。对,就算活尸不会想,那控制这活尸的人应该会想。他们是想用请君入瓮这一招。这楼梯决不能下。
鲁天柳想道这儿她反而轻松了,逃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何不索性和这怪东西好好周旋周旋,拆了她这个尸坎。
她没再滑步,也没纵跳,更没往楼梯的角落退逃。她趁着活女尸离自己不是太近,还没有完全封住往戏台那方向的缺口,索性迈开莲花碎步,朝着那戏台走了过去。女活尸明显是顿在那里了,这样的动作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呆住了、愣住了、傻住了,反正在鲁天柳走出五六步后,她才又一扭一拐地跟了上来。
看着女活尸跟过来,鲁天柳也有些发蒙了,因为那女活尸是倒退着跟过来,也就是说这活尸不会转身。难道真是传说中的尸走直线鬼走飘,不对呀!那走直的尸体应该是僵尸,而不是这样软搭搭的活尸呀。
柳儿走的是双臂夸张摆动的莲花步,她清明的三觉告诉她,活尸跟来了,而且在接近。于是她更卖力地将双臂摆成两朵花。突然,就在右臂那朵花摆向前面的时候,“花儿”飞出去了。
这“飞絮帕”背后有一条细钢链,毛茸茸的帕子里藏着一个小钢球。这帕子其实是单链流星锤的原理,但使用时比流星锤要灵巧得多。这是“辟尘”一工中的“链臂”技法,用它可以站在地上就抹掉匾额后、梁缝里的灰尘污垢。其实鲁家**之力中最难寻到合适人选学“辟尘”,这工法不但要练轻身功夫,手上也必须具备刚柔并济的功力。这“链臂”技法要练到极至,一碗绿豆倒在地上,链臂抖动,“飞絮帕”旋裹,一把就可以将那碗绿豆用帕子收起来。
“飞絮帕”飞出的距离并不远,只是缠住了墙边一只花几的几腿。柳儿手中猛然带劲回拉,花几就那么竖着飞向女活尸,重重地砸在活尸的身体左侧。花几上原来摆放的花盆在快摔到地板上的一刹那,被鲁天柳一个跨步抄了起来,然后轻轻放在地上。不知为什么,柳儿天性中就特别珍惜这些花草枝叶,她觉得它们和人一样是有生命的。
女活尸被砸中的声音很沉闷,她被横向砸出去四五步。但这四五步不是摔出去的,也不是踉跄着走过去的,而是滑过去的,身体直直地滑出四五步远。
花几砸出的力量只是等同于一个推力,将女活尸平平地推开。只有花几面的一个角在女活尸的左额上砸起个肿包。这花几的材料是老酸枝木的,几面上角的硬度不亚于一个铁榔头。女活尸额头上不止是起包了,而且包上还破了个口子。随着那肿包渐渐地胀大,那口子也逐渐绽开,绽成个嘴唇一般。这“嘴唇”没流血,而是流出一股股黄色脓水,腥臭无比。
一张直背窄座的太师椅飞了过去,但速度远没有花几快,因为酸枝木做的太师椅体积、重量都比花几大多了。这次女活尸躲开了,而且躲得很巧妙,几乎是从椅子脚的空隙里钻过去的。她那丰腴的身体本来是很难通过椅子的空隙,但她也就是身子快速地扭转了几下,便无丝毫碰触地躲过去了。
再一张同样的太师椅飞出,速度更慢,几乎是往上抛起再落下。但这么慢的速度落下的太师椅女活尸躲都没躲。因为那椅子不是砸向活尸的,而是朝着另一侧的楼梯落下的。
鲁天柳还是希望有法子逃走,因为这里是对家的老窝,在这里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再说自家那几个人怎么样了都还不知道。她这是在用椅子试试那边阶面有没有坎面扣子。但这种试法并不可靠,椅子落下的运动轨迹和人行动中的踩踏点相距太远,很难碰巧触动机括,除非这机括是整面的扣扳子。就是只要踩到坎面的任何一个点,扣子都会落下。
不知道那楼梯里有什么,一阵轻滑而快速的声响过后,太师椅只有一个椅背飞起落在梯口。椅背落下的瞬间,只回头未转身的柳儿看到它与椅座的分离处是很光滑的切口。果然如她所料,这里有个更厉害的坎面,刚才女活尸的企图确实是要将自己逼入这坎子中。
女活尸不需要躲避太师椅,所以她便趁这空档再次逼迫过来。这次她的速度快多了,两下子的扭动就已经快到鲁天柳的身边了,鲁天柳继续避开,她避开的方向是朝着戏台而去。
这个方向是女活尸反应最慢,动作最麻烦的方向。而且这里的环境对于不能纵高的活尸行动也很不利,因为这里有许多桌椅。
这戏堂里的第一道桌椅是单面朝向的檀木桌椅,桌窄椅大,那是家主人和贵宾才有资格坐的。二道桌椅是红木大理石面的,三面坐人,桌小方正,椅子座窄背直,这都是家中晚辈旁室以及陪客们坐的。第三排是两椅之间一窄几的摆法,这一般是贵宾的高级下属和关系较远的亲戚坐的。这再往后就只有窄椅,没有桌几了。那都是些坐不住的孩子,家里的门客和家里雇佣的那些帐房、教书先生、管家以及类似这样的高级雇员坐的。
但是没想到,桌椅虽然很多,但女活尸在这环境中的行动也不慢,动作规律好像很符合也很熟悉桌椅的摆放位置,她先从二道桌椅与三道单椅间的过道侧纵出几步,回到那边往楼梯口去的过道上。然后继续后退,也是朝着戏台的方向。可以看出,她始终是在过道和前后几道桌椅的空隙中行动。
鲁天柳已经站在戏台前面等那女尸,这样一个小范围的移动她已经找到女活尸的弱点了,一个是转不了身,一个是横向只纵步不跨步,还有就是跃起也不高。
女活尸又和鲁天柳处在一个平行的位置上了。鲁天柳突然朝上来的楼梯口纵身而去。那活尸肯定是不会让鲁天柳遂愿的,她也朝前扑出,虽然她不是纵跳而出,但她所在的过道比柳儿离那楼梯口近,而且她如同在地面上滑行移动,直线距离更短,速度更迅疾。她的目的就是要封住柳儿逃走的路径。
鲁天柳只跃出了一半,她就停身落脚在戏堂中的一张大理石面的桌子上。这是听戏的二道桌椅,而且是最靠近右侧楼梯口的那张桌子。她看准的是楼梯口的那根撑柱和后墙之间的方架梁。右手“飞絮帕”出手,缠住了那方架梁。然后腾身而起,“飞絮帕”链条绕腕回收。眼瞧着链条长度收得差不多了,她手中猛然一带,腰背用力,在空中将身体侧转过来,就像躺在空中一般。她是要横着身体从女活尸头顶飞过,然后链条会带着他绕个弧线,正好可以让身体摆过楼梯扶手直接落在外侧搁边上。
鲁天柳的计划想法可以说是巧妙到极点。鲁天柳的动作也和她所想的一样不差分毫。随着链条横飞的身体真就如同一片贴着水面飘扬的柳叶,轻巧秀美。
紧牵着钢链将身体在空中横摆而过的鲁天柳根本没想到,在这样一个高度可以见到女活尸流满黄色脓水的脸,让她更不愿见到的是女活尸肥肿的手,因为这只手上有尖利如刀的血红色长指甲,而且这指甲直奔她的眼睛刺来。这一刺让她不由地尖叫一声。
是的,鲁天柳巧妙到极点的想法中没有包括女活尸,因为她万万没想到女活尸不但能跃起,而且跃起的高度与她丰腴的身体极不相符,甚至比她鲁天柳凭空跃起的高度还要高。
鲁天柳必须躲开,可是“飞絮帕”钢链带着她横转的力量是身在空中的她无法改变的,她只有唯一一个办法,松开手中链子。
尖利的指甲离她的眼睛不到三寸,她只能手腕一抖,松开了链条。没了链条的带动,身体便斜向落下,落下的过程她还尽量将头后仰,尽量躲避活尸的鬼爪。
尖利如刀的指甲挑断鲁天柳头顶上的几根头发。鲁天柳斜向摔向后墙,她的双脚在墙壁上一踩,借力将自己身体弹出。落地时连续几个翻滚卸掉冲力,站起身来。
鲁天柳站稳后,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女活尸又一扭一拐地朝她逼迫过来。然后她看到的是自己身处之境依旧在左侧的楼梯口,那个不知暗藏着什么厉害坎面儿的楼梯正如同怪兽张大着嘴巴等着她。
右侧的楼梯口,她“飞絮帕”的链条挂在方架梁上,像风中的柳条一样悠悠然地摆动。
两个楼梯口之间,女活尸在继续扭动脚步进逼过来,左侧的楼梯口,鲁天柳站在那里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动。
“炸鬼嚎”中的鲁承宗只求速死,但他已经被那鬼嚎声夺去这样做的能力,所以尚存一点的心智让他竭尽全力要打开自己的木提箱,因为其中有可以让他轻易死去的巧玩意儿。
风还是那么劲,可风吹起的声音已经变得更加大了。倒在地上的鲁承宗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失去仅存的一点意识,他知道,只有这点意识一丢失,他就永远不会醒来了,他就变成一个活死人了。
“炸鬼嚎”中的煎熬痛苦万分,鲁承宗的心境也是矛盾万分。他此时必须忍受着这比死还难受的痛苦感觉,坚持着千万不能丧失最后的意识;同时,他又要想法子尽快杀死自己,来毁掉所有的意识。
第十二节: 碧池红
合力围杀术是千古三才局,
独力破坎出用百炼无赖招。
鲁承宗的手指终于摸到暗档口子,可是他所剩的那点力量按不动这档口,他只好利用身体的重量,尽量将手指往后别住,然后将身体压了上去。
一根手指撑不住他的身体,地上的木提箱也撑不住他的身体。鲁承宗斜倒在地上,木提箱也倒了,但暗屉也终于打开了。
倒在地上的鲁承宗稍稍将眼球转向身旁的木箱,他彻底绝望了,打开的暗屉里没有能杀死自己的巧玩意儿。他手指被身体压下时移动了地方,被打开的只是一个明屉,是平常存放“定基”一工所需的腊线、叉镜、线粉、带尺等等常用物件的。倒下的木箱将这些杀不了人也救不了命的玩意一股脑丢在了敞开的明屉之外。
绝望的鲁承宗有些悔恨,有些沮丧,更有些无奈,他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将自己的手放在哪堆没用的东西上面。他知道到了最后的时刻了,因为他的意识里已经感觉到的痛苦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现在他最企望的可能就是在以后的记忆里能有点这些东西的印象。
无力的手指在哪堆东西上抓挠了一下,这轻轻的抓挠将一张薄薄的纸掀开了。那是一个四面折叠却未封口的大纸包,因为这纸包放在明屉里有专门的格挡,不需要封口。纸包里是“定基”一工中“布围”之法用的线粉。
纸包的一折被掀开,线粉便被旋道内那强劲稳定风吹散起来,吹起的线粉更把纸包另三折掀开,于是一大包的线粉全部被吹起,顺着那旋道弥漫开去。
线粉,又叫呛粉,有何作用?“定基”时要先行“布围”,就是用这线粉将要定基之处大概圈起,并用纱布包住线粉,在布围的范围里每隔五步打一个梅花斑纹格。待过得九个昼夜之后,再用用叉镜、腊线定基点,用带尺分基距。
那这“布围”到底起什么作用呢?那就要知道这线粉为什么又叫呛粉了。
明末《南游趣录》有云:巴蜀之山地阴潮多毒,虫蚁肆生,每旬须布呛粉却之。
古籍残卷《异开物》也有记载:有南山匠取辣、麻、火、迷、腐调治为末,称呛粉。铺屋驱毒邪。
呛粉,是用广西倒椒粉、无舌草粉、福建硝石粉、云南曼陀罗花粉、山西老醋粉调制而成。倒椒其辣无比,无舌草一舔麻如无舌,硝石也就是火药,曼陀罗花是蒙汗药的主要成分,醋粉不止是奇酸,而且有微腐的作用。这些刺激性极大的东西一起调制起来的呛粉在地上布围并打斑纹格,九个昼夜之后,这方圆以内,地下五尺,地上一丈,所有虫蚁蛇鼠雀会全部逃离。这样既可使好风水的宅地洁净无异,又可以不伤生灵,为后代子孙积德。
呛粉在封闭的旋道里飞扬弥漫,那循环不停的劲风将它带到了这洞道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石头的孔眼,也不例外地带到那个与旋道相接并向旋道里鼓风的封闭密室,一个过风却无声的地方。
现在受到煎熬的不只有鲁承宗一个了,躲在密室里的人此时的感觉并不比鲁承宗好受。那五粉合成的好玩意儿可以让地下五尺的活物全都逃走,更何况一个大活人。密室里的人承受能力很弱,大概是从没在江湖上喝风吞沙过。也幸亏是这人的承受能力差,要是他能再多忍耐一小会儿,鲁承宗肯定就变成一个没有意识能力的白痴了。
旋道里的风还在强劲地吹着,而且变得强劲,越来越强劲。但这强劲的风不再回旋不停,封闭的坎面儿开了缺,就如同拦洪的堤坝决了口。强劲的风挟带着呛粉,更挟带了那些让人丢失魂魄的鬼嚎声,从这口子里冲泄而出。
渐渐的,假山洞里各种奇怪音响变作了个单音,那是劲风冲过口子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是帛布被撕裂开来,帛布的口子刚撕开时声音是最大的,随后便越来越轻,口子越撕越远。
鲁承宗趴在地上,他一时之间恢复不过来。他的手脚仍然没有一点力气,他的耳朵仍然轰响如雷,他的脑子仍旧混乱得像丢了魂,就连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况他都没搞清楚。
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须做,他必须站起来,他也必须走出去洞去,要不然等对家恢复过来,重新撒开扣子,他就没有一点机会了。
站起来并不是难事,像鲁承宗这样流了一辈子血汗的硬汉子就算死,他都可以站着不倒。他是连抓带爬扶着假山洞壁站起来的,可是站起来了要走出去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洞道里依旧漆黑如墨,洞道口也封闭未启。如果刚才那阵风没停,倒是可以循着找到与旋道相连的密室,找到坎面的缺儿,从那里脱出坎面儿,可是那风没了。就算没有风,密封通道中的气流走向往坎缺那里是有变化的,也可以顺着这变化找到缺儿走出去,但这细微的变化却不是鲁承宗可以循迹而行的,除非山西倪家有谁在这儿才行。
站起来的鲁承宗定了一下神,他用袖口擦擦额头的汗水,此时才发现手中抓着一样东西,那是他挣扎着站起时,在地上胡乱抓住的,竟然一直抓在手中没有丢掉。鲁承宗的双目开始放光了,这东西给了他脱出坎面、重归生天的希望。
鲁联面对只剩两个“吴舞伕”的坎面儿,情形却更危险了。他持刀的右手无法动弹了,前后的夹击他必须躲让,可双脚又陷在水边的湿泥里一时拔不出来。他成了一个无法移动的目标,他成了无刀也无法挥刀的刀客,又一个必死的局相将他牢牢困住。
其实,对于鲁联来说,还有个最为难的事情。他看不到那两个人坎。从石阶上由高往下对着他直撞过来的是一块流血的石头,他看不到那人坎的身体各部位到底是如何分布的,就连自己被那石头裹住的刀在什么地方他都看不到。而背后从水面上跃起扑杀过来的,他看不到,也不能回头看,他知道只有这么一回头,就没机会再回过来了。
鲁联动了,他没有回头,他也没有拔脚移步,他没时间做这样的动作。他的动作只能在两个中选择,朝前直扑而下,朝后直倒而下。
朝后直倒而下,身体以双脚为中心,头部一个呈一个弧线倒下,这个弧线会有一个点最接近背后跃起扑杀过来的人坎,这个最接近的距离还要将人坎手中的水绿色锋芒计算在内。鲁联看不到背后,他的耳朵虽然可以大概判断出这个距离以及人坎的速度,但只要是大概,那就是冒险。高手是不冒险的,而鲁联正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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