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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使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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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野八十助先生是个性格开朗的少爷,和我不一样,好像什么苦也没吃过,真好啊。”

昔日的好友变成了今日的仇敌,两人都争着向露子表示自己的爱意。但最终胜利的旗帜在八十助的手中扬起。八十助与露子筑起了粉红色的爱巢。当他们沉湎于美酒与爱意中时,那因失意而跌至谷底的鼠谷仙四郎却不分黑夜与白昼,在为自己的失败而感到绝望。没过多久,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鼠谷仙四郎失踪的消息并没有立即传入八十助与露子的耳中。等他们得知这一情况时,连忙请侦探社的人帮忙寻找,但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鼠谷的行踪。或许他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选择自杀了却余生了吧。两人只能做出这样的推测。

此后过了三年,八十助听到了一个奇怪的传闻。有人说鼠谷仙四郎没有死,而且他仍旧住在东京,和自己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听闻鼠谷是在花山火葬场里担任火化工作。

得知这一消息后,甲野寝食难安,即便在工作的时候也想着鼠谷的事,生怕他仍旧记恨在心。但鼠谷却没有要加害他们夫妇的念头,甚至在第二年还给他们寄了一张普通的贺年片。收到贺年片,整日担惊受怕的甲野夫妇那颗悬着的心这才不知不觉地放下来了。又过了一年、两年、三年,直到五年后的今日,甲野八十助与鼠谷仙四郎仍旧形同路人,一直没有联系。两人会如此生疏还有一个理由。怎么说呢,八十助的爱妻露子,在今年春天就患疾病去世了,所以他连带着把当年与自己争夺爱妻的情敌也给忘在了脑后。

所以说这鼠谷仙四郎如果不是刚才在他面前出现的话,恐怕八十助这一辈子也不会想起他来了。

“见鬼了……”

八十助像是在为什么感到惊奇,像根棒子似的杵在人行道上。他终于想起了那件已被自己遗忘,但极其重要的事。

“见鬼了……鼠谷仙四郎他,他应该早就死了呀……”

暗鬼跃动

“鼠谷仙四郎不可能还活着!”

八十助会如此大惊失色不是没有道理的。要说个理由,因为在距今两三个月前,他接到了鼠谷仙四郎的死亡通知书。他还记得那份通知书是印在明信片上寄来的。这么重要的事自己怎么会一时想不起来了呢?

细细一想,那通知书上应该是这么写的:

“……鼠谷仙四郎先生,经医治无效,遂成永眠。特此谨告候也。

另定于XX日X时,于花山祭场设佛事遗体告别仪式。

遗体将在同一火葬场进行火化……”

从文面上来看,他的确已经因病去世了,而且连尸体也已经火化成灰。令人感到讽刺的是,他生前就是在花山火葬场工作,这次轮到他自己被烧成灰装进罐子里。虽说这世上也有葬礼进行到一半死人突然“复活”,结果引起大骚动的事发生,但那是非常稀罕的事。再说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发生了,那还不得惊动那些如鹰似犬的新闻记者前去采访。但最近的报纸上却没有这样的新闻刊登,也就是说鼠谷的尸体顺利地被送进了火化炉,然后变成一阵青烟顺着烟囱飞散到四处去了,那么……?

那么八十助今晚在夜店街的人潮中撞见的那个“人”难道是旧友鼠谷仙四郎的幽灵?

“呜呜……”

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连忙用外套的袖子拼命护住脖子,想要驱走那股寒意。行了,什么小说的创意现在也别想了,光是那阵突然袭来的不安就能让自己大脑贫血。于是八十助找了一家沿街的酒馆推开大门钻了进去。

“白兰地……快来一杯白兰地……”

他招呼小姑娘像在骂人似的大声叫嚷着,催促快拿酒上来。也没喝多久,八十助的面前就排起了一串空酒杯,但他觉得好像过了几小时那么长。八十助接过小姑娘手里的酒瓶,自顾自地往杯子里倒酒。“咕嘟咕嘟”,流泻而出的液体接连不断地盛满了四五个玻璃容器。这四五杯液体又一股脑儿地被八十助吞进了肚子,在肠子里变得滚烫,就像一团火焰扩散到全身。

“唉。”

他叹了一口气。

得救啦!

他在心中大喊,于是又取过杯子喝了起来。等他总算安定下来,才发觉四周气氛十分幽静。

八十助的旁边有两个男人正在平静地聊天。他听见他们说:

“……就是这样。”穿纹附羽织的男人说,“你说一宫将军怪不怪,不光卖光了股票,还在死前把所有的不动产都换成了现金,但这些现金却用途不明,除了给遗属留下一部分生活费外,其余全都不知所终。”

“你要说这事奇怪,我觉得将军会突然去世也够蹊跷的。怎么说他都不该死得这么早啊。”

“我在将军的公馆里见到一个古怪的男人。那人就像只得肺病的螳螂,个子很高,而且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我觉得那家伙肯定和这事有关……”

“但我听说那古怪的男人不久也死了啊……”

话听到这里,再后面的事八十助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那二人话里那个“像螳螂一样的男人”肯定就是鼠谷仙四郎。但这两人不也说他已经死了吗?

八十助把酒钱搁在桌上,转身飞奔出酒馆。

幽灵男

出了酒馆,便是夜店街的边界。再往前走就没有酒馆了,四周突然变得像黄昏时一样寂寥。八十助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徒然地加快了脚步。

就是这时,正好这时,有人在他背后叫响了他的名字。

“哦,甲野君……”

突然被人唤起名字,八十助当场打了一个激灵。不可以转身去看——他觉得有人在警告自己,可难道就这样一直背朝着那个叫自己的人一动也不动吗?

“喂喂,这不是甲野君吗……”

“啊……”

他不管了,使上全身的力气回转过身。

“呀!”

一个身材瘦高,眼袋又黑又肿,像螳螂一样的男人——鼠谷仙四郎的幽灵耸立在甲野八十助的背后。

“哈,甲野君。”

怪物露出了狰狞的笑脸。

“你,你是谁?”

“问我是谁?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怪物毫不示弱地说道,“我就是小学时和你坐在一起的鼠谷……”

“鼠谷他,他应该已经死了啊!”

“你已经知道了啊,我还正想对你说这事呢。哈哈哈哈!”他的话让人不知所谓,“为什么已死之人能够活过来与你见面,这个问题我们先放在一边。如果这种事真的可以实现,难道你不认为这很了不起吗?”

“别胡扯了,拜托你做鬼也要有个做鬼的样子。”

说完八十助愣了一愣,他才发觉自己的话也够胡扯的。

“算了,我是人是鬼,随你怎么看。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作为幽灵来说这话说得也太“实在”了些。八十助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于是就愣在那里听鼠谷继续说。

“听我说,你妻子她去世了啊。你们俩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是这场三角恋的胜利者……”

“你,到现在你还提这些干吗?”

“嗯……我说这些,是因为我有事想问你。你死去的妻子是叫露子吧……你想再见到她吗?”

“露子?”

要问八十助想不想再见露子一面,但露子已是彼岸之人,想见又怎么见得了呢?而且露子尸体也已火化,那些剩下的骨灰都装在罐中,被埋在多摩的墓地里。问想不想和已经变成灰烬的死人再次相见,这和泼出去的水又怎么能收回来是一个道理。所以八十助把鼠谷的这个问题,仅当成幽灵古怪的问候方式。

“这死螳螂,明明都是鬼了,居然还问这么古怪的问题。”八十助在心里暗忖。

“听我说,你在想我是不是在说胡话吧。但你看,我不是也已经死了吗,但现如今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好好瞧瞧吧,这里是不是特别的冷清呀?但这里的确是四谷街。如果你承认我还没死的话,就睁大眼睛朝四处瞅瞅。说不定你的爱妻露子就在这附近……”

“让我往四处看?”八十助背脊一凉,连忙睁大了眼睛往幽灵男的两侧望去。

“你果然还是信了,嘿嘿嘿嘿……”

这个名叫鼠谷的男人露出他那被烟草熏黑的牙齿阴阴地笑着。

八十助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因为他根本没看到爱妻的亡灵。

怪人怪语

“嘿嘿嘿,别找了。露子她根本不在这里。”

鼠谷看见八十助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乐不可支,但八十助却恼羞成怒地大喊道:

“可恶啊!你这是在耍我是吧!你这个卑劣的家伙!”

“冤枉啊!我可没耍你。”鼠谷故意装出惊吓的神情,“我说的可不是不着边际的话,那都是有根据的。反倒是你一口否定别人说的话,这才是失敬的表现吧……不过呢,你会不相信也不是没道理。毕竟我的这番话对你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古怪了。”

鼠谷装出生气的样子,但随之又和颜悦色地开始讨好八十助。八十助做好了心理准备,说不定刚才那些话都是鼠谷想要给自己下套而准备好的说辞……

“总之你是个大骗子。”八十助不留情面地斥责鼠谷,“明明没死却给人寄什么死亡通知书。如果不是今晚我在这里碰见你,至今我都以为你早就在火葬场化成灰了。你为什么要玩这套诈死的把戏?”

“我没诈死。那封死亡通知书也是真的。算了,你就静下来先听我说。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可都是些奇谈怪语……”

鼠谷抓住八十助的手腕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总得找家店一边喝一边聊。”于是他又说自己知道个好地方,便硬拉着还犹豫不决的八十助去那家店。

这家名叫“Guillotine”'1'的酒吧位于新宿的里街。这一带八十助从未来过,今晚还是第一次知道在这个地方居然有这么一家酒吧。推开大门,走进屋内,室内阴气很重却十分的宽敞。吧台后的酒架上摆着种类多到吓人的洋酒瓶,瓶身上贴着红黄蓝各色标签。吧台有些高,让人感觉坐着一定不会太舒服,而且那个站在吧台后面朝两人的调酒师看上去就像个蜡人似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欢迎光临……您的位置已经准备好了。”

身穿白色外套的调酒师就像个发条人偶似的抬起手腕轻轻指向角落的座位。那座位的桌子上放着一只插有白色玫瑰的花瓶。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是一家气氛诡异的酒吧。八十助记得自己好像在什么西洋妖怪图鉴里看到过类似的场景。

鼠谷点了一杯鸡尾酒,两人就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听我说,甲野君。我曾经死过一次,而且尸首也被送进了花山火葬场的火化炉。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有很多人亲眼目睹了这一过程,他们可以作证。对那些人来说,他们确信我已经死了,如果告诉他们我还活着,我看他们是万万不会相信的。但我真的已经死过一回,去过一次死后的世界,然后又从彼岸回来了。你可不要想错了哦。虽然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我,甚至已经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了。”

“胡说八道,拜托你别再扯了。谁会把你当成从死国归来的男人啊?还不如庆祝你活着,为此干一杯来得痛快呢。”

八十助觉得鼠谷是个怪胎,想要快点从他身边跑开,于是劝他干杯痛饮,好趁他喝醉了溜之大吉。

“我有什么可庆祝的呀。你一个人有什么可乐的……”

两人碰一碰杯,接着就“咕咚”一口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呀,我赢了,这次就让我为你干一杯吧!”

说着鼠谷向调酒师递了个眼色。

“你胜利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八十助责问对方。

“就是我刚才说的话啊。现在你明白了吧?也就是说你终于相信我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了……酒来了,来!为你干一杯。”

“慢着,你……”

八十助这个“你”字还未出口,突然就感到头昏眼花。他眼前所见的世界、酒吧还有鼠谷的面孔一下子都朝远方退去。

呀,如果就这么倒下的话……

他想撑着桌子站起来,但这时上半身却已失去了知觉,“咚”的一声,整个人都瘫倒在桌子上。

火焰下的金鱼

八十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咕噜,咕噜,咕噜……

他感觉自己漂浮在一个不断发出怪声的空间里。红色的,然后是蓝色的光线像明灭的霓虹灯光一样包围着自己的身体。

咕噜,咕噜,咕噜……

纤细的波纹发出轻快的音调不断朝自己涌来。那些波纹越过身体的上方,继而从上往下,从左往右,甚至从前往后也能一览无遗。事后回想起这一情景,还真是不可思议哪。那美丽的虹光,如同从天而降的闪亮银枪一般笔直落下,然后“嗖”的一声从自己的身旁穿过。霎时间,虹光化为水泡消失不见,但下一刻又从四面八方腾起无数大小不一的泡沫,泡沫轻飘飘地向上层浮动。

咕噜,咕噜,咕噜……

一大群泡沫漂浮升腾,视野被泡沫占据。这时就好像有谁发出了命令,升得最高的泡沫突然停止漂浮,悬停在原地,那情形就像是撞上了看不见的天花板似的。前赴后继向上升腾的泡沫都停止了漂浮,它们层叠在一起,“咕噜咕噜”的相互碰撞挤压。八十助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非常地难受。

那些泡沫又不安分了,它们像被一阵风给吹动了似的,变得异常活跃。泡沫“咕噜咕噜”的开始转圈,并且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到最后简直就像咆哮的旋涡。泡沫群已经失去了它们原有的形状,看上去就像一团灰白色的光线。视野渐渐变得灰暗,八十助的心脏也逐渐陷入不安之中……

这时,在这淤泥一般的旋涡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光。那是什么?八十助拼命寻找光线的来源,从淤泥旋涡中浮上来一个圆形的玻璃器皿。那形状就像是在夜市里出售的玻璃金鱼缸,但其内部空空如也。

为什么会是金鱼缸?

八十助觉得这场景太诡异了。刚这样想,金鱼缸的底部燃起了一团火焰,那火焰透过金鱼缸的开口朝外吐着赤红的火舌,简直就像古画里描绘的火球一样。八十助被无药可救的不安感驱使着,但他只能茫然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火焰猛地往上一窜。金鱼缸中只有火焰在争相燃烧,眼看着那些火焰像有生命似的离开了金鱼缸的底部,慢慢地“爬”出了金鱼缸的开口,在金鱼缸顶上的一面熊熊燃烧。这时再来看金鱼缸的底部,也就是刚才火焰腾起的地方有些什么,那里只剩下一缸清水。

或许是因为玻璃的关系,那一缸清水被染成了淡淡的蓝色,并且时不时地晃动一下。在清水晃动的同时,能看见一些红色物体在水里时隐时现。

这究竟是什么啊?

那时隐时现的红色物体逐渐增多,仔细看才发现,那原来是细小的金鱼群。

这里面竟然有金鱼在游!

可爱的金鱼在水中游动,但这番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金鱼的头顶就是水面,而那恐怖的红莲之火正在水面上熊熊燃烧。这些可怜的金鱼们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沸水烫死,到时候它们肯定会白肚朝天浮上水面。八十助带着惋惜的心情注视着金鱼缸,但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火焰下的金鱼并没有痛苦地死去,反而在水中快活地四处游动。

火焰如果不去烧那些金鱼的话,肯定会烧点什么的。他突然开始感到不安,而红莲之焰也如同一个生物那样,注意到八十助的存在。愤怒的烈焰将矛头转向八十助,并且喷出一股热风笔直吹向他的面门。

“哇!”

八十助吓得连忙转身向后逃跑,但烈焰并没有放弃追逐。他在梦中没命似的逃跑,“咚咚”的脚步声仿佛就是他的心跳。

跑得命都快没了,等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回头一看,烈焰没有跟上来,哪里都没有火光。但八十助的周围却是无尽的黑暗。火焰的威胁虽然暂时消退,但黑暗的恐惧取而代之压迫着八十助的心脏。这是个什么也看不见的人间地狱……

他试着转动脑袋,发现头部好像垫着什么坚硬的东西,看来自己是仰天躺在地狱的底层了。不知为何头开始疼了起来,他伸出手去触摸疼痛的前额,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八十助伸出的手掌在胸口以上的地方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那东西被手碰了一下,随之发出“咚”的一声响。

在这令人感到茫然一片的黑暗之中,刚才碰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咚咚,咚咚。

哎?好像是块木板!

八十助发现那会咚咚响的东西是一块木板。但在那上面怎么会有木板?他试着伸直了手朝上方摸索,但什么也没摸到。这次他轻抬起腰再伸出手去摸,果然摸到了。

咚咚,咚咚。

哎?居然顶上也是木板!

横也是木板,头顶也是木板,就连身子下面好像也是木板。他试着用足尖去感受,果然脚后面也是木板。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怎么四面八方都是木板,难道说……

“啊!不会吧!”

八十助的心脏像晨钟一样哐哐直响。

“这是一只棺桶!我在棺桶里面!”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就像被千斤大石给压住了,无法顺畅呼吸。自己怎么会在棺桶里?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醒来时,八十助还在为自己活着而感到庆幸,但现在这份庆幸也随之烟消云散。就算活着,但自己人在棺桶里,出又出不去,这该如何是好?绝望开始占据他的意识,他的双手双脚就像上了发条的乌龟玩具那样,“啪嗒啪嗒”无意识地叩打着四周的木板。打着打着,他突然想到了。

就这样继续敲下去的话,说不定有人会发现棺桶里有人。

八十助在想,自己身处的这只棺桶或许被放在某个祭坛里。但他却没听到外面有敲钟的声音,看来自己是猜错了。

那么,难道这里是尸体收容所吗?

如果是尸体收容所的话,难怪这里会这么安静。是的,是的,这里肯定就是尸体收容所。于是他突然停止挣扎,开始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发出的声音。

“呀……有响动!”

八十助感觉胸口一紧,他听到了什么。那声音并不大,就像在拧水龙头时发出的“吱吱”声。

“外边是什么东西?”

正当他感到疑惑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咚咚”的声音,紧接着是“哐”的一声,好像是几种金属物件碰撞所发出的尖锐声响。

“哎?”

这声音很熟悉,感觉像是在哪里听到过。“咚咚”声低缓沉闷,像是从地底发出的地鸣。那声音震动着八十助的腹底,他屏气凝神,蜷缩着身子仔细倾听。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没多久,八十助就感觉身体突然变得很热。仔细一想,从刚才开始有一件事他一直感受到却没发觉其中的异常。此时明明正值严冬,但这黑暗的棺桶中就犹如春季的室内一般温暖,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看来棺桶外面有什么地方突然变得很热,所以棺桶内的温度也随之上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突然听到“啪”的一声,眼前出现了一道光亮,那情形就如同黎明时分,晨光划破薄雾一般。出怪事了,他也没有闻到特别难闻的味道,到后来,他感觉自己好像戴着某种防毒面具,所以闻不到臭气。刚才那突然出现的亮光随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向八十助发出了绝望的宣告。他终于知道那声响以及光亮究竟是什么了,并且也随之明白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呜呜,我在火化炉里。炉内的火已经点着了,开始焚烧棺桶。啊!我就要被烧死了!”

八十助上下两排牙齿“嘎吱嘎吱”的不停打战。

怪梦回想

茫然无措的八十助发现自己竟被困在燃烧的火化炉中。

我会被活活烧死!

啊,这简直是太可怕了。发现自己活着而感到喜悦还没过多久,但谁知道随之而来的竟会是活生生被烧死的焦热地狱。如果死后尸首被焚烧那倒无所谓痛苦,但人还活着的时候就要受这酷热之刑,这是何等残酷的事啊!八十助想象着自己发肤手足被烈焰蹂躏时的场景,他开始肆无忌惮地咒骂这个世界。

“嗤嗤嗤嗤……”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窃笑之声,而这笑声的主人八十助一听就知道是谁。是那家伙!鼠谷仙四郎!鼠谷的笑声就像加热的信号,火焰随着笑声烧得更加旺盛了。

“浑蛋!你这个恶魔!恶魔!”

愤怒迫使八十助在棺桶中拼命挣扎。捆绑在他身上的麻绳深深地嵌进了他的肉里。他越是挣扎,那些麻绳就勒得越紧,手腕像要被扯裂,大腿就快被拉断,但这对烈火焚身的八十助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身体只要有一个部位能活动就好了,只要有一个部位能获得自由,他就可以趁着火势,打破棺桶的木板……

“可恶……可恶啊!”

八十助浑身沾满了血水和汗水,像头野兽那样在棺桶内咆哮、挣扎。

此时,就在此时。

棺桶内发生了异样的变化。一阵清风,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清风吹入了棺内。这简直就是无中生有的奇迹。

“……?”

八十助也感到棺桶内的异常,他暂时停止挣扎。

这风是怎么回事儿?

棺桶外好像有事发生。

就快被烧焦的皮肤突然变得清凉。

而且烧伤产生的痛楚也逐渐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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