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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灵的天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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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闻到一股绽放的香味，这香味，是一种草原野花的清香，大自然的味道。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春天吧。
“蛐蛐！蛐蛐……”
他的耳边有一只蟋蟀悄悄鸣叫着。
面颊有些刺痒，他伸手拨开了几根草叶，精神一振，睁开了双眼。
天空很蓝，飘着几朵白云。
这是一个上午九点钟的时光，晨光依然抚摸着这片草场的露珠，有些潮湿新鲜的泥土芳香。
他爬起身，惬意地舒展着困倦麻木的身躯，活动着四肢。
尽管阳光有些刺眼，但是春天柔和的气息依然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地方？
他暗自想着，抬眼扫视四周的景物，这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场，远处有几片树林，更远方的地平线上，透过淡淡的晨光雾霭，还有大片的城市轮廓影像，有很多白色的屋子和楼房。
一条公路蜿蜒在草场上，消失在那山坡的尽头。
他走向了公路，俯身抚摸着洁净的柏油路面。
地面是黑色的，在他的记忆中，这种浇灌了沥青的路面，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这就是柳木镇？我的故乡？
他顺着公路，向远处的那个小城走去。
翻过了山坡，他看到山坳里有一片厂房。
数十个高矮不一的红砖楼房，上面盖着白色的瓦片。其中有三座高耸入云堡垒一般的圆形建筑，顶端还冒着滚滚的浓烟。
这么大的烟囱？这些小地方的工厂，这么还没人整顿一下。他微一皱眉，走下了柏油路，向那工厂的大门走去。
工厂门口没有人，只有一个大大的花圃，里面伸出几根铁管，喷出了几股喷泉，浇散着花圃里面一些不知名的灌木和花草。
“你好。”
花圃里忽然冒出一个好听的声音，是个女子。
站起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样貌也就二十岁左右，洁白的鹅蛋脸，细长漆黑的眉毛，弯弯的大眼睛，目光清澄，看上去很漂亮，也很清纯。
她手里拿着一个扳钳，显然是水管破裂，刚才在俯身修理。
他吓了一跳，连忙举手示意：“不好意思，没看见你。”
女孩有些俏皮地微微一笑：“你不是本地人吧？你找谁。”
他噢了一声，有些茫无头绪地挠挠头皮。
“这个……我是本地人，只不过很久没回来了，小时候在这里长大的。”
“哦，你是柳木镇上的？回来探亲？”女孩释然笑了起来，她似乎天生就是快乐的人，说话总是那样淡淡的浅浅的笑容，脸颊上就旋起了两个小酒窝。
“就算是吧……”
他盯着她那两排洁白晶莹的牙齿，不由有了些亲近的感觉。
其实在他内心，一切都是那样的遥远陌生，却又充满生机和回味。
甚至是眼前这美丽的女孩子，她的一身清雅朴素的休闲服饰，款式也有些遥远陌生了，完全没有城市时代的气息。好像祖母的老照片里，才会依稀有这种朴实的乡土味道。
不过他感觉一点都不老土，反而看上去很舒服自然，尤其是那女孩扎着一个俏皮的马尾，圆润洁白的额头有些天真又健康的阳光色彩。
“这是什么工厂？”
“罐头厂，专做罐头，你不知道吗？百汇罐头很有名，特别是我们台湾宝岛的凤梨罐头。”
“你是台湾人？”
“这个厂是我爸的，韩氏企业你都不知道，你国外来的？”她有些奇怪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二十多岁的年纪，明亮的眼神，清秀的面孔，干净的衣着。只是这一身银白色的服装，未免有点奇异，这种感觉说不出来，反正那种款式她从来没见过，好像只在科幻电影里面才有的衣服。
欧洲和美国的年轻人就喜欢穿这样前卫另类的衣服，看人家那种气质，完全没有一点本土的味道，就是个老外！
这也难怪，韩氏开发的百汇企业，已经有六十年历史，自她祖父那一代，就把总部迁到大陆地区，全国很多城市都有百汇的罐头在卖，极为畅销。
这人不知道百汇罐头，但是在国外也应该知道一些。
要知道，百汇罐头，可是世界罐头排名第一的龙头产品。
“凤梨罐头？”他的思路乱跳着，或许是感觉到很饿，忽然来了兴致，稍微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凤梨属于凤梨科，多年生草本果树植物，营养生长迅速，生产周期短，年平均气温23摄氏度以上的地区终年可以生长。
凤梨果实营养丰富，果肉中除含有还原糖、蔗糖、蛋白质、粗纤维和有机酸外，还含有人体必需的维生素C、胡萝卜素、硫胺素、尼克酸等维生素。以及易为人体吸收的钙、铁、镁等微量元素。凤梨果汁、果皮及茎所含有的蛋白酶，能帮助蛋白质的消化，增进食欲；医疗上有治疗多种炎症、消化不良、利尿、通经、驱寄生虫等效果，对神经和肠胃有一定的医疗作用。”
“我说的对不对？”他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得意地问。
她吓了一大跳，像看怪物一般盯着他，吃吃说道：“你……是科学院来的吧？”
他故作神秘地摇摇头。
“我才不信！那你说说我们台湾凤梨。”
他敲敲脑袋，飞快地搜索起来，转眼又滔滔不绝地说开了：“根据《辞海》的解释，凤梨也叫菠萝，原产巴西。由于产区不同，菠萝的外观和内里都有区别。台湾凤梨是在海南岛培育后的果实。它与海南土产菠萝的最大区别是：刺很浅，一般削皮后即可食用。”
女孩更奇怪了：“你不是科学院的，那是来应聘的吧？”
“应聘？”他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笑了笑：“也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女孩眨眨眼睛，似乎等他说出人名。
“这个人……叫张大明，原来是柳木镇上的一个警察，你听说过没有？”
女孩的眼睛像月亮一般眯着，很好看：“我来大陆才三个月，可是赶巧了，这个张大明，我还真认识。”
“他还在镇上？”他连忙问。
“本来不在，他现在是龙城公安局的局长，最近几天回镇上了，说是要见一个老朋友。”
他哈哈一笑：“这个老朋友，就是我啊。”
“不会吧，大明叔叔都五十多了，会有你这样的小朋友？”她有些不信地反驳说。
“见面就知道，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这个大明叔叔？”
“有什么好处呀？”她又俏皮地打量着他，脸上忽然莫名地红了一下。
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眸，一种遥远的记忆似乎苏醒过来，定了定神，脱口说道：“我请你吃饭！”
“那可是你说的！那得连我爸爸和我大明叔叔一起！”
他暗叹了一声：好狡猾的美女，怕我吃她豆腐，搬两个大人作陪！
“你叫什么名字？”她大方地伸出柔嫩白皙的手掌。
“雷动。打雷就会动的那个。”他有些报复性地伸出宽大温热的手掌，使劲捏了那柔软的小手一下。
她扑哧一笑：“你这名字好奇怪，看你穿着也奇怪，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个演员，舞台剧那种。”雷动只好胡扯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呀，我叫韩水心。台北大学毕业，现在在北京大学攻读研究生。”
“高材生，我才小学毕业。”他有些尴尬地说。
“小学生可以表演舞台剧？”
“我没见过凤梨，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雷动思路乱串，似乎还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和氛围，又扯到了凤梨罐头上！
“你逗吧！没见过树上的，还没吃过罐头。”
“罐头也没吃过，来一罐怎么样？”
“你原始人那？罐头也没吃过？”韩水心开心地笑了起来。这男人，很逗。
“真没吃过，我走了老长一段路，饿得要死，先填一下肚子再说。”说着雷动的肚子真的叽咕了一身，还真是饿的！
毕竟走了老远的路——这段历程，太过遥远，遥远到没人能够理解，能够相信！
他的眼神出现了短暂的迷茫，甚至内心有了一阵失忆的眩晕。
我究竟是谁？我来这里，要做什么？
他禁不住有了这样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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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喝茶
更新时间2011624 13：00：16 字数：2590
“爸，我帮你带来一个老朋友。”韩水心笑嘻嘻地大声说，走进了后花园的凉亭里。
这座白色的凉亭里，只有一把椅子，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白衣男人。
他的面前摆着一张茶几，上面还有一盘象棋。
雷动跟着韩水心走了进去，就看清了那人的相貌，和韩水心居然有八分相似，看上去气宇轩昂，清朗脱俗。
不过那眼神，有些沧桑了，只要看到他那双眼睛，你就可以肯定，这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了，只是皮肤白皙，脸上基本看不到皱纹，但是神态，已经很深沉，也很睿智豁达。
“老朋友？是大明吧。不见不见，我在下棋呢。”他头也不抬，只是低头凝视着茶几上的那盘残棋，沉迷地思考着破局的棋路。
“爸，不是大明叔叔，你整天下棋，都不看看。”韩水心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他有些意外地抬头一看，就眼前一亮：好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
——看那挺拔的身板，冷峻的气质，目不斜视，眼神明亮，很有老子昔年的风采！
一时间，他不由多了少些好感，这少些，已经很奢侈了。在他的眼睛里面，当今的年轻人，大都虚浮做作，吊儿郎当，这样沉着秀气的男孩子，不多见。
“你小男朋友！第几个了？今天这个……还可以，我批准了！”他有些玩味又豪爽地说。
“爸，你又乱说话，我和人家还认识不到五分钟呢，他是来找大明叔叔的。刚从国外回来。”韩水心脸红了一下。
他哎哟了一声，站了起来：“你就是大明等的那个老朋友？小伙子，大明这几天一直在说起你，不简单那！”
什么不简单？雷动有些迷糊，转念一想，似乎也明白了一些，敢情，那张大明，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
“失敬失敬，小伙子，这里没坐的地方，咱们去里屋说话。”他发出了豪爽的笑声，居然如老熟人一般，拉起雷动的手，就往旁边的一栋白色屋子走去。
雷动有些不适应地任由这老头拉着，进了屋子，但是那双有力的大手，让他感触颇深。对这个豪爽脱俗的老人，不由有了一丝亲近和敬佩。
“你叫雷动，加州大学毕业，并且在西点军校受训三年，现在回国，是要干老本行，想做警察，是吧？”老头有些兴奋地说着，似乎自己面前的人不是个陌生人，反倒像是自己的儿子一般！
雷动暗暗苦笑了一下：张大明那老鬼，敢情把什么都替我安排好了！
嘴上却唯唯诺诺地应着：“大叔，我这次回国，就想在家乡找个警察的职位，这里都是乡里乡亲，会更好一些。”
“落叶归根，应该的，而且这龙城方圆几百里，可是人杰地灵，对你的发展绝对有好处。”老头声音很响亮，颇有军人做派。
“这是我父亲，百汇企业的副总经理韩中天。”韩水心介绍说。随之咬着牙齿，心里却恨恨地瞅着雷动：还骗我！什么舞台剧演员？狗屁！骗子！
雷动被老头的热情蒙得昏头转向，也没注意到韩水心的表情，连忙躬身问候，却是不敢找个椅子坐下。
“大叔以前是当兵的？”雷动职业反射地问道。
“西南军区服役十年，做到上校，后来我们韩家生意上需要人手，只好退役了。现在管理龙城地区的罐头厂，闷得很哪，没意思！”
一提到这事，韩中天似乎很恼火，却也没放在心上。也许是一种无奈和释怀吧。
面对这样的老军人，雷动也禁不住竖然起敬，挺胸敬了一个军礼：“上校！西点军校少尉，雷动报到！”
“没那些礼数，我不是军人了，哎……”韩中天有些失落地摆摆手：“坐吧。”
雷动松了一口气，扫了屋子一眼。
这屋子很宽敞，正面是一张巨大的大理石办公桌，墙上挂有一幅巨大的国画图卷，画着一轮红日升腾在海面，前景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鹰，展翅飞舞，活生生的欲脱跳而出。
墙壁四处还摆着几盆树景。
正厅全是黑色的大理石地板，有两张沙发，一个大茶几。
摆设简单大气，看样子，这老头办事都是自己执行，连个秘书都没有安置。
老头坐在沙发上，示意雷动也坐下。
雷动坐下，韩中天从上衣兜里掏出手机，很快拨动了一串号码。
——这老头，办事雷厉风行，不得不佩服。雷动又对老家伙多了些好感。
电话一通，韩中天面容就有些喜兴，哈哈大笑道：“老家伙，你那小朋友没找着你，找到我这里来了，还不快过来！”
电话那边响起了大声的回应，很快韩中天就挂了电话，扭头说道：“十分钟，那家伙就在这山下的麓谷湖钓鱼，不远。”
韩水心出屋，没一会，端了两杯茶走了进来。
“这……是茶？”雷动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以为是什么？”韩水心没好气地回应道，方才骗自己的事还没忘记。
雷动也不解释，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仔细看着里面漂浮的一片片幽绿的茶叶。
在他看来，这些树叶可以泡水喝，而且是几千年来国人最日常的饮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韩中天见他如此好奇，不由也有些疑惑起来：“小伙子，你没喝过茶？”
“不是喝过，我压根没见过。”雷动随口说道。
韩中天面色一暗，有些古怪地打量着他。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在国外多年，基本上都是封闭式的训练，很多年没见过中国的茶叶了，喝更谈不上。哎……我以前喝过龙井茶，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百年龙井茶？”韩中天更奇怪了：“龙井茶早在几十年前绝种了，我都没见过龙井茶！你说的龙井，是什么新品种？”
雷动心头咯噔一下，有些抓狂地捏了捏大腿，解释说：“是新品种，不过和老龙井差别很大，味道……不够香醇。”
“那就是了，现在的企业，老喜欢搞什么怀旧的东西，古老的食物，做成新品，还有什么意思！你就说我们的凤梨罐头，我爷爷辈就开始做这韩氏罐头，那凤梨的味道，六十年一个样，别的企业就模仿不了。”
一说到罐头，雷动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他实在太饿了，好像几百年没吃东西的一样！
一旁的韩水心早看出雷动恶鬼一般的神态，却是暗暗坏笑：看你还敢骗我，就不给你吃罐头！
吃不到东西，喝口茶还可以吧。雷动抬起杯子，昂头就把滚热的茶水一股脑都倒进嘴巴里。
就连茶叶，也喝得一干二净！
可是这茶水，却不怎么好喝，极为苦涩，就如药剂一般。
至少给雷动的感觉是这样的。
韩水心在一边偷偷看着这小子喝茶的样子，不由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张嘴巴——自己长这么大，就没看见有人这么喝茶的，还连茶叶就喝了！
这坏小子，真的饿慌了！她不由有些怜悯地看着他。
韩中天却不这么想，居然呵呵笑了起来：“我以前在部队上，每次军训回来，也渴得受不了，经常一口气就喝掉一壶茶，连茶叶也不剩。你在国外喝不到，这下可满足了？”
“这种沱茶，虽然很苦。不过在口里保持一阵子之后，能够回味出一阵特殊的甘爽来，这让我很快活。喝久了，我发现这沱茶的规律：头遍茶苦得莽撞，二遍茶苦得沉郁，三遍茶苦得隽永，四遍茶－－就没味了，得换茶叶重沏。”
“所以这茶，得慢慢喝？”雷动面容极为苦涩地说道。
“老家伙，你让我这小朋友喝茶，还不如让他喝凉水去！”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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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比五
更新时间2011624 18：18：22 字数：3051
说话的人步伐很快，话音一落，人就出现在了屋里。
这人五十多岁，身形中等，有些清瘦。相貌极为文静，却不免有些憔悴和孤寂的神态。穿着一件蓝色的细棉衬衣，短发梳理得极为顺烫清爽，温文尔雅。
如果说这样的男人会是龙城市的公安局长，没几个人会相信。
但此人正是张大明——闻名西北的神探。做过八年卧底，破过十七宗全国乃至世界大案的传奇人物“通天大探”张大明。
说他通天，是因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会进行奇妙的联系，好像预见一般，而且这些预见的，都成为现实，无一纰漏！
同时，他也是世界闻名的追踪大师，很多蛛丝马迹落在他眼里，就像场景重现，能让这张大明很快抓到罪犯的各种特征和犯罪线索。
如果不是他执意要留在龙城，早已经被国家安全部挖走，做了国际刑警中的老大。
雷动尽管不了解目前中国的警界情况，却是知道这张大明，非同小可，现世的罪犯，遇到张大明，算是倒霉了。
你别看他平常时候一副文弱清瘦的形态，憔悴的样子甚至有些病态的感觉。但是只要在犯罪现场，他立马双眼放光，犀利明亮。身形也挺直了，动作也迅捷如一只老猫。
这就是雷动记忆中的张大明，昔年这老头叫“火蛇”，在黑、道上无人不晓。
一见到他，雷动不由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眼睛居然潮湿起来。
就像在异乡终于见到一个亲人，一时间竟没了话语。
张大明扫了雷动一眼，却没那么热情，大咧咧地坐在韩中天旁边，问道：“那盘棋，你有本事破了？”
“没破，不过快了。”
“作为一个优秀的警察，不但要能破局，还要会设局。老子没这点本事，会成为通天大探！”张大明瞄了雷动一眼，似乎故意说给他听一般。
“你要是能破我这盘残局，老子一个月不喝酒。”
“你就吹去！上次老子不一样破了你的残局！”
“说好三天，你花了一个月时间，还好意思说。一个月！破了还有什么意思？二十天之内破不了，所有的残迹都失去追踪的价值。”
张大明这话依然还是说给雷动听。
韩中天心智超常，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老朋友一语双关，微微一笑：“你就闭嘴吧。这小伙子可是美国西点军校特招的优等生，学习的是世界最先进的军事理论。”
“没用没用，那和生活中的破案没多少联系，小子，你还得重头跟老子学起！”张大明忽然蹦了起来，狠狠敲了雷动一个脑瓜子。
雷动裂了裂嘴，也没敢反抗。依然傻乎乎地看着这个熟悉的小老头：“火叔，我很饿，哪里有吃的？”
张大明拍拍脑门：“哎哟，这倒忘了，你小子这次……来，不知道多少天没吃饭了，走走，去彭家菜馆！”
“美国有这么远吗？几天没吃饭？”韩水心俏皮地伸了一下舌头。
“水心，你不懂大人的事。”张大明有些慈爱地揪了一下她的小马尾。
“这里都是大人，就我小孩。你看他，还没我大！”韩水心有些气恼地说道。
“你22岁，这小子26岁，两个本命年头，算大人！”张大明哈哈大笑。
韩水心狠狠瞅了雷动一眼：骗子！待会要你花费大笔钱，我要一大桌菜，吃死你！
两老头也不介意这个时候尚早，带着雷动和韩水心出了工厂，上了一辆越野车。
“他刚才和我说了，要是我带他找到大明叔叔，就请我吃饭！”韩水心依然不饶人，指着雷动大声说：“你请客！”
张大明朝雷动挤挤眼睛：“雷子，你这次带人民币回来没有。”
“没……没带。”雷动苦着脸，连忙说。
“不行，你自己找钱去。有美元是吧？拿来我换你，一比六！”
“一比六不换，一比五可以。”雷动也来气了，大声回答。
“换来！”韩水心气呼呼地掏出两张红色的百元人民币。
雷动有些紧张地摸索了半天，终于从衣服的内层一个地方摸出了一叠陈旧的美钞，数了半天，才有些心疼地递给她。
韩水心也没细看，把两百元递给他。转头一看手上那叠美钞，不由愣住了。
——那可是十张2012年的百元美钞，虽然很陈旧，甚至有两张有点破损，但是不影响使用。
一千美元，换两百人民币？！
这小子是不是没学过算术，还是脑子在军校练傻了。
两百人民币，可以换四十美元，这才是正常的汇率。
虽然这是几十年前的老钞票，市面上几乎不通用了，但是财经专业毕业的韩水心却极为清楚，这种老钞票，比新钞票还值钱。
韩水心忽然就明白过来：敢情，这傻帽说的一比五，是一人民币可以换到五美元！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脑子进水了，不要白不要。
也装作没见一般，把一千美元揣进了裤兜里。
美元这么不值钱，还给我衣服里装美元，我这不是要饿死！雷动暗自咒骂着，摸摸内衣口袋，吃了这顿饭，估计连烟钱都没了。
可他一点都不敢表露，故作轻松地观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一路上，草场风光极为宜人，偶尔飞掠过几颗白杨树，还有几头悠然自得啃着草地的黄牛。
“牛，我见到黄牛了！”他古怪地勾头看向草地上那几条牛。
“牛什么牛？！不过是二十一世纪，你们美国就没有牛了！”张大明忽然狠狠地敲了他一下脑瓜子！
雷动裂了裂嘴。
韩水心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不由有些可怜起来：这小骗子不知道和大明叔叔什么关系，做大明叔叔的小辈，有的受了……
雷动见他看着自己的眼光有些可怜兮兮的，不由恼火地大声道：“看什么看？小姐，你看你，头发那么长，穿着这么老土，细胳膊细腿的，一点都不健康，待会去菜馆，多吃点，撑死你！”
“骗子！舞台剧演员！你会演戏呀？“韩水心反口讥讽。
雷动一怔：这人，原来是为这个生气！
想想也是自己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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