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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灵魂伪装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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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还是笑:“好,那舞会结束后我等你……还有,你这一万五花的很值!”
“什么?”
苏绚看了看表,九点四十,没听清后半句。
“我说,你这一万五很值!”秦娆拢着嘴大声喊道。
他没有注意到秦娆眼眶中闪动的晶莹,只是想起刚才赵炫江的话,不禁揶揄道:“一手货?”
也不知是不是天气缘故,她的鼻尖忽然很红很红,几颗珠子毫无征兆地锵然坠落,不等苏绚反应过来,秦娆已经扬起缠着纱布的手清脆地赏了他一个耳光。
“没想到你这么混蛋,算我瞎了眼,哈哈……”秦娆抹着不住决堤的眼泪,越笑越是伤心,“恶心的一万五玩了我的自尊,你是第一个!恭喜,你赢了!”
望着捂着嘴跑下去的秦娆,苏绚心里隐隐泛酸,却没有去解释的欲望,哪怕是一点点。至今,他仍旧没学会某些道貌岸然的人物彰显他们悲天悯人情操的婊子技巧,而那所谓的自尊,又有谁比他理解得深刻呢?
养父曾说,九分浮华中,存一分善心,就是人生最大的快乐和最大的知足。他以前不懂,可当秦娆眼神中铭刻下寥落烟花蕴含的希望时,他懂了……
这比一切都重要。


第二十一章 秘密
更新时间201031 15:29:24  字数:2445

 “各位乘客,飞机很快就要在鲁济涅国际机场降落了,为了您的安全,请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布拉格今晚的气温约为零下二摄氏度,湿度百分之六十五,有零星小雨加雪,有去往柏林,巴黎和维也纳的乘客可以在机场换乘航班,感谢您对我们公司的支持,下次再见!”
从上海换乘飞机延误了两小时,否则应该可以趁着天黑之前赶到,现在这个时间是个麻烦,考究的泰伦斯最忌讳的是在晚餐时间被打扰,而他的晚餐通常需要小牛排一份,糕点一份,之后还有漫长的三杯手煮咖啡和根据心情不停的续杯,一份当天的纽约时报,一段莫扎特的小提琴,如果条件许可,他还会谱一小段曲子。
整顿晚餐流程下来,至少要两个小时。
傍晚八点,站在帕拉茨基大桥上苏绚觉得一阵饥肠辘辘,本是旅游圣地的伏尔塔瓦河就从脚下潺潺流过,可是一点也勾不起他的心境,此时,有什么比得上尽快见到泰伦斯更撩人心绪的?
这一次的确孤注一掷了,在飞机上他一直在想,如何说服这位前荷兰皇室的御医为自己动个手术,按照三十年前的价格,出一次医泰伦斯在瑞士银行的帐户上会多十万美元,如果动手术刀,费用翻倍。三十年,物是人非,这个价格恐怕要翻两番了,摸出自己那只破烂山寨华伦天奴,就剩四张五十克朗的钞票,在这座旅游城市,这点钱别说住一间旅馆,就是在稍微有点档次的餐馆吃一顿通心粉都够呛,显然用这四张打赏都不够的纸钞不可能打动泰伦斯,所以还是想办法搞一支勃朗宁顶在他的头上比较实际。
布拉格的黑市都微缩到不知什么角落里了,几个做大麻交易的瘾君子见到他这个亚裔特征明显的年轻人,立即如退潮后的河蟹般躲得不见踪迹,要搞枪何谈容易。
泰伦斯行踪诡秘,又喜欢昼伏夜出,每每换地方或者跑路选择的都是半夜,进入千年之后不知什么原因这老狐狸仙踪淼淼,全世界找他的人不比想跟巴菲特吃午饭的人少,否则苏绚绝对不愿意将微笑华尔兹极为重要的一次人情以这种变数很大的方式挥霍掉。苏绚最怕的就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让这个连行医执照都没有的老皮条客开溜,一旦他开溜了,那彻底泡汤,再找他?哼,就得大张阔斧跟希腊船王交涉了。
为今之计,还是守住他为妙。打定主意的苏绚没舍得将那包一百多的黄鹤楼开包,这可是他现在唯一的贿赂筹码了,于是在普尔曾大街街口拦了辆计程车向白玫瑰旅馆驶去。
在这座不大不小的欧洲著名城市里,计程车司机的素质还是很高的,没有带着他这个看似傻帽的外国人东兜西转,榨干他的钱夹子。纵使如此,冤枉路还是不少走。
司机的捷克语他不懂,德语也是一知半解,而他擅长的英语在出租车里不流通,无奈下先到了街边一家日本老太婆开的巴掌大小花店买了一支玫瑰花,可惜还没有白玫瑰,他又找了一张白纸将红玫瑰包住,司机似乎明白了,哼哼哈哈地用一句不俗的日语笑道:“去白玫瑰旅馆?你怎么不早说!”
早听人说布拉格多教堂和塔楼,果然一路走来,满目的都是罗马式,哥特式风格的尖顶教堂以及巴洛克风格的塔楼,在夜晚灯光明暗交织下,散发出光怪陆离的气息,即便坐在车里也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冲击味道。两年前,在布拉格采风的叶月依织的生日,潘神从维也纳取道柏林时曾路过布拉格,但是因为基纽的一次紧急传唤,原本该由他完成的任务由夜鹰替代,他在机场做了短暂停留便匆匆离开,丢下叶月一个人在查理大学跟同学庆生。原想着以后有机会在金色布拉格补偿,可是有些事情错过一次也许就是一世。
白玫瑰旅馆在西郊,毗邻一座环湖公园,从伏尔塔瓦河引入的河水将这片闹中取静的荫翳之地渲染地更加宁谧。
苏绚下了计程车,仰头瞥了一眼公园之中的钟塔,九点四十。时间还早,白玫瑰旅馆擦得锃亮的玻璃窗下十有八九都亮着灯,浓浓的新年气氛从这座半弧形外轮廓线的红瓦米黄墙旅馆里透出,这里面有一间就住着泰伦斯。
苏绚按着剧烈颤动的心脏,强忍敲开107房间大门冲动,走进了坐落在五米宽窄街边的一间悬着吊灯的意大利小餐馆。穿着墨红色长裙系着白围巾的女侍立即迎了上来,“欢迎光临,请这边走!”
“谢谢,不过我喜欢靠窗的位置!”
苏绚没有丝毫处在陌生城市中生怕一点点风土不合的行为引得贻笑大方的忐忑情绪,而是平静地说了一句英语,在欧洲他只说英语,就算对方是中国人抑或日本人也是如此,这个叫做心计。他在能瞥见白玫瑰旅馆拱形大门的窗口捡了个位置坐下,翻了翻女侍递上的菜单,算计着口袋里这两个钱不至于超支而被当作吃霸王餐后,老老实实要了一份小通心粉。
“酒呢?”女侍见怪不怪的脸上挂着一丝笑。
“苏打水,谢谢!”苏绚伪小资了一把。
或许是因为新年的关系,这里的客人不是很多,但从绝大多数客人脸上显示出对异国的好奇和他们身边的所带的行囊来看,应该都是外国人。
他们对周围的所有事物都很感兴趣,而又不像几个亚裔游客般带着警备心宁可远观,所以两个小丑模样的魔术师立即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这两个小丑分开行动,一左一右向两边开工,戴红帽子的表演抛球,戴绿帽子那位则表演牌技,一时间客人们纷纷慷慨解囊,开心的像是得到了礼物似的。在东江苏绚毫无疑问没见过这场面,与之类似的情况是在兰州面馆吃饭时,穿着打扮停留在七十年代的盲人同志拖家带口地挨个小店扫荡,不管你愿不愿听他都要来一曲山寨版《二泉映月》,直到站在阶级对立面的老板不堪忍受地掏出一块两块,这才心满意足走人。
也许,这就是文明那总被人诟病的差距。
苏绚大方地取出二十克朗放在桌子上,抱着肩看戴绿帽子的小丑玩牌。千王杰克非利特曾说,不要小看在街头卖艺的小丑,也许经过半年培养之后他比你我之中任何一个更加优秀。
这句话对于潘神一直是座右铭,所以才让他在十三年腥风血雨日子里始终以一种山外青山楼外楼的眼光看待周遭的世界。
“A在哪里?”
四张牌在桌子上流利地来回翻腾了三遍,就在他指尖相触碰的一刹那,苏绚竟生出一种他用第三只手将牌放在口袋里的错觉。
于是他回答:“在你的口袋里!”
小丑脸上的釉彩忽然凝住了,扯着公鸭嗓子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猜的!”
苏绚接过小丑因为被揭穿而返给的双倍克朗,点头感谢,几个欧洲胖女人捂着嘴巴有些讶然地看着他。
“这个留给你!”
小丑将那张消失的黑桃“A”放在通心粉旁,跟着同伴离开了餐厅。


第二十二章 老狐狸
更新时间201032 15:06:00  字数:3332

 “露莎,你想吃的是什么?鱼,还是意大利小羊排?”
“……”
“唔?害羞不愿意说吗?真是古灵精怪的丫头!鱼……没错,我是说……伏尔塔瓦河的鱼五十年前我吃过,新鲜的就像乞力马扎罗山顶上的雪。露莎,闭上眼睛想像一下,然后试着深呼吸一口,呣——对,对,闻到了吧,这就是五十年前的味道!可是现在的鱼呢,我能闻到的不再是河水的味道,不再是泥土青草的味道,只有铅、汞、砷……即便勾兑了汤汁和芥末还是掩盖不住讨厌的化学毒物,相信自欺欺人的厨子也闻出来了!宝贝,你愿意吃这样的鱼吗?”
“……”
“扭过脸可不是一个高贵小姐该有的举止!好吧,好吧,现在来说说小羊排……就算是诱人的小羊排也好不到哪里去。屠宰场将羊没有用途的废料加工绞碎添加在饲料里送回牧场,然后被羊吃掉。起初啊,它们不知道吃掉的是自己的同类,就更加肆无忌惮。直到某一天聪明的领头羊发现了这个秘密,可想而知,它的内心经历的是什么样的震骇,它想将这些告诉其他羊儿,不过羊的世界里不需要先知,他们宁可蒙昧到底,也不要一个指手画脚的绊脚石……没错,露莎,它们必须接受一个个的惩罚和考验,让它们去反省,去相互原谅……你也同意,对吧?”
“……喵!”
“唔,就算乞力马扎罗的雪会彻底消失,我们也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等到雪又凝结的一天,而不是全盘扼杀,是吗?”
“喵!”
“哦,露莎小公主,这就是我们的使命,纵使别人不理解,纵使我们自己大多数时候也会站在敌人的立场看待、批判、抨击,甚至认为敌人比我们更加崇高,但是战斗,还是要继续,自私也罢,胆怯也好,我们用自己的努力去唤醒河边沉睡的羊儿,哪怕只是在不可遏止的暴风雨前给它们一个机会……”
“喵——喵——”
“很好,漂亮的小姐,去吃你的水果沙拉吧!”
九点三十的半刻钟声从公园钟塔里传来,白玫瑰旅馆106号房间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过……
※※※※※
107。
九点十分。
“他就在里面!……不,不可能有帮手……对,莫扎特的《魔笛》,错不了,错不了……是老习惯,现在大概在看纽约时报喝咖啡……好,我现在行动,对,用消音!完毕!”
细若蚊呐的声音在半明半暗的走廊内格外微弱,这个汗毛很长的男人将头上的帽子全部拉下来,只露出一双碧蓝的眼睛,他一手持枪,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万能钥匙,早已上了油的锁孔悄无声息地被钥匙捅开,露出一条细缝。
恰是《魔笛》进入尾声,《安魂曲》衔接奏了起来。
枪口随着眼神转了一圈,高背椅上空无一人,唱片机转着,桌上放着一杯咖啡和几张翻开的报纸,目标不在。男人侧了侧耳,隐约听到浴室流水的声音。
洗澡?
他湛蓝色的眼眸在茶灯下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贴着墙壁瞥了眼卧室深处的大床,金色丝绸床单上放着背带西裤、先驰牌子的衬衫,没见到那只杂种猫。
Motherfucker,perfect!
他心里暗暗庆幸,五百万美元就是这么轻松?
回想起前晚接到资料和照片那刻,面对着五百万悬赏,他差点就拒绝了。五百万美元的确是一个足够诱惑的数字,如果你有玩女人的嗜好,那么这些钱足够你打破张伯伦的记录。可是做惯了这份比瞎子和聋子更寂寞职业,他明白的就是一条:只有见到明天的太阳,才能满足你的裤裆,一个连命都留不住的杀手何谈赚钱享受,那他妈的不是开玩笑吗?所以本能的趋利避害让他拒绝了这份诱惑,但是好奇心又让他翻开了密封在信封里的照片。
目标是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头,名字叫泰伦斯,职业,国籍,社会关系不详。
“七十岁”,啧啧啧……
看到这个,实在是太诱惑了。
大人物?应该谈不上,如果是大人物抑或议员之类的官僚,是不会住这个档次的旅馆,而且必定是明哨暗哨成群扎堆,安保森严。大人物的要件老头一个也不具备,所以他一定是守着什么秘密又或者掌握着一大笔能在巴黎买下奢华庄园的财富,这个秘密和财富被人惦记。是竞争对手还是儿子女儿想除掉老头?这点不重要,从每年有多少富翁和名人莫名死亡便可略见一斑,重要的是五百万。
他骑在一个俄国妞身上足足吸了一包烟,决定接了这笔生意,当夜,五十万美元定金就到了户头。
昨天上午,他守在白玫瑰旅馆对面的意大利餐馆等待着目标出现,十点左右那个叫泰伦斯的老头抱着一只残耳杂种猫走出了旅馆,在公园北边的圣鲁兹教堂祈祷了一个小时,因为人多他没有把握下手后还能脱身,不得已放弃了在外面解决掉目标的机会,不过趁着老头不在,他回到旅馆摸清了一个杀手该知道的一切,又守了一晚,审度之后还是觉得晚上在房间里动手最合适,尤其这个耳聋眼昏的老东西喜欢将唱片机开得震耳欲聋,还喜欢听莫扎特的高亢调调。
只能说,这个老糊涂蛋配合的太完美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探手扭住门锁轻轻合上门,他可不希望服务生抑或走错门的傻货撞见眉心上血流如注的老头子再去报警。现在要做的就是走到浴室,开一到三枪,剩余的钱就会流入户头。
明天的现在,也许在巴黎,也许在东京,玩玩另类的女人……
就在他因颠鸾倒凤情景而下体膨胀松开门锁要行动的一刻,手套莫名其妙地粘在上面,差点扯得他一个趔趄。
“妈的,搞什么!”面对计算之外的纰漏,他心底恶毒地诅咒了一句。
什么东西?男人慢慢撕下手套,手指上粘了一些粘稠状的东西,他凑在鼻子前嗅了嗅,有股淡淡的腥,就像女人下体的味道……他邪笑着舔了舔手指,不对!有点怪!鼻孔里仿佛被扎了一样,然后就像吃了一块胡椒粉撒多的牛排,太,太,太呛了……
强忍下第一个喷嚏,差点将上口腔粘膜憋爆了,他看到面前桌上摆着一块毛巾,慌张失措地堵在嘴上,噗噗噗,连着打了三个微仅可闻的喷嚏,这才舒服下来。
“妈的!”
他暴怒地跳了过去,双眼嗜血而狂热地盯着浴室,整体浴室里烟雾缭绕,隔着磨砂玻璃隐约看见一个轮廓,再没有任何顾及,他伸手拉开了门。
呼!
一股伴随着馥郁香味的热气涌了出来,直钻鼻孔,他朝着蒸汽中的影子“叮叮叮”开了三枪,这个清脆的声音对于他这样手上有过十几条性命的狂徒来说格外刺耳。
“圈套!”
心里一个声音狂叫着,他发了疯地向门口狂奔过去,可是,仅仅是一步之后,他整个身躯就变作了一滩烂泥,摔在地上。
门锁扭动,挤进来一团影子,他汗毛耸立。
“喵!”
猫,是猫,该死的杂种!
“露莎,有客人吗?”门外响起了一个暮年男人闲适的声音。
“喵!”被割去一只耳朵的猫咪回应似的叫了声,之后门被推开,穿着一件白衬衫,吊着背带西裤的老头笑盈盈地走了进来,等到老头靠近茶灯的光晕下,男人惊恐地喊了一声“泰伦斯”!
黑黝黝的枪柄就握在手上,却无法抬起分毫,“老东西,你给我做了什么?”
泰伦斯吹着口哨,拖着他的后领子将他拽到桌旁,就像拖一条死狗般拎着他坐到桌子上,然后将浴室门关上,提着一个工具箱来到桌旁。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操你妈!”他像个勇士一样爆叫,企图震住老头。
泰伦斯挂着英伦绅士的微笑望着他,扭动棕色皮箱上的密码锁,嘎巴一声,密码锁打开。泰伦斯取出一块湿巾、接着是酒精喷灯、止血棉、钩针、黑色细线,最后是一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片。
“还有什么,露莎?”
小猫转着头,蓝汪汪的瞳子瞄了主人一眼,“喵呜!”
“没错,是手套,明察秋毫!”泰伦斯打了个响指,“科班的一套是这样,不过,活到这把年纪我还没有行医执照,小公主,你不能睁一只闭一只眼吗?”
露莎扭着屁股,一蹦一蹿,爬上放置唱片机的桌子窝成一团,微合双眼。
“你他妈要干吗?”瞧见老头用酒精棉擦拭着手,男人心脏剧烈颤动,隐隐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呵呵……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格、格,……格拉汉姆!”男人看着在面前晃动着寸许长手术刀片的泰伦斯抖若筛糠。
“哦!格拉汉姆……”泰伦斯点上酒精喷灯,专心致志将刀片在外焰上转了几圈,放在盘子里,“你愿意再祈祷一次吗?”
“什、什么……什么……意思?”
“看来是不需要了!似乎你也不怎么喜欢莫扎特!”泰伦斯弹了弹背带,换下莫扎特唱片,插了另一张。
九点四十。
舒伯特A大调钢琴五重奏《鳟鱼》急促地踩着大提琴弦乐响了起来。
泰伦斯品了口凉透的蓝山咖啡,侧着身子从窗口望去,几乎同时,一个亚裔年轻人佝偻着身躯正向这边张望。
又是猎物?
这个时间可真是不好!
泰伦斯探出大拇指勾起胸前的背带,发现那个青年进了一家意大利餐馆,后面跟着两个小丑……


第二十三章 千年新名单
更新时间201033 17:12:04  字数:2989

 “格拉汉姆,请允许我先介绍一下自己……你介意吗?”
看到亚裔青年进了意大利餐馆,泰伦斯旋回身,微笑道。
这个老头很有涵养的绅士微笑特别容易令人生出仁善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人?
成为待宰羔羊的格拉汉姆本来不敢问,不过听到泰伦斯主动介绍自己,不由地点点头,又发觉哪里不对,拼了命的摇头。
“年轻人你的内心很矛盾啊!也许每个人都要经过矛盾的时刻吧,”泰伦斯幽幽地望着零星飘落的雪花,似乎回想起过去的事,“我出生在一个荣耀的天主教家庭,之所以荣耀是因为我的父亲曾是‘闪电部队’的第一高参,我甚至还记得父亲将我放在他的膝盖上指着军旗下的男人说,‘儿子,这就是阿道夫希特勒’,那是1945年1月,已是强弩之末德军仍旧森严有序,在广场上聆听着那个并不伟岸的男人激情的演讲。每个少年心目中都有英雄,对于我们那个时代,阿道夫就是。哈哈,直到三十多年后,我才知道他扯了一个弥天大谎,欺骗了全德国,但是,在当时他确实给我以心灵的力量……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四五年三月,曾是希特勒幕僚和最亲密好友的父亲因为劝说闪电部队撤退,被处以叛国罪,由阿道夫亲手执行枪决。你肯定想像不到,我们全家接到这个消息时候的心情,伤心欲绝、痛哭流涕?不,不,不是这样,全家除了偷偷抹泪的母亲外,包括我那行伍出身的爷爷都击节称快,这是对因父亲和其他几人背叛而被统帅撤销袖标的曾经那支帝国骄傲武装党卫队的最好交待……”
泰伦斯沉默了片刻,点燃了一支雪茄,“成为别人眼中懦夫的滋味并不好受,在那种滋味折磨了我十五年后,我带着对父亲的憎恨跟着一伙顽固党离开了德国,几经辗转、杀戮,渐渐迷失了自我。就在精神将要崩溃的边缘,遇到了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导师,他将父亲的一本日记送给我,并对我说‘泰伦斯,我要告诉你,你的父亲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勇士,因为他将使命感看得比军人的荣誉还重!’,军人的荣誉意味着什么,这个和平时代已经很少人能理解了,当我翻开日记看完父亲那沉重迷茫而又矛盾的自述后,我选择了父亲当年为我安排的人生轨迹——以一名医生的身份对抗‘阴影’。如今的我已是名利双收,全世界最宏伟的贵族豪门几乎没有不知道‘泰伦斯’这个名字的,可是名利对于我来说早被使命所替代,使命是使一个人释放出全部光彩的东西,比金钱、地位甚至荣耀都要宝贵,所以,纵使雇佣你来杀我的那股势力也不可能让我怯懦分毫!”
作为杀手,格拉汉姆深知一个真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为什么提起六十多年前,为什么他妈的提起婊子纳粹,老不死的跟他说了这么多,是一种宣泄还是……
格拉汉姆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虽然他也清楚背叛雇主意味着从此亡命天涯。
“放了我……我会帮你找到雇佣我的人,怎么样,放了我?”
“呵呵……这交易可没什么诱惑!”
泰伦斯摇摇头,拿起酒精棉来到格拉汉姆的身后,在他额头上擦拭起来:“孩子,你应该知道,自己所处地位和身份就像金字塔底下的方砖,无论你如何仰望都无法走到它的顶端,又怎么帮我找到真正的幕后?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就算阿道夫希特勒也仅仅是摆放在金字塔顶部的一块基石而已,如果这能使你感觉到和这位大人物并肩而荣耀的话,那么你可以安心了!”
一个又一个的震惊让格拉汉姆心跳加速,耳鼓之中充盈着如喷气式飞机起飞时的轰鸣,击溃着他故作镇定的心理防线。
“那你到底要什么?”格拉汉姆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到鼻尖滴如雨落。
“你真想知道?”
“嗯,嗯,是,是的!”崩溃边缘的格拉汉姆一字比一字高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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