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神的颤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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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年龄相仿，同样的紫色着装，同样的眉目如虎明艳动人，没有任何语言，却能刺激人们源源不断的灵感和思考，无数的猜测和臆想在人们的脑海中慢慢形成。

第五十章　倾国倾城的刺杀

就在人们的诸多揣测还没有定形时，只听礼仪官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波东择依斯耶公主殿下”
这样的声音是突兀和非比寻常的，人们的目光纷纷移向长廊外，顷刻间，四周冰冻了一般的寂静，能听得见针尖落地的声响：莱比卜第一次见到泽伊斯耶，他感到了世界在顷刻之间轰然倒塌，他只觉得顿时日月无光、山河倾覆，天地之间彷佛倒了个个。那样遥远的距离，但是泽伊斯耶每一步触碰地面的声音，都能让宰希尔感觉大地在震撼，连同自己此刻战栗的心。
有一刻他已经无法思考，无法呼吸，灵魂被瞬间抽离一般，失去控制，甚至连自己此时身处何地都抛诸脑后，无法察觉，他只能顺应自己的感官，一眼不眨的注视着前方，一眼，便燃烧了每一寸神荆
这是一个美到，让人想哭的女子。
很长的一段时间，人们的记忆停留在美到炫目的片段：那如轻烟般飘渺的白裙，以及数米长裙摆上星星点点的钻石，恍若无数美丽的晨露，有宛若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那如雪山之巅纯净积雪的白皙肌肤，透明却光彩夺目，那光芒仿佛是活的，如同月亮般让人仰慕惊叹。
还有那双璀璨湛蓝色星芒的眼瞳，光影浮动之处，幽深而夺人心魄，那是一双让伊觉“屠刀”只看一眼，便战栗到无法自已的的眼眸。
回忆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袭来：
幽深的蓝是大海的颜色，人们都说：在马蒂蓝，你能见到世界上最美丽的海，但是莱比卜曾想说：即使把整个马蒂蓝的光华聚集在一起，也不及你的眼睛。
塞娅你有一双能让我看到最美丽海洋的眼睛。
世间有一种美，能让时光休止，万物静止秒针脱离时光隧道前面所有让人赞叹的美貌顷刻间全沦为陪衬，眼前的女孩彷佛是银河中唯一的亮点，一步步缓缓的走来。
望着她，你能看到冰雪融化、万物复苏的美景，你能听到花开的声音，像是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个大殿内悄悄的散开，慢慢的挑拨每个人的心头，化为一阵酥麻、道道涟漪，挥之不去。
在千百人的惊艳的目光中，莱比卜望着她她对他回眸一笑，生命突然苏醒。
择依斯耶缓缓走到宰希尔的跟前，按照礼仪行礼祝福，她的出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没有人去注意下一位到访者，就在人们把焦点集中到泽伊斯耶之时，只听见长廊处一阵躁动，再见国王警觉的保镖们脸色一变，猛的挡在国王和王妃的面前，紧接着就“砰砰”两声枪响响起。
大殿瞬间一片混乱，在人们慌乱的惊呼声中，有刺客。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暴露了的刺客下一秒就往人群里钻，满室的贵宾瞬间就成为他天然的屏障，刺客的枪声在持续，周围的尖叫声更甚。
在这样重大的场合，每一位嘉宾的安危都至关重要，不能有闪失，这让现场的皇家禁卫轻易不敢开枪，场面就更加混乱不堪，人群越加惊慌失措。
“砰砰砰砰”
只见杀手颓然倒地，四粒子弹精确无误的打在杀手的双手双脚上，废掉了四肢的杀手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枪落在一边。
顺着枪响的方向，人们看见利奥波特一只如凝脂般白皙的手把枪交回到一旁的皇家禁卫手中，波澜不惊的说：“别让他死了。”
雪白的丝帕轻轻的拭擦着自己的手，美艳的少年出尘不染，就像刚刚提笔画完一幅美丽的油画，或是修长的手指刚演奏了一曲动人的旋律，优雅而风度翩轩。
利奥波特美艳的双眸淡淡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遍地的王公贵族：有的狼狈的匍在地上，瑟瑟发抖；有的在角落里甚至椅子下畏首畏尾的躲着；更有甚者“绅士”的拉着身旁的女士当“人肉挡箭牌”；即使是刚才光彩照人的各国青年才俊，此时也极其没有形象的能跑多远有多远，麦斯威尔更是眼明脚快，此刻已经跑到50米开外的落地窗前，正翻着窗子要跑路…
而现场更惊异的场面在于，身为新郎的王储殿下，此刻已经冲到苒苒的跟前，跪在地上，把女孩紧紧的拥在怀里，苒苒的头靠在加齐肩上，双手轻抚着他的背，场景温馨而自然。
而两人的旁边，一直脱离人们视野的奥斯却“从天而降”，僵硬的站着，注视着相拥的两人，不发一语。
利奥波特嘴角扬起，微微一笑，路过奥斯的身边，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奥斯不悦的望向这个女气的男孩，却见男孩对他妩媚的抛了个眉眼：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却有带着他这个年龄独有的顽皮。
皇家警卫慢慢散开，更加震撼的画面展现在众人面前：英挺的国王整个人把择依斯耶压在身下，双手环抱着女孩柔弱的身躯，保护的姿势。
一旁王妃平静的望着两人，眼神古井不波，而出人意料的，王妃和国王两步的距离之间，半跪着“屠刀”莱比卜，他的一只手握着女孩的手，然后轻轻放开，起身，同样凝视着地上的两人，神色复杂。
择依斯耶一阵轻咳，双眉紧蹙，回眸间泪光闪闪，羸弱得让人心疼。
“哪里不舒服？”
国王的语气焦急，微微起身，把女孩环抱在怀中，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发，根本无视周围众人的震惊。
择依斯耶把一只如凝脂般白皙的手放入国王的掌心，似想起身，更像一个握手礼，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没事，陛下。”
那抹清浅的笑容能把人的心揉碎，而那声“陛下”，让宰希尔心间麻麻的，国王心神恍惚，宽厚的大手慢慢握紧。
前一幕过于混乱，这一幕过于震惊。
这无疑是一场极其失败的婚礼，以至于在场众人接下来的时间心思根本不在婚礼上，恨不得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多年以后，停留在人们脑海里的，是那一身白衣，倾国倾城的身影和那狗血的暗杀，以及暗杀后诡异而震撼的场景。

第五十一章新婚之夜

入夜，黑天鹅绒似的夜幕上，熠熠发光的星辰撒下晶莹柔和的光辉，整个库拉特城彻夜狂欢，烟火绚烂，一片载歌载舞的喜庆气氛，在坦布尔皇宫的一角，一切都变得那么雅致，那么幽静。
苒苒没有和麦斯威尔一众人去狂欢，而是留在了住处安静的看书。
四月的夜风，飘着玫瑰的清香，轻轻地吹拂着苒苒的面颊与发鬓，吹拂着她的背，温柔地慰抚，犹如一双温暖的大手。
“当当当”
窗户的轻拍声吸引了苒苒的目光，她放下手上的书，走过去，轻轻的推开窗，一只温柔的手在她的头顶触碰了一下。
“嘿晚上好，苒苒。”
只见加齐一身礼服站在苒苒的窗台上，夜风拂过他的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前，显得狂野不拘，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古典的雕塑，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望着苒苒，嘴角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咦，加齐？”
苒苒的笑容如春风扑面，让人一眼望去，就心情大好。
“我很困，却睡不着，想着喝些酒助眠，但是一个人喝很无趣，就想到了你。”
“好啊，我们去哪喝？”苒苒爽快的答应，甜甜的笑始终挂在嘴边。
再次宠溺的摸摸苒苒的头顶，对于这样讲义气的好友，加齐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
“跟我来。”加齐熟练的从窗台上往下翻，动作敏捷而迅速，看上去轻车熟路。
这样半夜翻窗的经历，对于苒苒自然是无比新鲜的，只见女孩一边跟着加齐路线往下翻，一边开心的说着：“我听说因为酒的成分主要是酒精，喝酒能对人体从口腔到肠胃全面性的消毒，不仅如此，酒可以活血化瘀、促进血液循环，”
“喝酒还可以治病，对于相思病、失恋症、健忘症可以酒到病除。”
…
苒苒兴高采烈的说着喝酒的各种“好处”，加齐耐心的听着，末了，跳下地面，拍拍女孩的头，说道：“喝酒还有一堆的坏处，例如酒后乱性，图谋不轨的男人很多，所以记得不要轻易和男人去喝酒。”
“可是图谋不轨的女人也很多啊这样说，加齐你也要记得不要轻易和女人去喝酒。”苒苒的表情认真，晶亮的眸子散发着灼灼的光芒，像这里夜间的星星，像映着明净天空的池水。
加齐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点着头说：“所以啊来找苒苒你这个小丫头来喝酒。”
“我很快就13岁了，不是小丫头。”
“小孩子都不承认自己小，不过13岁哦听上去很成熟的年龄。”加齐忍着笑。
“的确是很成熟的。”
“好吧我尝试着把苒苒想象成一个女人。”
…
两个人一大一小，说说笑笑的一路来到皇家的酒窖，然后蹑手蹑脚的从地下室潜进去，一人抱了半箱酒就往外跑。
“我听说要一边喝酒一边赏月才过瘾。”
“可是亲爱的，今晚只有星星，没有月亮。”
“那就用后备的选择，一边喝酒一边赏花。”
“好跟我来。”
两个好朋友又抱着酒屁颠屁颠的往花园处走，最后，一大一小终于在花园旁的屋顶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坐在地上开始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酒来。
“加齐，法蒂妮美吗？我今天很想看她的样貌，可是她还是被蒙得严严实实的，真可惜。”苒苒的口气里有掩盖不住的遗憾。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就过来找你了。”
“你都不好奇的吗？”苒苒眨着大眼睛，明显那个比新郎更好奇的人她自己。
“以后总有机会看到的，她累了一天，我让她好好休息。”
加齐是很绅士的人，对于他那蒙着面纱的新婚妻子，他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和恐惧。加齐当然不会做出勉强的事情，他只是微笑着嘱咐了几句，告诉法蒂妮他今晚睡在外面，让她好好的休息。
“你这样做也许是对的，我刚想说，放纵的性行为后，男性通常都会很快入眠，会对你有帮助。我忘记考虑女性的立场。”
加齐刚喝了一口酒，苒苒一句话差点没有让他喷出来，转眼望望正在一本正经思考的女孩，虽然在保守的阿锐比世界，他已经是思想开放的“先驱”，但是他们这算是在讨论成人话题了吗？主角还是自己，还是用的“放纵的”这样的定语。最为关键的是，和他讨论的对象是个12岁的小丫头。
“咳咳，谢谢你为我考虑到这样周全的助眠方式，或许下次，我可以尝试一下。”
这本是加齐礼貌的表达方式，不想苒苒转眼认真的看着加齐的眼睛，满眼担忧的说道：“加齐你都没有尝试过吗？你这样大的年纪了没有尝试过吗？会不会是身体出了问题？”
“我当然有尝试过，我是说…放纵的…也不是，我是说”
加齐被苒苒绕得话都说不清楚，转眼想想，有没有搞错，他被一个小朋友弄得这样狼狈。
“等等，苒苒，你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
加齐很认真的把苒苒的肩头转向自己，然后两人大眼对小眼的说道：“我有我这个年龄的男人该有的经历，但是我不会放纵自己，更不会把它当成是一种助眠的方式，还有，我的身体一切都好，非常的好，听明白了吗？”
苒苒看着加齐的眼睛，点了点头，似是明白，却看上去还在思考，过了一会，眼睛一亮，说道：“嗯，或许我该去尝试一下，然后才能和你分享感受。”
一句话又让加齐有想哭的冲动，连忙抓着苒苒的肩，急切的说道：“亲爱的，听我说，你还太小，这件事是不能随便尝试的，没有经验的话你很容易会受伤。”
“所以我要找一个很有经验的人来尝试，对吗？”苒苒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像一对灵动的蝴蝶，飞飞停停，显出太可爱的闪耀。
晕又被绕进去了。
“加齐，你很有经验吗？”
“那个，还好。”
“所以…啊你又拍我的头。”
“小朋友别乱想，等你长大了再说。来，罚你喝酒。”
“为什么要罚我？”
“哪有这样多为什么？喝不喝？”
“好嘛喝就喝。”
淘气的小星星在幽兰的夜空中闪着金色的光，仿佛用那明亮的眸子在描述此刻偷偷的笑着心情。
一大一小躺在屋顶望着星星，谈天说地，说不出的惬意。
“我的老师曾对我说：‘一个民族有一些关注天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一个民族只是关心脚下的事情，那是没有未来的。’”
“所以加齐，他希望你能成为仰望星空的人”
“嗯成为仰望星空的人。”
哪个男儿没有壮志凌云的理想，想成就一番事业的野心，每一次加齐从西方回到故土，总会萌生想要对伊觉进行改变的想法。这有一个矛盾的死角，他不喜欢政治，却想改变现状。不想违背自己的原则，却身不由己的在做一次次的妥校
生命，永远不可能只有赞美诗，总会充满了矛盾、斗争与妥校悲观与失望中，加齐总会不断的安慰自己。
理想还在，奋斗之心不死。
理想就像星星，躲在你的灵魂深处，不一定会实现，却因为有它你才会前进，才不会堕落。
“加齐，我的家族不喜欢野心，因为人一有野心，就会失去天真的感情。”
“如果是那样，我不希望苒苒有野心。”
“我的老师也对我说过：‘人性中可怜之处，在于我们总是梦想着天边的一座奇妙的玫瑰园，而不去欣赏今天就开在我们窗口的玫瑰。’”
“苒苒，这就是你最值得羡慕的地方，你从不忽略掉身边的美丽，总能努力的抓住，因为你总是很珍惜。”
“也不是都能抓住的，对于自己抓不住的东西，我会选择放手，甚至是遗忘。”
“苒苒，来，我们干杯，为了我们能抓住想抓住的。”
“好，也为了我的玫瑰。”
“你的什么玫瑰？”加齐知道苒苒指的不是一个哲理。
“别说你不知道，大家都说你为了我在每天挥汗如雨的种玫瑰，你告诉我，我的玫瑰在哪里？”
“哈哈苒苒，你要是真的喜欢玫瑰，我明天就去给你种，你说，你喜欢红的、白的、黄的还是黑的？”
“红色的，我要红玫瑰。”
“好我明天就去种”
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往往是一个偶然的开端，例如某天，加齐同学望着母亲的玫瑰，心血来潮的帮着浇了浇水，这个场景很快就变为一个故事：加齐王子在种玫瑰。
那到底是为谁种呢？接着，一个个更加美丽的故事为之产生。而追究其根源，加齐想大骂一句：那天怎么就突然手痒了呢？浇什么不好去浇花？
那一晚，两个人喝下了整整一箱红酒，醉了吗？
或许是的。
因为到了最后，苒苒跳上了加齐的背，一直嚷着要听小曲。
可怜的王储殿下，在新婚之夜，只能背着一个半大的小女孩，哼唱着小曲。
“加齐，你唱歌真难听。”
“真啰嗦，快些睡，要不我不唱了。”
“好吧，我很快就睡着了，换一首好不？”
“好”
…
太阳会升起，但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已经笼罩了整个阿锐比。

第五十二章　我在你身后

库瓦特城
王储的大婚让超过10万游客涌入库瓦特城，加之世界各地艺术家一场接一场的精彩演出，整个古城欢声笑语、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这样的空前的热闹与繁华，也向阿锐比古老的礼教和风俗发起挑战，按照阿锐比教义：女子不得单独出现在公众场合，必须有监护人的随行。当然，还包括诸多的女人必须包头巾围面纱这样的风俗。
再看看街上男女老幼、摩肩接踵，身体触碰间，把保守的旧礼教至于何地？实在是太有伤风化了。但是在这样王储大婚这样热烈的气氛中，又总不能把众人都分散，或者男人女人站两边，恼火啊这的确是让阿锐比宗教界极其头痛的事情。
于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守住一个底线就行——女性外出必须有监护人的随行。
在库瓦特城的****上，此刻十分拥挤，就像海里奔腾的浪花般川流不息，大家举起衣服袖子就能形成一片五彩的云，水泄不通，因为中心处，西方最负盛名的小丑剧团，马上就要有精彩的表演。
广场外围处，一个女孩正向广场走去，她从头到脚用白袍和头巾严密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纤细的手，然而那细腻白皙得像新鲜初雪一样的皮肤，仿佛透明的水晶色玛瑙一样，晶莹剔透得让人不忍多看，生怕目光落实了，把她的皮肤刺出两个洞来。
“站…住，请等一下，咳咳…请问你的监护人…在哪里？”
巡逻的警卫发现了女孩孤身一人，光是靠近她，淡淡的幽香浮动，就让人不免心神荡漾，魂不守舍。
女孩拽着长袍的手更紧了紧，显然，她只身一人，没有男性监护人跟随。
一直低着头的女孩缓缓的把头抬起，望向了年轻的警卫，那是一双湛蓝的眼睛，亮得像没有微尘的海水，亮得宁静，却让周围所有的光华都瞬间暗淡无光，让看到的人目眩神迷、失魂落魄。
警卫震在当场，一句话也没有，这样奇异的画面吸引了更多的警卫甚至是路人，渐渐的，因为一个女孩的出现，场面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这样一个光一双眼睛就美得夺人心魄的女孩，竟然孤身一人上街，人群越来越多的聚集，开始骚动，女孩显然很不适应，她的手越拽越紧，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我是她的监护人，疏导大家都散开吧”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女孩回头，阳光绚烂中，一个高大俊秀的身影从强光下走来，来人一身硬朗的军装配上斯文的五官，身上散发着复杂的气质，在冷峻和英挺中，又有他自己独特的空灵和俊秀，还有，不易察觉的温柔。
“莱比卜大人，我不知道是您的家眷，失礼了。”
警卫的声音带着见到偶像的激动以及惶惶不安，怎么能不激动呢？警卫心里大喊着：今天是什么日子，不仅让自己见到这样天仙般的美人，还能近距离的见到伊觉士兵心中神一般存在的莱比卜，太激动了偶像的刺激作用让警卫们立马行动起来，一起疏散路人，效率翻倍提升，顷刻间，女孩的周围就空出一片空间，在那里，只有她和“屠刀”莱比卜。
周围人影穿梭，两人无声，彼此凝望。
女孩那双大海般幽蓝的，因为刚才紧张和恐惧而微微泛着泪光的双眸，就直直的望进了一双像是浸满了最复杂心绪的银灰色双眸。
没有询问和解释，两人不发一语，就这样远远的凝望着。
良久，莱比卜上前两步，说道：“是想来看表演吗？”
择依斯耶望着莱比卜，微微点头，一双纯真的眼睛像星星正在水里般神秘的闪光。
莱比卜没有说话，迈出脚步向广场中心的位置走去，几步之后停下来，回头看了择依斯耶一眼，女孩马上反应过来，立刻几步跟了上去，走在莱比卜身后。
广场里人山人海，人声鼎沸，或许是因为莱比卜的军装太耀眼，又或许是因为莱比卜的气场太慑人，人群自然而然的为他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屠刀”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中从容的穿行。
感觉有一只小小的手，在身后轻轻的拽着他的衣角，跟着他的脚步，在人群中有些紧张、有些忐忑的走着。在吵杂的人海中，莱比卜似乎能感受到女孩有些急促的呼吸，和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跳。
现场演出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两人来到了靠近舞台最前排的位置，莱比卜把周围拥挤的人群挡在身后，高大的身躯形成一个天然的臂弯，女孩贴在她的身前，头顶微微触碰他的下颚。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莱比卜对台上精彩绝伦的演出没有感觉，对周围欢呼雀跃的人潮没有感觉，他的整个感官，只有贴在自己胸前的女孩：此刻他们身体相叠、体温相容、气息相闻，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柔软得像一片羽毛，她的身上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女孩轻柔的笑声在耳边回荡，莱比卜没有来由的一阵恍惚，心里充斥着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像不可触摸的光突然能穿透身体，像天边的云彩突然间触手可及。
逗趣的小丑突然一个“魔法”，挥舞的火把突然幻化出一道长长的火舌，向前排的观众喷来。突然而来的火焰让女孩本能的往后退，莱比卜微微侧身，把女孩护在自己的怀里，跳跃的火焰留在身后，却听见周围掌声如潮，择依斯耶兴奋的拽了拽莱比卜的手，然后和周围的观众一起热烈的鼓起掌来。
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对“屠刀”无关紧要，在那一瞬，他记忆停留的是，是刚才怀中柔软而温暖的触感，那样真实而美妙的触感似乎能够穿透皮肤、融入血液，让整个人都被一种温暖所包裹；而那指尖轻微的触碰而勾起的直达心底的悸动，让莱比卜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低头而望，在自己身旁的，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开心而用力鼓掌的择依斯耶。
潮水般的掌声中，女孩扭头望着莱比卜，那眼底不可抑制的兴奋和喜悦，想和他分享一般，再一次拽了拽“屠刀”的手，然后女孩继续和观众们一起鼓掌。
莱比卜的掌心触碰，发出轻不可闻的掌声，更像是内心微微的战栗，为了这被幸福包围的温暖感受，为了此刻一种恍惚到梦境一般的美丽景致。
演出告一段落，热烈的气氛不减，人们此刻才意识到炎炎的烈日所带来的火辣，即使是春天，阿锐比正午的气温也高得吓人。
女孩拿出素白的手绢轻轻拭擦着额头的汗水，即使挡住了大半张脸，莱比卜也能隐隐看到女孩脸颊已经透着潮红，嫣红透白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透明的光，楚楚动人。
“雪糕啊买雪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