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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神的颤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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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糕啊买雪糕啊透心凉的雪糕啊”小贩叫卖的声音穿透拥挤的人群，在周围扩散。
“站着别动，等我回来。”
莱比卜低头对女孩交代，女孩微微点头，然后看着莱比卜转身离去。
当一身戎装的军人，举着一根彩色的雪糕，在人山人海中穿行，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透过拥挤的人潮，莱比卜看见女孩噙满笑意的双眼正在凝望着自己，一步步的走进，那双湛蓝的眼睛就这样印在“屠刀”的眼底，这是一双还没有被世俗的浊流所玷污的眼睛。在这里，你找不到一粒灰尘，找不到一颗沙粒。
莱比卜把雪糕递到女孩的手心，却见女孩伸出雪白的手，执起柔软的手绢轻轻的擦了擦莱比卜额角的汗水，动作细致而温柔，那清凉的触感持续了许久，一点一滴，好似寒山偶遇的冰凉泉水融进了眉间。
她不知道这个单纯的动作对于“屠刀”来说是多么的震撼，光是这样近距离的对上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屠刀”心里就如万顷洪流、一泻千里，他顿时觉得全身的感官都加倍的苏醒，从头到脚的每一个毛孔都在不由自主的战栗。
人潮涌动，心潮起伏，直到演出结束。
“饿了吗？”莱比卜轻声问道。
择依斯耶微微的点头。
莱比卜迈出步伐，矫健而有力，向前走去，许多步以后，一个明丽动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莱比卜”
“我可以不走在你的身后吗？”
一句话就让莱比卜觉得双脚顿时被灌注了水泥，定在原地。女孩直接喊出的是他的名字：莱比卜。而对她说出的第一句话是：我可以不走在你的身后吗？
双眼有一刻的迷茫，恍惚中看见一个胆怯的少年，一直跟在那抹白色的身影之后，喜欢到虔诚的凝望，却从来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我可以不走在你的身后吗？”
女孩几个脚步走到莱比卜的跟前，抬头望着他，眼睛清澈得就像一泓雪水，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拽了拽莱比卜的衣角。
没有再多的语言，莱比卜迈出了脚，和女孩并肩的离去。
第五十三章 思念的驴
择依斯耶跟着莱比卜来到一户很普通的阿锐比人家：一层楼的小房，淡黄色的墙面，门前简单的小院，种着几株果树，果树下盛开着点点小花。
推开有些陈旧的大门，里面却很干净，家具布置得条理而简单，墙上地面一尘不染，屋子给人的感觉温馨舒适、落落大方。
莱比卜脱下了外套，卷起衬衣的袖子，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没有主人的交代，女孩却没有不自在，她取下了面纱和头巾，安静的坐在窗台边，看着院子里红红火火盛开的小花，微风拂过，淡淡芳香流转。
“叽叽喳喳”
一只可爱的小鸟，抓住窗外果树的梢头，望着女孩，鸣鸣啾啾，无限柔情。泽依斯耶伸出一只手，下一秒，小鸟扑打着美丽的翅膀，飞落在女孩的手心，和她嬉戏。柔和的阳光洒在女孩的绝美的脸上，一个人就是一幅动人的唬
莱比卜精细的做着每一道菜，就像每一份配料、每一个步骤，都有倾诉不完的感情。在这样细致入微的过程当中，莱比卜却每隔几分钟，都要忍不住的望向窗台，那入眼的美景如此的不真实，就像一阵风，这样的美好就会烟消云散，随风而逝。
在这一刻，莱比卜不是阿锐比望而生畏的“屠刀”，也不是息宁古堡高高在上的主人，而只是一个内心忐忑着、却雀跃着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制作着每一道菜，似乎自己十五年的心绪，都能倾注在这每一道菜中，表达着自己不能言语的感情。
终于，当一道道精美的小吃摆放在择依斯耶的面前，女孩的嘴角扬起欣喜的笑容，莱比卜没有说话，他拿出温热的毛巾轻轻的拭擦着女孩的手，阿锐比的小吃全是用手食用，没有餐具。
择依斯耶的手很小、很嫩、指细细长长，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莱比卜神情专注的擦着，从掌心到指尖，一寸一寸，像在膜拜一件精致的艺术品，像倾注了男人前所未有的柔情。
“你很沉默。”择依斯耶开口了。
莱比卜停顿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开口，曾经何时，那个喋喋不休、滔滔不绝的少年，变成了如今沉默的男人。
是因为时间？
是因为经历？
还是因为，喋喋不休的，只是因为那个人。
“吃吧”良久，莱比卜放下毛巾，开口说道。
女孩在诸多的小吃面前，拿起了第一块美食，举在眼前认真的端详，然后说道：“思念的驴”
“你知道？”莱比卜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很奇怪的名字对吗？”
山崩地裂的感受倾覆而来，莱比卜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天堂，在那里，人们将世间不可能存在的美好聚集在那里，将人的情感中最快乐最柔软的部分汇集在那里：那是一幅极致的美景是最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
是你终其一生，而无法实现的念想。
莱比卜的心中也有一个天堂，那里住着他的塞纳，他爱到血脉深处却未能言明的女子。
那里有另外一个故事，他的塞纳没有找到内扎比，跟他一起回到伊觉，就在这简单的小屋里，他每天为她做着各种美食，一道一道的做给她吃，告诉她，有一道很好吃的菜，叫做“思念的驴”。
他会告诉塞纳他是多么疯狂的爱着她，即使他卑微如尘埃，但是他的爱胜过这世上所有的人。
因为这份爱，那一粒卑微的尘埃，能够散发出灼灼的光芒，即使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塞纳，你能看见吗？
现在的我如你所说，我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威，我能主宰千千万万人的命运，即使神明也无法藐视莱比卜。
但是，你说错了一点，你说我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却忘了，在我的命运中，最无可取代的人是你。
你的出现，是我原本平淡无奇的一生中，最美丽和绝望的耿耿于怀我错过了
而且我明白，有的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思念而有一种思念，秋黄满眼，凄草乱飞
“我每一次很想你的时候都会做‘思念的驴’，一开始会很甜，可是我想，你并不喜欢甜食，所以每一次，我都会把甜味减一点，后来，变得有些苦，我就想，‘思念的驴’怎么会是苦的呢？可是的确很苦。于是，我又加甜味进去，每次都会加很多，却还是苦的”
“到了后来，我经常会觉得心里很痛。很奇怪不是吗？心里没有被刀子割过，但疼痛却那么的清晰，每一次很痛的时候，我就会做这道‘思念的驴’，虽然它还是苦的，但是每一次吃，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7年前在夕法塔，我受了很重的伤，军医们都担心救不回来，我说我不会死的，不信的话，可以拿‘思念的驴’给我吃，我还能吃东西，怎么会死呢？”
“其实我那时也有想过，这样死了也好，我就可以见到你，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的。但是那晚我梦到了你，你知道的，我每晚都想梦到你，可是你从来就没有出现。那一晚我却看见你站在黄沙里面，远远在对着我哭。我当时想，塞娅这样强的人，怎么会哭？或许是因为我，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我怎么舍得你伤心，所以我又活了过来。可是，却再也见不到你了”
莱比卜喋喋不休的说着，不再沉默的他声音变得十分沙哑，如同几天几夜没有喝过水一样，却像浸在潮湿的泥沼里，字里行间都流淌着让人酸楚的情绪。
这个男人，明明心里装满了整片海洋的哀伤，睁着眼，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一个比羽毛还轻的吻轻轻在莱比卜的脸颊落下，沁人的幽香在鼻尖拂过，莱比卜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美到不真实的女孩，就这样自然的靠近自己，然后温柔的吻上他的脸，再用清澈到透明的眼眸望着自己。
第五十五章 你会知道我爱你
“莱比卜，被你深爱的人是幸福的。”
泽依斯耶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像柔和的阳光在荡漾着。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和其他人不同，你看我的眼神，是在探究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我现在知道了，她叫塞娅，是一个很强，而且不爱哭的女子。莱比卜，你现在再看看我好吗？我是泽依斯耶，你可以叫我泽依，我从小就很弱，而且很爱哭，做事情总是一团糟，因为这样一个我，我的同伴经常被我拖累，到了后来，人们总会说：她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所以，我不是塞娅，我是泽依，请看清这样一个我。但是啊莱比卜，如果我是塞娅，听到你那样一番话，我一定会吻你，就像我刚才做的那样，心痛的、温柔的吻你。”
女孩平静的说完，留下莱比卜一脸惊愕的表情，然后重新拿起一块“思念的驴”，放入口中，轻轻的咬了一口。
“是甜的。”
“莱比卜，你做的‘思念的驴’是甜的。”
泽依斯耶用心的咀嚼着，明亮的双眸泛着微微的光芒，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然后女孩伸手再拿了一块“思念的驴”递到莱比卜的嘴边。
在那双湛蓝的双眼的注视下，莱比卜微微的张开口，咬了一口点心，同样慢慢的咀嚼，一股甜甜的滋味在舌尖扩散，就像冻僵的人们饮过一杯浓浓的热茶，就像楚痛中情意浓浓的一声安慰，的确是甜的，久违的，让人心底泛起绵绵柔软的香甜。
午后的阳光如浸水的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洒在女孩绝美的脸上，醉人的幽香弥漫在春日，把人的心一点点填满。
“莱比卜，如果我是塞娅，你现在会做什么？”
泽伊斯耶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望着身旁的莱比卜，在美味的午餐过后，伊觉的“屠刀”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或许是出于好奇，或许只是想找一个话题，女孩问出了刚才的问题。
莱比卜也低头回望着身旁的女孩，淡淡的柔和的光芒笼罩在女孩的脸上，湛蓝眼眸上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如同夏日的蝶，眉梢眼角，微微含笑，一脸纤尘不染的纯净。
莱比卜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泽依斯耶，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他的目光一点一滴的触碰着女孩的脸：她轻柔的发，她光洁的额头，她璀璨的眼，她灵秀的鼻，最后停留在她柔嫩的唇…
就这样望着，目光变得有些炙热，似乎连呼吸也开始炙热起来，却还是没有开口。
看着这样傻傻的“屠刀”，女孩笑了起来，那样明媚的笑容似流云上洒落的金粉，掺杂着细碎动听的韵律。
“莱比卜，你是一个胆小的男人。”
女孩在清脆的笑声中随意的一句话，却不知道在莱比卜的心中掀起如何的波涛汹涌。
泽依斯耶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未尽的笑声淹没在一个融化一切的热切的吻中。
时间刹那间停止，仿佛又回到了15年前，他红着脸凝望着她，而她淡淡的说：“你是一个胆小的男人。”
渴望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莱比卜的吻滚烫而炽烈，带着无尽的思念与倾诉，摄取女孩口中的每一寸香甜，温润炙热的唇紧紧的噙着女孩嫩嫩的唇瓣，辗转厮磨，蜜茶的清香在舌尖扩散，道不尽的缠绵。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一次，我定会吻你。
如现在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吻你。
你会知道，十五年后的我，还深爱着你。
这份爱，始终、依然、永远。
坦布尔皇宫
王储大婚，伊觉的高层也齐聚一堂，没有了3D成像系统，加之婚庆的氛围，例行的议会也比往常显得随意许多。
“陛下，刺客已经招供，幕后是‘反抗者联盟’指使。”负责安全工作的斯拉吉首先禀报。
“这样快就交代清楚了吗？”
那样的刺客很明显是死士，让他开口并不容易，才一天的时间，斯拉吉就撬开了刺客的口。
“是的，全是奥斯大人的功劳。”斯拉吉面色柔和，意味深长的望着奥斯。
有着黑暗大陆的经历，对于撬开犯人一张嘴这样的事情，奥斯做起来没有丝毫挑战，他本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是只要想起那一日加齐和苒苒在婚庆大典上相拥的场面，心头就窝了一肚子火。
“陛下，‘反抗者联盟’的反叛行为已经升级，政府必须马上行动镇压，内乱不休，会影响我国下一步对波东的用兵。”
一个大臣自然而然的把“反抗者联盟”的刺杀和波东联系到一起，却不知一句“波东”，却让在场众人脑海中立刻浮想联翩，对于保守的伊觉来说，婚礼大殿上国王把泽依斯耶压在身下的场面太过于震撼，众人一时无语，一种微妙的气氛在现场蔓延。
“陛下，谋取波东，或许有比直接出兵更好的方法。”
舍利夫出声打破了一时的沉静，然而他这一句话，却更像是超热油里滴了几滴水，众人心中一片喧哗，对于舍利夫所说的更好的方法，虽然不能全部猜透，猜出个头绪却也不难。
“哦？说来让大家听听。”国王的眼神炯炯，显然对那个比出兵更好的方法非常感兴趣。
舍利夫沉声说道：“波东与伊觉过去15年攻打的任何国家都不相同，阿锐比诸国语言相同、信仰相同、文化相通，在划入伊觉版图之后，治理和融合并不困难。然而波动与伊觉，从语言到信仰到风俗文化，都截然不同，即使我们倾举国之力，一举拿下波东并不困难，但是攻占以后的治理和融合必将成为问题。”
“波东与伊觉向来关系淡漠，和布尔其斯更是死敌，收到我国形式上的邀请，常理来说应该只是一般的外交礼节，派一定身份的官员出席，甚至可以找理由推脱出席，何以派一向深居简出的泽依斯耶公主亲自前往？”
舍利夫的话再次激起众人的议论，他的分析条条在理。
第五十六章 男人的理想
“波东国王凯末尔年事已高、久病缠身，厄兹蒂尔克王子作为王位第一顺序继承人，是波东政权当仁不让的一股势力，然而自从王位的第二顺序继承人变为泽依斯耶公主以后，厄兹蒂尔克的政敌以及很多王族成员，都在公主的身边汇集，形成另外一股势力。公主年幼，取胜厄兹蒂尔克谈何容易，她若想成事，必须借助外力”
舍利夫最后一句话说得极慢，让众人思考，答案显而易见。
“陛下，迎娶泽依斯耶公主，波东即能为我伊觉掌控。”
当舍利夫把话题的重心抛出来时，如一颗炸弹在大殿爆炸一般，众人的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议事大厅内瞬间声音吵杂一片。
“迎娶到泽依斯耶公主，会出现两种情况，第一种，我们协助公主陛下取得政权，那么，不费一兵一卒，我们就能掌控波东。第二种，我们出兵，公主的势力里应外合，在取得政权后交予公主名义上管理，实质上，我们同样能够掌控波东。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比我们直接出兵，给波东一个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结果强。”
舍利夫的分析带着固有的阿锐比男权思维，那就是妻子作为丈夫的附庸，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丈夫的。不过看上去的确如此，不管怎么看，泽依斯耶都不善政治，即使取得政权，也难以驾驭，必须仰仗他人，仰仗谁又有仰仗自己的丈夫可靠呢？答案显而易见。
“舍利夫大人分析得极其有理，泽依斯耶公主年龄尚友，从小体弱多病、深居简出并不热衷于政治，这一次她代表波东出访，必定是她幕后力量推动所致，目的显而易见，陛下不妨考虑顺水推舟，给伊觉谋取波东，找到另外一种可能。”一个大臣附议道。
“的确如此，泽依斯耶公主的随行大臣麦卡斯与我曾同窗多年，昨日麦卡斯对我表示：波东律法，女子15即能成婚，泽依斯耶公主上月刚满15，波东王室对于公主的婚事，都非常期待。陛下，若能娶到泽依斯耶公主，嫁妆不仅仅是一纸财富。”
这个大臣的话语说的很隐晦，但是老谋深算的政客们一听，就明白牵线搭桥的人已经出现，波东方面已经给予了一场政治联姻一种可能性，而作为男权思维已经定式的大臣们来看，公主的嫁妆，是波东的半壁江山，甚至，是整个波东日后实际的掌控权。
“陛下，泽依斯耶公主天姿国色，国王英明神武，实在是天造地设、天作之合”
大臣们的附议开始朝马屁和狗腿方向发展，似乎在宰希尔同学要是不娶泽依斯耶，简直是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神明、更对不起人民。
“我反对”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与整个大殿内一边倒的联姻附议格格不入，却一句话，就让喧嚣吵杂的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来人正是伊觉“屠刀”莱比卜。
莱比卜的眼神平静如水，他望着宰希尔，淡淡的说道：“陛下，你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个人。”
宰希尔也回望着莱比卜，两人眼神交汇中，莱比卜当然知道国王很清楚他的答案，却还是朗声的说道：“昆蒂娜王妃。”
全世界都知道，国王在向王妃求婚时，曾许诺一生只娶她一人。
诚信乃人立足于世之根本，何况一国国君。
其次，昆蒂那王妃不是阿锐比人，国王也特许王妃不信国教，她的文化和信仰，怎么能容许自己的丈夫背弃诺言，怎么能容忍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自己丈夫。
何况，还是比自己的儿子还年幼的女孩。
“莱比卜大人，国家大事岂能和私人感情混为一谈。国王和王妃的感情有目共睹，不会因为一个政策上的婚姻而受影响，我想作为温厚贤德的昆蒂娜王妃来说，也一定能理解这样联姻之事国王陛下为了国事而进行的谋略而已，并且给予支持的。”
在阿锐比千年历史中，有哪一个国王一生只娶一妻？并且因为心疼妻子，只要一名子嗣？在大臣们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中，国王对王妃的宠爱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作为一个女人，已经得到了极致的尊荣。
现在，只是根据形势、因势利导采取联姻策略，并不影响国王对王妃的感情，作为一个妻子，如果连这一点让步和妥协都不可以，是失德的行为。
“至于承诺誓言一说，世界每一天都在瞬息万变，环境在变，人的际遇在变，一个承诺经历了20年，同样可以改变，行为做事不能固执，曲则全。国王陛下志向宏远、真知灼见，岂能抱着一句誓言，自我束缚，于国家大义而不顾？”
利亚德言辞灼灼，一句“曲则全”振振有词，再一番国家民主大义和私人情感对比，让众人连连点头，觉得字字在理。
“时间在变，环境在变，人的际遇在变，但是人的内心总有坚守，就像太阳常照升起，就像春天必然来临，说到底，不是承诺誓言会变，而是人愿不愿意坚守而已。”
莱比卜的声音低沉悦耳，就像一个灵性的诗人在叙写篇章，听在众人的耳中，和刚才的政治讨论截然不同的感受。
“莱比卜大人，整个阿锐比都倾慕于你的才华，但是政治不是诗歌与哲学，情感上的坚守不能换取政治上的进取，我们今天讨论的焦点是伊觉的未来，而不是个人的情感。”
莱比卜并没有理会舍利夫，他只是用平淡的眼神望着宰希尔，少顷，才缓缓说道：“陛下的理想，难道只有政治上的进取吗？”
宰希尔不言，同样平静的望着莱比卜，两个并肩作战15年的阿锐比世界最亲密的战友，似乎眼神就能够达到交流，看穿对方的心意。
舍利夫并没有让沉默持续，他锐利的眼神扫过莱比卜，说道：“莱比卜大人，您反对这场联姻，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吧？我在来例会之前，遇到波动的随从正在四处寻找泽依斯耶公主，很凑巧是您把公主给送回的府邸，难道是公主陛下给您说了什么，成为你反对的理由吗？”
舍利夫的问题抛出来，又让议会大厅里炸开了锅，莱比卜怎么回答都会很被动，在场所有人都开始有自己的猜想，那日在婚礼大殿上，失态的人远不止国王陛下，也包括那个握住泽依斯耶一只手的莱比卜。
难道？
可能？
也许？
难说
…
“是我让莱比卜去找的公主。”
在众人暧昧的揣测中，一直久违开口的国王说话了，却是在为莱比卜解围。
“关于联姻的讨论，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国王出面终止了这常激烈的讨论。
然而，这场关于联姻的国事讨论，即使没有结果，也在支持与反对的争锋相对中僵持，因为一个女人，议事大厅沾染了桃色与暧昧的气息，也因为一个女人，在众人心中，“屠刀”与国王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中，笼罩了一抹乌云。
议会以后
“莱比卜，谢谢你。”
当喧嚣散尽，整个大厅里只剩下宰希尔和莱比卜时，最先听到的，是国王的这样一句话，听上去有一些矫情，却因为说的人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宰希尔，让人不可忽视这句话的重量。
“那我也得谢谢你。”为了那句解围的话，现在两人都变得矫情起来。
两个男人现在抛开那些尊贵的身份，只是两个闲谈的普通男人，两个知交的好友。
“他们每个人都只看到我是一个君王，只有你看到，我还是一个丈夫。”
帝王之路注定孤独，宰希尔一直很庆幸这十多年来身边有莱比卜，他们不仅是政治上并肩作战的君臣，更是心心相惜的知己。
世间友谊本罕见，平等的友谊更难求，何况他是帝王。莱比卜是唯一的，能以平等的角度，站在宰希尔的立场，为他思考的人。
“那个孩子，长得很像你心中的那人吧？”宰希尔问道，如同莱比卜了解自己一般，他何尝不了解莱比卜。
“嗯，长得很像，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莱比卜目光温柔，似乎有两个美丽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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