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神的颤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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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高出跌落的碎片如利刃般扎来，瞬间周围惊呼声一片。
“妈妈”
加齐用力的护住昆蒂娜，倒地的一瞬间几处碎片砸在加齐的背上，眨眼间，加齐素白的阿锐比长袍就浸出血花，慢慢扩散。
再抬望眼，宰希尔就在昆蒂娜的五米开外，此刻正用身体护住泽依斯耶。加齐伸手挡住昆蒂娜的眼，忍着剧痛，轻声的说道：“妈妈，你还有我。”
光芒掠过，苒苒抬头，只见碎裂的建筑碎片悬浮于她头顶上方，像被施展了法术一般的凝结不动。再一转身，看见奥斯站在她的身后，挥了挥手，光芒交织碎片，瞬间化为粉尘，向远处飘去，不沾染一点衣袖。
“苒苒，打仗了，我们走吧”
在耀眼的炮火中，在轰鸣的爆炸中，奥斯平静的开口，那句轻描淡写的“打仗了”，听上去如同“下雨了”一般。
而这炮火喧天的一幕，刺激着苒苒心底深处的一种熟悉感，她一动不动的望着奥斯，像陷入了一个漫长的思考。
神殿内情况刚稳定，就见负责信息的官员纷纷来报：“陛下，不好了，是布尔其斯的军队，送亲的百艘游轮是改装过的，瞒住了我们的监察，现在全成了军舰，在向我们发起攻击”
“陛下，刚才军情点发出紧急求救，几个军事重地都遭到敌军的偷袭，损失惨重”
“陛下，最新的消息，布尔其斯的军队是混在游客和送亲人员当中，利用刚才全民朝拜的时间武装集结，对我军发起突袭。”
“陛下，布尔其斯正式向我伊觉宣战”
“陛下，波东同时向我伊觉宣战”

第六十一章　女妖

如果说布尔其斯的突然宣战让众人错愕，那波东的同时宣战立马让众人震怒，因为就在刚才，整个国家的民众，还在诚心的为国王和波东联姻而祈福，此刻，一切在众人的眼中都变成可耻的阴谋，而罪魁祸首就是泽依斯耶。
“这个狠毒的女人是为了阴谋而来”
“这是一个精心谋划好的骗局”
“陛下，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
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泽依斯耶，国王满脸的不可置信，为什么布尔其斯的军队会算准了那一刻钟的时间突袭？为什么波东的军队会同时响应迅速发兵？这显然是一个筹划已久的布局，那么在这场阴谋中，她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陛下，先把她抓起来。”
舍利夫大声的提议道，却不想当初是他最先提出的联姻。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国王向泽依斯耶询问，眼中满是伤痛。
女孩望着宰希尔的眼睛，摇了摇头，说道：“我的使命是促成联姻，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
国王笑了，满眼苦涩，也跟着泽依斯耶一样摇了摇头。
是啊这个女孩从头到尾骗过他什么？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他心甘情愿、乐意之至吗？他有什么资格怪泽依斯耶？但是此刻又如何？他以什么立场再护住这个女孩？所有人已经认定她和这场阴谋难逃关系。
“先把她抓起来。”国王开口，口气不忍。
“不要为难她。”国王补充道。
“为什么要抓我？我做错了什么？”
泽依斯耶迷惑的望着宰希尔，神情无辜，像一个猜不出答案的精致娃娃。似乎在问：你不是说过要照顾我，为我分忧的吗？
没有答案，几个士兵向泽依斯耶走来，还未靠近，就见女孩微微转身，望了士兵们一眼，眼睛清澈得就像一泓雪水，然后淡淡的开口说：“不要过来。”
平常的一句话而已，甚至听不出心情的起伏，却只见士兵们全部立在当场，傻傻的望着泽依斯耶，眼神温柔而迷离，就像看到震撼人心的美丽画卷，又或是被美好的事物所牵引，动也不动，像一堆服从的木偶。
“女妖，这个女人是女妖”大祭司的一句话让在场众人一片惊慌。
“女妖，她是女妖，她在蛊惑人心。”有人开始跟着大声的呼喊。
然后更多的人开始跟着呼喊，所有问题都找到了答案，这个女孩天怒人怨的美、国王的疯狂倾心、可耻的阴谋…人群因为那句“女妖”已经开始失控，恐惧和愤怒在扩散。
女孩无助的站在人群中间，被人们的愤怒和仇恨所包裹，瞬间被淹没在“女妖”的指责和咒骂声中，她显然从未遇到这样的状况，眼神茫然，带着无措，只是嘴里轻声的重复：“我不是女妖。”
“杀死她，杀死她”开始有人高声呼喊。
“烧死她，女妖要用烈火才能烧死。”有人开始提议。
“对，用火，烧死她”
…
没有人在意女孩的辩白，当代表神的大祭司喊出她是女妖的一刻，当第一个人喊出杀死她的一刻，从众效应在人群中扩散，人们众口铄金，一浪高过一浪的高喊着要杀死泽依斯耶，她此刻所有的辩解都是苍白的，就连她绝美的脸、无辜的眼神，都被认定是女妖的佐证。
人们群情激奋，义愤填膺，先是一排排枪口已经对准了泽依斯耶，紧接着有人开始把朝拜的蜡烛扔向女孩，燃烧的蜡烛带着滚烫的蜡油，连同人们毫不留情的愤恨，一起砸向了女孩，这一切发生得突然而迅速，只见一个眨眼间，越来越多的蜡烛向泽依斯耶扔去，如果前面的几个蜡烛女孩还可以避开，那么此刻已经避无可避…
一只宽厚的手把女孩拉进怀里，温暖的身躯紧紧的把她护住，女孩能清晰的听到蜡烛砸到对方身体上的撞击声、还有火焰灼烧到衣服发出的“兹兹”声，外间依然喧哗吵闹，但在这个用身体支撑的温暖庇护中，女孩觉得世界瞬间安宁下来，像夜空下幽静的大海，她能听到他心跳的每一个节拍，炽热的、无畏的。
人们渐渐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望着一地蜡烛中紧紧相拥的两人，一时安静了许多。
“莱比卜大人也被女妖蛊惑了吗？”有人愣愣的说道。
“一定是的。”这是人们能想到的唯一答案。
女孩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不是女妖”
“我知道”
莱比卜安抚的手透着温柔，就像安慰着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他却不知道这简单的一句“我知道”有多大的魔力，信任如一种倾覆的力量，瞬间将一片荒芜点燃。
火焰，是那么明亮
女孩的身子在他的怀里越抖越厉害，然后人们看到周围火焰开始剧烈的跳跃，像是在动情的哭泣，人们能感到一种复杂的情绪在扩散：恐惧后的释放、委屈后的伤心，还有强烈的，因为信任和依靠的感动。
像被带入了另外一个时空，这里没有飞机的轰鸣、大地的震动，人们如同被施了强大的魔法，能感到了眼泪夺眶而出的汹涌，人们听见了四周鸟儿的悲鸣，虫儿的呜咽，感到了花草树木的颤抖，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被一种无形而强大的力量所牵引、受它感染，一抹眼，竟然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女妖…她是女妖”
大祭司的声音颤抖，却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悲伤，就像从心底涌起的委屈和酸楚，刺激着眼腺，止不住的想落泪。
这一幕太震撼了，人们忘记了呼喊，只能感受到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如果说刚才人们把泽依斯耶认定为女妖还带着情绪上的宣泄，这一刻，已经无需证明，这个天使般面容的女孩，就是蛊惑人心的女妖。
“莱比卜，你想叛国吗？”稍微稳定住自己的舍利夫，此刻把矛头指向了莱比卜。

第六十二章　真神亚雷多特莫

“我不会让人伤害她。”莱比卜平静的说。
此刻在人群中相拥的两人显得格外的刺眼，过去总总联系起来，人们开始怀疑：“屠刀”和这场阴谋难逃关系。
“宰希尔，这不是很好笑吗？相隔不到一刻钟，和你沾边的两个女人都被伤害，结果挺身而出的，都不是你。”昆蒂娜忍不住笑出了声，就像发现了极其好笑的事情。
一句话刺在宰希尔的痛处，前一刻众人要求治罪昆蒂娜，后一刻众人高喊处死泽依斯耶，结果跑出来为她们解围的人，却都不是自己。
“我说过，你总是傻傻的，果真，是傻傻的。”昆蒂娜继续笑着。
“好了，宰希尔，你刚才做得很好，现在把她交给我吧”和过去一样，宰希尔开始给莱比卜解围。
莱比卜望了一眼宰希尔，然后说道：“我不会把她再交给你，你答应过我好好对她，但是没有做到。”
这句话无疑刺激到了宰希尔，国王开始愤怒起来，大声的说：“莱比卜，别忘了那你的身份，现在服从命令把泽依斯耶交给我，难不成你真相叛国不成？”
莱比卜没有说话，他只是握住了泽依斯耶的手，紧紧的，然后朝神殿外走去，对众人震惊愤怒的反应毫不在意。这样没有任何辩解的行动，让人们更加确信：莱比卜叛国了。
“拿下莱比卜”
国王一声令下，却发现士兵们纹丝不动，他们犹豫的看着莱比卜，这次中的不是“魔法”，在伊觉战士们的心中，“屠刀”永远是神一般的存在。
这一幕让宰希尔一刹那觉得整个世界坍塌了，他在短短的时间内，有种全世界都背离自己的感觉：妻子、儿子、心爱的女人、最好的朋友、甚至是自己的士兵…
“你们想跟着一起叛国吗？”舍利夫大声的呵道。
却见奥斯随手点了一根烟，放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圈，然后看了莱比卜一眼，对他淡淡的说：“你先走。”
只是三个字而已，却让在场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再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在神殿里一脸无所谓的吸烟，那淡青色的烟雾袅绕的包裹着他，没有人敢上前说一句：“在神殿吸烟是亵渎神明，要重罚。”
所有人只能立在原地，看着莱比卜握着泽依斯耶的手，在灿烂的阳光中，大步离去，卑琐和阴暗，统统抛在了身后。
“陛下，就这样放他们走吗？”舍利夫焦急的问道。
国王的眼神已经逐渐清明，顿了顿，朗声道：
“宣布下去，伊觉进入战争状态，斯拉吉，暂时取代莱比卜，准备迎敌。利亚德，迅速安排王室成员转移。里达，迅速安排救护。舍利夫，尽快搜集好最新的信息，一会向我汇报”
宰希尔有自己的骄傲，更有作为一个国王应有的理性，国家危难之际，国王选择国事为重。现在情况危急，迅速转移才是重中之重。
神殿外，轰炸声持续，硝烟弥漫、一片狼藉，莱比卜一路牵着泽依斯耶，把她带到自己的亲卫跟前。
“托雷，我现在把泽依交给你，护送她离开伊觉。”
“是，长官，我一定尽全力保证公主的安全。”托雷原地行了一个军礼，莱比卜松开了手，把泽依斯耶交给了托雷。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莱比卜的衣角被女孩轻轻的揪着，满是不舍。
“我的国家现在需要我。”
这一刻莱比卜变成了“屠刀”，一名军人，转身，离去，他的面前时炮火喧天、烽烟四起。
“莱比卜，我要告诉你，那天宰希尔向我求婚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女孩看着莱比卜远去，急切的说着，却被男人出声打断：“泽依，把我忘了，好好的活下去。”
说完快步离去，消失在漫天烽烟之中，只留下泽依斯耶呆呆的立在原地，目光不舍。
“公主，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很危险。”托雷已经准备迅速带泽依斯耶离开。
泽依斯耶扭头，目光望着托雷以及他身后的一众士兵，微微扬起嘴角，说道：“你们的护送进行得很顺利，泽依斯耶已经被安全的护送到波东的使臣处，现在已经出发离开伊觉，你们要为国家去作战，你们要保护好莱比卜，快去吧”
女孩的话像一阵温暖的风抚过在场的战士们，只见战士们面含微笑，都像木偶一样机械的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的朝着莱比卜离去的方向走去。
等到人影消失，女孩的嘴角依然含着笑，她说道：“莫莫，他都知道的，对吗？”
泽依斯耶话音刚落，只见她身后的神殿瞬间轰然坍塌，化为一片废墟，粉尘漫天、光影交织中，一个身影出现在女孩的面前，喘着气，说道：“依宝，下次不要再让我干这种事情了，你知道我胆子小，外面炮弹飞来飞去的，好恐怖好恐怖我还要帮你顶个神殿，把飞过来的炮弹打到一边去，好辛苦好辛苦的”
来人喋喋不休，再看摸样，竟与神殿中的“亚雷多特莫”神像有七分相似，只是看上去有些滑稽。
“莫莫，你是神诶。”
“神又怎么样？人类有事求神保佑，神有事又求谁保佑啊？到头来还得自己保佑自己。依宝，咱们快走吧，这个地方好吵好吵，好乱好乱，死神才喜欢战争。”
“嗯，我们走吧莫莫，刚才所有人都在为我祈祷吗？”
“怎么可能？每个人都各怀心事，越是这种看似神圣的时刻，人的脑子里越是龌龊和肮脏，各种欲望都拿出来祈求。”
“哦那神听起来岂不是很烦？”
“好烦好烦所以其实我谁都不保佑。”
“那刚才你有发现有趣的事情吗？”
“有啊有啊伊宝，我发现你的吻技很差劲诶，好逊好逊，到了后半段完全被动。”
“那他喜欢我的吻吗？”
“我看是的是的，我感受到他的灵魂在颤抖。”
…
光影闪动，两个人影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中，消失在喧嚣的烽烟当中。

第六十三章　最后的机会

无边的沙漠浩浩渺渺，起伏不断，炙热的阳光照在上面，万点光亮闪耀。狂风袭来，漫天沙粒发扬，天昏地暗，在沙的海洋中，人力显得渺小不堪。
地下100米处，是沙漠里最深的地下防御工事，这座沙漠深处的建筑奇迹，在彰显着自己隐蔽诡异、坚不可摧的同时，也提醒着他的主人，这里是最后的避风港。
让人凝固的氛围冻骨侵肌，那种从内心散发出的寒冷气息仿佛立刻就能滴水成冰。伊觉的国王抬头望向顶端的屏幕，信号传来前方战场的画面，熊熊的烈火、遍地哀鸿映入眼底，那是被战火荼毒的自己国家的首都。国王双拳紧握、缓缓的闭上眼睛。剥肤之痛，不过如此。
阿锐比地区，千年前曾经是世界文明的摇篮，在中古时期取得令世人尊敬的辉煌伟大成就，他们在哲学、医学、数学、化学、天文学、文学、历史学等诸多领域成就斐然，涌现过一大批卓越的思想家、科学家和文学家。
然而这一地区自有史以来，一直群雄四起，战争不断，一个个的国家崛起，一个个的国家被兼并，千百年来阿锐比都难逃四分五裂的厄运，千年文明逐渐走向没落。
“重现一个统一强盛的阿锐比帝国。”一直是伊觉国王宰希尔的理想。
宰希尔16岁成为伊觉王储，22岁继承王位，和“屠刀”相似的背景，这个拥有世界一流大学经济学和法学学位的国王，没有成为一名优秀的学者，却成为了一名野心的君主。自从继承王位以来，宰希尔博采东西所长，励精图治16年，和“屠刀”莱比卜并肩作战，东征西伐，实现了阿锐比地区千年历史中第一次的统一。
从未如此狼狈过
精于算计的政客对于国家的未来都有各自的蓝图，伊觉下一步志在波东，却没有想过伊觉早已是波东和布尔其斯的眼中餐。这需要多深的算计，才能一步步的规划得如此完美和精确：两国联手，步步为营，终于把伊觉打得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不仅如此，战争的进程完全超出了伊觉的预期，布尔其斯和波东仿佛有如神助，各种先进的武器装备让伊觉人措手不及，仅十多天的时间，伊觉军队节节败退，宰希尔苦心经营16年的阿锐比，在半月不到的时间就面临分崩离析。
“陛下，最新消息，‘反抗者联盟’刚才发表声明，称王室已被人民背弃，为非法政府，呼吁民众加入到新政府当中。布尔其斯和波东同时发表声明，支持‘反抗者联盟’的合法政治地位。”官员前来禀报。
“陛下，舍利夫大…舍利夫已经投靠‘反抗者联盟’。”官员本还想说舍利夫大人，结果发现不妥。
万民朝拜日神殿突然垮塌，当时来不及离开的伊觉王室和伊觉高层死伤惨重，国家为难之际本就急需栋梁，然而大难不死的一些伊觉高层，却在关键时刻选择了叛国。
“陛下，斯吉拉将军被围土库西城，请求支援。”
土库城是伊觉的最后一个战略要地，王国最后的10万精锐驻守。守住伊觉还有一线生机。失守就是亡国的命运。
但是，现在已经无兵可派去救援
宰希尔暗自握紧了拳头，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自己的国家危在旦夕，但是，他毫无办法，无能为力。
“陛下，有内线信号接进来。”一个负责信息技术的官员禀报。
知道这个基地内线信号的人寥寥无几，现在是谁会找自己？国王满腹狐疑，说道：“接进来。”
信号闪烁，夹杂着“兹兹…唧唧”的声音，终于固定住，是莱比卜被炮火浸染的脸。
“莱比卜？”
自从那天神殿上莱比卜叛国离开，就失去了他的消息，再次看到昔日的好友，却有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感觉。
“我听说土库西被围了。”莱比卜开口，声音些许沙哑。
“是的。”宰希尔点头，却说不出再多的话，要怎么说出口现在他已经是孤家寡人，无兵可派。
两人相持了一会，莱比卜开口了：
“我去解围。”
“你去？”宰希尔比谁都清楚现在去就是送死。
“我手上还有3000装甲，不用太担心。”
斯吉拉的10万精锐都抵抗不住，3000装甲无异于螳臂当车。宰希尔看着画面中的好友，突然心潮涌动、百感交集，那日高喊着莱比卜“叛国”的人如今是真的叛国，而“叛国”的人，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不顾性命，挺身而出。
知交多年莱比卜岂会看不出宰希尔此刻的心思，他开口说道：“土库西就暂时交给我，现在当务之急是买到对付敌军的武器。宰希尔，去找乔舒亚昆丹，他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一个名字让宰希尔的眼前一亮，“乔舒亚昆丹”这个名字的前面，人们往往会加上“机械之神”，这个传说中在云顶之上建城的“大神”，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外间流传的，只有他云顶之城的壮美以及他掌控的机械文明以及这些机械烙印在地球上的痕迹。
21年前，西格兰王国最大的化工城浮堤奈亚，一夜之间从地图上消失，人们第二天看到的，是化工城原址上出现一个湖泊。看守浮堤奈亚的工人要么记不起晚上发生过什么，要么就坚称看见机甲从天而降，动手开始拆城、然后搬走，最后感觉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第二天一看，就成了一个湖泊。
机甲一夜之间搬走一个城市，过于悬疑的故事，却因为有人提出是“机械之神”乔舒亚昆丹的杰作，让所有的悬疑都找到合理解释的方向，人们都说：化工厂高耸的烟囱让云顶之上的“大神”不开心，所以挥了挥衣袖，改成了一个湖泊。
宰希尔相信“机械之神”的存在，就像他当初找到了“死神”莱比卜，但是现在去哪里找云顶之城，去哪里乔舒亚昆丹，又怎么能买到他想要的武器？
“我去找了毕维斯大人，他能帮你找到乔舒亚昆丹。”
莱比卜的话让宰希尔心头一颤，就像一个失明的人眼前闪过光亮，国王看到了希望。
“宰希尔，我会尽力撑到你来，一切会好起来的，我挂了”
“等一下，莱比卜”
宰希尔连忙叫住莱比卜，停住，却发现找不出话说，最后，国王看着画面中并不清晰的好友，说了一句：“你保重”
“嗯，你也是。”
说完，信号消失，只留宰希尔一人站在原地。
加齐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而恐怖的梦，在梦境中，昆蒂娜把他抱在怀中，温柔的对他说：“加齐，谢谢，幸好还有你在。”
然后在梦境中，加齐看见眼前的画面瞬间倒塌，他听见周围人们的呼喊，以及，昆蒂娜把他紧紧的护在怀中。
“妈妈”
加齐猛然惊醒。
“加齐，你醒了”
加齐一抬眼，正好望见苒苒闪着喜悦光芒的眼睛。他一把抓住了苒苒的手，急切的问道：“妈妈呢？妈妈现在怎么样？她现在人在哪里？”
苒苒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似在犹豫，却还是说道：“美人阿姨受了很重的伤，医生们说让胡子大叔节哀。”
加齐连忙起身，却发现手上正在输液，伸出一只手用力一扯，不顾针口上滴着鲜血，下床就要朝外冲去，才发现右脚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根本落不得地。
“加齐，你别急，我带你去找美人阿姨。”
加齐看苒苒并没有阻止他，而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心里满是感动，这个好朋友，了解他。
当苒苒用轮椅把加齐推到昆蒂娜的病房，正好宰希尔也在，已经面目全非的母亲出现在加齐的眼中，只一眼，加齐就忍不住失声痛哭…
昆蒂娜的一只手和半条腿已经截肢，咽喉部被打开，插着让人心悸的管子，整个脸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只有偶尔几缕留在外面的火红秀发，让人确定躺在床上肢体不全的人是被称为“圣洁月光”的昆蒂娜。
“爸爸救妈妈…救妈妈”
加齐撕心裂肺的哭着，无助中喊出的是“爸爸”，此刻的加齐只是一个心里充满恐惧的孩子，想要保持家庭的完整，将母亲的生命挽留住。
宰希尔拍着儿子的肩头，无声的给予加齐安慰，良久，宰希尔说道：“好我会去求毕维斯，不管是什么代价，我都会把昆蒂娜救回来。”
父亲的承诺变成一股力量慰藉着加齐，他心中有了一抹微微的火光，哪怕这微微的火焰很弱，也让加齐看到了希望的存在。
“加齐，现在伊觉需要你，你必须去洛斯找到乔舒亚昆丹，然后买到可以让这场战争反败为胜的武器，记住，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