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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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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半年里,她是这个模样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撒娇,嗔言,羞红的颊,无忌地笑,看着他送给她的饰物,是这般欢喜衷爱的,这般喜爱啊!完全不是之初的那副慌急、无措,厌恶得只想拔掉丢弃,甚至……
蓦地,胸口如椎刺疼。
这是他从未曾有过的感觉,挫败,屈辱,不甘,还有……还有,深深的后悔。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将她彻底逼到了那个男人的怀中。难道,只因为他娶了新缃公主这个理由吗?那一剑,若非由那男人谋策,他怎么会中计!
姜霖奕,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活着离开我西秦国。
“啊——”
一声低叫,不知道是由谁发出,便见台上的黑色身影跌了出来,重重摔在石灰地上,滑出长长一条深壑,他勉力止住冲势,五指皮破血流不止。
“燕大哥?”轻轻惊呼,想上前挽扶,却被姜霖奕拉住。
燕九州正好跌在他们面前三米距离,他抬起头,迅速地抄了她一眼,那一眼蓄含了无尽的伤痛和无奈,又立即垂下头抚上胸口,鲜血缓缓溢出了嘴角。黑曜石般的眸子中盛满绝望,却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
她终究还是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他致始致终,都只是她的一个过客罢了。
九州,我喜欢你。
兰儿,对不起,我……爱你,很久很久了。只能藏在心里,永远藏在心里,因为我无法给你想要的,只有他才可以。
轻轻立即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回首看姜霖奕,他的目光却直视前方,顺着看过去,那里直直站着一脸暴风雨的姬凤倾,当姬凤倾直视她时,她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心底突涌起一股极难受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揉捏着她的心,难受得叫她无法再看他一眼。
两个男人这一方对视,无形的压迫感向四下辐射开来,压得其他人也是大气不敢喘。台上主持的洪三娘也足怔了好久,才回神来,叫人宣布了比赛结果。接下来还剩至少两场比式,但众人的心思似乎都飘远了,紧张的气氛变了味儿,北风突然狂嗥,吹得招亲字幅脆弱得快要脱绳飞走。
谢家小仆接连几次俯耳于洪三娘身边,而台下两方人马,也各有侍卫悄然而来,悄然而去。
双娥瞧着时机,一把将轻轻拉了回来,刚一落坐,碧姬满脸笑意,送上小点香茗,周到细致的软语相劝,跟四周的气氛格格不入。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终于和少君和好了。”这一笑,立即暧昧得扎人眼儿。
轻轻一阵脸红,刚要开口又给双娥截去话,“好哇好哇!你丫头这作派……太大胆了吧!老实交待,昨晚你们是不是已经……”她可没闲着,身子欺近了,就去拉轻轻的领口,在轻轻尖叫出声时,已经被掀开一小截,露出了雪嫩肌肤上那明显的淡淡紫痕。
“公主,你怎么这样啊!”碧姬忙着挡光,不满地瞪了双娥一眼。
双娥毫不知耻,双眼放光,“真的……做了?”这声音是压低了的。
轻轻哼声拍开她的手,“你春心萌动了,也直接上啊!”
双娥瞬间苦了小脸,“你这没良心的存心刺激人家!呜……你有男人了,我的男人居然去帮人家打擂求亲,呜呜……”
闻言,众皆无语。
而男人这一方,在索于磐和宣于谨初初调侃了姜霖奕几句后,脸色却凝重了起来。几个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目前虽然他们略占上风,但某人把狮子吵醒了,接下来还不知会如何。
谢怡然突然下了台,走到了女人堆里。借着道喜,伸手突然抱了轻轻一下,将一团纸塞进了她的手中。她借口方便,和碧姬离开。当她们急急回来时,场上霍然是姬凤倾和宣于谨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姜霖奕拉回轻轻,轻轻佯装无事地朝他一笑,亲昵地拉下他的身子,俯耳低语几句,眼光又看向台上正在打斗的两人,姬凤倾一见这般情景,不由一分神,就被宣于谨击中跌飞出去。
“候爷——”
突然一声高喊冲来,一道褐色身影冲上前,正好接住姬凤倾,定下一看,竟然是突然赶来的莫楚材,满面风霜,风尘仆仆,应是一路加急赶来。
姬凤倾甩开莫楚材的手,一跃而起又上了台,本来洪三娘激动得想宣布结果,被姬凤倾那狠狠一眼给瞪了回去,谢怡然忙按下母亲的手,示意她不要急。
姜霖奕勾起唇角,单手一搂轻轻,“你故意的?”
她扬扬柳眉,“怎么,难道只准你算计人,我就不能作作弊了?”
“可以。不过,我不希望你再卷我和他的争斗中。”
她笑开,四眸相交的瞬间,所有的心意已不需再隐藏,右臂一伸就勾住了他的脖子,送上双唇,“但我更不想我的男人受到任何危害!奕哥哥,我也可以保护你。”
唇齿深深纠缠,任风起云涌,任日月无光,她的决心从没有此刻这般强烈。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念头,如此狠戾。管他庄外埋伏一万精兵,还是那回去的路上有多少门震天雷等着,她也不准任何人伤害他一分一毫,就像他保护她的心一样绝决。
即使,敌人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也一样。
所以,她不惜利用姬凤倾对自己深刻执着的心意,采如此攻心之术,让他更加愤怒,更加失控,直到失去理智时,对他们来说就有可乘之机了。
台上的战况愈加激烈,在最初的失神后,姬凤倾竟然能与武林排名第二的宣于谨战成平手,其武功造诣确也令人叹服。雍西候能成为尚朝六国中,皇帝最忌惮的一国储君,不是没有原因的。其文治武功,都是六国中数一数二,就是当下的楚淮国也不能直说自己是老大。
“奕哥哥,宣于他能赢么?”
“若在此之前,有十成把握。现在看来,我们倒是低估姬凤倾的实力了。”
“那紫极公子能打赢他吗?”突然才想起这个天下第一,却发现那人压根没出现。不由又有些畅然若失。
哪知就这么一秒的情绪,也给人捕个正着,揽腰的手掐了她一计,投下来的目光凉飕飕的,“不需要他,我们也能赢。在我怀里还敢想另的男人,你是不是真想变成大肥猪?”
“我哪有,我只是在考虑……奕哥哥,原来你的醋劲儿这么大啊!”
这话她说得倍大声,立即引来其他人关心的眼神,和看好戏的笑意。
而场上的宣于谨心头大大叫苦,因为每每此时,姬凤倾的攻势又会增强几分,真有点让他招架不住。要知道什么样的力量,也没有感情来得强烈劲暴,他虽然喜欢谢怡然,但那感觉跟屋里小妾美人儿都一个样儿,实在暴发不出那么强劲的力量来应敌,最重要的是他平生最讨厌为女人打架。
轻轻正看得有味儿,突然一颗石子打到她后劲,她和姜霖奕同时回首去看,发现练武场外的树枝上,正半挂着一个人,一脸嘻笑地朝他们勾手指,这大冷的天就是穿着貂裘都挡不住的寒气,树上的老乞丐仍是破衣烂衫,还是红光满面没有半分冻伤的模样。
姜霖奕拉着轻轻就走,轻轻本有些疑惑,就听他说出了老人的身份,登时一惊,忆起了那日那黑衣人说的话。
他们那么激情地争夺你,无非是为了皇图霸业。你真以为他们爱你么?
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你最终将是我的皇后。
姜霖奕朝鬼溪老人躬身一揖,问,“鬼溪前辈,有何指教?”
鬼溪老人半倚在梨花树上,翘着脚摇来晃去,但奇异的是整颗梨树却没有半分颤动,也没有晃下一瓣梨花,一身奇怪武功,让人叹为观止。但见他炯眸闪过一丝精光,又瞧了眼有些出神的轻轻,嘻笑道,“小子,老儿我唯看你还有几分顺眼,所以好心告诉你和丫头,那台子下面有好料,很快就要……爆——”
轰的一声剧响,将鬼溪老人的那个“爆”字完全隐去,事实说明一切。激荡的气流直冲而来,姜霖奕急忙抱住轻轻,将她紧紧护进怀中,挡去了飞溅而来的碎石尘灰。
待余波逝去,轻轻抬头,一脸惊慌地拉住姜霖奕道,“奕哥哥,那天那个刺客,那个黑衣人,是他……一定是他。”
他目光一闪,转头看向那一片破败狼籍,似乎在寻找着谁。在比武台的正面,那里的碎石最少,也是冲击最小的地方,索于磐护着碧姬缓缓爬了起来。两人目光立即交接上,俱是一片寒霜。
他还是动手了?居然如此狠绝!
“娘,娘……你怎么样,你醒醒啊,娘……娘……”谢怡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震回所有人的心神,但见爆炸核心的比武台上,血漆满目,角落里,谢怡然小脸血污一片,但认真看并未受什么伤,反是她怀中的母亲,大半身子浸在血泊中,碎裂的骨肉清晰可见。
这方悲伤非尽,另一方悖乱即生。
“候爷,你没事吧?”莫楚材和燕九州齐护着姬凤倾,从人看不到他的情况,只见到地上迤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伤势应是不清。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莫楚材突然站起来,一脸横怒地扫视全场,手一挥,场外立即涌出大批黑甲士兵,将所有人围了个严实。
“将所有人拿下,在场活着的人都有嫌疑伤害雍西候。”
“莫先生,莫先生,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也是受害者啊!”最无还击之力的谢家长老们,和部分谢家外戚们纷纷叫嚷,一脸地不敢置信。“您明明看到,连洪三娘都被炸死了,我们怎么可能是嫌疑犯,您不要血口喷人啊——”
莫楚材厉眸一横,“拿下!”根本不听任何废话,黑甲士兵立即将人拖走了。
而另一方则直接杠上了,双娥被轩辕七杀护卫妥当,一看士兵涌上来,跳出来就大叫,“放肆!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动本公主一下,我要你们小命!”扬手直指莫楚材,大骂,“莫楚材,你什么意思!居然连本宫也敢胡乱诬赖,你不怕我奏上父皇,让你们……”
莫楚材根本不听双娥废话,手一扬,令下如山,“伤害候爷者,通通抓起来。违者,立斩不待!”
刷啦一声,所有的黑戟长矛直指宣于谨等人。
轻轻大惊,同时,一列黑甲兵已经围了上来,领头的人却朝其一揖,道,“周姑娘,末将遵候爷之命送姑娘离开此地。”
轻轻眸色一冷,道,“你们要做什么?杀了其他人吗?”
“伤候爷者,绝不能离开西秦国。”那将领话语铿锵有力,杀意尽现。
轻轻缓步踱前,走到将领面前,笑道,“好,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必须放过他们俩。”她挥手,指向姜霖奕和鬼溪老人,两人面面相窥,鬼溪老人却笑了。
将领一见,有丝诧异,但他忙伸手要拉回轻轻,未察一把利刃已提前没入他心口,狠狠一旋,令他双唇大张,再吐不出一个字。
倏倏倏地几声同时响起,其后的十名士兵皆应声倒下,速度之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
姜霖奕将轻轻搂回,抽出丝绢,拭去她手中沾上的血渍,目光沉定,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要是刚才他稍有怀疑,该如何是好?”
她却一笑,“奕哥哥的胆子变小了。若我没有把握,绝不会出手。”
“丫头!”他的口气倏地变冷。
她嘟起小嘴,搂了上去,“我答应你绝不再做傻事,你放心,我说过要好好保护你的,绝不会早你先投奔阎王大人。”
“不许胡说八道。”
“咳咳,我说你们,现在外面还有一万精兵和十门大炮啊!”鬼溪老人翻个白眼儿,大叹,“唉唉,我怎么这么可怜啊,讨口饭吃,居然还要遭受灭顶之灾,唉唉,好可怜啊……”
两人对看一眼,转身就走,完全无视老头子的哭天抢地。传闻中神人般的鬼溪老人,鬼灵精怪,武功绝世,智谋天下,性诡难测,已逾百岁,哪会被眼前的小阵仗难到。
宣于谨一看他们两人回来,忍不住就开始报怨。但还没说两句,一抹道道粉色霞光纵射而来,直卷黑戟雪刀,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你的娘子军速度大不如前了!”姜霖奕调侃着,又向碧姬要来丝绢,继续擦轻轻的小手。
黑甲士兵与粉色流云一交上,刚才一触即发的场面得到明显扭转。
索于磐挨上来道,“快离开这里,还有炸弹。”
两男人厉眸射向他,他蹙眉迎上,三人间的气氛令轻轻疑惑,直觉这之下似乎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但下一秒,姜霖奕几句命令一落,抱起她就往外冲杀。
刚冲进梨花园中,身后的练武场又是一阵爆响,连着那低矮的围墙也一并毁在尘嚣之中。轻轻一阵心寒,那个蒙面男人果然心狠手辣,她后悔没有早些将此人的事告诉姜霖奕,现在又不是时候,害了怡然啊!
她急寻着谢怡然,幸好怡然被宣于谨护着,但满而沉悲心神恍惚了。。
“周芷兰,你给我回来——”
一声暴吼,穿透了所有的尘埃兵戈声,直插//进她耳中,那样狂烈,凶暴,势不可挡,随着紫色狂风袭卷而来,直接落在她面前一丈处,凤眸仿佛染血般鲜红,狠狠地盯着她,完全不顾右手臂仍在血流不止,握着剑的手,笔直指来,凛冽的剑气释出,刮疼了她的面颊。
眼前的人,已丧失理智疯了吗?
“你敢跟他走,我就杀了他!”
宣于谨恼怒大吼,“姬凤倾,你真要与我三国为敌吗?”本来他们三人同来就是为了给他一个顾忌,毕竟他们三人都是皇室贵族,还有一个公主在,怎么也要给几分薄面,哪知道他竟然真下了革杀令。
姬凤倾一听,蓦然仰天狂笑,黑发肆意飞扬,如魔如狂,盈血的凤眸,除了霸气骄傲,还有无法掩饰的疯狂暴戾,“三国在算什么,现在我就向你们三国宣战。”长剑直指轻轻,“她是我的女人,你们休想带走她。今天能留下的,只有你们的尸骨!”
院墙上,立起一排排士兵,冰棱冷光闪动,轻抄一眼,至少千名弓弩手,当真是天罗地网,有去无回。
 第1卷  第100章 我的女人绝对高潮
姬凤倾的疯狂,深深扎进她的心,那股无法抵制的难受,让她全身颤栗,冷汗一身,手心攥出汗,呼吸越来越困难。
姜霖奕将轻轻重重一揽回怀,低声道,“一切有我。”
“他们有一万士兵。”他们才百人不到,如何突围。
“你忘了,我们这里都是精英!而且,我们还有王牌。”
“王牌?谁?”
“现在宣于谨抱着,就看他的了。”
弓弩手已抬欲势待发,但姬凤倾这方并未立即出手,莫楚材朝燕九州使了眼色后,燕九州直攻上宣于谨,力图夺得谢怡然,所以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姬凤倾一心想要夺回轻轻,使得众人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出了庄,进入那一片广浩的梨花园。
雪蕊纷飞,桃红次递,皆倾尽于一片刀光剑影之中。
姬凤倾被几个武功高强的近卫护着,一迳攻杀轻轻和姜霖奕,幸好轩辕七杀围护周到,屡次隔开姬凤倾,加上姬凤倾受了伤,功力大打折扣。
凤眸死死凝着那雪衣人怀中的人儿,她看他的眼神,充满恐惧,纠结,排斥,还有一丝怜悯。但该死的,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那个男人害的,都是他,他一定要杀了他,杀了姜霖奕,杀了姜霖奕,杀了姜霖奕……
脑中一直回旋着这句话,在轩辕七杀震开几步被侍卫护住时,他顾不得跑上来劝的莫楚材,推开人又运气拼杀上前。而士兵们见着自己的主子如此勇猛无畏地杀敌,士气也是高涨起来,围绕在姬凤倾身边,攻势更加凌利。
宣于谨的粉红军团备好了马儿,他们骑上马后迅速朝大门撤离。
姬凤倾狠劈一剑,护在姜霖奕身边的采之被划下马,他夺了马儿疾追而上。林间穿梭,流矢飞窜,不少马儿身中数剑,仍搏命奔逃,眼看大门大即,但门外黑压压的士兵再令众人心中一寒。
倏——
一声尖鸣拉向长空,逃命的人俱是一惊,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随后赶来的莫楚材已经是彻底震惊大叫,“住手,住手,不准开炮,候爷在此啊——”
可惜,轰天的炮声掩去了他的叫喊。
他万万没想到,姬凤倾竟然发了信号,而且在已经冲进预定好的射程范围内,流弹无眼,那根本就是玉石俱焚的做法。他后悔,现在他大大地后悔没有将周芷兰处死!姬凤倾的心智已被那两人彻底打乱,如此稍有差池,他们预定好的奸灭大计,就将赴之东流!不行,他绝不允许一个女人坏了他们筹谋多年的大计。
“莫先生——”
炮声轰鸣中,士兵见着为首的两位指挥官都亲身赴敌阵,不顾自家的十门大炮的强劲火力,疯了似地往外冲,亦是群情激奋,也冲进了炮火圈。
“他疯了吗!”宣于谨忍不住大叫,凶险地避过两火炸弹,跳上了一颗梨树,看着地上两个丈宽的大坑,冷汗也泠泠而下。
谢怡然终于回神,水眼刺红,看着当下尸横满园,脆弱迅速为坚毅掩去,抬指指向夷山方向,“去那里,我带路,可以避开他们。”
宣于谨看了看怀中女人,不由生出几分佩服,立即吩咐吟风弄月两元大将,方向转向了深山。
“少爷,他们的大炮火力太强,我们突破不了啊!”
宣于谨看向大门外,瞥见了一抹身影,即道,“马上就能突破,准备好。”
“姜霖奕,这次你休想离开!”姬凤倾大喝一声,发力迸出,竟然一剑压下了轩辕七杀,转手直刺姜霖奕。
那重重的一击杀来,震得轻轻也是浑身一麻,对上那疯狂火烈的凤眸时,已望不到他眼底,他的身心已经被心中的妒恨全部蒙蔽。
“姬凤倾,你除了用强的,就没有别的招可使了吗?”
凤眸一闪,出剑没有缓下半分。轻轻急了,想挣开姜霖奕,但他抱她抱得更紧。
“姬凤倾,就是你抓我回去,我也不会再爱你。”
突然,凤眸急速收缩,狠戾的杀气直逼雪衣人,撕拉一下,划开了一道血口。轻轻心中刺痛,硬是挣开姜霖奕,直扑向姬凤倾的长剑。
这是第二次,她红着眼眶,满眼的悲痛绝望看着他,就像那日在高阙上一样,他的剑尖又指向了她的心口。
“兰儿,不要————”
他大吼一声,急欲收回剑势,不惜以己身挡住自己的剑气,这一幕震得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飞扬的沙石瞬间抹去雪厉的剑身,只听到砰咚一声巨响,似是重物撞地的声音。
“候爷——”
“都不准动!”
轻轻手执短刃,架在了姬凤倾的脖子上,姜霖奕立即点下姬凤倾的穴道。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教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同一时刻,大炮的轻鸣声终于停止。情势骤然逆转,教人瞠目结舌,同时又不得不佩服起尚朝三大名君的睿智,和大恶女周芷兰的心狠手辣。
莫楚材气得眼眶尽红,“周芷兰,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你知道候爷当年为救你一命,付出多大的代价吗?你现在居然这样报答他!还伙同这个狡猾无耻的男人一起,你根本不配拥有候爷的专宠!早知道,当年我就该杀了你!”
轻轻横过所有黑甲重兵,抄了莫楚材一眼,却是看着燕九州道,“若想他活命,通通让开。”
咒骂不断,鄙视的眼光如刀划来,惊愕更多于佩服。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就是大恶女,从头到尾,不管如何逃避,改变,都还是她——周芷兰。
不管过去,不看将来,她只要现在。只要现在身边所爱的人一切平安,就是与天地为敌,做尽忘恩负义之事,也再所不惜。
把刀一横,细水滑指滑下,狠狠一声,“让开——”
一看到那腥红的血丝,所有人再不敢怠慢。
很快他们退出了谢家庄,而外面阻止大炮发射的是中途就离场的焙之。几方聚首,宣于谨的娘子军早备好了马匹,当着满山士兵,架着他们的大候爷,直奔夷山而去。
“该死的,给我追。一个都不能留,给我通通杀光。”莫楚材彻底怒了。转眼看向燕九州,扬手就是一巴掌,“燕九州,你还对得起候爷的知遇之恩吗?如果候爷发生什么事,你们所有人都等着陪葬。”
“莫将知道!”
燕九州驾马追了上去,而今,他也只是一只走狗罢了。为了主人,死而后矣。但是,她若在他眼前一日,他便无法放下这份牵挂。
夷山,千刃雪峰,又将发生什么样的悲剧和恨憾?不论如何,就是他必须葬身于此,他也要阻止那一切。
。。。。。。。。。。
夷山是尚朝西南大群山的第一峰,连绵千里,从巴子国内横走入西秦,甚至支脉还深入了北方鬼方国境内,而每一国由气候不同,山景变化极大,内里藏宝聚珍,奇物无数,同时也危险重重,深不可测。
一路狂奔,轻轻紧紧抓着姜霖奕,浑身冰凉发抖,纵是他有抽空给她灌输内力,仍不能抵抗她心中那只极为难受的痛苦情绪,呼吸困难,脸色由白转青。
“轻轻,不要胡思乱想!”他钳起她的小脸,心急如焚,再如此下去,她体内的两毒又将失衡。
她深吸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奕哥哥,我没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谢怡然在带路。其实,姬凤倾真正想争的,不是铁脉,而是谢家天赋异禀的识矿本领。有了这本领,即使埋在千丈下险峰之下,他们谢家人也能寻到。而谢怡然的这项本领,乃属历代谢家之冠,故而在姬凤倾暗中与谢家旁系联手除去谢庄主后,老矿区几乎被破坏怠尽的情况下,谢家的产铁仍然没有锐减的最大原因,就是谢怡然偷偷寻了新矿脉派心腹开采。这夷山对谢怡然来说,便如她自家后院般熟悉,虽险境重重,但只要进了山,不熟悉此地的西秦兵士也要败下阵来。”
兵家常说,占山为王,踞险要之地守之,更胜于强攻。
轻轻点点头,将头埋进他怀中,逃避着旁边射来的那两道锐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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