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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婢不受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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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对雷凛然来说，是他这几日里，最愿意听见的消息。
“爷，楚恺逸这般的帮忙，但不是也让他不敢再抛头露面了吗？” 煜祌觉得这次楚恺逸这么做，似乎还是冲动了点，不是让他以后要躲躲藏藏。
“他有露过脸吗？”雷凛然好气的开口，他已经知道楚恺逸早已做好的准备，楚恺逸把自己所有的家当早已回笼到另一个地方，而他以后将以全新的身份，全新的面容，出现在他人的面前吧。
“不知道楚爷面具下的脸会是什么样子？”煜祌满心的期待。
雷凛然笑了笑，眼神变得有些黯淡。
“煜祌过几日我要去另一个地方，或许不会再回来了，留下的钱，你就自己分配吧，我现在也不需要。”雷凛然话语中有了厌烦和疲惫，但煜祌分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雀跃的神情。
“爷要到什么地方去，不如让我陪你吧。”煜祌有些疑惑的开口，但话语却是肯定。
“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说走就走，自己好好的对小息，有缘我们还是会见面的。”雷凛然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煜祌的肩，就像此刻他就要离去一样。
煜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出现了一丝慌张，觉得雷凛然此刻的告别有着他担心的害怕……
“也许晗若安葬的时候我也不能去了，你帮我把这个烧在她的坟前。”雷凛然摸出一封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晗若的名字。
煜祌想起那日君苍昊的咄咄逼人，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如果有来世，爷一定还会和夫人再续情分的。”煜祌安慰的话语出现得有些诡异，他从未想说来世这词，但在此刻却不由得说了出来，煜祌总觉得有些不好的感觉。
雷凛然笑了笑，脸上的笑意是从心里出来。
“我想我们会的，但这信，你一定要帮我烧去，不然来世我怎能找到她……”雷凛然轻松的开口，但话语却不像是玩笑。
煜祌点了点头，然后拱手道：“爷我先回去了，小息一人在家，最近几日她就要生了……”煜祌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脸上却是，要当父亲的喜悦。
雷凛然点了点头，有些羡慕此时的煜祌。
如果当年他认真点，在有心一点，或许他的脸上也会出现这样的表情，或许他的身边还站着晗若，但现在看来只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煜祌离去后，雷凛然转身，一步步走得比谁都落幕，比谁都沉重，但此时他的心却是解脱了，一种喜悦的解脱。
这一生他似乎都是为了仇恨才活着，当年是，现在也是，这样的恨意折磨了他一辈子，到头来，他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雷凛然叹了口气，周围摊贩的吆喝声，变得清晰，阵阵酒香有着诱人蛊惑，阵阵飘到雷凛然鼻翼里。
“能在酒下死，是不是做鬼也风流呢？”雷凛然对于自己的话语，弄的笑出了声。
几只酒壶发出的声响，清清脆脆的，但在雷凛然耳里却像是乐章，一种什么都快到尽头的乐章。
姥姥站在屋外，看到雷凛然回来后，如同苦等自己夫君的少妇，步步奔向雷凛然，扑进了雷凛然的怀里。
雷凛然愣了一下，但脸上却淡淡的挂上笑容。
“我有些累了，想先去休息一下，你也等了一夜吧，你还是早些去休息。”雷凛然喃喃的开口，语调虽然没有温柔，但却没有了以往的冷硬。
姥姥惊讶的离开雷凛然的怀抱，脸上有了一阵欣喜，自以为自己的努力或许真的有了回报。
“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姥姥兴奋得开口，声音里全是喜悦。
雷凛然点了点头，绕过姥姥，缓步的朝自己的房里走去。
姥姥转头，望着他的背影，眼里依然还是笑意，但当她看见雷凛然手上的酒壶时，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姥姥喜悦的语调早已变成了惊恐。
雷凛然转头，淡然的笑了笑。
“不如，我们一起喝一杯，你就当送我一程，如果愿意你可以做几份小菜。”雷凛然扬起酒，脸上全是轻松。
牢牢拼命的摇头，伸手上前，就想抢下雷凛然手中的酒壶。
雷凛然制止了她手上的动作，然后摇了摇头。
“该离去的，你始终拦也拦不住，我这般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雷凛然淡然的开口，脸上全是平静，一种大悲大喜后的平静，一种无欲无求的平静。
姥姥依然摇着头，眼里早已是泪水。
雷凛然笑了笑，然后语调肯定的开口，“我欠她的，我要到另一个地方去还她。”
姥姥伸手抱住雷凛然，“你难道就这么的放不下她，你难道就这么的想在她的身边？”
雷凛然抿着薄唇没有言语，因为在这世上他真的没有什么留恋，或许已经找不到什么留恋。
“你这样走了，久儿怎么办，你是他的爹……他已经没有娘了。”姥姥惊慌的说出来另一句话语，一句她不愿意开口的话语。
雷凛然依然笑着，“有人比我更会照顾他。”
“你难道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姥姥的声音变得尖锐，伸手拿过酒壶，这次雷凛然没有制止，酒壶顺利的落入了她的手里。
“其实你知道，除了这个，我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雷凛然侧身，不在言语的走进屋子里。
“我有办法让她活过来，但你必须答应我，让我不离开你的身边。”姥姥用力的吼出这句话，眼里是绝望，伤心，无奈，心碎。
121 散尽
雷凛然转身，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依然是那抹让姥姥绝望的笑容，现在的他太淡然了，淡然得没有一点情绪。
“姥姥好好过你以后的日子，不是再记得我。”雷凛然脸上的笑意是诚恳的，他缓身的走进屋子里，酒壶在他手中依然发出清脆。
姥姥脸上的绝望时如此的明显，是如此的死灰，她连忙走上前，拉住了雷凛然正准备关上的房门。
“你相信我，或许她还会活过来的……真的还会活过来的。”姥姥的声音有着哭腔，但脸上却是惊恐。
雷凛然摇了摇头，他怎么会，又怎么能相信这样的言语，它听起来是如此的荒唐和如此的不符合逻辑。
“我叫煜祌为你准备了一份钱，到你喜欢的地方，买处房子，好好的生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样你的人生才有意义。”雷凛然叹了口气，但他的眼里有着姥姥不曾见过的温柔，但这样的温柔刺痛得她立即想死去。
“我想要的生活，就是在你的身边，我想要的房子就是你和我一起生活的房子，我喜欢的地方，就是有你的地方。”姥姥的语调是哭腔，但说着的却是温柔，让雷凛然觉得头痛和无奈的温柔。
“姥姥，你从一开始就不熟悉我，也不了解我，你爱错了人……而我现在就只想去一个地方，只想去去陪伴一个人，那人是晗若，我亏欠她太多太多了。”雷凛然语调依然淡然，但这样的话语，只会让姥姥撕心裂肺。
姥姥摇着头，眼里有着泪水……为他，她已经流了太多的眼泪。
“如果你真的走了，我也会跟着你一起走……到阴间，我也要找到你，就算你在晗若的身边，我也会在你的身边。”姥姥的声音里有着让雷凛然觉得有些害怕的威胁和肯定。
“我真的不值得你这般的为我付出。”雷凛然无奈的开口，脸上的笑容早已收住。
姥姥扯出笑意，“没关系，这一切我心甘情愿，只要你相信我……我真的能救活晗若，你就让我在你的身边，好吗？就算……就算只是……”姥姥的话语已经激动，但雷凛然的脸色却是冷淡，眼里早已没有了一丝温柔。
“姥姥你跟着我这么久，你也累了，还是好好去休息，你也让我好好的静一静。”雷凛然说完，没有一丝犹豫的关上房门，但却没有发现姥姥还放在门边的手，当他用力关上房门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吃痛的呻吟声。
雷凛然连忙抽开房门，他看见姥姥握着自己的手指低声的抽泣着，眼里的泪水不断的落下。
雷凛然站在门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我真的能让晗若活过来。”姥姥握着自己的手指。低声的喃喃自语，仿佛没有看见雷凛然，只是自己在绝望的开口。
雷凛然眉头蹙着，只是觉得有了一丝厌烦。
“姥姥你这样做有必要吗？何必如此的糟蹋自己。”
“你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能让晗若活过来，但在晗若活过来之前，你都不要做出其他的事情，你好好的在这里，等我的结果。”姥姥执着的哀求，哀求着她想要的机会。
雷凛然叹了口气，望着自己手中的酒壶，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脸上只是无奈。
“就当我求你，就这一次好吗？如果晗若没有活过来，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拦你。”姥姥脸上的期待没有转变。
雷凛然薄唇抿着，然后看了看湛蓝的天空。
“好，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因为三天后晗若就要下葬，如果她没有活过来，我希望你能把我安葬在她的墓旁边，如果不行，离她不远的地方也可以。”雷凛然无奈的开口，脸上全是不相信。
姥姥兴奋的点头，“三天后，你等我。”
姥姥一说完话语，就快步的朝宅子外面走去。
雷凛然望着她的背影，蹙眉的摇了摇头，然后望着手中的酒壶，“三天？……那就三天吧。”
君府大门的正匾上，已经挂上了白色，屋里的红烛已经换成了统一的白色，晗若躺在大厅里，周围香烟四起，烧过的钱纸灰，在大厅飘散着。
久儿穿着麻衣，眼里一片静然，他没有哭闹，没有吵闹，甚至就连最起码的抽泣声，他都不曾出现。
君苍昊有丝欣慰，在告诉久儿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很害怕久儿不能接受，但阎翌磊单独对久儿说了什么后，久儿的脸上出现了不符合他年龄的释然，甚至自己动手的完成任何事情和规矩。
君苍昊来到晗若的旁边，冷冻后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从仓库出来后，晗若的身体就发生着快速的变化，就连她白皙的手上都出现了一些尸斑。
君苍昊的手，微微颤抖的握住了晗若的手。
他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目睹他最不想看见的画面，为什么从未让她的美好就停留在这里。
君苍昊呼出一口气。
从他遇见她开始，她似乎吝啬得没有笑容，对他也是如此，她和他唯一的亲近，就是她主动站起身，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吻，那如同蜻蜓点水的碰触，却是他和她之间最美好，最像夫妻间的举动。
“依我看，早些让晗若快点下葬，这天气越热，就越让她的身体……”阎翌磊有些说不下去，毕竟说到下葬，他的心，还是有一丝酸楚。
君苍昊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不如还是把她放回仓库，我想多留她在身边。”
阎翌磊叹了口气。
“也好，江承显也在赶来的路上。”阎翌磊停了一下又继续开口道，“江承显也算运气好，在雷凛然大婚前，就把自己的妹妹芯雅接回了江南，不然仓冥山庄又多了一抹亡魂。”阎翌磊的语调有些玩味，他想让君苍昊紧绷的脸能放松，但君苍昊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
“在我看来，你还没有久儿坚强。”阎翌磊见君苍昊没有说话，他把视线放在了晗若身上，有些无奈的说着。
君苍昊扯开笑意，然后摇了摇头。
“我只是有些无法释怀，或许过段日子就好了。”君苍昊低沉的声音，依然有着低落。
阎翌磊摊开手，做出无奈的表情，然后望着晗若那浅笑的脸，他也笑了笑。
他不想自己在晗若的面前有着伤心，有着哀愁，他想让晗若没有负担的走，他想晗若没有牵挂，轻轻松松的离去。
再说自己在几年前，已经做好了她要离去的准备，但现在想起，心里还是郁结难解。
“爷，有为自称是夫人朋友的人，说要为夫人上一柱香。”丫鬟也穿着白衣，柔声的说道。
君苍昊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阎翌磊却呆住了，晗若并未有多少朋友，此时会是谁？
大殿的石路前，一袭黑色长纱，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的姥姥，缓步的走了进来。
君苍昊没有表情的望着她，而阎翌磊的眉头却纠结着，因为在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闻到了她身上有一阵奇怪的香味，而那香味是一种女人想延长自己容颜的毒药，而阎翌磊更在自己的脑子里找不到晗若和眼前这人认识的记忆。
姥姥点燃一炷香，有些不情愿的站着朝晗若鞠了三个躬，虽然她不情愿，但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
她走到晗若的旁边，伸手触摸上晗若的身体，她想知道晗若身上的僵硬程度，但当她的眼神看见晗若身上的尸斑时，她的表情微微的愣了一下。
“你是晗若的什么朋友？”阎翌磊冷淡的考口，脸上全是疑惑，因为这女人看晗若的眼神，和她此时的动作只有怪异。
姥姥木讷了一下，然后扯开笑意。
“我们不是朋友……但我们的关系却比朋友更加的深刻……更加的匪夷所思。”姥姥望着阎翌磊，脸上的笑意并未收敛。
“姥姥？！”久儿惊恐的开口，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最后还是平静得没有表情。
姥姥望着久儿笑了笑，然后再次看了看阎翌磊，“我曾经在苍茫山庄借住过一段时间。”
听了这话后，阎翌磊点了点头，但脸上还是疑问。
“久儿在这里要好好听君爷的话，我就先告辞了……”姥姥欠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走到君苍昊的面前。
“君爷，晗若真的是在三日后安葬吗？”
君苍昊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到时我想来送晗若最后一程。”姥姥再次欠身，这次没有犹豫的走了出去。
阎翌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脸上的神情一点都没有放松，因为能懂得用毒药来延缓自己容貌的人并不多，所以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久儿，如果你觉得你累了，就下去睡一下，这里有爹在。”君苍昊淡笑的开口，现在的他不能辜负晗若给他的责任，和他对晗若的诺言，所以他一定要照顾好久儿，不在乎他是不是他的孩子。
久儿没有言语的摇了摇头。
“昨晚阎叔叔说，娘舅只有几天日子了，所以我要陪在她的身边，我哪里也不去，而且我不会哭闹，我要让娘好好的上路。”久儿的话语就像一个小大人一样，但在他圆溜溜的眼睛里，有着深深的雾气和绝强的肯定，因为阎翌磊说，他越是哭闹，娘也会越发的受苦，所以他要当个好孩子，不在哭闹，不许哭闹。
君苍昊点了点头，伸手把久儿抱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
那天夜晚，姥姥就回到了雷凛然的身边，望着她一脸的疲惫，雷凛然只是觉得好气，不明白她这样执着有什么意义，而且谁还会相信晗若还能真正的回来。
姥姥望着雷凛然淡淡的笑了笑。
“早些休息吧。”姥姥疲惫的开口，但说出让休息的人，却是雷凛然而非疲惫的自己。
雷凛然抿着薄唇没有言语。
“你答应我的，你会做到吧，三天的时间你真的会给我吧？”姥姥依然执着故我的说着这个话题。
雷凛然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我说给你三天时间，就三天时间，我不会反悔的。”
姥姥听到这话，再次扯开笑意。
“什么三天时间？”阴沉的声音在夜晚响起，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雷凛然顺着声音望去，看见穿着一身锦衣长袍，身材健伟的男子，但男子那张过分儒雅，眉清目秀的脸，却是雷凛然不熟悉的，但他的身形却能让雷凛然在记忆里找到相应的模子。
“楚兄？”雷凛然有些不确定，但当看清楚身后的瞿少扬后，他完全肯定，这就是平日里带着恐怖面具的楚恺逸，但想不到面具下的脸，是如此的儒雅和温柔。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楚恺逸无所谓的开口，缓步的走到雷凛然的面前，但看见姥姥后，他微微的诧异了一下。
“楚兄准备到什么地方去？”
“大理，听说那里山水秀丽，外加也是赚钱的好地方。”楚恺逸淡笑，但身后的瞿少扬却是一脸的不高兴。
如果自己的爷，一直和莫焰合作，他们用得着像逃命那样的，逃到大理吗？
“这次的事情，我们也算两清了，就算当年或现在我们还有什么纠结，我希望我们都不要在记得。”楚恺逸喃喃的开口，声音有些释然和无奈。
雷凛然点了点头，现在的他，就算在恨楚恺逸，都觉得没有了必要，因为将要死的他，何须还去在意这些，而且该做的，他也已经做完了，既然老天要让他做出这些，经历这些，那他认了就是了，何须再去怨天尤人。
“楚兄一路保重，也许我们后会无期。”雷凛然觉得他们再也不能说上什么，也没有了还能说的话语，不如就此告别，从此天涯各方。
楚恺逸拱手，转身离去，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疑问的开口，“晗若是三日后下葬？”
雷凛然点了点头，他清楚的看见楚恺逸说这句话时，眼里有着难以理解的忧伤。
雷凛然微微张口，想问出自己的疑问，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因为他不明白，楚恺逸为何这般的看重晗若，为何为了她处处和他作对？也为了晗若帮他杀死莫焰？他自始至终都不了解楚恺逸。
雷凛然呼出一口气，望着楚恺逸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现在的他，什么都觉得无所谓了，现在的他，什么也不想在乎了，只想偿还晗若。
姥姥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雷凛然走进屋子里，似乎对于她，他是真的没有言语。
三日后，天气有些阴霾，天还刚亮，君府就已经开始忙碌，君苍昊在这次葬礼上，他是要多奢侈，就要多么的奢侈，因为他今天埋的是他的妻子，他君苍昊的妻子，而非任何人，也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的。
君苍昊将晗若埋进自己家的祖坟里，刻着的墓碑依然是他的妻子。
望着这一切，阎翌磊觉得有些不舒服，他的不舒服是为君苍昊感到不值，为晗若感到不值。
君苍昊为晗若付出的一切，没有丝丝的回报，晗若却在自己将要死去才遇见君苍昊，他们终究还是没有缘分，而晗若终究也是亏欠了君苍昊。
而且在久儿的事情上，君苍昊也异常的固执，阎翌磊想把久儿带回江南，因为君苍昊必定还会有其他的女人为他生下他喜爱的子嗣，那时谁还会疼爱这个没爹妈的孩子，但君苍昊坚决不同意，甚至要将久儿的名字改掉，还对任何人说，久儿就是他君府的大少爷。
阎翌磊捏了捏眉心，望着满地的钱纸，脸上只有苦楚和无奈。
晗若出殡的时候，和现在下葬的时候，君苍昊一直没有出现，也一直没有过问，他把自己所在晗若的屋子里，那屋子里的三尺白绫还挂在悬梁上，君苍昊一动不动的望着那白绫，脸上的表情让人猜不透，看不明白。
只是在早上的时候，他打开房门，望着君府大门的地方出神，直到外面的吵闹声变成宁静，直到丫鬟来通报，晗若已经离去，他才缓缓的走进屋子里，在走进屋子的时候，他缓缓的叹出一口长气，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下葬的一切完成得很快，快到久儿还想见晗若最后一面都没有机会，他只有静静的跪在坟前，下人们陆续的散去，久儿依然跪在那里，阎翌磊站在他的身后，心里的那股伤心浓得他难受。
耳边传来了马鸣叫的声音，阎翌磊转头，他看见一位长相儒雅略带斯文的男子坐在马上，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坟头，眼里有说不清楚的哀伤，有着不明白的情感，但此时马上的他，却让人觉得落寞的心疼，当他看见阎翌磊的视线后，他迅速的挥动马鞭，快马的离开这里，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迟疑。
望着他的背影，阎翌磊脑子里突然觉得，该结束的，终究还是要结束，该散去的，终究还是散去了。
“久儿我们回去吧，天似乎要下雨了，明日我们再来。”阎翌磊伸手拉住久儿，久儿还未站起身，他就看见煜祌跪在了久儿的旁边，伸手把自己手中的信烧掉，他的脸上也全是哀伤，但他不是哀伤晗若，也不是为久儿失去娘哀伤，而是为自己的爷，雷凛然哀伤。
虽然这样的信件，他不该看，也不敢看，但在来之前，他还是看了，因为那日雷凛然对他说的话语让人狐疑，让人觉得奇怪，可煜祌没有想到，信件上的字字句句，才当真的让人心疼和无奈。
信上没有多大的言语，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我在奈何桥上等你，我们再续前缘。”
煜祌明白了，那日雷凛然说出那些话语的意思，也明白了他要这般做的意义，只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爱慕也不敢做。
“夫人，爷要我带话，全在这上面，我希望你在那等他，就算你在恨他，我也希望你在那等他。”煜祌把钱纸丢到火盆里，脸上的哀伤是如此的明显。
阎翌磊深深的叹了口气，活着的人，在此时是痛苦的，而晗若或许是幸福，因为这么多人还记着她，这么多人还忧伤着，而她却这般没有责任的走了，谁都辜负了。
“久儿少爷，这个东西你拿着。”煜祌手上拿着一副镯子，是上次雷凛然没有戴在晗若手上的镯子。
煜祌觉得这镯子应该给久儿，因为这或许也算，他爹娘的情谊，也算他爹娘的东西。
久儿没有去接，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接。
阎翌磊笑了笑，伸手接了过来。
“我会让他好好保管的。”
煜祌点了点头，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雨，火盆的火苗慢慢的只剩下了暗红。
阎翌磊把久儿抱在怀里，对煜祌拱手，快步的离开。
煜祌望着墓碑上刻着的爱妻几个字时，他有说不出的无奈，他深深的叹出口气，然后摇摇头，苦楚的笑了出来……
那夜的雨下的特别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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