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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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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看了看桌上的碎银,又看了看那姑娘,叹了口气,道:“离鸾姑娘,你是知道的。你娘亲那病,光是药,就得花上上百两。就这几两碎银怎够呢?你回去吧,我却是帮不上你的忙。”
名唤离鸾的姑娘听了,怔怔看着桌子上的几两碎银,咬紧了唇,虽有泪在眼眶中打滚却忍着不哭出来。
琳琅看着那姑娘的侧脸,也不知怎的,开了口,问道:“大夫,这位姑娘的娘亲得的是什么病?”
“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现下拖久了也便成了大病了。”大夫见琳琅一行人衣着富贵,耐心的回道:“这入药,单是药引便需那上了年月的红参,更不提其他贵重的药材了。”
“姑娘,”琳琅唤离鸾,她却毫无反应,只好微微拉高了音,“离鸾姑娘。”
离鸾听到有人唤她,顺着声音寻去,见到坐在贵妃椅上休息的琳琅时一愣,随即又打量了她身边的望苏等人,抿了唇不开口说话。琳琅与她对视片刻后,微微一笑,朝她招了招手。
她迟疑了一下,便走了上去。
“你想救你娘亲?”琳琅的手下意识的摸着手腕上的碧玉镯。
“是。”于她来说,娘亲是世上最珍贵的亲人。
离鸾毫不迟疑的回答让琳琅越发的满意,她摘下手中的碧玉镯,将其塞入了离鸾的手中,不容她拒绝,说道:“你将它当了,换的钱够给你娘亲治病。”
离鸾自然明白手中这个镯子很贵重,她退了两步,捏紧了手中的镯子,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望苏使了眼色,伍五掏出了银票,欲为琳琅换回那镯子,却被琳琅拦住了。琳琅道:“我只是想为我腹中的孩子积点福分,这种镯子我家中还有许多,你不必记挂于心。”
琳琅的话让伍五将银票重新收回了怀中,也令离鸾将手中的镯子握得更紧。她盯着琳琅瞧了半晌后,跪了下去。
“对不起。”离鸾低着头不肯抬起,“离鸾再次谢过夫人今日的恩情,日后若还有机会见到夫人,定当回报夫人今日之恩。”
“今日这话我记下了,你且回去将这镯子当了,换了银子早早治好你娘亲的病便是了。”琳琅的手摸了摸肚子,又道:“不必愧疚于心,我并无大碍。你快走吧!”
离鸾听了,给琳琅磕了个头,起身抓紧了琳琅赠与的镯子便奔出了医馆。琳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出神。
“她为何要致歉?”李砚不甚明白。
除望苏外,其他人亦是不明白。而望苏,明白却不愿解释。
琳琅回过神来,低声回答道:“她便是那在路上撞了我的乞儿。”
李砚惊道,“夫人是如何看出的?”
“眼睛。”琳琅想起那明亮的眼儿,低声叹道:“她撞了我们时还是一身乞儿装,到了医馆,虽衣着陈旧,却干净整齐。身上还有着药味儿,定是回去伺候她娘亲喝了药之后再来寻大夫的。”
这姑娘,定很爱她娘亲。
琳琅亦是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当年娘亲的病来的又凶又急,纵是有大毓最好的大夫最上乘的药材,仍救不回她的命。
不过,琳琅将那镯子赠予离鸾,自然不单单只是看中了这姑娘的孝心。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大夫开给琳琅的安胎药终于煎好。
琳琅接过伍五递上前来的药,细心的吹了吹后,在心底挣扎了一番,才闭着眼喝完药。
那药虽没那么烫却很苦。
待琳琅喝完药,药童满意的端走了药碗。
一只手捻着酿梅递到琳琅面前,琳琅一愣,抬眼,看到望苏正认真的盯着她瞧,眼中神色复杂。她被望苏盯得不自在,忙移开了眼,接过他手中的梅子。
怀孕之后她更嗜酸。
酿梅酸甜的味道让琳琅口中的苦滋味散去,让她一直紧蹙着的眉头松开来。望苏见了,竟勾起了嘴角。
琳琅为之一愣。
当日在闻府初见望苏到如今跟他相处了一段时日,他的笑容她自然是见过不少的,却唯有这次让她觉得他确实是在笑。
似是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望苏敛了笑,道:“我们走吧。”
琳琅欲站起身,望苏却弯腰抱起了她。不单单是他的两位手下惊诧,连素来与望苏亲近的李砚也怪异的瞥了他一眼。只有闻秋,对望苏本就不熟,转了身率先朝门口走去。
离开医馆时已经过了晚膳时辰,加上回客栈的路上又耽搁了些时间,到了客栈后,李砚吩咐店家准备了热水与新鲜的食物。
一行人吃饱之后,才上楼去歇息。
琳琅自医馆回来这一路上都被望苏抱着,回到客栈用了晚膳后自然也是劳烦他抱上楼去的。
进了房,望苏将琳琅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床上后,转身出了房间。他快要跨出房门时,琳琅在身后轻声说道:“今日之事,多谢了。”
望苏顿了顿,跨出了房门。带上房门时,若无其事的回道:“夫人不必客气。”
说完带上了门。

离鸾离开医馆后,回家给娘亲做好晚膳,哄着她吃了几口后,将今日医馆中琳琅赠她镯子的事说与了娘亲听。
因病痛折磨而形如枯骨的妇人听了这事后,边咳边紧紧拽着离鸾的手交代道:“鸾儿,他日,这赠镯之恩定要还上。”
她们母女落魄这么多年,肯帮她们的人屈指可数,这恩,定是要还上的。
“女儿知道了。”离鸾点了头,哄了哄她后,又说道:“您好生休息片刻,我出去将这镯子当了给您买药。吃了药您的身体就会好起来的。”
妇人伸出与枯骨无异的手,摸了摸离鸾的脸儿,扯出笑,虚弱的说道:“你去就是了……我会等你回来的。”
离鸾心一缩,握紧了她的手,切声道:“您一定要等我回来,等我带上药回来。”
妇人艰难的点了头,离鸾扶着她躺好后,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门被合上的声音入了妇人的耳中,她挣扎着坐起身,忍不住又一阵咳嗽。咸腥味涌上喉咙,她颤抖着手将一直捂在唇边的帕子自唇畔移开了些,借着烛火,看到那帕子已被略偏黑色的血给染红了一大圈。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自床上下了地,跌跌撞撞的走向屋内唯一的柜子边上,在柜子底下取出了一个木盒子。
取了钥匙打开锁在盒子上那把金锁,开了盒子,看着盒子中的东西,不知不觉湿了眼眶。泪水不自觉从脸上滑落,一滴滴,滴落在盒子里的东西上。
盒中是一块质地莹润的白玉佩,那成色丝毫不比琳琅赠予离鸾的碧玉镯差。除玉佩之外,盒中还有一个香囊,外加一只金簪。
妇人自盒内取出了金簪,爱怜的来回抚摸着,似乎回到了从前,泪水更是止不住,咳嗽中伴着哭意,在寂静的黑夜中听起来,多了几分悲切。

并州与其他地方一样,到了月华初上时,街上的正经人家逐渐减少,唯有那花街才会热闹如白日。
这个时辰,大多的当铺都已经歇业,离鸾却知道在这附近有一家当铺在丑时一刻前绝对不会歇业。
想起家中的娘亲,离鸾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远远的,便看到了当铺门口的两盏明灯,在冬夜的风中微微晃动着身影。那面写着大大的“当”字的旗帜亦跟着风儿摇摆不定。
当铺门口的正上方的牌匾上,赫然写着“闻家当”三个大字。
离鸾进了门口,站在柜台后的掌柜笑着问道:“姑娘上门,是想赎,还是想当?”
“自然是当。”离鸾上前几步,自怀中取出那碧玉镯子递到了掌柜面前。
掌柜的看了那玉镯子的成色,眼前一亮。拿着镯子嘻嘻琢磨时,忽然看到了桌子内环游篆刻着小字。
拿到灯前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后,赫然看出上头写着“川州闻氏子月”六个字,脸色骤然一变。
川州闻氏,子月。
川州首富闻家前任当家夫人名唤子月,冯子月。
“姑娘,可否告诉在下这镯子是哪来的?”掌柜的陪着笑脸,好生好气的问。
离鸾闻言蹙眉,有些不悦,道:“是一位夫人赠与我的,并非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只管收了便是。”
“请姑娘稍后片刻。”掌柜说完,进了内堂。
离鸾等了片刻后,那掌柜的从内堂出来,道:“姑娘,您这镯子小店收下了,五千两,死当,您觉得如何?”
听到这个数目,离鸾一愣。她原以为按那夫人的话当个几百两该是有的,不想会是如此大的数目。
同时亦是一喜。
如此一来,娘的医药费都该是凑齐了。
“姑娘?”掌柜的见离鸾不语,又唤道。
离鸾回过神来,忙道:“如此也好。”
掌柜的闻言,似是怕离鸾反悔般,匆忙开了张当票并着几张银票给了她,毕恭毕敬的将她给送出了门。
离鸾走后,内堂又走出了一人,那掌柜的回头,道:“二管事,您看这事儿……”
二管事掂量了下,道:“将这镯子装好,派人送到闻爷手中便是了。”
掌柜的忙道是,那二管事的又交代道:“找个手脚利落点的去送,务必要亲手交与闻爷,切不可出半点差错。”

有了这笔钱,离鸾走起路来都觉得轻飘。
自当铺离开后,离鸾便去了医馆。原想请大夫一道去为她娘亲看病,不想那大夫已经出了诊。好在大夫前次为她娘亲看病后留了药方,让伙计抓好药后,她匆匆忙忙的赶回家中。
不知为何,越靠近家门,她的心越是不安。待离家门只有二十多步时,她心头的不安更甚,忙快步朝前跑去。
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后,离鸾看到瘫软在地上的妇人,手中的药包掉落在地,一急,泪儿忍不住涌了出来。她边哭边去扶地上的妇人,要扶起她时,她紧紧的抓住离鸾的手,将紧握在手中的金簪递到了她的手中,喘着气,却努力的扯出笑容,道:“鸾儿,再为娘亲梳一次头吧……”
离鸾闻言,将哭声都咽了回去,抹了抹泪,强笑着应了声“好”。
取了梳着,细心的梳理着妇人满头的青丝,离鸾的泪一滴滴滴落在手背上,却努力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在娘亲面前哭出声来。
长长的青丝,一缕缕的挽起,最后用簪上了金簪。
绾青丝,挽青丝呵,这一生,终究只能如此了。一行清泪自妇人的眼角滑落,她唤道:“鸾儿,你去将地上那木盒子取来。”
离鸾闻言,从地上拾起那盒子,回到了妇人面前。妇人打开了盒子,取出那香囊与玉佩,放入离鸾的手中后又开了口,声音虚弱无比:“你好生收妥它们,待我去了之后,便拿着它们上——”
妇人的声音很轻,离鸾偎向了她的唇边。妇人的唇张了张,这回离鸾将她的话听进了耳中,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惊愕,不敢相信。
妇人愧疚一笑,又强撑着,喃喃说道:“鸾儿,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琳琅一行人离开了并州,继续朝前而去。马车上,昏昏沉沉睡得并不舒坦的琳琅早已将离鸾抛却脑后。
又过了三日。
一身白裳,葬好了妇人的离鸾,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了妇人所说的地方。
守在门口的石狮高大威武,仿佛是在拒绝陌生人的靠近。离鸾在不远处看着面前那扇朱漆大门许久后,才缓缓的靠上前去。
“姑娘,你找谁?”看门的小厮睨了身着寒酸衣物的离鸾一眼,眼中有些不屑。
离鸾将玉佩与香囊递上前去,又给小厮塞了些碎银后,说道:“劳烦小哥将这些东西送到你们老爷手中,回头我当会重谢。”
小厮掂了掂手中的碎银,收入了怀中,接了玉佩与香囊后,转身朝府内走去。
半晌后,府中的老管家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看到离鸾后又惊又喜,忙不迭的将离鸾给领了进去。
老管家泪涟涟的回报主子:“老爷,夫人,咱们家三小姐回来了。”
府中上下顿时陷入狂喜之中。
他们霍家,这一代唯一的霍家女儿,失踪了十五年的霍家三小姐终于回来了。

门外,霍家门口的那对石狮子依旧威风凛凛,朱漆大门上方,牌匾上的“霍府”二字在风中愈发的高贵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泪目,这章又超出5000字了,我多想分成两章来贴,又怕被乃们BS。矛盾又挣扎滴心啊~风中凌乱ING~
吼,这章乃们不许霸王啊不许霸王,为了补全这章,我顶着好多颗痘痘熬夜了啊啊啊~谁霸王就画圈圈诅咒他这一个礼拜买不到泡面!!!
番外:夫妻【上篇】
【1】
她醒来时,深处在颠簸的马车之上。马车甚是简陋,窄小的车厢内挤满了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们,她与她们一样,衣裳褴褛,虽是在车中,她还是忍不住瑟瑟的抖了起来。
别的姑娘们都互相抱在一起取暖,单她一个人,靠着车板,脑子里空白一片。
“这是去哪?”
以冷静的语调,平缓的声音问出疑问,她的眼扫过同车的姑娘们,等待她们的回答。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终于有人小小声的给了答案:“川州,到了那儿,我们都会被卖掉。”
车上的其他姑娘以为她也会像她们刚知道这个事实时那般哭闹,可是她没有。她看了那个小声回话的姑娘一眼,沉默的缩在角落里。
从前的总总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在这般情况下想来似是有些讽刺意味。
原来她,被放弃了。
被那些,信任的、从小尽心去疼宠着的至亲放弃了。
心隐隐的作痛,可是她,居然哭不出来。
这般境地,若是哭,也显得矫情,不是么?
所以她,是不会哭的。
【2】
从前她听人说,川州是个富庶的好地方。如今她脚踩在川州的土地上,却觉得川州也不过如此。
这年川州大旱,也不知道饿死了多少穷人家。
若是她还在京里——
若是什么呢?
如今的她,也不过是等着被人挑拣的下等奴婢。
“你们的心眼儿都给我放亮堂点,这闻府,可是川州的首富,能卖到这家里,可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牙婆一路上都在殷切的叮嘱警告她们,若是今儿这买卖做不成,皮肉之苦是少不得的。
她平静的看了牙婆一眼,微微低头,安安静静的跟着她进了闻府。
柔顺,可以让她免去许多的鞭挞之苦,何乐而不为?
【3】
听说,闻家是川州首富,可看在她眼里,这闻府寒酸许多。
这地方,竟让她甚感萧条。
“还不快见过闻老爷?”
牙婆没好气的瞪她与那几个一同进闻家的姑娘们。
她与她们一样,欠身,行礼,而后安安静静的等待,等到牙婆口中的闻老爷开口——想来有些可笑,她活了一十八年,除了父母,这是第一次给人行礼。
白色的绸缎鞋面看起来一尘不染,那鞋面映入她低垂的眼帘时,她微微一愣。随即又听到那闻老爷的声音。
“抬头。”
那是极其年轻而好听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她自是听不过不少的,眼前这闻老爷,声音虽好听,语气却不甚好。
她抬头,看到的是一副极其年轻的面容。
被唤作老爷的人,不一定是上了年纪的。
她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
愤怒、不甘,是她从他眼中看到的东西。
真真,很是像她呢!
他冷冷的看着她,而后对牙婆说:“就她了,其他都带走吧!”
故而,所有人都走了,只余下她,呆在陌生的闻府。
其实,离了家,呆哪儿都是一样的。
【4】
从前她也曾设想过日后她出嫁时的场面,那时她以为她的婚礼定会是全大毓最热闹最大的盛事。
而如今,没有纳彩、求庚、合婚等俗礼,也无热闹的迎亲场面,她穿着鲜艳的嫁衣过了火盆,踩了瓦片后,便成了闻家的夫人。
简简单单的。
他挑了她的盖头,她与他同饮了合卺酒,一切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望着她,她望着他,两人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毕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半晌后吐出了一句话,却让他愕然,也让她自己惊讶。她说——
“我饿了。”
她慢条斯理的吃着桌上的东西,桌上的食物做的精致,与她从前吃的东西相比却立见高下。眼角有泪滑落时,她才惊觉,原来她并不是那么放的下。
他递上了手帕。
他说:“以后我吃什么,你便吃什么。”
她一愣,许久之后微微勾起了嘴角。
他,以为她吃了太多的苦,所以才会哭么?
夜里入睡时,她睡在外边他在里边。这是从前养成的习惯,若有危险,外边自然是比较容易脱身的。
他有意无意的护着,避免她跌下床去。
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有如小葱拌豆腐那般,一清二白。这场婚礼来的突然,也很是奇妙。单单只是他娶了,而她嫁了。
他无意碰她,她也无意让他碰她。
她唯一记住的是入睡前他说的话。
他说,今后,我们是一家人。
不是亲人,却是家人。
【5】
她家老爷,年纪轻轻,在一群如狼似虎的亲人间游走。那些亲人都想着如何从他手中拿走属于闻家的东西。
这就是所谓的亲人。
亲人,总是喜欢背叛呵!
她总是安静的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们不屑的眼神而悄悄的冷笑。他总是牵着她的手说她是闻家夫人,不必看他们的脸色。
他亦会在夜里拥着她入眠的时候说,她是家人,无需对那些豺狼多礼。
不知何时,她养成了睡在里边的习惯,亦养成了在他怀中醒来的习惯。
她想,她很适应闻家的生活。
所谓家人,与亲人自是不同的。
【6】
他喝得烂醉如泥。
听说,那个嫁入京中的女子有了身孕。
她站在远处看着他月下独酌许久,才走上前去。
上等的桃花酿虽然香醇,她却是不爱的。她看着他一杯杯,喝光了两坛的桃花酿,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颓废。
夜里她扶他回房,他紧紧抱着她,仿若溺水之人紧抱着浮木般。他的怀抱太过温暖,让她贪恋不忍推开。
衣裳一件件自她的身上剥落,他的唇覆上她的。他的吻热情而丝毫不温柔,她无意反抗一味的顺从。
他的肌肤发烫,她亦然。
她的思绪有些飘忽。
岁月一年年,她见证了闻家从没落走向辉煌的点点滴滴。
她看着他,从倨傲的富家公子长成如今独当一面撑得起一片天的男人。
自嫁进闻家那一刻起,这个男人总是不着痕迹的宠她,日复一日。
她想,她是喜欢他的。
她知道他的一切。
知道她嫁入闻家那年,他失去了父母,知道他青梅竹马的恋人远嫁,知道他撑起闻家的艰辛,亦知道他不爱她。
一种撕裂的疼痛在体内蔓延,她长长的指甲刺进了他的肉中,耳边却听到他低低的呢喃她的名。
琳琅。
她与他迟来的洞房花烛夜,无端的,让她几乎落泪。
至少,他未曾伤她。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一些小问题的说明】
1、前面很多读者问,那个霍家离鸾姑娘是哪里冒出来的。第十九章说到生女当生霍家女,霍家十三代出四名女儿,三位已经是大毓的皇后,剩下一位,就是霍离鸾。关于为什么她离家十五年的问题,以后会写到,俩字:不急。
2、此章是因为知道袖姑娘生日后临时写出来的,权当作是贺礼。再次祝袖姑娘生日快乐,年年十八一朵花。嘻嘻,跌入坑底,姑娘辛苦了。
3、看准此章标题,介个是上篇,也就是说,还有下篇,只是还木有写出来。
4、因为我H无能,所以,H目前暂时是看不到的!!
初雪
转眼已经是腊月,一行人在这些日子的赶路之下,愈发的靠近燕京城。怀孕初期并未害喜的琳琅莫名的开始害喜,原本养得圆润的身子在几日的害喜之下消瘦了些许。也正是因此,一行人不得不在前方的镇子上停下稍作歇息。
北地有过腊八节的习俗。腊八节又称“佛成道节”,大毓朝上下都是虔诚的佛教徒,故而特别重视这个节日,在祭祀祖先和神灵的同时祈求丰收与吉祥。每逢腊八这一天,上至朝廷下至黎民百姓家都要做腊八粥,到镇子这天正好赶上腊月初八,客栈掌柜特地让厨房煮了腊八粥,进了客栈的客人人人都可分到一碗。
这镇子临近燕京城,故而煮起腊八粥来亦同燕京一般讲究。虽说不如燕京城里人熬的那般丰盛,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单是琳琅一行人面前的腊八粥,里头亦是加了红枣、莲子、杏仁、松仁、桂圆、榛子、葡萄、花生等不下十种的配料。
在店小二一一为客人们上了腊八粥后,掌柜的在一旁眉飞色舞的说道:“吃了我们家这腊八粥,各位客官定能增福增寿。”
琳琅见那粥确是可口,舀了一小勺喂入口中,不想那甜腻的味道却让她干呕了一声,捂着嘴跑到外头去干呕,望苏亦跟了出去。
李砚见掌柜瞬间变了脸色,忙解释道:“掌柜家熬的腊八粥确是可口,可惜家姐有孕在身无福消受这等美食,还望掌柜的见谅。”
掌柜的听了缘由,脸色也缓了下来,深有同感的说道:“我家那婆娘生娃的时候也是这般害喜,怀孕之人可比别人娇贵上许多,还是该好生照料。”
随即那掌柜的又吩咐厨房为琳琅准备些清淡的东西,李砚听了,客套的向他道谢。闻秋离了座去寻琳琅,到外头时看到琳琅一手扶墙干呕,而望苏则站在她身后几步之遥。正要上前,望苏的话让她退了几步,却能听的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三日后,我们便可抵达燕京城,夫人该清楚自己已无后退的机会。”望苏上前轻拍琳琅的背,试图让她的的胃舒坦些。
琳琅闻言,掏出绣帕轻轻拭去嘴角的污渍,回过身来。炫目的阳光散落在琳琅身上,映出她素雅的脸儿。她微微一笑,道:“望苏公子,你该欢喜不是,这一路之上,我并未多做挣扎。”
“夫人当明白,假做真时真亦假,可别忘了还有……”望苏意有所指,回头瞥了闻秋的方向一眼。
琳琅闻言,缩在长袖中的手悄悄的握紧。站在她面前这个,才是真正难对付的主。比起李砚,望苏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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