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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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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镇国大将军任子衡奉命前往边关迎接尚国使团。同日,有消息传到燕京,说尚国的使团已经抵达西北边境,正往燕京的方向而来。
又两日,燕京李家忽然传出长子李墨不甚坠马身亡的消息,一时间李家上下陷入了哀伤之境,甚至惊动了嘉庆帝景珣。李家家长李廉在悲痛匆忙之余派人寻回了游历大川的次子李砚。
人生有百味,生死由命,燕京人照旧活跃于城内的各个角落,丝毫未因李家一门之丧而受到影响。
燕京城内人来人往,一切,如初。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霸~王~泪~奔~
绣品
“秦姑娘,这是夫人吩咐奴婢炖的燕窝雪梨汤,趁热喝了吧。”
自秦韵令住进闻府后便被派来服侍她的丫鬟小月将托盘中的盅蛊和空碗放到一旁的桌上,小心翼翼的将汤盛到了碗中。
秦韵令自绣架中抬头,瞥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小月的视线落在一旁的绣架上,绣架上的绣品已然完成了一半。女儿家都会刺绣这门手艺,她站的虽有些远,却也看得出那五颜六色的绣线交缠之下现出的凰鸟虽还未成形,却已有栩栩如生之感。
银针刺入指间的痛感让微有些走神的秦韵令回过神来,她偏头看到小月还站在不远处皱了皱眉,道:“你先出去吧。”
小月闻言退了出去。目送小月离开,秦韵令放下手中的银针,低头仔仔细细的看绣品,片刻后,她才起身走至桌旁,端起桌上的燕窝雪梨汤小口小口的进食。
润而不腻的清甜在口中化开,端坐在椅上的秦韵令看着一旁的绣架,视线落在那依然绣好的凰鸟上,如墨玉般晶亮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杂色。跳跃的烛火映出她姣好的面容,在她的脸上更添了几分的妩媚。
围墙之外,有更夫打更而过,微微惊扰了夜的宁静,片刻之后,打更声没入漆黑的夜色之中,波澜不惊。
闻府的清晨,本是一如往日的平静,可这清静的晨光被秦韵令屋内传出的声音撕毁。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闻不悔,他怕那敲门声惊醒了琳琅,忙上前去开了门,见满头大汗的管家站在门外,面色不大好看。
他皱了皱眉,冷声问道:“什么事?”
“老爷,秦姑娘那边出事了。”
管家的话让闻不悔面色微微一变,进屋拿了外套见琳琅还未醒便跟在管家身后离开了院落,并吩咐外头的丫鬟动作轻些,怕将琳琅给吵醒了。
听到门被轻轻阖上的声音,琳琅便睁开了双眼。身侧的余温让她有些贪恋,却仍旧起身去着衣。
早已养成的习性总让她在身侧的人起身的第一时间便跟着醒来。
开了门,逐风立马出现在她的面前。
“昨夜什么情况?”这已然成了琳琅每日必问的话之一。
“昨夜同时来了三批人,索性有近日来一直在暗处保护殿下的那一路人马在,否则便要闹出点什么动静了。”逐风道。
“这些夜探闻府的都是些什么人查出来了吗?”琳琅问。不知敌人底细,就只有挨打的份,要再这么闹下去,迟早会出事。
逐风低了头,道:“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我知道这并非你的错。”琳琅微微拉了拉身上的衣裳。她并不傻,连日来夜探闻府的人过多,逐风并上两名随行的下属也才三人,又得着人日夜不分的贴身守在她身侧,查起事来确实没那么容易。
逐风抬头看了屋顶一眼,上前一步,轻声与琳琅说道:“殿下,这几日来在暗里保护您的是大内侍卫。”
琳琅闻言,心头当下便打了个突。
大内侍卫——这就意味着宫里头也有了她的消息。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十七八岁模样、自小便喜欢跟在她身后叫阿姐的少年。
景珣啊……这个弟弟虽与她不是同母所出,却更亲上几分,她太过于了解他了。
他,也要来搅和一通吗?
真是一团乱哪!
幽幽叹了口气,琳琅道:“逐风,送个消息,让长歌带着人赶到川州来吧。”
到如今,也别无它法了。
“那秦姑娘——”逐风并未忘记长歌也姓秦,算来,这秦韵令是长歌同父异母的妹妹。
“长歌若是到了,让她现在外头安顿好,吩咐她小心点别泄露了行踪。”琳琅想了想,道:“至于那秦韵令,暂且别管。”
“是。”
“今早可是出什么事了?”若不是出什么事,管家断不敢来这儿寻闻不悔。
“已经着人去问了。”逐风话音刚落,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赵龙便回来了。
赵龙见了琳琅忙行礼,随即说道:“据说是秦姑娘那头出事了,具体的,不清楚。”
琳琅顿了顿,索性道:“逐风,你去把素衣找来,一道随我去看看吧。”
闻不悔跟在管家身后来到秦韵令住的厢房时,屋内已经挤了一屋子的人。众人见了闻不悔,忙让出了道。
厢房内乱成一团,原本已然完成了一半的绣品已经成了碎片丢了一地。
秦韵令披头散发,面色惨白,身着里衣,多亏了刚才冲进来的小月给她披上了外衣,怕是这会儿要丢了姑娘家的声誉。
管家见了忙将屋内看热闹的下人给赶了出去,屋内只余几人。
“怎么回事?”闻不悔冷声问道。
四周静悄悄一片,无人敢开口回句话,可有眼睛的都看出这大事不妙了。
那绣品再过阵子就得送去官府,现在却被人毁了。如今这绣品在闻家被毁,到了时日要是拿不出绣品,闻家难辞其咎。
闻不悔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厉害关系?他的声音顿时又冷了几分:“管家,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眼睛扫过站在秦韵令身侧的丫鬟小月,小月在他的冷眼注视下战战兢兢,却不敢回话。
琳琅在素衣的搀扶之下跨进厢房的门槛,看到的正是这幅情景。琳琅看着满屋狼籍,脸色微变。
“你怎么来了?”见琳琅到来,闻不悔面色虽然不善却温和了许多,又见琳琅脸色不好,他瞥了素衣一眼,似乎是在责怪她惊扰了琳琅。
“可知这一切都是何人所为?”琳琅低声问道。
闻不悔握紧了琳琅的手,环顾四周,寻不到答案,最后只好无奈道:“不知。”
琳琅看着秦韵令上前几步,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拾起地上的碎片,她长长的青丝沾了地,削瘦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寥落。
那些碎布被她捏在手中,甚至连微微发白的指尖都透出几分悲伤之色。
秦家世代以刺绣为生,秦家人将绣品看得比命还重。秦韵令的悲与怒让琳琅打消了脑海中那怀疑的念头——她原以为那满地的绣品碎片是秦韵令故意所为,毕竟,这屋内只有她一人。若有外人进入,府中的护院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
“是她,定是她。”秦韵令忽转过头来,面上泪痕未干,媚眼儿却恶狠狠的瞪着琳琅,“你们闻家,怎能如此纵容一个小孩来毁了我的绣品?”
众人原以为她说的是琳琅,却在下一瞬明白她所指之人是闻秋。
“娘……”闻秋不知何时进了屋,自琳琅身后伸手拽紧了她的衣袖。
琳琅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秦韵令,道:“秦姑娘何不说得清楚些?”
“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啊,昨儿她跑到我这儿来威胁我说若不早日离开你们闻家,定要毁了我最珍贵的东西。”秦韵令怒视自琳琅身后探出头的闻秋,恨不得撕了她。“小月,昨日你也见到了,对不对?”
闻言,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小月身上,她在闻不悔冷漠的视线下双腿一软,跌跪在地上,颤抖着话音,道:“老、老爷,夫人,昨日奴婢去厨房之时,确是看到小、小姐来秦姑娘这儿……可、可是咱们家小姐向来知书达理乖巧伶俐,怎会像秦姑娘说的那般……”
“你的意思是我诬赖她?”秦韵令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月儿。
“秋儿,这事是你干的吗?”琳琅将闻秋牵到了人前,问道。
“不是。”闻秋怯懦的看了秦韵令一眼,心底却暗暗冷笑。
“我相信秋儿。”琳琅淡淡说道。即便真是她干的,只要在人前她说一句不是,她也会力保她。
“秦姑娘,我们秋儿决计不会做这等事。你再想想,昨日到现在可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闻不悔皱眉看了闻秋一眼,见闻秋一副呆滞模样,似是还没弄清这地方出了什么事,遂又将视线转向了秦韵令,“这绣品与我们闻家也是息息相关的,我们闻府中人绝不会拿上下数十条人命开玩笑。”
“听闻爷的意思,难道还会是我自毁绣品来诬陷你们闻府中人?你们闻府之人不会拿闻家上下数十条人命开玩笑,我就会罔顾我们秦家数百年的声誉与全府上百来人的生死?”秦韵令怒极反笑,瞪向琳琅,道:“我当昨夜你怎么会那么好心特地让厨房为我炖什么燕窝雪梨,这会儿算是明白了。若不是喝了那碗燕窝雪梨,或许就不会出现今早这情况了。闻秋来我这儿挑衅之时我本当是玩笑并未多去注意,原来这背后是有闻夫人指使,好,这可真真是好——”
昨夜确实是让人给她送了汤,那不过是白日里听到她咳了几声。琳琅原也没想到这么一说就扯到了她的身上,她担忧的看了闻不悔一眼,怕他因此而误会。
闻不悔松开琳琅的手,走向一旁的角落将地上那被秦韵令遗漏的一块碎布拾起,缓步来到她身侧,将它递给了她。
秦韵令伸手接过那碎片,本以为闻不悔是信了她的话,不想闻不悔却说道:“秦姑娘,且不管这东西是谁毁的,若不想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接下来该如何你我心里都明白。在闻府出这等事,是我的疏忽。我们闻家在城外二十里出有一座别庄,那儿环境清幽,相信更适合姑娘。”
“小月,给秦姑娘收拾东西,今日便与她一道搬过去。”遂又看着秦韵令说道,“秦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尽可吩咐小月,我们闻家定当尽力而为。”
秦韵令自地上站起,冷眼扫过一旁的琳琅与闻秋,落在闻不悔身上——
“闻爷这是在赶韵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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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事 。。。
“闻爷这是在赶韵令吗?”
“闻不悔,我虽对你心存爱慕,却也不曾做出什么逾距之事。你倒真是半点不留情面了,好,真好。今日你闻家辱我,那就别怪我无情。”
闻不悔的沉默让秦韵令脸面顿失,愤恨的双眼扫过屋内众人,转身跑了出去。
管家怕她在外头出什么差错,忙让小月跟了上去。小月小心翼翼的瞄了闻不悔一眼,忙寻着秦韵令的方向跟了出去。
目送她们走远,管家忧心忡忡的开口:“老爷,这事……”
闻不悔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瞧了半响,像个无事人似的,回头轻声问琳琅:“累了吗?”
琳琅摇头,叹道:“秦姑娘在川州人生地不熟的,小月又是个姑娘家,爷还是再派人出去看看吧。”
“我原就不该让她住在我们家。”闻不悔听她提起秦韵令,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事我会查清楚的,你别挂心。”
琳琅点头,望了一旁欲言又止的管家一眼,伸手理了理他身上的衣裳,道:“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吧。”
闻不悔也不再说什么,领着管家朝书房而去。
人逐渐散场,原本还算闹腾的屋内一下子冷清了起来,素衣喊来丫鬟清扫屋子,琳琅环顾四周,觉得也无留下的的必要,见闻秋也准备离开,也就一道走了出去。
出院落后,琳琅想了想,跟在闻秋的身后去了她的住所。
跟在闻秋身后到了她平日学习的书房门口时,琳琅将逐风素衣一行人留在了门外,自己则跟着她走了进去。
闻秋的书房在丫鬟的打点下收拾的极为干净,只有一旁的书桌显得有些凌乱。琳琅迈着蹒跚的步伐走至书桌旁,扫了几眼,桌上都是闻秋平日练字所得。纸上字迹端正,看起来功底极为不错。
琳琅翻了翻,笑道:“这些日子夫子时常夸你。”
闻秋走上前去,将书桌收拾整齐,瞥了琳琅一眼,“你不单单只是来这儿看看的吧?”
琳琅放下手中的东西,又走到一旁推开了窗户,屋外清风徐徐,冲淡了屋内的沉闷。
她回过身,慢慢走到闻秋面前,认真而又严肃的问道:“你昨天去找过秦姑娘?”
“是啊。”闻秋甜甜一笑,“你是想问是不是我毁了她的绣品?”
琳琅默认,等着她回答。
闻秋也不介意,道:“我无须那么做,不管你信不信。”
她确实是想,可惜有人比她早了一步。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琳琅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打住。随口又闲聊了几句,期间闻秋都不甚热情的搭理,反而坐在一旁翻起书来。见她如此,琳琅也没了再在她那儿呆下去的心情。
她快走出书房时,闻秋忽然问道:“你真的觉得只要我什么都不做,你就能这样过一辈子吗?”
琳琅刚碰到门板的手顿了一下,停在了门上。她并非认不清现实,却又总是下意识逃避。
闻秋又道:“你当真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本该身在皇宫的你会身处异地,为什么你的女官秦妩歌会因你而死,为什么原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最后全都变成了别人的。”
她的话好比尖刺,生生让琳琅的胸口疼痛万分。琳琅像在大冬天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般,浑身冰冷。
闻秋见目的达到,便不再开口。
屋内在瞬间静的有些吓人,只有书翻页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琳琅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素衣见到她忙迎了上去。
她的脑海中一直在重复着方才闻秋的话——她并非容易受人言语挑拨的人,但闻秋的话确实是刺中了要害。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种种,确实是她的一道致命伤,只要有人轻轻一戳,那伤口便迅速溃烂。
腹中的孩子似乎察觉到了她心情的起伏,踹了她一下。琳琅下意识护住腹部,惹得素衣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素衣欲去请大夫,却被琳琅拦住,无奈之下,只好忧心忡忡的送琳琅回房。
从闻秋的院落到琳琅的院落并非很长的一段距离,却因琳琅有了身孕的缘故,走的极为缓慢,足足花了两倍多的时间才走回来。
回到自己的院落,琳琅松了口气。
当下她便让素衣研墨,动手写了封信。信写好后,她看了素衣一眼,寻了个借口支开了素衣,又交代她将门外的逐风叫了进来。
“殿下有何吩咐?”逐风进门之后见琳琅面色凝重,不免跟着凝重起来。
琳琅看了他一眼,自柜子下放取出了一个盒子。这屋内所有的东西平日便被收拾的极为干净,故而那盒子也显得一尘不染。琳琅开了盒子上的小锁,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那里头赫然躺着一匹布。
那匹布看起来与其他布匹并无异常,和前阵子秦韵令挑去做绣品的那匹相比,更是天差地别,逐风并不觉得这样一匹布有何值得琳琅珍藏的地方。
琳琅与逐风认识已久,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她也不做任何解释,交代道:“你立刻派人将这匹布与桌上那封信一并送去给长歌,越快越好。”
逐风接过那盒子,拿了桌上的信,也不多问,立刻就退了出去。
在逐风合上房门后,琳琅才深深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提起笔欲写些什么,却又不知自己想写什么。
秦韵令走之时的话给她提了个醒。
那绣品,是要上贡的,若到时不能如期交出东西,那么闻家弄不好就会落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如若有有心之人想扳倒闻家,那这便是个好时机。
她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出这事
到底是何人所为。
闻府的下人多数都只知道秦韵令来府上做客,却不知她到底来作什么。除去极为少数的几人,极少有人知道她那绣品是即将上贡的贡品。
现下她在闻府受了冷遇,会去的地方琳琅约莫也猜了个七八分。
若秦韵令去找府尹大人哭诉,那么这事便没完了——那绣品确确实实是在闻府被毁,她又认准了是闻秋所为,而闻不悔又坚称闻秋是无辜的。
这么一来,一切就成了闻家刻意为之。
如今的闻府,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暗里却不知有几波人马在盯着。或善意,或恶意。
早在知晓李砚的身份后,她便知道她还活着这事迟早有一天将不再是秘密,可这一天来的太快了。
正如闻秋所说那般,少了一个闻秋,还有太多的人不愿放过她。
只要他们知道怡和还活着。
还活着啊……
无论她多么不愿承认这个身份,一切的事实却都无法抹去。
“夫人——夫人——”
素衣的声音远远的自外头传了进来,下一刻,便见素衣冲了进来。
素衣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官府来了些人,将老爷给带走了。”
琳琅自思绪中回神,听了素衣的话,怔住。
手中那沾了墨的毛笔停在半空中,墨汁在笔尖汇集,凝结成珠,滴落在下方洁白的纸上。
一滴,两滴,化开,在光明之中染出了一片黑暗。
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却又来得太快了。
府衙 。。。
官府派来的人带走闻不悔时,虽说是客客气气的,有心之人却也不难看出那些官差眼中的幸灾乐祸之意。
在川州,闻家能在商场上立于不败之地,素日里跟官府的关系也是极为融洽的。这些人虽说没少拿闻家的银子,可幸灾乐祸却是人的天性。
闻不悔到官府之后,连府尹万不全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衙役表面恭敬有礼的请进了牢房。
川州府衙的牢房内关押了许多的犯人,这些人里头中有些是无辜被冤枉的,故而在牢房的大门初一打开时,里头的喊冤声便透过幽暗的走道传了出来。
那些久未见天日的犯人们见来了新人都忍不住探头看个究竟,有几个曾见过闻不悔的,便是在一旁咋呼了起来。
穿过幽暗的走道,闻不悔被领到了一个单独的牢房前,衙役开了门,催促着闻不悔进去。
府衙的牢房极为简陋,虽说是独立的牢房,却也不大,里头乱七八糟的堆了些稻草,还有一张旧木板搭成的床,空荡荡的放在墙角。
而这样的牢房,在这地牢里已经算得上数一数二了。
进牢房之前,闻不悔掏了一张百两的银票给那衙役,衙役见了银票,立刻眉开眼笑,迅速将银票兜进了怀里,待人的态度也愈发的好起来。
闻不悔在衙役收下银票后,道:“还请小哥帮我带个消息去闻府给我夫人,就说我很好,让她不必担心。届时她定当另有酬谢。”
衙役听到“酬谢”二字,忙应声道:“闻老爷说的哪儿话,这种小事小人定当好生为您办理。”
那衙役又道:“闻老爷,请进去吧。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喊小的便是了。”
闻不悔点点头,进了牢房。衙役锁上了房门,在闻不悔有意无意的催促之下,应声找人往闻府送口信去了。
衙役走后,原本极为吵闹的地牢顿时变安静了许多。
闻不悔打量了简陋的牢房一眼,举步到那木板上坐下。想的并非是怎么处理秦韵令这事,却忧起琳琅来。
大夫说过孕妇不能受刺激,平日里他都小心翼翼的。
他被人从家中带往府衙的消息定也传入了琳琅的耳中,惹她担忧却是肯定的了。且看万不全对他避而不见的架势,这事没个几天是了不了的。
府中虽有素衣与管家在,他总归不放心。
官府与闻家素来友好,如今府衙来人把闻不悔给带走了,闻府的下人再愚昧,也知道定出了什么事。
也正如闻不悔忧心的那般,闻府上下虽在管家的安抚下,各就其位,私底下却人心惶惶。
反倒是琳琅,自得知这消息后,一直都关在房中不做任何反应。
管家在琳琅的院落外来回踱步,见素衣自琳琅的房中走出,忙迎了上去,问道:“夫人可说什么了?”
“夫人
只说,待会儿府衙那边若有人求见她,直接带到这儿来。”素衣担忧不已。
两人在外头正合计该如何是好时,屋内忽然传出琳琅的声音。
“素衣,你进来。”
素衣与管家相视一眼,匆匆忙忙进了屋。
进了屋,素衣走到琳琅身旁,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琳琅正坐在书桌旁,手中笔尖滴落的墨迹已不知毁了几张白纸。她抬起头,道:“你去准备份厚礼,准备一下,待会儿随我去见见万夫人。”
素衣闻言,忙点头应是。
她刚要走,又被琳琅唤住。琳琅瞥了门口一眼,道:“管家在外头吧?让他进来一下。”
素衣忙退了出去。
待素衣到了外头,管家却已经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素衣看了看四周,忙四下找了起来。
从一个丫鬟口中问道了管家的去处,素衣忙不迭的朝大门的方向寻去,不久便和管家遇了个正着。
素衣忙道:“赵伯,夫人让你去见她。”
管家听了,道:“我正要去见夫人,你先忙去吧。”
素衣点点头,瞥了管家身后的人一眼,也没多问什么,便走了。管家则领着那人朝琳琅的院落而去。
管家带着的那人正是府衙大牢看门的衙役,此次是依了闻不悔的话特地来报信的。
自然,也是冲着闻不悔那句“夫人定有重谢”而来。
闻府的大宅平日里门第森严,外人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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