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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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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领着景珣身边的内侍匆忙前来飞鸾宫时,琳琅正在哄景姮睡觉。内侍见了琳琅便声泪俱下,道:“长公主,皇上受伤了。”
琳琅蓦的站起身,也顾不得其他,将景姮托付给长歌后便领了内侍匆忙去了景珣的寝宫。
长歌看了看床上不安分的扭动的景姮,柔柔唱起了催眠曲,没过多久,好动的景姮便进入了梦乡。逐风早在听到那声“抓刺客”时便去探查消息,他回来时长歌恰从屋内走出,便问道:“殿下可在?”
“方才随皇上身边的内侍走了。”长歌带上门,道:“刺客抓到了吗?小公主刚睡下,可别让刺客将她闹醒。”
“那刺客已经死了。”逐风亲眼叫着那刺客在侍卫的围剿之下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死了更好。”长歌嘴角微勾,笑得极为明媚。死人不会说谎,亦不会反驳,只要拿得出证据,说他是谁都可以。
逐风深知她的性子,淡声道:“当今皇帝看似温和手段却够狠,明明能避开那一刀,却偏让人砍个正着,若说无所图你我未必会信,我们在一旁静观其变即可。”
话都说到这份上,长歌也便换了话题,她斜靠在一侧的柱子上,道:“关于望苏未婚妻的身份暮衣已经查到了,但我不准备告诉殿下。”
逐风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复又松开,上前两步在她身旁席地而坐。“长歌,我们如此费心的算计到底为了什么?殿下回来了,你也得了允许日后只要你想便可去祭拜妩歌,又为何要事事瞒着殿下?”
“你后悔了。”长歌十分笃定,随即轻笑几声,“逐风,你以为她身边有几个人是真心待她好的,又有哪几个人不曾欺骗过她,哪几个人从不曾防备过她,又或者……谁不曾算计于她?朝中老臣不乏拥戴殿下者,皇上如此放心的将殿下放在身边,也不过是看出殿下无心去争罢了。若说谁对谁错,我们都有错,但我们无路可退。”
逐风不得不承认长歌的话句句在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长歌亦不顾地上的冷意在他身侧席地而坐,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他刚毅的侧脸,望出了神。
人在这尘世走一遭,总有爱恨憎痴,没有谁生来就想着如何去算计人,也没有谁生来就想去操控别人的一切,但她,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抛却心中的恨意。
院中那棵老树抖落了身上的积雪,雪块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屋檐上的宫灯在风雪中来回摇晃,映着地上那些积雪,竟显得有几分苍白。
陈王(二)
第六十章
琳琅匆忙赶到景珣的寝宫时,太医已经开始处理伤口。因担心那些宫人的慌乱耽搁了太医处理伤口,霍妩一到便将他们遣了出去。故而琳琅到时,里头除了宫中当值的几名太医外,便只有霍妩。
霍妩见了琳琅,顿时又红了眼眶。琳琅安慰了她两句后,拉着她在一旁坐下,安静的等太医处理好伤口。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外头忽然传来吵闹声,让担忧景珣伤势的琳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与霍妩相视一眼,双双起身走了出去。
到了外头,便见秦嫔在门口吵闹着要进去看皇帝,而苏才人像个泼妇般嚷嚷着要治禁卫军统领的罪。
霍妩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求助于琳琅。琳琅本就焦虑在心,被这么一闹腾顿时也没了好脾气,她冷眼扫过二人:“都给本宫闭嘴。”
秦嫔与苏才人被她身上的冷意吓了一条,待缓过来,秦嫔忙道:“长公主,听闻皇上受伤,奴婢们便赶了过来,可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竟将奴婢们拦在了门口。”
苏才人接过话,道:“这些禁卫军个个都是废物,这么多人竟让一个刺客伤了皇上,依奴婢看,该诛他们九族。”
“是本宫下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太医正在里头忙和,你们这么吵闹可是想让皇上的伤势再加重些?至于禁卫军他们护主不力,等皇上醒了自有发落,还轮不到苏才人你来做主。”琳琅冷笑更深,随即朝两侧侍卫说道:“今日起没本宫和皇后娘娘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这云霄殿一步,靠近者不论身份通通都轰出去。”
琳琅冷冽的眼神自秦嫔和苏才人身上一一掠过,见她们都低了头,便与霍妩一到进了景珣的寝宫。待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内后,秦嫔她们这才敢抬头,又瞥见侍卫那似是幸灾乐祸的模样,秦嫔怒从心头来,上前甩了那侍卫一巴掌,骂了声“狗奴才”,后在苏才人的劝说下才不甘不愿的离去。
一番焦虑的等待后,太医们终于将景珣的伤口处理好,琳琅与霍妩双双松了口气。为首的太医伸手拭去额上的冷汗,道:“禀皇后娘娘、长公主,皇上的伤势已经缓和下来,约莫两个时辰后便可醒来。”
霍妩自座位上起身,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让她险些摔倒,多亏琳琅眼明手快扶住了她。太医把了脉,道是过于疲惫,琳琅忙唤来宫人扶她回去歇息。在琳琅的坚持下,霍妩只好妥协。
目送霍妩离去后,琳琅才叹了口气。太医们都战战兢兢的立于一旁,琳琅回过神来,朝他们温和一笑,命人一一打赏后便让人送走了太医。
寝宫内顿时只剩下琳琅和犹在昏迷中的景珣。琳琅在床畔坐下,看着景珣苍白无血色的面容有些心疼,不由得叹了口气。
昏迷中的景珣忽然喊了声“阿姐”,手伸了出来,似乎想要抓住什么,额头上冷汗一颗颗冒了出来。琳琅忙握紧了他的手,低声安抚了起来,他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在床畔坐了许久,琳琅不知何时竟靠这床柱睡着。
待到天快亮时,景珣终于自昏迷中醒来。他艰涩的睁开眼,微微一动,伤口上便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琳琅的睡颜映入眼帘,让他心头一暖,脸上布满了温柔之色。
他的视线移到自己与琳琅相握的手上,嘴角扯出了笑,下意识将手握得更紧了些。他的动作惊醒了琳琅,琳琅睁开眼,见他醒来欣喜万分,忙让外头候着的宫人去请太医。
不多时,太医匆忙而至,查看了伤口后又战战兢兢的换了药,才退了下去。
景珣遇刺的消息自然没能瞒下来,天方亮满朝文武都得知了此事,但凡进宫求见的都被挡了回去,但那些人似乎不死心,仍是一个接一个的求见。
太医嘱咐近期只能食用清淡食物,故而御膳房送上的早膳是药膳粥,景珣看到那粥下意识皱眉,却在琳琅的眼神压迫下不得已容忍了下来。
平时照顾他起居的宫女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他却别过头去。琳琅劝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药味,但这是太医特意吩咐的,你非吃不可。”
景珣轻哼一声,道:“阿姐喂我。”
宫女闻言忙退到一侧,琳琅极为无奈,却还是上前接过宫女手中的碗,坐到了床畔,喂他吃起粥来,还不忘念叨道:“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还跟从前一样爱折腾人?若传了出去,怕是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了。”
景珣心情愉悦,自动忽略了她的念叨,虽不喜药味却仍是将整碗粥都吃了下去。不多时,霍妩便来了,见景珣醒着她心头的担忧也少了些。景珣朝她笑了笑,道:“昨日让皇后担心了。”
霍妩闻言一愣,随即笑道:“见皇上如此精神,臣妾安心了不少。这几日切莫要注意身体,不然——”
她话还未说完,外头便了内侍进来通报,道是秦嫔与苏才人来了。霍妩下意识看了琳琅一眼,琳琅摊手表示不管,又见景珣不说话,她只好交代道:“让她们进来吧。”
皇后发了话,外头的侍卫也就放了行。
秦嫔与苏才人不若昨日那不知礼数的模样,进来时恭恭敬敬的请了安,让霍妩在心底松了口气。
待景珣免了她们的礼数,又赐了座后,秦嫔忽然小声抽泣,道:“昨夜当真是吓到奴婢了,本以为宫里守卫森严,谁能想到竟让一个小小的刺客混了进来。今日见到皇上无恙,臣妾们可真是松了口气。”
“可不是嘛!”苏才人亦红了眼眶,随即拉着秦嫔跪了下去,道:“昨夜臣妾与秦姐姐因担忧皇上的伤势,多有失礼之处,还望皇后娘娘与长公主恕罪。”
琳琅对她们并无喜恶,全然交给霍妩处理,霍妩瞥了景珣一眼,见他正笑睨着自己,便道:“昨日太医尚在为皇上处理伤势,你们二人多方喧哗难免妨碍了他们行医,念在你们为皇上的伤势担忧,这事儿也便算了,若有下次,本宫定不轻饶。都起身吧!”
秦嫔与苏才人忙点头称是,自地上起身后又各自落了座,霍妩为了缓和气氛,便说了些趣事,惹乐了屋内众人,随时在帘子外头的宫人们都纷纷掩嘴偷笑。待众人笑完,苏才人忽然问道:“今日怎么不见云妃姐姐,莫不是已经回了?”
秦嫔道:“莫不是云妃姐姐还不知道皇上受伤之事?抑或,不想来看皇上?”
嫔妃们私下的斗法,霍妩看在眼里,却不想掺杂其中。景珣见她们二人似乎有意针对云妃,朝她们温和一笑,道:“她就是那性子,不想做的事谁也勉强不了,随她去吧!”
如此偏袒的话让秦嫔与苏才人心里头愈发的痛恨云妃,也更加的巴结起皇后。她们都聪明的换了话题,又提起了皇后方才说的趣事,聊得倒也火热。
琳琅昨夜在景珣床畔守了一夜未曾休息好,听她们聊了许久顿觉困意萌生,景珣见她十分想睡,虽不愿她离开,却也只能让宫女送她回飞鸾宫去休息。琳琅刚走不久便有内侍通报,道是镇国大将军在外头求见,景珣听是任子衡求见,正好也厌了妃嫔的争风吃醋,便让内侍将他请了进来。
霍妩见此便领着秦嫔与苏才人跪了安。她们二人虽不甘愿,却仍随她一道离去。
任子衡进来时身上的披风犹还沾染着雪花未曾拍去,景珣免去了俗礼,又让左右宫人都退出了云霄殿后,任子衡这才说道:“今日早朝之时,朝中上下听闻皇上遇刺的消息都十分震惊,尚未看出哪位大臣有可疑之处。臣已经按照皇上的旨意接手了彻查了宫中所有的侍卫,亦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行之觉得会是何人所为?”景珣问。
任子衡道:“昨夜那刺客虽自杀身亡,但此事臣定为皇上查得水落石出。”
景珣淡淡说道:“朕听说陈王在西北时曾养了一批武艺高超的死士,行之明白朕的意思吗?”
任子衡抬了头,眼中却全然看不出情绪变化,他不急不缓的回道:“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景珣对这个回答甚为满意,他极为小心的动了下,却还是扯到了伤口,又不愿在任子衡面前表现出来,便强忍下了伤口之痛。伤口上微有血丝渗出,就在他犹豫是否请太医前来重新包扎时,忽又听任子衡不冷不热的问道:“按禁卫军的说法,那刺客武功虽十分高超却并非绝顶,以皇上的身手加之侍卫们的保护,臣不明白的是,那刺客缘何能刺伤皇上。”
景珣闻言笑出声,道:“你心里头其实很明白,不是吗?”
任子衡看了他一眼,似笑却又没笑,“伤口裂开便请太医过来瞧瞧,皇上当为江山社稷保重龙体。”
景珣听了,笑道:“行之说的极是。”
恰内侍又进来通报说陈王与恒凌公主前来探望,景珣深知恒凌的性子索性便让他们进来,后又交代内侍去请太医,内侍领了命,匆忙便离开了云霄殿。
恒凌见来后,见任子衡也在,愣了一下,转向景珣,见他并无大碍也便放下心来。又与景珣闲话了几句后,便离开云霄殿往飞鸾宫去了。
待恒凌一走,寝宫内顿时没了家长里短的气氛,虽说都是一家人,任子衡与陈王却都谨守着君臣之分。
景珣忽问道:“皇兄,西北的雪与我们燕京的雪比起来如何?”
陈王一愣,回道:“西北的雪大多夹着沙尘,与燕京自是没法比。”
“是吗?”景珣嘴角轻勾,“朕还未见过夹着沙尘的雪花,若有机会定要去西北看看。”
陈王但笑不语,内侍领着太医走了进来,太医惶恐的请安之后,上前去细心的检查了伤口,见血已经在白纱布染出一片红色,忙道:“皇上,这几日您该好好休息。”
景珣明了他话中的意思,只好说道:“皇兄与行之若无事就先回吧。”
太医担忧景珣国事劳心劳力再次致使伤口裂开,索性求助与霍妩,霍妩担心劝不住景珣,遂请了琳琅去劝说景珣,在二人你来我往的劝说之下景珣终于妥协,在伤势未好转之前将国事托由左相与任子衡共理,并下旨让任子衡全权处理遇刺一事。
如此过了几日,连日来连绵不绝的大雪也停了下来,朝中疯传镇国大将军已抓住了大部分证据,知道当日皇上遇刺的主谋是何人,朝野上下为之震惊却也为之好奇,私下都纷纷猜测了起来。
到了晌午,高悬在空中的日头方将燕京城内的积雪融化了些,燕京城内便出了大事。任子衡带领兵马包围了陈王在京中的宅邸,将陈王府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午膳之后尚在小憩的陈王还未明白出了何事,便被禁卫军以谋逆之罪拿下。
不多时,朝野上下都得了消息,道是当日派刺客入宫行刺皇上的,正是陈王。消息传入宫中后,皇帝因兄长谋逆十分痛心,交由刑部全权处理此案。
任子衡站在天牢前,看着牢中的陈王没有丝毫愧疚之色。隔着牢不可摧的牢门,陈王怒道:“任子衡,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陷害于我?”
任子衡看着披头散发的陈王,淡淡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所收集到的证据已经转交刑部,若陈王殿下真是清白的,刑部自当给你个说法。”
陈王一脚踹向牢门,道:“我要见皇上。”
任子衡平静道:“皇上闭门谢客,已将此案全权交由刑部不再过问。”
陈王震惊道:“我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若你能见得到皇上我也不会阻拦你。”任子衡说完转身便走。
陈王一拳头砸向牢门将铁门砸的轰然大响,“任子衡你给我站住!”
任子衡倒真的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向陈王,轻笑一声,道:“陈王殿下莫不是忘了永乐十八年都做过什么了?你做过什么,你母妃做过什么,可要我逐一提醒你?”
陈王闻言一呆,身子靠着牢门缓缓跌坐在地。
陈王(三)
第六十一章
宫人们不住往炭盆里添炭使得室内比外头要暖上许多,琳琅斜卧在软榻上闭目假寐,景姮在她身上爬来爬去,自顾自玩得十分开怀。飞鸾宫内琴声阵阵,冷声冷调的乐曲似是让这个冬日添了几分冷意,琳琅知道长歌心情欠佳时犹喜欢弹琴,对此也便随她去了。
景姮见无人理她有些不满,伸手扯了扯琳琅的发丝,力道虽不是太大却也足够让琳琅觉得疼,琳琅睁开眼见到景姮爬到了她胸前,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盯着她,小身子有一半都悬了空,唯有紧紧拽着她发丝手一直没松开过。琳琅叹了口气,将景姮给捞了回来,困在自己怀中,却不想她安分了片刻又躁动不安的扭动了起来。
外头长歌的琴声越来越急促,琳琅心想长歌这是情绪不好到了极致,接着便听到一声尖锐声响,是琴弦断了,琴声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
逐风昨夜得了消息,陈王一案在调查之中又扯出了案中案。刑部在接受案件后详细调查发现永乐三十八年先帝去逝后的皇位之争引发了飞鸾宫的那场大火,而幕后黑手查实为陈王景霖与其母连嫔所为。此事关乎皇家辛秘,举证过程皆十分严密,知情者甚少。
表面上知情者甚少,暗地里朝中有心人怕都知道了。
长歌今日的情绪变化因出于此,琳琅与逐风心知肚明,却都默契的不去打扰她。至于陈王,琳琅顿了顿,顺手又将景姮即将掉下去的小身子捞回怀中——陈王进了天牢,陈王府定会想尽办法救他,过不了多久,她这儿该是有麻烦寻上门了。
果不其然,午膳之后,宫人小心翼翼的进来通报,道:“长公主,曲侍中求见。”
听到通报时琳琅在看书,她身旁的景姮亦拿着书,可惜不是用来看,而是用来撕的。周朝十分安静,哗哗的撕书声和景姮咯咯的笑声在空旷的寝宫内尤为清晰可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琳琅手中的书已经翻了好几页,前来通报的宫人还站在那儿候命,她这才松了口,道:“请她进来吧。”
宫人得了话,不多时便领着人走了进来。
曲莲原还以为琳琅不准备见她,宫人来传话时她一直高悬的心才松了下来,随即却又忐忑不安起来。
偏殿到琳琅寝宫的距离并不远,但对此时的曲莲而言,却极为漫长。
宫人将曲莲领到了门口,瞧了门,琳琅的声音自寝宫内传出,道:“请曲侍中进来吧!”
不急不缓极为平静的声调,却让曲莲愈发的忐忑不安。曲莲被宫人领到琳琅面前后,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奴婢见过长公主。”
琳琅放下手中的书册,将景姮抱到了怀中,道:“曲侍中不必多礼。”
让宫人赐座备茶后,琳琅便自顾自逗弄起了怀中的孩子。宫人上了热茶,景姮伸手欲去碰那滚烫的茶杯,琳琅吓了一跳,在她快要碰到茶杯时拍掉了她的手,不明所以的景姮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又惹来琳琅一阵好哄。
曲莲坐在一旁,内心焦急忧虑,却又不知该如何开这口。但如今景珣不愿见她,她唯一能求的就只有琳琅。踌躇了许久,曲莲终还是开了口,她跪伏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奴婢恳求长公主大发慈悲念在同根的份上,救陈王殿下一命。”
琳琅喂景姮吃茶汤的手顿了顿,脸上波浪不惊看不出一丝的异样之色。哄着景姮吃了两口茶汤后,她这才慢吞吞的开了口,“曲侍中进宫怕也有二十七、八年之久了吧?”曲莲不敢答话,琳琅又道:“你看了这么多年,又怎会不明白在这儿长大的人都算不上慈悲胸怀?今日你求我放过他,当年他可曾想过放过我们?”
曲莲忍不住老泪纵横,不住的磕头,道:“长公主,奴婢求您了,看在奴婢尽心尽力多年的份上,您救救他吧。”
景姮被她的举动吓到,又哭了起来,曲莲的额头似是磕出了血,在地上留下一片红色的痕迹,让琳琅忍不住闭上了眼。
曲莲不住的求琳琅,但琳琅似是打定了主意不愿去救陈王景霖。曲莲的哀求曾有那么一瞬让琳琅心软过,但她一想起某些事,就狠下了心。
琳琅抱着景姮站起身来,上前将曲莲扶了起来,逼着曲莲直视她的双眼,道:“曲侍中,我知你与连嫔有结拜之谊,想为她做些什么无可厚非,但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救陈王?当年连嫔害死我母后时怕是不曾想过她儿子会落到如今这地步——兴许想过,否则又怎会有将儿子推上皇位的野心?我虽对你从前尽心伺候我母后之举感念于心,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救陈王。若无它事,你且回吧!”
曲莲听琳琅提起先皇后,顿时绝望,知她说的句句是实话,也知自己今日所求太过于强人所难,便跪了安。她正欲走,忽又听琳琅说道:“曲侍中,当年连嫔既背弃了你们的结拜之誓,今日你又何苦为陈王操这份心呢?”
曲莲闻言回头看了琳琅一眼,道:“她纵然有再多的不好,能让奴婢心心念念的却都是从前那些好的地方。”
琳琅顿时沉默了下来,目送曲莲蹒跚着步伐离开。
抱着景姮坐了半晌,琳琅终于耐不住出了寝宫,命人备好辇车,随即去了云霄殿。长歌又换了新琴,琳琅坐的辇车行了许久,似还能听到飞鸾宫传来的清冷琴音。
云霄殿内,太医正在为景珣换新药,听是琳琅来了,景珣大喜,便让人将她给请了进来。太医换好药后便离去,琳琅怀中的景姮见了景珣,欢喜的要朝他扑过去,却被琳琅紧抱在怀中。
景珣坐在床上笑道:“不枉我这么疼姮儿,她有些日子没见到我,定是想我了。”
琳琅抱着景姮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问道:“伤口还疼吗?”
“这伤也好了七八分了,说疼也不尽然,倒是有些痒。”景珣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走到琳琅身侧坐下,道:“小姮儿,你想不想舅舅?”
景姮呀呀了几声,笑得十分可爱,景珣见了想伸手去抱她,琳琅顾虑他身上的伤口不让他抱,景珣失望之余又听琳琅说道:“今日曲侍中上我那去了。”
“阿姐心软了?”景珣敛了笑。
“我与他自小便不甚亲厚,又为何要帮他?”琳琅笑了笑,反问。
景珣闻言安了心,想了想又道:“阿姐,他既有在父皇去世后策划了这一切,就该受得下今日这苦果。当年他不念姐弟之情,今日你也无需去念这情份。”
景珣摸了摸景姮的头,道:“阿姐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琳琅端出了几分认真之色,问道:“当年之事确是陈王所为么?”
景珣眸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微微敛眉,伸手指了指堆在一旁的卷宗,话语极为平稳,“那边的那些便是刑部呈上的罪证,阿姐若有兴趣可以去翻翻。”
“我自然信得过阿珣。”琳琅笑了笑,似是漫不经心却又十分笃定,道:“以身涉险着实不是什么高招,下次别这么做了。”
“阿姐教训的是。”景珣知道琳琅已经明白他故意让自己受伤事,她不明说,他当然也不会傻到再提。遇刺确实是个偶然,但陈王谋逆一事却是他有心为之的后果。景珣微敛眉,藏在眼睑下的眸子中透出一丝快意之色。
琳琅手中的茶杯轻磕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她瞥了景珣一眼,道:“我问曲侍中为何偏生要为陈王操这份心,她说连嫔纵有再多不好,能让她念念不忘的都是从前那些好的地方。阿珣你觉得曲侍中待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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