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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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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中,秦嫔虽骄纵,却也极少像今日这般当着众人的面露出凶相。她应琳琅之请上门一叙,刚到这门口就被拦了下来,任凭她摆架子,门口守着的这些禁卫军都不愿放行。至此,她本欲打道回宫,谁知这不长眼的宫女端着药便撞上了她。
低头看着毁于一旦的衣裳,秦嫔终是没能忍住心头的怒火,毫不留情的甩了眼前的宫女一耳锅子,清脆的声响让周朝顿时安静了下来。
对于秦嫔如此堂而皇之的欺凌宫女,四下并无一人有异议。
守在飞鸾宫四周的禁卫军虽有些同情那宫女,却也自知身份而并未掺和至此。刚挨了打的宫女跪在秦嫔面前哭着认错,却又被秦嫔愤恨的踢了一脚。
闻声而来的明素刚到门口,便见本该端给琳琅的药汁泼了一地,装着汤药的玉碗也成了碎片,托盘更不知被谁踹到了不远处,而原本去该琳琅端药的宫女玲珑跪在地上轻声抽泣。明素看向脸色不善的秦嫔,礼数十足,道:“明素见过秦嫔娘娘。”
秦嫔瞪了明素一眼,道:“飞鸾宫的宫女都这么不知礼数么?明知本宫站在前头,偏生要撞上来,还将长公主的汤药泼到皇上赐给本宫的衣裳上。”
“娘娘息怒。”明素又转向玲珑,问道:“玲珑,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玲珑还未作答,秦嫔顿时又冒了火,道:“明素,你莫不是认为本宫冤枉她不成?”
明素恭敬道:“娘娘息怒,奴婢只是想明白事情的经过,若不分青红皂白就惩治宫女,势必会让其他宫人不满。娘娘天资,断不会去诬陷区区一个奴婢,这会儿问清了事实真相不是正好让宫人们明白今日并非娘娘刻意刁难,而是玲珑罪有应得么?”
明素这一席话虽说得委婉,实是在指责秦嫔仗势欺人。从前是景珣身边的人,虽被派到飞鸾宫,秦嫔却也不肯轻易得罪于她,为此虽怒在心头,却也无可奈何。
“奴婢自御膳房端了药,一路上便小心翼翼生怕洒了,到宫门前时便见秦嫔娘娘在与禁卫军争执,待走近了些,却不知被谁推了一把,便撞上了娘娘……”玲珑哭道:“娘娘饶命,奴婢并非有意为之……”
秦嫔冷笑道:“贱婢,我本不愿为难于你,你倒顺了杠子便往上爬了?这儿的人都看得分明,谁曾看到你身后有人?”
在场的宫人皆做了证人,方才玲珑身后确实空无一人,如此一来,明素也无法再为她辩驳。但玲珑平日里为人勤快极少出什么差错,明素亦有私心,也不忍见她被刻意为难,只好做平静状,道:“娘娘,玲珑毕竟是飞鸾宫的人,还望娘娘手下留情,将她转由长公主定夺。”
即便是惩治,也不劳秦嫔动手。
秦嫔怒极,笑得越是冷,道:“那是自然,你不妨去请长公主出来主持公道。”
秦嫔觉得丢了面子,打定了主意不愿善了。此番她若是能狠狠惩治玲珑倒好说,不然便要成为这后宫中的笑柄,自幼娇生惯养的她自是咽不下这口气。
明素使了脸色,身后偷偷看热闹的宫女忙进屋去通报,一群人就这么僵持在门口。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那宫女有唯唯诺诺的跑了出来,在秦嫔面前跪下后忍不住偷偷瞥了玲珑一眼,才道:“长公主说了,此事但凭娘娘做主。”
明素看了玲珑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对此爱莫能助。秦嫔得了话,也便不再顾忌什么,朝左右的宫人冷笑道:“把她给我带回去。”
玲珑顿时脸色瞬白,也忘了哭。
左右宫人一拥而上,拖着玲珑便走了。
秦嫔对着明素笑了笑,笑中含了几分嘲讽和鄙夷,最后在众人的恭送声中踩着胜利的步伐离去。
她走后,明素冷眼扫过那些围着看热闹的宫人,骂道:“还不去忙活?”
宫人被这么一喝,都做鸟状散开,宫里人情凉薄,竟无一人敢问玲珑的下场。
内殿寝居之中,琳琅正翻着书,虽未看进些许,却多少能打发时日。明素尽职的求见,禀诉了不久前发生的事儿,琳琅显得不甚感趣,草草听完,便让她退下。
明素走远后,原本卧着的琳琅稍稍坐起了些,眸子不自觉眯了眯,对着空无一人的寝宫笑道:“逐风,这秦嫔倒也是个可爱之人。”
逐风自梁上跳了下来,靠着墙,道:“与苏才人比起来,利用秦嫔踢掉潜在的绊脚石要浅显许多。”
琳琅轻笑之后神色一敛,冷肃道:“若非皇后提醒,我倒真要忽略了宫里头还有这么个人。”
飞鸾宫中平日能接近她的宫人,几乎都收过玲珑送的香包,那些香包都经过特殊的熏香熏制,上头的香味加上寝宫中燃得安魂香,加之每日入口的汤药,并成她身体弱至无法走到飞鸾宫门口的原因。
玲珑自琳琅回宫始,便被由庆云宫调派到飞鸾宫服侍,最后自然而然成了云妃安插在这儿的一枚棋子。霍妩派人来传的话无疑给了琳琅当头一棒,此前她处处防得是景珣安在身边的棋子,全然未曾想到云妃那儿去。
锦绣的面容浮现在琳琅的脑海中,让她不得不相信如今的云妃早已不是当年的锦绣。
但,她处心积虑帮景珣困着她,当真只是为了博他欢心吗?
“早年沉香姑娘欠了长歌人情债,她虽不愿进宫,却答应为殿下调制熏香,三日后便可取得。再配上皇后娘娘让霍家搜罗的解毒散,殿下身上的药性便可解除。”逐风的声音平缓丝毫不见起伏。
琳琅“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沉香答应制香,只是为还长歌的人情债,最终还是长歌帮了她大忙……琳琅念及长歌,又想起了景姮,顿得忧思焦虑。
“都等了这么久,不差这几日。”逐风亦有些忧虑,沉默小会儿后,道:“怕只怕届时出状况。”
匆匆四日,琳琅身上的药性解除,整个人恢复了往日的精神。这些时日的拖沓虽让她迫不及待的想出宫,却依旧是按照计划行事。
在逐风的行事缜密与霍妩的倾力帮助下,琳琅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离开了囚禁她有些时日的飞鸾宫。
这日,霍妩在宫中办了诗会,京中名媛闺秀及各家夫人悉数到场,直到三更天时,她才让这些夫人们出宫。琳琅轻而易举的混入这些人中,与她们一道离去。
临行前,做寻常侍女装扮的琳琅并未与霍妩道谢,霍妩对此也无感,字句酌酌,只道此番与她恩怨两清,互不相欠。
从悄无声息的出飞鸾宫到凤栖宫,再到顺利出行,本以为此行波澜不惊,不想还是让逐风一语成谶。
一行人的轿子到宫门口时,被随后追上的禁卫军拦了个正着。
秩序的禁卫军将她们围成了一团,高举的火把映红了那些夫人与大家闺秀的脸,在她们不明所以悄声议论时。禁卫军自动站列两旁让出了道,景珣踏步而来,温和俊雅的模样当下便让那些心存幻想的姑娘羞红了脸。
众人纷纷问安,景珣并未多加为难便免了俗礼。
此时被禁卫军拦在宫门口,各家夫人心头都有一番思量,其中一位诰命夫人不卑不亢,道:“不知皇上将妾身等人拦下,是为何事?”
景珣温和的笑容再火把的映衬下愈发的勾人,他的视线轻扫过众人便开了口,语气温润,似是带了几分腼腆:“朕今日无意间瞥见了一名让朕动心的女子,本以为她是宫中妃嫔,方才才知她是今日应皇后之邀进宫参加诗会的,朕这才冒昧的拦下了众位夫人小姐……”
“皇上可是想在妾身等人中寻出那名女子?”有人问道。
景珣笑得越发温和,道:“朕确是此意。”
他的话让那些云英未嫁的大家闺秀越发羞怯,不免在心中猜测起那幸运的女子是谁。景珣步伐缓慢,晶亮的眸子一一打量过眼前这些争奇斗艳的花儿,走到她们面前时,脚步亦跟着微停,惹得那些姑娘心头小鹿乱撞。
景珣的视线落在躲在最后那名不甚起眼的侍女身上,在众人面前绕了一圈,走到她面前,脚步亦是微顿。
侍女的头越发低下,景珣却步履轻抬愈发靠近她。好在那些夫人小姐们碍于圣颜不敢四下张望,否则此举定会惹来侧目。
“阿姐今日让我惊喜万分,他日我自当还你一份惊喜,你好自为之。”景珣眸中寒光一闪而过,就在众人以为他已经寻到人时,又见他向一旁迈去。倒将众人全都仔细瞧了个遍后,他又道:“想来是朕弄错了,这其中并无朕要找的人,你们且回吧!”
之后转身便走。
他一走,那些禁卫军也跟着离去。
众家女子对此既失望又无奈,最后只得上了轿子出了宫门,各自回家去了。
过了皇城前的护城河,待到燕京城中一个拐角时,原本伴在其中一座轿旁的一名侍女悄无声息的脱了队,竟无人发现。
琳琅脱了身,靠在墙上大声的喘息,方才紧绷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早已在外头候着的逐风自她踏出宫门那一刻起就一直尾随其后,遂跟着安静的靠在墙上。
在琳琅被拦下时,逐风甚至做好了带着她硬闯的准备,不想到最后竟是景珣亲自放了行。
对此,琳琅也是一知半解,如今的她是越发摸不清景珣的心思,加之此时无心多想——原本心念出宫,这会儿真脱离了那座皇城,实该欢喜,她亦不愿去多想。
“姮儿可接过去了?”琳琅拭去额上的冷汗,让逐风在前头领路,朝早先嘱咐他备好的宅子而去。
逐风道:“在殿下出宫前,已经将小公主接到住所。”
琳琅颔首,又问道:“谁在照顾她?”
“长歌。”
琳琅听了回答,愣住,随即便露出笑。
长歌归来,是今日惊心过后的惊喜。
走至宽敞的大道上,琳琅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望向皇城的方向。这个地方没能看到皇城,她的身后除了空荡荡的街道外什么也没有。
清凉的夜风迎面拂来,凉意让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琳琅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此刻自己已身在宫外。
隔壁那条街上有更夫打更而过,更夫越走越远,唯有更声回荡在城中的每个角落。
作者有话要说:唔,边看球赛边看评论,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这文里,几乎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但每个人都将自己的心思藏了起来,几乎是大家能看到的有稍微进行描写的人都存在私心。
比如,景珣、恒凌与琳琅那是自幼家中的纠葛。
再比如,长歌逐风与琳琅之间是最亲密伙伴上的纠葛,一生只认琳琅一个主子,其中当然少不了主子与下属意见相悖的时候,也不乏下属以命换命而引发的一系列纠葛。
至于琳琅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与景珣反目,那是因为还没到那个时机。对待自己至亲的弟弟,不可能只因为他对自己有了些许扭曲的心意而不认这个弟弟。如果这个弟弟和自己没什么感情,大不了就当没这个弟弟,但景珣和琳琅之间情况又不同,景珣年幼丧母跟在霍皇后身边长大,琳琅是长姐,从小身后就跟着他和恒凌,同食同寝(小时候啦),若非被逼到绝境,就不会反目。如果这个时候琳琅与之反目,那反而变得不合理了。
还有大家都希望琳琅揭竿而起当女王,把这些男的全都踩在脚下,就目前为止,是不可能的。1,现在的皇帝是景珣,她和景珣没反目,任由其他人怎么怂恿,她仍会顾及这份姐弟情顾忌再三。2,她已经为人母,当了母亲的女人心头都会变柔软,比如说我有很多朋友当了妈妈之后,以前看到乞丐之类都觉得很正常,现在却会心软施舍,明知道这可能是职业乞丐,也愿意去同情。琳琅从小见识过宫廷的勾心斗角,希望景姮能开心快乐的长大,所以这也是她目前当女王的牵绊。3,感情用事,琳琅很纠结。人都有这么个阴暗面,别人越是想推你去做一件事,你就会产生抵抗心理。她现在是在抵抗与顺从中挣扎,如前面所说,就差那么个能够逼得她无路可退的源头。
然后就是闻不悔,我知道大家都很纠结他,就目前而言他确实是缺点多多,自己要纳妾,然后又恨琳琅——但是这些都是有缘由的。
关于纳妾,其实到了这里,大家多少也看出其实这不过是个局,一个别人精心策划而弄出的局。至于布局的人,我就不明说了,其实大家应该都能猜的到,但是布这个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所以大家也不要骂他没用之类的。他再有能力再聪明,也只是个商人,而布局的人能力与聪明都不逊于他,剩过他的地方在于人家有权。纵然再有钱,也有钱办不到的事,这就是为啥人人都追求钱权同时再手。其实会纳妾,有一个根本原因就是责任感。当年许春弄不愿另嫁,让闻不悔带他私奔,他因为责任无法舍弃闻家所以失约于她。所以现在她落难又无人愿意对她伸出援手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责任感就发作了,但是因为许春弄的身份是罪臣的妻子,若被人发现势必要杀头,他就是顾及到这一点才无法对别人明说,甚至连琳琅都不敢说。其实不跟琳琅说有一方面也是担心琳琅会不让他帮助许春弄,所以他很笨的选择了个非常笨的做法。还有那个儿子,其实不是他儿子,他碰都没碰过人家,哪来的儿子。不过是为许春弄保住这个孩子罢了——这个勉强也算剧透吧?
P。S,琳琅会爱上他,也是因为他的责任感,结果伤她最深的,也是他的责任感。但是如果没有这样的责任感,琳琅可能就不会爱上他。这样的优点在特殊的时候就成了致命的缺点了。
关于他为什么恨琳琅,这个本来是应该在后面出现的情节,但是这会儿……剧透一点点,这个也是个局,而这个局的关键人物就是望苏了。相信大家都好奇过为什么闻不悔会和望苏搞到一起,嘿嘿,这个个中缘由就是他恨琳琅的原因。
还是那句老话,爱之深,恨之切。
唔,不过各人有各人的喜好,我就不给他多做辩驳了。
也看到有读者说琳琅年少时很厉害,为什么在闻府这事上全然没发现错的地方——1是因为长歌的话,琳琅对长歌有绝对的信任,特别是在情报源上,或者也有看出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但都会选择相信长歌。不相信自己人的人,再有才华再有能力也成不了大事。2是还没从闻不悔的背叛中清醒又听闻噩耗,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多想,纵然你是奇才,也逃不过七情六欲。
不知不觉就扯了这么一堆,大家凑合着看吧。截止目前为止阿根廷2:0希腊,嘿嘿,继续看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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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的生死?”秦韵令怒极反笑,瞪向琳琅,道,“我当昨夜你怎么会那么好心特地让厨房为我炖什么燕窝,这会儿算是明白了。若不是喝了那碗东西,或许就不会出现今早这情况了。闻秋来我这儿挑衅之时我本当是玩笑并未多去注意,原来背后是有闻夫人指使,好,这可真真是好——”
昨夜确实是让人给她送了汤,那不过是白日里听到她咳了几声。琳琅没想到这说就扯到了她的身上,她担忧地看了闻不悔一眼,怕他因此而误会。
闻不悔松开琳琅的手,走向一旁的角落将地上那被秦韵令遗漏的一块碎布拾起,缓步来到她身侧,将它递给了她。
秦韵令伸手接过那碎片,本以为闻不悔是信了她的话,不想闻不悔却说道:“秦姑娘,且不管这东西是谁毁的,若不想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接下来该如何你我心里都明白。在闻府出这等事,是我的疏忽。我们闻家在城外二十里处有一座别庄,那儿环境清幽,相信更适合姑娘。”
“小月,给秦姑娘收拾东西,今日便与她一道搬过去。”遂又看着秦韵令说道,“秦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尽可吩咐小月,我们闻家定当尽力而为。”
秦韵令自地上站起,冷眼扫过一旁的琳琅与闻秋,落在闻不悔身上——
“闻爷这是在赶韵令吗?”
“…… ”
“闻不悔,我虽对你心存爱慕,却也不曾做出什么逾矩之事。你倒真是半点不留情面了,好,真好。今日你闻家辱我,那就别怪我无情。”
闻不悔的沉默让秦韵令脸面顿失,愤恨的双眼扫过屋内众人,转身跑了出去。管家怕她在外头出什么差错,忙让小月跟了上去。小月小心翼翼地瞄了闻不悔一眼,忙循着秦韵令的方向跟了出去。
目送她们走远,管家忧心忡忡地开口,“老爷,这事……”
闻不悔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瞧了半晌,像个无事人似的,回头轻声问琳琅:“累了吗?”
琳琅摇头,叹道:“秦姑娘在川州人生地不熟的,小月又是个姑娘家,爷还是再派人出去看看吧。”
“我原就不该让她住在我们家。”闻不悔听她提起秦韵令,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事我会查清楚的,你别挂心。”
琳琅点头,望了一旁欲言又止的管家一眼,伸手理了理他身上的衣裳,道:“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吧。”
闻不悔也不再说什么,领着管家朝书房而去。
人逐渐散场,原本还算闹腾的屋内一下子冷清起来。素衣喊来丫鬟清扫屋子,琳琅环顾四周,觉得也无留下的必要,见闻秋也准备离开,就一道走了出去。
出院落后,琳琅想了想,跟在闻秋的身后去厂她的住所。
到了她平日学习的书房门口时,琳琅将逐风、素衣一行人留在了门外,自己则跟着她走了进去。
闻秋的书房在丫鬓的打理下收拾得极为干净,只有一旁的书桌显得有些凌乱。琳琅迈着蹒跚的步子走至书桌旁,扫了几眼,桌上都是闻秋平日练字所得。纸上字迹端正,看起来功底极为不错。
琳琅翻了翻,笑道:“这些日子夫子时常夸你。”
闻秋走上前去,将书桌收拾整齐,瞥了琳琅一眼,“你不单单只是来这儿看看的吧?”
琳琅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一旁推开了窗户,屋外清风徐徐,冲淡了屋内的沉闷。
她回过身,慢慢走到闻秋面前,认真严肃地问道:“你昨天去找过秦姑娘?”
“是啊。”闻秋甜甜一笑,“你是想问是不是我毁了她的绣品?”
琳琅默认,等着她回答。
闻秋也不介意,道:“我无须那么做,不管你信不信。”
她确实是想,可惜有人比她早了一步。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琳琅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打住。随口又闲聊了几句,闻秋都无甚热情地回答,反而坐在一旁翻起书来。见她如此,琳琅也没了再在她那儿待下去的心情。
她快走出书房时,闻秋忽然问道:“你真的觉得只要我什么都不做,你就能这样过一辈子吗?”
琳琅刚碰到门板的手顿了一下,停在了门上。她并非认不清现实,却又总是下意识逃避。
闻秋又道:“你当真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本该身处皇宫的你会身处异地?为什么你的女官秦妩歌会因你而死?为什么原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最后全都变成了别人的?”
她的话好比尖刺,生生让琳琅的胸口疼痛万分。琳琅像在大冬天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般,浑身冰冷。
闻秋见目的达到,便不再开口。
屋内瞬间静得有些吓人,只有书翻页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琳琅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素衣一见到她忙迎了上去。
她的脑海中一直在重复着方才闻秋的话——她并非容易受人言语挑拨的人,但闻秋的话确实是刺中了要害。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种种,确实是她的一道致命伤,只要有人轻轻一戳,那伤口便迅速溃烂。
腹中的孩子似乎察觉到了她心情的起伏,踹了她一下。琳琅下意识护住腹部,惹得素衣也跟着紧张起来。
素衣欲去请大夫,却被琳琅拦住,无奈之下,只好忧心忡忡地送琳琅回房。
从闻秋到琳琅的院落并非很长的一段距离,却因琳琅有了身孕的缘故,走得极为缓慢,足足花了两倍多的时间才走回来。
回到自己的院落,琳琅松了口气。
当下她便让素衣研墨,动手写了封信。信写好后,她看了素衣一眼,寻了个借口支开素衣,又交代她将门外的逐风叫了进来。
“殿下有何吩咐?”逐风进门之后见琳琅面色凝重,不免跟着凝重起来。
琳琅看了他一眼,自柜子下方取出一个盒子。这屋内所有的东西平日便被收拾得极为干净,故而那盒子也一尘不染。琳琅开了盒子上的小锁,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头赫然躺着一匹布。
那匹布看起来与其他布匹并无异常,和前阵子秦韵令挑去做绣品的那匹相比,更是天差地别,逐风并不觉得这样一匹布有何值得琳琅珍藏的地方。
琳琅与逐风认识已久,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她也不作任何解释,交代道:“你立刻派人将这匹布与桌上那封信一并送去给长歌,越快越好。”
逐风接过那盒子,拿了桌上的信,也不多问,立刻退了出去。
在逐风合上房门后,琳琅才深深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一下,提起笔,BBS· J OOyO o· N ET却又不知自己想写什么。
秦韵令走时的话给她提了个醒。
那绣品,是要上贡的。若到时不能如期交出尔西,那么闻家弄不好就会落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如若有有心之人想扳倒闻家,那这便是个好时机。
她左思右想,隐约明白了这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闻家的下人多数都只知道秦韵令来府上做客,却不知她到底来做什么。除去极为少数的几人,极少有人知道她那绣品是即将上贡的贡品。
现下她在闻府受了冷遇,会去的地方琳琅约莫也猜了个七八分。
若秦韵令去找府尹大人哭诉,那么这事便没完了——那绣品确确实实是在闻府被毁,她又认准了是闻秋所为,而闻不悔又坚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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