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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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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屋内单余下素衣和琳琅,还有那堆在一旁的嫁妆。
府中的下人起得有多早,琳琅起得便有多早。
自起床开始,她一直都在自己的寝房不愿出门,不敢去见素衣。
日夜陪在自己的身侧,虽不是亲姐妹,却是亲姐妹无法比拟的。素衣或许不比长歌和妩歌,但于琳琅而言,她亦是无可替代的。
自一开始,她便知道她与长歌、妩歌是不同的。
素衣坐在铜镜前,望着合上门、却站在门口不曾靠近她的琳琅。琳琅望着粉面桃腮却丝毫不见笑意、仿佛出嫁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的素衣,比起前几次的犹豫不决,这次问起话来倒是干脆了许多。
“只要你告诉我,你不想嫁,今日你便可以脱下这身衣裳。”琳琅盯着素衣的眼睛,心下甚至期盼能从她的眼中看出哪怕是一丝丝的犹豫。
可是素衣的眸中却一片清亮,除去面无表情,绝不透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愿意。
琳琅动作缓慢地走向素衣。素衣习惯性起身去搀扶她,当她的手碰触到琳琅的袖子时,琳琅有那么一瞬间几欲落泪,却生生地忍了下来。
“夫人你知道吗,在闻府这几年,是素衣这辈子最决乐的日子。”素衣扶着琳琅在椅子上坐下,静静地想着在闻府的这些日子,嘴角勾起了笑意,很淡,却是极为真诚的。“从前我虽也识得些字,也会写一些好看的字,可是却从没有人像夫人这样,极为细心地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即便是楚恒,也不曾。楚恒是主子,他虽极力待我好,可我毕竟只是众人眼中卑微的奴婢,可夫人却用行动告诉我,即使是奴婢,也可以活得有尊严。我虽生性愚笨,不懂夫人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可我却知道敬夫人如姐,知道将闻府当做是自己的家——没有人,愿意看自己的家被毁掉,我亦然。我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所以夫人不必为我担心。如若夫人还想劝阻我,那么就不必了,我心意已决。” ——。
门外喜娘开始催促,说是吉时已到,让新娘子速速准备好。
素衣起身,全然不顾一身新嫁衣,缓缓下跪,朝琳琅磕了三个头,以谢琳琅的知遇之恩。
琳琅尽力弯腰去扶起她,困难地将她拥进了怀里,千言万语,到了嘴边通通化作一句话:“闻府永远是你的家。”
许久不曾哭过的素衣却忽然落了泪。
喜娘推开了门,拿着盖头欲为素衣盖上,素衣却坚持走到大门口后再盖上。喜娘拗不过,只好同意。
琳琅与素衣互相搀扶着走出门,还有喜娘和一些陪嫁的丫鬟们,家丁们则陆续进屋抬了嫁妆,跟在其后。
素衣努力地将通往大门的路上的景物通通看在眼中,不敢眨眼,生怕不小心将那些未来用来回忆闻府的画面给弄丢。
原本极小的爆竹声随着他们一点点靠近大门口而渐渐变得越来越大声。
响彻天际的爆竹声却让素衣微微走了神。
闻不悔和府尹夫妇亦是站在院中等着她们,素衣一一行了礼。一直以来都沉默着的闻秋给了素衣一个锦囊,却什么话也不说便跑开,素衣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微微一笑,带着许多说不清的伤感。
而后喜娘为她盖上了红盖头,然后一行人一步步出了大门。
大门外,楚恒骑着高头大马,满脸喜气。围观的人群哄闹着抢喜糖,抢红包,不曾有一人看到红盖头之下,素衣平静淡漠的面容。
喜娘扶着素衣坐进了轿中。
轿帘子落下之时,她一直在想,若有一天她能重回闻府,这儿,是否能够景色依旧?
又或者,物是人非事事休?
琳琅站在门口,听着唢呐吹起,看着轿子抬起,轿夫抬着轿子,跟在楚恒身后一点点地离开她的视线。
早些时候一直抑郁着的情绪忽然找到了爆发口,在那一瞬间泪流满面,也顾不得门口那些围观的人们。——。
她只想好好地宣泄这些时日以来背负的压力。
素衣走了,从此之后,在这闻府,除了闻不悔,她还有谁可以信任?
或许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素衣还会是从前的素衣吗?
答案谁知道呢?
夜里,闻不悔睡得很沉,琳琅却起身点了灯,拿起了门缝底下的那封信。有秘密的人,最忌讳的便是无知,所以,该知道的,一点都不能少。
跳跃的烛火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却清楚地将信上的内容映得透彻。
不动声色地将信销毁后,琳琅转身,烛火映出她的影子,有些臃肿,有些阴暗。这个角度全然将闻不悔的睡颜收人眼底,她看着他安静沉睡的模样,想起了早些时候他失控的情绪。
她知道,若是爱他,就不能心存一丝一毫的不信任。
长歌曾问她,闻不悔并非最好的那个,为何独独只要他。彼时她但笑不语,其实她也不知道答案,只知道她爱了。
她忽然又想起了素衣。
会如何呢?
仿若一切不曾发生那般躺回闻不悔身侧,偎人他怀中,琳琅的脑子不停地回想那信上的内容。
长歌即将归来,且,并非孤身一人。
闻家的麻烦似乎远不止所谓的贡品。
恒凌不知为何似乎寻到了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霍家三小姐被朝中大臣提到了台面上,后宫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关于秋家后人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大毓,所有有野心、有目的的人都蠢蠢欲动,抑或者早已付出行动。
琳琅是知道的——
有时候选择是必须的,关键就在于,你如何选择。
这个夜里,她的心底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却又硬生生被压了下去。她努力说服自己:平淡,才是最好的。——。
第三十一章 仪柳
大漠与中原之间的差别,自是不单单指滚滚黄沙。
一个城,一个镇,一个小村庄,一路走来,春日的青翠伴随着姹紫嫣红,总是容易让人心情愉悦。
更逞论城中的繁华,天上的艳阳。
“乌雅,下个落脚点何时才能到?” 
马车内传出女子娇媚慵懒的声音,车外骑马的女子望了望前头,再抬头看了看艳阳,回头朝身后的马车笑道:“回夫人,日落西山之时,我们可到川州城。”
这一行主仆数人,除却马车中的女子,其余皆骑马伴在车旁,除却一身素色衣袍、男装打扮却未刻意掩饰其女子身份的乌雅,其余男子皆着深色衣裳。
在路人眼中,这不过是富贵人家出行,并无其他。
“这才烈日初上,待日落西山,还有好几个时辰呢。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我这马车坐得有些乏了。” 女子又道。
“是。”乌雅领了命,忙让身侧一人策马去前方探路。马车中的女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兀自闭眼假寐。
片刻后,前去探路的随从回来,道:“禀夫人,前方不远处有一农家,家中只有村妇一人,无险情,可落脚。”
“既然如此,就在那儿歇片刻吧。”车内女子道。
乌雅朝那随从点头,随从则带路朝前奔去,车夫驾着马车,一行人朝那农户奔去。——。
那农家并非在路边,大道旁边有一条小路通向不远处的农户,路虽狭窄,过一辆马车却正好。
一行人到了农户门前时,一个妇人正在给自家养的鸡鸭喂食。
车中女子在乌雅的相扶之下下了车。妇人见来了这么多人,有些惧怕,乌雅忙笑道:“这位大姐不必慌张,我们路过,想来讨杯水喝。”
那妇人见乌雅声音清脆,又见他们一行人衣着考究,稍稍安了心,忙道:“家中狭窄,夫人若不介意可在椅子上小坐,我这便去给你们倒水。”
乌雅朝那村妇笑道:“有劳这位大姐了,我来帮你吧。” 
随即跟在妇人身后进了屋子。
被称为“夫人”的女子年纪并不大,她面容姣好,梳着已婚妇人的发髻,一看便知其他人是随从。
那女子看了看墙角放着的小矮凳,微微一笑,便坐了上去。
她坐好后,乌雅与那妇人端着水自屋内走了出来,身后却跟了一个人,一个气势逼人的男子,他手上的剑指着乌雅的腰,让她不得出声。而乌雅身侧的村妇也因这情形不住地颤抖,手中托盘上端着的几碗水因此而微微溢出。
此BBS.JOOy OO.NET时,女子身旁所有的随从都警觉了起来,手摸上了刀鞘,随时准备拔刀。
男子的眼睛淡淡地扫过他们,最后落在坐在墙角迎着艳阳不动如山的女子身上。
瞧了片刻后,他才收了剑。
得了自由的乌雅忙将水端到了女子面前,女子接过乌雅端上的水,一口饮尽,轻拭嘴角后,回视那男子,随即朝身侧蠢蠢欲动的随从们淡淡说道:“都退下吧。”
随行几人闻言,纷纷退下,顺道带走了那仍在不住颤抖的村妇。
那男子这才上前,站在她的面前,挡住前面的阳光,落下了一地阴影,沉声道:“仪柳公主这招声东击西,用得着实不错。”
“过奖了,能这么迅速就追上我们,不愧是任将军。” 女子起身,眉眼含笑,又道,“只是…… 将军对我的称呼似乎有些不甚妥当。”
“不管公主是不是尚国的皇后,都是我们大毓的公主,这称呼有何不妥?”
仪柳闻言一笑, 道:“说得甚是,或许我们不该这么生分,对吧,妹婿?多年不见,恒凌可好?我出嫁那年,恒凌还是个小姑娘呢!”
任将军,也就是任子衡闻言,道:“蒙公主惦记,恒凌很好。” ——。
仪柳不再多说什么,任子衡又道:“皇上派我前往边境迎接公主,公主委实不该私自离开护卫队,若有什么闪失,子衡如何对得起尚国百姓,如何对得起皇上?”
“这不是让你接到了吗?”仪柳笑道,“将军既是来了,不妨与我们同路,我已有多年不曾见过大毓的山水了。”
任子衡对此似乎别无选择,却仍蹙眉道:“还望公主以大局为重。”
“那是自然。”
一切就此拍案定局。
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仪柳记得她还年幼时,在书中读过这样的诗句,却不曾去幻想诗里所写的景色。她的母妃在宫中虽算不得受宠,却也是在父皇还未曾登基时跟在身边伺候的,故而父皇对她还算喜爱。彼时她虽不如长姐受宠,却也是皇家娇宠出来的女儿,生在青山碧水环绕的皇城,看遍天下美景,从未吃过苦头的女儿家,不会去幻想那样的景色。
那景色或许很美,但她更喜欢大毓的山水。
直到有一天,一道圣旨,打破了一切的平静,自此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甚至,连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人,也自她的记忆里淡去。
她却丝毫不曾反抗,亦不想反抗。
长在宫中的女子,都必须学会藏拙,不是人人都像恒凌那样幸运。怡和虽是她们的长姐,却只会宠溺一个恒凌,而她,不是恒凌。
想来,她出嫁那年也不过及笄,却被迫披上嫁衣,不远千里和亲尚国。
这些也算不得什么。
她从小便见惯了宫里人各式各样的脸色,怎会不知只有往上爬,才能站稳脚跟这样浅显的道理?
从大毓的公主,到尚国的皇后,就算是看遍莽莽黄沙,又有何不可?
当初陪嫁的宫女,到了如今不剩一个,她们全都无法适应尚国的生活,没几年都走得差不多了。
乌雅是尚国人,她见她聪明伶俐便带在了身边。事实证明她的眼光确实不错,乌雅比起那些从大毓陪嫁过去的宫女们要强上太多。
其实,人无论活在哪儿,都是生存。——。
前方不远处有人骑马急速奔来,让一行人立刻警戒了起来。马车顿停,让卧在车榻上假寐想着年少时光的仪柳坐直了身子。
“什么事?”她沉声问道。
“无事。”车外的任子衡道。
“夫人,只是有人骑马经过,您放心。”乌雅道。
随后马车再次前行,一行人的行程并未因方才的小插曲而停顿,在日落西山之时赶到川州安顿妥当是他们现在唯一的目的。
任子衡回头看了马车一眼,心下却掂量了起来。
他奉命前往边境迎接仪柳公主时,也带了大队的兵马。一察觉中了调虎离山计后,为了不让人有机可乘,他立刻孤身出来寻找真正的仪柳公主。此番找到后,却不得不为她的安危头疼。
若无事自然好,若有什么差错,那便是尚国与大毓两国之间的大事。
可是,带的人越多,越容易暴露行踪。
马车从任子衡的面前驶过,渐渐拉出了些距离。前头的乌雅和那几个随从也策马将他甩在了后头。
再次掂量了片刻,决定就此不动,只要踏进川州城,若遇到什么麻烦自可以从府尹那边调兵。
心下有了这想法,任子衡抬眼望去,见马车在视线中变得越来越小,忙策马追上前去。
当路上被卷起的尘土重归平静时,官道上再次出现了一辆马车。不若仪柳他们那样带着随从,只有赶车人,与车中人。
赶车人面无表情地驾车,倒是车上的人显得兴致勃勃。
纤纤素手挑开了车帘子,许暮衣兴致勃勃地看着外头的景色。较之身旁闭目假寐的秦长歌,多年来居住在塞北那种风沙漫天之地的许暮衣已有些时日不曾见过中原的春日。
待看足了外头的景色后,许暮衣才放下帘子,转而朝长歌说道:“我已多年未曾见过殿下,倒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殿下只说让我们在外头安顿好,切莫被人看到了。”长歌眼睛不睁,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许暮衣吃吃一笑,道:“长歌儿你也不必装了,殿下的意思是安顿好铁军卫,而不是我们,闻家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我们的身份。还有我那远房堂姐,我倒真有些想见见她。”
闻言,长歌睁开眼,嘴角微勾,道:“或许,我们还可以看上一场好戏。”
对上长歌的眼睛,许多话不必明说,许暮衣也明白。与长歌相视一笑后,她轻巧地转开了话题,问道:“你也好些年不曾回过锦州了吧?”
长歌不否认。

锦州秦家,到现在依旧是她心里的一道伤疤。
“如今的秦家,可不比以前了。”许暮衣装模作样地感慨道。
“那又如何?”长歌淡淡反问。
她这一问,反而让许暮衣闭上了嘴,随即轻松一笑。
这般模样,确实是她认识的长歌。
在所有人都说殿下已死却坚信她还活着的长歌。
顶着无数的压力,赢得铁军卫所有将士尊敬而协调逐风守住这支军队等着殿下归来的长歌。
日落西山之时,该进川州城的人都顺利进了城。
一到川州,便有早已抵达川州安顿好的铁军卫送来消息,说前脚抵达川州的仪柳公主一行人安顿在悦来客栈。所以她们挑落脚点的时候,自然不会选择悦来客栈,本打算再选一间客栈安顿的,却又觉得不甚妥当。
几经思量后,赶车人直接将马车赶到了闻府大门口。
闻府的门房见是两个貌美女子,身上衣着也不凡,听说是夫人的亲戚,又收了二人的一点小心意,便去通报了。
此时闻不悔出门未归,琳琅因少了素衣诸事不便,心下也有些烦躁。听丫鬟拱来报说有两名女子上门求见,便知道长歌来了——按日子估算,她本该在三日前便可抵达川州的。
琳琅身体不便,只好让逐风去接长歌她们。
待房门再次被推开时,琳琅难掩喜悦之情,却意外地看到了闻不悔。
他的身后跟着长歌、许暮衣,还有逐风。
“看看这是谁来了。”闻不悔也难掩喜悦。近几日琳琅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今日长歌的到来着实让他一喜,有她的陪伴,在他公务缠身之时,琳琅也不至于一个人无聊。
长歌还是琳琅记忆中那样。她BBS.JO  O  y OO  。NET  见了琳琅,忙欢喜地迎了上去,唤道:“姐姐。”
倒是一旁的许暮衣,多了几分看热闹的架势。
闻不悔见这情形,琢磨着她们应该有很多体己话要说,觉得自己不便在场,便将琳琅交给长歌照顾,到书房处理公事去了。
他一走,逐风便关上了院落的门。
琳琅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许暮衣,第一眼便认出了她。
她眼中的许暮衣,正如许暮衣眼中的她一样,在容貌上都未曾有过多的变化。不管人心是否有变,至少,表面上看来,是一样的。
逐风将手中的锦盒放置在桌上,琳琅看到它便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但是这些都比不上长歌下一句话来得重要。
长歌道:“仪柳公主和任附马也到川州了。”
琳琅自然知道仪柳是谁。
不若逐风的镇定,不若长歌的淡然,也不若许暮衣的不在乎,这对于琳琅来说,是一个尚且来不及消化的消息。
她拥抱许暮衣的双手还来不及缩回,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
第三十二章 乱局
“长歌儿又吓唬人了,川州城这么大,又怎会那么轻易就遇上呢?”许暮衣出声安慰,随即回头瞥了逐风一眼,道,“看来这闻府也不甚安全哪!”
逐风也不反驳,问道:“长歌,你意下如何?”
长歌微微低头,沉默片刻后,抬眼,冷冷吐出一句话:“杀。”
逐风与许暮衣交换了一个眼神,再看向琳琅,见她犹在游离之态,只好出声,恭敬地问道:“殿下觉得如何?”
此时的琳琅仍旧无法平息心中的忧虑,还有心头那说不上的感觉。仪柳与她并非一母所出,且早年便远嫁和亲,毕竟是姐妹,若真是见了面,认出她是肯定的;另一个人,更是让她笑过,亦让她痛过。
而现在,这两个随时可以拆穿她身份的人,就身在川州。
离她那么的……近。
待琳琅回过神来,逐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盯着她,毫无疑问是在等她的一句话。长歌的话她自然是听见了,却不急着回答。只见她缓步挪到桌旁,打开桌上那锦盒,伸手取出了盒中的绣品,展开,上头绣的赫然是百鸟朝凤图。
长歌的绣工自不在话下,每一个细节都绣得栩栩如生。
琳琅敛眉,也不知过了多久,很轻柔地出声,说出的话语却极为残忍。她道:“斩草除根之前不妨先逼供一番。”
不管是什么人一直在盯着闻府,抑或是盯着她,到如今也只能走上这条路了。长歌他们的身份迟早会被人发现,加之铁军卫的存在本身就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些秘密绝对不能在这个当口曝光。——。
何况,忍了这么久,她到低也很好奇那都是些什么人。
“逮到这些人之后,交予我,如何?”许暮衣闻言,心下跃跃欲试。其他人一致看向她.她则耸肩笑笑,道:“只是近来有些无趣罢了。” 
“进了这川州城,还怕无趣?”长歌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不单是长歌,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各怀心思。无论长歌他们有多想让琳琅找回从前的野心,抑或是雄心,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捅破他们之间那层纸。
然而,长此以往,势必会后患无穷。
外头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响,逐风的手立刻握上了剑柄,道:“我出去看看。”
话末,人已经飞了出去。
有他在,她们自然无须担心什么。
许暮衣的眼儿在厢房内溜了好几圈,最后落在长歌身上,长歌明白她的意思,收起了方才的冷酷模样,看着墙上的一幅画,问道:“奴婢过去一直以为殿下的山水画是一绝,不曾想到这鱼儿嬉戏图也是如此的巧妙绝伦。再配上旁边的题字——想来附马还写得一手好字。”
琳琅愣了一下,顺势望向那幅画,却蹙眉道:“长歌,注意言辞。这儿没有驸马、奴婢。”
长歌此举不过是为了探琳琅的底线,见她如此,遂笑道:“可是姐夫题的字?”
一旁的许暮衣适时开口,话语中略带迟疑,问:“闻老爷他……我的意思是他对殿下可好?”
“若是好,又怎么会让那女子妾身不明地待在闻府,而不顾殿下的感受将殿下推到风口浪尖?”再次踏人屋中的逐风将许暮衣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冷声接了话,话中却尽是愤怒。
屋内蓦地静了下来。
琳琅的手细细地摩挲着绣品上的彩线,半响后,方道:“那确是他的字。你们舟车劳顿辛苦了,先去歇息吧!管家应该给你们安排好了住所。”
过了一小会儿,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到门板轻碰到一起的声响,琳琅知道他们都已经离开,她仔仔细细地将绣品重新纳入盒中,却跌坐在椅子上。
逐风的话似是刺中了她身上某一块软肋,竟让她生生发疼。
她无法否认,自许春弄进了闻府之后,就好比一根刺,一直在若有似无的、不急不缓的刺人她心底。——。
墙上那幅画,是她嫁给他的第三年画的,鱼儿嬉戏于水中,却悠游自乐。还有一旁的字——那首词是她念,而他写上的。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琳琅的视线在画上胶凝了许久,忽然不顾自己的身子,起身上前一把将那画扯了下来。
末了,那幅极美的画在炭盆零星跳跃的火花下化为灰烬。然而,琳琅的心头却始终有什么东西哽着,一点点,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闻不悔进屋时,琳琅正在榻上看书。他环顾四周,不见丫鬟在侧,便问道:“阿若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我吩咐她上街买东西去了。”琳琅淡淡说道。阿若是素衣走后琳琅自府中众多丫鬟之中挑出来的,性格与素衣倒是有几分相像。
闻不悔走到琳琅身旁坐下,拉了拉盖在她身上的小毯子,见她专注地看书,张嘴欲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午后的阳光自窗外铺进屋内,暖洋洋的。
过了片刻,琳琅放下书,看了他一眼,指着放在旁边的锦盒,道:“这盒中的东西是长歌带来的礼物,你不妨看看。”
闻不悔甚至不曾看那盒子一眼。
他望着琳琅低敛的眉目许久,深深叹了口气。自收留了春弄之后,他与她已经许久不曾好好地说上几句话了,如若再这么下去,他们不知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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