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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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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轻柔地拭去她额角上的冷汗,将已经凉下来的药汤一勺勺喂入她的口中。
又苦又涩的味道在口中漫开,琳琅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仿佛那汤药是无味的。不知是不是汤药的功效,她原本干涩的喉咙滋润了许多,再说话时也不再像刚醒时那么难受,“我昏睡了几日?”
“三日。”明素回道。
琳琅的视线在寝宫内溜了一圈,尽力大声喊道:“逐风——”
四周安安静静的,无人回答,这让琳琅心头躁动不安起来,却又在明素面前掩饰得极好。还不待她去找逐风,太医就在宫女的引领下匆匆忙忙地踏进了寝宫。
太医把了脉后,眉开眼笑道:“长公主身体已无大碍,好好歇息,不日便可康复。”
他的说法并未让琳琅信服,她问道:“为何我浑身无力?”
“长公主确实已经无碍,不过仍需休养一阵子,老臣开个方子,公主只需按时喝药便能康复。”太医唯诺道。
琳琅忍不住皱了皱眉,却也没为难,便让明素送走了他。
片刻后,明素回来,见琳琅正眼都不眨地望着她,上前两步,低着头恭谨地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逐风去哪儿了?”琳琅未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明素仍是低着头,却也没打算瞒着她,回道:“公主醒之前,皇上派人将逐风公子请走了。”
寻常的一句话却让琳琅变了脸色,明素自是没错过;却故作不见,侍立在侧不再说话。
半晌后,琳琅冷了心,全身仅剩的力气好似用尽般,道:“你先下去吧。”
明素静悄悄地离去,独留琳琅怔然不知将视线投放在何处才能让心头那股压抑感消散。许是这场病让人的脑子越发清醒,像是有人拿了针线将她从来不愿去猜想的事串联起来,血淋淋地铺在她的面前,逼得她无路可退而不得不去面对那残酷的现实。
她不知道逐风何时可以归来。
从最初的素衣,到现在的逐风,身边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一个个越离越远,到最后只剩下她被孤立在旁。
曾几何时,她也成了别人棋盘中的一颗棋子,任由人摆布。
霍妩在宫女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踏进了琳琅的寝宫,已近七个月的身孕让她显得笨拙。许是怀孕的缘故,如今的她早巳褪去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柔媚,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琳琅与之相比,相形见绌。
在身边无人可以信任时,她的到来让琳琅勉强打起了些精神。
霍妩在琳琅床畔坐下,笑道:“大姐,可好些了?”
琳琅浅笑,却未答话。
明素恭恭敬敬地上了茶。霍妩轻瞥了她一眼,屏退了寝宫四周的宫人,连带方才随她一道前来飞鸾宫的宫人也跟着退了出去。
屋里剩下琳琅与她,霍妩问道:“大姐既不喜明素,又何必留着她给自己添堵?”
“那是阿珣送来的人。”琳琅的视线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欲伸手去碰触,手仍旧虚软无力,虽是如此,她却不愿让霍妩看出来。
霍妩轻撇嘴,道:“皇上与你素来要好,你若与他说不喜明素,他定会让你挑个自己满意的。”
“换了谁,都比不上长歌。”琳琅轻笑,也不知霍妩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不论换了谁,最后都会成为另一个明素。
霍妩见她不愿再说明素,也换了话题,问道:“姮儿近来可好?这会儿怎么也不见她?”
“这屋里闷得慌,我便让乳娘抱她出去玩了。倒是你,腹中的孩子可还算乖?当初我怀姮儿时可被折腾了一番。”琳琅道。
“这孩子极为乖巧,除了最初那两三个月外倒是没折腾我。”霍妩的手抚着腹部,笑得极为柔和。她看了看琳琅,见她微有些走神,便道:“大姐在想些什么?”
琳琅笑得有些虚弱,直言不讳道:“阿珣带走了我的影卫,这会儿我正想着怎么向他要人呢。”
景家的影卫霍妩从前便听家中老人说过,琳琅身边的逐风她也见过,也不觉为奇,她见琳琅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便笑道:“我听宫人说大姐醒了之后,便上御书房去央求皇上让我来看看你,在那儿倒是见到了阿姐的影卫。皇上传他所为何事我并不清楚,不过他看起来极好,并无人为难他。”
琳琅闻言稍稍安了心,与先前相比显得精神了几分。
霍妩将她细微的变化一一纳入眼底,表面却不动声色地与之谈笑。琳琅与她各怀心思,漫不经心地应和,过了片刻,乳娘将景姮带了进来,霍妩见了她很是欣喜,逗弄了片刻后觉得有些困倦,遂辞了琳琅,领着宫人回凤栖宫去了。
她走之后,寝宫顿时静了下来,乳娘见琳琅气色不甚好,本欲将景姮带下去,却被琳琅阻止。
乳娘未再坚持,也便走了。
景姮在床的里侧打滚,玩得极为开怀,打滚时小脑袋不经意撞到了床沿,扁嘴委委屈屈地朝琳琅撒娇喊道:“娘,疼。”
琳琅望着她天真可人的模样,心里起了几分忧愁,可惜景姮年纪尚幼,全然不懂她的忧虑。她艰难地抬手揉了揉景姮的额头,低低哄了她几声后,心头暗暗做了



个决定。
景姮玩累后偎在她怀中睡着,她低头看着吸吮着小手睡得香甜的孩子,心头泛起了浓浓的不舍。
日落西山,逐风安然无恙地回到了飞鸾宫。他回来之前琳琅喝了药,也恢复了些力气,只是要下地行走仍显得有些勉强。
琳琅见了他后高悬着的心算是归了位,问道:“阿珣让人带走你,所为何事?”
逐风听她提起景珣,想起早些时候他的话,毫无保留地答道:“殿下昏迷时皇上下了旨意,责令镇国大将军领兵出征,右相随行监军。不知是谁无意间向皇上提起了铁卫,皇上便把我召了过去——”
“他想要铁军卫?”琳琅骤然打断了逐风的话。
逐风点头,复又摇头,道:“属下与皇上说了,这世上早已没有铁军卫的存在。”
琳琅却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否则逐风也不会此时才回到飞鸾宫,遂又问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皇上并未说什么,不过右相提议让我一道随军出征。”逐风顿了顿,道,“却被任将军否决了。”
身侧的景姮睡得有些不安稳,翻了个身在琳琅怀中乱蹭,琳琅伸手轻拍她的背哄着她。过了片刻,她才问道:“皇上又是怎么说的?”
逐风蓦地沉默下来,他的沉默让琳琅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等了好一会儿,逐风轻缓地说道:“任将军与右相离开后,皇上与我说,若我同意随军出征,他便让殿下离开皇宫。”
逐风忽跪道:“属下婉拒了皇上的提议。”
“起来吧,你做得很对。”琳琅这才松了一口气。就算逐风以此换来她出宫的权利,于她也是毫无益处。如今她的身边只剩下逐风,少了他,就如同被折了翅,那样只会让她陷入更加不堪的境地。
逐风自地上起身,心态却有些复杂。他心知此番景珣不曾刁难他全是碍琳琅,想到这儿,不免又偷偷看了她一眼。
琳琅没错过他的打量,叹息一声,道“逐风,你这便悄悄去一趟将军府吧,我想见恒凌。”
逐风敛了情绪,恢复了平日淡然的模样,应允之后便离去。
琳琅低头看成了看怀中的景姮,陷入沉思。
她本欲请求霍妩出面请恒凌进宫,未了却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会儿确实还未到用她的时候。
恒凌要进宫还是极为容易的,早先她身体无恙时,景珣不许她进宫,任凭她怎么去闹腾。但这会儿她卧床不起,又让逐风去给送了口信,恒凌会想尽办法来见她。
琳琅又想起景珣,只觉得头隐隐作痛——
真的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待到深夜,琳琅等来的不是恒凌,却是景珣。
因她还在病榻,素来与她同寝的景姮便被乳娘带走,夜里她昏昏沉沉入了睡,这场突如其来的病让她变得敏感,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到有人靠近。
眼睑未掀,却轻而易举地辨认出来人是景珣,他虽极尽可能地放轻了步伐,却仍惊醒了她。
景珣坐在床畔望着琳琅,见她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便知她已经醒了,但又见她不睁开眼,便往床柱上一靠,道:“阿姐,既然醒了,就睁开眼吧。”
琳琅遂睁开眼。
这些时日以来,景珣并无什么出格之举,挑这时辰来看她实因白日公事繁忙抽不出空来,景珣何等聪明的人,知他若有什么出格之举,琳琅便会躲得更远,何况今夜他只是来看看她,并未想要做什么。
即使是这样,琳琅还是下意识地与他保持距离。见他虽坐在床畔,却也坐得远,琳琅倒是宽了几分心。在离开皇宫之前,她不想再惹出点什么,否则不单是宫里头这些妃嫔,连带朝中一些大臣也要针对于她。
寝宫中的灯火微微跳跃了一下,忽明忽暗,景珣站起身走了几步,挑开了一旁遮盖在夜明珠上的黑布,四周顿时亮堂了不少。
他再次踱步坐回原来的地方,也不顾琳琅的冷淡,笑道:“阿姐看起来气色不错。”
即使琳琅不愿搭理冷漠以对,景珣仍能谈笑自如。
是以,琳琅的冷淡并未坚持多久。到底是自小疼着的弟弟,纵是有再大的不是,内心深处仍不忍苛责。
琳琅有些口渴,挣扎着想下床,却被景珣拦住。景珣为她倒了水,亲自喂她,她自知无力取水,也不拒绝。待饮尽杯中水,忽听景珣道:“小时候我生病都是阿姐喂我喝药,喂我喝水,还哄我入睡的。”
虽过了许多年,景珣仍记忆深刻。
琳琅亦是记得,只是不若景珣记得那般深刻,喝了水,感觉喉咙不再那般干涩,好受了许多,回过神来见景珣正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漆黑的眸子像深渊般将人囚住。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索性放弃了。
景珣却不打算放过她,他微微低敛了眉眼,似是哀伤地问道:“阿姐当真哪些不想见我?”
“阿珣,你一直都是我最疼爱的弟弟。”琳琅别开眼,道,“忙了一整日,深夜还要赶到这儿来探望我,你也该累了吧?”
“不累。”景珣微微抿唇。
琳琅无奈一笑,道:“可是我累了。”
景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那阿姐睡便是了。”
话是这么说,却全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寝宫中燃着不是从前熟悉的檀香,白日里琳琅问了明素,明素只道是内务府派人送来的宁神香料。
四周的香味似乎浓了几分,琳琅昏昏沉沉逐渐有些摸不着北,倦意席卷而来,让她无力抵抗。
闭上眼前,她轻叹一声,道:“阿珣,我很想念离离。”
许是因寝宫中燃着的安魂得有,琳琅很快便入了眼,景珣靠着床柱犹如老憎入定般,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起身离去。
内侍在前头打灯,凉风徐徐,轻拂过景珣的脸,却无法吹散他心中的抑郁。
飞鸾宫终于被远远地甩在了后头,越走,便离得越远。景珣忽地停下了脚步。唤道:“留景。”
“在。”留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景珣望向不远处的云霄殿,淡淡说道:“明日恒凌公主若来了,不用拦她。”
月儿爬上了树梢,地上月华冰凉如水,整座皇城静悄悄的,偶闻几声蝉鸣鸟叫,让夏末的夜晚添了几分寂寥。
四更时,天已蒙蒙亮了起来,将军府内灯火通明,府中的祠堂里烛火一闪一闪,将祖宗的那些牌位映出了漆黑的影子。
但凡领兵出征,任子衡都会在祠堂拜祭父母先祖。战场无情,他自年少领兵作战至今虽一直安然无恙,却也不敢妄言次次能如此幸运,故而每次出征前的祭拜都是当做最后尽的才孝道。
本该是四月后的事,却因战情而不得不提前,好在兵马粮草都已备妥,只须一声令下便可出发。
恒凌将手中的香点上,递到了他的手中,看着他神色沉着地拜祭先祖,烛火将他身上那身铠甲映得越发的透亮。
嫁入任家这么多年,恒凌已经习惯送走夫婿出征,与军中那些士兵的妻子不同的是,她从未因此而掉过一滴泪,每次也都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拜祭完先祖出祠堂时,恒凌的手无意间碰到了任子衡的铠甲。铠甲极为冰冷,堪比工部地窖中的冰块,有那么一刹那,凉意渗人心中。
出兵之前,任子衡仍要进宫一趟,一是与望苏会合,二是携军中大小将士面圣、饯行。因恒凌今日也要进宫,遂夫妻二人难得同行。
进宫前,恒凌又细细检查了他的行李,确认无误后才放心。
到门口时,任子衡已经坐在他的坐骑之上,恒凌在云裳的搀扶下上了轿,坐妥后便听到轿旁的马蹄声,虽不曾挑开帘子,却也不难想象马蹄卷起尘烟的情形。
 “能在这儿遇上将军与将军夫人,真是巧。”
 望苏像是掐好时辰那般,精准地在宫门口与任子衡一行相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望苏并未邀任子衡一道徒步进宫,他的马车悠然地伴在任子衡身侧,步调十分一致。
恒凌与他素无往来,并无交情,故而在他们二人闲话时未曾插嘴。
轿子挪动靠的是轿夫的脚力,任是身经百战的轿夫,也快不过身侧的马与马车,自然而然恒凌便落后了些许。任子衡不时停下来等她,待她跟上了才继续往前。
望苏坐在赶车的伍五身侧,依然笑脸盈盈地与任子衡谈笑,丝毫没有要上战场的恐惧。
任子衡眸光微沉,若有所思地瞄了他一眼。望苏一介文官,今日初上战场却全然没有惧色,若非他自请监军,这烫手山芋般的任务怎么也不会落在他头上。为此任子衡苦思冥想却仍无法想明白——战场并非玩闹之所,去了,便有回不来的可能。
“将军可有话要说?”望苏笑容不变。
“我只是不明白位高权重的你为何偏偏要与我上战场。”任子衡的话毫不婉转。
望苏笑出声来,笑容尽散后问道:“将军觉得战场很可怕?”
任子衡沉默了一小会儿,道:“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地方,怎会不可怕?让人惧怕的却并非自己的生死存亡,而是你脚下尽是兄弟们的尸骨。”
望苏闭了眼,斜斜靠着马车的车门,对他的话很是赞同,道:“不愧是任家人。任老将军的风骨你继承了九分,也难怪任家军能屹立不倒。”
任子衡神情淡漠,未再理会望苏。
前行片刻,一行了都停了下来,再往前只可徒步。恒凌下了轿时,望苏已经下了马车。他含笑与恒凌打了个招呼,恒凌回之一笑。因她此行必须先见景珣,故而前路仍与他们二人同行。
虽还未到早朝时分,平日兢兢业业的大臣们却也赶了个大清早,路上不意外地巧遇了几位,不同的是朝臣们去的是太和殿的方向,而他们一行却前往御书房。
穿过重重宫门,终到御书房门口。

御书房的门紧闭着,里头还亮着灯,有几缕光线自缝隙中漏出,在半明不亮的天色辉映下显得异常微弱。
见是他们到来,门口的侍卫入了行,任子衡与望苏率先走上前去,恒凌正欲跟上,却被拦了下来。
“你们——”恒凌有些愠怒。
其中一句侍卫恭敬道:“皇上有令,除了右相大人与任将军外,其余人不得进入,还望公主恕罪。”
任子衡回头,见恒凌满脸不悦,道:“离离,你近来甚少进宫,不如去皇后娘娘那儿小坐片刻!”
恒凌心下也知这些侍卫只是按章办事,若她刁难他们,看在别人眼中便是无理取闹。适才任子衡的话无疑给了她一个台阶,她不冷不热地瞧了他一眼,算是领了他的好意。御书房她进不去,也无意让自己在外头傻站,遂转身便要走。
“公主请留步。”望苏忽然叫住她。
恒凌转身,见望苏已然步向她,嘴角含笑的模样虽让她觉得有几分碍眼,面上却十分客套有礼,“不知大人叫住我所为何事?”
“去年怡和长公主诞辰时,恰逢我出使尚国,故而送给公主的诞辰礼极为粗糙,为此我一直耿耿于怀。”望苏的话说得虽慢,却是一字一句让人听得分明,自然惹得在场的人都看向他。他含笑的眸子自他们身上轻扫而过,将不知何时起一直都带在身上的礼盒递向了恒凌,道:“请公主将它转赠于长公主。”
恒凌的视线落在那盒子上,笑道:“右相大人一片心意,恒凌在此代阿姐先行谢过。”
她身后的云裳,上前接了盒子又退到一旁。望苏见东西已经被收下,笑道:“谢公主。”
恒凌朝他微颔首,后看了不远处的任子衡一眼,见他仍是那副严肃沉稳的姿态,暗暗撇嘴。
望苏与任子衡进了御书房,门复又吱呀一声合上。那关门声在恒凌耳中倒有几分刺耳,她冷哼一声,不大满意地领着云裳朝西侧的内苑走去。
方走到拐角处,就见景珣的影卫留景在那儿站着,恒凌当下便皱起了眉头。
近来她进宫求见景珣,多是不得其门而入,次次闹得最后都变成了她的影卫与景珣的影卫留景的一番比试。现下留景面对面,问道:“莫不是又想拦我?”
“留景见过恒凌公主。”留景单膝着地,低头说道,“属下奉命来知会公主一声,若是要见长公主,这会儿天色尚早。”
恒凌闻言大悦,对他的态度也和善了起来。
留景见话已带到,也无留下的理由,微微晃身,消失在恒凌眼前。
他走后,云裳忙问道:“公主,我们还去凤栖宫吗?”
恒凌瞥了她一眼,道“自然。”
留景的话大意是说今日她去见阿姐珣哥不会阻拦,但现在天色尚早,告诫她不宜去打搅阿姐。
既然如此,先去凤栖宫小坐片刻也不失是个好主意。
天色逐渐透亮,恒凌到时,恰逢各宫妃嫔上凤栖宫问安,这个时辰的凤栖宫与其他时候相比要热闹上几分。
恒凌进门时,云妃等人正巧走了出来,其余妃嫔见了恒凌多有几分谄媚,唯独云妃摆了个高姿态。
秦嫔与苏才人素来跟云妃不亲近,私下对她的高傲的模样更是不屑,满心想看她笑话。若是在平日,恒凌定不会轻易让她走,但今日景珣允她上飞鸾宫让她心情愉悦,也便懒得去理会她。
二人见今日恒凌不愿闹腾,又见云妃率先离去,顿时没了兴致,也便走了。
凤栖宫的宫人奉命前来将恒凌请入了内室,到了里头,霍妩正靠在软塌上假寐,想来是方才让那些妃嫔折腾累了。
察觉到有人靠近,霍妩虽未睁眼却也知道是恒凌,待睁眼后,便让恒凌入座,笑道:“你今日怎么偷得空闲上我这儿来了?”
“娘娘难道不欢迎?”恒凌也跟着笑。  
她们姑嫂之间的相处向来融洽,故而说话也不那么谨慎。霍妩也不会去猜想恒凌话中有几分真诚,动了动身子,在身侧宫人的服侍下坐了起来。
外头的天色已经亮透,光亮自窗外透了进来,将室内映亮,先前点着的灯早已熄灭,宫人唱朝的声音在皇城里回荡,凤栖宫依稀能听到那些回音。
霍妩掀了眸子,半笑半叹息道:“早朝过后,任将军便要领兵出征了。”
相较于她的感慨,恒凌倒显得平静了许多,道:“只要打了胜仗便能回来。”
霍妩本想问她为何那么笃定可以打胜,话到了嘴边觉得不吉利便咽了回去。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恒凌,微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担心吗?”
这话中的意思恒凌是明白的,她淡淡回道:“即便是战死沙场,也不愧对任家先祖。我嫁作将门妇这么多年,对此早早便习惯了。”
手畔的茶渐渐凉透,宫女利索地换上了新茶,淡淡的烟雾飘浮起来,到了半空便消失不见了。腹中的孩子忽然踹了肚皮,霍妩忍不住轻呼一声,收到恒凌关怀的眼神,边笑边抚摸着肚皮,道:“这孩子极调皮。”
恒凌满怀好奇,得了霍妩的允许,上前去摸了摸她的肚皮。腹中的孩子动了动,恒凌忽然说道:“我听阿姐说,姮儿在她腹中时亦十分调皮。”
蓦地听她提起琳琅,霍妩脸上的笑意不知不觉敛了些,随即又笑开,道:“姮儿虽调皮,却也十分惹人怜爱,不是么?”
恒凌想起圆润可爱的小景姮满心喜悦,自然错过了霍妩表情的小变化。霍妩一手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一手扯了扯衣角,不着边际地说道:“我昨日上了飞鸾宫看过大姐,许是还未痊愈的缘故,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长在深宫的女子或多或少都感觉敏锐,待笑容褪去坐回原先的位子后,恒凌喝了口茶,状似不经意,道:“阿姐这病突如其来,我得了消息那会儿又惊又急。这宫里头着实闷了些,我本想接阿姐出宫走走,奈何珣哥不允……”
霍妩怀孕后嗜酸,她捻了一颗梅子放进嘴里轻咬,酸味在口中化开,她却只觉得涩然。待吐出了果核,方道:“皇上这么做自有他的考虑。”
恒凌笑了笑,未再开口。
霍妩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问道:“想来快到大军出发的时辰了,你可要去为任将军送行?”
恒凌顺着她的方向望去,视线却没有焦点,末了笑道:“不必了。娘娘若是乏了,我这便告辞。”
霍妩知她这会儿想去见琳琅,也不再留她,闲话两句后便让她走了。
与凤栖宫的门庭若市相比,守卫森严的飞鸾宫显得门可罗雀,除去偶尔一两个宫人进出外,几乎不见外人。
许是接到命令,恒凌靠近飞鸾宫时并未受到阻拦,门口的守卫见了她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后便让她进了门。过了宫门,就见景姮迈着小短腿歪歪斜斜地朝自己走来,恒凌忙弯下身去抱她,景姮见状毫不客气地撞进她怀中。
被恒凌抱个满怀的景姮咯咯笑得快乐,后头的乳娘等人忙朝恒凌问了安。恒凌看了他们一眼,问道:“阿姐可醒了?”
随后出来的明素上前一步,答道:“回恒凌公主,长公主这会儿刚醒。”
恒凌遂抱着景姮进了屋,身后的云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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