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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鸳-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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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想要挤出一丝笑容,但最后还是很失败了,只毕恭毕敬行了礼,便赶紧走出了帐外,然后跟着那侍卫一起向着外围的营帐走去。
她的面色很沉静,心中却已经是一团乱麻。
阿玛的病一定很严重,否则不会特意来将她叫过去。可……
究竟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一路上忧心忡忡,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阿玛的营帐的。
可是一旦来到近前,她却不禁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只见无数的禁军团团包围在周围,个个怒目圆睁,虎视眈眈盯视着周围的一切,哪怕晴鸢只是个女子,又衣着高贵,更有人一眼就认出她是最近颇为受宠的四贝勒福晋,却还是没人给她一点好脸色看。
她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
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四福晋请稍等。”那个领路来的侍卫恭声说道,然后便走进了营帐内前去通报。
她的心不由更是揪成一团。
看见这样的阵仗,她如何还能不知道康熙也来了?
而能够令康熙亲自来到一个大臣的病榻前,且不论这位大臣有多受宠,这得要多严重的病情才能做到?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一片冰冷。
仿佛过了一年之久,里面走出个人来。她定睛一看,不是胤禛是谁?
“爷……”她只叫了一声,便哽咽住了。
胤禛走到她身前,微微一叹,将她揽进了怀中,轻声说道:“进去看看吧。”
她呼吸一滞,紧紧捏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中,那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脑子,让她不至于就这么晕眩过去。
她轻轻地推开了他,整了整衣衫,神情一片木然,缓缓说道:“妾身这就进去。”
胤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她略微挣扎了一下,他却并未松开,她于是便也不再挣扎。
夫妻两人便肩并肩,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帐篷。
正对着帐篷的书案后,正坐着当今的天子康熙帝,他的那些儿子们纷纷立在两旁,各人脸上都有着不同的神色。但不论心里是喜是忧,总不会有人在面上显露出不合时宜的表情来,因此看上去到还算正常,胤禩、胤祥、胤祯等平时交好的几个更是一脸关切地看着她,面上透着不忍和怜悯。
一旁的屏风后,便是阿玛的卧榻。她此刻心急如焚,直想立刻冲进去看看父亲究竟怎么样了,但却丝毫不敢动弹,只得向着康熙毕恭毕敬地拜了下去,嘴里说道:“臣媳参见皇阿玛。”
康熙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胤禛扶着晴鸢站起来,康熙又看了她一眼,叹息道:“朕今儿个还跟你阿玛一起骑马狩猎,没想到他突然就摔下马来,这如今……”又叹了口气,才道,“朕知道你担心自个儿的阿玛,不过这会儿太医正在给他诊治,你且耐下心来等等。”
晴鸢心里顿时更是如坠冰窟。
从马上摔下来?
她阿玛已经那么大年纪了,从马上摔下来的话,焉能还有命在?
第二百五十一章 噩耗
第二百五十一章 噩耗
正说到这里,突然太医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呆站在一旁的晴鸢,轻轻叹了口气,径直对康熙说道:“启禀皇上,费扬古大人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也止了血。”
帐篷里顿时响起一串呼气的声音,当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这个消息而高兴,但在康熙面前,他们的表现就只能有一个。
康熙也松了口气,却看到太医愁眉不展,不由心下又是一沉,问道:“那现在他的情形如何?可还有生命危险?”
太医就等着这句话呢,赶紧躬身说道:“回皇上的话,外伤虽然处理好了,但内伤却不是那么容易治的。费扬古大人内伤太重,伤及内腑,怕是……”
众人才刚放下去的心立刻便又提了起来,皆是一脸紧张地看向屏风后。
晴鸢则眼前再次一暗,若不是胤禛扶着,怕不就要摔到了地上去。
康熙的脸色黑沉,盯着太医说道:“怕是如何?朕看你怕是不学无术来人,再传太医”
那太医吓得脸色一白,顿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他并没有说谎。费扬古确实伤及内腑,任谁来看都是个摇头的结局,因此倒不怕皇帝再找人来看。
他对自己的医术能力还是有信心的
然而面对皇帝的怒气的时候,什么医术能力都是次要的,康熙随便一个念头不对,他就是人头落地的命运,又如何能不怕?
倒是晴鸢渐渐缓过了气来,脸色虽然苍白如纸,眼神也有些迷茫,但却还勉强能够保持镇定,对康熙恭声道:“皇阿玛,臣媳想要进去探视阿玛,还望皇阿玛恩准。”
康熙看了她一眼,眼中不由便闪过一丝赞许,点了点头道:“去吧。老四,陪着你媳妇。”
胤禛忙应了一声,就扶着晴鸢走到了屏风后面。
一旁的人,见康熙如此关照、迁就晴鸢,不由便想起这一路上的传闻来,果然康熙对老四一家都是极宠爱的,心中便又不知不觉变化了几分。至于那些在心里暗中羡慕、嫉妒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晴鸢却没空去在意康熙的动作在别人眼里有着怎样的含义。
她一进屏风后就立刻惊呆了
只见许久不见的父亲又瘦削了许多,而且此时就像被包成了粽子,身上白色的绷带映衬着苍白的脸色,胸口的起伏似有若无,气息奄奄的样子,她的脑子里便顿时跳出了方才太医所说的话——
阿玛……时间不多了
她的鼻子一酸,眼中便立刻滴下了泪珠。
胤禛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搂紧了她,传递着无言的安慰。
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在费扬古的床边坐了下来。
印象中,似乎她还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父亲。
其实她与父亲并算不上亲近。由于母亲只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的缘故,费扬古便讨了好几房小妾,母亲和父亲由此渐趋疏远。
费扬古跟大清朝其他九成的男人一样,对子嗣看得极为重要,虽然也不至于就重男轻女到了无视女儿的程度,但终究还是对儿子更加热情一些的,再加上父母亲之间的隔阂,晴鸢跟他的感情会是怎样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毕竟总还是自己的阿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养育之恩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的,更何况费扬古认真说来确实从未亏欠过她
便是母亲,心里其实也仍旧还喜欢着父亲的吧?
若是母亲听到了父亲的消息,又该是如何的痛不欲生?
她一边想,一边掉着眼泪。胤禛在一旁看得心疼,但一时之间竟没有任何词语能够安慰她的心灵,只得在她身边默默伫立着,让她知道此刻她并不是孤独一人。
不一时,李方就派人将随行的太医全都叫了来。康熙让他们轮流去为费扬古诊治,这次晴鸢并没有避开,而是就站在床前,焦虑地等待着太医们会诊的结果。
心头还有一丝侥幸。
不多时,几位太医便都诊查过了一遍,围拢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
半晌,商量好了,便由其中一人作为代表,上前跪在康熙面前说道:“臣等不敢欺瞒皇上,费扬古大人的伤势确实已经颇为沉重,哪怕是扁鹊在世,恐也无力回天了。”
康熙的脸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忽然猛地一掀桌子,那一桌子的笔墨纸砚就全都摔在了地上,更有那墨汁飞溅出来,在太医们的脸上泼出一幅图画。
“唰”的一声,一屋子的人全都跪下了。
“几个太医,连一个人都给朕看不好,留你们何用?”康熙愤怒的声音响起。
屏风后的晴鸢却只觉得累、只觉得烦。
父亲虽然很得康熙的欢心,但再怎么说都只是一个臣子,即使死了,也不至于令堂堂一国之君发这么大的脾气。
康熙在做戏,做给谁看?
她没心思理会。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适应和沉淀,她倒是慢慢接受了费扬古已经救不回来的事实。当然,若是换了姜佳氏躺在这床上,她还能否这么快就镇定下来可就难说了。
胤禛看了看已经渐趋平静的她,低声问道:“岳丈已经这样了,你再是伤心也是无用,倒不如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你的打算呢?”
“我想让阿玛回家去。”她平静地说道。
这里不是他们的家,他们的亲人都不在这里。母亲、哥哥们、姨娘们、姐妹们……父亲一定会希望最后能看他们一眼。
这里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在,实在太孤单了啊
胤禛默然,思忖了一阵后,道:“你这想法,合情合理,皇阿玛应该也不会留难才对。你且坐坐,我这就去跟皇阿玛说。”
晴鸢点了点头,注视着昏迷不醒的费扬古,头都没有抬一下。只等他走出屏风之后,才转过头,神情复杂地看了外面一眼。
康熙正在前面大发雷霆,忽然胤禛从屏风后出来了,便暂停了下来,放缓了声音问道:“你媳妇儿怎么样了?可还撑得住?”
胤禛忙跪下道:“回皇阿玛的话,晴鸢一切还好,只是有个小小心愿。”
康熙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心愿?”
胤禛道:“她听闻太医们说人已无救,悲伤之余,却甚想让老父归家,跟亲人们见上最后一面。”
康熙的眉头这会是真的紧紧皱了起来,叹了口气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但费扬古如今的状况,可能适应长途跋涉?”
他的眼光看向太医们,太医们面面相觑,半晌,才还是由方才代表说话那人开口说道:“回皇上的话,现在自然不行。可若是经过治疗和调理,想要支撑到回京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听了这话,康熙便果断地一挥手,道:“那就这么办。你们这些天一定要竭尽全力为费扬古续命,让他能够安然返家之后,了却前尘身后事,风光大葬。”
皇帝金口一开,自然没什么人敢违背,几个太医唯唯诺诺应了,赶紧爬起来给费扬古看诊去了。
晴鸢听到这话,顿时心中一松——皇帝到底还是顾念几分旧情的
走出屏风,让太医们可以放手施为,她缓缓走到康熙面前,跪下说道:“臣媳斗胆,请求皇阿玛恩准臣媳随同阿玛一同返京。”
康熙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胤禛一眼,问道:“老四,你的意思呢?”
胤禛看了看晴鸢,缓缓说道:“这是她的一片孝心,儿臣甚为赞同。”
康熙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转对晴鸢说道:“好吧,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就先回去吧。”顿了一下,又道,“既是要回京,此间事务却是需要好好安排一下,想必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自去吧。”
晴鸢忙磕了头,便走出了帐篷,不舍地看了里面一眼,咬咬牙,快步离去。
回到德妃那里,兆佳氏和完颜氏也都还在,见她回来,急忙问道:“如何了?”
晴鸢看了看抱着宝哥儿的德妃,心头一酸,泪水便又忍不住地流下来。
这下不用多说,任谁都知道情形如何了。
兆佳氏和完颜氏心中一惊,各自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些什么。
德妃却长长叹了口气,颇为萧索地说道:“费扬古跟皇上之间,一直都是甚为相得的,皇上若要去哪里,也总爱把他带上……这下,不知皇上还得多伤心才行呢”
晴鸢只低着头,讷讷地说道:“皇阿玛确实非常伤心,而且还大发雷霆,倒是连累了太医们。”
德妃眼神一闪,便也怒道:“他们自找的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个个都爱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真要出了什么事儿需要他们做事的时候,却一个个都那么没用,连个人都救不回来”
晴鸢闻言,只得苦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阿玛的时间到了,便是大罗金仙来也是难救,原也怪不得他们。”
德妃的眼神又是一闪,便叹了口气道:“这可真真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难为你倒看得开。只是如此一来,可苦了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第二百五十二章 痛分离
第二百五十二章 痛分离
晴鸢的眼神闪了闪,说道:“儿媳已经求了皇阿玛的恩准,送阿玛回京去,也好……也好见额娘最后一面。”说到后来,不禁便哽咽了一下。
德妃一愣,随即便点点头道:“合该如此的,你倒是一片孝心。只不过……”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怀里的宝哥儿,“孩子怎么办?你们赶着回京,孩子还小,可怎么受得了?”
晴鸢咬了咬牙,艰难地说道:“额娘说的是,宝哥儿还小,经不起这么来回折腾,所以……所以儿媳斗胆,还请额娘代为照顾一二,儿媳感激不尽。”说完,便双腿一曲,跪了下去。
德妃吓了一跳,急忙让身边的人去扶,一边说道:“快起来快起来你这孩子,好好儿的这是做什么?本宫乃是宝哥儿的玛玛,难道连这点儿小事儿都不肯吗?”
晴鸢这才站起身来,只是眼圈儿已经通红,强忍着泪水说道:“宝哥儿能够得到额娘的照顾……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也只有跟着额娘,儿媳……儿媳才能放心。”
德妃理解地拍了拍她的手,微微叹了口气。
把宝哥儿交给德妃,是晴鸢这一路走来反复思量的结果。
一来,她要送父亲回家跟母亲见上最后一面,一路上赶路是不用说的,宝哥儿必定受不了那样的颠簸,她也不忍心看儿子受罪。二来,回京之后,父亲若是真的去了,她身为女儿,必定还会有许多事做,怕是无暇照看儿子,万一被人钻了空子,岂不是雪上加霜?三来,她送父亲回京,康熙虽然答应了,但心里是怎么想的,却谁都说不清楚。把宝哥儿留下,多少也是表个态,希望……
至于宝哥儿的安危,交给德妃,她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不舍得啊宝哥儿这才多大?就要跟亲娘分开,下次再见,又是几月的光景……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心中仿佛被狠狠地扎了一下,痛彻心扉。
德妃见她这个样子,她自身也是经历过类似情形的女人,知道一个女人被迫要跟自己的孩子分开,会是怎样的痛不欲生,于是便也叹了口气,郑重说道:“你放心回去吧,宝哥儿留在本宫这儿,本宫向你保证,绝不会少一根汗毛。”
她急忙扯出一个笑容,勉强笑着说道:“额娘说的,儿媳自然相信,额娘从来就是最疼宝哥儿的,定不会让他受了委屈去。”
兆佳氏和完颜氏听了她们这番对话,毕竟年纪太轻,便有些觉得莫名其妙。
四嫂要送自己的父亲回京,这是为人子女的孝道,天经地义,就算是帝妃也不可能会拒绝,反而还会大力赞扬。将孩子交给德妃暂时养着,也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等几个月后他们回去就能再相见了,至于这么悲伤么?
晴鸢不敢在德妃那里多待,生怕待久了会忍不住后悔,更是徒添悲伤,于是便借口要整理行装,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秋玲一直是跟着她形影不离的,这会儿便开口说话道:“主子,要不,奴婢留下来守着宝哥儿?您也好放心些。”
她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要做,就不妨做得彻底些。一方面把儿子交给了德妃,一方面又派了亲信去看着,这都是什么事儿?那她的一片苦心不就都白费了?
况且,就算留下了人,德妃那是个什么人物,会让自个儿的丫鬟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碍眼么?
“额娘一向疼宠宝哥儿,宝哥儿跟着她应该是无碍的。我很放心。”她红着眼睛说,“只是却舍不得。”
秋玲于是也没了话说。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儿子,换了谁都无法轻易取舍。
费扬古还需要稳定治疗一下才可上路,因此晚上晴鸢依然留在营地里。
因着费扬古出了事儿,康熙和德妃就没再叫胤禛夫妇过去吃饭。晴鸢抱着儿子,依依不舍,就算宝哥儿已经睡着了也不肯放下,似乎怎么都抱不够、怎么都看不够似的,一双眼睛直盯着儿子一眨不眨。
胤禛便劝道:“你们母子不过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等我们回了京,他便又回到你身边了,何须担心?”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宝哥儿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晴鸢头也不抬,淡淡地说道:“妾身跟额娘说好了,这些日子宝哥儿都会跟着她。”
胤禛愣了一下,半晌,也只能叹息着说道:“这样……也好。”
竟是再没了其他说法。
一晚上,夫妻俩再不说话,晴鸢几乎就这么抱着宝哥儿坐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将孩子交给了德妃,她便随着父亲,护送父亲的兵丁和太医,依依不舍告别了儿子,向着京城而去。
虽然赶时间,但费扬古毕竟身受重伤,再怎么赶也得顾忌着他的身体,一行人倒也并不拼命。只是这段日子,但凡费扬古喝药吃饭之类的,晴鸢全都亲历亲为,一点也不假手他人,倒是让康熙特意派来伺候的宫女和太监们没了用武之地。
费扬古身体不好,精神也差,醒醒睡睡的,不过却还知道是女儿在服侍着自己,清醒的时候,便经常泪流满面。
晴鸢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命不久远,也不虚言搪塞,只是更加尽心尽力伺候。
费扬古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经常屏退了众人与女儿单独谈话,谈些什么众人不得而知,但却能看到晴鸢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差。
或许费扬古自知活不久了,对女儿交代遗嘱也说不定。众人不由得想到。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回了北京城。
因为是提前回来的,倒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动静,马车直接驶到了费扬古家,让人开了后门,又直接驶进了后宅。
姜佳氏闻讯赶来,看到费扬古气息奄奄被抬下了马车,顿时两眼一黑,就要昏厥过去。
一旁的侍女急忙扶住了她。
“额娘额娘您没事吧?”女儿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愣了一下,随即努力凝聚起眼神,看到女儿果真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这才知道并不是自己的幻听。
“晴鸢,你阿玛……你阿玛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拉着女儿的手,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晴鸢心中一痛,扶着母亲就往里走,一边说道:“额娘,咱们先进去,父亲要先安顿下来才行。”
姜佳氏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冲昏了头脑,这会儿才醒过神来,连忙点头道:“极是,极是,我差点就忘了正事”
说着急忙吩咐人将费扬古抬进屋里去,然后又转头看了看随行的人们。
晴鸢就急忙解释道:“皇阿玛鸿恩,派了这些宫中禁卫与宫人,还有陈太医一起护送阿玛回来。”
姜佳氏心底一沉,面上却不得不表现出一副感激的神色,连声感谢康熙的隆恩,又带着身后的仆人们向着木兰围场的方向磕了几个头,这才罢休。
又唤管家出来厚赏了随行的侍卫和宫女太监,殷勤周到地请了陈太医一同进屋,扰攘了半天,这才消停下来。
此时,其他的姨娘和姐妹们也闻讯赶了过来。
看见一家之主血色全无、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所有人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个姨娘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差点摔倒在地上。
姜佳氏没心思理会她们,只心惊胆颤看着陈太医给费扬古把脉,然后开了药,便告辞要走。
姜佳氏急忙挽留道:“太医,您救人救到底,我家老爷还请您多多费心了我已经备下了客房,一应物事都是极好的,您可否委屈几日,就在寒舍歇息?”
陈太医看了看她。
费扬古乃是皇帝宠臣、四贝勒福晋的亲生父亲,也算得上皇亲国戚了。看康熙此次对他的态度,也是极好的,留下来也并无不可。只是……
他笑了笑,说道:“福晋,大人的伤势病情,四福晋是很清楚的,下官留下也是无用。不过您请放心,皇上有过吩咐,下官定会每日前来为大人看诊,决不会耽误的。”
竟是执意要走。
姜佳氏被他的话说得更加提心吊胆,看了看晴鸢。偏生后者只是低垂着眼帘,一声不吭。
她无法,只得派人送了太医出门,然后便一把抓住了晴鸢的手,问道:“儿啊,你阿玛究竟是怎么了?”
晴鸢看了看昏迷中的父亲,叹了口气,先扶着母亲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才淡淡地说道:“女儿这次回来,就是要让父亲能够见母亲最后一面的。”
“啊”
几声惊呼响起,却是几个姨娘受不了打击,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几个姐妹和下人们自是忙不迭去救,姜佳氏和晴鸢却都没心情理会她们。
姜佳氏整个人都怔住了,一动不动,脸色灰败、双眼无神,若不是还有呼吸,简直就跟床上的费扬古差不多了。
晴鸢担忧地看着她,惟恐她无法接受,又或是一时受的刺激过大,出了什么事故。
不过好在,半晌之后,她的脸上流出两行泪珠。
晴鸢顿时松了口气——哭了就好
哭是一种宣泄,把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发泄出来,总比闷在心里闷出病来要强得多
第二百五十三章 装聋作哑
第二百五十三章 装聋作哑
晴鸢冷冷看了一眼旁边昏倒而带来一片混乱的姨娘、姐妹们,淡然说道:“几位姨娘身子不大好,还是先回去休息吧。阿玛若是醒来,我自会派人通知你们。”说完一个眼色过去,自有下人们上来,连拉带拽地将几个姨娘和姐妹们拉了下去,免得她们在这儿碍眼。
那些姐妹们自是不甘,但又能如何呢?晴鸢的四贝勒福晋的身份是她们这辈子也望尘莫及的,只能乖乖听命。
但甩过来几个愤恨嫉妒的眼神却是在所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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