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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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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小弘历的那个摇篮,一股对眼前所见倍感荒谬的感觉袭击上耿妃的心头。“简直不可思议!她们俩个人怎么会挨到一起?”小声嘀咕着,她维系着脸上勉强的笑容走到两个女人面前问好。
寒暄完,偷偷瞥了眼脸色不再潮红,已经安静入睡的弘历,耿妃用女人特有的一种狡黠的目光盯着钮钴禄氏的脸,眨着眼睛表示出对孩子大病初愈后的欣慰。“太好了!弘历终于退热了!”用言不由衷又过于夸张的语气感叹完,她又伸出留着长指甲的手,试探了一下孩子的额头,高兴地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作为没有子嗣后宫嫔妃,耿妃的高兴倒是出于真心。她真心地把弘历当做自己和钮钴禄氏后半辈子地位得以不受威胁继续被保障的一个依靠。
接着,如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的神情从耿妃的眼里泄出,在那么不自然地注意到年小蝶之后,这种神情在她的脸上便又加剧了。
“这么凑巧……你……也在这儿?”双手扶着摇篮,她假装俯□去给弘历盖好被子,于不经意间回头朝小蝶一瞥。然后,很快便闪烁着眼睛,又去摆弄弘历的被子,直到把小孩子捂了个严严实实。
正在想自己心思的小蝶见了,不知怎么的,竟是一阵焦急,离开与钮钴禄氏共坐的床沿,站起身,走过来,把耿妃继续想要掖被子的手给拍开,并解释说小孩子热度才退,不适宜捂那么多。耿妃细眉倒竖,冷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说着,三两步朝坐在床上正打量着她们的钮钴禄氏走了过去,在小蝶方才的位置坐下,仰头吩咐随身的宫女捧来滋补的炖品,交到如今母凭子贵,地位仅次于东宫的女人手里。温言对身旁的钮氏说道,上好的药材炖品,十分的美味,让其趁热喝下。
炖品?美味?
当这两个字眼滑过小蝶脑海的时候,从胃里衍发出的痉挛蔓延到她全身。很自然地,她想到前两日这个女人送给自己的那份“炖品”。不由恼怒万分,站在摇篮边替熟睡的小弘历拨开捂得厚实严密不透风的棉被,让他的小手和小脚露出来之后,小蝶便低眉朝钮氏福了福,转身预备离开。
然而,才走出半步,便被身后的声音叫住。钮钴禄氏一改方才闲话家常和蔼的模样,脸色焦急又慌张地朝她走来。
“妹妹是稀客,平时请都请不来,今儿又帮了我大忙,替我……我儿这么快褪去了高热,借着今日这个难得的机会,我千谢万谢还来不及,妹妹怎么就要说走就走呢?”
“我哪里帮什么忙?不过是替这……这孩子脱了两件棉衣一条棉被而已……其实发热……尤其是小孩子发热……降低自身热度是很重要的……我不过是略微通晓些这方面的常识罢了……娘娘所说的机会之类云云,实在愧不敢当。”
“怎么会?要不是你方才对我说的一些退热调理的基本方法,我差点叫皇上把那个开方子的御医给问罪呢……就是说嘛……这药吃了几遍,方子也开了几回,弘历的病怎么都不见得好转哩?哎呀,今儿要不是遇上你,我……我儿怎么会退热退得这么快?来来来……别再多说……你今儿可不能急着走……做姐姐的可要略微敬一番地主之谊……好向妹妹表示一番感激的心意……”
话说到这儿,回过头向耿妃使眼色。可惜后者压根不理睬,低着头正在玩弄她那涂满丹蔻的长指甲。
钮氏见了,很快翻了个白眼,把脸转向小蝶时,笑得更殷勤了。她甚至更加亲热地拉住小蝶的胳膊,生生地使力把她往回拽。竭力挤着眼角,道,“可巧今日耿妃也在,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一会儿就痛痛快快地喝一回!”说话间,已拉住小蝶走到了圆桌边,眼角微微抽搐,脸色白了白,找了个桌边的位置坐下,耷拉下眼皮默默想了会儿,望着已坐到自己对面的小蝶,又接着道,
“酒,这东西,其实真是个好东西,有了它,会帮你解决掉很多烦恼……”
“娘娘难道也有什么解不开的烦恼么?”小蝶被女人脸上隐藏得很深的忧郁打动,于心不忍地问道。
钮氏愣住,正要开口,坐在床边的耿妃哈哈笑着,走过来把话接了过去。逡巡着如同猎狗狩猎时的目光,悄悄把两个女人打量。
同时,重重地叹口气道,
“唉,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一个没有烦恼,哪一个没有不开心的事情呢?”
说罢,耿妃用小蝶看不懂的眼神向钮氏做了个示意。支在桌上的两只手,猛地合击到一起。让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在安静的屋内飘扬起来,她又道,
“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提议了!我也许久没有放开胸怀好好喝上一口了!唉,这宫里的规矩这样多,这宫里的人这样复杂,沉闷地叫我心头也始终惴惴的,今儿得了这么一个好提议,咱们还等什么呢?来人!没听到你们娘娘的吩咐吗,快去准备些酒菜来!”
小蝶无法再推辞,只得默许。见耿妃拉着钮氏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模样,小蝶便站起身预备到屋外那几株黄得很是灿烂的银杏树周围去呼吸些新鲜空气。却是刚站起,弘历晃动着手脚,在摇篮里哇哇大哭起来。小蝶瞅了眼身后钮氏仍聚精会神附耳靠在耿妃身旁只回头吩咐人叫唤奶妈前来照顾的女人的模样,不禁暗暗惊异,抱起小弘历,摸了摸他的裤子,遂晓得是尿湿了,便换了尿布,把小人搂在怀里,轻轻拍打抚慰。这时,这个模样十分俊秀的小男孩儿,向她睁开了蒙着一层雾气的大眼睛,已经得到舒适与安慰的他,停下哭泣,望着抱着自己的女人,忽然咧嘴,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一个体态丰满的奶妈这才跑了过来,伸着手把弘历从小蝶怀里接了过去。“有劳年妃娘娘……小主子怕是要吃奶了……”于是竖抱着弘历,向小蝶行了礼,便自退下。已经一岁多的小孩子趴在奶娘肩头,继续用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小蝶看了很久。同样专注的打量也出现在小蝶身上。看着这个可爱的鲜嫩的小生命的背影在眼前逐渐缩小,早已被封存在冰窟里的被她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忽然开始融化。她的视线很快也变得模糊。为了掩饰,她没和仍在窃窃私语的两个女人打招呼,便快步奔出了屋外。走出好几步,确认别人听不见,她才敢对着飘摇在秋风中瑟瑟哆嗦扇形叶片的树流出眼泪。
安息在闲梳院东边角落的那个坟堆的记忆刺激了她。如果世上真的有奇迹发生的话,她宁愿用自己的命去交换,让小坟里的小人儿起死回生,像弘历一般生气勃勃。想完自己最伤心的回忆,她又回想起昨晚叫她意想不到的经历,不禁对着停留在银杏树枝头上原地飞舞的黄蝴蝶怅然失神——
——昨日的事发生在深夜……
她像是预感到什么大的灾难似的,昨天入夜后一直无法安睡。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无数条让她神经紧张的千奇百怪的想法盘旋在她脑中,让她早已疲惫的精神仍然不得不继续保持兴奋与担忧。她一会儿幻想年羹尧会抛开一切束缚单枪匹马地来宫里把她带走;一会儿笃定地猜测年羹尧与她生母楚大娘并不熟稔的关系;一会儿又看见胤禛徘徊在眼前凶神恶煞的脸。最终,被思绪纠缠得没有办法的她,只得找来一本翻得破损的诗词,逼着自己按照上边的铅字一个个读记下去。可是,这样让她脑袋暂时得到休息的状态也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曹老公公就在屋外敲门。
猛地,她从床上惊起,掀开被子,来不及穿鞋,她披了件外衣就冲到门口把门打开。
“出事了?”她悚然地望着老太监,心砰砰砰跳得异常剧烈。
睡眼惺忪的后者茫然地摇了摇头,递给他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说是方才巡夜时一个不认识的太监托他务必立即交给她的。
小蝶谢过老太监,合上门,捏着信,急忙凑到烛光边细看。甫在一接触字迹的那一刹那,她如兔子窜跳般的心才变得镇定。不是他……署名……竟然是谢小风!那个她许久不见又真心相待的好朋友!没顾得上看信上内容,另一种忐忑的心情瞬间又把她抓住。
小风信写得很短,但想表达的意思很明确——她在寻求友情的援手,在她最脆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曾几何时,我不也是遭遇过类似窘迫的境况吗?走入万花楼的那一夜在小蝶眼前重现……是呀,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看来,我报答小风的时候到了。可是,可是她心里装着、念着的人什么时候由那个田先生转化为害死她姐姐的仇人了?托腮凝思中,小蝶有些疑惑,从笔迹上看得出,信写得很急,像是在不留有任何空余的千钧一发的情势下挥笔而就的,看得出来,也读得出来,小风在等自己救命,救她和允禩的性命。这个诉诸笔端的集中表达出来的意思是那样明白,临危关头,小风不可能把心上人的名字写错。而且,似乎作为女人,从来都不会犯这个错误,假如真的对某个男人真心的话。
信上说,务必请小蝶在一个时辰内面见圣上,代为求情宽恕。否则,他们俩人的性命将再难保障。
“难道雍正对允禩他们的清算就是始于今年?”小蝶自言自语,“哦,该死!早知道,我就多读些历史,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总是陷入被动又茫然的局面了!”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始终以追求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为目标,不仅对于时下国内外的新闻局势不敢兴趣,就连拥有了五千多年的华夏文明史,也是知道的寥寥可数。就像灵魂楚小蝶只知道年羹尧一生发展的大致脉络一样,她对这个属于雍正朝的历史,知道得并不如一个小学生般清晰。虽然此刻,我们的女主角在为存储的稀少的历史知识而自怨自悔,但是,一句体现了熠熠光辉的真理还是不得不从我们嘴里吐出,那就是在很多情况下,不知道不了解,反而是一种幸福。
医院里医生对待绝症病人嘱咐家属隐瞒住病情的处置方式就是说明。正因为不知道不了解自己身患重病,所以病人主观意识里仍对自己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有那么一天,距离日历牌上很近的某一天,自己能脱下病号服,与亲人说说笑笑地办完住院手续,笑嘻嘻地重新回到家里。正是由于存在着这样一种期待,病人才有活下去的意愿。如果猛然被告知将不久于人世的残忍的事实,恐怕,除了极少数能自我调节好心理做到超然生死的人,剩下的大多数病患便要灰心丧气,让绝望和恐惧充斥在自己有限的人生行程里。所以回到本文,客观来看,其实楚小蝶这样自我的埋怨有些多余。过于天真的她仅仅以为通晓历史就能避免或左右潜藏隐、秘的悲剧,那就大错特错了。历史之所以精彩,之所以叫后世之人久久回味,恐怕就在其一发不可收拾的特性。好似一个倔强绝对不肯改掉坏习惯的孩子,历史只按照属于它自己既定的轨道前行。任何人、任何集团、任何势力的力量在这个执拗的孩子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就像火车的轨道不容轻易更改一样,历史也不容被篡改。楚小蝶其实是幸运的,正是因为她对这段身处时代的历史脉络发展不熟悉,她才避免掉预知却无力改变任何事件的个人悲剧。
捏着信,她没有多想,就叫来曹公公,让他领着自己去找胤禛。老太监听后吓了一跳,指着外边黑漆漆般的天与地,拿看发热病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说是这会儿皇上早歇下了,不敢去惊扰。小蝶急了,红着眼睛,手脚比划着说是有万分紧迫的事要面见圣驾。瞥了眼她手里的信,又看了眼她如热锅上蚂蚁万分焦急的模样,老太监不再说话,打亮灯笼,叫小蝶多披上件斗篷好为她带路。
就这样,小蝶自入宫以来,第一次走出了幽静的深院。黑暗中,她跟在熟悉宫中各条不为人知的小路就像熟悉自己落掉牙齿的口腔一样的老太监后面,目不斜视,只朝着逐渐被灯笼照亮脚下一块地方的小道上匆匆前进。
到了胤禛的住所,谢过老太监,行色匆匆的她刚转过身,就被一个模样陌生的小太监喝斥住。在小蝶表明身份后,小太监立马换了副表情,俯下脊背垂低在她脸边,说是皇上正要歇息,自己这时通报怕是要讨了个惊扰的罪名。小蝶瞅着小太监的脸,疑惑的问他是谁,怎么不见常喜。小太监报了名字,又说常喜公公恰逢方才夜间行路,折了腿,不便伺候,殿前侍奉的差事改由自己暂时接替。小蝶在灯光下瞅了瞅小太监欲语还休的脸色,立即恍然,拔下头上的一根钗子,塞到他手里。片刻后,她终于走进了胤禛的卧室里。
夜这么深,他居然还没有休息。正坐在书桌旁一盏宫灯下的他,见来的人竟是她,眼里不禁露出兴奋的神情。胤禛急忙从座椅内站起,往站在入门处正显得手足无措的小蝶走了过去。在被他温暖的掌心包裹住双手之后,男人抑制不住激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问她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被胤禛直直的视线打量得脸发红的小蝶,深呼吸一口气,避开对方的眼睛,很快说出来意。
“原来是这样,”
火辣辣的目光不再以她为焦点,男人失望地轻叹了口气,又道,
“你居然和一个供人取乐摆布的戏子是朋友?真是叫人难以置信!到现在,此刻,居然还愿意为了救一个这样的女人深夜找到我这里求情,小蝶……对你自己这样不顾后果的轻率又感情用事的行为,你难道一点也没觉得不妥吗?”
“这么说,你这是拒绝喽?”挡开他预备替她接下披风的手指,她身体微微后仰,并顺势向后倒退了一步,冷冷地问道。
“小蝶……你……你不要这么孩子气,好不好?!”他靠近,她后退。
苍白着脸,她睁大眼睛,颤抖着声音驳斥掉他对她这样不公的评论。
“呵……孩子气……孩子气……好好好……即便我是这样,那你又是什么?相对于我这个想法行为单单只想到帮助朋友的幼稚的孩子,那你又是怎样的人物?!哈,我差点忘了,你是皇上,是天子,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俯仰万世的神灵,你所做的任何事,你所说的任何话,都是不可更改的命令!没有人能把你的旨意更改,没有人能左右你的决定!不是吗,相比较于我这个在你眼里不入流的傻乎乎的孩子,你是那么高大,那么雄伟!用万丈耸立山峦般的姿态轻蔑地审视着你眼中蝼蚁般可以随便忽视的生命!”
她也激动起来,急欲救人的心情让她方寸大乱。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方式不再是她此刻对他的态度。因为敏感地嗅到对方欲拒绝的意图,她恼羞成怒。连带积压在心底对这个男人的所有的恨意也随之一并被引发。从某种程度上说,此刻她眼里的他不再是皇上,而是她的仇人,已害死她孩子,即将害死她好友的仇人。
手指指着他,她哆嗦着发白的手指继续后退,同时摇着头,忿恨道,
“是的,这就是你了,残忍的你。等等,你先别开口,让我把话说完……”停顿一下,她把身上的披风裹紧,继续道,
“你想说什么?胤禛?还想用政治大局来解释这一切吗?老天,你有点人性好不好,你已经害过小风一次了,你……你……现在这么做,让人去抄允禩的家,不正是要把小风逼上绝路吗?”
“不,”他突然把她打断,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转过身,走到书桌旁,手指摩挲在桌上的一本佛经上,喃喃道,“不是逼,是赐。赏赐。带去朕给小风赏赐的人正是她曾经的情人……”
“田文镜……”小蝶花容失色,已退到无路可退的门板边的她后背贴在门板上,表情骇然,五官僵硬,过了好半天,才又问胤禛赏赐给小风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过是他老八曾经预备叫人转送给朕的一样东西……”
“……”
就在女人牙齿打颤,心跳加速的时刻,飘浮在空气中的“鹤顶红”三个字在她耳边落下。
“啊,你还是要害了小风,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难道你忘了,忘了她曾经……曾经那样……那样地……抛却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帮助你……你……你不能这样恩将仇报地对她……这,这不是仁君所为!”
挥舞着手指,她援引出尧舜禹的名字,试图用这种方式为好友的生命做最后的搏斗。
“仁君?那又是什么东西?你想说什么?小蝶,用上古尧舜禹的仁义君王之道来教训朕吗?哼,朕从来不看重这些没用的虚名!朕要的是实效,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朕要亲眼看见百姓不再忍饥挨饿,安享太平;朕要亲手摸到我大清万里江山的每一寸踏实在脚下的土地。所以,朕不辞劳苦,远赴西北慰问保卫国土的将领士兵;所以朕忍耐着苛吏腐官的满嘴胡诌,借道扬州抚慰那里颠沛流离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灾民。这些,你都看见了,无需我多言。因此,小蝶,你更该知道,朕在乎的是实实在在的国泰民安,劳什子的虚名从来都不再我的眼里!”
“好,虚名实名,治国方略,我说不过你,这些不提,我只问你一句,你肯不肯放过谢小风和……和允禩?”
说到这儿,小蝶心里咕咚一下,身体打了个寒颤,不由暗暗回忆起历史中允禩的结局,除了记得那个“阿其那”的称谓,她什么也记不起来。咬着牙暗道一声糟糕,她忽而又想,“不知如今我这样做,可会篡改历史?”想到最后两个字,她浑身一震,头脑一片空白,又想,“这里的历史果真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更改么?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个把我带到这儿来的造化之神为什么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或许……或许……我现在演绎的正是历史的另一面,一个不为人知的、躲藏在、隐匿在各种史书卷册页面下的更加贴近真实的历史片段……”
于是,害怕的感觉袭击了她,接着又让她的后背痉挛。若不是捂住嘴,她必定尖叫起来。此时此刻,脑海中思绪翻腾,
“现在的我究竟是谁?楚小蝶似乎已经消失了,完完全全地融入到年小蝶的情感与人际关系的世界中去了……啊,多么叫人恐惧……我已经不再是我了……我成了彻头彻尾的古人……楚小蝶活着的痕迹已经消失……可她的灵魂……正在说话的自我还清醒着,并意识到正寄生在这副不属于自己的躯壳内,在不受控制的冥冥力量的牵引下,按照年小蝶既定的人生轨道往前前进……啊,一个人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主宰,这是多么叫人绝望的事情!”
看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身穿龙袍的男人心疼了。揉着胸口一面为自己始终不被她接受的心情觉得受伤,一面为更加不忍见她伤心而产生的心酸的感觉而愤怒。
“承认吧,胤禛,她已占据你的心!”遂,男人只好这样告诉自己。
在注视到她垂下头来,无声滴落在披风胸口的泪滴后,他自诩刀枪不入,强大无比的心,却是碎了。除了天下,除了皇位,已没有任何东西能和她相比。对他而言,始终触摸不到她的那颗真心对他的诱惑力是那样大,大到以至于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待谢小风这件事情的处置方式——
“是呀,杀人灭口,的确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对于这样一个曾经深深卷入我继位前与老八争斗是非中的不足道的、卑贱的小人物,没有比这种处置方式更干脆利落的了。否则,若留着她,留着这样一个一旦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就能揭露出朕曾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过往的人证,无疑意味着将随时可能被引爆的炸药拴在我的腰带上。若真是那样,朕岂不是成了一个傻子,留着祸患任人拿捏?
可是,可是……事情总有两个方面,权衡得失,择机而变,才是谋略的更高境界。倘若谢小风单单只是一个孤零零的戏子也就罢了,偏偏她与小蝶至交……又是亲如姐妹的关系……可能……或许……这种不为我知的冲击到我面前的这个崭新的关系可以被好好利用一番……仔细想想,如今朝野局面稳定,区区一个谢小风,就算被人拿住,也未必能造出什么风浪。一个虾米的力量如何能搅动浩瀚的汪洋?再说允禩……哼……失去老九这根臂膀不说,他本身的残疾也叫他终生抱憾,就算他是条蛟龙,失去了游动能力的他也实在没过多的能耐。只要不叫他与外人接触,严加隔离就是。这一对结合得稀奇古怪的情侣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实在是一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果然贸然杀了他们,不仅妨碍朕的名声,被人指摘议论,恐怕如今婆婆妈妈的十三弟也要跟我红眼,还不如徐徐图之……至于现在……更简单,何妨顺水推舟,卖身边的她一个人情,也好化解她心中对我的怨恨,从今对我死心塌地!”
想到这儿,男人缓缓开口,吐露出前后并不一致的决定。
小蝶听得咋舌,捂着嘴巴,盯住他的脸,身体一动不动。
“你没这么好心,会对我有求必应,说吧,这次你交易的索取物又是什么?”说话间,她把披风的领口死死拽紧,眼神中露出不可侵犯的含义。
噙着嘴边隐隐的笑容,他很快给出回应。
“聪明的女人!是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条规则,即使你与我,也不能免及。这么机敏的你,难道还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
小蝶咬住嘴,被他语义中露出的轻佻的意味气得脸通红。没说话。
天下人情交易的第一卖家更加得意,缓缓走到她身边,一手撑住门板,用身体投射在门板上巨大的影子把她笼罩住。同时,与她的脸颊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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