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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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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咬住嘴,被他语义中露出的轻佻的意味气得脸通红。没说话。
天下人情交易的第一卖家更加得意,缓缓走到她身边,一手撑住门板,用身体投射在门板上巨大的影子把她笼罩住。同时,与她的脸颊零距离地贴近。
食指拂掉一滴仍然沾在她披风领口上的露珠,攀援上她怕痒的耳垂,一边轻弹,一边沙哑着声音道,
“我要你……”
在被回以坚决的无声抗议后,他又把意思补充完整。“我要你,更要、你的真心。”
小蝶愣住了。她当然明白他话里的含义。真心的意思,便是真心相爱。也就是说,他那魔鬼般的手指不再满足于停留在肉体探寻的层次,如今,是要伸进她的灵魂中去了。往好里说的,便是——他要她爱他,认认真真地爱他。
可能吗?
就在她蹙眉凝思的时候,他把她用力搂入怀里。
“如果你点头的话,我就把你要救的人都放了,让他们活命!可是,小蝶,你必须付出你的心……我不能没有你……你已把我整个人的生命都占据了……小蝶……我们就拿今天作为一个崭新的起点,抛掉所有不快的记忆,让我们重新开始……我发誓……用一个男人的尊严发誓……我……爱新觉罗胤禛……会用尽全身心思……来好好待你!答应我……小蝶……好吗?”
昨夜回忆到此结束,大吵大嚷冲过来的哭闹的五公主心采把小蝶的回忆打断了。
回过头,小蝶只见屋里两个嫔妃正扶着她这位准嫂嫂坐在了窗边的软椅上,不停安慰。再无心思看风景寄托心事的小蝶遂转过身,朝屋内走去。才进屋,钮钴禄氏疑惑的声音便传递过来。
“啊,心采,你今天不是要和额驸随皇上一起去法华寺祈福的么?”
话音刚落,黑暗如死神般灾难性的预感跳跃着身体,钻进了小蝶心里。法华寺?年羹尧?胤禛?老天,该不会……攥紧拳头,她急忙向三人走了过去。
、CHAP136 法华寺事件2
农历十月初一,晴,诸事大吉。
回想完刚刚在万花楼看到的今天的日历牌,年羹尧松缓缰绳,回头示意了□后的随从清风、皓月,让两人在身后慢慢跟着。深呼吸一口郊外清晰的空气,年羹尧不由被眼前如画一般的景色吸引:躺在蓝天白云红日下的是一排连绵起伏又巍峨的山峦。这排山峦由数十个大小不同的山峰组成,它们或悬崖峭壁,或怪石嶙峋,或郁郁葱葱。在这些山峰之中,一座最矮最不起眼的独悬挂有一条白练般瀑布与其他诸峰区别的山头便是法华寺的所在。源于法华寺太过闻名的关系,它所坐落的这座山头也跟着被人称为法华山,虽然原来似乎也有个什么名字,但早已被人遗忘。
沿着被修整得异常平坦的山道,年羹尧一边假装为眼前漫山遍野的缤纷景色陶醉,一边暗暗盘算着自己的心思。他默默自问道:
“为什么我来这儿之前,要特地到万花楼绕一趟呢?我在不放心什么呢?万花楼……我已仔细地审视、又检查过一遍了…………那边的一切都很好,没有异样……按理说,我该对我在京城的这个秘密的据点放下两百份的心……可是……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我还这么心神不宁呢……难道……难道是担心心采……会跑到宫里乱说……不,绝不是因为这个叫我倒胃口的女人……那么又是因为什么呢?我的心从来没有这样不安过……跳得如此剧烈……仿佛就要冲出胸膛在外边的空气里爆炸似的……啊……这种感觉可真叫人难受……全身的皮肤都在颤栗,每一个关节都在发抖!如果不被我貌似镇定的面庞困扰,靠近我一步,仔细观察我的话,甚至会发现我的呼吸也变得异常急促……该死!这种似乎期待什么事发生又害怕它发生的毛躁的心情还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啊……我想起来了……难道……难道与我方才在万花楼那边取出的东西有关?”
想到这里,男人双腿夹紧马肚,催促着坐骑往前小跑着奔驰了会儿,在把身后的清风皓月甩开之后,他在半山腰的一片灌木林前停下,从怀里取出用一个锦带包好的事物。抽开锦带口上的丝线,他从袋里取出却是两只透亮的玉镯。这是十天前前他叫人从允禟府里弄出来的。他告诉自己,绝不是为了想念某人而这么做。但又是出于何种动机,让他用了一副质地相当,颜色相近的和田玉镯李代桃僵换出这副,其中的缘由他却是说不出。就像他今天说不出为什么好似鬼使神差般的非要在临走出发到法华寺之前特地迂回绕一趟万花楼,又迷了心窍般的非要在万花楼属于他的那个房间里取出这个前几天他一直拒绝细看的锦带一样。
“难道我对那个貌似纯真,实则暗藏报复心机的女人,还有什么奢望吗?”注视着玉镯在阳光下闪耀出璀璨的光泽,年羹尧不由如是继续想道,
“若不是她揭开我和她曾经的事情,四爷(最近年羹尧不再直呼胤禛为皇上,两人日趋敌对的关系让他不再如曾经的恭谨,而对胤禛仍沿用旧时称呼)又怎么会知道?必定是她!我和她的事,天知地知,我知她知。除了她,我想不出还有别人!只有她!只能是她!
“为了死去的孩子,为了自己被困锁在闲梳院这等简陋的冷宫,而干下的这等卑鄙无耻的事情!就是说嘛,女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她,年小蝶,也不例外。当初我把她视为女人的异类,这种大意姑息的失误,如今真是叫人追悔莫及!我早该想到,越是美艳的女人,其心思必定越是歹毒的道理。我这么对待她,她如何还能对我抱有所谓兄妹的情义?于是,在我甩开了她,拒绝了她,把她推向四爷之后,她开始凭借诱人的脸蛋和身体来向我施展报复了!嘿嘿,吹枕边风陷害朝臣的事情,历史上类似的例子可并不是从我年羹尧才开始。唉,可惜……错看了她,错信了她的我,疏忽大意,以致没对她这样的女人多加提防,落到了今天进退两难的境地。退,我若战战兢兢,畏缩犹豫,很可能就要人头落地,四爷这样喜怒无常,翻脸无情的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虽然现在还没在事发后碰上,出于对手捏着朝廷大半兵权的我的忌惮,估计四爷还不敢把我怎么样,但,四爷是什么样的人,我太了解了,连曾经最要好的弟弟十三如今都形同陌路的他,怎么还愿意相信其他人?若不是有兵权这道盾牌护卫,我怕也是自身难保。至于进……那就更难……四爷那边最大的两个死敌如今都是死虾子,一个腿废,一个念佛。就算我依仗雄厚兵力有重新立位取而代之的想法,又有谁能与我合拍,同谋此道呢?再说,即使要改朝换代,也总得师出有名。否则,惶惶然仓促起兵,只会乱了自己的阵脚,搞不好,反而给了对方以剿灭的借口。啧啧啧……难啊……看起来,我的确不能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呀……可是……可是……谁能在老虎舔着舌头,卷带着满身腥臭靠近的时候不做出一点反应呢?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吞噬掉吗?”
纷乱的思绪接着又纠缠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年羹尧终于理清了引发自身警惕的一个概念。那就是兵权。对!就是这样!没错!一旦四爷要灭我,他必定从兵权入手。敌不动,我不动。尚且在他伺机动作的这段时间里,我再摸摸八爷和十四爷那两边的底细。不管怎么说,单凭我一人的力量,如今远远不够。别的不说,就拿我此刻身陷京城的事说吧,我虽捏着数十万大军,可远在西北,其威势对三军主将的我可谓鞭长莫及,与其提心吊胆地伺候着与老虎相当的豺狼公主,还不如撺掇着八爷十四爷为我想想法子,逃离这处虎口,重归西北大营,与大军汇合,才是上计。打不过,走为上,三十六计的末尾一计不是这么说的么?
想到这儿,他望着一直捏在手心中的玉镯又看了会儿,正有些发呆,听闻到传来的马蹄声。恍惚间,年羹尧以为是后面的清风皓月跟上来,正在回头,余光却瞥见山路正前方的土地上卷起一阵浓浓的烟雾。惯于战场杀敌的西北大将军很快知道,是山上面来人了。
下一刻,隆科多与法华寺主持觉明的影子双双呈现在年羹尧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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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此刻在遵化皇陵附近的一座府邸中正发生着另一件叫今天之事件之主谋并不愉快的事情——李灿英把十四王爷允祯给灌醉了。
从昨天傍晚开始就琢磨起十四只言片语的李灿英,一宿未眠,越想十四的话越觉得可疑:“什么叫‘翌日就可以叫我一雪前耻’?什么叫‘苍天有眼,终于叫我等到了这一天’?什么叫‘鲜血必定只能用鲜血来偿’?”咀嚼着十四晚饭后独酌时呢喃在嘴边的这些言语,身为雍正秘密安插在十四身边眼线的男人,再也坐不住了。
李灿英徘徊在自己的房间内,十分不安。允祯的这些只言片语令他产生了误会。误以为允祯第二天竟是要去暗害雍正,就这样,在自身使命感,和对十四王爷日渐产生的亲近感的双重纠结下,舒缓这个不可调和矛盾的对策被采用,就是很自然的了。蒙汗药,作为对策付诸行动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无色无味地溶化在允祯的酒水中,接着,便无声无息地生效了。由于药量下得重,到了第二天清晨,十四仍然睡得像死猪,趴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自从昨夜后半夜就没离开过允祯身旁的灿英,这时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刚刚迷糊了个囫囵觉的他仍然觉得头昏昏的,舒展了下手臂,他注意到允祯侧脸贴在桌面上,双手悬空在身体两侧边酣然大睡的模样,便走过去弯□体,用肩膀架住双目紧闭男人的身体,把他扶到了床上,盖了一条棉被,让他好生休息。
坐在床边,李灿英把手轻轻放在允祯的袖口拍了拍,默然道:“对不起……”说完,这个长大了的男孩儿站起身,替允祯掖好被角,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合上门,咔哒两声沉重的金属声落下,遵化皇陵这处用来监、禁十四的住所就变得彻底安静下来。如果不算这屋内男人如打雷般的鼾声的话。
旭日东升,屋外几株榆树光秃秃的枝桠顶端很快被染成了金色。树下小径里镶嵌的鹅卵石被照射得闪闪发亮。夹杂在鹅卵石里枯黄色野草上挂着的白霜渐渐融化,滚落下坚强的泪水。在众多野草群中,仔细辨认,还会发现一两棵小野菊的身影,瑟瑟地正在抖动,似乎在努力抬高头颅好接受阳光的温暖。然而,这样生机勃勃的阳光仍然是被那发出鼾声的屋子拒绝的,不止由于那紧闭的门扉,还有大门上挂着的两道厚重的铜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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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华寺
“十三弟,你今天能特地陪我同来,真是叫我感到意外!”胤禛瞧了瞧身旁的允祥,低下头继续转动手中的佛珠。眉宇间看上去十分从容淡定。
“皇上言重。”允祥回答道。
这时,他们兄弟二人正坐在法华寺寺内布置地极雅致的一座厢房内吃茶。常喜因为腿伤,没有跟来,胤禛朝门口一个小太监使了眼色命其退下,才对着近来日趋消瘦的允祥的脸,重重地叹了口气。
胤禛道,“十三弟,此刻这里没有别人,让我俩拉拉家常……”
“臣弟谨遵皇上教诲。”
“我不说了嘛,祥子,这里就我们俩,又不是在京城,我们大可以随便谈谈……”
“臣遵旨。”
“你……”胤禛生了气,脸皮微微涨红,瞪着允祥貌似谦恭卑怯俯下去的脸,沉声喝斥道:“抬起头,看着我!”
“臣不敢!”
胤禛恼了,“啪”地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从位子上跳起,指着允祥的鼻子怒骂,问他这算是什么意思。
允祥听了,显得十分惶恐,佝偻着脖子垂在胸口,弯曲下膝盖忙不迭地朝对方跪倒。
“臣惊怒圣驾,罪该万死!”
“你……你……你也是这样?!你……你……你也学着别人的样子来呕我?”胤禛气得脸发白,颤抖着手臂,握紧双拳,不再看跪在地上的男人,转过身,开始在屋内踱步,刚开始,他并不说话,但憋了一会儿,终于没能把这口堵在胸口的气消散掉,遂,怒火不由得不又爆发。他沙哑着嗓子低吼,一连说了十几个“好”字,才让扭曲的五官恢复平静。瞥了眼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允祥,又接着大怒。胤禛道,
“十三弟,别人不明白我,我无所谓。心里想的是但凡世上有一个了解我,懂得我的人便足够。知己不须多,一两人吾生无憾矣!然而,曾经我这般的想法看来是错了。错得一塌糊涂!这个装在我心头惦记的知己、兄弟竟是也和旁人一样了,一样地只晓得对我磕头,对我叩拜,而不再对我交心、说体己话……更别说从心底里理解我的苦,我的艰难了……十三弟,话说到这儿,你还要问我这个人是谁吗?”
“皇……四哥……你别说了……”
“不,我要说,我要把恍惚不清仿佛做梦一般的你点醒!”
“恍惚不清?做梦?”允祥重复了部分胤禛的话,噙着眼角的泪水,看了他一眼,用袖子擦完眼睛,低头伤感了一阵,抬起头,眼光忽然变得坚定。他道,
“你以为我是那为女人身残心伤的老八老九?”
直到得到胤禛的吩咐,允祥才从地上站起,用迥然于曾经疲惫不堪的的目光打量起胤禛惊愕的脸庞。没等到他四哥开口,他便抢先做起了解释。
“啊……我终于得到了这样与四哥你这样亲近的机会……但是,更令我高兴的是……你还愿意让在朝廷做事优柔寡断的我称呼你为四哥……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什么……你说什么……”
胤禛走回到座位旁,深深地凝视住过分激动而眼皮颤抖的男人,取过桌上的茶碗,用撅起的嘴巴摩挲着碗沿,皱着眉陷入沉思。
允祥直爽简明的话很快把他打断。
“四哥,别想了!不用想!你我之间没有任何需要多想的问题。就像你我之间本不需要多余的间隙一样!哎呀,不管了,我可是憋不住了,让我把实情都告诉你吧……是这样的……在我为方濯莲安排后事的期间,我见到了……”
“方苞?!”一拍脑门,胤禛立即接住允祥的话,恍然大悟地笑叹道,“呵呵,这个老滑头,我早该想到是他!若不是他,你这个生龙活虎的好男儿怎能突然就转了性子,变得叫人扼腕哪!”
“四哥明见!”露出雪白牙齿的十三仰天哈哈大笑,站直如标杆般笔直的后背,走到胤禛身边靠近,两人紧握住对方的手,相互对视片刻,却说不出话。
就在彼此能分明辨析对方眼中泪光的时刻,十三重重跺了一下脚,笑骂道,“这个方苞老爷子,不光叫我天天装哀愁,还叫我事事装糊涂,待人一律装慈悲!唉,这回,他可把我害惨啦!”
“怎么会?”胤禛开心地拉着十三肩并肩同坐下,莞尔揶揄道,“他自家人还能害你不成?”话才说完,就有些后悔,偷偷打量了眼允祥,见他脸色如常,便放下心,知道方家大小姐的事最终是在他心头过去了。这时,允祥解释的话接着传递过来。
“当时,我确实为了濯莲的事伤痛欲绝,然而,痛了一段时间,也是自愈了。本来,我想四哥这时登临皇位,必定要有许多纷乱的事情需要我协助帮衬,谁知,那时的你,似乎压根把我忘了。在西北,你有年羹尧;在京城,你有田文镜。满朝文武,数不清的大小官吏;皇族宗亲,看不尽的八旗子弟。虽然那时我还处在濯莲的丧期,可是我这颗原本就想大干一番作为踌躇不已的心却是跳腾得更加不能安定了。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冲动在驱使我马上就要干些什么,仿佛摆放在我家中濯莲的牌位长出一双人眼,时刻盯着我,关注着我。这种急迫的心情在当时简直就要把我逼疯。情场失意的我,竟是在官场也不得志。于此期间,我只好用醇香的美酒来麻痹自己。‘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真可谓那段日子的真实写照。还好,幸运的是,很快,我就碰到了方苞方老爷子。在得悉了我心中的忧愁与不快后,他给我想出了这样一个主意。让我用萎靡不振的外衣掩藏好、保护好自己。
“他分析告诉我,说四哥你其实是心疼我,舍不得在大刀阔斧劈砍掉前朝扎手荆棘的时候用我这把利刃,让我在刀鞘中耐心等待。并借用濯莲之死的事情来掩饰自己。‘不要以为你是在利用死去的濯莲,来达到什么个人的目的!你要真这样想,就错了!大错特错!濯莲要是活着的话,她一定乐意为你去做任何的事情!更乐意你活得好好的,不被暗处的敌人陷害,而被皇上提拔栽培!’听完这些,我就不再执拗了。
接下来,他又让我舍弃曾经的处世之道,磨圆所有尖利的棱角。‘没有自己特立独行的主张,就不会被人妒忌,被人中伤。凡事装糊涂,眼不见为净,才是非常时期最高明的保身之道。’方苞说着,又对我讲,说是出登大位的四哥你,乍逢继位,必定是以朝廷大局为重,在当时,尤其是西北的叛乱为重中之重,因此,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及到我也是自然的。方苞让我一定要在四哥忙碌于朝政大事之际学会明哲保身,并笃定将来我自有用武之地……”
“此外,为了混乱老八老九那边的视听,方苞又让我特地为了胤礽的事和你冲突,并一直到今天保持这烂好人的形象下去……方苞还说……还说……”
“说什么?”听到此处已收敛起全部笑意的胤禛,嘴角边最后一丝柔软的线条被冻结,听到此处冷冷地问出声音。
“唉,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方苞事先对我言明,叫我万不可把他给想的这番主意说给四哥你听……说……说是怕惹四哥你不快……可是……可是我就是这样不会演戏的人啦……四哥你这样真情待我,我又怎么还能拿虚假的那一套与你应对?知己的心,是互换的……将心比心……四哥,你又何尝不是一直都在我的心底?!”
说罢,十三扑通一声跪倒在胤禛脚下,前额贴地,大声请求胤禛宽恕他的欺君之罪。后者淡淡地扬了扬眉,摇起头,说是自家兄弟,何来之罪?温言宽慰了几句,便站起身,走到十三跟前,弯下腰把他扶起。拉着允祥走到窗边,看了眼红日,遂又把今日法华寺的详细安排说给了这位弟弟听。
听完,十三为安排中的一个关键环节质疑。
“为什么,为什么取下年羹尧头颅的人一定要是十四?从遵化赶到这里,即使他那匹旋风,也要一个多时辰……既然此处埋伏众多,不算那近来与老八老九走得极近的隆科多,随便哪一个侍卫都可以要他年羹尧的命,就是我,我也行呀,何必要多此一举,非要遂了老十四的心愿?”
“不,是我的心愿。”莫测高深的笑容展现在胤禛嘴角,他残酷地笑了。笑得叫允祥后背发冷,掌心一片虚汗。允祥说他不懂,问胤禛这样做的本意。胤禛没说话,从袖口取出一把匕首,塞到十三的手里。
接过冰凉刀锋的匕首,一只刻画得栩栩如生的蝴蝶在七彩光线下跳入允祥的眼睛。一时间,他咽喉被堵住,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又犹豫地问,
“四哥,万一,我是说万一老十四他不来呢,我们该怎么办?”
“绝对不会。”胤禛答道。
“如果呢?我是说假如出现这种可能的话……我想……我们是不是该备一个万全之策?”
胤禛愣了愣,呆呆地凝视十三面孔半晌,才果决地吐出几个字,道,“没有万一。”
走到窗边,支开窗户,山涧里淙淙的瀑布声从远处清晰地传递过来。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鸟雀虫鸣婉转柔细的低吟。清晨爽朗的空气充盈进房间,让头脑正有些发胀的两人精神为之一振。很快,不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十三会意地看了眼胤禛,朝他点点头,颔首走了出去。
片刻后,允祥折回,端着一张适逢大乱仍面不改色的镇定面孔站到了胤禛面前,用略带急促的声音凑在他四哥耳边,轻声道:“他来了。”
“哼,老十四从来都是这样,耐不住的性子!”胤禛冷笑着说道。
“不,四哥,不是十四,是……”
“那是谁?到得这样早?”
——窗缝掀开处,露出年羹尧高大强壮的背影。
下了马,把兵器交给随侍的清风皓月吩咐他们在后堂休息后,他正坏笑着与隆科多、觉明低声交谈。
胤禛刚刚有些骚乱的心在捕捉到这抹称得上奸诈的笑容后,突然变得彻底安静。注视着目标人物的脸,他低下头,紧紧盯住手里的茶碗,不再抬头。心想:“两个时辰后,随着手中茶碗一同粉碎的,还有别的东西,不是么?”
、CHAP137 法华寺事件3
“老隆,你方才拉住我干什么?”
觉明望着年羹尧跟随几个侍卫远去的背影,把牙齿咬得兹兹直响,恨声道。(因为日渐熟悉,觉明不再称呼隆科多为大人,而改称老隆。)
“不拉住你,还让你藏在袈裟下的家伙露出来么?”
已鬓角斑白的隆科多警觉地张望了下四周,见没有人,才朝觉明使了个眼色,招呼着他一同走到右边背风的一处墙角下,才又接着往下说,
“小不忍则乱大谋,别忘了,要想杀这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姓年的狐狸,奸诈得紧,若是事先被他嗅到了点气味,若再想暗地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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