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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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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祥带着一支队伍加入了战斗。然而,迫于双方相当的实力,与隆科多早已布置好的准备,很想一下子冲到胤禛身边的允祥没能如愿。太多的障碍阻止了他。黑压压乱哄哄的一大片脑袋不说,单就是明晃晃的剑,透亮亮的刀就足够叫人眼花。
“给我杀!”隆科多被年羹尧双拳逼退后,站在人群中扯着嗓门大喊,“拼命的时刻到啦!谁取下雍正脑袋,谁就是明天的开国元勋!”
“放屁。”穿龙袍的男人气得满脸涨红,哆嗦着牙齿正待仰着脖子与之理论,却是被站在身前为他挡开刀剑的年羹尧给阻止,“四爷,此刻形势急迫,性命攸关,不必多言……您看……十三爷来了……就在那边……离我们并不算太远……来……四爷……让我掩护你……与他汇合吧……您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
瞬息万变的局势下,弱者被层层包围的困顿劣势唤醒出年羹尧沉睡在心底的万丈豪情。这种与生俱来的附着在他血液里的细微的因子一个个凝聚起来,带给他勇气。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与价值。原本单纯求生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此刻,一个更加崇高,更加能呼唤出他体内灵魂的念头把他深深攫住。在这一刻,他忘了他自己。忘了为自己而生,却记得,记得要为别人去死!
听完年羹尧的话,惊讶与疑问成了“别人”脸上的表情。胤禛眼里怀疑的目光却被理解为悲天悯人的不忍心。此时被高尚情感笼罩住的年羹尧同样用不带灰尘的、晶莹透亮的角度去看待胤禛。
“四爷……”他沙哑着嗓子,又一遍呼唤起这个此刻自己为了它宁肯粉身碎骨的名字,眼眶潮湿。
万千思绪飘拂过胤禛的脑海。当胳膊被年羹尧拉住往允祥那边冲杀过去的时刻,对正在用身体为他当盾牌的男人,他仍然充满猜忌。“年羹尧究竟现在在扮演什么角色?”这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开始在他心头萦绕。接下来,乱七八糟、混乱又不符合事理逻辑的思绪如此刻被大风鼓吹在半空中的枯叶般,接踵不停地向他涌过来。一会儿,胤禛认定年羹尧良心发现,此刻这样对待自己是出于他的一片肺腑真心;一会儿他又觉得年羹尧这般态度的变化明显是在做戏,想故意通过这番表现让自己赦免他的罪行;最后,更诡秘的猜测浮出水面,年羹尧竟被怀疑到与隆科多狼狈为奸相互勾结的同等地步。对此,产生于胤禛脑袋里片面又武断的结论是,否则,怎么偏偏这么凑巧,他能得到这样舍生忘死的精准机会?好像隆科多就是为了成全他年羹尧似的。很明显,他们是一伙的。觉明与年羹尧早已结识的关系就说明了一切。演戏,演戏,分明他们还是在朕面前演戏!
想着想着,胤禛忽然觉得身边的厮杀叫喊声不再那么可恐惧。用力甩掉年羹尧的手,他决定一个人朝前边走去。
他的这份异样立即被年羹尧察觉。
“四爷……你怎么了……”话还没说完,一支划破寒风的羽箭在两人并肩的缝隙中擦过。身体不如脑袋灵敏的胤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年羹尧抬起胳膊肘猛地推了一把。胤禛跌跌撞撞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才算稳住身体,皱着眉头正待发怒,背后却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回头一望,却见允祥的一个绕过来预备从后边救援的侍卫仰天倒在了地上,肚子上插着一支末梢仍在微微晃动的羽箭。这侍卫中箭后手脚抽搐了,脸色苍白,张开嘴巴啊啊地痛苦呻、吟,直到一口鲜血从他的咽喉里涌出,才凸着一双眼珠死去。
胤禛说不出话。死亡可怕的阴影第一次靠得他这样近。从来都高高在上的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吓住。望着那个刚刚在自己眼前死掉的侍卫趴伏在地上不再动弹的尸体,冰冷的绝望如冬季紧贴河流冰封表层下的那层水一般,沿着他的皮肤一直钻进他的心。差一点,差一点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他自己了!望望已抢夺过一把长剑,捏着剑柄,挡住自己,奋力厮杀的年羹尧,再望望那个侍卫,胤禛垂在体侧攥成拳头的手指开始发抖。所有思考的包袱掉落。他不再想任何的问题。
他的嗓子干哑,他的双眼模糊,他的脑袋眩晕,他的步伐沉重……一种类似于徒步在烈日下沙漠里的感觉征服了胤禛的身体。他在干什么?他想干什么?要到哪儿去?去见什么人?做什么事?数个硕大的问号出现在他眼前,让他的意识更加混乱。甚至于在这个可怕的瞬间,他忘记了他的名字,他的姓氏,和他俯仰天下的地位。
生与死的一线间,确实不需要那么多累赘。
然而,另一个男人的表现却做到了让史学家足感欣慰的程度。年羹尧,沾着满脸、满手的鲜血,仍在殊死搏斗!
若说隆科多领着的一帮内应凶残野蛮得仿佛一群豺狼的话,那么年羹尧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兽中之王!被激发出所有嗜血性情的他用镇定与勇气为胤禛、也为他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全神贯注中,他抖动手腕,转换身形,凡手中长剑所到之处,就有人应声倒下。渐渐地,他周围的视线变得清晰;反贼的侍卫不再敢往他身边靠近,剩余的数十个侍卫的内应嘴里发出嗬嗬的喘息,用在午夜坟地间看见幽灵般的眼神望着他,在隆科多的几番催促下才晃悠着腿脚往年羹尧这边移动了一步。然而,当这一步的逾越落进幽灵的眼里,幽灵向他们投来怒视的目光后,他们立即身体跳起,纷纷往后大步退去。
这时,人群中发出诸如此类的叹息。
“啊,那个人是谁?!”
“年……年夜叉……”
“老天!莫非就是那个在西北杀人如麻的魔鬼?”
“除了他还有谁?!”
“听说几年前他在扬州古城外的事迹了吗,那一夜,他一个人赤手空拳,在受伤的情况下干掉了一百多个头戴虎皮面具吃、人、肉的盗匪!”
反贼们不再开口。望向年羹尧的视线变得更加热烈。在凭借身体厮杀、胜者为王败者寇的人类世界里,弱肉强食的生物界规律同样适用。强者获得同类出于认可的敬畏。
面对反贼的突然停手,允祥率领的一干侍卫也停止了攻击。如爆竹般猛烈的、瞬间的、巨大的骚动继续在这些被史学家忽略的侍卫与反贼之间游走。这次,不光是隆科多那边,就连允祥身边的几个侍卫,也纷纷交头接耳,低声细语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西北大将军呀……果然勇猛非凡……”
“是呀……你们看……就连他的敌人……我们的敌人……也被他拼命杀敌的模样所惊呆了呢……”
“我看,这位大将军几乎可以与咱们的十三爷相媲美了!”
“嘿嘿,怕不只是十三爷吧……还有……”
最后一个人的话没说完,就被人用力拉扯住手指。立即,这人咬掉舌头,红着脸,什么话也不肯再说。
利用这个难得的空档,允祥发挥出气势夺人的策略。大喝一声,他踩在一个反贼的尸体上,哐当一声扔掉手里的长刀,朝反贼们挥手。
“你们一干人等听着……跪地俯首,扔掉武器!此时此刻,大内的禁军统领多铎正带着宫中数千侍卫连同驻扎在京郊的骁骑营的数万兵马一起赶往这里!你们很快就会被包围。你们没有退路,没有选择。束手就擒,皇上才可能对你们网开一面,手下留情。不要再被隆科多利用了!”
话音刚落,隆科多踩在一块大石头上,摇晃着手里的长剑,立刻哇哇大叫。
“我X你娘的,大伙儿别相信他的话!十三和雍正是一个鼻孔出气!心胸狭窄喜爱猜忌的雍正岂能轻饶了你们?!别做梦了!如今,只有大伙儿并肩豁出性命,赶在军队到来之前杀了这残害兄弟,气死亲娘的滚蛋皇帝,才能早些定下大局!也才能保住你们各自的身家性命!”
反贼侍卫们立即炸开了锅。议论间,隆科多更大声描绘起胤禛的罪状来,显然,反间计他使得并不比允祥要差。
他是这样对护卫皇帝的侍卫们说的。
“自古忠孝仁义便是你们被灌输的定律。从进宫起,你们就被告诫要忠于大清,忠于朝廷,忠于皇上。忠诚的概念临驾于家庭范围内的孝、仁、义之上。一个人在面对向国家尽忠与向老母尽孝的时候,凡大丈夫者往往舍后取前。其目的就是要把国家、朝廷与皇上摆在第一等的位置。由此可见,忠诚的弥足珍贵。你们诸位此刻一片赤诚忠君之心,我也是能够深刻体会……然而,你们却只看到了事物的表面。真正的、邪恶的,见不得光的事实被掩盖,被隐藏。一个丑陋的、阴暗的皇帝没有被你们发现!现在,就由我来给你们揭开他的假面具!他,他,爱新觉罗胤禛,我告诉你们,他就是一个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伪君子!道貌岸然的、满口佛理、道德的卑鄙小人!”
年羹尧保持戒备地一直挡住身后的胤禛,但听到这儿,终于也忍不住回头瞥了被诽谤者一眼。然而,他从胤禛脸上看不出任何细微的变化。胤禛只是凝神听着,方才脸上死人般的苍白褪去,眼皮下垂,手指自然蜷曲相握,似乎是心不在焉地在听别人被指摘的故事。
松了口气的年羹尧回过头,隆科多铿锵有力的话逐字在空气中展开。对着隆科多,年羹尧感到仿佛对着一口刚刚被人撞击过发出长鸣的铜钟;身材矮小的隆科多说起话来倒十分洪亮清晰。诋毁之言继续滔滔不绝地被吐出:
“你们不知道吧……胤禛本身就是个大骗子!他用欺骗的手法愚弄了整个朝廷,整个天下的百姓!他的这个位子是怎么得来的?难道真是先帝爷写好了遗诏,被特定的人从正大光明匾额后取出来的么?放屁!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是他!这个不被先帝爷看好的儿子,勾结了先帝遗留下的宜妃,篡改了遗诏!”
“你胡说!”允祥第一时间提出否定,正准备还原真相的他刚要开口,却被胤禛轻轻的一个手势制止,手势的意思很明显,胤禛要让隆科多继续说下去。尽管着急愤怒,允祥仍然尊从了他四哥的意思。只是伫立在原地,看了看依旧踩在脚下的那个反贼的尸体,举起手中长刀,用力把那尸体拦腰斩断。
“哈哈哈……”隆科多的长笑传来,指着愤怒的允祥,他的眼神更兴奋,话说得更具诱惑力。
“怎么样,你们瞧瞧……我说对了吧……你们的十三爷已经开始为此恼羞成怒了……因为我下边要说的就是他们想要蒙蔽你们每个人的事实!宜妃……这个被满朝文武不知多少人诟病过的女人待在雍正的后宫里,没过几年就死了……莫名其妙的死了!哈哈……杀死她的人自以为结果了她便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充满罪孽的秘密了!然而,纸包不住火。阳光终将普照大地。宜妃在临死前,终于找到人,把这桩事情给写了下来!诸位请看!这里有宜妃的亲笔笔迹,上面清楚地说明,说明先帝爷传位的是当时坐拥西北兵马的十四爷!”
说着,他当真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在手掌中展开。纸上具体写的内容不再重要。捏着这张纸之人想要达到的目的开始收效。
议论的潮水再次沸腾。这回,允祥这边的侍卫完全傻了眼。他们一个个忽而看看满脸通红憋足气的头领允祥,忽而看看自信满满的隆科多,忽而又偷偷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雍正的方向打量几眼。最后一点主见在他们的头脑里消失。他们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隆科多见状大喜,小心叠好从八爷府里带来的这张宝贝放入怀中,砸吧着嘴巴,睥睨雍正一眼,眉飞色舞地继续,
“所以,大家现在都清楚了。这个叫百姓,诸多好汉都尽忠于他的皇上,他首先就不忠于他自己。玩弄权术手段,欺骗所有人,为的就是达到他霸占属于十四爷之天下的目的。不仅如此,他还因为这件事气死了他的亲娘……”
听到这里的年羹尧,忽然被身后牙齿颤抖,手指攥紧的细微摩擦声惊扰。
正午的太阳照射在头顶。能听见一片落叶的法华寺靠近东边的空地上显得格外安静。几棵高大的脱落了绿衣衫的梧桐树矗立在几块巨石周围,树底下是一块被秋风吹得有些发白的冻僵了的荒废草皮。就像所有繁华之地总有荒凉之所一样,不同于正殿的整洁光亮,此地正是法华寺这只孔雀屏羽后隐蔽、赤、裸的部分。很多野草在这里扎堆。正因为它们,才让这块草皮继续保持生机。得益于自然雨露的浇灌与阳光慷慨的给予,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野草们长势惊人。无休止地蔓延在草皮上。其中的一部分甚至高过了人的胸膛。而这,这种掩体式的遮挡,也为年羹尧能独自保护胤禛提供了绝佳的便利。
没有回头,年羹尧已确认出四爷的怒气。这时,胤禛的怒气不再成为他恐惧的源头。年羹尧觉得自己已经和四爷站到了一起——在经历过这样一场生死考验之后。过去所有的牵绊、纠葛,不愉快的回忆都已经在方才的刀剑中化为灰烬。他重新得到了洗礼,也被重新认可。停留在这份认识中,年羹尧陶醉不已,将不该再以功臣自居的失误遗忘。
隆科多接下来又添油加醋地指摘了雍正在仁与义两方面失守的德行。雍正被指责为心狠手辣,残害亲生兄弟允祯,无端杀戮朝廷中与他政见相佐的政敌。
作为结论,隆科多总结道:
“对于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混蛋,你们还要承认他是你们的皇帝吗?如果你们的脑子还没有糊涂的话,那么所有的男人们,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一起来捍卫属于你们的美好未来吧!杀了雍正,我们即将迎回的十四爷将让你们的全家荣耀无比!你们都是新朝廷的大功臣!我代表新的朝廷向你们致敬!来吧,别再犹豫,招呼家伙,大家一起、干、吧!”
就这样,允祥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出现。刚刚迫于年羹尧个人建立起来的严肃的气氛被破坏。远远高于年羹尧威严的胤禛被扳倒。侍卫们心中岿然屹立的大佛瞬间崩塌;原本附属于他掌控下的一干侍卫陆续倒戈。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睁着热切的眼睛往隆科多身边涌过去。只有两个与允祥十分要好的侍卫留在了他的身边。一边看着人潮流动,这两人一边狠狠地为十三,为雍正打抱不平。
“都是些见利忘义的家伙!爷与皇上平时错待了他们!”
十三听了不说话,只是拿更加迫切的眼神向胤禛投射过去。缘于人潮的涌动,年羹尧在浓密高长的野草掩护下,在这个所有侍卫脑热头晕的空隙里,拉着目光阴沉得要吃人的胤禛终于走到了十三的身侧。连同两个仅剩的侍卫,五个人汇聚到了一起,年羹尧与十三分左右站在胤禛两侧,两个侍卫则分别贴着十三与年羹尧的背心。他们在戒备,戒备隆科多那边现在膨胀了的随时可能抛过来的袭击。
不可遏制的大笑传来,隆科多好不得意。装腔作势地用空口无凭的爵禄安抚过身边数百个侍卫之后,他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踩在巨石上的他,用力挥舞起手中的长剑,对着围绕在石头周围的侍卫大吼,“冲过去!把那仅剩的几个狗杂碎杀个干净!”
忠君信仰被完全破坏的侍卫们发了狂,带着被雍正欺骗的仇恨,他们甚至对方才惧怕无比的年夜叉也不再畏惧。叱咤声中,人潮如浪头般朝相互背靠背肩并肩的五个人席卷而来。
急红眼的允祥这时伸手探进胸口,将一个黑漆漆的、带着细长管口的三角形的金属块儿攥在了手里。
排山倒海的浪头嘎然而至。“砰”地天崩地裂的一声,领头的一个侍卫捂着染了色的胸口,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顿时没了声息。
吵吵嚷嚷的人声立即停止。大家都变得好安静。尽管隆科多站在后边的石头上一再催促,但顷刻间,人潮再也不敢贸贸然与形成一个小圈的目标靠近。
“给我围起来!”隆科多踮着脚尖在远处大喝,“背上有家伙的兄弟听着,站到前排,给我放箭!”
谁知,他刚说完,允祥捏着手中的鸟铳又朝空中放了一枪。顿时,所有预备搭上羽箭的手指颤抖。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射击目标的念头盘旋在他们每个人的脑海里。仓促间信念崩塌后的他们又因为利益结合到了一处,但如此勉强结合的这帮人之间显然缺乏有效的配合与凝聚的战斗力。他们是一帮乌合之众。
“别傻愣着,射箭啊!他只有一把鸟铳!”然而回答隆科多的却是列瑟的秋风。矮男人大急,一手叉着腰,一手用力比划着手中长剑叫嚷道:
“十四爷早有交待!谁能替他拿下雍正的人头,谁就赏赐二等顶戴花翎!”
呼地一声,一只羽箭划破寒风,向胤禛的胸口飞去。十三刚要提刀挥开,不曾想身后的贴着他的侍卫一个趔趄摔砸在他的肩头,竟是生生阻拦住他护驾的身影。
就在允祥啊地一声大叫万分焦急的时刻,胤禛另一边的影子飞扑而上,紧急关头,那只羽箭的来势更加凶猛。年羹尧挺起胸膛与它面对!
、CHAP141 法华寺事件7
隆科多又叫嚣乌合之众为了十四爷,为了大清将来的皇帝而拼命。却被新来的不速之客打断。李灿英面色苍白地走进人潮里。
疯长的野草遮挡住灿英来时的身影,方才人流的混乱掩盖住他脚步的声音。在大家伙都乱成一锅粥的时刻,确实没有多余的注意力瞄向这样独个儿匆匆赶来的少年。
历史广袤的大地之所以精彩恰恰在于它本身的偶然性。一颗小小的种子落下后,往往会发生谁也不知道的事情。看似纤细柔弱的茎条能顶开千斤巨石的压迫,用强韧却不容忽视的生命尊严改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循着这样的规律,历史的必然性轨道被组成,一颗颗细微的种子化身成俯卧在铁轨上的地基。
“隆科多,你不要胡说!十四爷从来没有过谋逆之心!”李灿英手指着隆科多大声反驳完,便飞快地走入弱势的小组,用患难与共的眼神向胤禛允祥打过招呼后,他立即伸出手臂,与两个侍卫合力一同扶住胸口插了支羽箭的双目紧闭的年羹尧,让他背靠在一块石头前休息。
“无名小子,信口雌黄!”在众人的簇拥下,隆科多被四个内应托住脚,坐在人头肩膀组成的担架上用俯仰的角度指着灿英的鼻子破口大骂。
众人狂笑,其中轻佻的几个人指着李灿英咋舌嘲讽。
少年忍不住,立刻表明身份。
“我是十四爷贴身的跟班,叫李灿英!我刚刚从十四爷遵化的府邸赶过来!十四爷大大小小的事情我怎会不知?各位,我敢用我项上的人头向你们赌誓——苍天作证,大地为凭,如若十四爷果真与眼前的这个反贼隆科多勾结,就叫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如此关系国家朝廷命运的大事,岂能是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能掺和的?休要胡闹!嘴毛还没长齐的毛孩子还是快滚回家喝奶去吧!”隆科多又嚷。
“大家请想想,若果真是十四爷有这样的预谋,又怎么会单单只叫一个隆科多出现在大家伙的面前,十四爷自己为什么不来?大家好好想想,不要再相信这个反贼的片面之词!”
灿英用镇定冷静的腔调分析出入理的判断,很快打动了人心。
低沉的、浑浊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在人潮中扩散。数百个乌合之众忽而又失去了主意。事态变化得这样快,以至于令他们跟不上节拍。说什么的都有。原本附属于隆科多的几个零星的铁杆内应们不为所动,通晓更多实情的状况维持了他们坚定的态度;
然而,对于懵懵懂懂左右摇摆不定的人潮中的大部分人来说,犹豫不决,拿捏不准便成了此刻堵塞在他们心头的难题。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此摇身一变就能荣华富贵不用愁的契机,可不是时时都有的!抓住了,就能改变一生的命运!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谁也不愿意失去。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们提着武器倒戈在能带给他们巨大利益的这一边,为此卖命。可是此刻,突然来了个人告诉他们,说这块馅饼不能吃,说他们被骗,这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来得可有点儿太急!嘈嘈切切的嗡鸣声不断从他们中间蔓延出来,很多张嘴巴不停地张合,很多双眼睛反复闪烁。他们做手势,他们使眼色,他们用暗语。陷入混乱思绪中的乌合之众又被打散。
缘于利益驱使结合起来的他们很快又因为对源头动力的怀疑而变得杯弓蛇影,草木皆兵起来。锋利致命的武器虽然仍捏在他们手里,可是却不再能生发出杀气。熙熙攘攘的他们已不能再被称为侍卫、士兵、手握利器的战斗生力军,而只能用吞噬利益的行尸走肉来代替。活着,他们不再有别的目的。数不完的银两,绚烂的顶戴,成了他们口鼻间必须的氧气。人性的一面被舍弃,连漂浮在天地间的空气也不需要的他们两眼只盯住能够得着的东西。金银的光泽,官服的闪耀相互结合,构成唯一能令他们瞳孔收缩的诱惑品。
“那个少年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或许他说的真的是实情!”
“但是,又有谁能证明这个少年没有对我们撒谎呢?”
“是该相信九门提督大人,还是该相信一个连真实身份都不能被你确认的陌生人呢?”
“提督大人说的就必定是实情吗?毕竟,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能亲眼见到过十四爷!”
“……”
议论中的人潮失去了战斗力。隆科多被晾在一边,
“你怎么来了?”胤禛皱眉盯住李灿英的眼睛。少年站起身走过来,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咬紧嘴唇,却是没有立即开口。
等不及灿英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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