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年小蝶外传-第1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蝶眼眶一热,转身跟在他后边,声音颤抖,“来不及了,是吗?”
背对着她奋力使劲儿的男人不开口。断剑戳刺石块缝隙的动作更加猛烈。
绝望的泪水终于掉落。哇地一声,小蝶刚开口,却被转过来浑身被汗水打湿的男人紧紧捂住嘴。李灿英凶狠却温柔地瞪着她,用眼神向她暗示。在那双闪亮的眼睛里,小蝶读懂了他的含义——“不许哭!如果不想这么快被敌人发现,如果不想立即害死你的哥哥的话。”
然而,小蝶仍没有急刹住。不得已,灿英转动了下的手腕,进一步用掌心贴住小蝶的双唇,叫她张口咬住。就这样,咸咸的,混合了眼泪的液体一股脑儿地被吮吸,小蝶难受得要命。嗡嗡的声音逐渐放大,变得沉重而整齐,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直到一个士兵的声音在小径前方响起,小蝶才调整好情绪。她扭动了下脑袋,让灿英把手拿开,可他却没有反应,仍然如石雕般蹲在她背后,岿然不动。望了眼右手边昏迷的年羹尧,听着灿英急促的呼吸,小蝶的心跳加速。
“报告十三爷,这边也没有发现!”那个士兵如是说道。
“嗯。”黑暗中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鼻音。沙沙的有节奏的脚步声接踵而至。小蝶知道,大批的军队正朝这边靠近。她回头望了眼灿英,这时,他才把手掌从她的嘴边抽回。
十三他们在找谁?是李甲他们吗?既然此刻十三以及朝廷的大批军队能出现在这里,是否就意味着胤禛又重新回来了呢?死一般静寂的法华寺,现在,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中呢?
一个接一个的问号徘徊在小蝶的脑海,相互挤压着,堵塞着。她透不过气。
灿英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试图传递来伪装的镇定。他们两个人蜷曲着身体半蹲在“狗洞”前,
相互沉默着。他们的视线的焦点对准远处刚刚点亮的火光,哆嗦着眼皮,默默注视着。
十三脸上的轮廓被火把照亮。这时,小蝶看清楚他就站在离他们十米左右的地方。十三手下的士兵陆陆续续集合到这里,汇报出彼此都未有所发现的结果。巴尔烈也来了,只不过不再坐在担架上,而是平躺着,远远看,他小山峦一般的肚皮上缠绕着许多白纱,似乎受了重伤。
巴尔烈被一个士兵扶起脑袋,沙哑着喉咙朝十三开口,“连尸体都一个个找过啦,多铎要真是活着,也必定被我们找到啦!十三爷,你就别再如此兴师动众啦!哼,这个胡来的大内侍卫总管,要我说,哼,为国捐躯算是他的造化了!此番若不是他的一意孤行,肆意妄为,我们这边怎么会中了敌人的奸计,差点儿全军覆没不说,还险些让万岁爷也身陷险境?哼,多铎,他死了最好!就是因为他,我肚子上才挨了李甲那厮飞射过来的羽箭!哼,要不是他抓着皇后在我身旁大呼小叫地吸引了李甲的注意,哼,别说一个李甲,十个二十个都被我手中的长矛戳在了脚底!怎么,你们不信?哼……”
巴尔烈挤着脸上堆积起来的肥肉神情激动不已,喷射出来的口水肆无忌惮地朝众人的脸上洒落。几个靠近他的士兵不敢躲避,允祥倒是立即侧过身体,歪着脑袋把身体移动了另一边。巴尔烈瞅着大家不以为然的表情,着了急。顾不上肚子上的伤,他猛地直立起上半身,从站在担架旁一个士兵手中夺过一根通体雪白的长矛,抓在手中,用力比划着在半空中挥舞。长矛矛头下血红的缨子迎风飘动,在火光的照射下分外夺目。
“将军小心!”他身旁的几个士兵见状,不由担心地大嚷。十三也紧皱住眉。巴尔烈唬着脸,撅起嘴,伸手抹了把被血迹、汗水、尘土覆盖住的脸,挺起胸膛,抓住手中的长矛,手腕忽然用力。长矛被抛到了他的头顶!在众人的惊呼中,长矛如活了的蛇一般,竟在半空中红扭动起身体,旋转成一朵巨大的、盛开的花朵。火光给这朵大花镀上了玫瑰般的颜色。
“嘿嘿,怎么样?”巴尔烈伸直胳膊,掌心摊平,在众人眼花缭乱中接住了由天空中坠落下的长矛,“不是我巴尔烈夸口,哼哼,这点……这点肚皮上的小伤,根本不值一提!连一盘小菜的分量都算不上!顶多,顶多算是开饭前的、手指甲盖般大小的、小点心!十三爷……你们大家伙儿都看见啦,我可不是在吹牛皮!哼,这些讨人厌的军医,非要弄这些娘们儿用的纱布往我身上裹……其实……我早就没事啦……”
说着,他竟然扯住肚皮上的白纱,做出要把它们撕掉的动作。
这下,不光是身旁的士兵看不下去。十三发了话,他唤巴尔烈作“胖子”,并叫他适可而止。
但撒泼卖弄使了性儿的骡子哪是如此乖乖听命的?这不,巴尔烈撕扯纱布的动作非但没停,反而更快了。他剥离纱布的动作是那样粗暴,好像手掌下的皮肉不是他自己的一般。他的眼神逐渐改变,疯狂得宛如屠夫拿起长刀瞄准手下的牛羊一般。小蝶撇过脸,不忍往下看。
可是随之而来的“哇哇……”的尖叫声,又把她吸引。这时,她注意到巴尔烈肚皮上纱布上逐渐隐现出的殷红。伤口迸裂,鲜血外涌。巴尔烈吓得身体软倒,瘫在担架上张着嘴巴,连声哇哇大叫,似乎已不再会说话。担架旁的几个士兵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身体如筛糠般瑟瑟颤抖,若不是被冷静的允祥一声喝斥,吩咐他们赶紧抬着担架送到军医那儿重新上药包扎,巴尔烈伤口周围的血说不定会在他们长久的呆愣中流干。
吵闹的人终于要走了。就在士兵抬起担架准备离开的时刻,允祥忽然抬起手,朝他们做了个手势,接着,躺在担架上方才神气活现在宛如一条死鱼的男人听见下面的话语。允祥悄然地告诉巴尔烈,说,“搜寻多铎,不过,是个借口……”
“咕哝”一声,巴尔烈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正想说点什么,却又被允祥使了个眼色制止住。他又贴在他耳畔继续道:“你想,一个侍卫总管的生死会被万岁爷放在眼里?老实告诉你,多铎的尸体早就找到……”
当听到多铎的死讯,欣喜立即沉入巴尔烈眼底。这个细微的眼神立即被允祥会意,拍拍巴尔烈的肩膀,他说出他的思绪。“是啊,胖子,没人再和你抢头功啦,你可以安心地去包扎了。”
送走巴尔烈,火把下的人群恢复了宁静。允祥低着声音在交待着什么。小蝶与灿英虽然听不太清,但从十三与士兵的模样却看得出,知道,他们仍在继续执行搜索的命令。只是,他们在找谁?会不会是残余的李甲之流的反贼?风呼呼地吹着,把周围光秃秃的树杈撩拨得哗哗作响。然而,这样大的风仍然没有把小蝶与灿英心中这个属于自欺欺人的微弱的梦想熄灭。小蝶这样想是因为她的天真;灿英这样想则是因为他缺乏临敌的经验。
允祥话里暗示的呼之欲出的含义被他们两个同时忽略。
紧接着,意外发生。昏迷不醒的年羹尧开始梦呓。他喊出的名字很快叫小蝶脸红。灿英立即身体绷紧,表情高度戒备地盯住不远处的十三。他松开小蝶,悄悄摸索起地上的断剑。
十三此刻敌友不明的身份令灿英犹豫不决:
“一旦双方对峙,该由他先亮剑吗?”
他不禁回想起离开东边大屋那时的情景……
“没错!性情中人的十三爷是与他达成了默契,决定放掉小蝶!成全她与他的哥哥相见!可是……人心这种东西,谁有能一直确保它永恒不变?这个担保人的风险太大,没有人情愿。况且,他李灿英和十三爷接触的机会不多,彼此算不上十分的了解。男人式的默契如何,没有言语的约定又如何?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甚至被排挤在道德界限之外的多余物从来就不受任何的约束。一旦缔结约定的一方翻脸,另一方只能干瞪着眼接受被耍、被骗的后果!
“秘、密世界里的规则潜伏在水底,就像自然界看不见的手一般,毫无是非道理可言。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十三爷与皇上胜似亲兄弟的关系。或许,十三爷的一时脑热造就了他们两个男人间的侠气的约定,然而,当这股脑热消失了呢?皇上,终归将在允祥的心里占据地位,让十三的脑袋清凉下来。兄弟的手足之情将如潮水般高涨,尊君的敬畏感更会让十三有负罪感,这时,十三还会如在东边大屋时那样对着他眨出意味深长的眼神吗?”
接着,他又想,
“退一步说,就算十三放过小蝶与年羹尧的初衷不改,就算他现在在众人面前只是做做样子,那么,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十三会如何处置他李灿英?放人一马,与助人一臂之力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就在十三和他带着皇上一同逃命的时候,他离开了他们。小蝶成为他李灿英当时心中最重要的存在。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他领着几个人往大屋返回。在那个时刻,十三会不会在心底把他恨成了一个洞?”
灿英不得而知,然而,“叛徒“这个沉重的称谓仍然悄悄浮现,重重撞击上他的心。
断剑被攥紧,把灿英的手掌割出了血。然而,灿英的脑袋却比手更疼;十三带着人在眼前撤离!怎么回事?回想着方才年羹尧的那声把他们位置暴露的的低吟,李灿英完全懵了。他搞不明白状况。年羹尧的声音虽不大,却很清晰,十三不可能听不到……可是……既然他听见了……又为什么要离开呢?难道……我们不是他们要捕捉的目标?还是……十三爷决定要放我们离去呢?
苦苦沉思之际,灿英后背的衣衫完全汗湿。他索性脱掉外衣,连带着把腰间垂系的皮囊也一并除下,胡乱扔在脚边。
不远处的十三和他的士兵已经离开。周围又黑又静。小蝶感觉仿佛掉进了黑窟窿。从来没有过如此一夜,让她觉得这样漫长。抬起头,天幕上刚刚升起的一颗星带给她惊喜。她知道那是启明星。曙光终于要来了。在十三不可思议的离开后,她开始颤抖。所有的障碍消失,拦住他们求生之路的关卡只剩下最后一个!搬离开狗洞周围的石块,一切将得到圆满!
小蝶疲惫的身体被唤醒,她又有了力量。灿英也和她一样,两人又鼓起了干劲。灿英用断剑敲击石块缝隙,刨掉缝隙里的粘土,小蝶帮忙搬离石块。他们配合得井然有序。又一块大石被搬开!灿英从小蝶手中接过石块,放在地下,转过头走到年羹尧身边,弯腰伸手比划了下。然后,他直起身,走到狗洞旁,观察着小拱门似的不规则的形状,说出叫小蝶心跳加速的判断,“再努力撬开七八个石块,估计就差不多了!”
小蝶喜极而泣。她把灿英抱紧,一种无法控制的激动把她占据,扑到与她又一次共经生死的同伴怀里。她说不出话,两眼闪烁着希望的泪滴。灿英望着她,飞快地转过脸,偷偷地擦眼睛。刨掘的工作再次继续。可是,如海底般黑暗的四周又泛起涟漪。危险再度靠近。
——巴尔烈居然去而复返!
不得已,小蝶灿英只得又立即停下手。寒风吹紫了年羹尧的嘴唇和脸颊,先前炙热的体温消失,他整个人摸上去像一块寒冰!小蝶惊慌极了。如跳跃在峰谷与峰顶的电波一般,她忽上忽下的心情也被震荡反复个不停。揉着心口,她吃力地大喘气。
灿英靠在她耳边,悄声说,“待会儿让我来,你先好好歇歇。”
小蝶没回答,只是用一种被终生判决后人的眼神注视着不远处重新包扎过伤口,坐在担架上的巴尔烈。他带着一小队人正朝着他们这边的灌木丛靠近!
“将军……我们还在找什么啊……不是说不用找多铎统领了么?”一个士兵问。
“屁的多铎……他早已——”巴尔烈停顿住,咧着嘴满脸得意,转动着精明的眼珠,瞟了眼身旁的士兵,冷哼一声,忽然低下嗓音,咒骂道,
“你们几个方才眼睛都瞎啦?没见到亲自来慰问我的心采公主么?”
士兵们缩着脑袋,屏住呼吸。
“哼,这等荣耀你们怎么能体会得到……心采公主……五公主……先帝爷的五公主啊……她……她居然亲自来探望我,慰问我……哈哈哈……光是这件事传扬出去……天下人便都知道我巴尔烈英勇的美名啦……哈哈哈……哈哈……哎哟……”
他忽然苦下脸,身旁一个士兵急忙扶住他,“将军,你不要笑啦,再笑,伤口又要裂开啦!”
“去!去你的乌鸦嘴!老子明明在走鸿运!当头的鸿运!懂不懂?哈哈……不光救驾于危急……更是能博得公主的青睐……哈哈哈……不,不是鸿运,桃花运!天赐的桃花运!”
旁边一个士兵把巴尔烈打断,“不对吧,将军,心采公主不是已经有额驸了吗?听说是西北大将军……”
“年羹尧?”巴尔烈大叫出的名字把黑暗划破,让小蝶与灿英同时听得心惊。
得意洋洋的声音又响起。巴尔烈不屑地重复了一遍方才吐出的名字,道:“哼,这个西北大将军,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和那个多——嘿嘿,年羹尧当时的样子你们也看见了,在被插上李甲那样的夺命羽箭的胸口,流出那样多……啧啧……叫人害怕的鲜血!血都流干啦!”“
停顿了下,他发出得知真相后绝对会后悔的赌咒——“要是他年羹尧现在还活着,我巴尔烈跟他姓!”
几个士兵纷纷附和,赞同顶头上司的分析。巴尔烈又把话绕回心采身上,“所以啊,这么漂亮的公主才会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心生同情嘛!自打我把她从李甲手中救下,这场悲剧就已注定!嗯……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悲剧……毕竟……公主还没过门……年羹尧还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丈夫嘛!”
几个士兵掐准时机,开始献媚。
“所以啊,公主就只能嫁给将军你啦……”
“对啊,还有什么比英雄救美的方式更完美的呢?”
“要我说,公主显然也对将军你有意……否则怎会亲自来看望呢?”
听完最后一句奉承,巴尔烈脸色一变。手指摩挲着嘴角的小胡子,缓缓道,“你们几个都是我信得过的,在此,我也就不隐瞒……公主探望我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要我帮她找到年羹尧!”
几个士兵哑然。舌头缠绕住。彼此相望,神色尴尬。巴尔烈见了,反倒阴阴低笑,“公主毕竟年轻嘛,喜欢长得漂亮的男人……其实……她不知道……不知道成熟男人的好处……”
闻此言,小蝶听得厌恶得直撇嘴。显然巴尔烈言下之意已把心采视作自己的囊中物,下一任额驸已非他莫属。“这种贪婪的丑态着实让人倒胃口!”灿英附在小蝶耳边,说出她的心声。
“将军,你不是说那年羹尧已经死了……难道你要我们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找他的尸体的?”一个士兵问,“咦……对了……这里的尸体我们刚才在搜索多铎的时候一个个都翻找过……明明没见到年羹尧的啊……”
“是啊,难不成……难不成他……他还没有……没有……”最后一个字卡在另一个士兵的嗓子里,怎么也不肯吐出。巴尔烈方才恶狠狠的赌咒显然刻进了这士兵的脑袋,拂逆上司的话,他可不敢提。
“哎哟……”“哎哟……”忽然,火把掉在地上,黑暗中几个士兵撞到了一起,接着爆发出齐声的尖叫。巴尔烈粗哑的嗓音也包含其中。不过,他第一个恢复平静。火把又被点亮,巴尔烈沉着脸,把胆小的士兵大骂一顿,然后,用绝对肯定的语气又把他刚才赌咒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年羹尧必定死了。你们没进东边那座大屋,不知道情形……嗯……说来也真怪……年妃娘娘……居然要拔出那支插在她哥哥胸口的羽箭!这可是致命伤哇!在没有妥善医治条件的当时情形下,这么做无疑是给年羹尧贴上一道催命符!然而更奇怪的是,皇上他——”
说到雍正,巴尔烈及时打住,他忽然感觉自己说得太多,于是赶紧隐去雍正的片段,遮遮掩掩地把话圆了。支吾了一会儿,他道:“后来……后来这年羹尧流了更多的血……你们没看见……差点把那张软榻都染红了……凭借我多年的见识判断,哼,他绝对没有再活命的机会!”
装模作样喟叹一声,半坐起身体的巴尔烈摇晃着脑袋,脸上挂着刻意的同情。
“所以,你们说,对还未被众人告知此事、仍被蒙在鼓里的公主,美丽的心采公主,我该如何向她交待呢?难道我们一定要这么残忍?哦,老天……”他捧住心,表情痛苦道,“你为什么要折磨这么一个可怜的女人?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肥嘟嘟的手指挤在肥厚的胸口,完全看不见。半坐在担架上的男人看上去就像裂开的一个肉球。
一个士兵忍不住笑出了声。巴尔烈立即白了他一眼,装作没听到地又喊了几句骂天的呐喊,很快安静。
“所以,为了不让公主伤心,我们只好顺应她的意思,佯装来找年羹尧好了。年羹尧死去的消息绝对不能由我来向公主禀报。”
巴尔烈总结道。
“为什么?”一个士兵不懂,“为什么将军你不能告诉公主,让她绝了对年羹尧的念头呢?又为什么我们非得要瞒着公主呢?”
没等巴尔烈开口,另一个士兵用刀背敲了一下先前这个士兵的脑壳,“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要是果真告诉公主真相,公主的心里岂能再容下我们将军?绝望会转变为忌恨也说不定;女人的心是很奇怪的……因此,为了将军未来准额驸的地位考虑,这种叫人难过的事还是让别人说出口比较好吧……至于为什么要瞒着……嘿,很明显,过了今晚,等公主回京,自然有人跟她说,咱们将军使得是缓兵之计!”
巴尔烈闭着嘴听这士兵说完,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熊熊的火光却把他闪动在瞳孔里的欲望完全照清!
于是,巴尔烈吩咐众人四下分头再看看,说是就这片地方没被仔细搜索过,说不定真能把年羹尧的尸体找到。“嘿嘿,要真是这样,这可就是老子今晚吃的第二颗定心丸啦。”想起十三方才给他吃的那颗,巴尔烈嘴角噙出深深的笑意。
小蝶被灿英握住手,两人掌心均是一片冷汗。
还好,巴尔烈带着人分散开,分作几拨,竟是往他们的反方向走去。“先找那头,待会儿再回过来找鹅卵石与围墙下面这片地儿!”他们的声音朝这边扩大了会儿,又缩小。他们走了,但一会儿就要朝这边靠近!
犹豫的思绪同时捕捉住小蝶、灿英。他俩默默对视,缄口不语。
过了会儿,灿英低下头懊恼地揪住胸襟,一拳接一拳地往自己胸口上砸。小蝶想抓住他,却被甩开,推落在地。
“刚走了个十三,又来了个巴尔烈,可恨!是在可恨!就差这么一点点,一点点……小蝶……我们只需要再半个时辰……就能成功了……小蝶……小蝶……”
停下捶打的动作,他盯着被磨出血泡的手指、裂开的掌心,感到钻心般的痛。抖了下后背,灿英一个踉跄,忽然被脚下某个事物绊倒,跌在地上,咬了满口泥。
盯住那个害他绊跤的事物,那个装酒的皮囊,他颓然又丧气,抓住皮囊,吐掉嘴里的烂泥,他从地上爬起,半坐在小蝶面前,沙哑着声音,提出一醉方休的无可奈何的建议。
浓烈的酒气弥散在空气中,刺激着小蝶的喉咙。装酒的皮囊!烈酒!小蝶的目光被皮囊吸引。忽然,她感到脑中有些零星的、残存的、沉睡的东西被隐隐激活,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但是些什么呢?她记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能帮助他们走出目前困境的事?小蝶低着头拼命地想,想把思绪整理清,但却是越急越乱。不由涨红了脸。
注意到她盯住皮囊出神的模样,李灿英不由好奇,问她在想什么。
“皮囊,这个皮囊……”小蝶结结巴巴地说,又回头看了眼年羹尧,盯着皮囊问,“里边装的是酒?烈酒?”
灿英会意,想起先前年羹尧高热口渴小蝶拿皮囊里的东西喂他时的情形,轻叹道,“是啊,这里边的东西不是水……虽然不能解渴,却能解愁。小蝶,让我们痛痛快快地醉一场吧……在最后离别的时刻……”
小蝶的声音剧烈颤抖,“烈酒……你确定这里边装的真的是……烈酒?”
“当然。这是为十四爷精心准备的。我怎么会弄错?”灿英嚷着,手中的皮囊勾起他的沉思……
“一次我和十四爷在遵化的郊外狩猎,那次十四爷打猎打得兴起,回来一路引吭高歌,后来他嗓子干哑,便叫我把皮囊递给他,我以为他口渴,急忙解下送过去,谁知,他刚喝了一口,就吐掉大骂问里边怎么会是水?骂着骂着,他忽然脸色一呆,抖动着嘴唇叫起一个人的名字……后来……他流下了眼泪。从那以后,我的皮囊里装的便不再是水。”
“那么是浓度很高的烈酒喽?”小蝶抓紧他的手,眼神露出期待。
“浓度?你是说酒劲大是吧?哦,那当然!不是够分量的酒怎么拿来款待十四爷……嗯……你哥哥方才不是尝过吗?嗯,他这会儿不能开口……小蝶……你要是再不信……你也来尝尝……一试便知……”
小蝶急忙摆手。脑海里的思路已变得清晰。孩提时代看的那些港片硝烟弥漫的镜头在她眼前飘过。她把她的想法告诉灿英。因为太激动,以至于忘记措词。
“爆炸!酒精!还有火!我们有办法啦!”
她断续跳跃性的表达方式叫灿英面露疑惑,想了半天,他终于弄懂她的意思。
抓着皮囊,他问,
“你是想说烈酒被点燃时会产生某种威力吗?啊……我明白啦……你是想要用这种方法把石头炸碎?把这个狗洞炸开?”
说着,他也跟着身体哆嗦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